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部 卷八百六十六
杨夔 夔,有隽才,为宣州田κ上客,知κ不足抗吴,著溺赋以戒之。κ不用,竟至于败。 溺赋 元微先生,澹虑澄情。楼倚岳
,湖观
庭,渺漫兮若与乎天平。远指君山,一螺黛清。遥觇湘浦,一片云明。轻楫巨舸,载纵载横。或楚歌以应棹,或渔唱以齐征。虽云吴楚之阔,于焉瞬息之程。俄而浓云兴,猛吹作。訇訇兮雷霆,零零兮雨雹。波势兮奔腾,波声兮奔氵霍。或若积雪,或若裂壑,楼岌で兮地如落。欹樯侧帆,倏出?入。烟驰雾骤,神号鬼泣。忽翼举,忽虫蛰。波而解
而倾者,亦一瞬而俱及。雨既霁,风亦止。呀呷馀波,振
未已。俄有呈其板而
者。碎其篷而飘者,彼缄?之箧,扃?之柜,委翳波间,罔知所秘。或一竹以
命,或举族而咸坠。沿汀绕滨,零落在地。元微子指而泣曰:“其嗜利则孟子所以恶
争也,其
速则仲尼所以悲不达也。孰有轻命若粪,重贿如山,用一缕无继之力,涉万仞不测之川,践险冒危,既蔑履冰之诫,殒身覆族,空衔没齿之冤。”宏农子闻其言,同其叹。此则以江以湖,没不可援。 今复有非波非涛,溺不可算,窥之则茫然无岸,由古及今,陷者如贯。元微子矍然其词,泫然其悲。何陆之为溺,而不维不持。纷吾绪而
余曲,尔其辨而析之。乃曰:“曲蘖是惑,沉湎无时。混淆先后,颠倒矩规。惟诞是习,莫礼是持。散?
体,以遨以嬉。汨亲疏,兀尊卑。情所至则至,意所为则为。可庆者忽其庆,可悲者忘其悲。龙章莫保,凤德何衰。光逸则独窦求入,伯有则壑谷忘归。子反不谋于军前,败非天作。正平不拘于席上,祸乃自贻。但骄其气,益
其机。隋兵济江,玉树方舞。越人入户,金?犹飞。所以为酒之溺也。至若贝舍其齿,云耸其鬟,苞藏其戾,矜持其妍,斥巧若拙,移曲成端,为媚斯极,荷宠益坚。陈灵以衤
服戏朝,俾君臣受祸。骊姬以归胙献毒,使父子成冤。齐庄以
界室取毙,?以夺俪不全。此所以为
之溺也。至若伊义莫顾,惟贿是务。以谲以回,不轨不度。沟壑难满,锥刀必聚。莫兴知足之惭,蔑有恶盈之惧。其帑溢,其帛蠹,其贯朽,其粟腐。营营尚恐其力穷,汲汲不思其
暮。复有白版为侯,黄金作辅,南宫变屠贾之行,西园成?之路。求金求剑,曾无就木之心。鬻爵鬻官,但
齐天之富。壬夫死而方觉,雍子戮而未悟。此所以为贪之溺也。至若专国之柄,
天之轴,任其
情,随其嗜
。其喜也沉者浮,其怒也赢者缩。易否为臧,化直为曲。虽山重而可回,虽海深而可覆。其门若市,其帑如谷。背者斥,向者录,言张其机,笑孕其毒。誉之则铢而为钧,訾之则歌而为哭。屏内外之气,侧天下之目。稽其莽卓,考其产禄。谓兵钤之在己,将神器之有属。国玺行窃弄之手,宫闱开盗视之目。自谓其投盖之力可图,殊不知燎原之火难扑。毁众叛而亲离,竟噬脐而?腹。此所以为权之溺也。是四者,匪横其
,匪驾其舟,有溺者,孰究其由。其毒也必渍于骨髓,其痛也亦甚于戈矛。虽扛鼎之力,触山之酋,亦不能杼之以出,而况于纤离之俦哉!” 元微子乃曰:“始吾观涉水而溺,则恍然而内惕。今复闻不波而沉,则瞿然如大敌。且酒不可甘,甘之则沉,吾命酒曰甘波。
不可爱,忧之则溺,吾命
曰爱河。衣所以被体,食所以充肠。苟朝脯而不匮,寒暑而有装,岂假积粟于廪,储货于囊。且药所以攻百疾,百疾蠲而药不止者,鲜不及其殃,吾命财曰药江。士患不达之名,不立之身,苟达苟立,在守其真,何必竞升沉之路,争轻重之钧。狼子野心,昵之害人,吾命权曰狼津。噫!生于世,不溺于四水者,吾谓夫颜闵之伦。 刑议 议曰:“刑可以立乎?尧舜不能去,不亦深乎?”曰:“贰于法而行之。苟违之者,是不由砥。终而紊之,则孰若严刑而使知畏。姑以一宇言之,立其墙垣,崇其?闳,犹有
而入者,而况于不设乎?汉轻其法,阱民于祸矣。之而不是乎更(疑)呜呼!致金于路,坐拾者以盗否?” 焚舟议 秦伯伐晋,两用孟明皆败绩。用之不怠,复伐于晋。晋人不出,遂封ゾ尸。霸者以武为功乎?昔楚子败晋(阙二字),京观以昭武功。楚子不从。曰:“所以称武者,以有七德也。我无一焉,其可称哉!今稽秦师,忽蹇叔之忠谏,纳杞子之狂谋。劳师
以袭国,ゾ及彭衙之败,只轮不返。渡河焚舟,示其致死。晋不与敌,遂霸西戎,亦未为胜也。况两败一胜,与敌乃亡尺全寸,焉足为功哉!”夫饥虎馁狼,一意于
噬乎?吾见晋之悬门不发者,君子多矣。 复宫阙后上执政书 子云有言曰:“琴瑟郑卫调,俾夔因之,亦不可以致箫韶。”故董仲舒云:“琴瑟不调,甚者必改而更张也。”舜承尧禅,当太平至理之后,犹且放四凶,举八元八恺,而后百揆四门,方克调序。当今承百王衰弊之末,继万法隳散之馀,皇纲不序,事无旧贯。阁下掌国之钧,提人之柄,将循其旧而就为治乎?将择其善而渐以化乎?将新其辙而革其弊乎?某诚不敏,
达利病之源。常
得布
蕴蓄于执政,以助教化。则与躅人之喜愠,随声而是非者,固不同其轨矣。夫广引古事,以黩左右,盖类庸医,不审疾病,掊聚众药,合为一法,希有或中耳。况今下笔者,言登庸之善,则皋夔萧曹,语字牧之能,则龚黄卓鲁。此亦阁下饫于听视矣。今不敢远为徵譬,请质而言之。 阁下将循其旧而就为治耶?且四海生灵,火陷密网,举手摇足,如在桎梏。其怀革弊?讹之政,如旱苗之待甘雨。若循其旧不为之制,信其治不为之忧。蠹不剔则坏及根本,毒不抉则疽及骨
矣。以此知循旧之难也。阁下将择其善而化以渐耶?且知人之道,圣哲犹难。故仲尼有以貌以言之失,则阁下所为善者,其
询于人乎?其
取于言乎?取于言,言未必信。询于人,人未必诚。盖浇竞
久,煽为朋
,内则巧诈万变,外则?矩自任。同于已者,互推互挽。出于已者,挤辱如仇。访于人有是有非,听于人有端有曲。虽秦鉴之明,尧羊之触,未免其挠且惑。此以见择善之难也。阁下将
新其辙而革其弊耶?在今
时之讹,俗之坏,况大兵久役之后,救其衰残,未有首于此也。前车已覆,后车岂可蹑而行之。固当改辙易涂,以取其不倾不蹶。道路之人,亦知此为至计,况廊庙帷幄之画,岂不以是为急哉?然民困已久,如涸泽穷鳞,?佥喁馀
。更沃之沛泽,则有苏活之望。若顾而哀之曰:“吾未能卒致其泽”命贯而挈之,俟有水之地,则舍而放诸,则是鱼之反不如?佥喁于涸泽矣。此以见新辙之难也。 然则为政之道,固在乎人。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今大兵之后,生民陷于涂阱。九州四海,固仰首于吾君吾相,以待其
涂出?也。使吾君为尧为舜,固在吾相之左扶右翼。齐桓公任管仲,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任竖刁易牙,则国
而无主,身殁而不殡。如此则匡持裨赞,系于臣不系于君也。今阁下莅事以来,以为天下安乎?危乎?贾谊居汉文升平之代,犹言今所安者,抱火而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矧今
生民,首未去其
,足未释其缚,乃
循常之辙以安辑还定,犹为饥仆者谭翊
之膳,将何所济哉?夫
安其民,则莫若择守宰。夫
固其本,则莫若去奢侈。夫
官之治,则莫若为官而择人。夫
弊之革,则莫若限田而定赋。夫朝廷之立,在固本
。本
固则兆庶安,兆庶安则盗贼息。盗贼息则基于太平矣。
安其兆庶,莫若择守宰,守宰良则民人安。民人安则无逋逸,如抱沉痼者偶所亲之卫养,焉肯舍其亲而从疏乎?苟不
择其守,慎选其宰,信虚声,徇请谒,是致祸于民,而思其安,如挟弹以驱林,恶禽之惊也,决防以涸泉,怪鱼之逝也。故汉宣帝诏曰:“与我共治天下,其惟良二千石乎?”故承平之代,号为得人。内外肃穆,时风一变。如是则守宰之任,其可容易乎?其可轻受乎?今远方郡邑,民抱愁痛,嗷嗷然如婴儿之望父母也。朝廷命牧守,选邑宰,以何道而取耶?其有忘慈惠之心,蕴聚敛之志,不思疾痛,但恣刻剥。役?瘵以从
,饰厨传以邀名。天路高邈,叫诉无所。居者以远而
气,行者以赂而设誉。纵使贪过桀跖,亦可高枕夷柳。如此则
毒于下,岂有既乎?故曰
安其民,莫若择守宰也。 夫世态骄奢,竞相扇习。生民益痛,时风益讹。昔有谏舜用漆者,以其漆不已至于象,象不已至于珠玉。夫
其源,绝其
,犹有浸渍溃防之
,而况决其源,疏其
,其可罪诸洋溢乎?且古者车服仆隶,悉系于位。上不得逾制,下不得僭上。故贞观、开元之初,位至丞相,其导从不过十数人而已。迨林甫秉政,内挟
以固宠,外托势以立威。胜已者巧法以诛之,异已者倚公以斥之。内外畏恶,林甫亦自审其曲。由是出入严其兵卫,如见大敌。自后执政者,嗣其馀风,至今不衰。下至散班冗职,但力可致者,即前有驱,后有殿,固莫问于品秩矣。至于崇德雅望,亦不能复其本,纵心有所恶,皆有类聚者瞽惑,不得固其节矣。且月俸既有限,馀给既无数。以有限之入,供无度之费,俾其分一职,当一位,不掊不敛者,亦鲜矣。车服仆隶之为费,尚且如此,矧复后庭曳绮罗饰粉黛者,其费如何哉?故因赂而仕,由贿而达。牛骥皂隶,汩为一
。居外者恃内之权,恣其刻削。居内者恃外之遗,益其侈靡。耗民之生,如城之狐。蠹民之力,如社之鼠。枯骸朽皮,尽取后已。阁下其不痛心乎?其不扌文泣乎?夫四方程式,自辇毂出,傥阁下克已以行。俾四海知所法,则其为革弊?讹,不啻沃汤于砌雪也。故曰
固其本,莫若去奢侈也。 自大驾南巡,官失其守。冀贩缯织畚之伍,有安刘灭项之才。于是烂羊续貂,首尾颠倒。苟无董正,是紊国经。元宗平内难,有功者多横行自负。姚梁公当国,引光武故事,请不任功臣以政,优其禄秩,置于散地,使不干
忌,无韩彭菹醢之戮,保子孙爵禄之庆。阁下不以是为虑乎?《书》曰:“官不必备,惟其人。”国家设庠序之官,荩说礼敦诗之本也。苟非其人,焉可妄授?今贵游豪胄,
言国庠。凡受共官,意若获谴。故朝廷职事,亦以为寻常,莫知大学为国之本。本颠则枝叶从之矣。焉有文明之代,轻易儒学,齿其位者?曾不知书之颠倒,而
以此发明大义,阐扬大道,是犹责瞽者以元黄,语聋者以律吕。举是一隅,则百辟其选。岂可不摭其名责其实也?故曰
官之治,莫若为官择人也。 今天下黔首,不惮征赋,而惮力役。明敕屡降,非不丁宁。州县奉私,曾不遵禀。既因循未用,亦有所未尽焉。盖侨寓州县者,或称前贤,或称衣冠。既是寄住,例无徭役。且敕有进士及第,许免一门差徭,其馀杂科,止于免一身而已。今有侥幸辈偶忝微官,便住故地。毁云前曾守官州县,须存事体。无厌辈不惟自置庄田,抑亦广占物产。百姓惧其徭役,悉愿与人。不计货物,只希影覆。富者称物产典贴,永绝差科。贫者以富籍挤排,助须从役。利入私室,害及疲民。无利润者,转见沉沦。有膏腴者,坐取安逸。衣冠户以馀庆所及,合守清廉。既恃其不差不科,便恣其无畏无忌。且古画地之数,限人名田。一则量其贫富,一则均其肥瘠。今凡称衣冠,罔计顷亩。是
豪之辈,辐辏其门。但许借名,便曰纳货。既托其权势,遂恣其苞囊。州县
知,莫能纠摘。且州县所切,莫先科差。富贵者既
护有人,贫困者即窜匿无路。上
公使,下窘衣资。怨嗟之声,因伤和气。苟权利之路绝,请托之幸除,即民必泰,俗必
矣。何以
其门,杜其隧,在定其税额而已。自一品至九品,各限其田。田有恒,即赋有限,无路广占矣。既绝其广占,即富者无苟免之徭,贫者无非次之役,则凋瘵何有夫不苏,时俗何有夫不安?故曰
弊之革,莫若随田而定赋也。 是四者,固为政之纲也。将
安其人,丰其俗,实未有先于此道也。复有急于是者,盖朝廷之法也。夫法者士庶之所以其,固不以士则废,庶则用。所以一而行之者,
人之鲜过也。苟轻者以赂而重,曲者以势而直,纵朝廷示于人,虽一子不为信,而况有势有赂者,焉肯凛畏哉?今朝廷之法,不及州县之条。州县之条,违者必有刑,所以人知惧。朝廷之法,犯者未必罪,所以人莫畏。是以冠履杂处,首尾倒置。国君之威,不行于世。牧伯之令,反信于时。如此则风俗
已漓,国柄
已陵,不其痛欤?不其惜欤,今为政者,未尝以此为痛,荩各急于私,不计于法。设有其行典者,悉贫而寡援。俾其受罚而兴怨,蓄愤而不能诉。鬼神有知,固纳其诉,则伏
愆
,繁霜苦雨,岂不职于此哉?且石?昔杀其子,君子以为义。叔向戮其弟,仲尼以为直。今阁下当此大柄,岂有舍其义与直,而混其名与龌龊者为偶哉? 今法不患不制,而患不行。事不患不立,而患不公。苟以用法必公,不以豪强而曲直,则不出户可以见四方之承禀,不下席可以知兆庶之休戚矣。代宗朝用杨绾为相,绾
清俭,时论推之。及为相,郭汾
为河中节度使,惮之,
乐减半。验于此,即四方凛畏当国者
守耳。陈平对汉文云:“宰相者,上佐天子燮理
,内亲附百姓,外镇抚四夷,使御史大夫各得其职。”今
调乎?百姓亲乎?四夷柔乎?内外之职各得其任乎?
之调也,狱无滞讼,官无滥政,农桑无失时,公府无加赋则里有歌,巷有颂,和声达于上,休气属于下,
何有于不调哉?
百姓之亲也,不夺其力以营台榭,不劫其才以具土木,不掠其粮以给犬马,不赋其财以资
结;闻民之病,如子之病,闻民之馁,如已之馁;百姓何有于不亲哉?
四夷之柔也,省刑罚,薄赋敛;谨庠序之教,申孝悌之义;乡里识尚齿之敬,道路知事长之礼;然后固其关防,
其侵掠,橐其戈革,示以恩信;四夷何有于不柔哉?
内外之职得其任也,命各举所知,随材引用;不以位微而不录其言,不以地寒而不取其行。称文者授以文学之任,然后考其文之臧否。称武者授以兵卫之任,然后验其武之勇怯。称理者授以亲人之任,然后责其理之优劣。称钱谷者授以度支管榷之任,然后课其钱之盈虚。实者升之,不副者黜之。其升黜皆及其所举,故人不以
而进,亦不以独而退,则内外之职,何有不得其任乎? 自元和以降,宰相闭关不接士夫,游其门升其室者,非有世故,非有媒荐,固不可偶顷刻之语。周公一沐三握?,公孙宏开东ト,邴吉不以吐车茵为过,而乃致理平。故太平之基,非一士之功也。借如大厦崇崇,诚柱石栋梁之力。然舍其乐栌榱桷,此为何室哉?今天下有倒悬之急,实阁下夜以继
筹其事,坐以待旦思其用,忘寝食以待往来,捐金帛以给贫困之秋也。某家且贫,读书著文之馀,以渔猎奉甘滑。今阁下居密勿启沃之地,辄以渔猎为谕焉。夫渔于泽,遍水而布罟,猎于林,被野而设?。不遍不被,是阙其具也。及其获鱼得兔,非一
之力。今内外百执事,亦?罟之众目焉。焉可一一责其获,又焉得以不获而不设也?然能不纵其跃,不漏其走,亦足助为渔猎矣。苟或不掩其走,不蔽其跃,即捕之无亏其纲纪,则后
之渔猎,不患于遗矣。惟不以词之繁,试一二垂省,幸甚幸甚。 题望
亭诗序 夫楼阁亭榭之建,其名既殊,其制亦异。至于瞰江
,跨岭眷,延亲宾,合歌乐,晴朝月夕,肆坐放怀,盖其致一也。然则有以位名之者,以氏名之者,以景名之者,以意名之者。取近而言,以位名之,于洪州滕王阁是也。以氏名之,于江州庾楼是也。以景名之者,于鄂州黄鹤楼是也。以意名之,今见望
亭焉。望之名,愚知之矣。或曰,志其始建之时也。其未然乎?四时相序,
实称首。
德发生,德合仁也。爱民之务,莫先于仁。仁以合天,天以合仁,治道尽矣。意望者其在兹乎?于是赋五言诗一章八句。 湖州录事参军新厅记 度材者定曲直于绳,较物者决轻重于衡。盖绳无欺,衡无私,故人所取镜也。今使五
之吏,枉正无所逃,千里之情,毫厘无所差,束其内外,必蹈乎规矩,戢诸桀黠,知摄于刑宪,斯郡主簿有绳衡之无私,为得其任矣。 高
许钅唐,以前秋曹椽端于谳狱,诏宠之,迁陟斯任。自兵兴十五载,事隳宿贯,守国之法制,禀朝之政令者,由关而东,郡亦无几。惟吴兴遵国经,体旧章,上下谦敬,确然不渝。然此数万众兵之所给,固系于土赋。俾其役不重,敛不烦,吏不苛,民不疲,万目自正者,全在提其纲乎?君制事以义,制心以礼。节不为势易,志不为强夺。静以督其下,故其下肃。恪以莅其事,故其事简。由是众吏畏而庶务集,仅致于讼息而刑置矣。广明中,妖巢揭竿以犯帝阍,遂俾翠华有西南之狩。梁郑周秦之甲,皆阁手无所敌。凡五改火,鸾驾外驻。甲辰年,今太守以彭门之师,擒巢于莱芜。提其颅荐于成都。明年
玉辇还阙,遂以功牧于吴兴。帝念殊庸,位不配德,诏加防御,以高其位。始开幕延宾,增吏拓制度。是取督邮之旧署,为防御使院。然后合功廪户三掾之厅,移居视印绳堕于此。夫檐楹迫则耳目泥,居处芜则思虑昏。今兹视于前则浅而
,觇于后则湫而陋,得无泥与昏乎?而又丛?杂卉,荫翳阶序。列衙者
其次,授事者丧其局。
肩骈足,亵礼亏敬。君乃命梓人,择瑰材,敞前楹,豁南荣,砥中唐,严层扃,设外屏以肃其入也,构环廊以庄其位也。撤旧增新,拥隘咸革。列目之物,罔不完美。睹其显敞,则夏夺其暑。居其奥密,则冬却其寒。地斯清,境斯胜,足以豁听视,
精神,导中和之
,增冲澹之趣矣。君子是以知蕴智者于事敏,负才者应用周。如水于器,方员无所滞。如丝于
,元黄无不入。如是则化圮为完,易卑为高。盖出于馀力乎?况君行已之道,及物之利。其察也鉴焉,臧否无匿。其信也
焉,朝夕不忒,俗茹其正,吏饫其直。叔向所谓明察之官,忠信之长者,于此而见矣。 斤涂毕役,君以夔业于文,且谓“纪年表事,
秋之曩志也。兹厅之立,既始于我,而载祀莫纪,无乃取议于将来乎?其为我书之,无虚美,无加饰,惟实是编,足以贻后。”遂谨而
之。请题于东墉,以记厅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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