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部 卷一百五十八
孙思邈 思邈,京兆华原人。周宣帝时隐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徵为国子博士,称疾不起。太宗登极,召诣京师,授以爵位,固辞。高宗立,召拜谏议大夫,又辞以疾请还。就淳元年卒。 千金要方序 夫清浊剖判,上下攸分,三才肇基,五行ㄈ落,万物淳朴,无得而称。燧人氏出,观斗极,以定方名,始有火化。伏羲氏作,因之而画八卦,立庖厨。滋味既兴,疴瘵萌起。大圣神农氏愍黎元之多疾,遂尝百药以救疗之,犹未尽善。帝受命创制九针,与方士岐伯雷公之伦,备论经脉,旁通问难,详究义理以为经论。故后世可得依而畅焉。
秋之际,良医和缓,六国之时,则有扁鹊,汉有仲景仓公,魏有华陀。并皆探赜索隐,穷幽
微,用药不过二三,炙炷不逾七八,而疾无不愈者。晋宋以来,虽复名医间出,然治十不能愈五六,良由今人嗜
太甚,立心不常,
放纵逸,有阙摄养所致耳。余缅寻圣人设教,
使家家自学,人人自晓。君亲有疾,不能疗之者,非忠孝也。末俗小人,多行诡诈,倚傍圣教,而为欺绐。遂令朝野士庶,咸
医术之名。多教子弟诵短文,构小策,以求出身之道。医治之术,阙而弗论,吁可怪也,嗟乎!深乖圣贤之本意。吾幼遭风冷,屡造医门,汤药之资,罄尽家产。所以青衿之岁,高尚兹典;白首之年,未尝释卷。至于切脉诊候,采药合和,服饵节度,将息避慎,一事长于已者,不远千里,服膺取决。至于弱冠,颇觉有悟,是以亲邻中外,有疾厄者,多所济益。在身之患,断绝医门,故知方药本草,不可不学。吾见诸方,部帙浩博,忽遇仓卒,求检至难,比得方讫,疾厄不救矣。呜呼!痛夭枉之幽厄,惜堕学之昏愚。乃博采群经,删裁繁重,务在简易,以为《备急千金要方》一部,凡三十卷。虽不能究尽病源,但使留意于斯者,亦思过半矣。以为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故以为名也。未可传于士族,庶以贻厥私门。张仲景曰:“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
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
之厄,中以保身长年,以养其生。而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而忽弃其本。
华其表,而悴其内。皮之不存,
将安傅?进不能爱人知物,退不能爱躬知已。卒遇风
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后震?。身居死地,蒙蒙昧昧,戆若游魂。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将至贵之重器,委付庸医,恣其所措。咄嗟暗悔,叹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一悲。痛夫举世昏
,莫能觉悟。自有若是,夫何荣势之云哉。”此之谓也。 千金翼方序 原夫神医秘术,至赜参于道枢;宝饵凝灵,宏功浃于真轸。是知关?元牝,驻历之效已深;辔策天机,全生之德为大。稽炎农于纪?,资太一而反营魂;镜轩后于遗编,事岐伯而宣药力。故能尝味之绩,郁腾天壤;诊体之教,播在神寰。医道由是滥觞,时义肇基于此。亦有志其大者,高密问紫文之术;先其远者,伯
玉册之经。拟斯寿于乾坤,岂伊难老?俦厥龄于
鹤,讵可蠲疴?兹乃大道之真以持身,抑斯之谓也。若其业济含灵,命悬兹手,则有越人彻视于府藏,秦和
达于膏肓,仲景候
而验眉,元化刳肠而湔胃。斯皆方轨叠迹,思韫入神之妙;极变探幽,
超绝代之巧。晋宋方技,既其无继;齐梁医术,曾何足云?若夫医道之为言,实惟意也。固以神存心手之际,意析毫芒之里。当其情之所得,口不能言;数之所在,言不能喻。然则三部九候,乃经络之枢机;气少神馀,亦针刺之钧轴。况乎良医则贵察声
,神工则深究萌芽。心考锱铢,安假悬横之验?敏同机骇,曾无挂?之淹。非天下之
,其孰能与于此?是故先王镂之于玉板,往圣藏之以金匮,岂不以营垒至道,括囊真赜者欤?余幼稚蔑闻,老成无见,才非公干,夙婴沈疾,德异士安,早
?瘵。所以志学之岁,驰百金而购经方;耄及之年,竟三馀而勤药饵。酌华公之录帙,异术同窥;采葛生之玉函,奇方毕综。每以为生者两仪之大德,人者五行之秀气。气化则人育,伊人禀气而存;德合则生成,是生由德而立。既知生不再于我而处物为灵,可幸蕴灵心颐我
源者哉。由是检阅秘幽,搜求今古,撰方一部,号曰《千金》。可以济物摄生,可以穷微尽
。犹恐岱山临目,必昧秋毫之端;雷霆在耳,或遗玉石之响。所以更撰《方翼》三十卷,共成一家之学。譬︼︷之相济,运转无涯,等羽翼之
飞,搏摇不测。矧夫易道深矣。孔宣系十翼之辞;元文奥矣,陆绩增元翼之说,或沿斯义,述此方名矣。贻厥子孙,永为家训。虽未能譬言中庶比润上池,亦足以慕远测深稽门扣键者哉。傥经目于君子,庶知子之所志焉。 太清丹经要诀序 余历观远古方书,佥云身生羽翼飞行轻举者,莫不皆因服丹。每咏言斯事,未尝不切慕于心。但恨神通悬邈,?迹疏绝,徒望青天,莫知?举。始验还丹伏火之术,玉醴金
之方,淡乎难窥,杳焉靡测。自非
德,何能感之?是以五灵三使之药,九光七曜之丹,如此之方,其道差近。比来握玩,久而弥笃。虽艰远而必造,纵小道而亦求。不惮始终之劳,讵辞朝夕之倦?研穷不已,冀有异闻。良以天道无私,视听因之而启,不违其愿,不夺其志,报施功效,其何速欤?岂自?其所能趋利世间之意?意在救疾济危也。所以撰二三丹诀,亲经试练,毫末之间,一无差失。并具言述,按而行之,悉皆成就。然人之志,所重者性命,其危
,其脆秋霜,俯仰之间,相顾如失。荣华贫
,诚为不住之客;忧悲乐娱,并是难留之事。以此而言,深可叹矣。余比读诸方,故亦不少,观其梗概,例多隐秘。味之者翻增其惑,说之者返益其
。遂使修炼之
,不见成功之处。岂其古人妄说耶?抑由学道之辈目不能考其旨趣也?余所陈方,意于文记间如视掌中,一试披寻,莫不
照。相知之士,通鉴名人,有所不同,心之取证,故列为三篇耳。 养
延命录序 夫禀气含灵,惟人为贵。人所贵者,盖贵为生。生者神之本,形者神之具。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毙。若能游心虚静,息虑无为,服元气于子后,时导引于闲室,摄养无亏,兼饵良药,则百年耆寿,是常分也。如恣意以耽声
,役智而图富贵,得丧恒切于怀,躁挠未能自遣,不拘礼度,饮食无节,如斯之
,宁免夭伤之患也?余因止观微暇,聊复披览养生要集,其集乃钱彦张湛道林之徒,翟平黄山之辈,咸是好事英奇,志在宝育,或鸠集仙经真人寿考之规,或得采彭铿老君长龄之术。上自农黄以来,下及魏晋之际,但有益于养生,及招损于后患。诸本先记录,今略取要法,删弃繁芜,类聚篇题,分为上下两卷,卷有三篇,号为《养
延命录》。拟补助于有缘,冀凭缘以济物耳。 摄养枕中方序 夫养生缮
,其方存于卷者甚众。其或幽微秘密,疑未悟之心。至于澄神内观,游元采真,故非小智所及。常思所寻,设能及之。而志不能守之,事不从心,术即不验。诚由前之误,
切而难遣,摄卫之道,赊远而易违。是以混然同域,绝而不思者也。嵇叔夜悟之大得,论之未备,所以将来志士,览而惧焉。今所撰录,并在要典,事虽隐秘,皆易积
易为,以补斯阙。其学者不违情
之
,而俯仰可从;不弃耳目之玩,而顾盼可法。旨约而用广,业少而功多。余研核方书,盖亦久矣。搜求秘道,略无遗馀,自非至妙至神,不入兹录。诚信效始冠于篇,取其宏益,以贻后代。苟非其道,慎勿虚传。传非其人,殃及三世。凡著五章为一卷,与我同志者宝而行之云尔。 福寿论 圣人体其道而不为也,贤人知其祸而不欺也,达人断其命而不求也,信人保其信而静守也,仁者守其仁而廉谨也,士人谨其士而谦敬也,凡人昧其理而苟非为也,愚人执其愚而不惮也,小人反其道而终
为也,福者造善之积也,祸者造不善之积也。鬼神盖不能为人之祸,亦不能致人之福。但人积不善之多而煞其命也,富贵者以轻势取为非分也,贫
者以妄盗取为非分也,神而记之,人不知也。亦不可一二咎而夺其人命也。亦有爵被人轻谤,及暴见贬黜,削其名籍,遭其横病者,多理辅不法所致也。理辅不正不死者,其寿馀禄未尽也。正理辅而死者?尽也。贫者多寿,富者多促。贫者多寿,以贫穷自困而常不足,不可罚寿。富者多促,而奢侈有馀,所以折其命也。乃天损有馀而辅不足。亦有贫
饥冻,曝
其尸不葬者,心不吉之人也。德不足是以贫焉,心不足是以死焉。天虽然不煞,自取其毙也。不合居人间,承天地之覆载,戴
月之照临,此非人者也。故有官爵之非分,车马之非分,
妾之非分(已上谓之不仁者非分也)。有屋宇之非人,粟帛之非分,衣食之非分,货易之非分(已上谓之不俭者非分也)。则神而记之,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不过此。过此神而追之,则死矣。官爵之非分者,崎岖而居之,贿赂而得之,德薄而执其位,躁求而窃其禄,求其躁取而必强,强而取之非分也,即有灾焉病焉死焉焉,神已记之,人不知也。车马之非分,市马吝其价,而马
其良,水草而不时,鞭勒过度,奔走而不节,不知驱驰之疲,不知远近之乏,不护?阻之路。畜不能言,天哀力竭,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
妾之非分者,所爱既多,费用必广,
?之道,必在骄奢,金翠之有馀,兰膏之有弃,恶
其文彩,厌饫其珍羞,人为之难,余为之易,人为之苦,余为之乐,此非分也,神又记之,人不知也。童仆之非分者,以良为
,以是为非,苦不悯之,乐不容之,寒暑不念其勤劳,老病不矜其困惫,鞭打不问其屈伏,陵辱不间其亲疏,此非分也。神又记之,人不知也。屋宇之非分者,人不多而构其广厦,价不厚而罚其工人,以不义之财,葺其无端之舍,功必至(阙)必明斤斧血力木石劳(阙)神不知环堵之贫,蓬户之陋,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粟帛之非分者,其植也广,其?也劳,其农也负,其利也倍,畜乎巨廪,动馀岁年,盗贼之羁縻,雀鼠之巢
,及乎困农负债,利陷深冤,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衣服之非分者,纹彩有馀,馀而更制,箱箧之无限,贫寒之不施,不念倮
之凌寒,布素之不足,以致蠹鱼鼠口,香ポ腐烂,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饮食之非分者,一食而须其水陆,一饮而聚其纟玄歌,其食也寡,其费也多,民之糠粝不充,此以膻腻有弃,纵其仆妾,委掷泥涂,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货易之利厚,不为非分,利外克人,此为非分。接得非常之利者祥也,小人不可以轻而受之,其所鬻者
,所价者贵,彼之馀而我之贼,贼而得之者祸也,幸而得之者灾也,分而得之者吉也,屈而得之者福也。夫人之死,非因依也,非こ瘵也,盖以积之不仁之多,造不善之广,神而追之则(阙)矣。人若能补其过,悔其咎,布仁惠之恩,垂悯恤之念,德达幽冥,可以存矣,尚不能逃其往负之灾。不然者,其祸而多,其寿而促,金之得盈,福之已竭。且无义之富,血属共之,上之困焉,下之丧焉,如此者于我如浮?,不足以为富也。人若奉
德而不欺者,圣人知之,贤人护之,天乃授之,人以悦之,鬼神敬之,居其富而不失其富,居其贵而不失其贵,祸不及矣,寿不折矣,攻劫之患去矣,水火之灾除矣,必可保生全天寿也。 存神炼气铭 夫身为神气之窟宅,神气若存,身康力健;神气若散,身乃死焉。若
存身,先安神气。即气为神母,神为气子。神气若俱,长生不死。若
安神,须炼元气。气在身内,神安气海。气海充盈,心神定安。定若不散,身心凝静。静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圣。气通神境,神通慧命。命住身存,合于真
,
月齐龄。道成究竟,依铭炼气。
学此术,先须绝粒。安心气海,存神丹田,摄心静虑,气海若具,自然
矣。专心修者,百
小成,三年大成。初入五时,后通七候,神灵变化,出没自在。峭壁千里,去住无碍。气若不散,气海充盈。神静丹田,身心永固。自然回颜驻
,变体成仙。隐显自由,通灵百变。名曰度世,号曰真人。天地齐年,
月同寿。此法不服气,不咽津,不辛苦,要吃但吃,须休即休,自在自由,无阻无碍。五时七候,入胎定观。夫学道之人,入有五时,第一时心动多静少,思缘万境,取舍无常,忌虑度量,犹如野马,常人心也。第二时心静少动多,摄动入静心多散逸,难可制伏,摄之勤策,追道之始。第三时心动静相半,心静似摄心常静散相半,用心勤策,渐见调
。 保生铭 人若劳于形,百病不能成。饮酒忌大醉,诸疾自不生。食了行百步,数将手摩肚。睡不苦高枕,唾涕不远顾。寅丑
剪甲,理?须百度。
则立小便,饥乃坐漩溺。行坐莫当风,居处无小隙,向北大小便,一生昏幂幂。
月固然忌,水火仍畏避。每夜洗脚卧,
食终无益。忍辱为上乘,谗言断亲戚。思虑最伤神,喜怒伤和息。每去鼻中
,常习不唾地。平明
起时,下
先左脚。一
免灾咎,去
兼辟恶。但能七星步,令人常寿乐。酸味伤于筋,辛味损正气。苦则损于心,甘则伤其志。咸多促人寿,不得偏耽嗜。
夏任宣通,秋冬固
事。独卧是守真,慎静最为贵。财帛生有分,知足将为利。强知是大患,少
终无累。神气自然存,学道须终始。书于壁户间,将用传君子。 韦安仁 安仁,太宗时礼官。 驳封禅旧仪降神乐歌并用郊祀之辞议 夫祭天作乐,本谓神听高远,声臭难接,所以歌咏文辞,依倚纟玄管,涤
宣畅,冀其来格。今瘗玉燔柴于岱宗之下,播声昭告,请降圜丘之上。夫神听聪明,不可滥假,如依乐声,应临国内,而泰山之下,其神可得祀乎?又《
诗·周颂》,郊祀歌《昊天》,封禅歌《时迈》,二篇各别,足是证明。谓宜采《周颂》,创新篇,告
诚于上天,请皇陵于东岳,于事合古。 刘仁轨 仁轨字正则,汴州尉氏人。武德初补息州参军。贞观时累迁青州刺史。百济归顺,留仁轨勒兵镇守,超加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乾封元年迁右相,封乐城县男。咸亨元年拜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拜左仆
兼太子太傅。武后临朝,加特进,进封郡公。垂拱元年,从新令改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薨年八十四,册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大都督,谥曰文献。 陈破百济军事表 臣蒙陛下曲垂天奖,弃瑕录用,授之刺举,又加连帅,才轻职重,忧责更深,尝思报效,冀酬万一,智力浅短,淹滞无成,久在海外,每从征役,军旅之事,实有所闻,辄具状封奏,伏乞详察。 臣今睹见在兵士,手脚沈重者多,勇健奋发者少。兼有老弱,衣服单寒,唯望西归,无心展效。臣因往问:“海西见百姓人人投募,争
征行,乃有不用官物,请自办衣粮,投名义征。何因今
兵士,如此伫弱?”皆报臣云:“今
官府,与往日不同,人心亦别。贞观永徽年中,东西征役,身死王事,并蒙敕使吊祭,追赠官职,亦有回亡者官爵与其子弟。从显庆五年以后,征役身死,更不惜问。往前度辽海者,即得一转勋官,从显庆五年以后,频经渡海,不被纪录。州县发遣百姓充兵者,其身少壮,家有钱财,赂与官府,任自东西藏避,即并得
。无钱用者,虽是老弱,推皆令来。显庆五年破百济勋,及向平壤北口战勋,当时将士号令,并与高官重赏,百方购募,无种不道。洎到西岸,唯闻枷锁推
,夺赐破勋,州县追呼,求住不得,公私困弊,不可言尽。发海西之
,已有自害逃走,非独海外始逃。又本为征役,蒙授勋级,将为荣宠,频年征役,唯取勋官,牵挽辛苦,与白丁无别,百姓不愿征行,特繇于此。”陛下再兴兵马,平定百济,留兵海外,经略高丽,百姓有此议论,难为成就功业。臣闻琴瑟不调,改而更张,布政施化,随时取适。自非重赏明罚,何以成功?臣又问见在兵士:“旧留镇五年,尚得支济尔等始经一年,何因如此单
?”并报臣道:“发家来
,唯遣作一年装束,自从离家,已经二年。在朝阳瓮津,又遣来去运粮,涉海遭风,多有漂失。”臣勘责见在兵士衣裳单
不堪度冬者,大军还
所留衣裳,且得一冬充事,来年秋后,并无准拟,陛下若
殄灭高丽,不可弃百济土地。馀丰在北,馀勇在南,百济高丽,旧相
援,倭人虽远,亦相影响。若无兵马,还成一国。既须镇
,又置屯田,事藉兵士同心同德。兵士既有此议,不可胶柱因循,须还其渡海官勋,及平百济向平壤功效。除此之外,更须?赏,明敕慰劳,以起兵士之心。若依今
已前处置,臣恐师老且疲,无所成就。 臣又见晋代平吴,史籍具载。内有武帝、张华、外有羊祜、杜预,筹谋策画,经纬谘询。王?之徒,折冲万里,楼船战舰,已到石头。贾充、王浑之辈,犹
斩张华以谢天下。武帝报云:“平吴之计,出自朕意,张华同朕见耳,非其本心。”是非不同,乖背如此。平吴之后,犹
苦绳王?,赖武帝拥护,始得保全。不逢武帝圣明,王?不存首领。臣每读其书,未尝不抚心长叹。伏惟陛下既得百济
取高丽,须内外同心,上下齐奋,举无遗策,始可成功。百姓既有此议,更宜改调,臣恐是逆耳之事,无人为陛下进言。自顾老病
侵,残生能几?奄忽长逝,衔恨九泉,所以披
肝胆,昧死奏陈。 谏幸同州校猎表 臣闻屋漏在上,知之者在下。愚夫之计,择之者圣人。是以周王询于刍尧,殷后谋于版筑,故得享国弥久,传祚无疆,功宣清庙,庆
后叶。伏惟陛下天
仁爱,躬亲节俭,朝夕克念,百姓为心,一物失所,纳隍轸虑。臣伏闻大驾
幸同州教习,臣伏知四时?狩,前王恒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极盛,元黄亘野,十分才收一二,尽力刈获,月半犹未讫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供承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百姓收敛,实为狼狈。臣愿陛下少留万乘之恩,垂听一介之言,退近旬
,收刈总了,则人尽暇豫,家得康宁,舆轮徐动,公私
泰。 吏兵部选人议 谨详众议,条目虽广,其大略不越数途。多
使尝选之
,及负谴之类,递立年限,如不令赴集,便是拥自新之路,
取俊之门。或请增置具僚,广授官之数,加习艺业,峻入仕之科,亦恐非宏奖之通规,乖省员之茂躅,徒云变更,实恐纷扰。但?平
久,人物滋植,解巾从事,抑有多人。顷岁以来,据员多阙,临时虽有权摄,终是不能总备。望请尚书侍郎依员补足,高班卑品准试。分铨则留放速了,限速则公私无滞。应选者暂集,远近无聚粮之劳;合退者早归,京师无索米之弊。既循旧轨,且顺人情。如更有不便,随事?革。其殿负及初选,其选践自知未合得官等
,情愿不集,即同选劳,曹司商量,久长安稳。 盟新罗百济文 往者百济先王,
于顺逆,不敦邻好,不睦亲姻,结托高丽交通倭国,共为残暴,侵削新罗,剽邑屠城,略无宁岁。天子悯一物之失所,怜百姓之无辜,频命行人,遣其和好。负险恃远,侮慢天经,皇赫斯怒,恭行吊伐。旌旗所指,一戎大定。固可潴宫污宅,作诫来裔;
源拔本,垂训后昆。然怀柔伐叛,前王之令典;兴亡继绝,往哲之通规。事必师古,传诸曩册。故立前百济太子司稼正卿扶馀隆为熊津都督,守其祭祀,保其桑梓,依倚新罗,长为与国,各除宿憾,结好和亲,恭承诏命,永为藩服。仍遣使人右威卫将军鲁城县公刘仁愿亲临劝谕,具宣成旨,约之以婚姻,申之以盟誓,刑牲
血,共敦终始,分灾恤患,恩若兄弟,?奉纶言,不敢失坠。既盟之后,共保岁寒。若有背盟,二三其德,兴兵动众,侵犯边陲,明神鉴之,百殃是降,子孙不育,社稷无守,?祀磨灭,罔有遗馀。故作金书铁券,藏之宗庙,子孙万代,无敢违犯。神之听之,是享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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