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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两位教师
   这是两个‮实真‬的故事,发生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给学生留下的印象都很深刻,但是却带给了人们不同的感受。在教师节来临的日子,我把它写出来,与大家分享学生时代的感觉,无论酸甜苦辣——

 女儿的一位老师

 这位是女儿的音乐老师,一位20出头的大男孩儿。长的阳光帅气,弹得一手好琴,歌唱得很美。他教的是小学音乐,课程很简单。只是教唱几首儿童歌曲和最基本的音乐知识。他歌唱的好,孩子们很喜欢他,学的也快。时间一长,课本上的东西就没的教了,他就给孩子们唱流行歌曲,演奏世界名曲,讲音乐家的故事。孩子们上他的课,经常尽情的唱,他为孩子们伴奏,有时就是一个小型的音乐会。

 可是时间不长,这位老师辞职了,也许教师并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也许他去追逐音乐梦想。那是一条坎坷艰辛的求索之路,成功的希望很渺茫。

 女儿提到小学的时光,总会提到他。对女儿来说,他的教程是所有老师中最短的。但是印象却是很深刻的,她说我们音乐老师走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同学都哭了,但是我们的眼泪没有留住老师,老师也没有和我们说更多的话,只是留下了几句简单的祝福,从此一别,杳无音信。

 因为他的教程很短,孩子们幼小。现在所有的孩子都和他失去了联系。他留给孩子的只是一段短暂、美好的回忆。女儿每每谈起这些,眼睛里都会出一份思念与担忧,她曾感叹:不知道老师现在好不好,离开学校又到哪里去工作?做酒吧歌手吗?做地铁歌手吗?他的梦想会实现吗?

 我也没法给孩子一个答案,但在我心里,除了孩子想到的结果,还有另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已经放弃了当初的梦想,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为了许许多多现实的东西,在与当初理想背道而驰的地方打拼着…

 望着女儿眼中熠动着泪花,我知道那是一份深深地怀念、一份浓浓的爱——

 我的一位老师

 这是我初中的一位地理老师,那时也是20出头。白净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给人的感觉可亲又可近。那时中国结束十年动没多久,教育事业正处于恢复期,教师队伍青黄不接。大量的民办教师走上讲台,这其中有以往的优秀高中毕业生,也有一些有关系、有门路的人。我的这位老师就是因为父亲在教育系统工作,从后门进到教师队伍来的。

 老师正值青年,在新招的教师中也算英俊洒,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已务农多年。就是站在讲台上,有些学生背后还会叫他们“老农民”但他那张“书生脸”很快为他赢得了学生的好感。

 老师很英俊,这是公认的;但是老师写的一手板书确很糟糕,宛若“天书”每次记笔记大家总是连蒙带诈。有一次他在黑板上写答案,其中几个字是:大冶铜,结果这三个字让他变成了四个字:大、冶、钅、同。加上狂草,同学们竟没人认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后几个同学把目光集中到我这里,我连连摆手,“你不是语文比我们好吗,仔细看看!”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终于不负众望。“大治全国?”我小声揣测。但是马上否定:“不对不对,这是地理,不是政治。”这时早有同学憋不住了,高声问正在黑板写字的老师:“老师,第二行中间的那几个字是‘大治全国’吗?”老师止住笔,仔细看了看,转头说:“哪来的大治全国,不认识中国字吗!”“都粉碎‘四人帮’了,还不大治全国吗?”同学紧跟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老师也笑了,连忙把那几个字修改公整。

 英俊老师不仅板书写得不好,课讲得更是一塌糊涂。有一次讲一个地域,接着讲到当地矿产,从地域矿产,又讲到中国地大物博,从中国地大物博,又讲到中国人口众多,从中国人口众多,又讲到计划生育,从计划生育,又讲到——这时一位因生病晚来的学生报告进来,他因为胆怯在门外站了几分钟,落座后想拿课本,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老师,您是不是改教生理卫生了”只一句问话,课堂爆笑不止。从此以后,同学间每每嘲讽谁说话不着边际,总会说:你这是XXX讲课——哪贴哪呀。

 这位老师只教了我一个学年,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后来听说他离开了教师队伍,原因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两个版本比较可信。一种说法说他是“后门”教师,因为文化水平低,知识底子薄,多次转正‮试考‬没有通过,加之几年以后新一代的师范生走进教师队伍,在新形势下,他只有离开教师队伍。另一种说法说他是家里的独男,已有一个女儿,家里和他本人很想在生一个男孩,因为教师和农民在生育政策上是有区别的,所以他离开了教师队伍。我想也许两种原因都有吧。

 在许多年以后,那时我已成年,在他的家乡和他见过一面。我主动和他打招呼:“X老师好…”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别,别叫老师了,你就叫我——表哥吧”他给了我一个称呼,接着又解释了一下这个称呼的来源,拐弯抹角,三姑六姨,用了八杆子半才连上线。我们简单的交谈了几句,我没有再称呼他老师,当然也没有称呼他表哥。因为称呼他老师,总觉得缺少称呼这两个字时的敬畏,称呼表哥呢,又总有一种老师的感觉。简短的交谈,我知道他有一儿一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还算温惠娴淑。和每一个农村家庭一样,为了生活每劳累奔波,虽苦但也快乐幸福。

 许多年了,现在我有时也会想起他,我知道那种想不是思念,想他的时候心里有一点淡淡的涩,有一点淡淡的苦,还有一点淡淡的甜。有时想到他的“经典”故事,依旧会笑出声来。

 有一种想不叫思念,它的名字只是叫回忆。

 这两位老师,他们有相同的地方,更有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是外在的东西,不同的是内在的东西。他们最后都离开了教育战线,但是他门留给学生的感受却不同。“老师”这两个普通的汉字,应该包容着怎样的内涵?当学生轻唤您一声“老师”您在感到亲切自豪的同时是否还感到一种神圣?

 2007.09.08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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