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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吕寿上山探叔婶 儿子下
  世事兴衰无有常,百花那堪几度霜。

 谁见明昼夜有,说是无常道有常。

 却说吕宾和夫人正在山林中行走,忽见前面站立一人,吕宾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师傅钟离权。吕宾为之一惊,忙拜说道:“师傅!你怎到此?”钟离权笑说道:“不必拘礼,我来看看你。”

 吕宾又说道:“师傅怎知我在此?”钟离权大笑道:“我怎不知你在此?若我不知,你却知我,你岂不成为我的师傅了?”

 吕宾忙引见夫人金氏,金氏道:“见过师傅。”说着便跪拜,钟离权忙说道:“夫人莫拜。”又对吕宾说道:“你也无须拘礼,仙家不讲这些。”

 吕宾躬身说道:“请师傅里坐。”钟离权应允,三人便往吊钟走去。

 走进中,吕宾和钟离权两人落座,金氏拿些山果,倒了茶水,说道:“你师徒俩且坐,我该去做饭了。”钟离权指着吕宾笑说道:“你好啊,修道不误享受啊。”说罢三人都笑了。

 金氏走后,钟离权环顾了一下吊钟,漫不经心地问道:“近来功修如何?”吕宾回道:“甚好,已可入大静。”

 钟离权又问道:“可曾阳光一现?”吕宾道:“没有。”钟离权点点头,说道:“莫急,要顺其自然。”吕宾也点点头道:“师傅曾说炼功所见皆为幻景,当不看不信。阳光一现何故要看的信的,不是幻景么?”钟离权道:“幻景乃外景,外景即幻景,勿看勿信。阳光一现乃内景,内景乃炼功之体验,自身之感应,由内景之不同知修功之层次,故内景即修功之火候。”

 吕宾拿起一个山果递给钟离权道:“师傅,请尝尝九峰山的果子。”钟离权拿起吃了一个,说道:“好吃,好吃。”又说道:“来,我来授你初关仙术。筑基功夫你已做完,尔后你就会阳光一现。阳光一现是修炼初关仙术的火候,要用调药、采药、封固、炼药、止火之法。初关仙术炼成,你便炼成不漏之身,满化气乃无漏之路。”

 吕宾道:“怎样才知是初关仙术炼成?”钟离权道:“阳光二现乃初关仙术成,尔后便可炼中关仙术。”

 吕宾道:“中关仙术炼成又会如何?”钟离权道:“中关仙术成则圣胎成,会不思五谷、不食不饥,无眠不倦,无息无脉乃曰胎息,还会有六大神通。”

 吕宾道:“中关仙术尚有如此神通,上关仙术成乃大道成?”钟离权点头笑道:“说得对。”

 吕宾问道:“何为调药?”钟离权道:“药既人体之元气,它有顺逆之变化,顺则化为元关而外,逆则返还入气。调药既凝神入气,神气相依,息息归。调所即在气动之处,调时即阳光一现之时。”

 这时金氏弄了两盘热菜、两碟小菜和一盘野果,又拿来一壶酒,为钟离权把酒倒上,说道:“师傅你先喝点酒,饭即刻就好。”钟离权道:“夫人且坐。”又哈哈一笑道:“你这儿还有酒喝?”金氏也笑说道:“有!他人缘好,亲朋好友的常来看他,他不喝酒,他们自己带来自己喝。”

 金氏说罢又去做饭,钟离权边饮酒边又讲通关之法,修炼之道。

 正言说间,金氏将饭端了上来。钟离权对吕宾说道:“明始,人间烟火汝应渐断之。”吕宾道:“我修行尚浅,怕一时断不得。”钟离权道:“此乃修炼之法,无关修行深浅。修至中关仙术自是不思五谷、不食不饥,乃道功使然而非人为。此断人间烟火乃修炼速成之门径。”

 吕宾闻听还有速成之法,即刻说道:“若能速成甚好,请师傅明示。”钟离权道:“第一个月,每饭菜两餐,果品两餐。第二个月,每饭菜两餐,果品一餐。第三个月,每饭菜一餐,食一餐,果品两餐。第四个月,每饭菜一餐,食一餐,果品一餐。第五个月,每饭菜一餐,果品一餐。第七个月,每食一餐,果品一餐。第八个月,每食一餐,果品少许。第九个月,每仅食一餐,或食,或果品。九个月满,当断烟火食,每仅食少许果品,或终不食,或数不食。”

 金氏道:“不食岂不饥饿难耐?”钟离权道:“此法起初饥饿难耐,若勤于炼功采补自然之气,慢慢就会少食亦不饥,九个月后不食亦不饥,反而会神清气。”

 饭毕金氏收拾碗筷,钟离权和吕内谈论修炼之法,直到子时钟离权离去,吕宾开始打坐。

 次宾即按着师傅所授断谷之法渐断人间烟火。夫人心疼,屡劝吕宾多吃点,吕宾哪儿肯听,九月之后,吕宾竟断人间烟火。

 吕宾上山已久,故友来访他也不甚言语,后来上山探访的人越来越少。几年以后,孩子们每年能来几趟,外人已不再来。而吕宾打坐已能从子时一直坐到次午时以后,甚至有时一坐就是几天。

 一大儿子吕甘领着吕宾的堂侄吕寿来看望他。吕寿看到婶子吃惊不少,他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是啊,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她的背已驼,眼已花,头发已经花白,她衰老了不少,‮体身‬也极度虚弱。

 吕寿看到婶子在门口呆坐着,走上前去说道:“你可认得我?”金氏看到有人来了,已经起身过来。

 金氏见问,说道:“你是,寿儿吧?”吕寿心想婶子耳朵还行,笑说道:“是我,我来看你来了。”

 金氏又指着口道:“他在打坐,不知坐到啥时呢!你先到我那儿去坐吧。”

 吕寿和吕甘将所带物品放入金氏内,金氏陪他们在内说些家常话。不一会儿金氏站起身对儿子说道:“你领他到山里转转,我该做饭了。”

 于是二人走出去,在山林里游玩了一阵子回来,走到吊钟口,恰遇吕宾打完坐从内出来,叔侄二人相见各自一怔。

 吕寿多年未见吕宾了,今一见,竟见叔叔不仅没有见老,还年轻了许多,深感惊奇。他急步上前喊道:“叔!”

 吕宾见是吕寿,问道:“寿儿,你何时到此?”吕寿道:“叔,我才到一会儿。”吕宾又问道:“你怎会到此?”吕寿道:“我来看你啊!”说着拉住吕宾的手。吕宾道:“家里人都好吧?”吕寿道:“好,都好。”

 几人边说边向金氏中走去。金氏已将饭菜做好,于是众人便坐下来吃饭。吕寿见金氏没给吕宾放碗筷,对吕宾说道:“叔,你怎不吃?”金氏说道:“人家啊,不食人间烟火了。”说着拿了一个枣放在吕宾面前,接着说道:“就这个枣儿,人家还说不定吃不吃哪?常常几天不吃东西!”

 吕寿道:“哪能行吗?叔,你不饿吗?”金氏道:“精神着哪。你看,如今像个小伙儿。”吕寿看看吕宾道:“叔是年轻了。”

 吕寿又对金氏道:“婶,你怎不炼?”金氏道:“好!我可炼不了。”金氏又看着吕宾说道:“我给他护法哪。”吕寿关切地对金氏说道:“婶,你要多保重啊。”金氏笑道:“我没事儿。”

 金氏对吕寿说道:“你喝酒啊,他不喝了,你自己喝。”又对吕宾说道:“你陪寿儿吃个枣儿吧。”

 吕宾闻言,忙说道:“好。”拿起枣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金氏用嘴哝哝吕宾,笑着对吕寿说道:“你来了,他高兴!”几人边吃边说。

 吃过饭,天色已经不早。吕寿说还有事要快些回去,临走,吕寿又对金氏说道:“你要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吕宾送了一程,吕寿道:“叔,别再送了,你回去吧。”吕宾道:“也好。你慢走,多保重。”

 吕寿转头又对吕甘说道:“不如你留下来,多陪他们几?”吕宾道:“不必了。”吕甘道:“我这几没事,多住几无妨。”吕寿道:“好,你就留下来吧。”

 吕甘在山上住了几便下山回家,他正从山上往下走,忽见一人站在前边正看着自己。此人顶园额广、耳厚肩长,目深鼻耸、丹口方,袒,手拿一把芭蕉扇。吕甘见状心中一阵紧张,那人道:“莫怕,我乃你父之师钟离权。”

 吕甘一时未回过神来,那人又道:“我乃汉钟离,再此等你哪。”

 吕甘心中一惊,说道:“你是汉钟离?”忙跪地说道:“神仙爷爷!”钟离权哈哈一笑说道:“莫怕,莫跪,快起身。”

 钟离权又对吕甘说道“我今找你有一事相告。”吕甘说道:“何事?”

 钟离权道:“夫人三后归天,回去准备后事。”吕甘又是一惊,不悦地问道;“你何故咒她?”

 钟离权道:“三后未时。”说完人就不见了。吕甘眨眨眼睛,又向四处张望,见人确已不见了踪影,忙又跪下说道:“多谢神仙爷爷。”

 吕甘起身后没了主意,思量许久后慌忙下山。他没有回家,径直去了二弟吕美家。

 到了吕美家,他见家人都在不便说出实情,便对吕美说道:“我家有点事儿想请你去帮忙。”吕美问道:“何事?”吕甘道:“你且随我去,去去便知。”吕美道:“要否别人同去?”吕甘道:“不必,你自己就成。”

 二媳妇道:“大哥今何故如此神秘?”吕甘道:“没啥神秘的,有点小事请老二去一趟。”二媳妇对吕美道:“你快随大哥去吧。”

 二人出了家门,吕美又问道:“大哥何事?”吕甘道:“一件怪事。到前面僻静处再说。”

 二人寻一僻静处,老大把吕寿上山探访父母并自己路遇钟离权之事一一述说了一遍。老二瞪大眼睛听着,听完说道:“真有此事?”老大道:“句句是实,无一字虚言。”老二又道:“这该如何是好?”老大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故此来找你商议。”

 老二道:“快告诉家里人吧,让他们都去看看老太太。”老大道:“不妥。她们知道了定会哭哭啼啼的,如此到了山上,老太太定会知道不妙,会为老太太增添痛苦,老爹也会苦恼。再说此事尚不知真假,不能来。”

 “不如这样。”老二又说道:“就说你上山知道老太太想姑娘了,让她们上山去看看老太太,陪老太太去住几,这样他们都欢迎喜喜的。”老大道:“让他们上山,我们在家悄悄地准备后事。”老二道:“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二人商定,明让老大的大儿子文儿领着几个姑娘坐着轿子上山,等他们走后便准备后事。

 吕美回至家中,媳妇上前道:“怎这么快回来了?”吕美道:“没事儿,到外面说几句话而已。”媳妇不解地问道:“就几句话还到外面去说?”吕美忙说道:“前些日子大哥领吕寿到山上去了。”媳妇道:“就这事还嘀嘀咕咕的?”

 吕美略有所思地看着媳妇,苦笑着说道:“咳,一言难尽啊!”夫人闻听又问道:“怎么,有事儿?”吕美道:“给你说了吧,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明姑姑们走了再说。”随后吕美将吕甘下山时遇到钟离权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叮咛一遍:“等明把姑姑们打发走了再说,先不要让她们知道。”

 吕甘从吕美家出来就分别到了孩儿们的姑姑家,言说今到山上去了,老太太想你们这些姑娘了,明让文儿带你们到山上去陪老太太住几。姑姑们闻听,个个高兴地着手准备明上山的事儿。

 且说钟离权离开吕甘来到了吕宾处,吕宾久未见到师傅,今相见十分高兴。两人坐在外谈经论道,金氏听不懂他们都说些什么,便独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钟离权问道:“阳光三现否?”吕宾道:“亦现,我已按照师傅教诲养成圣胎。现正修炼上关仙术,已将胎儿由下丹田经中丹田迁至上丹田,我正哺胎儿,存养神。”

 钟离权道:“哺圣胎正如养育婴儿,要细心照看。”吕宾道:“弟子谨记。”

 钟离权又说道:“胎儿哺育久,真气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六通皆通,神健全。此时会突见眼前有金莲从地涌出,上透九霄,化为雪花纷飞,卤门自开。卤门开时即见金光四,香气满屋,此为出胎之时。若不及时出胎引领,神聚形与内不得解,自行出胎而失,那就危险了!”

 吕宾问道:“如此会怎样?”钟离权道:“此般神出壳会无疾而亡。和尚的坐化、道士的尸解皆因不知引领而死于此。即便神拘于躯壳内亦是顽而不化,不过寿同天地一愚夫尔。”

 吕宾道:“如此大道未成,功夫白做,诚乃可惜。请师傅明示如何引领。”

 钟离权道:“卤们开后,在前方二、三尺处会有一轮金光,此即温养神的汁。先以念调法身于光前,以念聚光于法身之内,然后收法身入体内泥丸宫。切记要防神出而不归,失本。需旋出即收,多放养勤回收。始则出一步即收,收放娴熟后渐远之,渐出多步、多里而收。渐出渐远,渐出渐,则神渐为老成。”

 吕宾道:“几能成?”钟离权笑说道:“需几年吧!切记如神出壳后,仍有幻景出现引失不返,此即气尚存,神不纯。要将神收回再炼哺育之功,一段时之后,待纯之时再行放养。”

 钟离权说完,向远处眺望了一下,又看看吕宾,而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看着吕宾。吕宾问道:“师傅有事?”钟离权道:“非我有事,夫人要有事了。”

 吕宾沉思了一下,而后说道:“三后未时?”钟离权道:“你果然已有六通了!”吕宾道:“全凭师傅教诲。”

 钟离权语重心长地说道:“人之生死大道使然,莫忧莫虑。前古庄子死,惠子前去吊唁,见庄子坐在院内正敲瓦盆而歌。惠子道:‘她与你生活一世,生儿育女,现已死去。你不哭也就罢了,竟鼓盆而歌,岂不过之?’庄子道:‘不然。她死之初我岂不哀伤?然而细细想来,她本无生命,亦无形体,更无气息。恍悟之间变化成气,由气而生成形,而又有生命,今又变化为死,正像夏秋冬之四时变化。她安息在天地之间,而我嚎啕哭之,此乃不知自然、不明大道之理啊,故我不哀。’”

 吕宾道:“庄子不愧为一代祖师!”说完看着钟离权,又说道:“师傅放心,我也已明大道之理。”

 正言说间,金氏走来说道:“师傅进喝点酒吧。”三人起身往金氏内走去。

 两人坐毕,金氏端上酒菜,并问道:“师傅可从天上来?”钟离权笑说道:“我非从天上来,我是从铁拐李那儿来。”金氏道:“铁拐李,他是何人?”钟离权道:“我的一个道友。”金氏道:“如此说,他也是神仙?”钟离权道:“你说的对,他是神仙。”金氏又问道:“神仙?怎叫这个名字?”

 钟离权闻听,哈哈大笑,而后说道:“只因他是个拐子,拄个铁拐!”金氏听后疑惑地问道:“我听说啊,神仙能治百病,个个像你这样,来去如风。他是神仙,怎还是个拐子?”

 钟离权道:“这个有来历,你想听听么?”金氏笑了笑说道:“想听。”钟离权也笑道:“那好,你耐心听我说。”

 于是钟离权便说起了铁拐李的来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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