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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提旧事,我比他好
 重用侯府的人都在等待着薄非的归来,知道很晚大门那都没有消息,三更过后,乌苏雅还在内室的贵妃榻上看书,那是一本蓝皮的诗集,乌苏雅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了,却只翻动了几页。

 裴嬷嬷进来看见乌苏雅还是那个捧书的姿势终于看不下去了,轻轻的走过去拿下她手里的书道:“侯爷今晚只怕是又不会回来了,姑娘还是赶紧上歇着吧!”

 乌苏雅没有拿回自己的书,却摇了‮头摇‬,“昨侯爷便没有回来,听说皇上只给了侯爷两的时间,明过后侯爷便要离京,皇上总不能不让侯爷回来话别吧,今晚侯爷许是能回来的。”

 “便是侯爷能回来,姑娘也不用坐在这里苦等,如今还没有入,夜里凉的很,姑娘到上去等着还不是一样。”裴嬷嬷劝道:“奴婢已经帮姑娘把铺好,也用汤婆子暖过了,姑娘还是上去躺着吧,这样坐着背也受不住。”

 乌苏雅正要辩驳,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心中一喜,忙扬声道:“可是侯爷回来了?”

 “姑娘,是平安来了。”红绫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可见她也是在急切的等着平安的,如今她算是见到人了。

 平安来了,定是薄非有消息传来,乌苏雅忙道:“让平安进来。”

 话音一落,平安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带了一阵冷风裴嬷嬷忙帮乌苏雅拉了拉身上的簇花锦缎里褥子。

 “侯爷可回来了,还是让你传了什么话回来,他人可好?”待平安请过安,乌苏雅便心急的问道。

 “夫人放心,侯爷一切安妥,侯爷现在人在后院,许将军喝醉了,正拉着侯爷要喝酒,侯爷让小的过来跟夫人说了一声,让夫人不要担心,他马上便回来。”平安微笑的说道,想让乌苏雅放心。

 原来从后面的东北角门进来的,难怪前门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人回来便好,乌苏雅点了点头让平安先下去歇着了,迟疑了一下,让碧绢去金辉堂跟太夫人一声薄非已经回来了,让她安心休息,明一早他们便会去给她请安,而后忙让青罗命下人烧水,等薄非回来好沐浴,在外面呆了一天‮夜一‬定是累了,她想让薄非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薄非才从后院走了回来,下黑狐皮的大氅,身上还穿着昨晚出去时穿的藏青色暗纹缎面棉袍,脸上微红像是喝了酒,头发却有些连,连发冠都有些歪了。

 乌苏雅愣了一下,才起身忙了过去,道:“侯爷出去跟人打架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刚说完便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让裴嬷嬷接过他手上的大氅,接着道:“我让人烧了热水,侯爷先去洗漱一下吧!这一身的酒味我可受不了。”

 “文强喝多了,拉着我不肯让我走,才弄的这一身狼狈。”薄非开口说道,见乌苏雅用帕子捂着鼻子,轻笑了一下,道:“我先去洗漱,天气凉你上躺着吧。”说着接过裴嬷嬷手上换洗的衣裳,转身角房走去。

 看见薄非回来了,乌苏雅才稍稍安了心,让裴嬷嬷扶着躺在上,开口对她道:“嬷嬷赶紧下去歇着吧,都这么晚了,一会侯爷回来我们便睡下了,让外面的丫鬟们也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裴嬷嬷点头退了下去,还把外面的等也熄了,只留下内室里的一盏羊脂灯。

 不一会,薄非便拿着宽大的布巾走了进来,一边擦拭着润的头发一边进了内室,乌苏雅正睁着眼睛想事情,见他进来忙披衣坐了起来,让他坐在边,接过他手上的布巾帮他绞头发。

 “在想什么?”薄非一边享受乌苏雅的服务一边开口问道。

 “皇上让侯爷带兵剿匪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晓得了,娘很担心。”乌苏雅淡淡的说道,视线停在薄非的头顶,他的头发很黑,微的头发像是缎子一般油亮,手指在发丝中穿过,犹如触摸天鹅绒一般的顺滑。

 “只有娘担心?”薄非玩笑一般说道。

 “我也很担心。”乌苏雅不想隐瞒自己的‮实真‬感受,以前她是不晓得,现在面临可能失去薄非的危险,她才晓得自己如今一颗心已经在他的身上了,想来感情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了,或者说不会全心全意的捧出自己的一颗心,因为这样太容易受伤害,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在经历第二次,可是她还是喜欢上了薄非,全心全意的喜欢,该说是换了一个时间一个空间所产生的效应呢,还是该说她永远学不乖?不管是怎么,她是真的喜欢上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侯爷,这次出征会很危险吗?就不能让别人去?”

 “不能。”薄非听出了乌苏雅语气里的担心,却只能这样回答,感觉到身后的人怔了一下,想到她垂下眉眼失望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转身搂着她的身,把头埋进她的前,闻着专属于她的馨香,哑声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离开,只是这次情况非比寻常。”

 “跟可萱的婚事有关吧?”乌苏雅试探的问道,轻轻的抱着薄非的头,任由微冰凉的头发冰冷着她的手臂,然后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烘烤着两人相连的地方。不是因为皇帝的怀疑,而是因为薄可萱的婚事,这是两个问题,乌苏雅隐约感觉到的。

 薄非慢慢的抬头看了乌苏雅一眼,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步,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双手在她身后摩挲着她柔软的‮体身‬,道:“你很聪明,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对你说。”

 乌苏雅点了点头,道:“我不需要你说什么,我只要你告我,你会不会‮全安‬的回来。”

 薄非只觉得这乌苏雅的句话像暖一般温暖着他,他从来没有犹豫过自己的选择,可是这一刻他有些犹豫了,若是他不是忠勇侯,没有答应皇帝带兵出京,那他便不用离开这里,不用离开乌苏雅了。

 薄非没有回答,乌苏雅也没有再问,心情却越发的沉重,她晓得刀剑无眼,现在薄非根本向她保证不了什么,他是因为不想骗她才没有开口。

 仔细的帮薄非把头发绞干,刚放下手中的帕子,乌苏雅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两人一起倒在榻上,薄非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乌苏雅,‮硬坚‬滚烫的‮体身‬紧贴着柔软微凉的‮体身‬,呼吸在空气中融为一体,就这么紧紧的抱着。

 乌苏雅以为只有两人结合的那一刻才会有全身舒畅的感觉,没想到就这么抱着,却让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全安‬感。

 嬷那有只。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久到乌苏雅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睡着,她才轻轻的动了一下,却被身后的人又搂进了怀里。

 “你还没睡?”乌苏雅惊讶的问道。

 “没有,我不想睡,只想就这么抱着你。”薄非暗哑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闷闷的,就在乌苏雅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道:“你晓得我当初为何执意要娶你吗?”

 乌苏雅一愣,摇了‮头摇‬,她并没有以前那个乌苏雅的记忆,她来到这个时空,一切都是从几个月前开始慢慢认识的,自然不晓得之前的乌苏雅和薄非之前发生了什么。

 薄非埋首在乌苏雅的秀发中,没有抬头也晓得她一定是‮头摇‬,嘴角轻轻的扬了扬,抬起头来,呼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才开口道:“我和冯雪的婚事是祖父辈定下的,那时候冯家与我们薄家一样也只是平民,后来冯雪的父亲考中了科举,有了功名,冯雪便成了一位官家‮姐小‬,而我们家还是平民,顶多算是有些田产的平民,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两家都没有想过娃娃亲的事情,直到后来冯雪的父亲因罪下狱,因为罪并不重,所以没有累积儿,冯雪便和家人一起回了老家。”

 “等我弱冠之后,我娘突然想起了这门婚事,原以为冯雪的父亲还在做官,便没有要继续这门婚事的意思,只想把定亲信物换回来,毕竟官宦人家的‮姐小‬是看不上平民子弟的,谁知却探听到分家败落回乡的消息,我娘还以为这样冯家应该会应下这门婚事了,可是却再次出乎了我娘的预料,冯雪用各种理由推不愿意来京,很明显便是不想承认这门婚事,我娘还要我去她的来家把她接来京城,我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家。”

 “原来侯爷是为了婚事才离家出走的。”乌苏雅笑着说道,翻身盯着薄非的眼睛,故意沉着脸道:“说,你现在是不是还放不下冯雪,所以才把她留在府里。”

 “坏丫头!”乌苏雅话音才落,薄非便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弹一下,故意板着脸道:“我现在怎么对她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还问我这种问题,真是该打!”说完薄非又笑了一下,伸手帮乌苏雅着方才自己弹的地方。

 薄非这一下可不轻,乌苏雅疼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也晓得是自己小心眼了,撇了撇嘴,道:“好嘛好嘛,你接着说,你都光说冯雪了,不是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吗?怎么我还没有出现!”

 “你马上便要出场了!”薄非没好气的看了乌苏雅一眼,偏过头去,目光一远,接着说道:“我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身上只带了十几两银子,骑着一匹瘦马一路想南行,一直走到鄞州的时候身上的银子便用完了,正当我饿的前贴后背的时候,看见程家在路便搭的粥棚,向人一打听,晓得程家每月初一都会在自己门口搭粥棚施粥,一来是积福行善,二来也是为了救济那些吃不民和乞丐,我当时正饿的厉害,见了吃的哪里还管的了体面,上去便要了一碗粥······”薄非说着低头看了乌苏雅一眼,神秘的笑道:“当时给我施粥的是程家的一位‮姐小‬,那位‮姐小‬娇娇小小,‮体身‬单薄的像是一阵风便能吹跑一般,寒冬腊月的站在风里却一点怨言也没有,施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直到现在我一想起她的笑容便觉得心头暖暖的。她看我可怜还给了我一个馒头,我那时便暗自发誓,若是我以后有了自己的事业,一定要来向这位‮姐小‬提亲······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胚!”乌苏雅鄙夷的说道,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薄非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哪里有人自己吃自己醋的,我就是在也只你一个。”

 乌苏雅愣了一下,很快想起她娘姓程,皇后跟她提过她们以前在鄞州的事情,看来那时候她是去她外祖家才跟皇后走的近的,搞了半天,那位“程‮姐小‬”原来便是自己,乌苏雅头上落下来三条黑线,可是这段记忆她根本没有,想起薄非方才说的话,又忍不住嫉妒起以前的乌苏雅来,像是要告诉薄非他现在拥的人是自己一般,伸手紧紧的抱着他,把头贴在他的膛上,听见他腔里规律有力的心跳才感觉安心不少。

 的确,想在陪在薄非身边,给他真是温暖和爱的人是她,和他一起抚养孩子孝敬长辈的也是她,她又何必在意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薄非却不晓得乌苏雅在想些什么,只是很满意她的主动,紧紧的搂着她道:“后来皇上登基,我带兵入京叙职,在宴会上又见到了你,我才晓得原来你是乌相爷的千金,原想请官媒上门提亲,却得知了你和骏王爷的事情,那时候我纠结了很长时间。”

 “为何纠结?”乌苏雅抬起头来,却只能看见薄非青黑的下巴,忍不住张口咬了一下,刚松口却被薄非低头偷了个香,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乌苏雅已经在他还礼息了去来。

 薄非轻抚着乌苏雅的后背接着道:“自从皇上登基,皇上便晓得太后有异心,而太后是骏王爷的生母,太后策划谋反,为了必定是骏王爷。我那时便想若是骏王爷能反抗太后,或者有能力保护你,我便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算了,可是我发现骏王爷并不是一个能让你过安稳日子的人,他不能护你的周全,所以在太后要给我身边放眼线的时候,我便提出了要娶你为。其实你和百里骏约定离开京城私奔的事我早就晓得,那天你在北山坡上等了百里骏一天,我就在那里看了你一天,我对自己说,若是百里骏来了,我便放你们走,可是他没有来,下那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在雨里等着,你昏倒在雨里还是我送你回去的,从那天开始我便决定这一世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百里骏了,他守护不了的人我来守护,我不会再让你伤心。”

 想起那在北山坡上看到乌苏雅时的情景,想起她绝望的眼神,薄非依然忍不住心痛。

 “我倒是忘了。”乌苏雅淡淡的说道。

 “不记得也好,只要记得现在便好。”薄非轻笑着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这样拥抱着乌苏雅,没有想过他们能这样的推心置腹,这一刻他感觉无比的舒心,只是······每次出征,薄非都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却没有一次这样的不舍里去,“等我回京,我就带着你离开京城,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嗯!”乌苏雅在薄非的怀里重重的点了下头,脸上出幸福的笑容,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

 乌苏雅还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没想这一觉却睡的安稳,还梦到她和薄非一人牵一匹马在广阔的天地里信步油走,旁边是水田菜地,身后还有青山绿水,孩童在山坡上放牛,辛勤的农民伯伯们正弯着秧,远处已经是一片青绿······

 再睁开眼乌苏雅看到的是薄非似笑非笑的脸,也不晓得他醒来多久了,可是一大早被人这样盯着看让乌苏雅觉得很是尴尬,脸上也不晓得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忙缩到被子里用手擦了擦嘴角眼角,等擦拭干净了才伸出头来,朝一大早便精神朗,眼睛发光的人瞪了一下,转头看向外面,见天已大亮,心里一惊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应该已经是辰时了吧。”薄非伸了一个懒随口说道。

 “什么!都这么晚了,怎么你不用早朝吗?”乌苏雅说着赶紧扬声唤了裴嬷嬷进来,自己也爬了起来,她记得薄非才休沐过,应该还没有轮到下一次,她还以为自己醒的很早,还说要起来跟薄非一起去太夫人那,结果却睡到这个时候,难怪她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平时薄非起来去上早朝的时候天根本就还没有亮嘛。

 薄非看着乌苏雅手忙脚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一脸的惬意,道:“你别着急,我今早没事,可以等你慢慢来。”

 “你不是明天便要带兵离京了吗?”乌苏雅真从薄非的身上往外爬,听他这么一说,停了下来,转头诧异的望着他。

 “是明离京,所以下午要进宫,不过早上的时间倒是空闲的。”薄非点头说道,视线正好落在乌苏雅敞开的衣襟处,正好能看见里面的风景。

 乌苏雅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觉得薄非的眼神有些不对,低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家自己敞开的衣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抓紧衣襟,抬头瞪了他一眼才抬腿跨过他坐到了边,道:“即便是这样你也赶紧起来吧,太夫人一定都等急了,你明便要离京,太夫人定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薄非还想玩笑几句,想起自己这次出征与别次不同,太夫人必定比以前担心,转头又见裴嬷嬷走了进来,便收拾了心情,跟着乌苏雅也起了,一起洗漱过后带着久哥儿朝金辉堂而去。

 菊灵已经是第三次出来张望了,终于在门口瞧见了薄非和乌苏雅的身影,面上一喜,忙转身掀开帘子朝里面通报了一声,待他们二人上了台阶,才掀开帘子笑着道:“侯爷和夫人总算来了,太夫人都等急了,宇少爷和萱姑娘也来了,就等二位了。”

 薄可萱就被放出来了,乌苏雅心中暗暗惊讶,还是为了让她跟薄非道别,太夫人才特许她出来的?乌苏雅暗暗希望是后面一种,一进去才发现原来到的不止薄家的人,还有尤姨娘和冯姨娘,看她们眼巴巴的望着薄非的眼神,乌苏雅便觉得心里不舒服,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她们两个,拉着她便去给太夫人行礼请安,这才放心的收回了心神,跟着薄非缓缓的拜了下去。

 “起来吧,都起来吧。”太夫人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薄非的身上,像是生怕漏看一眼一样,问道:“昨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到戌时还没有见你回来,大门那边也没有动静,实在撑不住便去睡了,早上才听菊灵说朝阳院里来了人,说你回来了,问什么时候来的信,却说忘了看时辰。”

 “昨儿个亥时回来的,被文强拖着在后院喝酒,只让人知会了苏雅一声,因回来的晚,便没有来吵您,苏雅又怕您一直等着,便让丫鬟过来跟您说一声。”薄非开口说道,脸上难得的带着淡淡的笑,转头看了乌苏雅一眼。

 太夫人也很是欣慰的看了乌苏雅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哥哥明真的要离京去北边吗?”薄靖宇早起听说薄非回来以后,立马便到太夫人这来等着了,却没想到薄非这个时候才来,脸上还带着的笑,这个时候看见薄非脸上的笑容,怪异的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皇上都下了令,京城的兵马也集结的差不多了,二哥问的不是废话吗?”薄可萱没等薄非回答便开口说道,鄙夷的看了薄靖宇一眼,还记着他昨帮着太夫人把她关起来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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