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童禹茜离开疗养大楼后,向护士确定了殷灏恢复门诊的时间。
殷灏确定今天回国,回国后,他会再休一个星期的假,才回医院销假看诊。
得到这些信息,童禹茜的心紧张的在
中怦怦跳着。
该不该主动出击,试着挽回这段感情呢?
最后,她听从心里最实真的声音,决定放手一搏。
她不要这段感情结束得不明不白。
确定了想法后,她上超市挑选了一些补充元气和体力的食材,接着搭出租车前去殷灏的家。
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她与殷灏最后一次见面,她想完成他们曾经有过的约定——她要负责他的营养。
或许他不会领情,但她还是想这么做。
察觉自己的心情,童禹茜苦笑着甩开低落的情绪,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这是童禹茜第一次来到殷灏的家,却发现他住的地方还
像没住人的弃屋。
如果不是房子左右皆有邻居,这里的感觉一定会更凄凉。
充满
式风格的屋子外有个庭院,因为主人没有时间整理,所以庭院里长了不少杂草,连小松树也爬满了长
藤。
“真可惜!”
看到规画得很完善,铺着鹅卵石小径的庭院,因为主人的忽略而荒废,童禹茜心中直叹息。
这么大的庭院可以种很多花草,那个墙角只要摆个工作台,她就可以整理花材…
一意识到自己瞪着庭院,情不自
地编织起美好的未来,她猛地打住奔驰的思绪。
童禹茜,你不要想太多了!
若结果不如她想象般美好,她心里只会更难受。
她不断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赶紧把手中那一大袋食材拿进厨房。
没想到她才走进厨房,又被
理台前正对着后院的那一扇大窗子吸引。
窗外的情景刺
着童禹茜对花花草草的热爱,当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后院里,奋兴地喃喃自语。
“呵,是鬼针草和气球蔓耶!”
没多久,
理台前正对着后院的窗台上,多了个可爱的植物摆饰。
玻璃瓶是她在垃圾桶里找来的,或高或低的鬼针草与膨膨的气球蔓在她的巧手下,呈现出朴实又可爱的趣味。
得到了
足,童禹茜才定下心,开始为殷灏做饭,并在心里期盼,希望这一餐,她可以与他共进…
***
下飞机后,殷灏直接开车回住处。
答应医院飞到纽约参加生物力学研究计划的研讨会议后,他又向医院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他希望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医者神圣的使命。
只是,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以专题讲座的方式进行的研讨会议加上长途飞行,他感到说不出的疲惫。
他有种想马上奔回家,什么都不管、不想,蒙头睡到自然醒的渴望。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殷灏的车速不自觉加快。
当车子回到似陌生却又熟悉的家后,他几乎筋疲力竭,连行李也不准备拿,直接从车库的侧门进屋。
门才打开,扑鼻而来的食物气味让他愣了愣。
是炖卤什么东西的味道,是隔壁飘过来的吗?
殷灏拧着浓眉,疑惑地走着,却因为映入眼帘的情景而愣住。
车库的侧门介于厨房与客厅之间,一进门,他的视线便被摆放在长餐桌央中的那一杯东西吸引。
那个掉了漆的珐琅宽口杯很眼
,好像是他放在庭院的杂物堆里,准备丢掉的东西之一。
宽口杯的下方垫着一块麻布小方巾,杯里
着茉莉,淡淡的绿意间缀着洁白清香的花儿,透着说不出的轻松优雅。
无来由的,殷灏脑中浮现童禹茜的身影。
只有她,才会做这种事。
这个念头才闪过,他便被出现在眼前的身影撼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身影不是因为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是再实真不过的童禹茜出现在眼前。
多
不见,她瘦了许多,粉
的蛋形脸成了瓜子脸,看来楚楚可怜。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殷灏想问,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没料到殷灏会提早回家,一看见他,童禹茜悬在
边的笑瞬间消失,手中的烤盘差一点掉落。
“我、我…”她紧张的结结巴巴,感觉心脏怦跳得像要蹦出
口,似乎连呼吸也要停止。
沉着俊脸,他不等她说完,接着又问:“你怎么会有钥匙?来这里做什么?”
面对他珠连炮似的询问,童禹茜心慌又紧张,一双眼却痴痴的定在他脸上,舍不得离开。
才多久没见,他似乎瘦了,眉宇间有着浓浓的疲惫,下巴冒出胡髭,让他多了种忧郁的气质。
见她直勾勾瞅着他不说话,殷灏心头燃起一把无名火。
她到底想做什么?未经他的同意闯进他家煮饭,会不会太奇怪了?
他已经够累了,没有力气再猜测她的意图。
“我很累,请你马上离开。”
见他冷漠、严厉的陌生模样,童禹茜有种转身逃离的冲动。
眼前的殷灏,再也不是她印象里那个喜欢逗她却又爱着她的男人了。
她深
了口气,强忍着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以沙哑而坚定的语气问:“我会走,但在走之前,可不可以让我说句话?”
清楚看见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殷灏必须用尽一切克制力,才能阻止自己冲上前抱住她。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了。”
他的拒绝让童禹茜的心揪成一团,泪水在瞬间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
想着、想着,她心底的委屈和着怒意愈烧愈旺。
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她苦涩地牵动着
瓣,恨恨的说:“殷灏,你混蛋!”
他茫然地拧起眉,不确定她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冲上前,握紧拳头没了命地打他、踹他,以
心头之恨。
她软软的拳头落在身上不痛不
,却惹得他心烦。
“够了!”殷灏轻而易举扣住她的双腕,半眯着黑眸冷声问:“你现在到底想…”
他话还没说完,童禹茜已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小嘴贴住他的
。
“我爱你!”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为了吻他,把体身所有的重量交给他,密密贴在他结实的
膛上。
感觉她久违的
和娇软的身躯,殷灏僵在原地,久久无法自这样的震撼中恢复。
她说什么?
他正开口
询问,口中便尝到咸咸的味道。
那是她的泪…
“呜…你真的很机车,没弄清楚状况就定了结局,定了结局倒也算了,为什么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我们、我们就这么结束不是很冤枉吗?”
童禹茜又气又急,哪管得了他脸色有多臭,态度有多差,索
豁出去,把话说明白。
如果他真的像爷爷和像老妈所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耳中传入她的呜咽与黏在一起的话语,殷灏半句也听不懂,却隐隐约约感觉出她说的事很重要。
“你这样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硬要贴着他的
,还边哭边说,他听得清楚才怪!
一心想宣
心里的委屈,童禹茜继续哭着。“呜呜呜…反正你也不想听,听不听得懂也没差…”
殷灏被她惹火了,重重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严肃地道:“说清楚!否则就别说。”
一
向他冷肃的面孔和严厉的注视,童禹茜原本不顾一切的气势在瞬间消去了大半。
“我、我说完了。”
闻言,殷灏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该死!再说一次。”
头一次见到他充满威严的一面,她垂下眼避开他的凝视,才嗫嚅着开口:“我说,你真的很机车,没弄清楚状况就定了结局,定了结局倒也算了,为什么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我们就这么结束不是很冤枉吗?”
“定什么结局?”
口一紧,他阴郁地问。
终于有了解释的机会,她如实将那天的状况说了一遍。
“所以…你没有爱上别人?”殷灏忐忑地问。
“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童禹茜
鼻子,瘪瘪嘴,以无比酸楚和委屈的语气指控。“我想解释,但你、你…躲着我,不见我…”
说着、说着,她喉头发紧,眼眶发热,眼泪又控制不住地不断滚落。
殷灏看着她的眼泪,听着她的指控,这才惊觉,因为前女友的伤害,他在不知觉中立起了保护墙,阻隔一切伤害,不让自己再受伤,却没想到,这样的举动反而愚蠢的让两个人白白伤心。
“我爱你,由始至终只有你,你懂不懂!”
口彷佛重重挨了一拳,这会儿,殷灏想掐死的是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该死!”他懊恼地低咒出声,伸出双臂坚定而温柔地抱住她。“对不起…”
听到他充满愧疚的道歉,童禹茜僵愣在他的怀里,不敢置信地问:“你说…”
“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你会像我之前的女友一样,追上我只是为了数落我的不是,对不起…”
被他紧紧抱住,童禹茜感受到他的身躯传来微微的颤抖,她忍住鼻间的酸楚,哑声问:“所以…你不是不要我?”
“傻瓜,我以为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终于确定了他的想法,童禹茜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殷灏,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最笨的人是你!”
想到分开的这段时间
的泪、受的气全是他因为上一段感情带来的
霾所造成,童禹茜深觉庆幸。
还好她硬着头皮主动送上门来,如果她没有这么做,那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这么抵定,莫名其妙分了手?那无法开花结果的美丽恋情,是不是会在彼此心中留下遗憾?
“对,我是笨蛋!往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把你放开!”
殷灏毫不犹豫地坦承,再低头吻住她,火热的
舌与她亲密地
,宣示他的决心。
感觉他熟悉的滚烫气息窜入鼻端,童禹茜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这久违的亲吻里,有着怜惜与浓浓的情意。
“我爱你,茜茜…”尝够了她软
的
,他贴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我也爱你。”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泪,她哽咽着嗓音嗔道:“不过,你的胡碴刺得人家好痛。”
殷灏低笑出声,将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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