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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装孙子的巨大幸福
 颐和国际高尔夫俱乐部。

 位于宁州属辖的湾镇紫檀山东麓,占地近2000亩,05年动土,历时两年竣工,标准的18球场,高级会所、五星级酒店、国际会议中心和高尔夫景观别墅等等套设施一应俱全,虽然在整体规模上,略逊于南京的钟山高尔夫,但胜在自然风光出众,山水融,博采众家之长,结合紫檀山地势风貌布局,犹显气势恢宏。由于会员年费要比钟山低廉得多,不少邻近城市的达官贵人都会选择来这里社休闲。

 其幕后的开发商为锦湖集团,强大的综合实力可见一斑,深厚底蕴更令不少后来者望尘莫及。

 一辆黄红旗的士从远处喧嚣而来,等靠近了,骤然减慢车速,不偏不倚停在了大门口。

 萧云从梦中醒来,惺忪睡眼,望着车窗外陌生的环境,含糊不清问了句:“多少钱?”

 “正好五十,先生。”司机回过头去,满脸弥陀佛般的笑容。

 他开出租车将近二十年了,各各样的人物都司空见惯,什么样的人装模作样狐假虎威,什么样的人默不作声深藏不,他心里有数,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但那股做派如同濠梁观鱼,优雅,自信,从容,上车伊始就寡言少语,即便是谈到感兴趣的话题,肯开金口搭几句茬,也只是一笔带过浅尝辄止,很少会大发议论,但又不会令你觉得那是一种敷衍怠慢,这种人,稀罕,少见。

 萧云掏出一百,递给他,轻声道:“不用找了。”

 司机喜出望外,可‮奋兴‬劲还没能维持多久,就听见那个年轻人说了句:“等会儿还载我回去。”

 空欢喜一场。

 萧云推门下车,深呼吸了几下郊县的新鲜空气,吐故纳新,顿时神清气,慢慢向门口走去。

 保卫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浓眉大眼,像北方汉子,敬了个礼,然后彬彬有礼地询问萧云的会员卡,得知对方并不是会员,只是来找人的,连忙用对讲机向里面的头汇报,并不时地让萧云稍安勿躁,态度毕恭毕敬,令人即便长时间等待,也不会手顿脚横目皱眉。

 高级场所果然不同凡响,萧云暗暗赞叹,抬头望了眼蓝天白云,心旷神怡。

 在广记吃了七碗面,到想吐,能到这种美轮美奂地方走一走,也算是一个审时度势的选择。

 很快,一辆高尔夫球车疾驰而至,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二十六七岁的模样,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束,减弱了几分原本过于成的魅力惑,却更显清婉妩媚,像一幅色彩浓的国画,令人眼前一亮,而丰腴丽的脯,不得不说永远是独占鳌头的最大景观,夺人眼球,真是一条十足十为害人间的蛇

 “来了?”女人喜形于

 “吴总叫到,怎敢推托?”萧云微笑道,眼神中却没有旁边保卫小伙那种**火焚身。

 “花言巧语,也不知诓骗了多少女孩子。”原来是她,吴醉音,有凤来仪饮食集团的总经理。

 “多少记不清,如果把你算在内,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萧云大言不惭。

 “呸,我都快风烛残年老态龙钟了,才不会像那些雨季少女那样花痴单纯,见到个外表俊朗的,就失方向。你这种男人,帅是帅,不过太,脸上没多少历经沧桑的痕迹,缺乏故事,不适合我的。”吴醉音轻笑道,妩媚动人,提前划清了界线,并不是件坏事,打开天窗说亮话,对谁都有好处。

 年仅二十七岁,就高坐于有凤来仪集团的头把椅,没有三板斧的能耐,简直痴心妄想,她背后的故事,是一本厚重得不忍揭页的历史,所以对异的评价,与众不同,更多的不是注重外表,而是经历,在她眼中,人生就像饺子,岁月是皮,经历是陷,酸甜苦辣皆为滋味,只有包得越大、馅料越多的饺子,才会吊起她的胃口。

 这个年轻人能进入她的视线范围,仅仅是因为那一次错的英雄救美,她最讲究知恩图报,再加上他又不是狼子野心的角,便顺理成章跟他成为了朋友,平常难得有机会跟他接触,今天却是天赐良缘,他有空,自己也有时间,就约他过来了。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偶尔出来的深沉,也是令她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哦,对了,他的文化底蕴也不错,是个绝佳的倾诉者。

 萧云笑而不语。

 “走,上车,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吴醉音扬扬手,率先上车。

 萧云紧随其后,坐在气场强势得让人坐立难安的吴醉音旁边,略显拘谨的他无形中矮了一截,也不敢头接耳,生怕出丑,只好撇头欣赏远处若隐若现的紫檀山风景,车子行驶在如同翡翠一般的草坪上,平稳快捷,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开车的并非颐和高尔夫方面的专业人员,而是一个女,齐耳短发,相貌端庄,精明能干,叫段笛,吴醉音的随行秘书,兼贴身保镖。

 “会打高尔夫么?”吴醉音托着腮帮,此刻陷入沉默的他,竟然有种西风瘦马的落魄感,令她惊诧。

 “一窍不通,在这里,我只是个看热闹的门外汉。”萧云微笑道,却一点也不觉得羞愧难当。

 他的襟怀坦白,使到吴醉音稍微愣了下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了笑,明,轻声道:“很正常,每个人都扮演过这个角色,不像南京钟山那样高手林立,这片草场,充斥着滥竽充数的新学者,高尔夫是个很特殊的运动,上手容易,打好很难,特别讲究天分,愚钝迟缓注定与这项运动无缘,但只要你天赋异禀,想原地踏步都不可能,不说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起码可以应付自如。”

 “说得玄乎,那我算哪一类?”萧云摸摸鼻子。

 “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笨鸟先飞,也说不定。”吴醉音掩嘴轻笑,当中的旎风光,让人垂涎。

 她让段笛在一个大山坡的坡底停下,打算徒步走上去,萧云与她并排,段笛识趣地远远跟在后头。

 坡顶上头站着四个人。

 三个相貌堂堂的男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唯一一个女,眺目而望,身材高挑,体态完美。

 吴醉音看出了萧云的好奇,浅浅一笑,一边轻松自如地行走,一边一语道破天机:“那四个人,都是值得深的有来头人物。三个男的,情同手足,是我大学同班同学,那个女孩,是低我们两届的师妹,不同学校,她是清华,我们是政法。最左边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男人,叫任书生,惊世纬才,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大四那年,凭借着一己之力,考上了省府公务员,三年不到,被提拔作了省府秘书科科长,官虽不大,但能轻易接触到高层,往上递下的所有文件都得过他的手,前途无可限量;他旁边那个,穿着白色高领T恤的,叫骆陨石,现在在湾镇任副镇长,很快会转正,仕途可谓一帆风顺,他是正宗的官二代,父亲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专门负责省级机关领导班子、领导干部的考察任免,绝对的实权派,在江苏上层官场,人脉极广;靠右的那位,叫嵇少康,典型的花花公子,不学无术,辣手摧花无数,凭着老爸是省维稳办副主任的护荫,进了清水衙门省农林厅混日子。”

 “个个都有画地为牢的本领。”萧云感慨万千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女孩什么来头?”

 “就知道你会着急问这个。”吴醉音浮起一个看破人心的得意笑容,妩媚得让人目眩,轻声道“她不得了,无论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本事通天,具体到哪个层次,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听任书生说过,她爷爷好像是前中顾委的委员,就连权力彪炳高不可攀的倪省长,在她面前讲话也得和风细雨。今年刚从清华本科毕业,保送到宁大读研究生,导师是最著名的经济学教授夏书章。她之所以山长水远跑这来读研,据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萧云微震,轻声问道:“她叫啥名字?”

 吴醉音眯起双眼,抬头望向那个女孩,轻声道:“沐小青。”

 萧云愣住。

 ――――――

 沐小青刚想挥杆,冷不防地打了个嚏,旁边善解人意的嵇少康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递上了一张纸巾。

 无微不至。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但没有感谢,没有笑容,冷若冰霜,嵇少康却觉得皇恩浩

 也是,如果天上那轮的明月哪天突然向你挥手致意,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受宠若惊的。

 她太美了,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烘托出一张惊世骇俗的美人瓜子脸,无可挑剔的身材,虽然略微清瘦,算不得丰腴,却不轻浮,匀称而曼妙,玲珑浮凸出人的弧度,能将容貌与体态这么无以伦比地结合在一起,万中无一,即便是自诩男人杀手的吴醉音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而最让人难以释怀的,是她的冷漠气质,能称得上这种气质的,非等闲之辈,必须拥有足够的资本,要么家世傲人,要么本身绝美,而她,似乎两者兼备,真是一瓢犬不宁丧权辱国的祸水。

 “小青,要注意‮体身‬,别感冒了。”嵇少康出一个阳光笑容,问候并不刻意,也不于形式。

 “有劳费心。”沐小青随口应付道,没有一点起伏,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对于他的套近乎没有兴趣。

 “这是我应该做的,到了江苏,我就是东道主,当然得让你宾至如归。”嵇少康并不气馁,在‮女美‬面前,脸皮必须够厚。他并没有出众的行政策划能力,但际应酬方面很有一套,八面玲珑,同时凭借着健康阳光的外表,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他把每一次追女孩子都当成一场博弈,得斗智斗勇,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可这一次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对手是传说中的清华第一校花,清冷如霜,不过他不认输,在事业上缺乏意志力,但在情场上,他是绝对的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沐小青不再接话,视他为透明,侧身挥杆,自信,畅,潇洒,将女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各位,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个新朋友。”吴醉音在距离十米的时候,向山坡顶几人嬉笑着喊道。

 四人同时望过来,并没有期待中的热情似火,神情反而出奇一致地冷峻,尤其是那三位男士,也不容吴醉音多加解释,就将关门拒客的表情展无遗。其实,无论哪个上层圈子,都有着极强的‮份身‬认同,门不登户不对,很难容纳,小人物想挤破头进来,没有几世修来的福,无异于天方夜谭。那个年轻人一身廉价的行头,清楚无二地出卖了他自己的社会地位,他们当然是门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横眉冷目。

 嵇少康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再端正戴好,冷声道:“醉音,不是说没有外人来了么?”

 短短一句话,含沙影,就将关系定了,这个小圈子容不下外来雁。

 “今天是我们几个的聚会,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参与。”骆陨石背着手,视线落在远方草坪上。

 连一向温文尔雅的任书生也有些不愠,轻声道:“醉音,我们不是驳你面子,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吴醉音有些尴尬,没想到会让这几位大少爷这么反感,不免停下了脚步,一脸抱歉看着萧云。

 萧云是一株风不倒生命顽强的小草,野火尚且烧不尽,又怎么会因为几句冷言炙语而打退堂鼓?

 他微微一笑,示意吴醉音宽下心来,说了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我是来找沐小青的。”

 话音刚落,不光那三个男人有些发懵,一时忘了应该怎么接话,就连一向古井不波的沐小青也是错愕不已,从小就习惯将万事掌控在握,做事出现差池的概率寥寥无几,对于这种横生枝节,很不待见,但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前提下,又不敢有多大的逾矩,只是冷冷瞥了眼那个平凡如常的年轻人,不咸不淡道:“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萧云摸摸鼻子,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语。

 三个大男人终于醒悟过来,冷笑一声,吴醉音也是一脸窘迫,还以为他有什么力挽狂澜的招式呢。

 “那说来找我干什么?”沐小青冷声道,弯下,再摆好一个球,刚才那杆由于用力过猛,落水了。她五岁那年,就开始搬着一张小板凳,颠跟随父亲出席各种现场抢险工作指挥会议,多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阵势也见识过,长大后,男人们五花八门的花言巧语、千奇百怪的疯狂示爱也都领略过无数,她可以轻描淡写地泰然处之,对于那些主动匍匐纠不休在她石榴裙下的癞蛤蟆或者阴谋家,徒劳无功不说,往往弄巧成拙,不是被她永远打入冷宫置之不理,就是当面毫不留情地拒之千里之外。

 “我想亲眼瞧瞧,对‘钱’这个字深恶痛绝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萧云微笑道。

 其他人可能暂时一头雾水,但沐小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微微眯起双眸,第一次拿正眼观察他。

 “瞧清楚了?”沐小青依旧很冷淡,既不络,也不生疏,显得秋毫无犯。

 “一清二楚。”萧云的笑容却可媲美紫檀山的宜人风光,温柔醉人,却恰到好处,不会过分热情。

 “瞧够了吧?”沐小青手撑着那与之‮份身‬相匹配的奢侈铁合金球杆。

 “那倒没有。”萧云耸耸肩,却之不恭地说出心底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天理难容的情愫。

 沐小青微微一愣,原以为他会顺驴下坡趁机告辞,没想到反其道而行之,咬着娇,恨之入骨。

 骆陨石将她的细节变化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捅了捅旁边木桩似的嵇少康,示意他发飙赶人。

 嵇少康领悟,也不顾伤及吴醉音的面子,不留余地道:“这里不你,识相,就赶快离开。”

 萧云无奈一笑,摸摸鼻子,原来设想用将法来吸引那个心高气傲女孩的注意,借此打开话匣子,可惜策略功亏一篑,知道再呆下去,也只能是自讨没趣了,便向旁边的吴醉音挥手告别。他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个小圈子横一脚,今天来这,只是想跟吴醉音叙一下旧,仅此而已,这四个公子千金,从自己一出现在他们视线底下开始,就一直比较抵触,若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闹得不而散,倒不如趁早和平分手,这样一走了之,也没什么损失。可吴醉音现在的面色就相当难堪了,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尴尬得很,但她这几位同学是无法得罪的大主,只好委屈萧云了,以后再单独补偿吧。

 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样的奇妙,往往以为山重水复疑无路了,却偏偏柳暗花明又一村。

 七八个突如来客正从远处的坡底慢慢走上来,排场极有气势,一边以球杆为拐杖,一边说说笑笑,言谈甚,清一的休闲打扮,名牌Polo衫加件外套,处于垓心的是一个老人,顾盼自雄,神采奕奕,健步如飞,不显一丝老态,让人一下子就会产生肃然起敬之感。

 任书生眼尖,一下子认出了来人,低声唤过自己的两名伙伴,一起小跑着了上去,菩萨低眉。

 由于这个变故,萧云并没有马上离开,静静看着来人,在猜测着对方的‮份身‬。

 无所不通的吴醉音深深皱了皱眉,直盯着那个老人,轻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谁?”萧云好奇问道。

 “位于zhōng yāng的那个老人,他可是个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上一任的老省长,黄达人,退休好几年了,但直到现在,在省里官场的影响依然无处不在,嫡系散落遍布各个要害部门,担任要职,逢年过节,登门拜访他的官员争先恐后,如过江之鲫,毕竟他身居高位经营整个江苏差不多二十几年了,很多机关作风,都深深打上了他黄老爷子的烙印,不可磨灭,譬如说不唯政策论,譬如说抓大放小,譬如说鹤亦败道论,太多太多了,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都对他敬重如山,包括现在的倪省长,也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视如己出,在作很多决策之前,也习惯跟他探讨研究。现在尾随在后的那几个人,不简单,是政坛的一些青年才干中坚力量,名字叫不全,但人基本上都见过,级别到副厅吧,哦,有两个是正厅,他们都深谙一点,要想在江苏政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歪门道走不了,终南捷径就是成为黄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可以这样说,凡是得到黄老爷子青睐的人,没几个不是飞黄腾达,官路亨通的。”吴醉音三言两语地梳理着大致脉络,语气尽是虔诚。

 萧云洗耳恭听。

 唯一一个无动于衷的沐小青不动声站在原地,瞧着他那副敬若神明的模样,嘴角扯起一个不屑弧度,鸡蛋里挑骨头,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个凡夫俗子,难免落入俗套,想凭借着大人物来平步青云的心思盖弥彰,俗不可耐。她恢复了清高孤傲,熟练挥杆,白色小球以一道颀长而美丽的弧线,落在100码左右的草坪上,慢慢滚进小,见到球童在远处比划的进姿势,她才终于出了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微笑。

 骆陨石他们仨走在黄老爷子前面一点,规行矩步地带着路,尽着晚辈应尽的谦虚敬仰。

 只是在见到萧云还没离开的时候,他们才掠过一丝不快,不过很快就隐藏起来,继续前行。

 就在萧云闪到一边避让时,一把童稚的声音在黄老爷子身后‮奋兴‬响起:“外公,小七哥也在这!”

 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能让这小魔头点名的人,绝不简单,都停下了脚步,左右看着,不知道指谁。

 黄老爷子也纳闷,从身后抱起他亦步亦趋的乖外孙女,亲切问道:“小囡,你刚才说什么?”

 萧云瞅着那个小女孩浮起一抹诡计多端的微笑,整个人僵住,不寒而栗,真想找条地钻进去。

 竟然是蔡徽羽这个小魔头!

 她没有理会萧云的惊悚,娇声道:“外公,你真是老眼昏花,自己的干孙子都认不出来了。”

 石破天惊。

 在场的所有人彻底震惊,他们知道,黄老爷子最疼这个外孙女,尤其是在女儿不幸过世之后,对蔡徽羽的溺爱,甚至到了言听必从的地步,但从来没听说过黄老爷子有什么干儿子干孙子之类的,听这小丫头的语气,是动了真格的,奇哉怪也,怎么会平地一声雷,突然冒出这个闻所未闻的人物来?那几个青年才干又惊又妒,无一不想这个横空出世的干孙子就是自己,那该多好,可他们也知道,这只是黄粱一梦,唉,人比人气死人,只好耐心等待水落石出。

 黄老爷子也是百思不解,看着自己外孙女一脸的真挚,不像开玩笑,只好顺水推舟问道:“他在哪?”

 蔡徽羽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指着站在一旁平平无奇的萧云,轻声道:“小七哥在那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

 骆陨石他们仨深深皱起了眉头,原来是扮猪食老虎的主,手心不知不觉渗出了些许冷汗,立即开始后悔刚才的针锋相对了,无地自容。吴醉音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这个虚怀若谷的年轻人竟然还有这层草木知威高山仰止的‮份身‬,眼拙啊,竟瞧不出这是条涸泽之蛇,久久未能缓过劲来。即便是不理世俗的沐小青,也投去了几个惊诧到不敢置信的眼神。

 黄老爷子微微眯起双眼,盯着这个陌生人,那种姿态是浸染了几十年官场,才孕育出来的老谋深算。

 蔡徽羽环抱着黄老爷子的脖子,撒娇道:“外公,发什么呆呀,快叫小七哥抱我呀。”

 黄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出个再普通慈祥不过的长辈笑容,轻声道:“小七,你过来抱小囡吧。”

 短短一句话,区区九个字,便默认了这层令无数人羡嫉恨的关系。

 这种突如其来的‮大巨‬幸福,让装孙子的萧云有种虚幻到眩晕的感觉,太不‮实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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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真是弹不虚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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