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香消玉殒
被胡眉儿这样一推,柳想容的发髻散
了,脸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你为何要害我孩子?你说啊!”胡眉儿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恨不得将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柳想容忽然哈哈大笑:“胡眉儿,你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今
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好了。”
胡眉儿此刻痛苦不已,或者说之前她是希望母凭子贵,但此刻的伤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胡眉儿,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在翠兰院,你坐坏了椅子的事情?”柳想容问。
胡眉儿一愣,她当然记得,那
,她发现自己有喜了,兴高采烈地跑去翠兰院报喜,得意洋洋之时,椅子忽然坏了。
她点点头,眼里
出一抹怀念。
“呵,那
就是荷叶动的手脚,她见晏舞儿得王爷宠,心怀怨恨,那把椅子本来也该是她坐的,结果,你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下子坐在上面,偏偏你又自视甚高,非要揪出来,之后,荷叶便被掉进了你的院子。”
“老夫人,荷叶不是你专门拨过来给我的吗?”胡眉儿怒目看向吴氏,她瞒得她好苦啊!之前她也想过,荷叶有可能是她派过来监视她的,但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倒是令她放松了警惕。
“吴氏低头不语,柳想容冷笑一声:“是啊,老夫人可真是照顾你,尤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故意说重了些,胡眉儿怎能听不出其中的讽刺,追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柳想容看了眼魅云,知道自己今
是逃不过了,索
全都说出来:“你以为老夫人真的希望你孩子,你是做梦了,她可是巴不得我们全部都生不出孩子来,到时候这个裕王府,就是她的儿子孙子的了。”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吴氏,看着一向大方得体的老夫人,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吴氏见大家看她,哼道:“柳想容,我以为你是个好的,对我还算恭敬孝顺,没想到原来竟是如此歹毒,我真是错看你了!”
“老夫人,你何必跟我装,大家都是一样,你敢说,胡眉儿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柳想容毫无畏惧,走近吴氏,吴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躲闪着。
“当
,你派荷叶去伺候胡眉儿,一是惩罚荷叶不听你的吩咐,私自动了心思;更重要的,便是想让她帮你除去那个孩子,所以,你在胡眉儿的安胎药里加了料,你说我说的可是事实?”
“只是,荷叶做手脚的时候正好让我发现,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将药里的分量加重,又在她的熏香里加了致幻药,胡眉儿心绪不宁,烦躁不安,更能加重物药的刺
,自然就更容易滑胎了。”
“你、你好歹毒!”胡眉儿颤着手指向她,不敢相信这就是昨
还与自己十分
好的柳想容。
“我帮你除掉一个祸胎,你还该感谢我呢!”柳想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吴氏:“哼,我又怎么能让你这个做尽坏事的老东西逍遥太久,因此,我偷偷让人将安胎药渣留下一部分,埋于花圃中,果然,还是咱们晏侧妃火眼金睛,一下子便瞧出了其中端倪。”她顿了顿,眼里
出恨意,“只是没想到你这老货如此狠毒,明明揪出了荷叶,种种证据都指向你,晏舞儿个没用的竟然不追查下去,害我一番苦心付诸东
。”
“就算是你要报复我,为何又要招惹于总管,难道你对我的恨这么深,竟然不顾自己的份身,甘愿委身于一个下人吗?”晏舞儿完全没料到,她在王府里已经有这么仇恨她的人。
“哼,晏舞儿,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柳想容眼中的恶毒更浓,“你本是公主之身,也跟我一样成了妾室,本来,我尚有几分同病相怜,可是,你一进府便得到百般宠爱,王爷之前还偶尔来一次我那里,自从你来之后,便从未踏足,你说,我一个堂堂官家嫡女,还会不如你这个过气的公主?每次看到你有多受宠,我就觉得自己有多可悲,我的一生已经葬送在这里了,我发誓,要让一个个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说着,柳想容又哈哈笑起来, 眼神狂
而绝望,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彩雪为何会将你当做是我?难道你穿了我的衣裳?”晏舞儿还是有些不明。。
“哼,我柳府千金,岂会穿别人穿过的衣裳?”柳想容冷笑一声,“只是,前几
有人送了我一件衣裳,竟然与你的一模一样,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又怎么能错过?我又特意梳了你惯梳的头发,别人当然当成是你了。”
怎好道然。晏舞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诚如柳想容所说,对于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呢,总觉得她一个高门千金,在王府里得不到重视,她还想着,找个机会放她出去,没想到,她却已经中毒不浅,无药可医了。
“柳想容,你说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沉默许久的李恕忽然开口,深邃的眸子
向柳想容。
姣好的面容肌
忽然抖动起来,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闪躲着道:“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李恕缓缓起身,走到柳想容跟前,“你跟太子府来往密切,莫非以为本王不知道?”
柳想容忽然惊恐地抬起头,深邃如湖水般的眼眸蕴含着暴怒,她猛地头摇:“王爷,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你跟于总管的事,并非今
才开始,这些日子,你得到了多少我的情报,我是清清楚楚,所以,你不必再狡辩了。”
柳想容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她只觉得眼前这具高大的身影,已经完全挡住了自己,看不到一点阳光。
“砰!”谁都没有料到,她忽然转身,朝石桌撞去,顷刻间,血水渗出,花容月貌也香消玉殒了。
“啊——”胡眉儿已经惊叫出起来,其她人也害怕极了,二老夫人柏氏一把扯过菲儿就往绿芜院外冲去。
“站住!”李恕忽然大喝一声,人们都停住脚步,看向一脸严肃的他。
“柳想容与王府下人私|通,被当场抓住羞愤自尽,若是不想枉死,将你们的嘴巴管得严实了!”
声音不怒而威,所有人,包括吴氏,都齐声应是。
“好了,下去吧,出了这座院子,就当没有这回事!”他手一挥,众人全都做鸟兽散,再也不敢停留。
贺琳回头看了晏舞儿一眼,见李恕正在低头小声说着什么,也没有再做声,默默地带着彩雪等人离去。
“好了,没事了!”李恕见晏舞儿一脸的震惊,上前安慰道。
晏舞儿还未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着,听到这道声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转头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这样看着我?莫非,舞儿爱上我了?”戏谑的声音令晏舞儿惊醒过来,忽然想起这厮之前说的什么“多做几次就爱上了”的另类解释,不
红了脸。
“好了,天都快黑了,我们不要再耗下去,肚子好饿,弄些吃食过来。”后面这话是对着丫鬟说的。
晏舞儿抬头看看,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前在小院里待得太久,回来本就错过了午膳时间,难怪她肚子空空的。
弄玉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往厨房去。晏舞儿心有余悸地看着桌旁的柳想容,李恕一眼瞥过来,“放心,还有气儿。”
晏舞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然又道:“你知道她没死为何不请大夫?方才还说她畏罪自尽,你是故意的?”
“觉得我忍残了?”他挑眉道。
晏舞儿有些心虚,被他看穿了,反正她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的。
“若是她安安分分的,或许还有条活路。她既然为别人卖命,我为何要救她?”
他的声音平淡,晏舞儿却听出其中的不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或许,不出这件事,他还是怜惜她的吧。
忽然手臂被人猛力一拉,晏舞儿险些站不稳,只得任他拉着进了屋,耳边传来一阵雷声:“还不来伺候本王,翅膀硬了是不是?”
弄玉很快提着食盒进来,晏舞儿虽然饿了,胃口却不怎么好,勉强吃了点便放下了筷子,对面男人倒是大快朵颐,像是吃着什么稀罕的珍馐佳肴一般。
忽然想起柳絮还没醒过来,晏舞儿起身走出了院子,柳想容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大概是魅云带走了吧。她眉头轻蹙,这府里的水果然不浅,看来,往后还得小心谨慎才行,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踏进柳絮的房间,看见躺在
上的丫头一动不动,晏舞儿觉得奇怪。
“柳絮还没醒么?大夫呢,怎么请了这么久还未到?”
“主子,方才大夫早来过了,不过王爷让人赶走了。”容嬷嬷回答道。
刚才,她也纳闷着,还是听守门的婆子说了才知道。
晏舞儿也没再多说,方才那样的场面,让外人看了的确不怎么好。只是,柳絮还躺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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