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个小他十岁的姑娘,总是一身
红,小小年纪,个性却嚣张又跋扈,一张嘴又毒又利的,跟她说话真的会气死人!
明知她小自己十岁,身为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小女人计较,再说,他也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可偏偏一对上她,两人一说上话,就是会吵架,而他往往都是吵输的那一方。
“小
氓,你除了那张嘴厉害外,你还会什么?”瞪着那张得意的小脸,他没好气地说着。
“会的可多呢!不过对付你,只要这张嘴就够了。”年方十五的花喜儿笑得得意洋洋,轻摇着手上的纨扇,骄傲地看着他。
“你…”
“你们两个好了啦!”一直坐在一旁的白梅儿受不了地头摇。“喜儿,你别一直说话惹枭哥哥生气。”
“我哪有?”花喜儿睁大眼,一脸不服地看向白梅儿。“表姊,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烦的耶!你干嘛帮他说话?”
“我…我哪有?”白梅儿红了脸,娇羞地看了雷千枭一眼。
雷千枭冷哼,目光一直放在那张可恶的小脸上。“小樱桃,梅儿又不是你,她可是讲理的明眼人呢!”
“姓雷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不要叫我小樱桃。”花喜儿瞪他,这家伙动不动就小樱桃、小樱桃的叫她,她哪里小啦?
“有差吗?反正你都被我叫十五年了。”雷千枭耸着肩,他就爱这么叫她。
她总是一身红,越长大越是娇
动人,就像颗樱桃,
红得让人想一口吃下去。
想着,黑眸不由得窜起一抹火光,灼热地看着她,还有那张红
的小嘴儿。?
注意到他的火热目光,花喜儿心一悸,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看到她暗地传来的瞪视,他笑了,
畔的笑变得暧昧。
一旁的白梅儿见他们似乎还要继续吵,正要起身当和事佬时,婢女却突然走了进来。
“姐小,夫人在找你,要你先回府。”
“娘找我?”白梅儿愣了一下,只得无奈地看向两人,柔声叮咛。“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谁想跟他吵!”花喜儿冷哼,美眸睨了雷千枭一眼。
雷千枭不理她,温柔地看着白梅儿,关怀地叮咛。“梅儿,快进冬了,你得穿暖一点,改天我带几条长白人参给你补补体身。”
“谢谢枭哥哥。”白梅儿柔柔一笑,水眸深深地看了雷千枭一眼,才转身跟着婢女离开。
“恶心!对表姊讲话就这么温柔,呕…”花喜儿做出嗯心的表情,小脸满是不屑。
“没办法,对你温柔只会让你得寸进尺。”雷千枭迅速回嘴,伸手霸道地将她拉进怀里,“而且,你这呛辣
子,对你温柔只会被你当软柿子吃。”
低头,他轻咬住从方才就一直在
惑他的樱
。
“痛…你不要留下痕迹啦!”花喜儿推开他,美眸没好气地瞪着他。“这在外面耶!你不怕被发现吗?”
“你怕吗?”他才不在乎,从目光一直追逐着她开始,他就知道他要她!
他和她从小斗到大,可是他的目光却总是落在她身上。
当她还是小婴孩时,年幼的他看见这漂亮的小娃儿,忍不住睁着一双好奇的眸儿天真地看着他,她却握住他的手指,无声地笑着,张口含住他的手指…
他一直记得那时的讶异与新奇,他舍不得把手指
开,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张天真纯稚的笑颜。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牙牙说话,看着她摇晃学走路,看着她一天一天变得美丽,那张小嘴也一天比一天尖利。
接下来,她从一个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娃娃,变成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一开口就跟他吵架,气得他牙
的。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可爱,倒是可恨极了!
可是呀,他的目光却还是离不开她。
只有她,才会让他像个不成
的小伙子,动不动就和她斗嘴:也只有她,才能引动他的心绪,让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身影。
一个小他十岁的小姑娘呀!却让他神魂颠倒,让他着
得不可自拔,只想拥有她。
“当然怕。”花喜儿笑得甜美,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颈项,粉舌轻
过他的
。“你忘了吗?我可是有个未婚夫呢!”
她逗他,知道他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就会皱眉,嘻嘻!她喜欢他为此而生气。
她喜欢他因她而有的所有情绪反应。
这个总是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啊…
她记得小时候她总是跟在他身后,老爱
着他,爱找他斗嘴。
她喜欢看他气得牙
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神情,那让她心情悦愉,所以更喜欢跟他吵架。
他们两人总是黏在一起,虽然见面就斗嘴吵架,可是两人的目光总是很自然地找寻彼此。
他们心知肚明,两人间的吸引力已不再是单纯的儿时玩伴,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那样。
他们
织的目光总是擦过一抹狂热的火花,那火焰让她心慌意
,想逃却又逃不了。
他不许她逃!她十四岁那年,他霸道地吻住她,在她耳畔宣誓——她是他的,她只能属于他。
她因他的话而心醉,甘心成为他的,即使已有从小就定下的婚约,她也不在乎。
因为,她要的只有他!
果然,雷千枭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眉头立即皱起,霸道地
住香舌,将她抱到石桌上,舌尖狂肆地
着她,搅弄着小嘴里的
津。
“嗯…”花喜儿轻声嘤咛,粉舌热情地与他
,舌尖扫过他的嘴,汲取着他的气息。
…
“记住,你十六岁那天,我会上门提亲…”
“好…”她轻
着,柔媚地环住他的颈,粉舌与他
,“我等你上门提亲…”
*****
那次,他得到她的承诺,等着一年后娶她进门。
可都快到她十六岁的生辰了,她身上的婚约却迟迟没解除,他越等越不耐。每次问她,她总是笑着,要他有耐心点。
该死!他要怎么有耐心?
每每,他总是听到外头的人谈论夏家大姐小出落得越美、裴家少爷真有福气之类的话。
那些话听得他好不刺耳,她明明是属于他的。
她的笑,她的娇,她的甜美,只有他能享有,他再也没有耐
等待,她十六岁这年,他一定要娶到她。
这天,踏进夏府,雷千枭打定主意,这次绝不让那女人再敷衍他。
下个月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和裴亦寒的婚约却还没解除,她是在拖什么?
他不悦地抿紧
,才走进花喜儿的院落,就听到她的娇笑声。
听到她的笑声,抿紧的
也微微放松,跟着勾起一抹笑。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尤其是她的笑,还有她的笑颜,自信又飞扬,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她是在和谁说话?是梅儿吗?
才想着,他就听到花喜儿的声音。
“寒,那个雷千枭最近一直催我解除跟你的婚约,好讨厌哦!”娇嗔的声音甜美得
人。
雷千枭当场僵住
畔的笑。
“呵!看来那个雷千枭真的被你
得神魂颠倒了。”男人低沉的笑声传出。
“哼!我也只是无聊跟他玩玩而已,谁知道他却当真了,我最近一直在敷衍他,可他却一直催,讨厌死了!”
花喜儿嘟起红
小嘴,娇媚地坐在裴亦寒腿上,美眸撒娇地看着他,手指轻蹭着他的
膛。
“欸!寒,你快娶我进门啦!我受不了再跟雷千枭一直纠
不清了啦!”说着,她一脸厌恶。
“怎?”裴亦寒
笑,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逗挑地描着那嫣红
瓣。“那雷千枭
足不了你吗?”
花喜儿轻咬他的手指,体身更贴进他怀里,手指在他
口轻画着圈,小嘴轻噘。“比起来,人家觉得你厉害多了。”她逗挑地看着他,抬起头,
瓣就要贴上他的。
“花喜儿——”雷千枭冷冷出声,愤怒的眼神直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他握紧拳,有股想把她拉离裴亦寒怀里的冲动,
可是,他方才听到的话…那代表什么?
他从头到尾都被耍了吗?
雷千枭看着花喜儿,眼神激动,带着狂怒。“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看到他出现,花喜儿愣了下,却又蛮不在意地勾起笑,一样坐在裴亦寒腿上。
“怎么?被你听到啦!”美眸轻轻睨着他,她无奈地耸肩,一副好聚好散的口吻。“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好,我们就此断了吧!你以后不要再纠
我了。”
看着她无情又不在乎的表情,雷千枭不想相信,哑着声,他再问一次:“你说的是真的?”
花喜儿看了他一眼,和裴亦寒相视而笑。
她妖娆地起身,款款走向他,手指轻抚着雷千枭的
膛,美眸轻勾。“哎呀!看来你还真的爱惨我了。”她笑得得意,姿态娇媚。
“不过,我却对你腻了,这些日子,你一直纠
,让我一点自由都没有,烦都烦死了,而且我才不想跟裴解除婚约呢!我呀,可巴不得快点嫁给裴。”说着,美眸爱恋地往后瞄了裴亦寒一眼。
裴亦寒则勾着
,跟她眉来眼去,两人笑得暧昧又煽情。
看两人眉来眼去的亲昵模样,雷千枭的心刺痛着,他深深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待他。
“你不是说你不爱裴亦寒吗?”他不想去信她的话,可她这么妖媚的模样,却是他从没看过的。
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他真的因为爱她,而被蒙蔽了呢?
“呵!”花喜儿掩嘴笑了。“拜托,那种谎话你也信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雷千枭,看你平常那么精明,没想到也是个笨蛋,那种随便说说的甜言
语,没想到你也会当真。”
她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他,美眸尽是不屑,那种神情和眼神,深深地伤了他。
雷千枭笑了。“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傻瓜吗?”
他轻问,声音沙哑,看着她的眼神早已没了爱意,只剩下浓浓的沉痛和恨,他抓住她的手,怒火让他控制不住力道。
“痛!”花喜儿皱眉。“你放开我!”她想甩掉他的箝制,可他好用力,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雷千枭,放开喜儿!”裴亦寒立即上前,用力推开雷千枭,将花喜儿护在身后,俊眉轻挑,不正经地看着他。“雷千枭,身为男人,不需要这么为难一个女人吧?”
雷千枭不理他,充血的眼眸紧紧看着花喜儿。
却见她甩着手,美眸睨着他,却又立即别开,那眼神没有以往的娇媚,有的只有冷冷的不屑。
“哈哈…”他笑了,“很好…花喜儿,你很好!”
他大笑,笑到感觉不到
口的痛。
“这次,我认栽了,我输得很彻底。”黑眸冷沉地看着她,冰寒得不带一丝温情。“放心,我也不会再纠
你了,幸好你也不想嫁给我,真让人庆幸,要不娶了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无
女人,羞
的人会是我!”
雷千枭冷声说着,不想再看到那可恨的身影,迅速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他不再踏进夏府一步。
对花喜儿那女人,他不再有爱,只有恨…
*****
手中的刺痛让雷千枭从思绪里回神。
他低头,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早被他捏破,碎片刺入手里,鲜血混着茶水
出掌心。
但他感觉不到痛,或者,是心里的痛
过手里的痛,让他麻痹了?
雷千枭苦涩地笑了。怎么四年了,她却还是能影响他,而他明明恨她,为何偏又忘不了她?
他闭上眼,握紧拳。
那天他离开夏家后,就不再跟花喜儿见面了。
偶尔碰到了,在人前,他们还是一样斗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一旦没人,他们彼此都视而不见,连交谈一句都不曾。
后来,娘亲说要向白家提亲,问他要不要娶白梅儿,他…也无所谓了。
对白梅儿,他没有女男之情,可疼惜她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她,他总是温柔以待。
在白梅儿面前,他和花喜儿就和往常一样吵架斗嘴,对白梅儿隐瞒了所有事情。
有时,他会故意在花喜儿面前对白梅儿亲密,虽然恨,可心里却还是卑劣地存有一丝冀望。
希望…她会有一丝在乎他。
可,没有,她一样冷淡,甚至用那种仿佛看透的眼神看着他,那让他恼怒,而面对白梅儿爱恋信任的眼神,则让他心虚。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也痛恨让他变得如此的花喜儿。
所以面对白梅儿,他只有愧疚,他无法响应她的爱,甚至还来不及爱上她,她就走了,留下刚出生的鹰儿,还有孤单的他。
娘也一直要他续弦,可他总听而不闻。
他只要有鹰儿就好了,而且他已经对不起梅儿了,怎能再对不起另一名女人?
谁知道娘竟找上了花喜儿…
四年不见,她一点也没变,娇
的模样仍然让他心悸,一看到他,平静已久的心湖再次起了波动。
她对他的影响力一如当年,明明恨她,却又想她…
“雷千枭…你真是笨蛋!”他自嘲地笑了,可脑海却一直想着那抹身影。
想着她的话,还有她提到裴亦寒的娇媚模样,那让他又妒又恨。
口有抹火焰在燃烧,那是嫉妒的火焰,烧得他疼痛难耐,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该死!”
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对他下了什么咒,为何他怎么样都忘不了她?
雷千枭忿恨地捶桌,砰地一声,硬坚的红木桌顿时成了碎片,他怒红着眼瞪着地上的残骸。
那该死的女人,他才不爱她!
对她,他只有恨!
她对他的侮辱还有耍弄,让他的自尊狠狠被她践踏,还有他的心,也被她弃若敝屣。
她要是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发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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