第十八章
察觉她泪如雨下,他一咬牙,突兀地踩煞车,接着强拉她下车,将她抵在车门,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内。
“陆晚睛!你哭什么?”
她没回答,泪颜怆然,如风雨中苍白的花蕊。
“就这么怕死?你真以为我会发了疯,带你一起死?”他嘶声咆哮。
她泪眼详蒙她睇他。揺头。“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讥剌。“不是不相信我吗?”
又一颗透明的泪星
坠,落在他心上,划痛了他。
“对不起…”她哭着道歉,无助地伸手抹去自己脸上不停
落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我只是…我真的很怕,万一有一天,你也像我弟弟妹妹那样对我,我…我会死的,我会没有勇气活下去一一”
她哽咽地顿住,不知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歉意,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承受不住他背叛的痛,为了保护自己,于是抢先一步伤害他。她真是个…不值得珍爱的女人。
“哭什么?”他皱眉,也不知是否她的表白令他软化了,他嘴上凶悍地低吼着一双手却捧起她的脸蛋,拭去那一条条凄怆的泪痕。
“哭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萧牧军的女人,可不是个小哭包!”
他竟拿她以前逗她绰号来逗她!
陆晚晴哭得更厉害了,有多久没这样放肆地在人前痛哭了?似乎从发生家变的那天起,她渐渐学会了坚强冷硬,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就算哭了也不会有人怜爱自己,哭泣又有何用?
可他却在她伤心时,替她擦眼泪,在她伤了他的心时,仍然不放弃她,即便误会她自甘堕落,又要出卖自己的体身,还是坚持带她走。
他怎么…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箫牧军,你真是个笨蛋你知道吗?”她心酸地低语。
他脸色一变,捧着她脸蛋的双手紧了紧。
她扬起小手,轻轻握住那僵硬的大手。“我不值得你来爱我…”“值不值得,是由我来决定。”
他坚定地宣言,俯首亲她的眉、她的眼,吻她翘
的鼻尖、她轻颤的搜
,他
七八错地啄吻着,拂去那一滴滴带着咸味的泪水,教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融化。
终于,他像是吻够了,俊
贴在她耳畔,那一声声
沉的气
,
拨得她腿双发软。
“我有跟你说过吗?”他嗓音
感如大提琴。“你今天穿这样很美。”
“你也…很帅。”她娇
细细。“我那些姐妹都看着你。”
听她以“姐妹”一词称呼今晚宴会上的女子,他子身微微一僵。
她知道他想些什么,柔柔地偎在他
瞠,双手环抱他的
。
“你别误会,今天晚上是玲玲姐要我帮忙去对付个政客,我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奖品,我…没有要回去做那种事。”
他闻言,稍稍推开她,凝定她的星眸灼灼闪亮。
那是欣喜,更是难以言说的疼爱与宠溺。
不知怎的,她被他看得粉频发热,有点害羞。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他眯了眯眼,孩子气地声称。“我不喜欢你去参加那种宴会。”
“以后不会了。”她柔声保证。
“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你。”
“那你…想怎样?”他没立刻回答,大手抬起她下颔,似笑非笑地扬
一一“姐姐,我要惩罚你。”
他带她回他家,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将她翻过来翻过去,这样又那样,彻底而
绵地执行对她的“惩罚”
直到天亮,他才肯放过她,搂着她沉沉睡去。
她却睡不着,明明很累了,全身酸痛着,却傻傻地看着他酣睡的俊容,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睡着的时候,眉宇舒缓,长长的睫
安静地伏着,方
微启,吐出均匀的呼息,偶尔在梦中咕哝几句,
瓣看起来便微微嘟起,既有
男的
感,又带着点纯真的孩子气。
她侧过身,看着他百般眷恋,他是她见过最最帅气,又最最可爱的男人,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她不愿离开他,这辈子她想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时时刻刻不分离。
但,她还是害怕。
想起她曾将自己所有情感全心托付的亲人,到后来也是那般嫌弃她,她真的怕有一天——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
他沉痛的指控在她脑海回响。
她心口揪紧,如一
细韧的钢弦,威胁地束缚她的呼吸、她的生命。
她愿意相信他的,她无法想象他会伤害自己,可是…
一念及此,陆晚晴再也难以平静,她颤着子身下
,轻巧地拾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
她穿上丝料内
及肚兜,从他衣橱里找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套上,正在扣扣子时,一道懒洋洋的嗓音扬起一一
“你又要逃走了吗?”
她一震,骇然回头-
萧牧军坐起上半身,**的
膛在窗外的天光掩映下,泛出巧克力般的
泽,格外显得
人可口。
她忽然感觉酸软的腿双更软了,几乎站不住。
“怎么不说话?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吗?”他依然是那样佣懒的声调,扯开被单下
,
刚的身躯就那样赤luoluo地立在她身前,傲然伟岸。
她不敢看他,好半晌,终于从
间挤出细微的嗓音。“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为什么?”锐利的目光擒住她。“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错,他体身的上上下下她是都看遍了,其至每一寸都模过了,但——
“你这样我没办法理性地跟你讨论。”
他蓦地低笑一声。“你以为我就能保持理智吗?”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展臂将她拉近自己,大手捏着她来不及扣上的钮扣,好整以暇地把玩着。
她屏住呼吸。“你…想干么?”他微微一笑,忽地倾身在她耳畔低语。“我不让你走。”
“晴儿,逃开我这件事,你想都别想。”说着,他一口含住她
感的耳珠,大手也溜进白衬衫里。
她一颤,嗓音靡软。“我不是…我没想逃…”他嘲讽地嗤笑,似是不信她的辩解。“看来昨天的惩罚还不够。”
“不是的,牧军,你听我说…”她真想咬下自己的舌头,为何她的声音听来如此软绵绵又无力呢?不像是要跟他理性谈话,倒像是撒娇耍赖。
“我觉得你生来就是引
我的。”他微微用力地咬她耳垂,
恶的大手顺着她窈窕的曲线往下探。
是谁引
谁啊?
她浑身醉麻,无助地
叹,软在他怀里。
还说她想逃?她如何逃得了?他只需一个吻、一个碰触,就能勾得她对他心悦成服。
“这玩意真有趣。”他
她耳窝,一面伸手轻轻拉扯肚兜的细绳。
“记得以后有机会常穿来玩…”
“小哭包,你很坏…”
“还好意思说?”他不客气地在她耳畔笑。“到底谁是小哭包啊?昨天晚上哭不停的人可不是我。”
“你…”
“而且我现在可不小,我『长大』了。”他搂紧她。
“现在只能是我『欺负』你了。”
听出他的一语双关,她又羞又恼,颊生芙蓉,就连颈侧也晕染淡淡霞
。
“说得好像小时候我欺负过你似的…”依旧是软绵绵像撒娇的抗议。
“你敢说没有?”他板过她脸蛋,恨恨地在那樱
粉
上咬了下。
“是谁让一个纯情的小学男生,对毕业的学姐念念不忘?是谁夺走了一个十八岁纯情少年的第一次?是谁让那个被夺走童真的纯情男子,傻里傻气地找了她十年?”
“你…”不要一直强调“纯情”好吗?真不害臊!
陆晚晴听得又心动、又心虚、又有些难以形容的懊恼,不觉握起粉拳敲了敲萧牧军肩头。
“干么讲得好像是我…暴强你?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啊!”
那夜,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最难忘也最难以割舍的初夜,他们对彼此献出的仅杈是童贞,更是最纯洁的心意。
那夜,注定了他们这生世的纠
。
“我爱你。”他
烈地、
缔地吻着她。“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所以不要离开我,不准你离开我…”
这是命令,也是恳求,他用一个又一个的吻,说服她的竟志,融化她的心。
她能听出来,他表面说得强硬,其至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那沙哑微颤的嗓音,
漏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是不是也很怕,怕她又会趁着他不备之际,不声不响地溜走?
她又想哭了。
“牧军,牧军…”一声声柔柔的呼唤,她揽抱他脖颈,一个个
吻印上他脸庞,她
七八错地亲着他,恨不能将他
进自己骨血里。
接着,她主动依向他,让他深深地进入自己,在密切结合的那一刻,他们都不
嘶喊出声,同时感受到无法言喻的
足。原来这般灵与
的相融,是如此极致的圆满喜悦。
午后,在
上
绵厮混的一双有情人终于舍得下
了,箫牧军要陆晚晴乖乖在餐桌边坐着,等他端出箫氏家传的精心料理。陆晚晴安静地坐着,听着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像打仗似的,忍不住莞尔,眉眼弯弯。“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她娇滴滴地扬嗓。
“你等着就是了!”一道
鲁的回应。“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她故意逗问。
“女人,你给我安静点!”某人不
了。
又一阵眶啷声响,似乎是锅盖掉了,某人低咒。一声。
陆晚晴呵呵娇笑,完全能想象厨房内那野心
地想端出一桌丰盛菜
的大男人此刻是如何狼狈。
她很想进去帮他的,但她明白他想在心上人面前展现体贴的用意。
于是,她耐心地等候,一面轻轻哼着歌,正笑意盈盈时,一串清悦的铃声唱响。“牧军,你机手响了。”她扬声提醒。
“不管它,现在没空接!”某人咬牙切齿,也不知正跟什么奋战中。
她觉得好笑,正
说话,玄关处忽然传来重而急促的敲门声,跟着有人激动地喊。“箫牧军!你在家吧?快开门!”她一怔,警觉事情不对劲,犹豫两秒,还是决定去应门。
隔着一扇镂雕铁门,她看见一个长相和萧牧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你是谁?”男人一脸气急败坏,犀利的目光扫
过她只穿着白衬衫,下摆勉强盖住腿大的模样。
“牧军呢?”
“他在厨房,请问你是?”“我是他二哥。”是他二哥?她一凛,连忙开门。
箫牧野不再多看她一眼,急急忙忙地冲进厨房。“你还有空在这里煮饭?为什么不接机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箫牧军一脸错愕。
“老爸出车祸了!”箫牧野吼。“刚刚大哥打电话来,他跟大嫂已经赶去医院了。”噩耗晴天霹雳地砸落,震得萧牧军霎时骇立原地,陆晚晴望着他一脸色也刷白。
“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箫牧野不由分说地拖着弟弟就走。
“好。”事态紧急,容不得萧牧军有丝亳迟疑,他瞥了陆晚晴一眼,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会帮你收抬好厨房。”她柔声允诺。
“谢谢!”他点头,毅然转身离去。
目送他
拔的背影,不知怎的,她一颗心直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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