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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体验
 很幸运的,格穆里亚虽然被强行戴上了手铐,但已进入炮塔中,他便被谢光宗立刻安排到了炮手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战斗时是一个起着一部战车主导作用的关键位置,处于非战斗状态时,它则是一个十分闲适而且最优越的位置。因为它的视野,甚至比车手的窗口位置还要宽泛。

 看着格穆里亚笨拙地移动着他略显肥胖的身躯,像一条虫般不断调整着自己在位置上的姿态,谢光宗不觉恶趣味地笑了笑,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老子终于知道营长说的戴着手铐舞蹈和与狼共舞是什么意思了,哈哈,就是现在你这个熊样。”

 看到谢光宗呲牙咧嘴冲自己笑的样子,格穆里亚讨好地看了看岸英,谁知后者手里举着那把精致的手,却把脑袋一下子扭了过去,似乎一时间忘了他兼做翻译的职责。

 扭脸再向另一位被称之为蒋公子的人望去,没想到人家更厉害,直接对他来了一个视无睹,连白眼都省去了。

 好在战车一启动,身为车手驾驶着坦克的谢光宗一句话,很快让两位公子转怒为喜了:

 “营长说同志曾经当过坦克兵,所以有请同志在五分钟后打开炮塔,进入行驶状态中机手的位置,时间为一刻钟。一刻钟后,换上蒋同志,时间也是一刻钟。”

 话音中。岸英、蒋经国彼此惊喜地看了一眼。岸英举了举手,蒋经国马上会意地接了过去。

 谢光宗看着有些惊喜失措的两人,不得不出声提醒了起来:

 “请两位同志抓紧时间,一刻钟虽然不长,但也足够你们好好品味我这辆坦克战神级的实力了。只要二位睁大眼睛,我会将主要科目都演示出来,你们就只管好好欣赏吧。”

 岸英到底还是实诚,上炮塔前低头扫了一眼格穆里亚,刚想说点什么,却被谢光宗一把拦住了。

 “炮手这个位置。已经足够便宜他了。炮塔之上是360°的作战视界,而且对我坦克行进作战姿态中的观察将是全方位的,我们不可能对他毫无遮掩地开放这个位置。”

 听到这句话,、蒋两大公子不由自主地又是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摇了‮头摇‬。

 呵呵,说保密吧,又不分敌我地把人家弄上来,而且还坐在炮手位置上。说不保密吧,却又说出这番话来,有时候还真是搞不懂突击营这帮子人。

 但想归想,岸英还是很熟练地一头就钻出了炮塔,然后根据记忆中的装甲兵程序,开始一丝不苟地忙碌起来。

 将机手从车底移动至炮塔,一般多是在与步兵集团冲锋时才会这样要求的。基本上已是控制了至少一半战场的主动权而只为步兵提供攻坚支援。甚至在某些场合,这个位置还会成为基层指挥员的临时指挥所。

 不过岸英刚刚将高扳过来,并试图控制在自己手中,他才发现这架黑黝黝的高完全不是他见过的那种又又笨的大机,而且精致的程度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是怎么回事?

 记得在苏联时,他曾多次见过那种管长长的高,作为主要防空武器呈梯次布置在阵地上,一的战位,至少需要三名战士。而机手主手,绝大多数都是那种人高马大、体型魁梧的战士。即使是这样。在实际对空击中他们也常常被‮大巨‬的反作用力弄得狼狈不堪。

 而这款高,不仅很轻松地就敷设在了坦克上,而且轻轻一抱竟然毫不费力就能给人以完全掌控的感觉,真是一个趁手的好家伙呀。

 就是不知道实际击时,它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岸英下意识地眯眼贴向瞄准器。巧的器材忽然勾起了他在突击营‮海上‬那段被收养时的短暂时光。

 那时,曾有好几堂课程。是让他们认识械的。而至今仍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好像就是一种被突击营战士称之为“班用机”的重武器。不过说是重武器,其实看上去一点也不笨,就像这架高

 就在这时,帽盔中蓦然响起一声谢光宗的大叫,差点将他吓了一个跟头。

 “同志,同志,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就在岸英手忙脚地在帽盔上一阵寻找时,他的耳际再次传出了谢光宗的声音:

 “请注意同志,现在第一个科目为全车急行军,请绑好你的‮全安‬带,30秒后我车将进入全速运转中,完毕。”

 岸英一听,不觉有些发愣,嘴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嘛,人家什么都还没搞清楚,这都要跑起来了?”

 “你说什么,同志,请重复一遍,完毕。”

 看到谢光宗的声音,这么毫无阻碍地穿其间,岸英终于有所顿悟,壮起胆子试探着也喊了一句话过去:

 “谢、谢连长同志,请、请问你说的什么‮全安‬带,在什么位置?”

 “很好找,就在你的两手边儿,一左一右的卡簧处,找到了吗?对,拇指用力,它就会自动弹出。”

 两手一探摸,果然找到了机关处。

 “好了谢连长同志,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话音未落,帽盔中就是一声按耐不住的得意一笑:“那就开始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风驰电掣般的感受吧,啊哈——”

 随着谢光宗一声啸叫,坦克忽然间就像鼓满了东方的巨帆嗖嗖地窜了出去,后面是一溜高高飘扬的尘土。随着坦克抖动的频率越来越紧密。岸英终于挣扎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五分钟。这么沉重的坦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将速度提升到了这个程度,即使不去猜测,凭借他多年装甲兵的经验,他也知道这样的速度,绝非是其他任何坦克所能达到的高度。这样的速度,倘若再有极佳的机动,这一点就足以击败敌人的来袭坦克。

 “谢、谢连长——”

 只喊了几个字,岸英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速度和状态下,顺利地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完。好在帽盔里很快响起了谢光宗善解人意的声音:

 “同志,现在时速高达58公里,有什么话过后再讲。坚持住,我将保持十分钟急行军里程。然后进入下一科目。”

 下一科目,嗯,那会是什么呢,但不会是炮击吧?

 岸英回忆着脑海中的战斗程,双手下意识地在炮塔上‮劲使‬拍打起来。这个动作,可是当今坦克兵最为普遍和知的动作。通过手的敲击传出轻重、次数,就可以完成彼此间短距离的联络通讯。

 不过,岸英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抬起戴着厚厚手套的左手‮劲使‬自己的鼻子。

 哈哈,有了像飞行员一样先进的通话器。他们还需要这么原始的敲击吗?

 就是不知道哪一天,假若咱们的延安也有了一支装甲部队,哪怕只有几辆坦克和战车哩,那时,才真正叫人从心底精神一振啊。

 这时,坦克猛然一顿,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而一道长长的斜坡也赫然出现在眼前。

 随着速度减缓,岸英终于不用再戴着帽盔透过厚厚的眼罩向外昏暗地望去了。不过,当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帽盔。眯眼向那一溜斜坡看去,坦克就在这时也缓缓地重新启动起来。

 紧接着,它像一只‮大巨‬的爬虫开始奋力向坡上爬去。

 天呐,这是干什么,这样的坡度稍有不慎。战车就会倒扣过来车毁人亡啊。

 “谢、谢连长——”

 话刚一出口,耳边便响起了嘘的一声:

 “同志。请睁大眼睛集中精神,好好看一下我们无与伦比的爬坡和翻越障碍之能力吧。”

 闻言,岸英急忙把嘴一闭,双手下意识地向两旁抓去。

 而这时,无数的碎石,在‮大巨‬而沉重的履带碾之下,不时地扑扑索索地往下翻滚着。一些隐藏其中的小动物、小昆虫,开始惊恐地从里面争先恐后地爬出来,四散逃去。

 岸英不敢再看下去了,‮体身‬已经几乎半仰着,虚虚地望去,头顶的天空就像要倒扣过来,他甚至已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坦克却在这时又猛然一顿,然后一头向下扎去,

 啊——

 惊呼声尚未落地,怒吼着的坦克,却早已稳稳地重新回到了平地之上。

 紧接着,一颗人头冒了出来,然后那把手又回到了岸英手中。

 “怎么,这就一刻钟过去了吗?”

 岸英低头瞅着手,忽然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刚才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害怕当中,那顾得上去细细品味哟。

 蒋经国倒是宠辱不惊地一笑,然后缓缓摊出自己的手掌,无声地索要他头顶的帽盔。

 坦克再次出动后,远方忽然出现了另一道黑影。

 走近一看,却是一条蜿蜒的长河自西向东而去,恰好拦路横亘在前。

 在河畔站着几个明显是守候在此的战士,分别拿着标尺、木杆以及小旗子等工具,缓缓地指示坦克一点点地向河岸底下开去。

 这一次,换了蒋经国开始担惊受怕了。

 这时还没有水陆两栖坦克的概念,当然t59改型也不是水陆两栖坦克。然而,当它毫不犹豫地向波涛汹涌的河水开去,似乎就连在河畔服务的战士都忘记坦克上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吧?

 蒋经国有些急了,缩身就要往炮塔里钻:

 “哎上尉同志,这待会儿河水往进一灌,最先倒霉的可是你们呐——”

 “呵呵,这位蒋同志,这段河是我们特别选定的,水深两米,正好淹没坦克而您绝对不会出任何危险。”

 哦,原来是这样啊。

 蒋经国讪讪地一笑,总算又恢复了原先一直保持不错的庄严仪态,身重新立在炮塔上,并尝试着将一只手放在了高座架上。

 很快,当河水缓缓地漫上坦克黑黝黝的车体时,炮塔以下所有出口,突然奇迹般地从里面被封闭了。紧接着,在车前和车尾两端,各种从里面探出一对通气口,一直延伸到三米的高度。

 听着耳畔一阵阵水打车体的涛声,伴随着这一对通气口咯咯吱吱的机械声,蒋经国忽然被这一切不知不觉地打动了。

 更早一些的战车队,后来的铁甲车团,再到最近的装甲旅,国民革命军其实一直都不缺乏能与列强不让多少的先进武备,虽然在数量和使用上,也许比别人要差许多,但他们毕竟是拥有了。

 然而直到今天看了突击营的坦克演练,他却突然明显地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羞和沮丧,像烈火一般自心底一直烧上喉头。

 坦克,原来可以这样疯狂。

 更可怕的是,坦克在突击营的手中,原来可以这般狂野。

 除了不能上天,它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正想着,他就感到整个‮体身‬一扬,坦克便怒吼着一下子冲上了对岸的河堤,并毫不费力地跳跃一般回到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

 这时,一辆似乎早已停止河边的东风猛士战车,猛然向前窜去。

 在它后面,长长地拖着一道摇摆不定的靶标。

 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八百米——

 一道拖曳着蓝焰的火光,忽然挣脱了炮口的束缚,砰地一声而去。坦克也因此一顿,带着猝不及防的蒋经国,嘎然一声停了下来。

 远处,靶标已变成无数碎片,在半空中四散飞舞。

 格穆里亚终于一头撞了出来,连手铐都来不及让人打开,他便一头向身后的河岸扑去。

 很奇怪的动作,大家都是向靶标望去,这家伙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怎么了,就这一会工夫,不会是救憋坏了吧?”

 当然,逃跑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周围虽说没有大部队,可河畔还是有一些游哨一般的突击营战士呐。

 因为一起爬过苏联战壕,过了半晌,岸英还是摇‮头摇‬走了过去。

 “格穆里亚同志,您怎么了?”

 格穆里亚抬起双眼,就像一头困兽一般盯着岸英,看了好长时间,这家伙才忽然嚎啕一声:

 “我现在这样知道那天我的一个坦克营是怎么被打掉的了,上帝啊,原来那辆坦克,就是埋伏在河里才躲过了我的三个坦克营的围剿搜捕…”(。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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