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怒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山田左马介等人也是大吃一惊,看得出包围他们的这些人肯定是早就到了这个地方,专等着设下包围圈引他们上钩的,可问题是,他们已经提前一步来这个小山村埋伏,居然没发现对方,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这些人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来的这些人是杜睿府上的护院,可如果说飞虎军是大唐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的话,那么这些名义上的护院,一个个都堪称是兵王了。
这么多年以来,当初杜睿在杜陵之时训练出来的那批护院,早已经还乡养老了,这些新人则是那些还乡护卫的后代,杜睿征讨吐蕃之时,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战功卓著,不过他们父辈受杜睿大恩,都不想为官,只愿留在杜睿的府上。
用这些堪称兵王的护院们对付这些倭人,杜睿都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杜睿冷笑一声道,“我听说你们倭人在临死之前,都要留下些离世词的,今rì我的心情不错,可以
足你们这个愿望。”
所谓的离世词,也可以被称为俳句,是rì本的一种古典短诗,由十七字音组成,要求严格,受“季语”的限制。
提到俳句,就不得不提到松尾芭蕉。芭蕉被后世的rì本人称为“俳圣”他对rì本俳句的发展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芭蕉在贞门、谈林两派成就的基础上把俳谐发展为具有高度艺术xìng和鲜明个xìng的庶民诗。他将以前以滑稽突梯为主、带有游戏成分的俳句提高到严肃的、以追求诗的意境美的作风上去。
当然这些牛。
的话都是rì本人给加上去的,前世的杜睿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这种文体的时候,还颇感兴趣的找来了这位松尾芭蕉先生的名作,结果一看之下,差点儿将大牙都笑掉了,其中有一首《古池》: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zhōng yāng,扑通一声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后来杜睿才知道,这个俳句最早是武士离世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比如织田信长那个什么“人生在世五十年”一样的。
如今这个年代有没有,杜睿也不大清楚,不过如果山田左马介等人当真提出这个要求的话,他倒是不介意
足他们。
山田左马介见原本是猎人的自己,此时居然变成了被捕猎的对象,心顿时一沉,左右看着,似乎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冲田总司闻言,则是大怒,擎起武士刀指向了杜睿,怒道:“现在就这么得意放肆,是不是太早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杜睿见这个方才还叫嚣着要将汝南公主三女收为
脔的倭人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登时目光一寒,
出杜平生
间的长剑,大喊了一声:“闪开!”
保护着杜睿等人的飞虎军立刻分散开来,让出了一条路,杜睿擎着长剑,对着冲田总司,快步上前。
冲田总司一愣,紧跟着又是一喜,他们今天的目标可就是要杀了杜睿的,只要能杀了杜睿,完成了任务,他们能不能逃走,都不再重要了,这些被天草四郎灌输的满脑子军国主义思想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是疯子,在他们的眼中,别人的xìng命无足轻重,他们自己的xìng命也是一样。
“杀了杜睿!杀!”
冲田总司的第二个杀字话音未落,杜睿横着一剑便扫了过来,冲田总司大惊,连忙后退,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杜睿手中长剑的长度。
杜平生是个怪力狂,用的长
重达八十斤,用的剑自然也是与众不同,长度足有六尺,是普通剑的两倍之多。
杜睿这一剑扫过去,冲田总司虽然即使躲避,但碍于这把剑的长度,还是来不及了,被一剑划开了喉咙,鲜血登时就
涌了出来。
冲田总司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杜睿,还有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剑,他学自天草四郎的高超剑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施展,他手中的菊一文字,他的理想,他的野心,还有他的生命,正在渐渐的
失。
杜睿猛挥了一下长剑,将上面的污血甩掉,看着跪倒在地上,目光渐渐涣散的冲田总司,不屑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就这点儿能耐!”
“组长!”
“组长!”
几个新选组的队员,纷纷上前,见冲田总司居然一刀都还没有挥出去,就被杜睿给干掉了,也是不
胆寒,他们的剑术都是学自天草四郎,其中冲田总司的剑术是最为高超的,能刀斩飞燕,如此高超的剑术,居然都不是杜睿的一合之敌。
“杀了他!给组长报仇!”
“杀了他!”
新选组的队员大喊着冲了上来,杜睿对他们却没有了兴趣,将长剑往地上一
,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字:“杀!”
飞虎军和外围封堵着各个出口的护院们闻令,发了一声喊,内外夹攻的就冲了上去,杜睿则退到了zhōng yāng,带着几个飞虎军的将士守卫着家眷。
冲田总司虽然被杜睿一击而杀,然而这些前来行刺的倭人却显然不是易于之辈,一个个拼杀起来都异常的凶悍,幸好飞虎军的将士人人身上都披着明光铠,不然的话定要付出惨重的伤亡。
不过即便如此,当这五百余人的刺客被制服之时,飞虎军依然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伤亡,就连他的护院们都有三人惨死当场。
杜睿看着不
也是一惊,在此前的历次征战当中,在这等兵力对比的情况下,飞虎军还不曾出现过这么大的伤亡。
紧跟着出现的一幕,更是让杜睿惊骇不已,那些被俘的刺客,在逃生无望的情况下,居然纷纷选择了切腹这种极端的手段,结束了自己的xìng命。
看起来被那个天草四郎提前带到了这个时代的武士道,已经在这些年轻倭人的心中
深蒂固了。
武士道原本就起源于rì本,是以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觉悟为根本,强调“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为主君毫无保留的舍命献身的jīng神。
不过历史上的武士道直到江户时代才出现,其思想借用了儒家的“忠”和“勇”禅宗的“生死一如”等思想,并在神道思想的天皇信仰中杂糅重造而成。
武士道的渊源可以到rì本的国家神道和神道教和佛教,以及孔孟之道和亚洲甚至世界各国文化。它是rì本武士阶级必须严格遵守的原则。武士道究竟是什么?
一言以蔽之,武士道的诀窍就是看透了死亡,“不怕死”而为主君毫无保留的舍命献身。这种思想也是对传统儒家“士道”的一种反动。儒家的“士道”讲究君臣之义,有“君臣义合”、“父子天合”的人伦观念,但是rì本“武士道”是以为主君不怕死、不要命的觉悟为根本,强调“毫不留念地死,毫不顾忌地死,毫不犹豫地死”!
神道教的信念基础就是不分是非,因而武士道在人格上容易导致极端的两重xìng:自狂而又自卑;信佛而又嗜杀;注重礼仪而又野蛮残暴;追求科学而又坚持迷信;欺
弱者而又顺从强者。
武士道重视的是君臣戒律,即使“君不君”也不可“臣不臣”尽忠是绝对的价值。中国的原始儒学是以孝为本,尽孝才是绝对的价值。如果“父有过”子“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但是如果“君有过”臣“三谏而不听,则逃之”
武士道论者认为,儒家的“士道论”乃在粉饰贪生怕死的私心,慎于人伦而注重主君的道德如何,才选择生死,则面对死却不干脆去死。唯有纯粹彻底的觉悟死,才是武士道强人之处。武士道彻底的觉悟死了,他的容貌、言语、起居动作,也就与众不同。武士社会尊重礼仪,不光是封建社会阶层秩序的尊从,更进一步说“礼仪端正”才是武士强人一等的表现。武士要“死的干脆”君要你切腹杀自你就得切腹杀自,这是rì本镰仓武家时代以来的传统。
武士道也被称为‘叶隐’,是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一般人对生命执著,武士道则持否定的态度,认为只有死是真诚的,其他的功名利禄都是梦幻。当一个人舍弃名利,以“死身”来义勇奉公时,就可以看到这世间的实真。武士标榜的是jīng神上的优越,就是心理上先能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先能“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这是rì本武士强人一等的道德律。“不要命”与“要人命”是息息相关的,“叶隐”的教训真是非常残酷的武士论语。
例如佐贺锅岛藩主直茂,向其子胜茂说:“要使斩首习以为常,得先对处刑者斩首”于是在其西方衙门内,排列十人让他尝试斩首,胜茂连续斩首了九人,看第十人是强壮的年轻人,就说“已经斩够了,那家伙让他活吧,这人才免斩得救”
武士道的本义,如rì本战前教育敕语所教谕,以“义勇奉公”为最高原则,这是武士为“奉公人”的心里准备,说来非常残酷不人道。
令人震撼的武士道jīng神,在二战时期比比皆是,rì本战败后,rì本人集体杀自的场面随处可见,是什么促使他们宁死也不可投降呢,答案只有一个“武士道jīng神”相比之下,在那个时期的中国却出现了无数的汉
ān与几百万rì伪军,这也是中国当时挨打理由。
武士道相传也讲究义、仁、勇、礼、诚、名誉、忠义等德目,但实际上是残酷无情,惨不忍睹。中世纪的平安时代末期,源氏家族亲兄弟,骨
相克杀戮。又如因北条氏的策谋,功臣们也就断了命脉。rì本战国时代的无情,都有血淋淋的杀戮史为佐证。有杀主君的,松永弹正久秀叛逆弑君即将军足利义辉;有杀父亲的,斋藤义龙杀其父斋藤道三;有杀兄长的,今川义元为了继承家主地位,在长兄死后,杀戮次兄以及其一切支持家臣;有杀亲子的,武田义信因为不愿背弃三国同盟,仿效他父亲当初
放祖父未遂,被武田信玄勒令杀自。rì本武士的残酷不人道,比比皆是,从此也可以看出武士道jīng神的另一实真面。
武士道是忍残的,但是如果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起来的话,站在对立面,却又是十分可怕的,因为这种几乎被神话了的武士道jīng神,对一个人的控制力是十分强悍的,他可以将一个有血有
的人,便成一具彻头彻尾的杀戮工具,就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
“看起来是不能给你时间了,不然的话,还当真说不定你会给大唐带来怎样的麻烦!”杜睿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老爷!还剩下一个!”杜平生小声禀报了一句。
杜睿顺着杜平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方才那个自称山田左马介的中年人跪倒在地上,脸sè苍白,手中的武士刀对着腹小比划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刺下去,显然是胆怯了。
“把刀放下!”
杜睿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山田左马介一愣,虽然很想为了倭国的富国大业献身,可毕竟没有这份决心,最终只能颓丧的将刀扔到了一边。
杜睿也不急着问他什么,对冯照道:“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记住!不能让他死了!”
冯照带人押着山田左马介下去了。
杜睿看着满地的尸首,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了平安京的方向,目光突然变得森然起来,站在他身旁的李治等人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紧跟着一队唐军就到了杜睿的眼前,当先一人,此前在接风宴上,杜睿也曾见过,正是刘仁轨的长子刘浚,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千余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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