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雄急赴外方山
公羊子面色沉郁,叹口气道:“方才的事,你们都看到了么?”
七星侍者低沉地同声道:“属下都看到了!”
公羊子发疯一般的大叫,道:“你们觉得如何,对我有什么看法?”
七星侍者同声道:“属下觉得您…很值得同情!”
公羊子咬咬牙关,叹口气道:“不论怎样,我要给她修一座大坟,要用最好的棺木葬了她!你们去替我办这件事吧!”
七星侍者同声道:“属下遵命!”
公羊子把尸身交给了天星侍者,沉凝地道:“要最好的衣服,最名贵的首饰,要请高僧高道打醮念经,超渡亡魂,你们能做到么?”
天星侍者代答道:“弟子一定做得使师父满意。”
公羊子点头道:“去吧!到时我会去看。”
天星侍者肃然应命,抱起恨海一妪的尸体,与其他六名侍者一同退去。
洪不讳向聂云飞道:“眼下你是领袖之人,该决定一下,下一次采取什么步骤了!”
聂云飞忖思了一下,道:“十八名留
谷的高手已经尽知晚辈底蕴,但南屏山庄的四五十人尚以为他们的庄主仍是留
谷的心腹之人!”
洪不讳笑道:“眼下该是拆穿真相的时候了,难道还要瞒着他们么?”
聂云飞忙道:“晚辈正要如此!”
于是,他先向十八名留
谷高手下令,将五十多名南屏山庄之人集中在院中,而由十八名留
谷手围在了四周。
聂云飞大步走了过去。
五十四名南屏山庄的好手个个面
困惑之
,面面相觑,惶然不知所措。
聂云飞徐徐一笑,道:“你们的庄主是谁?”
五十四名南屏山庄的好手,呐呐地道:“申庄主申不明。”
聂云飞朗声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接着又找出那付人皮面具戴了起来。
“啊?”
五十四人同时发出了一片惊呼。聂云飞朗声道:“留
谷主是一个当世的妖
之人,难道你们甘心做她的爪牙么?”
五十余人中有人呐呐地道:“我…我们大多数出于被迫,无可奈何。”
聂云飞沉凝地道:“如果你们愿意,自今而后你们便是武林第一家的属下之人,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悉听尊便,可以随意离去。”
所有的五十余人同声道:“属下愿意听凭驱遣。”
聂云飞欣然道:“这样最好,我不会亏待了你们,而且武林底定之后,你们俱都是出力的功臣,将来俱有升赏。”
五十多人同声欢呼。聂云飞向洪不讳道:“此地之事已了,这血旗门的大寨…”
洪不讳沉凝地道:“现在老朽倒要请问你一件事了,泰山是第一家发祥之地,但目前淮
山也建立了一份基业,不知你今后…”
聂云飞皱眉道:“这倒是晚辈难于选择的事!”
洪不讳笑道:“大丈夫贵在当机立断,而且,这是您必须立刻决定的事,否则如何着手进行以后的事?”
聂云飞忖思着道:“泰山虽是先祖发祥之地,但经过了这一场劫变,触目皆有伤心之事,而且淮
山已经大兴土木,岂可在未曾竣工之时,就中途而废?”
洪不讳笑道:“这样说来,你是要将第一家迁住淮
山了!”
聂云飞凝重地道:“晚辈确有此意。”
目光一转,又道:“但诸位与先祖谊属至
,晚辈仍须请示诸位前辈才能决定。”
说着又向南仙北圣等施了一礼。
南仙北圣同时呵呵大笑,道:“这是你的谦虚,但定居何处,是你聂家之事,你既是第三代家主,自然有权决定!”
聂云飞忙道:“既然如此,晚辈就决定迁住淮
山了!”
长吁一声,又道:“一俟江湖平静,武林底定之后,晚辈将把先祖灵骨迁葬淮
山,千秋万世,就以淮
为业!”
南仙符兆南道:“很好,现在呢!”
聂云飞道:“现在,晚辈意
前去淮
山,一来正式昭告武林,武林第一家已在淮
山建立基业,二来声明诛讨血旗门的经过,及联合武林侠义道,同力诛讨留
谷。”
洪不讳欣然应道:“这办法好极了,眼下武林第一家已经复兴,第三代家主聂云飞又将名扬天下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还不连夜赶往淮
山等待何时?”
北圣卓元伦叫道:“慢着。”
洪不讳道:“卓老侠士还有什么高见?”
卓元伦笑道:“第一,红木真人跟血旗门主同逃,以咱们方才
手的经过看来,没有一人是他的敌手,只怕还要借重公羊子老侠士!”
公羊子大叫道:“我老头子要看着给九瓣梅修坟,一时
不得身。”
卓元伦笑道:“这是自然,我们不会影响你修坟,但你要多少时间?”
公羊子叫道:“少说也要三天。”
卓元伦笑道:“给你五天的时间大约总够了吧!”
公羊子叫道:“够了!”
卓元伦转向聂云飞道:“老朽如今有一个建议,留下洪老侠士和他的孙女!”
洪不讳大叫道:“卓老兄,看来你动上了我的脑筋!”
卓元伦笑道:“因为你最合适,等公羊老侠士事情办完之后,可以引路去淮
山,与我们一同会合!”
公羊子大叫道:“我自己会带着天星侍者找去,用不着监视我,除非我只想活半个月!”
卓元伦笑道:“这是你误会了!留下洪老侠士祖孙,一来是帮你领路,二来也可以替你出出主意,因为他是出名的老江湖,也可防备着你着了别人的道儿。”
转向聂云飞,又道:“老朽还有一个建议!”
聂云飞忙道:“请卓老前辈吩咐!”
卓元伦目光一转,道:“解去你点制公羊老侠士的五
绝脉所用的手法!”
聂云飞忙道:“纵然卓老前辈不说,晚辈也要这样做了。”
当下大步走来,就要动手。
公羊子却挥挥手,道:“慢着!”
聂云飞怔了一怔,道:“为什么,难道前辈。”
公羊子平静地道:“为什么你要解去那独门手法!”
聂云飞沉凝地道:“因为我们相信老前辈,当初则是万不得已。”
公羊子哼了一声,道:“我老头子却有另外的想法,你们仍然有把握控制着我老头子,是不是?”
聂云飞奇道:“晚辈不懂,不知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羊子哼道:“十分显然,因为你们知道吕无瑕的下落,而我不知道,你们以不告诉我这事为要胁,却故示慷慨!”
聂云飞皱眉道:“这是前辈的误会,晚辈敢对天发誓,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公羊子叫道:“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叫我会见吕无瑕?”
聂云飞朗然道:“随时随地,不过,就眼下情形来说,您却是先不见她的好,因为…”
公羊子叫道:“我知道,是为了九瓣梅的丧事。”
聂云飞道:“前辈知道就好,此时此地,如果把吕老前辈找来,该是一桩十分尴尬之事,倒不如…”
公羊子哼道:“但我这里的事,最多三天可完!”
聂云飞道:“如果老前辈信得过我,我们会尽快的使您与吕老前辈在淮
山相见!”
公羊子忖思了一下,道:“你们不怕我改变主意?”
聂云飞道:“前辈改变什么主意?”
公羊子一笑道:“如果你们解去了我的五
绝脉的
制,大约你们之中很难找得出是我敌手之人,如果我以武功降服你们,迫你们立刻带我去找吕无瑕。”
聂云飞慨然道:“我们相信前辈做不出这种事来。”
公羊子叫道:“你凭什么知道?”
聂云飞凝重地道:“就凭老前辈对恨海一妪的态度,我们就能知道。”
公羊子哼了一声,道:“随你吧!”
说着把双目闭了起来。
聂云飞毫不迟疑,五指拂动,在公羊子五
绝脉上一阵
捏,解去了用上的独门截脉的手法。
而后是彤云仙子,只见她相继姗姗而来,向公羊子甜甜的一笑,道:“老前辈,想不到您老人家倒是一个多情种子,晚辈真是失敬了!”
五指拂动,也解去了他的气血
。
公羊子倒不
老脸一红,哼道:“你们不要后悔!”
聂云飞凝重地道:“晚辈等所做之事,从来不会后悔,如果老前辈改变心意,也就全凭天去安排了。”
公羊子忽然尴尬地一笑,道:“我老头子空活了两个甲子以上的年纪,料不到处处却被你们这些后生小辈算计,处处落到你们的圈套之中!”
傻兮兮地苦笑了一声,又道:“我老头子没有什么话说,被你们算准了,我老头子听你们来安排,不论卖命卖力,我不会造反的了!”
聂云飞肃然道:“那就多谢老前辈爱护我们了!”
只见卓元伦又凑了过来,道:“这件事你们商议好了,老朽就要说第二件了!”
聂云飞忙道:“请前辈吩咐!”
卓元伦目光一转,道:“第二,是分配先去淮
山的人选。”
聂云飞道:“难道前辈不去了么?”
卓元伦一笑道:“不是不去,而是还有别的事做。”
目光向金星堡主黄伯扬与伍子渔一转,道:“你所有的属下之人最好由他们两位带去淮
山,一方面通知百里青准备随时应敌,一方面准备
接公羊子老侠士和我们回去!”
聂云飞忙道:“不知您与符老前辈与晚辈还有什么事做?”
卓元伦神秘地一笑,道:“有两件大事要做,先是掘坟,这是咱们老早就商议过的!”
聂云飞一惊道:“但这事…事属两可,万一不如两位前辈所想,岂不有渎先人神灵,犯下大不讳之罪!”
卓元伦郑重地道:“如不做这件事,就无法证明我与符老儿的推断,至于亵渎之处,也只好请那逝去的聂氏兄嫂多多包涵了!”
聂云飞试探地道:“不知另外一件大事是…”
卓元伦凝重地道:“另一件与这件事有着关连,必须等这件事有了下落之后,才能决定另一件事的行止!”
聂云飞忙道:“晚辈自然应该遵从前辈的安排,但晚辈还有一点疑问,不知可否先向前辈问个清楚?”
卓元伦颔首道:“自然可以!”
聂云飞忖思着道:“当
两位前辈托伍老前辈为晚辈传讯,要晚辈赶去太行山会见那胡姓老妪,但其后因种种关系,以致并不见到过她。”
停顿了一下,方才又接下去道:“听说她与晚辈虽有渊源,可说是解开聂家惨事之谜的关键,但如今两位前辈为何又不急于要晚辈与她见面了呢?”
卓元伦一笑道:“不错,这也难怪你疑心,老朽可以告诉你,那胡姓老妪本是令祖母的特女,但后来聂家的变故,她却语焉不详!”
聂云飞皱眉道:“那么她等于毫无作用了?”
卓元伦摇头摇道:“不,作用很大,因为她说出了一个地方?”
聂云飞困惑地道:“什么地方?”
卓元伦凝重地道:“外方山舍身崖下。”
聂云飞更加困惑地道:“这地方对晚辈又有什么意义?”
卓元伦肃然道:“意义大极了,如果你祖母的坟中是空棺,那么你的祖母也就很可能仍在世上,你懂这意思了么?”
聂云飞心头大震道:“莫非那外方山的舍身崖下就住着我的祖母?”
卓元伦沉凝地道:“现在只能猜测如此,这要等掘坟之后才能判断!”
聂云飞长吁一声,道:“晚辈还有一个想法,当初发生之事,如果一如两位前辈所猜测,但也可能不是空棺!”
卓元伦道:“你说是她可能随便弄上一具尸体是么?”
聂云飞忙道:“晚辈之意正是如此。”
卓元伦
然道:“这好办得很!我们不妨用滴血入骨之法,一试便知!”
聂云飞道:“晚辈尚不知如何试法?”
卓元伦笑道:“若是你的祖母,用你的鲜血滴于骨上,有如水之人土,立刻会渗入其中,但若不是你的祖母,却格格不入。”
聂云飞道:“这就好办了!”
于是,他以武林第一家家主的份身开始下令。
洪不讳、彤云仙子陪公羊子监督七星侍者处理恨海一妪的丧事,金星堡主黄伯扬,南海钓叟伍子渔则带领着十八名留
谷高手与五十四名南屏山庄之人先行去淮
山武林第一家。
至于血旗门大寨,在聂云飞几经考虑之下,终于决定放火一烧了之。
不久之后,一座纵横江湖近十年的血旗门大寨问起了冲天火光,不过顿饭时光,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之场。
第二天。
在阳光普照之中有两件大事在进行。
一件是七星侍者为恨海一妪营葬,地点就在一片废墟的血旗门大寨所在地的斩云峰上。
峰上景致清幽,能在死后葬放此地,似乎可以了无遗憾。
不论墓
的修建,以及倌椁衣衾,都是最名贵最华丽的,而且坟前搭起了长棚,两班僧道念佛诵经,香火
夜不绝。
在另一座峰头之下的一片松林之中,也在一座大坟之前备下了香烛祭品!
在坟前长跪着聂云飞,一旁则站着神色肃穆的南仙北圣。
当焚化过纸钱,上过供品之后,南仙北圣同时动手掘坟。
不大时光,坟头掘了开来,揭开石板,一具桐棺立刻现了出来。
聂云飞心情激动不已,望着那具在坟
中的桐棺出神不已。
但南仙北圣并不迟疑,两人四掌轻托,已把桐棺托离坟
,轻轻的平放到坟墓之前。
南仙符兆南凝重地道:“开格之事,则要你亲自动手了!”
聂云飞沉凝地点了点头,果然双掌轻轻抚在棺盖之上,微一用力,但听咋咋的连响,棺盖业已开启。
一经揭开棺盖,聂云飞与南仙北圣不由俱皆为之一怔。
原来棺木内平平稳稳平放着一具骨骸!
南仙北圣面目凝重,聂云飞则更是激动不已。
那骨骸由于年代已久,只有一具白森森的枯骨,衣履等物,早已化成了飞灰,一经开棺之时,就已消失不见。
北圣卓元伦道:“还等什么,快用滴血入骨之法去试!”
取出匕首,刺破了左手食指。
但见一缕鲜血,向枯骨上滴了下去。
在南仙北圣认为,那枯骨绝不会是聂云飞的祖母,自然也不会溶得下聂云飞的血
。
焉知事实大出三人意外!
但见鲜血迅快的进入骨内,果然有如水之入土,只在骨上剩下了两个红斑!
聂云飞大吃一惊,蓬的一声,在棺前跪了下去,叫道:“这…正是我的祖母!”
南仙北圣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急忙盖上棺盖,也双双跪了下来,口中不停的祷念道:“大嫂在天之灵休怪,原谅小弟。”
聂云飞双泪滚滚,喃喃地道:“看来两位前辈的判断都错了。”
南仙北圣同声道:“错了…错了…这简直是大错而特错…”
又双双向棺前叩头道:“扰了大嫂地下寝宫,小弟等罪该万死!”
两人叩了半天头,急忙又取来许多纸钱焚化。
一时之间,三人俱在棺前怔了起来。
聂云飞揩揩泪渍,道:“孙儿不孝,扰了祖母泉下灵骨。”
转向南仙北圣道:“就请两位前辈帮忙,快将先祖母的灵骨埋葬吧!”
北圣卓元伦忙道:“对,对…快把大嫂的灵骨下葬!”
但符兆南却摇头摇道:“慢着!”
卓元伦道:“还有什么可等的,已经证实了这是大嫂的灵骨,还有疑问么?”
符兆南道:“不错,这疑问大得很呢!”
卓元伦道:“你说吧!”
符兆南道:“聂大哥是不该而死,而聂大哥死后不久,聂大嫂相继归西,而后武林第一家相继星散,留
谷中出了留
谷主,这…”卓元伦道:“莫非你怀疑聂大嫂与聂大哥都是被人害死的!”
符兆南拊掌道:“一点不错,咱们且想想胡妪的话,据她说当时侍候大嫂与大哥的仆妇,共有十余人之多,胡妪不过其中之一,由于人数众多,也就使第一家有些混乱之局,使她记不清当初之事!”
卓元伦道:“这样说来,那十多名仆妇之中,定然有人害死了聂大哥与聂大嫂了!”
符兆南道:“恕我大胆的下个断语,那人就是现在的留
谷主!”
卓元伦摇头摇道:“这判断有欠周详!”
符兆南道:“为什么呢?”
卓元伦敲敲前额道:“你何不用脑子想一想,聂大哥与聂大嫂是何等样人,如何会被一名仆妇害死,而且,如果说害死,也该是同时害死才对,如何能先害死了聂大哥,又隔了一个多月才害死聂大嫂,难道聂大嫂是那样不管用的人么?”
符兆南道:“你的话固然有理,但我却另有根据。”
卓元伦不以为然地道:“你倒说说看,有什么根据?”
符兆南微微一笑,道:“第一,那金星堡主之女黄素心,有一种先天的绝症,但她目前却已完全康复,这是事实吧!”
聂云飞一旁接口道:“不错,这确是事实。”
卓元伦困惑地点了点头。
符兆南又向聂云飞道:“其次,你到留
谷内时,那留
谷主曾否让你服过一枚可使心
模糊,而能忠于她的药丸!”
聂云飞忙道:“不错,幸亏那神秘老妪以传音之术警告我不要服下去,但却要伪装成已经服了的样子,方才
过一劫!”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那老妪也是关键人物,可惜她在于留
谷内,无法现身找得到她,否则一切自然可以得到解答。”
符兆南摇摇手,道:“现在且不管那神秘老妪,且说那留
谷主,由这两件事上看来,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个擅长医道之人,可惜她却克制不了谷中的地底污气,以致难以出谷,否则眼下江湖之中已是另一番模样了!”
卓元伦忽然大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声音中有惊喜,也有得意。
符兆南目光一转,道:“你明白了什么?”
卓元伦道:“定然是那留
谷主用她医术上的本领,
住了聂家兄嫂,而后陆续的害死了他们!”
符兆南哼道:“总算你明白过来了!”
转向聂云飞道:“现在老朽要做另一件对不起令祖母
灵的事了,但这却也是替她复仇解恨一定要做的事!”
聂云飞忙道:“前辈想必是要查看先祖母骨骸是否有中毒之象吧!”
符兆南颔首道:“一点不错,不如此就难明真相。”
聂云飞道:“既已惊动了
灵,再查上一查,也没有什么关系,何况这原是为先祖父母复仇必要之举!”
符兆南颔首道:“卓兄,再把棺盖打开如何?”
卓元伦投给他了一瞥微愠的目光,但却依言又把棺盖打了开来。
一时三人六只目光俱向格中望去。
符兆南望了一会儿,咬牙道:“老朽已能看出名堂来了!”
聂云飞有些困惑地道:“先祖母遗骸似与常人无异,不知符老前辈看出了什么?”
符兆南伸手一指,道:“你且看看她的脑骨!”
聂云飞与卓元伦俱皆依言看视,只见脑骨之后有五个乌溜溜的黑点,但如不仔细注意,却难以看得出来。
符兆南叫道:“人若是痴
受制,必然是脑子受药力醉麻而起,这头骨上的乌点,就可以说明大嫂在生前服下了那妖妇的物药!”
卓元伦道:“这样说来,聂大哥也可能有相同的遭遇了!”
符兆南头摇道:“这倒并不一定。”
卓元伦道:“为什么?”
符兆南沉凝地道:“那妖妇只要能控制了聂大嫂,还怕害不死聂大哥么?”
卓元伦皱眉又道:“不错,但聂大嫂的死因呢!”
符兆南叹口气道:“只要控制了聂大嫂,还怕没有机会害死他们么?”
陡然,聂云飞叫道:“两位前辈请看…棺中似乎还有一件…”
话未说完,卓元伦伸指一
,一枚细小的钢针已经
了出来。
符兆南急忙接到掌心之中,仔细审视。
卓元伦叫道:“毫无疑问,这就是害死大嫂的东西。”
符兆南凝注着那比绣花针略小的钢针道:“不错,就是这枚东西害死了大嫂,但不知是
入哪一部分!”
卓元伦咬牙道:“这钢针遗落的部位是在
骨之上,自然是
入肾脏了!”
符兆南也咬牙道:“不错,这妖妇好毒辣的手段,这一枚针是无毒之物,
入肾脏之中,不会使人立致死地,大嫂凭着武功克制伤势,一时看来,自然是一种病症,等到支持不住而死,在外人看来,也就是死于疾病了!”
卓元伦咬牙道:“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切,还等什么?”
符兆南道:“那么你想怎样?”
卓元伦道:“自然是赶回淮
山,集结一切力量,大举扑向留
谷,抓出那妖妇来替聂大哥与聂大嫂复仇了!”
符兆南:“慢着…”
卓元伦叫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符兆南道:“至少,还有一件事要做!”
卓元伦道:“快说,还有什么事?”
符兆南道:“你不妨想想看,那胡妪说的是谁?”
卓元伦猛然一拍前额道:“不错,那外方山舍身崖下的人是谁,那胡妪总不会无中生有吧!”
符兆南沉凝地道:“自然不会,那胡妪在聂家惨事发生之后,眼见那人由武林第一家中悄悄走出,只不过她全身皆包裹在青布黑纱之中,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目光移注到聂云飞脸上,接下去道:“而后那胡妪千里追踪,追到外方山舍身山崖上,但那妇人却跳下了舍身崖。”
聂云飞急道:“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已经摔死了么?”
“胡妪找遍了舍身崖下,没见到尸体,于是胡妪到了太行山,居住在洪
中,一晃过了这么多年。”
“那么咱们快去外方山。”
于是,坟墓重新埋好,二老一少,展开提纵身法,径向外方山的方向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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