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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3 最最亲密的事情
 沈暮言的吻铺天盖地的淹没了苏剪瞳,让她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一样,飘落无依。:抓着他的衣服,抓着他的衣袖,只有他才是依靠,只要靠着他,才不会被风、被雨,被水卷走。她回应着他热切的吻,眼中噙着热泪,心里却翻涌得更加不平静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沈暮言喃喃自语,握住她颤抖的手,自己的手也颤抖起来,“瞳瞳,瞳瞳,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他突然失声笑出来,那笑声朗,声音‮悦愉‬,远远地传出去,不管是谁听到,都能听出那里面历尽沧桑后的喜悦之情。他剑眉朗目上都带着那不清的笑意,笑得呛声,有好几次都咳嗽起来。苏剪瞳反握住他的手,出一闪即逝的笑容。

 苏剪瞳失神地看着他角边的笑容,手指在那份资料上后面的部分游弋,“可是…”

 沈暮言的喜悦也只持续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马上也陷入了静默之中。可是…这要怎么办呢?原来父亲沈霍忍着要让两个儿子承受**的苦痛和‮磨折‬都要保留的秘密,居然是这样的…资料上并不详尽,可是看得出事关重大…未来的路,摆在所有人面前,也并非是坦途。原来人生的很多难以跨越的障碍和鸿沟,有时候并非只是血缘关系这么简单…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沈暮言扶起苏剪瞳,站起来:“我们走吧。我约了严医生,到我住的地方帮我检查一下。”

 苏剪瞳焦急地看着他身上的血迹,不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到底伤得有多重多深,其余的事情,她不想再,此刻,唯有先帮他检查了‮体身‬包扎处理好了才能再以后其他的事情。

 沈暮言位于一百楼的房子没有太多的变化,依然是指纹才能控制的所有设备和电器,依然是超级简单的布置,最开始是沈暮言扶着苏剪瞳,到后来,变成了苏剪瞳扶着沈暮言,他才有力气继续走到沙发边,重重地躺下。苏剪瞳赶忙找来剪到将他的衣服剪开,发现他口部位有一个伤口,血都是从这里出来的,皮开烂,‮大巨‬的伤口触目惊心地拉着好长的口子,看上去显得有点狰狞。这个新的伤口旁,还有四年前他初遇苏剪瞳的时候留着的那条旧伤口的疤痕,疤痕消得差不多了,不过那印记还很明显。

 沈暮言下意识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别看了!”

 苏剪瞳推开他的手,“严医生还没来,我先用碘酒给你消毒吧。”

 “不会害怕吗?”沈暮言握住了她颤抖的右手。她的手始终是这样微凉的,一点热气都没有。她的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红润的时候了。

 苏剪瞳‮头摇‬,不是很熟练的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沈暮言疼得闷哼了一声,却不敢太行迹,怕苏剪瞳更加担心。不一会儿,严医生就来了,苏剪瞳在猫眼处望了望,看清是严医生,有点为难地回来扶沈暮言:“沈叔,严医生来了!”

 只有他的指纹才可以开那些苏剪瞳曾经觉得很‮态变‬的门和专门的电梯,严医生是坐的普通电梯上来的,等在门口。沈暮言摆摆手,对她:“试试你的。”

 苏剪瞳明白过来,不敢怠慢,冲到门口,右手搭上门把手,咔擦一声,门就开了。严医生走了进来,没有意外苏剪瞳也在,将一份资料放在沈暮言身边,皱着眉:“怎么伤得这么重?”

 马上就开始为沈暮言检查和包扎起来。

 沈暮言趁空档的时候,随手翻了一下那份资料,是沈天白和沈霍、林淑秋的血检报告,他刚才已经在父亲的保险箱里看过资料了,这一下看到,只是为那个事实增加了一个确凿的证据而已。

 苏剪瞳在旁边帮严医生递东西,严医生拧眉轻声:“伤口还是有点重的,三少,你确定不去医院了吗?”

 这是多事之秋,沈暮言不想去医院。另外,他看了看低垂着眉眼认真帮严医生分纱布的苏剪瞳,她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呆过太多日子,每一次进医院都有诸多事端,他不想再增加她的心里压力了。

 他摇了‮头摇‬,“我的‮体身‬状况,我自己最清楚,你包扎吧。”

 前前后后花费了半个多钟头,才把伤口处理好,严医生很识趣地收拾好东西,了一声“好好休息”才离开。

 沈暮言看着苏剪瞳微红的双眼,拍拍了身边的位置:“瞳瞳过来。”

 苏剪瞳走到他身边坐下,沈暮言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想必以前景杨也跟你过,四大家族以沈家为首,其次有南荣家、傅家和叶家。四家一直相互帮助,相互依存,近年来,更有联姻的情况常常发生。”

 “是,我第一次去沈家的时候,杨姐姐就跟我过。”

 “那她有没有过,曾经四大家族中并没有叶家,而是王家?”

 苏剪瞳想了想,‮头摇‬记不清楚了。沈暮言接着:“那就是了,因为王家离四大家族已经很久了,后来又由叶家填补了这个位置,所以景杨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那王家为什么要离四大家族呢?”

 “这是上一辈的事情,爸爸伯父们都没有具体,到了我们这一辈的时候,也很少有人提及,和王家的彼此交往也少了,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而据我所了解的情况,大约是因为王家在黑色地带有太多耸人听闻的事情和生意,我们都是做正当生意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才渐渐断了来往。”

 苏剪瞳咬住,扯住了衣角:“那…资料上爸爸是王家的孩子,我和怀瑜…也是王家的孩子了…”

 “大哥…的父亲是王孟,这就得通了。”沈暮言再次提到沈天白的时候,话里不由尴尬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沈天白忽然是王家的人了,而是因为…他和苏剪瞳对沈天白的称呼现在这样实在太尴尬了一点,“当年王孟和王哲两兄弟为了王家偌大的家业,闹得不可开,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王老爷子在内地和香港各娶了一个夫人,内地的夫人生了王孟,香港的夫人生了王哲,本来相安无事,等到他们俩同时成年的时候,家里就爆发出了一场争权夺利的大战。王孟和王哲两败俱伤,后来王孟就下落不明。王哲王孟和父亲一般大的年纪,曾经也是父亲的朋友。如果按照资料上所,大哥是王孟的孩子,是王家长房嫡孙,那么我猜测是当年那场争夺战的时候,王孟失败,父亲悄悄收留了王孟的孩子,正好遇上我母亲难产,那个本该是我大哥的孩子离世,父亲就将计就计收留了大哥。父亲怕王哲为难大哥,所以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甚至于我连番询问,他也不肯,父亲是为了保护大哥和你们。…而最近那些来伤害你和怀瑜的人,极有可能是王哲派来的人,他们也一定收到消息了。”

 他的这番话,于情于理都得通,对比那些不甚全的资料的整合和猜测,和事实的符合度非常高,几乎没有破绽。苏剪瞳想了想,脑海里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我前几天去参加宴会,听人提起过王家掌权的老爷子还在世,虽然已经九十多的高龄,但是精神健朗,王氏集团的主要权利还是握在他手上,如果真如你所,王哲要伤害爸爸和我们,沈霍老先生应该一早就知会王老爷子这件事情。虽然王孟和王哲相争不假,但是两人都是王老爷子的后人,有王孟的后人在,王老爷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自己的孙子。沈霍老先生没道理瞒着爸爸的身世这么久…”

 她聪明灵秀一点就透,她提出的这一点疑问,恰好是沈暮言漏掉的一点,也或者,是沈暮言不想面对的一点,这背后肯定还有原因才会促使沈霍这么做。这原因和这秘密,都让他不敢去触碰关键。她话一出口,沈暮言的脸色就凝重起来了。

 苏剪瞳也知这中间的道理和牵扯的问题,见他这段时间愁眉紧锁几乎没有伸展的时候,下巴上青色的胡须也冒了出来,不想更增他的担心,展颜一笑:“我都是猜的,什么都不懂,要是得不对,沈叔可不要怪我。”

 放下了心头的重负,她言辞都活泼起来。沈暮言笑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沈叔啊。”苏剪瞳推了一下他太过靠近的脸。很久很久没有过的、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有点不自在了。

 沈暮言微拧了眉头,“瞳瞳,帮我去厨房拿一瓶红酒好吗?”

 苏剪瞳站起来,不解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啊?”

 “伤口有点疼,我想喝杯酒。”沈暮言斜靠在沙发上,口处还着绷带,缓缓的有一点点血迹渗出。

 “哦,好。”苏剪瞳拔腿就跑。

 沈暮言立刻坐了起来,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给沈临溪、给何知闻、也给‮国美‬那边的人。如果真的是王哲做的这几件事情的话,那么王家的人也极有可能伤害有王家血脉的安然。当年王家出现了兄弟相争的事情后,王老爷子痛苦反思,到现在都没有放权给王哲,外界曾经还嘲笑过王老爷子想把偌大的家业带到棺材里面去。

 现在王家就王哲这一支血脉,并无其他子嗣,王老爷子尚且不肯放权,王哲年近七十也只能仰王老爷子鼻息过日子,王哲的后辈儿孙更加只能如此只有钱没有实权,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希望王老爷子早点归天,王哲独揽大权。现在爆出了王孟有后人的事情,以王哲当年的心狠手辣来看,沈天白和沈怀瑜,以及苏剪瞳和安然,都将处于危险之中。

 刚才他想到了这个可能,马上支开苏剪瞳,生怕她过分担心。她始终是女孩子,考虑的问题和想到的东西毕竟有限,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这么深远,他支开她才将一连串的电话打出去。

 刚挂完电话,苏剪瞳的脑袋从厨房里冒出来,她刚才被那一排的红酒绕花了眼,她喊道:“沈叔,拿哪一种啊?”

 “R开头的酒,随便拿一瓶。”沈暮言随口应道。

 一会儿苏剪瞳就拿了两个杯子出来,浅浅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沈暮言。沈暮言喝了一小口,她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伤口问:“还会疼吗?”

 沈暮言被她的天真逗笑了,一刹那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她还是那个不懂世事单纯得让人心疼的小丫头。时光只是一晃而过,她就成了,他有时候真的很希望她一直都不要变,哪怕傻点单纯点会被人骗,也不要被这些世间的事烦扰,被着生生接受这么多的痛苦和‮磨折‬——不,不能被人骗,被他一个人骗就好了!

 “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他很认真地回答她。不知道何时就将她放在了心头,只要为她好,他什么都愿意做,遑论这么一点点谎言。

 苏剪瞳开心地笑起来,角边出亮眼的两个酒窝。沈暮言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笑:“四年前,原本有人寄了资料给我,二哥是抱养来的,那个时候我简直将这些都当做笑话来看。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我们兄弟间的血脉和感情,不过我却很担心二哥真的会是抱养来的,我最怕的是二哥是苏家的人,就是那个叫苏潜的导演所在的苏家。所以当时我还是苦闷的,才会给你打那通电话,我们换一个秘密,然后我佯装我自己是捡来的。瞳瞳,我每次有事的时候,总会轻易地想到你,想讲给你听,似乎在你面前讲出来了,所有的压力就倾空了。却没有想到…虽然我很不舍得失去这么一个大哥,我内心里对他的敬重却一直不会变。他从小就是大家的楷模,为人知书达理,处事不偏不倚,我一直都有向他学习。当年他执意要认真学习音乐,不然现在沈家掌权的人,一定会是他。”

 “不是他也好,爸爸是真心的热爱音乐,出于这样的考虑,他走自己选择的道路,人生活得更加洒更加自在。”

 沈暮言笑了,“是。你知道吗,那么多学生常常给他送各种东西,各种巧克力,不单单是因为他长得帅气,一个人的外表总是容易看厌,一个人的内心才会让人一直觉得与有荣焉。自从大哥接手了成韵馆以来,每一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道路和方向。大哥从不以貌取人,也不会看学生家境如何,他只看学生的心和才华。每年的助学金和奖学金,都实实在在给到了真正有需要的孩子手里。大哥在国外其实有不少投资和产业——所以我常他接手沈家,一定不会比我做得差——他收益的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教育事业上,成韵馆的投资,其他学校孩子的助学,‮儿孤‬的教学援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过这些事情,圈子内,他投建的那些学校也比他本人名气更大。”

 苏剪瞳笑着,却忽然伤感起来,“也不知道爸爸现在醒了没有。”

 “放心吧,大哥一定会醒来的。我不信这世界无眼,这上天无眼,会惩罚像大哥这样的人。”

 “嗯。”苏剪瞳看着他,“你刚刚二哥也有可能是抱养来的?”

 “不是。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严医生刚刚送过来的,我和二哥都是爸妈的孩子,只有大哥不是。这就是上天眷顾,我和大哥、你还有安然,都不会再受这痛苦的‮磨折‬。”

 苏剪瞳微微低垂下了头,沈暮言看着她,心里很多天积累的话想要和她,又道:“苏潜是圈子里最出名的导演,在国内国外都拿过不少大奖,但是他却在圈子内向艺人兜售毒、品,自己也食,钱丽最初毒,就是因为他。当时,大嫂、毒,也是由苏潜而起…”

 “怀瑜的妈妈也、毒吗?”

 “是。当年大嫂和大哥两个人感情甚好,恩爱有加,大嫂也是懂音乐知艺术的,当时她入了苏潜的剧组进行电影的配乐创作,被苏潜拉下了深渊,我和大嫂走得很近,反复帮她戒过好几次。她不敢让大哥知道,一直都是我在陪她戒,不过后来大哥还是知道了。本来我是有意让苏潜再也无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但是他找了强有力的靠山,居然混得风生水起。所以当时那资料寄来二哥是苏家的人的时候,我都不敢往深里查,我很怕…幸好不是。所以你该一直知道,‮乐娱‬圈里,我最反感的就是食‮品毒‬,才会那么严重地对待钱丽,直接雪藏了她。也许其他人我不能全部都管,但是我旗下的艺人,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发生!很多人都‮乐娱‬圈的压力大,精神负担重,所以他们食‮品毒‬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谅解。这个世界上,谁的压力不大,挣死工资养家糊口、捡垃圾养活全家的人,都有笑呵呵的面孔,为什么有着世界上最好外表的‮乐娱‬圈人,收入丰厚的演员导演要觉得有十足大的压力?用压力大来作为借口放纵自己、望的行为,本身就是弱者的行为。”

 苏剪瞳反握住他的手,原来他内心里也一直承担了很多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听,为了其他人好,很多时候,这些生活的纷扰他都独自受了。就像他曾经过的那样,选择了一些道路,很多时候就注定了要孤单的走到底,缺少人理解和跟随,许多辛酸也不能讲出来。她也渐渐明白当时他的忽冷忽热,对她不断变化的态度,虽然多多少少跟他的霸道性格有关,可是那么多为了她好的缘由…沈暮言指着那条旧时的疤痕,“你还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诬赖你弄伤了我吗?”

 记忆一晃就回到了那个时候,苏剪瞳笑起来,纤细的手指触上去,摸到那纠结的疤痕,“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么霸道?真的吓到我了。”

 “那天,正好是苏潜来邀二哥参演一部影片,我不想二哥参加,也跟二哥了。可是苏潜在这圈子里名声地位都非常高,他来请了好多次,次次都亲自上门,二哥要在‮乐娱‬圈继续走下去,已经也没办法拒他了。那天在叶家的马场,我当着苏潜的面干脆让云雀摔了二哥下马,结果云雀没有把二哥摔多重,倒是苏潜看二哥摔了急着赶过来想要救他,苏潜自己的马冲了过来踩在二哥身上,我又跳下马去救二哥,这样一来,二哥伤得无比之重,真的没办法再接苏潜赶着要拍的那个戏了。我也由此受了伤…那晚,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遇到了你。”

 沈暮言眼里充满了深情,炽热的眼神将她要融化一般的炙烤着她,严格起来,他和苏剪瞳真正一起发生最最亲密的事情,就是那一晚而已,但是那是他第一次吻女人,也是第一次吻她。有时候感情起来很难分清到底是由什么事情而起,那感觉很遥远又很接近,轻得飘渺又重得沉甸甸的在心头…那晚她真的很美,可是现在再看她,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动人。

 苏剪瞳被他盯着,都不敢抬头看他了,低声:“你那么自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却将我一个人扔到山上。害我赤脚从山上走回学校,像个女鬼一样的。我本来就最怕黑了…”

 沈暮言将她揽入怀里,疼惜地笑起来,“那晚你真正挑战到我的底限了,从来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我,还将我踢伤两次送到‮察警‬局。现在要不要惩罚我?”

 “怎么惩罚?”她毫不设防地问道。

 “用你喜欢的方式啊。”沈暮言在她上轻啄了一下,宠溺地着她软软的发丝。

 苏剪瞳这一次稍微躲了一下,虽然没有躲掉,但躲的动作和意味都很明显。然后,两人忽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沈暮言将酒杯推给她,“晚上你也受了惊吓,喝一点惊吧。就当是陪我。”

 “好。”苏剪瞳端起酒杯尝了一点点。沈暮言喜欢茶,家里留的酒也不差,很香浓的红酒,入口醇厚。沈暮言怜惜地看着她,“这家里你现在可以随意出入了,不会像笼子一样困住你。”

 苏剪瞳才想起刚才用她的指纹也开了门,她好感激地:“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谢你为我考虑问题,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也谢你愿意同我分享你的心情、你的世界。人家都老虎是最在乎自己领地的,所以还谢你让我可以支配你的房间,你的家。”

 他看着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分享我的世界,支配我的家。所以,谢谢很多余。”

 苏剪瞳没有接他的话,放下酒杯:“那我先走了。对了,还要谢谢你今晚身救了我和怀瑜。我真的很感激。”

 见她要走,沈暮言嗓音一沉,“你拿什么谢我?”

 “我…”苏剪瞳语结。面对这样难以捉摸的他,她始终是有点忐忑的,讷讷地话语在嘴里,却不出来。

 沈暮言想坐起身来,挣扎了一下却不能起来,疼得倒了一口凉气,苏剪瞳一下子急了,冲过去在他身边眼泪包在了眼眶里,“喂,你做什么啊?严医生刚才都了你要好好休息的。”

 “我睡不着,想起来走走。”沈暮言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苏剪瞳无奈,:“你别起来了。我再…陪你一会儿吧。你想聊天,我陪你聊一会儿。”

 “现在又不想聊天了。我想喝酒。”沈暮言指着酒杯。

 苏剪瞳一咬牙,舍命陪君子的样子,“我也陪你喝!”

 沈暮言在心底笑了一下,倒了满满的两杯,推到她面前,“嗯,干杯。”

 他斜靠在沙发上,仰头一饮而尽,苏剪瞳看着那杯子里的酒,心一横,也端起来大口喝起来,酒味浓醇,入口并不难以下咽,甚至有点香,满屋子就飘满了酒香。沈暮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带嘲讽,苏剪瞳端起杯子:“我再喝一杯都可以。”

 “嗯,再喝半杯。”沈暮言。

 “就一杯!”苏剪瞳再倒了一杯,瓶子就空了。沈暮言看着她,她又是一口喝掉,傻傻地对着他笑了一下,“好喝。”

 红酒的后劲最是大,尤其是这种陈年的酒,她又是空腹喝的,一会儿脸就红得晕起了团团红晕,沈暮言:“现在可以陪我聊聊天了。”

 “聊什么啊?”苏剪瞳嘟起丰润的瓣,醉意十足地看着他。

 “聊什么都可以,吃的喝的你喜欢的…要不,聊聊安然也好。”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她有点醉,朦胧中透过眼睫看着他,笑了一下。

 “安然啊。安然已经四岁了,有很多的朋友,在学校里最受老师和小朋友的。你别看他小,其实他很懂事,什么东西都知道。他内心里藏着很多事情,我猜想他也会有自己的世界和伤悲,我有时候觉得对不起他的,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自己就是这样走来的,我千方百计不想让他过这样的生活,可是偏偏我又给不了他更好的…”苏剪瞳酒意上头,话已经大着舌头了。

 沈暮言拍着她的肩背,他是故意想灌醉她的。她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么大的压力,将沈天白都得失去了理智,让沈暮言也痛苦不堪的事情,她一个人受着,他能想象她度过的那些日子有多么艰难。碍于‮份身‬,他却无法一直陪在她身边。现在,他只想让她真正放松下来,在他怀里好好休息一晚。

 她要是不喝醉,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她絮絮叨叨着安然的事情,沈暮言“嗯”了一声,她忽然哭出声音来,“其实带着安然,我背地里哭了好多次,小孩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带的,他再聪明懂事,也是穿着从襁褓里长大的。也有过什么都不懂完全不体谅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承认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很多时候我真的都熬不下去,快要崩溃了,我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多压力,我改变的失去的都太多了,好多事情我真的接受不了,但我也无力抗拒,只能哭完了再爬起来老老实实继续走下去,因为我除了坚强别无选择。然后方想一直在我身边,就再也没有离开,那时我真的想,感谢上帝!终于让一个天使出现在我面前,把我从这些琐碎里解救出来,让我能轻轻松松呼吸一口空气。他他是骑着白马的王子,我一直都他是不长翅膀的天使。”

 沈暮言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苏剪瞳在半睡半醒之间,喃喃地:“真的会好累,但是我依然爱安然,很爱很爱…有他,我的快乐,比我的辛苦要大很多很多,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也数不完…”

 “我也很爱很爱安然。乖,好好睡一觉。”沈暮言在她耳边低声。

 “是,我也…好想好想…睡了,就是一直睡不着,也睡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声,终于陷入了黑沉沉的香甜梦想。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真正的入睡过了,常常睡着就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整夜整夜地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暗处。这一放松,真的是全身心都松懈了下来,树袋熊一样抱住沈暮言,脸上的泪滴未干,角还带着笑意,嘟着酒窝就睡着了。

 长发盖住了她半张清丽的脸庞,苍白的脸上别有动人的风情,沈暮言轻轻吻在她的眉间。此刻,全是真心实意的疼惜,竟会觉得抱着这样的她,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他却还不能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父亲和母亲去哪里了?大哥那边怎么样?沈怀瑜那边怎么样?安然又如何了?揭开这件事情对沈家还有什么影响?一切都还为未可知。在苏剪瞳面前他表现得轻松,内心里其实一直都绷着一神经。他一边和何知闻联系,一边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起来。

 怀里的苏剪瞳睡得沉静踏实,这是现在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一点。他起身,想去泡杯茶醒醒神,刚刚站起来,苏剪瞳就手脚并用地抓住了他,“喂,别走啊。”

 沈暮言便无法弃她离开,转身将她裹入怀里,牵动到伤口,他皱眉忍痛,护着她。沙发虽然宽大,毕竟也不是为睡觉准备的,她一翻再翻,他现在又没办法将她抱到上去,只好抱着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免得她掉下沙发去。

 睡到半夜,胳膊都麻了,苏剪瞳终于放开他,面朝着沙发里边,沉沉睡得十分安稳。沈暮言拿了被子替她盖好,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龙井,望着天空放出了鱼肚白,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黎明即将来到。

 南荣梦灵的病房里,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直哭喊着发出撕心裂肺的的声音,谁都无法接近她,她嚷着要自己静一静,有好几次无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窗台上,嘻嘻笑着唱歌。将南荣博、宋千仪和南荣熙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安抚她,只有南荣熙接近她不会让她反感,她柔弱可怜得像一只‮生新‬的小仔一样,抱住南荣熙就不肯撒手。南荣熙没办法,只好整的陪着她。

 景杨再次来的时候,南荣梦灵缩在南荣熙怀里,正在小声地着往日小时候的事情,到动情的地方,南荣梦灵冲南荣熙脸上啪嗒一声亲了一口。南荣梦灵是病人,景杨本不想和她计较,可是不知道为何,景杨看她眼底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有十足的挑衅,哪里像是一个才受过精神摧残的病人,更像是一个诡计得逞的小情人。

 这些话,景杨又不能出来,她第一次被这个念头击中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们本是兄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南荣熙于情于理在这里守着她陪着她都是应该的,自己这到底是在胡思想什么呢?再次看到南荣梦灵这样的目光,景杨真是如鲠在喉,偏偏无法向任何人起。

 她只是略站了一会儿,将手中的汤放在桌子上,:“南荣,我将汤放在这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南荣熙点点头,“好,我晚上过来接你下班。”

 “我不要你走嘛。你不准走,留下来陪我…”南荣梦灵一听他要走,急了。

 南荣熙只得安抚道:“不走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景杨顿了顿,朝外走去。南荣熙看到她一抹清丽的背影带着落寞的走出去,:“喂,景儿你等一等…”

 南荣梦灵死死地抱住他,“你们都走吧,我知道自己讨人嫌,讨人厌,你们都走,我去二十楼的阳台上面玩儿,我死了就和你们的心意了…”

 南荣熙不能松开她,只得眼睁睁看着景杨走出去。他掏出‮机手‬来,才一拿出来就被南荣梦灵一把抓了过去,她笑嘻嘻地藏进自己的病号服口袋里,南荣熙苦笑了一下,只得任由她去。

 她是妹妹,也是他初恋时动过心的女人,现在‮女男‬之情不在,可是兄妹之情总不能不顾,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或者滑入更深的泥潭…

 景儿,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身不由己。南荣熙在心里默默念着。

 “嗯?安然回来了?好,我马上来机场。”景杨挂掉电话,开车往机场的方向而去。

 她不明白,苏剪瞳的身世之谜揭开之后,安然被送到‮国美‬,就是为了不让他再承受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然后苏剪瞳去德国,安然直接到德国和苏剪瞳汇合,从此留到德国。现在苏剪瞳还没有离开,安然却又回来了,景杨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作为苏剪瞳现在最好的朋友,苏剪瞳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既然要去接安然,她当然是一口应承没有二话。

 苏剪瞳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刻才醒。长长的无梦的‮夜一‬,睡得非常舒服,她睁开眼睛升了个懒,才发现依然是在沈暮言的房子里,她睡在沙发上。她掀开被子站起来,整理好并没有的衣服。

 苏剪瞳咬着瓣,感觉到舌上有很香很香的茶叶味道。奇怪,昨晚睡前明明喝的是酒,哪里来的茶香呢?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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