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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退兵
 如果是狐瘴,等于自己多了一项终生受用的法器,并且让人神识失灵行动不便这种功效,既可以舀来逃命,自然也可以舀来攻击,算是有攻有守的好法子。

 如果是狐障,则相当于不止能蒙蔽修仙者,更可以蒙蔽普通人,这要让他办许多事情方便不少。

 田小勇想了想,终于张嘴了:“多谢姥姥成全,虽然受之有愧,但是,嘿嘿,我确实本事低微,在修仙路上总是遇到危险,也就不客气了,我想选狐假。”

 田小勇说完,对那帐又鞠了个躬。

 田小勇最终没选攻守兼备的狐瘴和听上去更方便的狐障,而是选择了第一种——狐假。

 他当然有他的考虑,虽然这狐假好似并无稀奇之处,可对他来说正是目前最欠缺的。

 首先,练气后期的田小勇所面对的危险几乎都是来自修仙者的,那伪装修为这种事对他来说要比改变声音容貌来的更有用处。

 其次,狐瘴类似于毒,他大可以利用肖老毒给他的毒草堂秘典里的记载自己配置一些毒药,而毒障这种障眼法,在秽莲符录里也有类似的符篆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何必要浪费一次难得的奇遇机会在本来努努力能达到的事情上呢?

 另外,修仙者之间查看查探对方的修为高低主要依赖于神识,神识内的信息包含了修为的程度,而田小勇的神识因为吃过炼神凝脂之后比同等级的修仙者都要强大,这狐假也许在自己身上的威力要厉害。

 综合以上的考虑,田小勇最终选择了狐假。

 帐内的姥姥听到田小勇的话之后,发出了轻轻的嗯声,似乎也颇为意外似的,不过并没过问。

 那叫赤月的少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把上衣掉吧。”

 哎?田小勇吓得一愣,传我法子为啥要衣服?难道狐狸的教学方式也要局限在那件事情上么?

 苍月这时候已经转过了‮子身‬,看到田小勇惊讶的神情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赤月则用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子身‬道:“我们是妖,你是人,功法难以互通,所以姥姥传你的法子不是功法,而是留个标示在你身上,当你需要用狐假的时候,那标示才能把你的灵气转化为施展狐假时候所需要的妖气呀。”

 田小勇暗道原来如此,于是只好把上衣掉,壮的上身来,那经过修炼得到的充满青年男子魅力的身材让苍月不住轻轻

 田小勇心里也不有点害羞,虽说周围看着自己的都是狐狸,不过那些眼神里有一多半总是夹杂更多的内容,看来狐狸们的本都差不多。

 就在田小勇胡思想之际,帐无风自动,那纱帐忽然分开了一个小,田小勇从这小里窥了一眼,只见其中隐隐似乎是个人形,忽然,从那道隙里伸出来一条玉臂,那玉臂肤质白皙,手指轻点慢画,在虚空里游走不休。

 接着,又是一条手臂伸了出来,两条手臂配合着做着法诀。

 就在田小勇欣赏那女手臂的唯美之时,他的梦被打破了,第三条、第四条…一共伸出了八条手臂!

 虽然单看哪一条都是美轮美奂的‮女美‬所属,可这密密麻麻的从一条纱帐里伸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恐怖。

 那八条白白的手臂飞速的舞动着,却绝无任何织,似乎各有各的轨迹一样,越动越快,只剩下了一团白影。

 忽然,八条手臂里的七条簌地一下缩回了纱帐后面,只留下一条,而余下的那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闪耀着八种颜色的火光了!

 那八火光虽然每一个都只比火柴点出来的大不了多少,却色彩纷呈,十分耀目。

 八火光只闪了几闪就忽然一跳,从那手臂上纷纷了出去,直往田小勇而来,就在那一刻,最后的那条手臂也收回了纱帐里。

 可眼尖的田小勇却在手臂缩进纱帐的一瞬间看清,那手臂上忽然茸茸的,手指也都不见了——那哪里是什么手臂啊,那是一只尾巴变化手臂的样子而已!

 不过田小勇也只来得及惊讶那么一瞬,那八火光已经来到了他的近前,它们分了主次似的绕着田小勇转了三圈,而后嗖嗖嗖地全都往田小勇的左肩头窜去。

 只听刺啦一声响,这八朵火苗异发齐至,一起在田小勇的左肩头烧了起来,一股焦味瞬间冲进田小勇的鼻子,当他转头去看的时候,火苗已经熄灭,而在他肩头则留下来一股淡淡的粉痕迹,看上去既像是一个奇怪的符号,更像是一条狐狸尾巴。

 “好啦,姥姥传法完毕,后你要用的时候,只需把神识放在那标记上就自得其法了,还不谢谢姥姥?”赤月媚声媚气地说着。

 田小勇连忙边把衣服穿上边诚恳地道了谢,却忽然,眼前一黑,那两盏石灯瞬间熄灭,这大内只余下了从石里透下来的阳光了。

 “姥姥要休息了,帅哥哥,请便吧。”一个女生甜腻腻地传来,那是苍月的声音。

 田小勇注意到,不知何时,头顶四周的无数双鸀眼睛也一瞬间都不见了,只有面前的叫十四的红色三尾狐还在毕恭毕敬地等着自己,看来,这十四今天的职责就是接客送客呀。

 …

 当田小勇回到张黑子身边的时候,这班长正呼呼大睡,一张黑脸上红扑扑的,脑袋上面热气腾腾,那三只二尾狐的尾巴果然够保暖的。

 田小勇辞别了十四和另外的三只狐狸,就带着张黑子回到了哨所,这班长一直睡到半夜才起来,起来之后他倒没问什么,披上衣服就上岗去了。

 本是三个人的哨所,变作了两个人,显得格外安静,田小勇与张黑子常常坐在哨所一坐就是一整天,一个抽烟,一个想事儿,如同两尊雕塑。

 而从那天之后,好像默契一样,哨所里的站岗基本就是张黑子包了,巡哨就是田小勇包了,谁也没多说什么。

 一晃就过了三个月,等到冬天过去,积雪初化的时候,田小勇终于来了张黑子跟他讲过的事情——退兵。

 那是忽然的一部吉普车的造访,里面的纠察二话不说地就带着田小勇走了。

 “配合调查,”这是纠察们说的唯一理由。

 当吉普车离开这边防哨所的时候,田小勇从倒视镜里看到身后那铁架子上,那站岗的台子顶。

 一个叫张黑子的老兵,对远去的吉普车,对吉普车里的田小勇,和那春日下午渐渐沉落的太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田小勇不知道,张黑子的军礼会敬多久,也不知道这老兵会继续在这界碑边的哨所里守护多久,此刻的他只知道,这蓝天白云之下,碧草黄土之上的鸀身影,是他此生无法挥去的永恒。

 当田小勇被带到连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连部连夜安排了好几个干部找田小勇轮番谈话。

 田小勇这才知道当初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回到连部之后就曾经向上面反映了情况,但当时交通不便,加上也没什么证据,连部的人并没当回事。

 可前不久,地方‮察警‬在草原的边界却抓到了一个盗猎者,这盗猎者浑身被大面积冻伤,说话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手上还有把放空了‮弹子‬的手

 警方调理了他许久才从他嘴里知道这人是被一个当兵的给赶出了草原,而且还被杀了两个同伙!

 警方联系当地部队之后,两边一碰,才想起那一胖一瘦反应的情况,然后部队把瘦子叫到了医院认人,那盗猎者果然就是当初暴风雪之夜里那三个盗猎者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一个。

 再加上张黑子哨所里死了个徐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边一对,就把矛头对准了田小勇了。

 只是事情隔得太久,那幸存的盗猎者又有点神志不清,胖子则推说自己那天喝多了记不清什么,张黑子则一口咬定田小勇那天只是去巡哨,配发的‮弹子‬都没少,没法杀人,只有瘦子一个劲儿的咬定田小勇杀了人,但他却也没在事发现场亲眼目击。

 物证没有,人证不齐,军事法庭也没法判定,于是只好找个借口把田小勇退兵了事。

 这事儿全完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田小勇把在部队的东西都了上去,那个送给沐暖莲的领花还了罚款。

 他穿着便装走出了连部,早上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

 “又是老百姓了,”田小勇想,他对这件事完全不后悔,当兵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躲避皮影戏,现在半年过去了,也差不多能躲过了吧,何况在部队里束手束脚,对他的修炼帮助也不大,至于俗世所谓的前途来说,田小勇更当个罢了。

 而田小勇的老妈,听说田小勇在部队居然卷进了盗猎者杀案之中,吓得巴不得这宝贝儿子赶紧回家来!

 “走吧,”就在田小勇看着太阳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田小勇转头,看到了李茂。

 他的黑眼圈很重,似乎也没太睡好。

 “当初我把你接来的,现在我把你送回去吧。”李茂笑一下说。

 “茂哥,让你失望了,”田小勇第一次有一些难过,因为他知道,他这一退兵,其实对当初把他选来的干部影响很大,属于“失职”级的错误。

 “失望啥,本来我家里也打算要我部队里混几年就回家呢,而且,”李茂拍了拍田小勇的肩膀“我不是说了,到啥时候你都是我的兵么?”李茂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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