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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人的真相
 “姚小布,外面有人找你。”站在教室门口的黄侯,用破锣似的嗓子朝我大声嚷嚷着。

 会是谁找我呢?我疑惑地走出教室,马上看到左翼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苹果脸。

 “左翼?!你怎么来了?你不要上课吗?恩?”我惊讶的大叫出声。

 “嘘嘘,小布姐你小声点,别让我哥哥知道啦。”左翼紧张兮兮的,探着头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我拉到楼梯拐弯的一角。“我们下一节课是自习,所以我翘课来啦!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姐姐说…”

 “什么事重要到让你翘课?”这小妮子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本来我也是想过几天再来找你的,可是昨天晚上哥哥一回家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家里的桌子椅子都砸啦~~~这一段时间他都阴沉着一张脸,好像要刮台风似的。”

 “他有病!”我忿忿的,想起昨天那个吻…愤怒的火苗在心里面“滋滋”燃烧了起来。

 “姐姐你不能这样说,哥哥生气都是因为你。”左翼仰起小脸看我,细细弯弯的眉毛皱了起来。

 “因为我?”疑惑中…

 “是的,哥哥只有因为你才会发火的。小布姐,有时候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就像小时候那件事,你太伤哥哥的心啦。”

 “小时候那件事?”极度疑惑中…

 “恩!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外面的冷饮店里去谈吧。”左翼挽住了我的胳膊,又是灿烂一笑。

 我的心却“咯噔”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告诉我,左戈五年前离奇消失的答案将要浮出水面,而且与我有密切的关联…

 …下面,用故事的方式把左翼在冷饮店对我说的话叙述一遍…

 雨点儿“扑簌簌”的洒在地上和树叶上,密密麻麻的树叶,像绿云铺盖起来的大伞。一阵大风吹来,那绿就起伏地动,像是能看见风的翅膀。

 一个七岁的短发女孩,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雨水打了她的衣裳,大风吹了她的头发。她双手抱着几个布娃娃,一边哭一边对站旁边的左戈不停的喊:“哥哥哥哥,我们回家吧,我们快点回家吧…哥哥,我们回家…”

 左戈抿紧了嘴没有说话。此刻他正站在一个装着各种娃娃的机器面前,努力的夹着娃娃。

 他已经站在这里五个小时了。五个小时之前,天还微微亮着,也没有下雨,他刚刚把小布送回家。五个小时后,他却还没有夹到他想要的那只娃娃。确切的说,不是他想要的娃娃,而是小布想要的娃娃。一只呆头呆脑冷冰冰的企鹅娃娃。

 “哥哥,妈妈死了,爸爸被抓了。哥哥,我们回家吧~~~呜~~~”左翼蹲‮身下‬,抱着娃娃无力的哭着。是的,爸爸因为贩卖大量‮品毒‬被抓,无期徒刑。妈妈受不了刺,从高高十三楼的天台坠下,当场暴毙身亡。

 就在顷刻间,左翼什么都失去了。她只有哥哥,唯一的哥哥。而这时候,哥哥却不在她的身旁。

 她惊恐的奔跑,到处找着哥哥。年纪小小的她不懂什么叫失去,也不懂什么叫悲伤。她只知道要把这个惊恐的消息,告诉她亲爱的哥哥。

 在街转角的娃娃机器前,她终于找到了哥哥。她哭着喊着告诉哥哥爸爸被坏叔叔抓啦,妈妈跳楼啦哥哥我们快点回家吧!

 左戈的背脊轻轻颤抖,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往机器里投下一枚一元硬币,抓着他的企鹅娃娃。

 左戈苍白着嘴,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黑社会里的爸爸,以贩卖‮品毒‬为生,东躲西藏。而深爱着爸爸的妈妈,整天为爸爸的安危担惊受怕。

 “哥哥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啦,我们以后怎么办?哥哥…”左翼拼命的哭,拼命的哭,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那么大。

 “吵死了,没有他们还有我,哭什么哭!”左戈朝左翼大吼了一声,俊朗的脸上,始终没有眼泪的踪迹。才十岁的左戈,已经有着超乎自己年龄的沉着和冷静。

 妈妈早不止一次告诉他,如果哪一天,爸爸被抓了,妈妈也死了。那么你和妹妹就寄住外婆家,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妈妈已经提前把账户里部分资金和你爸爸的几个场子,都归于阿魏叔叔的名下。到了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接手的那一天,你就接手。

 阿魏叔叔左戈是认识的,和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叔叔。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用自己的血拼搏,用自己的生命赚钱,他讲义气重情意。

 左戈的心里很,对未来也是一遍茫然。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惊慌失措,因为他是男人他是哥哥!

 现在,他只想马上见到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窝的叫小布的女孩,然后看着小布“咯咯咯”的对他笑,撅着粉粉的嘴巴叫他“左戈左戈,你是骑着漂亮白马的王子,我是骑着英俊王子的睡美人。你要记得守护我喔,一辈子。”

 左戈埋下头,含着泪的眼睛在笑。他一边继续操纵着机器去抓娃娃,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我永远守护你,小布。可是,你能等我么?”

 “滴滴滴…”一个娃娃被抓上来了却还不是左戈要抓的那只。

 左戈看着手中那个有着宽宽嘴巴的黄鸭子,有点无奈有点惘,他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抓个小小的娃娃却那么难。他举起手中那个鸭子娃娃,狠狠的抛出,鸭子滚落在马路‮央中‬,一辆大卡车“轰轰”驶过,扁了它。

 左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劲朝机器的玻璃屏幕砸去。顿时,透明的玻璃块化作了无数晶亮的小碎片“哗啦啦”往地上掉。

 随之而来“滴答滴答”的警铃声大响…慌乱中,左戈不忘从机器里掏出那个黑色的企鹅娃娃,才牵起妹妹的手,决然而去。

 身后作一团,魁梧的警卫一边叫骂着一边跑上来追。可是左戈像长了翅膀的两条腿,领着妹妹一下就不见了。

 第二天,左戈给喜欢的女孩小布打电话,她却不在家。于是他叫接电话的阿姨给小布带话老地方,不见不散。左戈。

 老地方学校后的操场左戈和小布开始恋爱的地方。

 左戈躺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头,看蓝蓝天空上的浮云像白莲花绽放。他瞄了一眼旁边的企鹅娃娃,想象着小布在收到它时兴高采烈的样子,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坐着火车往这里赶的外婆给左戈打来电话,说明天就接左戈和左翼去外婆家。左戈想,在他给小布布娃娃的时候要问问她,问她愿不愿意等他长大。

 左戈突然笑了,因为他想起小布眯起弯弯的眼睛微笑的样子,像是一只受人宠爱的幸福小猫咪。

 在等待中黄昏,在等待中天黑,在等待中万家灯火,在等待中左戈沉沉睡去…

 破晓的时候左戈醒来,在小布居住的小区中游。望着高高的建筑物,他不知道哪一间才是小布的家。于是他拿着企鹅娃娃坐在石凳上等着,他真的不想在离开之前也见不到喜欢的她。他还没问小布呢,问小布愿不愿意等他。

 左戈用脚在地上无聊的画着圈圈,想:如果小布说不愿意等他,那怎么办?怎么办?…‮机手‬铃声响起,外婆已经到站,催他快点回家。

 左戈突然有个很重要的决定,如果小布不愿意等他,那么他就不走了,留下来。因为他曾今对小布承诺过,要做睡美人永远的王子,永远的。

 左戈终于没有等到喜欢的小布出现,外婆和左翼提前找到了他。在左戈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和他同班的一个男同学韩湛远在假山上玩耍。

 左戈甩开外婆的手,问妹妹要了一支笔,然后撕烂了自己衣服一边的袖子。他在布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布,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愿不愿意等我,直到我长大?如果你不愿意,请告诉我,即使是打破车窗也会立刻回到你身边。我的‮机手‬不漫游,外婆的‮机手‬号码是139########,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

 左戈把企鹅娃娃和布块递给那个男孩,想了想,又在布块上加了一行字“从来没对你说过喜欢这句话吧?其实,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左戈最后恋恋不舍的望了那高大宏伟的建筑物一眼,多希望小布能够跑出阳台看到他,然后留下他。

 奇迹没有发生,左戈坐着火车“轰隆轰隆”的离开了这个有着小布的城市。

 外婆的电话很安静,一路上都乖乖的沉睡着,沉睡着,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孩儿。左戈默默的看着‮机手‬的屏幕,期待着下一秒屏幕会亮起来,下下一秒绝对会亮起来…外婆接电话的时间,左戈不准她超过一分钟,惟恐会错过小布的电话。

 可是翻一翻记录,却没有看到有未接的电话。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外婆的‮机手‬,始终没有接过一个叫小布的女孩的电话。

 有一天晚上,左戈从梦里醒来,梦到小布来电话了。然后他飞快的跑到外婆的房间,摇醒睡着的外婆,问她有没有接到小布的电话,有没有…外婆朦的摇‮头摇‬,左戈叹着气回房,却再也睡不着。

 小布家的电话左戈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拨出,他怕听到让他绝望的答案。坐在角,他的眼泪下来,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难过,仅仅是因为,他那颗骄傲的心。

 那‮夜一‬,他决定遗忘。

 左戈长得越来越俊秀,面庞的线条越来越硬朗,喜欢他的女孩们像是决了堤的黄河水,挡也挡不住。

 左戈开始新的女朋友。

 第一个女朋友,是因为女孩有像小布一样乌黑亮丽的长头发;第二个女朋友,是因为女孩演过《睡美人》里的公主;第三个女朋友,是因为透过女孩的眼睛,可以看到小布的身影;第四个女朋友,是因为…

 左戈满十四岁的那天才刚刚读初二,但是他毅然离开了外婆回到原来的城市。他说他有能力了,可以回去接手爸爸的场子靠自己生存。

 左戈走的时候摸着左翼的头,说等他生活稳定了也接妹妹回家。一年,只需一年,生活只能靠自己。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故事结束…

 这个故事,像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从始至终,我苍白着脸只知道囔囔着这几个字。透明的泪珠不断的从我酸涩的眼眶里跳出,争先恐后,一滴一滴打在白色的桃木桌上,溅起落魄的水花。

 那个企鹅娃娃不是韩湛远给我的吗?不是他给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小布姐,哥哥的脾气我很清楚,他那种人就是把面子看得太死。只要你道歉,他会原谅你的,他是那么喜欢你。因为…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女孩受伤了…哥哥了多少个女朋友,就伤害多少个女孩的心…比如那个有你一样长头发的女孩,因为不知情况把头发给剪短了,哥哥就跟她说分手。女孩觉得莫名其妙,哭着喊着求哥哥,哥哥仍旧没回头,后来女孩死了…死于心脏病…哥哥至她死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再比如说那个演过《睡美人》公主的女孩吧,哥哥要求她每天对他说一句‘左戈左戈,你是骑着漂亮白马的王子,我是骑着英俊王子的睡美人。你要记得守护我喔,一辈子。’然后有一天,女孩子忘记说了,想当然就被哥哥GetOut!女孩子哭得惊天动地,天天跑到我家门口来等,一个月后受不了垮了下去。因为‮体身‬严重虚,她停学了。再比如说…”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求求你…”我的头一点点的往颈子上耷拉下去,仿佛脑袋上顶着个千斤重的铁球。我握成拳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里,可我感觉不到疼。只有眼泪,不住的往外往外

 “姐姐,小布姐你怎么了?是我让你哭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了嘛~~~”左翼急忙扯了一大截纸巾,手忙脚的往我脸上抹。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呜~~~我都不…知道…”我低着头,一动不动,泪水一簌簌落下。该死的,为什么是这样?难道韩湛远那家伙欺骗了我?~

 “是我说话语气太重了,我没有考虑你的立场…可是姐姐,我现在是很着急,因为自从可可她见过哥哥以后,就疯狂的恋上了哥哥。我告诉她不行,我也跟她说了哥哥和你的事,可她就是不听。后来她居然瞒着我向哥哥表白了,而哥哥居然也答应了!小布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可可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窝!我简直要疯了!可可她这个笨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受伤害啊…”

 “可是怎么办?左戈说他不原谅我了…他说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原谅我了…”我的心像万丈深渊,再大的石头掉下去,也听不到回声了。

 “小布姐…眼下也只有你能救哥哥和可可了…”左翼叹了口气,扯了一大截纸巾递给我。“别哭啦,我一点都不怪你的,我想小布姐不打电话给哥哥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对不起…”我缓缓闭上眼,眼前慢慢浮现出左戈痛苦而又忧伤的眼神,泪落了一片。

 左戈…我这样深深的伤害了你…你…还会再原谅我吗…

 …学校前的小饭馆…

 “小布,你牛B,居然翘课了,还是化学课耶!哎呀呀,看不出来我们的优等生也会…咦?小布?你哭了?!怎么眼睛肿得这么大!天哪,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哪个王八羔子烂股欺负你的?是不是左戈?是左戈那混小子吧?”一见到我,袁旦就扯着嗓子一惊一咋的叫喊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哭了似的。

 “湛远呢?”我低着头,酸痛的眼睛。

 “什么?湛远?韩湛远?原来是那个家伙欺负你了啊!好小子,别以为我喜欢他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他怎么能欺负你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啊!说,他怎么欺负你的,我帮你找他算账,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红烧清蒸然后油炸了再喂狗…”袁旦两只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像一只上了膛的激光“突突突”朝我扫

 “我问你他在哪里!”我白了袁旦一眼,估计就快被她气晕过去。

 “哦,他没有来上课,他这两天都没有来上课。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前两天被一只疯狗咬到了腿,在家静养。哎哟喂~~~我可怜的湛远,居然跟一只疯狗打架,别惹上了什么狂犬病才好啊。不对,他惹我们小布这么伤心这么伤肝,要是惹上了狂犬病才好呢,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嘿嘿!”

 “吃你的酱板鸭吧,一说话嘴巴就没完没了。”我站起身,准备要走。“中午我不去画室画画了,替我请下假。”

 “喂,你要去哪?”袁旦扯住了我的衣袖,满嘴是油的嘴巴嘟嚷着。

 “找韩湛远那混蛋算账!”我磨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

 韩湛远,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五年前那件事情,害我和左戈天人两隔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包包里掏出‮机手‬,一个电话朝韩湛远砸了过去“臭小子,十二点半,我们家属楼的天台见!不来的话,等着替我收尸吧!”然后不等韩湛远婆,我已经迅速的盖掉了电话。

 …家属楼的天台上…

 透明的阳光像一只温柔的大手,在我的身上缓缓抚过。糙的水泥地板上,印着被拉长的黑影。

 “嘿,小布,怎么中午不要画画吗?舍得来看我啦。今天我妈妈煮了鱼丸喔,我知道你最喜欢吃鱼丸了,所以我偷偷帮你带了一份。”韩湛远手里端着个青瓷碗,正跛着脚一瘸一拐的朝我走过来,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我不要。”我冷冷的回绝,再用仇恨的目光盯紧了韩湛远。

 韩湛远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神色凝重的大叫:“你哭了?你怎么哭了?眼睛肿成熊猫啦。”

 “还不是你害的!”我仰起鼻孔,愤怒吼到。不提好还,一提我心里就来气。

 “怎么?我害的?是因为我受伤的缘故吗?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呵呵~~~我该死,我不好。”韩湛远腾出端着瓷碗的一只手,轻轻‮摩抚‬着我肿痛的眼睛。

 “别碰我!”我甩掉韩湛远的手。想到他曾今那样欺骗我,我的心都碎了。

 “好,好,你叫我不碰我就不碰。来,吃鱼丸。张开嘴”韩湛远依旧嘻皮笑脸的,握着勺子勺了一个鱼丸,就往我嘴里送。

 我别过脸,手一挥,青色的瓷碗从韩湛远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四分无裂。白色的汤汁从破碎的碗里出,那些圆圆的鱼丸也弹跳着滚开,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

 “小布,你…你怎么了?‮体身‬不舒服吗?”韩湛远尴尬的饶了饶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五年前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有数。”我锁紧韩湛远洗得干干净净的脸,眼神中写满指责。

 韩湛远先愣了一下,然后扯开僵硬的角微笑,眼神清澈动,像一个不涉世事的小孩子:“你…你说什么傻话啊,什么五年前,你脑袋线的厉害哦。”

 “你还在装?五年前那个企鹅娃娃,那个娃娃是左戈送我的,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要骗我那是你送的?”我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激动,可我还是激动的全身发颤。

 我只希望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只是左翼在跟我开的一个玩笑,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韩湛远,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呜…我一直那么相信他…

 韩湛远的眼睛里出无法掩饰的慌乱,他退后了几步,然后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终于…还是知道了?是左戈那小子告诉你的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那小子回来了,你迟早会知道一切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为什么要伤害左戈伤害我?你告诉我啊。”我揪住了韩湛远的衣领,不住的撕扯着。

 “对不起,小布…我是无奈的…对不起…”韩湛远清澈的眼眸慢慢变得浑浊起来,声音也哽咽了。“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有多内疚吗?即使他退出了,我却因为内疚不敢说喜欢你…我很痛苦,我也很痛苦!”

 “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要…你不原谅我那我怎么办?”韩湛远突然用力把我抱在怀里,似乎要把我碎了。“我什么目的也没有,我就是爱你,仅此而已。”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是个骗子!”我挣扎着,捶他,打他,咬他。可他就是不松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比左戈更喜欢你!早在他三年级转学过来之前我就喜欢你了,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却不喜欢我…该死的…”几滴滚烫的眼泪掉到我的脖子上,沿着肌肤一直往下。“我恨左戈…恨他…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韩湛远从我的身上推开:“不准哭!韩湛远,你这个混蛋!你喜欢我没有错,错就错在你用错了方式。我不会原谅你的,绝不!”

 然后我转身,大步大步的向前走。

 “小布,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罪人!你打我吧骂我吧,哪怕你杀了我也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小布!”韩湛远一边喃喃着,一边慢慢把‮子身‬弓成虾子状,哭得不能自抑。

 难过像凶猛的海啸,从‮体身‬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点一点的侵蚀了我的灵魂。

 我迈着疲惫的脚步,无奈的摇着头…不能,我不能…绝不能…原谅。

 “小布!小布”韩湛远绝望的叫喊穿越了天空,在蓝蓝上空的雪白云彩里漾开来。

 …家属楼后的臭水沟…

 我拿着树枝在臭烘烘的水沟里挑来挑去,除了黑乎乎的污水和一些烂菜叶子加杂七杂八的东西,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会没有呢?按照地理位置来看,企鹅娃娃应该是掉在这里的啊!

 该不会是被水冲走了吧?恩,只要沿着这条水沟找个遍,我就不信找不到。

 于是我挥舞着树枝,这里挑挑那里挑挑…真的是臭的要命。特别是什么破塑料袋或破罐子被挑起来的时候,那种恶臭味令人作呕。

 这里…没有…

 那里…没有…

 到处…都没有…

 就在我失望灰心加懊恼的时候,看到水沟过去一点的黑水上,漂浮着一个黑白相间的东西。

 我两眼一亮,赶紧颠的往那边跑。一看原来是一颗发了霉的大白菜!郁闷!

 更郁闷的还在后头这时候一只黑不隆冬的大恶狗从天而降,正吊着一条猩红的大舌头“哈哧哈哧”地朝我近…

 妈妈呀这就传说中那只经常神出鬼没的大恶狗!它一身黑不吧唧的蓬蓬的,又脏又臭…听说它有事没事就爱在这条水沟边到处转,逮什么咬什么,有时候还往墙上撞,恐怖极了。

 听妈妈说,这只‮狗母‬…精神分裂了…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疯了…

 其实动物也有爱情的,这只‮狗母‬就是。她恋爱来着,却被无辜抛弃了,然后它想不开,最终控制不住自己…疯了!

 我一边往墙边上退,一边在心里默默哀求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显然,这只疯狗是没听见我的哀求,龇着牙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一惊,一脚踩到了臭水沟里…呜~~~我新买的鞋子,阿迪达斯的鞋子…

 还没等我来得及哀悼鞋子的不幸,疯狗甩了甩脑袋,眼看着又一个猛扑要扑过来了…我吓的“哇哇哇”大叫,眼泪都挤了出来…完了,完了,我要被咬了。

 “刷”一个石子飞了过来,落在疯狗的头上。被砸到头的疯狗马上被怒了“汪汪”叫着,目标掉准了擎事者。

 韩湛远站在不远处,不停的朝疯狗发石子,疯狗然大怒,想要攻上前却找不到空隙。被韩湛远发的石子连连打中脑袋之后,终于“嗷嗷”地跑走了。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的撇过头。

 一个黑白两的企鹅娃娃亮在我的眼前,圆嘟嘟的‮子身‬,呆头呆脑的样子。我惊喜的一把夺过娃娃,抱在怀里…企鹅娃娃,这就是左戈送给我的那只企鹅娃娃…

 “对不起…”韩湛远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转过身,一跛一跛的往家属楼走去。他落寞的背影,像落单的孤雁一样凄凉。

 “喂,小英,看到没有,刚刚那家伙又用石子去招惹那只疯狗。哈哈~~~有病吧那家伙,前两天居然看见他跟那只疯狗扭在一起打架。莫名其妙。”

 “好像是为了抢一个娃娃吧,那只疯狗也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个娃娃,在小区里到处窜…”

 两个女生一边对远去的韩湛远指指点点,一边嬉笑着走过。

 她们的话语像柔软的沙,一遍一遍漫上我的心。

 我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只好用力着眼睛,可是越眼角越痛。我蹲‮身下‬,紧紧的抱紧了手中的企鹅娃娃,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块求生的浮木。

 对不起…湛远…对不起…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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