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定飞快地踩着自行车，仍想放声高唱。还是京剧过瘾，要用全身的力气来吼。伍定扯开嗓子吼起了杨子荣打虎上山。吼声再加歪歪扭扭横冲直撞，吓得偶尔的行人不得不小心地躲让。一个醉汉跌跌撞撞想拦住伍定。看清伍定穿一身警服时，吓得定在了那里，半天，才冲伍定的背影喊，老子喝醉了，你也喝醉了？！伍
定感觉到还真有点醉，头重脚轻子身也有点晃
，但这种状态最好，这种状态最合他此时的心情。家属院是一排平房。将自行车一把扔到院子里，拎了化肥袋便劲使砸门，砸门声在深夜显得特别响。半天，丁娟才胆怯地问是谁。伍定大了舌头喊，土匪，我是土匪坐山雕，快快开门，花姑娘的干活。骂声立即从屋里传出，半天仍然不给开门。妈妈的，今天你还给我牛皮。伍
定喊，丁娟，老子可是察警，专门练过踹门，电影里的察警踹门那算什么玩意儿，监狱的大铁门，我都能一脚踹开，你信不信，不信我就踹了。狗
的又喝醉了。丁娟披了衣服刚把
销拔开，伍定便劲使一脚，门咚的一声开了，伍定也跟着栽了进来。丁娟刚要破口大骂，伍
定提起化肥袋，一下将钱倒在地上。丁娟吓一跳，说，他们真的按你说的给你钱了？伍
定哼一声，一
股坐在椅子上，说，谁敢不给。丁娟迅速将门关上，说，小心让人听见，这事如果传出去，不但钱要没收，你也少不了受处分。
伍
定仍然大声地说，传出去怕什么，从明天起，我就辞职不干了。辛辛苦苦干一个月，还挣不到两张老人头，饿不死吃不
，现在我就下海了，现在我就
掉这张老虎皮。伍
定三下五除二将警服下，扔在地上。丁娟将警服捡起挂在墙上，然后急忙打开柜子，抱了地上的钞票往柜子里放。柜子本来就不大，里面放了不少衣服被褥。将被子抱出一
，才把那些钱放进去。丁娟将柜子锁好，说，说好了我下海，你又下什么海。报纸上都说了，两口子一个在海里，一个在岸上，才是最经济最科学的家庭。伍
定盘腿坐在沙发上，说，扯淡。报纸我也看了，人家说男人下海，女人留守，才是最合理的家庭。女人下海能干什么，小打小闹，老母
游泳，游不了几下，就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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