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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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素来平和,连蔓儿几乎就没见她生过气。可是说到这件事,李氏的脸⾊就和往常不一样,语气也微微有些变了。
不说别的,就说能让李氏能如此生气,也就可见这件事情让人义愤填膺的程度。
“竟然有样这的人!”连蔓儿也有些被这件事惊呆了。
“千真万确的,这两天,咱这村里人说话打唠都不说别的,就说这件事。都说没见过么这丧良心,不要脸的人!”连叶儿就道。
打唠,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常用的口头语,意思就是唠嗑、闲聊。
“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也就不算是人了。”李氏道,在她,是难得说出口气么这重的话来的。“那个儿媳妇是不个东西,那汉子也一样,说啥懦弱啥的,是都胡扯。他但凡有还点人心,他娘也不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还能来讹钱,这明摆着,和他那媳妇就是一路人。哎…”
“那杨家给钱了吗?”连蔓儿就问。
“们他是想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惜可穷的没钱给,本来就穷,积攒俩钱,就娶了这个寡妇,再花钱请郞中救这寡妇,又花钱发送她,还哪有钱,听说,家里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了,连炕席都卷了卖了。”李氏就道,“人还拿到钱,还没走,在那闹那。”
“样这的人,真给他钱,也太便宜他了。虽说是人命关天,可也是不真有人害了那个女人。这个乡邻、郞中都能作证。再说,他两个外乡的人,又是样这的人
。还能由着们他在咱们这撒野!”连蔓儿就道。
李氏和连叶儿听连蔓儿的口气,竟然是想管这件事似的,不由得都看向了连蔓儿。
“蔓儿姐,你想管这件事啊?”连叶儿就忙问。
连蔓儿又点了点头。
“要是不道知就算了,我道知了,要是不管,我这里心也不舒服。”连蔓儿说着话,就将善喜叫了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让善喜去前头找五郞。
“路不平有人踩,这事管管行,也算是做一件好事。”李氏就很⾼兴。
善喜去了会一,很快就回来了,五郞也跟了来。五郞进屋。给李氏行礼,连叶儿也忙下地跟五郞见过了,连蔓儿就请五郞在椅子上坐了。
“这个事我在前头也经已
道知了。”五郞就道。
原来,这件事传到三十里营子,家喻户晓,五郞回来,曲先生就把事情跟他说了。另外。西村也有佃着连蔓儿家的地的庄户人家,就有那年老有体面的央着了连蔓儿家的管事,到连守信和五郞跟前托人情。
“我经已打发人去打听了,若是属实。这件事自然要管。那两个东西,不能轻易放过们他。”五郞就道。
李氏就连连点头,很欣慰地着看五郞。
“杨家是不咱们的庄户,不过这事也特殊。我另外经已让人送了些钱去过,帮扶着他家把丧事办了。也是咱们乡邻的体面。”五郞就又道。
连蔓儿家有规矩,自家的庄户如果有困难,或是家里有婚丧嫁娶之类的大事,都会按例从账房支取银钱帮扶。这几年间,这一项的支出也不算少。连蔓儿得觉,这项支出,比向各庙里去施舍更为实际,更能帮到那些有需要的人。
“样这很好。”连蔓儿就点头道。
五郞完说了正事,又和李氏说了会一话,就又往前头去了。
“五郞在现说话办事,是都
个一大人了。”李氏就感慨道,“等再娶了媳妇,这往后顶门立户,就都靠她。你娘下半辈子算是有靠了。”
外孙好,那就是自家闺女的福气,李氏是由衷的⾼兴。
为因突然间出来样这一件事,倒把刚才的话头给茬了去过。连蔓儿见连叶儿情绪也好了,也道知连守礼和赵氏求子的心淡了下来,就得觉
样这也很好,就不肯再提刚才那个话题。
李氏经已歇息好了,连蔓儿和连叶儿就陪着她往张氏这屋来。张氏和赵氏接着,大家又团团围坐,接着说话。
“…我再和叶儿她爹商量商量,这老些人,大车百辆的,大老远地,到那这吃的住的啥的,们你本来就忙,们我去了更添
。再说,们我庄户人,土里土气的,让人笑话…”赵氏就接着前面的话头,跟张氏道说。
听赵氏样这说,显然是张氏又说了邀请们他一家去府城的话,赵氏有些犹豫。看来,连守礼和赵氏是早就商量好了,只打算让连叶儿去见识见识,们他两口子却并不打算去的。赵氏刚说的这几句,分明就是连守礼的口气。赵氏和连叶儿不会说样这的话。
这是还赵氏被张氏说动了,话里才有些活动,说要跟连守礼再商量。
“你看你这话说的,是都一家人,们我一家子就都去,就是⿇烦们他,那们他也乐意的。”李氏在旁就笑道。
“那是。”张氏也笑道,“这大喜事,说啥添⿇烦不添⿇烦的,这话就外道了。也就他三伯,心细,爱讲究这些个。”
“要说庄户人,咱们是都庄户人。咱们出去,她谁敢笑话咱们。谁是喝风就能长的,谁不吃粮食?咱们靠着己自个,凭己自力气、本事吃饭。说来起,那也是顶天立地。谁笑话咱们,是她己自没知识,少见识,自家就是没出息的,以所才爱笑话人,好遮掩她己自没出息。”连蔓儿也笑着道。
一屋子人都被连蔓儿说的笑了。
“我蔓儿姐说的好,就是这个理。”连叶儿更是深为以然,也笑着道。
“…那我再和她爹商量商量。咱这是都自家人,我也有啥说啥。叶儿她爹那人,也没咋出过远门。他是不大乐意出门的人。”赵氏被众人说笑着,显然也开怀了许多,就道。
“们你
定一得去。”张氏就又道。
赵氏和连叶儿看来是都想去的,有只连守礼那边乎似
想不去。连蔓儿想,连守信定一会让连守礼去的。
“娘,刚才…”连蔓儿么这想着,又将自家要管西村的那件事跟张氏说了。
“刚才你三伯娘也跟我说了这事,我这心气的蹦蹦跳了半天。这事们你管的好,是该管。”张氏就道,显然对连蔓儿和五郞的决定也极赞成。
又说了些闲话,张氏和连蔓儿难免就问起们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
虽是有信来往,但有些琐碎的小事也不好都在信里提及,大家么这说话打唠,自然而然就提到了。
“都没啥事,”赵氏就道,“老太太那头也都
好。老太太⾝子骨硬朗,每天骂人,劲头还
⾜。”
“她还骂人?二当家的都搬走了,她还骂谁?”张氏就诧异道,“总不能骂人家左邻右舍吧?”
要是样这,那可太不像话了。周氏这个人做事,是还很能分得清家里外头的。骂人、撒泼,一般是都对自家的儿女,并不啰唣别人。
“倒是没骂外人…”赵氏就忙道。
“就骂大当家的!”连叶儿嘴快,接着就道。
“骂大当家的了?!”张氏惊道。
这件事,也怪不得张氏惊奇。实在是,连守仁以及他那一股人在连家,尤其是在周氏和已故的连老爷子的眼睛里,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周氏平常以骂人为业,无故就要骂人,但却几乎没骂过连守仁。
连家连守信兄弟几个,在周氏跟前,有只连守仁是个有脸面的。
在现,周氏是这
有没别人可骂,以所只能骂连守仁了吗?连守仁在周氏面前,竟然也成了有没脸面的了,这可真是…
一直被骂着的也就算了,这从来没被骂过的,竟然落到这个地步,真是情何以堪!
当然,是连守仁情何以堪。
“…那是不芽儿她爹娘搬走了吗,那时候们你也还在这,刚始开那几天,都
乐呵,老太太就消停了那几天,没咋骂人。来后
们你走了,她这估计是忍不住了,就又始开骂。”连叶儿就告诉张氏和连蔓儿道。
“一始开还没劲使骂,来后一天天的厉害,在现是天天骂。不骂别人,就骂大当家的个一人。那天我去过
见看了,把他骂的都抬不起头来。”连叶儿又道。
“叶儿她爹也碰上两回,村里听见的也不少。说是啥磕碜骂啥,啥刺心骂啥。”赵氏也道说,“一点如不意就骂,有没
如不意,她故意挑刺,也能骂上半天。”
“看来,她是还那个脾气,这辈子是不能指望她改了。”张氏听了,就道说。
“那还骂们你不?”连蔓儿就问连叶儿道。
“们我不往跟前去,她骂啥啊。她想骂,也抓不着们我。”连叶儿就道,“我娘是让她给治的怕怕的了,不敢往她跟前去。我不怕她,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她拿我没法。也就是我爹去,她抓住就骂。我爹也让她骂怕了,不大敢去。”
“们我不去,她也骂。说们我没良心啥的,当她死了,不去看她。坐那没事,想来起就骂。”连叶儿又道,“这是都别人告诉们我的。她骂的她吧,们我也不能去堵的她嘴,反正们我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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