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为财为色
郭重山暗笑道:“任你
似鬼,也吃小爷洗脚水,走着瞧吧!”
他口中忙
声道:“对!前辈只管先请!”
倪子都已飞
出七八丈,比刚才加快了一倍。此时倪子都私
蕉心,只幻想着夺取“三王秘芨”到手,下一步如何!如何他失去了平
的机智,没有多想一下,他只认定“金笛书生”郭重山只是想借重他去对付“小灵猿”唐志中,以期分一杯羹。他决未想到姓郭的小子敢于向他冒坏水,胆敢哄骗他郭重山算得什么东西,一个只知螵赌逍遥的窝囊废而已。
他这时的心情只想独占“三王秘芨”只怕别人捷足先登,或被唐志中溜掉;所以,他施展了全身功力,快如迅风,把郭重山越抛越远。
眼看三游
已到,他不得不缓身下形,小心翼翼地鹤伏蛇行,向
口靠近。
他以老江湖的经验判断,如果唐志中藏身在
中的话,绝对不能让唐志中惊觉。一打草惊蛇,唐志中会往
中深处躲避,
中千门万户,歧路极多,那就劳而无功了。
除厂悄悄潜入来个老鹰抓
外,只有设法把唐志中引
出来。只要唐志中一现身,就不怕不手到擒来。
怎样才可把唐志中引
出来呢’
倪子都一面掩身入
,一面思索着。
他知道:唐志中有“小灵辕”称号,就证明十分机智,警惕
电特别高,稍有不妥当,就会弄巧成拙。
这时的倪子都,真是狗咬乌
不知何处下手。
他想:如果“邓男”戴千万同来,又如何呢?虽多了一个平分天下的人,也多了一份擒人的把握。
忽然想到被自己甩在
股后的郭重山,心中一动,忖道:“姓郭的小于虽然脓包,但在此时,也未尝不可派上用场。利用这小子虚张声势,多一份人手,只要得手后,再把这小于除掉就是了。”
倪子都想定子,就缓下厂身形。他刚才是急如救火,不得不把郭重山甩掉。
现在他竟想等郭重山赶到后再走下一步棋。
他这样决定,自以为得计。
一则,可以向郭重山表示他“前辈”风范,绝无独
之心;先来一步,只是为了盯住”
点子”
二则,如自己先入
了,恐怕郭重山赶到时,因不见他而出声招呼,把唐志中惊走。
还有,他已经定下神来,也想到是不是郭重山信口雌黄?如郭重山会随即赶到,则证明所言属实。
反之,如郭重山迟迟不来,则大有问题。
何况,时至深夜,决不会有其他的道上人物恰好赶到。一片黑沉沉,就是进
去,也是视线不明。
中又不只唐志中一人,另有一些什么同
?也要弄清楚。自己既已守在
n外,就已张网待兔,耗到天亮也不迟。不论唐志中他们如何机智,一到天亮后,必会出
,岂不比现在入
瞎摸的好?
倪子都越想越对,大有姜太公稳坐钓鱼台,只等鱼儿上钩之势。
可是,他决未想到
沟里翻船,自己上了郭重山的大当。
他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郭重山赶来,不
肝火上升。就此离开,去找郭小子算账吧,又恐唐志中等真的藏身
里,他一走,等于自误良机。
如这样耗下去,又不是聪明人做的事。
就此人
吧,又与原来想的不符。
倪子都越想越烦,最后下了决心,等到天亮再说。
他想只要天亮后,
中有没有藏人,即可见分晓。
如证实确是郭小于骗他,不怕姓郭的小于上天入地。走着瞧吧!
可是,他的这种举棋不定、患得患失的矛盾心情,正是郭重山已经估计到的事。
郭重山目送“潘男”倪子都向前飞驰的背影消失后,不但没有跟在倪子都后面跑,反而掉头转身,驰回宜昌城。
“三游
”在宜昌西北面,相距十多里,在轻功脚程下,用不着个把时辰,在四更天左右,郭重山已回到厂“群贤栈”
他悄然上屋,正是大家好睡的时候。全栈一片静寂,只有鼾声此起彼落于各房间里。
郭重山肆无忌惮地就破窗而入第一问上房。
残烛未灭,昏黄烛光下“邓男”戴千万好像死猪一样昏睡在
上,而且是和衣而睡。
郭重山大为得意,自语道:“中了本公子的‘软骨魂销’,大罗神仙也得躺下来,再贞烈的女人也任由本公子摆布…”
他说着,并指点厂戴千万几处
道。
他把戴千万全身搜索一遍,取下了百宝囊,又把戴千万
带中的金叶和明珠来个底朝天,进了
包。
接着,他从容不迫地取出易容物药,一阵擦抹,居然成厂辛维正的模样。
他对着自备的小铜镜端详了一会儿,大为满意。头摇晃脑自语道:“活该本公子走运了。
一个人走了运,挡也挡不住,要风风来,要雨雨到。凭本公子这一手,姓辛的小于望尘莫及,以后可就是本公子的天下了…”
他取出解药,拉开戴千万的嘴巴,把解药丢人戴千万口中,再轻轻屈指一弹,药丸就下喉了。
他自我欣赏地左顾右盼,不过一盏热茶时候,戴千万
处沁出汗水,
香之毒,也随汗而散。
郭重山一掌拍在戴千万
前,再伸手以二指夹紧戴千万鼻子一拉。戴千万刚半醒过来,头还很昏,眼睛睁不开,内身虚软无力,被郭重山一夹鼻子,这叫做“穿牛卷”能给人窒息刺
,却是使昏睡的人清醒的最佳方法。
郭重山一放手,戴千万鼻中“哼呀”一声,
出
气,眼张开,本能的想
身而起。
却被郭重山当
一推,又把他推倒。
戴千万因有几处要
被制,而无力反抗,真气难提,武功施展不出。郭重山把他当
抓紧,轻哼道:“认得本少侠么?”
戴千万神智已恢复,一定神注目之下,面都白厂,
口惊呼:“鬼!有鬼!…”
倒
了一口冷气,直翻白眼,眼珠放大,那是极端的惊怖。
郭重山又紧拉他的鼻子,一紧一松,轻喝:“本少侠是何等人物,岂是你可以暗算的?
你做得好事,这就是名列十三男中‘邓男’戴某人的本
么’”
一伸右掌,按在戴千万脑门上,道:“你要死,还是要活’”
真是多此一问。世间的人,谁要死?
戴千万听出是人,而不是鬼魂索命,惊惧的心神立时一松。
如在干时,戴千万是天不怕,地不怕,哪会怕鬼?
这时情况不同,一因
遭被制,一因他做了亏心事,也可说是见不得人的事,偏偏并未杀害“辛维正”反落在辛维正手上。生死一发之际,命悬人手,当然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他忙道:“辛…老弟,别误会…”
郭重山哼道:“你下的好毒手,还有脸套
情?要死马上成全你;要活,本少侠把你带到‘富国侯’葛老那儿或见家师去,由大家来评个是非好了。”
戴千万知道,后者也是身败名裂,严重不下于丧命在此,但他仍希望有活命的机会,忙道:“我愿去…见…令师…解释误…会。”
“又是误会了郭重山在对方肋骨上捶了一拳道:“先让你尝尝本少侠的厉害。你杀了人,还割下人头,天亮后,先叫你尝尝杀人的后果…”又在对方
眼上点了一指。
戴千万强忍彻骨之痛,因为肋骨是人身最不经打的地方,能够痛彻脏腑。
还得忍住抓心奇
,因为
眼上是笑
与麻
。戳在麻
上,酥麻全身,一痛一
之下,够他受了。
以“邓男”的份身,自成名出道迄今,几曾受过这种奇
大辱,俎上之
,任人宰割!
但求生的本能,加上雪
报仇的希望,使他有不惜一切代价赢得一命的心意,只要能活下去.以后再十倍还报不迟…
因此,他嘶声道:“辛…少侠,光
打九九,不打加一郭重山冷笑道:“你要本少侠的命,要割下本少侠的头时,为何不说这句话?本少侠先慢慢消遣你…”戴千万忙道:“只要你高抬贵手,戴某人惟命是从。”
他只想活命,又想拖延时间,能等到“潘男”倪子都适时赶回,所以,什么都愿答应。
郭重山正是等他这句话呢。他狠狠地遭:“要本少侠从轻发落也不难,你得依本少侠的条件做…”
“行…行,依你,依你。”
“好吧,你姓戴的家财千万,有的是黄白物;平
娇
美妾,穿绸着缎,好不快活。本少侠为了行侠仗义,多做些好事,你签一个字据给本少侠,写明愿捐黄金百万两,充做善举…”
“行!照办…”
“还没说完呢。另外,你写明谋害本少侠之经过,作为取信证据。”
“这个…可请免了吧。戴某人争气不争财,从此退隐,不再上江湖就是了。”
“不行,本少侠如此便宜处罚,已经是人至义尽了。”
“好…吧!”
郭重山移过桌上现成的笔砚、
边纸,再把戴千万拉起,提着他的衣领,往椅子上一放,一掌按在他背心上,道:“快点。”
戴千万道:”照办…请先…”
郭重山哼了一声,并指解了戴千万右“肩井”
,笑道:“快点写,别想拖延,姓倪的早就完了!你老实些,别妄想在本少侠面前弄鬼。”
戴千万失声道:“你把老倪…”
“别管别人死活,快写!姓倪的已经进鬼门关,在望乡台上了。”
戴千万打心底凉透了,惟一的希望破灭了,再无其它方法逃避,只有认了。
他提笔照写。
心中却是恨极了,暗道:“只要戴某人能活着,誓报此仇。”
又想:“白纸黑字,敷衍一下,也不算什么!逃过这一关,再想办法。你小子再鬼,也别想弄到一文…”
他想到这里,下笔也就快了。
真个是照了郭重山的意思写了两份。
郭重山逐字看过一遍,心底一阵狂喜,好像黄金已经到手了,还有…
他忍不住低笑道:“本少侠应当放你了…”
戴千万忙道:“戴某人谢过了。”
郭重山道:“可是,如果你来个死不认账,岂不叫本少侠空劳一场。”
“什么话?”戴千万忙道:“戴某人能积得这份家财,全靠信用第一,一诺千金;何况,是本人亲笔字据,不论持往舍下或各地载记银号,都可以如数拿到。”
“你真的如此慷慨?”
“一条命换来的,戴某人和自己过不去么?”
“好吧!等本少侠取到后再说…”
“你…”郭重山已井指点了对方哑
,正想再下杀手之际,他突有所觉,神色立变,霍地旋身,把戴千万挟起,先把戴千万作了挡箭牌。
却是由窗外打进一块碎石。
正好打实在戴千万的左肩上,立时见红。
郭重山以为是倪子都突然赶回来了,大惊失
。想以戴千万为要挟工具.骇然之下本能地向房门边-闪。
只听窗外冷声道:“姓辛的小子,滚出来纳命吧!”
郭重山一听那种冷酷声音,心中一喜,刚要打招呼,房门轻响,无风自开,一只手掌已印在他背心上。
原来窗外的人十分
诈,没有破窗人房,先由窗外打出一块碎石,只在分散郭重山的心神。
他在窗外开口,也是声东击西之法,趁郭重山注意窗外之际,他以闪电般的身法掩到了房门之外,一掌用
劲震断门枢,就到了郭重山背后。
郭重山忙道:“是你?小弟是…”
背后冷声道:“姓辛的,你也有今
?认命吧!”
郭重山只觉得背心一震,狂
鲜血!
他身后哼道:“本殿下要把你剥皮
筋,摘心祭灵…不能让你这样便宜地死!”
郭重山拼命挣出一声:“光祖兄,小弟是…郭…”
口中一甜,又是
出大口鲜血,人也委顿下去。
“匐”地一声,被制住
道的戴千万仆倒地上!
其他房中的客人已经惊觉,有了响动。
偷袭郭重山的是一个全身黑衣、连头包住的怪人。
只
出口鼻双服。
他呆了一下,轻“咦”一声:“郭?…你不是姓辛的小狗?”
郭重山好容易
过一口气来,道:“小弟是…重山…”
黑衣人“嗳”了一声:“是你?…”
郭重山
声道:“我们快把姓戴的带走再说…”
黑衣人反应极快,一手抄起昏
的戴千万,低声道:“郭兄不妨事么?…”
郭重山道:“还…-不妨事。”
黑衣人身形一晃,挟着戴千万,当先窜出,上了屋。
郭重山
了一口气,定定神。还好,他虽然背心被内力震伤.只是心血上涌,
血过后,除了心中发慌,全身虚软外,武功仍在。他还不忘记抓起戴千万和倪子都二人的随身行囊,及那颗人头,提气轻身,也上了屋。
黑衣人挟着戴千万在前,郭重山紧跟在后,一口气驰出几里外,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停住身形,席地坐下。
黑衣人十分歉疚地探怀倒出一颗灵丹,递给郭重山,道:“这是三王宝藏中仅存的七粒灵丹之一。郭兄快服下,不但可使伤迅速复原,还可增益功力,算是小兄表示歉意。”
郭重山一手接过,
下,苦笑道:“光祖兄,怎么这么巧…”
原来黑衣人就是“黄衣公子”也就是辛维正初遇于匡庐,再遇于衡山,与金紫风姑娘有“表兄妹”之亲“三绝天王”煞相雷定远的孽子,自称“殿下的”雷光祖是也。
雷光祖切齿恨声道:“小兄在巫山途中,骤闻家父噩耗,一路下来。初更刚抵这里,就由几位鬼兵也即是贵手下,在一般地头蛇口中得悉倪戴二人打听那口小木箱的消息。小兄先后两次去探‘群贤栈’,都没发现倪戴二人,又由望楚楼伙计口中探出姓辛的小子已抵宜昌。适才,是第三次去群贤栈,小兄只隐约听到姓辛的小子在房里,怒急之下,想不到竟是…”
郭重山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冒充辛维正,几乎惹来杀身之祸。他和雷光祖虽然也见过面,臭味相投,但很少在一起。雷光祖对辛维正有深仇大恨,是怪不得他下手毒辣的,自己这条命,町说是鬼门关上捡回来的,还算命大齐天呢!
当下忙接口道:“光祖兄,小弟明白了,这一下挨得一点也不冤枉。还好.你只用了二三成力道,再重一点,小弟就成屈死鬼了。”
雷光祖
声道:“说实话,这还是你命大。小兄临时想把姓辛的小子挖心祭灵;不然,早就要了命了。”
郭重山道:“这也难怪,姓辛的小子太可恶了!”
雷光祖咬牙切齿道:“这小子,毁了我的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家父也等于间接毁在他手上。如果不是这小于狗仗人势,先把齐天卫、葛平章等老鬼引去,把家父
得入川,何致于会碰到河东伯老鬼夫妇?所以,小兄非把降魔师徒与真老鬼夫妇等挖心寸剐,以祭父灵不可。”
说时双目凶光突突,连郭重山也为之股栗。
郭重山忙附和道:“父仇不共戴天,非报不可。光祖兄,小弟当助你一臂之力,为伯父
恨。正要去找你,正好碰着小弟冒充姓辛的小于。这也就是为你铺路啊!”“铺路?”雷光祖道:“说清楚些。我正奇怪,凭你怎么能够把:邓男’戴千万弄得这样,,潘男’倪子都呢?”
郭重山大为得意,
口道:“这简单。是小弟不可一世的…咳咳,其实也不算什么,更不能与光祖兄比。不过,在小弟自己看来,当作得意杰作罢了。”
雷光祖作洗耳恭听状,郭重山便把自己在“望楚楼”听到倪郭二男密议,自己如何策划,冒险设计,
院杀人,引
戴千万上当,又把倪子都引去“三游
”再回来对付戴千万述说出来,只把勒
戴千万的事瞒掉。
听得雷光祖连连点头,表示欣赏。
郭重山做贼心虚,惟恐被雷光祖打破沙锅问到底,自己
了马脚。黄金动人心,轻
不得。不等雷光祖开口就岔言道:“现在,你来了,再好不过,怎样走下一步棋?要由光祖兄大屉经纶了。”
雷光祖险森森地看着他,把郭重山看得心中发麻,只好傻笑。
半晌,雷光祖道:“如此说来,老弟真是心机独运,好叫小兄佩服。”
郭重山连声道:“哪里,哪里,在老兄面前,小弟差得远,不论哪一方面,小弟万不及老兄。说句老实话,当今之世,沦武功,论才貌,论智谋,在我们这一辈中,该是老兄第一。”
雷光祖先是缓和了神色,他已取下了黑色面罩,倏地,神色又骤变难看,比六月天还变得快,把郭重山吓得住了口。
他原以为干穿万穿,马
勿穿,只要把雷光祖捧得欢喜,巴结得好,就什么也好说子。
一见雷光祖神色不对,忙改口道:”那姓辛的小子算得老几,风头也枝他出尽了。现在,天下武林,就数这小子风头最健啊,因此,小弟气他不过,先‘臭’他一身
气再说。”
雷光祖冷声道:“老弟,我还以为你是存心讥讽我呢!…”
郭重山失声叫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老弟。”雷光祖接口道:“承你夸赞。说句实话,本来,小兄可以当之无愧,也可自负;可是,连遭意外大变后,就不同了,只剩下小兄承担一切不幸。你这么一说,不但不是捧我,而像骂我了。”
郭重山未想到拍马拍到马脚上,一身冷汗,没口地道:“皇天在上,小弟是实话实说…”
雷光祖摇手道:“实话实说,现在的事实,是姓辛的小于屎蜣螂戴花臭美!我们如果能把姓辛的小子干掉,才是我们的天下。”
“对!对!”郭重山道:“老兄想必已尽得三王真传了。对付姓辛的小子,易如反掌;便是葛老鬼、黄逸公、糊涂伯等,也大可拿来试手,报伯父之仇,成天下一人,不过指
可待…”
“好了,对三王武学,小兄不是说句大话,除了家父,就算小弟得窥全貌…”
郭重山
称贺道:“小弟也可沾光了,可喜,可贺。”
雷光祖道:“小兄自从衡山被姓辛的小于冒充苏维仁
过手后,就向家父索取三王心法,只顾埋头苦练,还有几招最
奥的变化要化脑筋,以致役有与家父同行。不料竟出此惨变…
那个小木箱,对小兄来说,已无关紧要…”
郭重山道:“当然,老兄已经藏在肚里了,用不着了…”
“不!”雷光祖道:“适才听老弟一说触动心事,这东西很重要,决不能让它落在任何人手上,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郭重山一呆,道:“是么,如被人得了去,就…麻烦了,可是…它已经失去下落了,说不定早巳箱子碎裂,秘芨沉江雷光祖道:“不论如何,我还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郭重山目光一亮,道:“如何‘利用’?”
雷光祖道:“以眼前的形式来说,老弟认为该怎样’”
郭重山
口道:“小弟本想把姓戴的劈了,再…去对付姓倪的…”
“壮哉!”雷光祖道:“老弟真是勇不可当,计亦良佳。”
郭重山忙道:“小弟只是这么想,到底该如何对付姓倪的,也还没想出万全之策,恰好老兄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如果小兄没来,老弟又作何打算’”
“这个!”郭重山搔头道:“小弟…只想见机行事,可行就下手,不行就一走了之,反正已经达到原来计划,收获也不算小。”
雷光祖侧目看着他,悠悠地道:“老弟确实收获不小,好叫小兄佩服,欣费…”
郭重山心中一凛,忙道:“老兄的意思…”
雷光祖接口道:“老弟的意思不妨据实说说,小兄也好为你代筹一下,看有无不妥当之处。”
郭重山道:“小弟的意思适才已经说过了。”
“恐怕有…言不尽意之处吧!”
“老兄是…多心了。”
“老弟人很聪明,难道小兄不足信任么?””哪里话。”
“那么,为什么尚有保留?”
“小弟不…解有何隐瞒老兄之处?”
“好吧,老弟,幸而你是恰好遇到小兄,不然,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找苦吃了。”
“是么?”郭重山心慌着强作镇定,道:“正要老兄多加指教。”
雷光祖闭目道:“可是要小兄为你一一分析?”
“…”郭重山呆了一下,竟不知如何接话才恰当。
雷光祖笑了,他徐徐地道:“老弟,姓戴的不只家财千万,还有娇
美妾数人,有钱就有
,这是当然的。老弟要想财
兼收,应多考虑,才万无一失。”
郭重山心中打鼓,骇然失声道:“老兄怎么说这些?”
雷光祖盯着他,道:“老弟的易容手法不错,如果猝然相逢,小兄也一定,把你当作辛小子的…”
郭重山心中越发着忙,只好干笑着道:“哪里能瞒得过老兄法眼,姓辛的小子,就是
于这一套。”
雷光祖晒然道:“老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都是自己人。”
郭重山忙道:“光
眼里不
沙子,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见外的?”
“这还像话,老弟为何还是不爽快?”
“我…我…有什么不爽快的?”
雷光祖皮笑
不笑地道:“老弟,如果是换了别人,如此对小兄拖泥带水,小兄会怎样?
哼…”郭重山一身冷汗,囔嗜着道:“小弟没有对老兄保留什么?”
雷光祖双眉一别,干笑道:“老弟,你这样卖力,把姓戴的弄得不死不活,用意何在?”
“这个…这个…”
“说吧,没有这个那个。”
“小弟…只是想…把他干掉,也算是为伯父出口气吧!”
“谢过老弟了,没有其他用意了么?”
“没…有呀!”
“老弟,咳咳,太聪明的人,往往也是大笨蛋!”
“小兄替你说吧。我郭某人,把姓戴的‘切掉’,嫁祸在辛维正那小子身上;或者,向姓倪的再来一手,毁尸灭迹也行,而后,我郭某人…”
郭重山一头大汗,哭丧着脸道:“好了,你老好像我肚中蛔虫,不用说啦,佩服,佩服。”
雷光祖仍是说下去:“而后,吓吓,我郭某人易容化妆,就成了‘邓男’戴千万,大摇大摆回家去,姓戴的全部财产,娇
美妾,一股脑照单全收,真够一辈子受用了…-”
郭重山被道破心事,神色连变,只有张口“呀呀”
雷光祖一顿,沉声道:“这种天大便宜,确是天大好事,便是换了小兄,易地而处,也必英雄之见皆同。老弟,真好教小兄佩服欣羡之处,就在这里。”
郭重山抹了一把汗道:”小弟该死,小弟认罪…”
雷光祖摇手道:“老弟不必多心,换了别人,当然会对老弟不利,好像老弟对姓戴的一样,也取而代之,捡这个天大现成。小兄决不会半点对老弟不利,而是为老弟设想…”
郭重山几乎磕头求饶,没口地道:”老兄指教,小弟感激不尽,听凭处置,一概奉让给老兄…”
说着,抖着手,把戴千万写的两张字据取出,捧给雷光祖。
雷光祖看也不看一眼,道:“老弟,快收起,别如此小觑我,叫我生气。”
郭重山忙不迭地放回,连道:“不敢,不敢,小弟是一片诚意。”
“老弟!”雷光祖扬眉道:“小兄之志大矣,要成敌国之富,也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如果不能先把降魔师徒和葛老鬼除去,一切谈不到,他们会让我们坐着享受?”
郭重山衷心佩服地道:“小弟太笨了,以为只要得手了就行,就此隐姓埋名也可以。”
雷光祖道:”老弟,你只是片面相思,一厢情愿。眼前有许多破绽,就无法得手。””为何’”
“第一,你把姓戴的干掉了。,不管你是嫁祸给谁,姓戴的各地银号马上得到消息,还能让你去冒充得手’”
郭重山道:“把他们来个‘干干净净’又如何?”
雷光祖道:“第二,就算你把姓戴的做得干净,姓倪的一回转客栈,不见了姓戴的,-
定会起疑。如果他等不着姓戴的回栈,势必向姓戴的各地手下扪听,再加上老弟曾经把他哄去‘三游
’,他第一个会疑心到你…”郭重山道:“我只要先赶回戴家,来个席卷而逃,姓倪的又能怎样?”
“这是笨话!姓倪的是老江湖,如他一起疑,势必通知姓戴的手下以信鸽向戴家报讯问,你能比信鸽更快吗?戴家一经有了警觉,你一去,是送上门了。”
郭重山道:“这百万两黄金总没问题吧?”
雷光祖哂然道:“老弟,你也是老扛湖了,连这种起码经验也没想到?姓戴的既然是以财出名,他们对于银钱来往,一定有特有的暗号记,单凭这张字条有何用处?”
郭重山恨声道:“姓戴的手下,连他们主人的亲笔手迹也不相信么?”
“相信?鬼才相信。还有,老弟可知现在是什么季节?”
“老兄问这个…”
“太简单了,老弟。现在不是严冬腊月,姓戴的是一个胖子,你能易容,无法化妆,根本混不过戴家的人。如果凭这张字条去,人家再傻,也不会一下子付出如此巨数的,连百两都哄不到手。”
郭重山如
厂气的皮球,自己打着脑袋道:“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呃,简直是糊涂透顶。”
雷光祖道:“如果老弟不相信,不妨去试试。”
郭重山面红耳赤,苦笑着道:“老兄别挖苦啦,小弟认了。幸好老兄来了,一切由你作主,小弟听候差遣。”
雷光祖道:“如果是由小兄来运用,还大有可为。”
郭重山竭诚地道:“恭候老兄吩咐。”
雷光祖道:“现在,是先要对付姓倪的…哼,要臭姓辛的小于,就臭到底。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弟,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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