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必杀(精)
处理好莫初薰的脚伤,君骁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结果却被莫初薰拉住了。
“你别去,我去吧!说不定外面会有记者!”女人柔美清新的脸庞上有着不赞同,现在花海最抢手的采访对象莫过于从云端跌入泥沼的君骁。
“你出去,脚不要了吗!”君骁语气里有莫初薰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严厉,至少这样的语气从没有对她用过。
“我…。”面对这样的君骁,女人眼神带着一贯的怯懦,还有害怕,她只是怕他记者难堪。
君骁看着,心口的位置微微一疼,语气却没有放软
“我是男人,不可能一辈子让一个女人为我遮风挡雨。”
莫初薰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触及到了君骁现在
感的自尊,看着男人逐渐变得刚毅的脸部轮廓,不知道这样的陌生是好还是不好,君骁在朝着阴影之外走,却携了一身的凛冽寒风,冷气
人。
“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君骁说完不再看莫初薰有些迷茫的眼神,拿了些钱走出了旅馆。
这条路他很少来,因为比较破旧,这里住着的人大多都是普通的上班族,这个时候人
正是吃饭的时间,人
比较密集。
路边有不少小饭馆路边摊,这样的食物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可如今却连一丝抵触都没有,人到了一个境地,骄傲还不如一个馒头实在。
要了两样便宜的炒菜,一些主食,君骁付了钱就拎着塑料袋子往外走。
刚推开门,一道道刺眼的闪光灯就冲着他照了过来,君骁条件反
的用手去挡,结果手里的饭菜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饭盒被摔开,
出了里面的炒土豆丝。
“君少,您脸上的伤是怎么弄得?是和君大少打架打的吗?”
“君少,你知不知道君氏已经被收购了?”
君骁一句一句的听着,在听到君氏被收购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君氏,还是被人收购了!
记者们都是好眼力,看见君骁这样的反应,自然之道这一天的重大新闻他还不清楚,纷纷争抢着继续发问。
“君少是还不知道君氏已经被收购了吗?据可靠消息说收购君氏的不是别人,而是和您和君氏关系匪浅的薛子染,对于这些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君少,对于你的身世,君安宁女士有没有对您
代,新闻对于您是抱养来的说法,您有任何反驳吗?”
“这样的饭菜,君少能吃惯吗?”
“请问君少,这两
都躲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君少为什么不去求助蓝少?据我们所知您和蓝少关系一直很好。”
“够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薛子染收购君氏,让原本开始沉静的心再次狂怒,他没想到,那个他叫了二十几年的窝囊爸爸,居然掩藏的这么深!想到之前君氏的危机,现在看来,薛子染绝对是后面的主谋!
“君少我们以后是该叫您君少还是该用其他称呼?”一名记者问出的问题更加咄咄
人。
男人愤怒的抬起眼眸,里面是满眼的怒火,其他姓氏,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
莫初薰等了很久都没见到君骁的影子,心里不
有些急躁,她害怕君骁遭到了记者的围堵,更担心男人将她扔下自己走了。
穿上拖鞋,受伤的脚刚碰触到地面,就一阵钻心的疼,莫初薰忍不住倒
了口凉气,却忍着痛推门走了出去,她是真的不放心。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莫初薰就看见了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男人,脚步想要上前帮忙,又退了回来,她怯懦,这样的场面自己非但帮不了忙,反倒会让男人分神顾忌她,况且自己现在还是君饶的未婚
,她的出现,只会给君骁带来更多的麻烦。
她不想变成君骁的麻烦和负担,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无数言语利剑之下躲闪挣扎。
不远处一辆普通的黑色桥车上,君饶坐在后座的位置,男人阴沉的脸庞嘴角却挂着
魅嗜血的笑容,锐利的眸子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莫初薰,莫初薰,你还真是好样的,跑出我的控制不说,还有胆子和别的男人处在一起!很好!
阴冷的视线从莫初薰身上移开,落在被记者包围的君骁身上,曾经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没想过也会有一天跟丧家之狗一样被围追堵截吧!君骁,你的自尊,你的高傲,我都要将他们永远踩在加下!自然也包括这个女人!
“开车!”君饶低声说完,司机就将车子发动。
车身擦着莫初薰的子身过去,女人一惊,子身不由得一阵颤抖,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
寒好像从脚底升起一样,直觉的去看经过的车子,玻璃上的贴膜完全隔绝了她的视线,里面的一切完全看不见。
“没有了君家,您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君少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真的上演昔日豪门少爷落魄乞讨的戏码吧!”记者说着将镜头拉低,将地上散落的饭菜全部呈现在镜头之中,那里面不仅仅是饭菜,还有君骁被扔到地下认人可以践踏的尊严。
“没了君家,我还有自己的手脚!滚开!”
面对这样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的提问,君饶冷冷开口,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饭盒,挥开挡着他路的记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记者们想去再次追堵,刚好过来一辆公
车,拦住了他们追逐的脚步,等公
车过去之后,早已经没了君骁的身影。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段频视采访就被各个电视台转播,顾万千穿着防辐
服坐在沙发里看着,眼里的担心才慢慢减少了些,君骁说的没错,自己有手有脚,没了君家,可以自己创造未来。
“现在放心了吗?他是我兄弟!”蓝君琰搂着女人已经开始有些变化的
部,眼里有着一贯的笃定和自信。
“嘚瑟吧!老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收购君氏的不是君饶,而是薛子染?”
顾万千瞥了一眼自恋的男人,才又皱眉发问,薛子染毕竟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好丈夫形象,这次收购的事情令他形象大损,议论声就从来没有消停过,反倒不如让一直就被媒体拿捏不定的君饶收购更好。
“权利掌控在任何人手里都不如在自己手里最可靠,再者说,你觉得君饶是一个可以随意让人支配掌控的人吗?
”蓝君琰说着目光不由得多了些冷峻,君饶的心思缜密,思维方式也不似常人,这些天的调查下来,他对君饶倒是有了重新的认识。
“你的意思,是他们父子俩会窝里反?”顾万千的好奇心被充分勾起来了,君骁的事情就已经算是豪门狗血的桥断了,难道还有更狗血的,君饶也不是薛子染的亲生儿子?
“我想很快就有答案了!”
君饶背地里准备的不比他少,接下来的动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和君饶的联手,薛子染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薛子染从公司回到君府大宅,车子才停好,君安宁就发疯似的冲了出来。
“薛子染,竟然是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能收购君氏!”
君安宁无法接受君家的落败,无法接受君骁的曝光,更不能接受和她同
共枕了三十年的男人居然在老实的皮囊里住着一匹野狼!
“君安宁,闹够了没有!”
薛子染从车子里出来,君安宁就立刻去撕扯男人身上合体的西装,男人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沉可怕,一把将君安宁推到在地砖上。
“没有!薛子染,你把君氏还给君骁!”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保养得细
的手掌被刚才薛子染推到的动作擦破了皮,眼神多了些哀求,君骁如果没了君氏要怎么办!她没了君氏要怎么办!
“还?君安宁你还真天真,君骁是我什么人,你把他当儿子,对于我,他不过是你从福利院报来充数的孩子,让我把君氏还给他,你做梦呢!还有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君氏,以后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见君氏这个名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以后叫薛氏!和你君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薛子染笑的
森,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蠢,还做梦他会将到嘴的肥
吐出来!
“薛子染,你混蛋!”
君安宁没想到薛子染做事情居然这么绝情,父亲辛辛苦苦创下的君氏,就被他这么霸占了,心里愤怒之余还有说不尽的后悔,早知道薛子染狼子野心,当初她真不应该和张律师串通,将遗嘱作假。
作假?君安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回到屋子里,给张律师拨打电话。
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君安宁焦急的开口,
“张律师,我是君安宁,这份遗嘱我要改回来!我不要做假!把君氏还给蓝君琰!”
君安宁急迫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电话那头才轻轻的笑了几声,回答她的话再一次将她的希望全部打碎。
“二姐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君老爷子立的遗嘱本来就是将君氏交给君骁,哪里来的还给蓝少一说,您是不是记错了!”
“张律师,你,我再给你五千万,行不行,你将遗嘱改回来!”
君安宁抛出利益的筹码恳求,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没有将她五千万的酬劳看在眼里,或者说从一开始,收买他的那五千万就没有被看在眼里。
君安宁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拨打过去,已经关机,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君安宁狼狈的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薛子染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透着
毒
“君安宁,你真的觉得张律师会为了你那五千万去更改遗嘱,冒着得罪蓝君琰,冒着被调查可能以后一辈子都吃牢饭的可能?我说你天真还真是天真。”他可是用了君氏5%的股份才收买了这个贪心的律师。
男人的话让君安宁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当初改遗嘱的事情是薛子染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她有了这个念头,原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就跳进了薛子染给她挖的坑里面!
“薛子染,你就不怕这么做,老爷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君安宁愤怒的说道。
结果男人嘿嘿一笑,
毒中仿佛又透着曾经的敦厚,
“君安宁,要改遗嘱的是你,联系收买张律师的也是你,和君安雅争抢谩骂的还是你,你说老爷子做鬼也不会放过的是谁?到底是不放过我,还是不放过你!如果他地下有知,知道他的女儿一手毁了他一辈子的所得,你说会不会今晚就过来找你!”
薛子染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君安宁心上,原本就快要崩溃的神经被男人这样攻心的话彻底
垮了,人痛苦的尖叫一声,愤怒的眼里多了些疯狂,子身从地上一下弹子起来,不顾一切的去抓挠离她不远的薛子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君氏,还我儿子!”
君安宁突然扑过来的体身聚集了她全身的力量,薛子染也没想到女人居然会突然间变得疯狂,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她锋利的指甲抓伤了眼角,剧痛之下还有血
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薛子染立刻变得愤怒,反手一巴掌用力的打在了君安宁的脸上,脸上带着凶残的戾气,君安宁就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被一巴掌
倒在一步开外的距离。
“你个
人!居然打我!”薛子染脸上
云满布,
下被君安宁已经拽的褶皱难看的西服,扯了扯打的规整的领带。子身不断向君安宁靠近。
“叫你打我!
人!”说着,硬如磐石的拳头如雨点一般朝着君安宁的体身各个部位打去。
女人尖叫着躲闪,可躲闪不及时,一拳拳的挨着,最后尖叫声变成了求饶,哭喊到了嘶哑。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求求你,别打了!”
薛子染此时眼里都是暴躁的暗红,嗜血的
角有着诡异的弧度,眼角的血口还在向下滴着血,延伸满了半张脸,狰狞恐怖。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拳头已经不解气,男人直接上了脚,一脚踢在君安宁的
骨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明明很小,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剧痛之下抬起头尖叫,正好看见脸上沾满了鲜血的薛子染,让她突然想起了君老爷子从楼上摔下去时的样子,忍不住一声尖叫,人彻底晕了过去。
君氏的被收购,无疑是继江家之后最令人关注的商界变动,而薛子染也凭借收到手的君氏,成功的在豪门圈子里有了新的位置,恭维之中,却有人在细细思考,君氏和蓝氏的关系,蓝君琰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行动,任由着自己外公辛苦打下的基业就这么被人霸占了却隐忍不发声,难道是蓝氏已经力不从心,还是说这是薛氏惨烈收场之前最后的张扬。
蓝君琰坐在办公室,看着薛子染接受采访的画面,画面里男人意气风发的面容早已经看不见从前的影子,男人
角泛着凛冽的寒气,带了这么多年的面具,总算是摘下来了。
“总裁,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随时可以让薛氏不复存在。”
琳达从一旁站着,君氏的除名,薛氏的扶正,这几天花海商界的风云变幻,让人眼花缭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连琳达自己都要怀疑,蓝少是希望君家走向灭亡的。
就像是外界传言一般,蓝君琰辛苦为君氏支撑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只获得了5%的股权,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所以才会眼睁睁看着君氏被收购,始终不抬一抬衣袖帮君氏一把。
“君饶那边呢?”
蓝君琰的目光依旧落在画面里薛子染奋兴的面容上,这样的奋兴之下,警惕心都没了,自然不会想到蛰伏三十年从泥沼跻身云端,就有可能在眨眼间再从云端跌入泥沼。薛子染,你败给的不是别人的算计,而是自己!
“我按照您的吩咐抛出了
饵,可他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希望借着咱们的手搬到薛子染!”
对于君饶这样的做法,琳达并不太明白,两个人的父子关系不会有错,但君饶这一次明显是要将薛子染置于死地。
“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和君饶合作的一天!”
蓝君琰
边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次的合作过后,不知道下次的厮杀会不会更
烈!不得不说君饶是个对手,因为他足够狠!
薛氏的股票在一天之内上升了5个百分点,这样的开门红让薛子染格外高兴,也更加让他坚信薛氏的将来一定要比君氏的时候更加光明,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比蓝君琰更让人害怕的存在。
美梦还在酝酿的时候,宣告梦碎的阳光就
面而来,甚至没有给还尚未清醒的薛子染一点准备的时间。
昨天才上涨了5%的股价开盘几分钟之内瞬间跌停,这样如过山车一样的股市动
让薛氏上下齐
了阵脚,薛子染也不例外,蓝君琰的动态他一直派君饶盯着,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君饶,你赶快上来!”薛子染按下内线,眼眸里张扬的神色还尚未褪尽。
过了一会儿,君饶就推门走了进去,薛子染盯着股市大盘的界面,脸色看起来多了一抹苍白。
“君饶,今天的股市你看了没有,怎么会突然间下跌成这个样子!”薛子染厉声说道,语气明明慌乱却还是不忘带着指责。
“股市变化从来都是分秒之间,我也没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君饶摊了摊手,
魅的眼角看起来倒颇有些无辜,这件事情和他真的没关系,一切都是蓝君琰那边的操作,如果真说关系的话,那么也就是他明知道蓝君琰暗中的操作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是推波助澜。
“不是让你看好蓝君琰的举动的吗!君饶,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股价提上去。”
“这种情况想要将股价提上去,需要不少
动资金,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钱了!”君饶皱了皱眉,说的一本正经。
薛子染一愣,立刻嚷道“没有就再去其他人那里筹集!”
薛子染话音刚落,秘书就推门进来,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白,
“薛总,金地的刘总来要钱!”
“还有黄海建设的张总,也是来催款的!”
秘书说完薛子染的脸色瞬间变化,比刚才股市大跌还要苍白,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筹谋了三十年,竟然步上了江氏的后尘。
蓝君琰!
“就说我不在!”收购君氏的资金是他从别人手里拼凑的,近百亿的借款,如果薛氏一旦出现问题,他拿什么再去补这个窟窿!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财务总监打来的电话,薛子染按下接听键,脸色难看的厉害。
“薛总,行银的款贷今天到期了!资金还没有到位,行银已经催了很多次,您看…”
文总监的声音带着听得出来的急切,这一笔款贷数额不小,行银已经下发了资金冻结书,如果还不能还款,那么公司所有的现有资金都会被冻结,包括当初抵押的不动产,也全都会被保全。
“什么款贷,我怎么不知道?”薛子染瞪着眼睛,声音里有着怒气。
“文化馆项目的款贷,总共三十个亿,薛总您不知道?”文总监吃惊的说道,这么一大笔款贷可真不是小数目呢!
薛子染听完,几乎忘了形象,跌坐在真皮制成的老板椅上,柔软的触感却拖不住他渐渐下沉的心脏。
三十个亿!他居然对这一笔数额庞大的款贷一无所知!君氏出事之前,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一直暗中留心调查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文化馆项目有三十个亿的款贷,怎么会凭空多出来!是蓝君琰搞的鬼!蓝君琰!
薛子染眯着眼睛,说不出的懊恼愤怒,他竟然没有发觉蓝君琰在里面做了手脚,那个男人到底再多久之前就开始怀疑自己,盯着自己!
“总裁?总裁!”文总监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催着,薛子染张张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所有的事情在他最开心最没有准备的时候出现,让他措手不及,而且无力反击!
“君总?这?”秘书看薛子染这个情况,催账来的刘总和张总还在,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就说总裁不在,稍后会和他们联系!”君饶随口说了一句,那秘书听完点了点头,就连忙走了出去。
君饶上前几步,将还通着的电话关掉,薛子染还没从这样突然而至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爸?”君饶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薛子染,
边泛起一抹深邃魅惑的笑意。
君饶的呼唤薛子染还是听了进去的,眼神动了动,看着自己的儿子
“君饶,这次你一定要想想办法,看看谁还能借钱给我们,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度过?爸,不是所有难关都能度过去的。”
君骁
魅的眼角笑意越发明显,那么的不加掩饰,让人看了都觉的如同毒蛇绕颈,让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薛子染不安的问道,这样的君饶,对于他而言,尽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陌生的。
君饶修长笔直的腿向旁边跨出了几步,优雅的坐在了一旁的牛皮沙发上,那样独特的气质让人分辨不出来好坏,只觉得异常
寒。
“我讨厌君饶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男人再次开口,却完全转移了话题,节奏之快,薛子染也跟着一愣。
“我们是父子,讨厌君家人是自然的!”
薛子染一直以来都知道君饶不喜欢这个名字,作为一个和君家没有丝毫血缘的人,却要冠上君家的姓氏,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都是一种
辱。
“君家?我讨厌君饶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君字,比起君字,我更恶心饶字!”
君骁,骁勇,君饶,富饶!
这是所有花害人对于君家两位少爷名字的理解。
可君饶却清楚他名字里的饶字不是富饶的意思,而是饶恕!
“我名字的饶,是求得饶恕的意思吧!你想求得谁的饶恕?君安宁的?还是我妈的?”
君饶说道我妈两个字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眸子突然变得冰冷,似乎有无数细小锋利的毒针狠狠的朝着薛子染掷去。
“你,你什么意思?”薛子染脸上有着一种震惊,紧接着震惊演变成了害怕!他不确定君饶是不是记得什么!
“怕了?也对,你一直以为我全忘记了对吗?”
君饶说完,薛子染子身不由得一震,心瞬间跌入谷底,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敌人不仅仅是蓝君琰,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君饶!
“不用这么震惊的看着我,从你把我推下山坡想杀了我开始,就应该想到有一天我会用同样的手段,或者比当初更惨烈的手段对付你!”
君饶笑着看了看自己修剪的合适的指甲,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可偏偏尾指是弯的,一辈子都不能伸直的弯度,那是男人给他造成的终生残疾。
薛子染胆战心惊的看着,当年君安宁知道了君饶的存在,他害怕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从此丧失到得到君家的可能,毁了他的宏图大业,所以将五岁的君饶带出去玩,找了个高度不低的山坡,趁着君饶玩得高兴的时候将他退了下去,心里想着这样的高度,必死无疑。
却没想到的是,君饶的妈妈哭喊着找到君饶的时候,他竟然还活着,只不过头撞在了石头上,可能是老天爷帮他,大夫说脑子里有血块,造成了大脑一定的损伤,竟然就这么失忆了。
“想起来了?有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回想你亲手推我下去时的画面,我这双手抓住了树枝,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可手指却废了!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薛子染眼神微动,开口为自己开
“爸爸当时是不得已,是君安宁非
着我对你动手的!”
君饶第一次笑得
出了牙齿,男人的牙齿很白,可那种白却让人觉得忍不住觉得
寒。
“君安宁如果真那么非要我死,后来你带我到君家,她有的是机会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但显然她没有,她只是厌恶我!”
“你对我下杀手我可以原谅你。”
君饶说着语气顿了顿,薛子染眼里突然有了新的希望,立刻笑着说道。
“儿子,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生儿子,薛氏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这件事过去,爸爸把薛氏都交给你好不好?”
君饶笑着看男人再一次
出了虚伪的假面具,在君家的二十多年他每天看着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带着一张虚伪的假脸在君家求生存,他都觉得可悲,都觉得恶心。
“但是,我不能原谅你是如何对待我妈妈的!”
在薛子染开始寄予希望的时候,君饶才又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寒了许多,透着一种必杀的戾气。
薛子染脸色再变,想起了那个早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记忆里的脸已经快要模糊不清了,于他而言不过是年轻的时候一个供他他发
的女人罢了!
“你这么苦心费力,就是要给你妈妈报仇?”薛子染沉声问道,心里却明白这一次就算是他跪地求君饶放过他,这个比蛇还毒的孩子也不会饶过他。
君饶从沙发里起来,一步一步的
近薛子染,声音就像是从牙
里钻出来的一般。
“难道不应该吗!”
“薛子染,她本来可以有一个好的未来,是你暴强了她!不仅仅是暴强,之后你还态变的囚
了她,让她每天过着暗无天
的日子,让她每天以泪洗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没忘!我都在暗处咬牙看着!”
君饶恶狠狠地盯着薛子染,近在咫尺的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也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薛子染浑身颤抖,他记得,君饶的妈妈是死在
上的,是被自己醉酒后躏蹂而死的。
“你知道我看见她脖子里的勒痕的时候我当时是多想杀了你吗!她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还有无数你用刀片制造的伤口!”
“可是我太小,我做不到,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等,我会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的更有能力,而你,薛子染,你只会一天天的衰老,一天天的更加无能!”
君饶的话带着毒,可薛子染眼里的只有愤怒、不甘、后悔,却没有伤痛。
“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不管君饶到底有没有失忆,都应该下狠手,是他养虎为患,养了蛇却反遭一口咬!
君饶笑出声音,有些尖锐有些诡异,
“是呢,你再狠一次心,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到时候你拿到君氏,随便找个女人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对吗?”
“可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你背着君安宁没少鬼混,为什么都没有女人怀孕吗?”
君饶问完,薛子染就惊异的抬头,这些年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君饶的
子怪,他怕不好掌控,所以这几年他背地里找了不少情人,可却没有一个能替他怀孕生子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薛子染脸上多了一抹惊恐,手不自
的摸抚上了自己的体身。
“呵呵,你别担心,我只是小小的给你用了些药,不会让你变成活太监的,你该怎么快活还能怎么快活,只不过,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有孩子!”
黑市的一个好处,就是有很多违
的物药,效药极好,极好!
“你!你这个孽畜!”
薛子染被气的不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算计了他这么多年,居然给他下黑手!
被骂孽畜,君饶也不怒,反倒笑得越来越
,“没错,我就是畜生,因为我的父亲就是畜生!我们有着一样的DNA!”
“君饶,你想怎么对我!商场上的事情你还
,大不了我宣布破产,我不会怎么样的!你想为你妈妈报仇,还欠些火候!”
事情全部说开,薛子染反倒镇定了,父子之间的血缘确实奇妙,男人说完
角竟然也是那样
寒的笑意,连弧度都不差分毫。
“你就这么确定?太自信了不好!”君饶低声说道,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我,就绝不会出手。
“你妈妈死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想要把你妈妈以前的不堪搬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妈妈生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君饶对于她妈妈的爱,薛子染现在总算有了了解,所以更加有这个把握,他绝不会将以前自己强
、
待的事情说出来,他不会坏了他妈的名声。
君饶摇了头摇,“自然不会!她是我妈!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力保护她,逃离你这个恶魔,死后,我不会让我妈再沾染上任何一点污点!”
薛子染眼神稍稍放松了一些,只要没有这个罪名,商业上的不正当收购最多判几年,他
一
就能过去!
“不过,你确定杀了君老爷子的事情不足以让你吃一辈子牢饭,别忘了君家虽然倒了,但蓝君琰还在,那可是他亲外公!你还奢望他会放过你?”
君饶的话无疑是一记闷拳,薛子染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这一天薛子染的脸色绝对变了不止十次。
“君饶,你胡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休想污蔑我!”薛子染咬紧牙关,这个时候,他更不能松口。
“呵呵,就知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你在君家装了那么多摄像头,好在必要的情况下为你洗
罪名,可你为什么就不会想到我也会在隐蔽的地方同样效仿你的做法,还偏巧是找了一些你特意避开的死角呢!你看,我真的是你儿子,连想法都是一样的!”君饶说完不忘自嘲的笑笑。
“这不可能!”
薛子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计划了好几年的事情,居然早就被君饶发现了,他测试了许久才付诸于行动,完美的让君老爷子“死于失足杀自”他真是大意,防着蓝君琰、防着君骁,却忘了防着这条自己亲自养大的毒蛇!
君饶掏出机手,将里面的频视打开,随手将证据扔到桌子上,里面正在播放着,楼道摄像头的一个死角处,薛子染正在用一种精神引导的方式叫君老爷子过来。
“老爷子有梦游的习惯,几年前我就知道了,也知道他只有在精神存在一定焦虑的时候才会出现梦游的情况,所以你在老爷子生日宴之前就开始让君安宁不断的向老爷子要求,将君氏交给君饶,修改继承人,让他的情绪变得焦躁不安!为你自己导演这一出好戏提前做好铺垫!”
“本来是一场好戏,只不过,你忽略了自己的敌人!”君饶笑着强调敌人,明明是父子,但更是敌人!
“君饶,你的心真狠!”薛子染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血
,和刚才不同,这一次薛子染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挣扎和侥幸,只剩下了颓败和不甘。
“虎毒不食子,自愧不如!”
“薛子染,再过五分钟,察警就会把你带走,到时候刚报道过你丰功伟绩的记者就会再报道一篇商场新贵锒铛入狱!能有这几天的快活和
足,你已经赚到了!”
君饶说完,
边的笑意才渐渐收敛,接下来,就要看蓝君琰的了。
他有十足的把握,薛子染的后半辈子也只能在牢笼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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