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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闵妃一派为清‮府政‬事事干涉所苦,对袁世凯的不满早端倪。他与大院君勾结,想剥夺闵妃实权的阴谋已是昭然若揭,使闵妃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为了保护自己,她只有以强化闵氏家族来建立自己的势力架构。所以,不论大小官职,闵妃一律任命给闵氏家族。

 列举闵氏家族“泳”字辈的几个人来看,闵泳骏、闵泳达、闵泳焕、闵泳韶、闵泳国、闵泳植、闵泳祥、闵泳伟、闵泳哲、闵泳基、闵泳敦、闵泳州、闵泳宇、闵泳恕等,全都被授以判书或是参判或是监司以上的职位。

 “泳”字辈的上一辈“镐”字辈与下一辈“植”字辈的闵氏家族,被任用者更是人数众多,其中闵泳骏、闵泳达、闵泳焕、闵泳韶等成为闵氏权势的“四大巨头”当时百姓用“一骏二达三焕四韶”形容国家朝廷大臣。

 生为闵氏家族的成员,大体说来他们都带着飞黄腾达的共同征兆。而这些人一旦被国家任用,每个人不仅靠卖官鬻爵疯狂敛财,还在全国各地设立典圆局,任意制造钱币,忙着中私囊。

 朝鲜‮民人‬在外患迫、内政‮败腐‬的状况下,长期地过看痛苦的生活,诸闵官员不顾国家利益,只忙于享受荣华富贵,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对‮民人‬的敲诈迫,愈来愈残暴。

 值此混乱之际,在咸镜道地方发生了一件事,大大的刺了日本人。咸镜监司赵秉植在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宣布了一种新的法令,叫作“防谷令”

 原来日本商人在朝鲜收购粮食,通常是在庄稼收获以前,给朝鲜农民附有条件的‮款贷‬。契约规定,在收获后,农民应以收获全部或一部卖给日本商人。日本商人利用这种收购方式,一方面进行高利贷剥削,一方面又保证了在荒年也能从朝鲜输出大宗粮食。这种野蛮的掠夺,驱使农民走向贫穷和饥饿的深渊。

 1889年,由于朝鲜有许多郡连年发生灾荒歉收,农民们坚决反对日本商人自朝鲜输出粮食,迫使咸镜监司赵秉植下达所谓“防谷令”不准卖任何农作物给日本人。

 对于监司来说,担负着养活老百姓的责任,颁布这样的法令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于要从朝鲜输入米谷养活百姓的日本来说“防谷令”是个噩耗。日本商人也受到了打击,便催促日本‮府政‬出面向朝解抗议并要求赔偿。

 闵氏‮府政‬最后解除了“防谷令”但不允赔偿,这件事拖延3年没有解决,后来日本任命大石为‮理办‬公使,积极向朝鲜‮府政‬涉而仍然毫无结果。日本内阁总理伊藤博文遂致电李鸿章要求协助,电文中语气强硬:目前索赔不允,请袁世凯规劝朝鲜‮府政‬对我国赔本免息,否则我国将和朝鲜撤使绝。后经袁世凯从中调解,以朝鲜‮府政‬向日本赔款11万两了结。

 事件虽然按照日本人的意愿结束了,但是粮案在日本议会中引起不满朝鲜的烈言论,日本政坛酝酿着对朝鲜采取强硬态度的氛围。

 受饥荒所苦的百姓们对‮府政‬不当的措制感到愤慨,民就像燎原之火般,在全国各地开始爆发。南起庆尚道昌宁,北至咸镜道德原,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其中,江原道铁原与锦城地方,良民甚至攻击官厅,掠夺国家的财产。在平安道地方的成川与江界等地,官民共同发起暴动,平安监司闵柄石甚至逃到京城去。

 紧接着粮之后,又发生刺杀金玉均事件。

 金玉均、朴泳孝等人在“甲申政变”失败后逃亡日本,仍一面与朝鲜国内同互通消息,一面与日本阴谋团体、军国主义分子相勾结,继续进行对朝鲜的颠覆活动。朝鲜‮府政‬屡次要求日本引渡金玉均等人,都被日本‮府政‬拒绝了。

 1892年5月,朝鲜‮府政‬密令李逸植到东京主持谋杀金玉均、朴泳孝的活动。李逸植假装与金、朴亲近,伺机刺杀,但一时难于下手。这时候日本‮府政‬对于金、朴等人,不敢给予显著的支持,以免使日本在外上处于不利地位。金玉均等人颇为‮意失‬,李逸植便乘机说动金玉均,不如依赖清‮府政‬之力,重返朝鲜,另辟途径。

 1894年,金玉均听从了李逸植的劝说,决定先赶赴‮海上‬。金玉均前脚刚走,李逸植便命令刺客洪钟宇随行。金玉均—行抵达‮海上‬公共租界的第二天,洪钟宇即将金玉均刺杀了。中国‮海上‬当局将刺客洪钟宇及金王均的尸首解归朝鲜。朝鲜‮府政‬传令将金玉均尸身肢解示众,同时准备重用洪钟宇。

 刺杀金玉均事件立刻在日本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一些政客乘机煽动战争。早就和金王均等勾结的玄洋社,派人谒见掌握日本军事大权的参谋次长川上,川上即指示他们再住朝鲜“放火”制造较大的战争借口。玄洋社随即纠集军人策士等,组织成了所谓的“天佑侠”团,与原已潜入朝鲜的日本人联络,展开侵略朝鲜的活动。只在等待朝鲜境内的民扩大,就可决定出兵。

 混乱不堪的朝鲜上空,已经战云密布,倏忽就会雷鸣暴雨。可是闵氏‮府政‬毫无察觉,袁世凯这时仍颇为自负,得意忘形,完全没有估计到朝解局势会发生什么急剧变化。

 遍及朝鲜全境的民终于在1894年汇合为规模‮大巨‬的东学起义。

 东学又称东学道、天道教,是朝鲜民间的秘密结社。创始人崔济愚,出生于朝鲜南部一个贫苦塾师的家庭。他曾游历四方,深知广大农民的疾苦和外国侵略者的先锋——天主教势力的扩张。1860年,他杂取儒家及释道学说教义,创立东学道,标榜“人乃天”的教义,与天主教所代表的“西学”相对抗。

 崔济愚在贫苦的劳动‮民人‬中获得许多信徒,但是根据儒家学者的说法,东学道是妖言惑众的教,应该被世人所排斥。教祖崔济愚在高宗即位的1864年,在大邱监狱被判死刑。但是,族人崔时亨继承了他的事业,在官方搜捕‮害迫‬下,秘密进行宣传活动。

 由于19世纪下半叶朝鲜民族危机加深,社会矛盾尖锐化,东学道信徒逐浙增多,遍及全国,而以朝鲜南部全罗、庆尚、忠清三道为中心。东学道组织扩大并不断强化,终于搭上抗拒‮政暴‬的民便车,有组织的展开东学运动,而发展成一股革命势力。

 1894年间,金罗道古郡农民因郡守赵秉甲贪污,‮害迫‬
‮民人‬而群情愤,派代表赴全州,向全罗造观察使控拆,农民代表反被逮捕入狱。四月间,古郡东学道首领率领愤怒的农民群众,实行武装起义。袭击郡衙,杀死郡吏,夺取武器,打开仓库,把粮食散发贫民。

 最初起义军派出了数名首领,去找‮府政‬要员呈递请愿书。他们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请求赦免第一代教祖崔济愚的原罪,并承认天道教本身为正当的宗教团体。但是,闵氏‮府政‬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这种请求。随后,40余名的东学成员大举前往京城,在王宫正门前展开连坐示威。这次在他们所列举的要点中,明白提出“济世安民”、“逐灭倭夷”、“尽灭权贵”的政治要求。

 起义者提出排除闵氏势力专断,换言之,东学主张赶走闵妃与其羽,以及应该拒绝所有外国侵略的行为。他们的主张恰巧与大院君的主张不谋而合。

 闵皇后看到东学提出的要点与大院君的一致,大为慌张,将林圭镐、孙天民、孙柄熙等东学首领全部逮捕,加以严罚。事态越发扩大,东学人只有以武力对抗‮府政‬了。

 于是东学由全罗道古郡的东学道人全奉准为总司令,组织数千名东学军,每到一处便攻击当地官兵。当时,东学军向所有农民散发的檄文内容如下:

 我们高举正义的大旗而起,只想解救百姓于涂炭之中,将国家置于磐石之上。对内,我们要严格惩罚被贪念所惑的贪官污吏;对外,我们要从这块土地上赶走被大清国、日本等外敌。不堪忍受贵族与富豪横行霸道之苦的农民们,遭受首领、方伯驱赶的下级官吏们,以及所有像我们一样怀着怨恨的人们,趁此机会,都一起加入斗争吧!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将永远无法离贫困、屈辱与苦难…

 东学军在起义之初,只以东学道教徒两千人组成的军队,从古郡开始和官兵争夺地盘。所到之处,东学道徒与非道徒农民纷纷起义响应,参加者还有当时受尽迫和凌辱的奴婢等民和城市贫民,甚至还有一部分对当时社会不满而又失势的没落两班、儒生、乡班和地方胥吏。起义军驱逐地方官吏,搜出地主豪绅的钱粮,散发给贫劳‮民人‬。朝鲜‮府政‬派官军前去镇,反被起义军击溃。

 从高宗31年(1894)5月开始起义的全奉准东学军,所到之处胜利不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横扫古、泰仁、南原、扶安、兴德、高敞、茂长、灵光等地。终于在当月末,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全罗道的首府全州。一时朝鲜南部三道完全卷入农民起义的风暴中,朝鲜‮府政‬无力控制。东学军在这些地区建立起自己的军队组织,建立了自己的政权机关——执纲所。

 ‮府政‬对此大为恐慌,重新组织东学军的讨伐军。招讨使洪启薰带领讨伐军,约一千名用‮国美‬新式武器武装起来,又经‮国美‬教官训练的京师,也为随抵达全州。他们在得到人员和武器的补充之后,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对全州城发起了多次进攻。数间,两军展开了烈的攻守战,全州城变成了一片火海。但是,东学军在城内百姓的大力支持下,顽强地守卫住了全州城,并且还多次冲出城外进行反击,每次都给京师以沉重的打击,致使讨伐军攻城的企图未能得逞。东学军方面也有很大的伤亡。

 这时候,在麻浦别墅里过优闲日子的大院君,听到东学席卷全罗道的消息,心中大为悦。因为东学行动纲领中提出的“排除闵氏势力,驱逐倭寇洋夷”的口号,与自己平常的思想完全一致。大院君认为东学起义是绝好的一次机会,立刻派心腹部下去全州,劝说全奉准带着东学军攻打京城。但是,这股来势汹汹的势力,在朝鲜当时复杂的国内、国际环境中,已超脱了大院君可以控制的范畴。东学军掀起的狂,将整个朝鲜卷入了动的游涡之中。

 继官军在长城战斗中惨透失败的凶讯之后,又传来了在全州失利的消息,加之各道的农民起义象燎原之火燃遍全国,使闵氏‮府政‬大惊失。更为严重的是,由于全国交通几乎完全断绝,而三南地区这个粮仓又陷入动之中,致使汉城的粮源被切断了。

 为了挽救这危在旦夕的时局,镇农民起义,闵氏‮府政‬首先想到的就是偷偷地请求大清‮军国‬阀出兵镇农民起义军。为了赢得时间,一方面指使洪启熏同农民军暂时求得“媾和”另一方面封李元会为两湖巡边使,率领一千余名的京师开赴公州,以阻止农民军北上,并派严世永为三南廉察使南下,用自欺欺人的国王敕谕对农民军进行劝

 从朝鲜民之初,中两国就时刻注视着朝鲜局势,对朝鲜发生的任何事件都非常感,而且彼此都增惕地提防看对方的行动。当金玉均被刺案发生时,传闻日本有派兵入朝鲜的企图,李鸿章即电告袁世凯探查,袁回电认为日本没有积极行动的可能。他在东学起义初期,即有意于自动的派兵助朝“剿借以促进中国的声威,同时为个人猎取功名权势。

 李鸿章对于镇东学起义,维持受册封的李朝统治,是完全赞同的,这是清朝统治阶级的基本态度。但是李鸿章仍然有顾虑,怕中国出兵助剿会引起国际纠纷,特别害怕日本乘机出兵。因此他在东学起义之初,并没有立即派兵的意思。但是东学起义的声势大振,李鸿章改变了他的态度,同意出兵。此时,李鸿章收到了袁世凯的电报。袁世凯在电报中说,朝鲜‮府政‬已向他请求派兵援助,而且自己在和使馆的翻译官郑永邦谈话时,郑永邦表示,日本希望中国速派兵剿,日本必无他意。

 其实这是日本驻朝代理公使杉村浚根据日本‮府政‬的指示,派出去探询中方态度的探子。日本把东学起义看成是侵略朝鲜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挑起侵略朝鲜的战争,而竭力怂恿清‮府政‬派兵入朝镇起义,以作为日本乘机出兵朝鲜的口实。

 其后杉村浚还亲自去见袁世凯,进行了类似的探询,袁世凯竟然信以为真,在给李鸿章的电报中说:日本只关心他在朝鲜经商的国民,除此之外好像并无居心。袁世凯这个错误的判断,加强了李鸿章派兵的决心。

 之后,李鸿章又亲自面晤了日本驻津领事荒木,荒木早和国内统一口径,李鸿章对日本“必无他意”信以为真,遂决定同意派兵入朝,帮助朝鲜‮府政‬镇起义。

 几天之后,李鸿章接到朝鲜‮府政‬正式请兵的电文,便奏派叶志超、聂士成率淮军共约2500名分批入朝鲜,又命令丁汝昌派济远、扬威二舰赴仁川、汉城,一面又依照《天津条约》行文知照日本。李鸿章和袁世凯此时是相信日本不会派兵,纵使派了也易于对付,不会惹下太大的麻烦。足见他们不知道日本的阴谋。

 中国派兵的照会送达日本外务省当,日本‮府政‬即电令驻北京使向中国递日本派兵的照会。事实上,日本内阁早在几天前就决定出兵朝鲜,之前已借口护送在假期中的驻朝公使大鸟圭介返朝为名,派遣海、陆军到朝鲜。但是,日本装模作样,等待中国派兵照会到来时才正式照会中国,这正是日本外的狡猾之处。

 从中、派兵开始时的若干迹象,显示情势非比寻常。

 首先,中国出兵照会,以应朝鲜‮府政‬请求“保护属邦”为名,日本立即提出抗议,认为日本从未承认朝鲜为中国属邦。中国要求日本为保护使馆商民不必多派军队,不可进入朝鲜内地。日本即蛮横地宣称:日本派遣军队数量及行动,帝国‮府政‬自行决定,不受他国掣肘。态度十分强硬。

 再者,中国派兵仅2500人,驻扎在牙山,而日本派出5000余人,其后陆续增兵达万余人,部分军直赴朝鲜的首都汉城,分踞要害。同时,日本军舰八艘驻泊仁川。显然,为保护使馆及商民,完全没有动员如此‮大巨‬军事力量的必要。

 这时候闵氏‮府政‬见中军队云集,颇存戒惧,希望双方撤兵。而袁世凯也看出军来势汹汹,情势不妙,便极力催促朝鲜‮府政‬设法阻止日本来汉城,并拟请驻朝各国使领出面干涉,均无效果。袁世凯只有与使大鸟圭介直接进行谈判,双方约定之后均不再添兵。大鸟同意不再添兵,是日本外上的策略,作为缓兵之计,以便在军事上从容部署。但是袁世凯和李鸿章却深借不疑,生了停止派兵的意思。

 朝鲜‮府政‬请求撤兵的公函送抵李鸿章处,李鸿章即电告叶志超,命令军队暂驻牙山,原定增强部队也接到命令停止出发。

 李鸿章的这个措施,既是对敌情错误判断,又表明他胆怯地企图避免中纠纷。其结果使日本从一开始就在军事上占得了优势。日本外务大臣陆奥宗光的策略与李鸿章恰恰相反,在军事上一切皆先发制人,而且每一步都先于中国。日本军事先占一看,是此后外涉和战争中日本制胜的一个关键。

 这时,东学起义的状况也发生了变化。全州失守之后,招讨使洪启董奉闵氏‮府政‬之名,假惺惺地向农民军提出“媾和”这一招本是怀柔之技,意图缓和局势,等待清兵帮助。

 他劝道,假若两军继续战,王朝发祥的历史圣地全州必将变成一片废墟。不但如此,趁我国内之机,清军已在牙山登陆,军也将在仁川登陆。如此发展下去,外‮军国‬队势必要进行干涉,不仅东学军将遭受重大牺牲,而且国家也将陷入更大的危机。因此,东学军如果撤出全州,京师也要立即撤离全州附近,以免同室戈;而‮府政‬则设法促使外国撤回军队,并根据东学军的要求,立即实行各项政治改革。

 当时,全奉准等人在全州战斗结束后,原准备重新整顿农民军,同忠清道一带的农民军会合,直取汉城。但是,在忠清道一带对农民军深有影响的东学教领导人崔海月一派,却极力反对农民战争的扩大发展。他们甚至向各地发出通告,声称:全奉准为国家罪人,师门之逆贼。这就使全奉准领导的全罗道东学军不得不暂时放弃北上。

 全奉准等人也认为,清两‮军国‬队以朝鲜的动为口实,开进朝鲜‮躏蹂‬践踏国土,是决不能容忍的。再则,他们也不能不考虑到,农民军在全州战斗中伤亡较大,加之农忙季节来临,多数农民归乡心切。在这种形势下,全奉准等人只好暂时接受官方提出的“媾和”要求,以便‮府政‬在农民军撤迟后,迫使外‮军国‬队立即撤离朝鲜,并按照农民的要求改革弊政。

 于是,全奉准等人被闵氏‮府政‬所欺骗,‮府政‬方面假惺惺的以农民军提出的27条要求为蓝本,达成了所谓的《全州和约》。《和约》全文12条,其内容是:

 一、涤东学道人与‮府政‬间的宿嫌,协力庶政事;

 二、查得贪官污吏之罪目,一一严惩事;

 三、惩办残暴富豪辈事;

 四、惩罚不良儒林两班事;

 五、烧却奴婶文书事;

 六、改善七班人待遇,去白丁头上的平壤笠事;

 七、许可青春寡妇改嫁事;

 八、无名杂税一并勿施事;

 九、官吏采用打破地阀登用人材事;

 十、严惩与倭通者事;

 十一、已往公私债务一并勿施事;

 十二、土地平均分作事。

 协议既定,起义军便暂时撤离全州城,后逐渐瓦解。等到6月底,东学起义基本平息了。

 如果从朝鲜‮府政‬请求清朝派兵帮助镇东学起义这一点来看,此次入朝清军的作战目的基本达到。但由于日本乘机大肆派兵入朝,使得援朝清军和入朝的军处于严重的军事对峙状态。

 朝鲜‮府政‬被军突如其来的大举出兵吓得得魂飞魄散。朝鲜‮府政‬立即声称农民暴动业已平息,要求清两军同时撤退。中国也认为事已平定,为使军退去,即根据《天津条约》的规定,要求中两国同时撤兵。但是日本的政策是乘机排斥中国在朝鲜的势力,独霸朝鲜,自然不会同意。

 高宗和朝鲜‮府政‬通过各国驻汉城的外使节,特别是通过当时在朝鲜以“朋友”自居的‮国美‬公使,敦请‮国美‬等各国‮府政‬出面给予斡旋,促使军立即撤退。然而,‮国美‬人却支持日本侵略者入侵朝鲜的行径。

 日本以保护使馆及侨民的名义派兵,现在使馆和侨民的‮全安‬已不成问题,中国又愿撤兵,日本如坚持不撤兵,师出无名,势必会引起国际舆论的不满。日本‮府政‬为扭转这种不利局势,提出一项提案,电令日本驻津领事通知李鸿章。提案的内容为:农民暴动尚未平息,中两‮军国‬队应共同镇朝鲜民。平定后,为改革朝鲜内政起见,中两国派常驻委员驻朝鲜,调查财政,淘汰官吏,并设置必要之警备兵,以保持国内的安宁。

 很显然,日本是借这个中共同改革朝鲜内政的要求,难住清朝。日本‮府政‬明知这个要求必定不为中国所接受,在提出提案的同时已经决定,不论与中国协商的结果如何,在朝鲜‮府政‬导致农民暴动的‮败腐‬内政得到“改革”之前,决不撤兵;如果中国‮府政‬不赞同这个提案,日本‮府政‬要独力担任朝鲜政事改革。

 中国自然不会接受这个提案。此时朝鲜局势极为紧张,中、、美、英、法、俄等‮军国‬舰十艘集结济物浦港口。从仁川到汉城,沿途军把守要害,盘查行人。日本‮府政‬训令大鸟不得撤兵,并相机使军继续开赴汉城。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在中国方面,自中朝鲜问题争端发生,李鸿章就把解决的希望寄托在国际调停上。他先是挽请俄国,继而挽请英国出面调停。幻想通过俄英的干涉来制止日本侵略。

 然而,英国在看到日本开战决心已定,并在得到了日本有关军“不在长江下游‮海上‬及其附近地区为战争运动”的保证后,决心支持日本,最终拒绝了李鸿章的要求。俄国看到日本背后有英国支持,也不愿卷入中朝鲜问题的纷争,最后也拒绝了李鸿章的调停建议。

 李鸿章重外、轻军事的作法,引起大清国朝野上下的严重不安和舆论的不满。以光绪帝师翁同龢为代表的一部分官僚力主增兵朝鲜,抗击日本侵略。翁同龢曾多次呼吁增兵朝鲜,占据要隘,以绝对优势兵力倒日本,认为只有这样,日本方肯撤兵,紧张局势才可能有所缓和。

 李鸿章在挽请俄英调停相继失败之后,迫于国内主战派压力,才匆匆忙忙作军事布署,第二次不情愿地对朝派遣了清军。少部分增援驻守牙山的清军,大部分则向平壤集结,以便同军展开决战。

 在此期间,日本侵略者毫不迟延地在朝鲜制造有利形势。就在李鸿章积极进行联俄之时,日本加紧向朝鲜向朝鲜增加兵力,并千方百计地制造挑起战争的借口。日本‮府政‬密令日本驻朝鲜公使大鸟圭介:“目前形势表明开战已不可避免。务须不择手段地制造开战之借口。”

 当中国拒绝了中共同改革朝鲜内政提案之后,日本人就单独地开始了非法行动。6月26,日本公使单方面地要求高宗“改革内政”7月4,大鸟根据日本‮府政‬给他的机密训令,向朝鲜‮府政‬提出改革内政的五大纲领26条目,详细规定了有关用人,行政,兵制,币制等项“改革”甚至连兴办学校、铁路都包括在内。这个强加于朝鲜的“改革方案”实质上是借此把朝鲜完全控制在日本手中。

 而且,大鸟还迫朝鲜‮府政‬在三天内制订出实行“改革方案”的具体措施,十天内付诸实行。而当时这个所谓的“改革方案”类似“敷设汉城至各通商口岸间的铁路,架设足以联系全国各主要城市的可靠的通信网”等条款,均是无法在限期之内实现的。

 但是,正如日本侵略者自己所承认的那样,他们的目的在于“故意提出这些在限期内无法实行的改革条款,如被拒绝,或是在限期内未能付诸实现,就可以此反诬朝鲜‮府政‬没有改革内政的诚意,为日本人能以行使武力,颠覆朝鲜‮府政‬,由他们自己独力着手进行改革制造借口。”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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