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奇异的畜牲
她的噩梦当然尚未结束。
而且还只是刚刚开始。
山君居然拾步走上这个污糟、
的角落来。
莫非山鬼居然敢直接告诉爹爹:自己就在这儿?!
看来是的。
孙疆真的走上来,而且还走过来了。
摇红真希望能跳起来,大声告诉她爸爸: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欺负了我,你要替我杀了他报仇…!
可是山君的眼神很奇特。
甚至很诡异。
──仿佛,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暴风的一个中心,飓风内里的一个重心:然而那里面却是空的。
两个空
。
他就蹲在那儿,像一只奇异的畜牲。
他并没有马上解开她的
道,却马上告诉她一些她完全、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
“公孙扬眉吃里扒外,见
忘义。他暴强、
杀了公孙邀红。我已宰了他。铁锈连皮带骨的吃了他后,才优秀了起来。”
“你的娘勾引那去他
的孙巨
,我已把她宰了,喂畜牲。”
“听说你找人阻止我的大计。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以阻止我的大计!你已把子身给了公孙扬眉那小王八羔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你娘更卖
,早知道你留不住了,不如肥水已
外人田,让老子来乐乐算了…”
说罢,他就伸手到了摇红的子身──不是解开她的
道,而是揸住了她娇
柔匀的
房,用力的。
然后他竟
了
子,让他那已然朝天雄赳赳的“
”夹在摇红的
沟上。
然后他笑。
至少,她听见他的笑声,在她给磨折得昏死过去之前。
要是她真的死去了,还好。
可是她死不去。
受辱的那一刹,最深刻的分野是:从怕死到巴不得能一死了之,却偏偏死不去活受诸般躏蹂凌辱。
摇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这样子的事,会受到这般的凌辱。
她开始只是震惊。
震惊于她父亲告诉她的话:
公孙扬眉强
了公孙邀红?!
公孙扬眉死了?!
铁锈生啃了他?!
娘勾引孙十二叔?!
娘给爹杀了?!
──没有一件事,不让她听得如五雷轰顶,粉身碎骨,而且,每一件事,都使她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这是什么话?
这是什么世界!
为什么大好家园,竟会变成人间地狱?!
为何本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全都变成禽兽怪物?!
──到底谁是忠的?谁是
的?!
──究竟谁说的是假话?谁说的才是真话?!
一时间,摇红只觉头晕脑
,在听到孙疆那些话之后的片刻,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地动天摇,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听觉,没有了味觉,切断了嗅觉,不见了视觉,触觉也麻木了,连意识也丧失了,直至她发现了一件事:
孙疆正在暴强她。
躏蹂她。
那真的是一种暴强。
因为他的动作完全不带一点的怜惜,一点儿的尊重,甚至连一丁点儿当她是个“女人”乃至一星点儿当她是“人”的意思都没有。
那种
暴只有在最
糙的木头上奋力打进一口钉子才会发生。
而且还毫不顾全钉孔有多宽,木头会不会爆裂,他甚至只要是有孔的地方就打进了锋利、锈蚀的钉栓,且不管
口在哪里!
那绝对是一种躏蹂。
──一种铲平一切、寸草不生、
犬不留、尽情放恣的躏蹂,让躏蹂对方的人可以放肆放
到了绝对原始、野蛮、禽兽不如的程度,而受躏蹂的一方,不但毁了做人的尊严,乃至一生里只要发生过这样一次事件,就会终生都睡不好、眠不成,毕生都会
绕在这永无止境的噩魇里,至死方休。
那已不只是躏蹂,同时还是摧残。
那片刻间,她只是惊震尤多/甚/先于悲愤。
这事只进行了一半,摇红已在血污之中,而且几已
发不存。
断落于她
体下。
发连着头皮一齐给掀了下来。
孙疆居然还毫不惮惭的解开了她的哑
,还狞笑道:“你叫吧,我喜欢听女人的叫声…”
开始的时候,摇红还在呻
:“不行,爹…你是我爹啊──”
后来,她很快也很绝望地发现,这呼唤加强了孙疆的快意和享受,她就咬得牙龈溢血,也决不哼一声了。
这点实在令孙疆索然无味。
于是,他揍她,希望她叫。
她还是不叫,不求饶。
抵死不从──她唯一能拒绝的也许只有这个。
所以,他大力殴打她,要她惨嚎出声。
不过,摇红虽然没有能力对抗噩运,但她跟目前这个骑在她身上任意凌辱的家伙有一点共通的“遗传”:
那就是“犟”
──倔强的“犟”!
她就是不叫。
不求饶。
她玉洁冰清的
体在淌着血。
她满脸是泪。
她却只在心中祈求:
──这世上不是有公理、有正义的吗?这世间不是有侠士、有好人的吗?如果有,现在,请出现吧,请救一救她吧!到底有没有菩萨的呢?还有没有神明?如有,请显灵吧!请停止这可怕的噩梦吧!
在这之前,她成年后,就从来没有向任何男人赤身
过,也从来没有看过任何男人
的身下,除了公孙扬眉──就算与公孙扬眉
好的时候,她都因女
的娇羞而不敢看、也没有看、不好意思去看。
她只是去感觉。
像这样的一个女子,而今竟然受到这般凌辱,这种折腾,这样子的欺侮,而且还竟是来自她亲父的躏蹂,对身娇玉贵的她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无法承受的苦。
要是以前,在一切事情未发生过之前,纵使她只听闻到一个女子遭逢上这样的事,她马上就会认为:不如一死了之。
可是她现在遇上了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也想象不到的羞辱,她反而没死。
而且不想死。
尤甚的是,这样的凌辱,不只一次,也不止于一种方式。
孙疆仿佛食髓知味。
他像一只奇异的畜牲,像腹蛇还是毒蜘蛛什么的,辛辛苦苦怀胎产卵,然后又十恨九仇似乎的非一口气把自己产下来的子子女女全
噬入肚子里方才甘心。
他对摇红,便是这样子。
“你不是我的女儿。”他用体身去凌辱她时还这样用语言这样羞辱她:“你一定是那贼
妇在外面跟那直娘贼的家伙野合生下来的,不然,怎会那么好消受,真要老子的命!”
这件事之后,他让摇红吃了一种物药,让她一直使不上气力。
他让小红继续服侍她,还替她妆扮。
他就是不让摇红死。
摇红现在也不想死。
──至少,她此刻、此际、这时分仍不想死。
小红慑服于他的权威,只有遵从命令。
在暗里,她当然同情姐小的遭遇──可是以一个小丫环份身的她,又能怎样?别的比她强的人知道了也毫无办法,更何况是她:她也一样给孙疆
过。
她也想过死。
有死的冲动。
反而是摇红劝住了她:
“小红,你不要死。”摇红没
打采,但语气依然坚定“你要是死了,谁替你报仇?你要是也死了,谁为我们的遭遇见证?”
“要是我们都死了,有谁替我们复仇?”摇红一直反问,怀着千斤的仇万钧的恨“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让人知道这些人虽德高望众,但人面兽心!”
小红很佩服摇红。
她觉得摇红的遭遇,要比她凄惨太多了──但她依然巍然昂然的生存着。
虽然连活动的自由和力量都给褫夺了,但一向娇弱的摇红竟然坚定和坚持活下来:
活下来要看孙疆、袭
怎么死!
其实,摇红之所以苟活下来,她也要弄清楚一些事:
──娘是不是有跟孙十二叔做过苟且之事?
──公孙扬眉有没有
污过公孙邀红?
──公孙扬眉死了没有?
──公孙邀红还活着吗?
所以她不能死。
她要找这些人。
她要等他。
她说过要等他的。
他也答应过她会回来的。
她也没有心死。
她就算要死也要等他回来见上一面才甘愿死。
她还在等候着他。
她要知道“一言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要公布她爹爹所干的兽行,以及堂里头主事人所干下的罪行!
她相信有正义在人间。
她坚信有报应这回事。
她惨遭侮辱,而且恶魇不绝,可是她仍怀着希望:忍耐、等待…
等待有一天,公孙扬眉会回来,收拾这些人。
忍耐一切侮辱,偷生来换取自由。
她的心死了…
她的希望却未死。
人,亘常是因为怀有希望而活着的。
可惜,等待亘常漫长如一次不复再来的春天,而忍耐却遇上了一场亘古不变的严寒。
不过,冬天总是要过去的,春天还是会到来的,是不?
院子里的花,依然盛开,怒放。
体身愈见衰弱的摇红依然坚持到院子里去亲手灌溉这些花,她看到花开得愈盛,愈感到它美,美得残酷。
奇怪的是,受到孙疆和他爱将长期凌辱的摇红,虽然憔悴,但却似鲜花受到了雨水的滋润,出落得更美了。
像花,红得更璀璨。
而她,这种美不但
,不光是丽,还带点妖气,像一位折了翅的仙子,堕入炼狱里。
叶,绿得很惨。
花,红得
气回肠。
摇红,竟在风雨摧残后,更千娇百媚妖里妖气的美下去
下去。
像一个
仙
死叹魂销而又悔叫夫婿觅封侯的妇少,她,活下去,带着无
与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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