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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出事了
 “嗯。”赫连玦又是冷了声。

 东辰退下,于是赫连玦幽敛的目光又放到雪景上头去了,而后默默扬起了敛着的嘴角,冷意泛然。

 于此同时,偌大的莲庄内又是一派慌忙之景,原本就高居山上,这一场雪忽地就覆盖了整个山头,气温也比山下冷多了,雪白雪白的积雪掩盖了华丽精致的檐宇,原本一派丧事的模样,白幡高高竖起,冷风微扬,幡旗却被雪塌了好几面,这会儿有下人在山庄里头扫雪,庭院两侧也扫出了厚厚一堆积雪。

 潇湘院里头还是有人隐隐约约传出了低哭的声音。

 这莲庄中的庄主和少夫人都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难过,即使是装模作样,也要嚎啕大哭。

 可这隐约的大哭中,竟然夹杂了赫连啸天的一声怒吼:“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只见潇湘院庭前,此刻正有几个下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庭前,低眉顺首的样子甚是低声下气。

 看见赫连啸天这般恼怒,只能颤抖着‮子身‬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属下说…最近江湖中不甚太平…出…出事了,有、有几个帮派,今下午未时之时在江湖中放话,宣布合派了。”

 “副庄主…出事了啊。”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合派的帮派,就是之前搅得他们不得安宁的帮派,三言两语一个不合,就一齐打了起来。

 初初愣是让人在江湖中传言,江湖三大世家之一的赫连氏莲庄,在江湖中欺负弱小,恃强凌弱。

 得赫连啸天不得不亲自去处理这些事情,甚至给他们分堂的人下令,若是再有言语不和,兴起冲突之时,宁愿退让都不许再起半分纠葛。

 期间让他们打落牙齿活血之事不少,令他们直到现在都还在耿耿于怀。

 可就是这样的帮派,在一夕之间,竟然就如同串通好了一般,纷纷宣布合并…

 对莲庄而言,其间的意义自然并非一般。

 赫连啸天此刻的表情分外不好,原本只是愠怒无处可发,说是让他们再说一遍,却不代表真的想要再听一遍。

 可没想到眼前这几个侍卫似真的没眼力不会察言观般,竟真真的再一字不漏,语气也如出一辙般慌张的再给他重复禀报了一次。

 听得他腔中一股怒火,就像是堵在心里头散不开般四处窜。。

 “合派是怎么回事。”

 这几人听到赫连啸天的问话,只能再颤着声,气虚的回道:“副庄主,事发突然…属、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江湖百晓生方才一早已经先送来了消息,待属下念来一听。”

 说罢缓缓展开了书信,里头洋洋洒洒数百字,皆是说明了今的情况。

 “尝冬日初雪,江湖中风云大变,继莲庄庄主赫连玦薨毙之后,本亦以为天下已渐,殊不知天道异变,江湖三大世家之外忽生第四势力,近年来江湖中如雨后笋般‮生新‬之帮派:生风堂、火舞堂、飞羽营、上清宫、崆峒派分堂、侠隐岛、天山六脉,九州庐帮、漕运山帮等二堂一营一宫三分堂一岛六脉七大派皆并为一派,正道道亦合,道归顺,似为今朝之轰动武林之最,江湖人中,除唐门上官氏、赫连氏、公孙氏,亦多出其外一人,称玉面公子,职掌独独一派。”

 下人拿着江湖百事通,转在江湖中倚靠情报买卖的百晓生的书信,越念双手越是颤抖。

 直到后头,声音都有些虚了,直直勉强撑着‮子身‬才继续念了下去。

 只见每多念一句,赫连啸天脸上的神情就暗一分。

 就好像被什么气到了一般,阴沉出声:“玉面公子。”

 “合派,生风堂、上清宫…侠隐岛,天山六脉,七大派…”

 他好不容易在前几才在络城密林造出了一场厮杀,让赫连玦命丧火海,可知道那一番刺杀他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失了他上百个武林高手不说,还让他的李天行命丧黄泉,朱雀堂堂主之位直到现在还犹空缺,这几在莲庄中忙着办赫连玦的丧事,找赫连玦的骨灰,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选任朱雀堂堂主一职,他也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正式接任莲庄的庄主之位…

 这就再传出江湖中局势大变的消息?

 他甚至还没有尝够在莲庄中独霸天下的味道,好不容易成为了三大世家间的第一大山庄掌权人,权势滔天的感觉没有品够,就要他拱手让出给人。

 “这个玉面公子是何人?”赫连啸天面色阴沉的怒问。

 就依他方才念的那些派别之名,还有如江湖百晓生信上所说,如此多的派别一下子忽地合成一个大派,其间的势力如此之大,这个接任合派的玉面公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江湖中炙手可热的新贵,霎时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三大世家蓦地变成了四大势力,唐门上官氏、莲庄赫连氏、铸剑公孙氏,再多了个玉面公子,其中唐门与公孙两派势力依旧,可唯独莲庄刚失庄主,各分堂之间还动不安,此时这般势力出来,简直就是要重新分割江湖,只怕莲庄在江湖中天下第一大庄的地位也难保。

 更别说他想要夺得莲庄再称霸江湖的梦想,简直就是妄想。

 赫连啸天此刻心中只差大火熊熊燃烧,鸷的脸上蓦地出现了气恼的表情,就像是好不容易走出了第一步,惦念了多年的心爱之物就在眼前,却要面临被人霸气的横一脚一般。

 虽然未知道这突然横空出世的玉面公子到底是何人,可心中已经生出了敌意与恼意。

 再阴沉的出了声:“说!”

 下人在一旁杵着,原本就被吓得不轻,此时所有神思还沉淀在江湖百晓生的那封书信之上,听到赫连啸天最后这阴沉一问,这才蓦地回过神来,又跪了一地,脑袋差点贴到了庭院的地面上:“回副庄主…属下不知啊。”

 这事情着实是太突然,他们要是知道,就也不会这般震惊了。

 简直是消息一出,就立即将这江湖搅了个底朝天。

 赫连啸天看着他们鞠躬臣服,一直被他吓得不断叩头的样子,冷冷的沉了声:“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我要你们有何用!”似恼意无处散发,又再泼到了面前这几人身上。

 这几个侍卫听罢,心中惧意更甚,只差拔刀以死谢罪了:“副庄主饶命,饶命啊,是属下们无用,还求副庄主饶属下们一命!”

 这莲庄中自从赫连玦死了后,赫连啸天的脾气就越发无人能压制了。

 他们在府中也活得步步维艰。

 赫连啸天冷着一张脸,只见上来禀事情的这几人也只能一齐不断的叩头叩头,叩头的响声霎时又与他怒喝的声音一起,盖住了原本潇湘院中哭泣祭奠赫连玦的声音。

 柳氏此刻在屋内低低哭着,原本是在烧纸钱,为这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事聊表心意,表现出一个伤心娘亲的模样,可谁知低低哭不到一会儿,就要被外头频频发怒的声音打断。

 原本还忍着不出去看看,却是在这会儿听到外头的喧闹声更甚,除了怒吼声,还有不断低低叩头的声音,赫连啸天似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极其恼怒的样子。

 这会儿只能暂且停了哭泣,收了声,起身走了出去,哪知一踏出阁楼,走进庭院便看到了眼前这些许侍卫叩头求饶的一幕。

 “啸天,出什么事了?”柳氏似是被吓到了般,不由得低低出声。

 在赫连啸天面前是娇媚的样子,总是犹带了风情。

 赫连啸天正冷眼看着底下叩头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出来,余怒未消,却是听到了柳氏蓦然响起在身侧的声音。

 回头去看柳氏,眼中的神情也格外的鸷不好,就好像是山雨摧城前的压抑。

 哪怕是一个不慎,也会对柳氏发起怒来。

 “哼。”只冷冷的哼了一声。

 好像是在竭力平息此刻的怒气。

 盖景头山。其实与其说是怒气,倒还不如说是事态变化太快,他始料未及的愠怒发而已。

 柳氏看他此番的样子,只使了个眼色,让面前跪着的人都退下。

 侍卫们如逃脱苦海般的慌忙退开,整个庭院霎时就空了下来,柳氏这才又放轻缓了声音:“啸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恼成了这般?”

 赫连啸天这会儿也终于把气势沉淀下来了,不像方才那般急躁了:“江湖中|出事了,不知道哪来的一个神秘新贵,竟然能耐通天,在一之内,让数个江湖大派合并成一个派别,六脉七大势力全都囊括其中,正道道也全部忽然为他所用。”

 “如媚,莲庄就要出事了,大难临头了。”

 他根本就不与她解释得这般清楚,女人从来都是只配在男人身下承,江湖中的纷扰大事,她能知道多少?

 势力间的均衡对决,还有三大世家的权力制约,莲庄的天下第一大庄地位,这些东西只怕说了,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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