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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关系微妙
 晚上会餐时,孙发生喝了半碗酒。曾老中医的疗伤药丸可以用水冲服也可以用酒服,说明孙发生在养伤期间并不是不能喝酒。只要他有酒量,喝多少都不会对伤造成影响。

 司玉梅和封玉婵把已经喝得走不稳路的孙发生扶回了医务室,司玉梅打来热水,封玉婵抢着给孙发生洗了脸和脚,扶着他躺到了上。

 两人坐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不远处,周中国屋里的收音机在播放着一首首乐曲,他似乎特别喜欢听**诗词谱成的歌曲,一个台收播完了,又从另一个台收出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以**名词“沁园”《雪》谱成的这首歌,以浑厚的男中音演唱出来,实在令人气回肠。

 司玉梅陶醉地说:“真好听!想不到周技术员这么喜欢**语录歌。”

 封玉婵说:“**写的东西,唱来当然好听了。”

 司玉梅说:“大娘来到工地,周技术员似乎特别高兴,人都精神多了。”

 封玉婵看了看上的孙发生,说:“没想到中国和老三两人成了好朋友,玉梅姑娘,他们男的成了朋友,你和我家秀蓉应该也是朋友才对。”

 司玉梅说:“蓉儿和周技术员是订了婚的,发生哥和我的事却还没有成,他还没答应人家。”

 封玉婵说:“你别灰心,老三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不会拒绝你的!”

 司玉梅说:“但愿如此吧!发生哥心里似乎早就装了一个人,所以才会拖着人家。”

 封玉婵说:“不会吧!老三只是事业心强,你要有耐心。”话虽出口,她心里却尤如明镜一般。孙发生一定是为了对自己的承诺而不肯处对象,这样会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人家司姑娘。一定要趁这次来工地的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把事情作一个了断,免得他误人误己。

 周中国突然打着手电走进屋来,说:“司姑娘,郭兄弟来了,一定要见你。”

 司玉梅烦躁地说:“谁有功夫见他,我要照顾发生哥呢。”

 封玉婵说:“来都来了,就去见见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周中国也说:“他总是你表哥,不可能躲着不见。这里有我娘看着,还是去见见吧!”

 司玉梅说:“表哥简直烦死人,我去打发他走。”说完跟着周中国出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孙发生却在上喊着说:“水,幺妹,我要喝水。”

 封玉婵赶紧用搪瓷杯子倒了凉茶,来到边,扶起孙发生,抱到前,把茶水喂到他口中。

 孙发生喝完茶水,脑子清醒了许多,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母爱的气息,高兴地说:“原来是大嫂,我只要一闻,就能知道是靠在你怀里。”

 封玉婵说:“三弟,大嫂抱着你坐坐好么?大嫂已经好多日子没有抱你了。”

 孙发生的酒意渐渐淡去,歉疚地说:“对不起!大嫂,这里太忙,我又有伤,没时间陪你。对了,你怎么不和我老伯坐车回千里镇呢?那是苏大哥专门为你们派的专车啊!”

 封玉婵说:“你为了何家伤成这样,我忍心走吗?你的伤一天不好,我就要服侍你一天。”

 孙发生说:“大嫂,工地上有人护理我的,莫非你不要家了,不管铁蛋了?”

 封玉婵说:“不要了,不管了!大嫂现在只想陪着你。白天陪,晚上也陪,一直到你复原。”

 孙发生着急地说:“那怎么行?蓉儿和周大哥还要在这里为人呢!我俩不能让他们丢面子!”

 封玉婵不由分说,把一只入孙发生口中,笑着说:“大嫂又不傻!我才不会让人知道呢!司姑娘回房睡觉我才过来,天不亮我就起了,保证人不知鬼不觉!”

 孙发生被封玉婵用脯堵住嘴,没有说出话来,只得不吭声了。他本想告诉封玉婵,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已经配不上她了,她应该趁年轻再找个男人,成立新的家庭。然而她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反对她和他睡在一起的话来,他只能暗暗叫苦。

 夜深了,司玉梅却没有回来。封玉婵闩上了房门,拉灭了电灯,掉衣物上了。她把孙发生抱在怀中,足地闭上了眼睛。孙发生没有说话,屋子周围都住得有人,让人听到就大事不妙了。他能感觉到封玉婵没穿任何衣物,但他伤在身,只能躺着一动不动。

 封玉婵却十分足。尽管孙发生有伤在身,不可能与她做那种事情,她也并不在乎。

 不穿衣物睡觉,是封玉婵与何向高婚后养成的习惯。农村人称之为“细睡”说那十分有助于健康。何大哥只要从外面打工回到家里来,封玉婵和男人一律都是细睡,不仅舒适,而且给男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只有何向高出门在外,剩下封玉婵一个人时,她才穿了‮衣内‬睡觉。现在,她正在以伺候丈夫的细睡标准来服侍孙发生,习惯成自然,她想改似乎都改不了。

 叫三遍,封玉婵就起了。她把房间收拾干净,从伙房打来热水,自己洗漱完,再换了水给孙发生洗了脸,说:“你先喝点水,我去煮碗面条来。”

 封玉婵在伙房门口碰见了女儿何秀蓉,问:“老大,早餐给你三叔弄什么吃?”

 何秀蓉笑着反问:“娘,你昨晚没回来,是和三叔睡在一起么?”

 封玉婵小声说:“嘘,小点声,让人知道,你、中国、还有老三的面子就全丢光了!”

 何秀蓉说:“好!我不问了。昨天的野猪还剩了许多,我请老冯给三叔煮碗猪面。”

 冯万胜见母女两人进入伙房,已经知道是为孙发生的早餐而来。幸好汤和水都烧开了,于是丢下一把面条,煮了起来,一会儿就煮了,捞在一个饭盆中。

 冯万胜说:“你们抬去吧,一盆野猪和汤,一盆面条,够你们几个吃了。”

 两人走出伙房,面见司玉梅匆匆忙忙地走来。

 封玉婵问:“司姑娘,你表哥走了么?”

 司玉梅说:“昨天晚上走的,喝得烂醉如泥,吐得一屋都是。还是周技术员送出去的。”

 何秀蓉说:“郭技术员也是,都喝醉了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司玉梅忧心忡忡地说:“表哥紧追不放,发生哥又不表态,我真想回司家寨去算了!”

 何秀蓉说:“不怕!姓郭的难道敢抢婚?他再来纠,我们帮你对付他!”

 司玉梅说:“算了,不提他了!发生哥说他饿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封玉婵说:“你看,汤面,赶快走吧!一会儿就凉了。”

 孙发生吃了两碗猪面条,心满意足地说:“你们慢慢收拾吧!我得去工地了。”

 司玉梅说:“等等,发生哥,我扶着你去。”

 孙发生笑着说:“不用!我自己能走!再说,哪有让人扶着上工地的?”

 周中国为了赶时间,把两个女工排全都从铁路上临时了回来。挡墙工地一下子便热闹非凡,男工们不用再挖挡墙基础,占了两公尺公路来砌挡墙。女工们挥动十字镐、板锄、洋铲等工具,从正对挡墙的公路外侧向外拓展路基。要把被挡墙占去的路面扩出来。

 工程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孙发生太想投入热火朝天的劳作中去,可周中国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便只能坐在一边看热闹。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投向了砂坡的上方,那里依然长满杂草荆棘,已经垮塌下来的地方,出了褐黄的砂石。孙发生十分担心,快到雨季了,如果挡墙没有砌完或者养护期没到就下起雨来,垮山突如其来的塌方会将挡墙和公路毁于一旦。别的不说,公路不能付使用,影响江抗美返回毕威是一定的!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唯一的办法是加快施工速度,抢在雨水到来前砌完挡墙,而且要加高一公尺,最好能让塌下来的砂石泥土从侧面冲向旁边荒芜的山沟。

 周中国见孙发生眉头紧锁,盯着挡墙上方苦苦思索,问:“难道你担心现在塌方?”

 孙发生说:“现在塌不怕,只要负责盯塌方的人及时报警,人们还来得及跑开。就怕来场大雨冲下砂石,没养护好的挡墙,还有公路都会泡汤!”

 周中国说:“雨季还有半个多月,不会这么巧吧!”

 孙发生说:“防患于未然!要是在山沟那边山脚先炸出个口子,大半砂石会滚向那边。”

 周中国说:“行!明天就办这件事,免得真的出岔子。”

 孙发生说:“最好今天就行动起来。你让付和范中福来,我亲自安排。”

 周中国只得去挡墙工地喊人,孙发生慢慢地跟在他身后,他实在等不及了。垮山塌方的阴影紧紧地在他的心头,他答应过江抗美让她尽快回毕威去,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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