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金毛神猿
转眼之间。
眼前金光一闪,便已多了一个似人非人,似猿非猿的怪物。
白中红和凌纤儿向前看去,真是感到眼前一亮。
站在九子天魔前面的那头异猿,和普通人差不多高,直立着,看来简直就是一个人。
它浑身上下披着金光闪闪,长有五寸的金
。
那金
一
一
,如纯金打出的一样,令拜金主义者,看呆了眼。
猿眼晶亮通红,宛如像是镶上两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甚是抢眼。
异猿一来到九人面前,
啸连连。
在九人的身边挨擦了一会,突然将眼光停在白中红和凌纤儿两人身上。
白中红本来还以为那头异猿,是庞然大物的巨无霸。
如今一见只不过同常人大小,甚感放心。
直觉自己和凌纤儿合力,或许打得赢。
大天魔已道:“猿兄,这两人你没见过,等一会,我们出关卡后,要将他们留着,烦你看守他们,不要让他们
走。”
那头火眼金猿听了,竟点了点头。
白中红不由冷笑了一声。
大天魔转过头,瞄眼道:“怎么,你们两人以为猿兄看不住你们?”
那火眼金猿此际,全身金
突然
倒竖,使得它看起来,膨
多了,便显得更大、更威猛。
它听了大天魔的话,对于白中红不将它放在眼里,甚怒。
大天魔道:“猿兄,你显一些威风给他们看看!”
白中红想知道火眼金猿究竟有多大神通,张大眼睛等着看!
火眼金猿发出一声怪啸,子身突然笔直向上直拨!
它直上直下,足足掠有四五丈。
白中红看了,眉头直皱.很难应付哪!
这样直上直下,掠起四五丈高,就算是一
高手,也是办不到,火眼金猿自然是天生有此异凛了。
白中红和凌纤儿昂头向上看去。
火眼金猿跃上四丈后.已到了接近山
顶之处.它长臂一伸,
出了长长的爪甲。
砰的一声,猿爪竟
入
顶的岩石中。
白中红苦脸一张,知道摆不平了。
壁全是硬坚如铁的花冈岩,就算是宝剑利刃,仍然很难
入。
火眼金猿猿爪之利,还不令人头疼吗?
火眼金猿就以一爪
入岩石之力,支持着全身,悬空
了几下,突然又一声尖叫,子身打横飞出,掠到一块突出
壁的大石上。
当火眼金猿飞出之际.声势惊人快速。
只见金虹一闪。
它到了那块突出的大石上,怪叫两声。
双爪捧住了尺许见方的石角,猛地一扳。
叭然声响中,火眼金猿晃动那块大石,竟硬是被它从石壁上扳下。
白中红哭丧着睑,看呆了眼。
火眼金猿却不断怪啸,双爪渐渐合拢。
随着它双爪的合拢,那块大石,发出了一阵。轧轧声,竟被金猿硬是挤碎,变成无数小石块.向下落来。
辟辟啪啪,落了一地。
火眼金猿直到它手中的一块大石,完全被抓成了小石块,才又子身一纵,落下地。
它望着白中红和凌纤儿短叫两声,像是在冷笑。
大天魔笑道:“两位可看到猿兄的厉害了?”
白中红憋叹声,不说话了。
大天魔呵呵笑道:“请猿兄带路。”
火眼金猿转过身,向前走了出去。
它在走动之际,全身金色的长
,闪起了一阵金光,甚是灿烂眩目。
很难想像,它的力道如此大,能够空手裂石!
一行众人,向前走了没多久,又看到一扇铁门。
那扇铁门,足有一丈高、六尺宽。
门上有一个巴掌大箭形凹
。
六天魔欣笑着来到门前,将一支银箭放在凹
中。
九子天魔合力推门,只微一用力,门即应手大开。
门外还有一大段山
,但在
口处,已可见得阳光。
大天魔转身道:“猿兄,这两人要是想硬闯,给他们吃点苦头就好,不要伤害他们。”
金眼金猿点了点头,一副你放心,我只修理,不会打死人的得意模样。
九子天魔走过那扇铁门,又将铁门砰地关上。
由于进来的大门没关,仍可清楚看到
里事物。
金猿也不管白中红、凌纤儿,迳自走到铁门边蹲下,懒得理他们两人。
白中红瞪眼道:“它好像很得意!”
凌纤儿苦笑道:“中红,别去惹它。”
白中红自是看到金猿的厉害.他也很不想惹啊!”但已到最后关口啦!
难道千辛万苦,跋山过水.历尽了那么多的艰险.尝到了那么多苦楚,结果就失败在这最后一关上?这大逊了吧!
白中红一想到这里,勇气百倍。
他沉声道;“我去试一试!”
凌纤儿忙道:“你的脚伤…”
白中红双脚着地,已然正常:“没关系.好多了.我已可作战。”
凌纤儿还想阻止。
白中红已道:“别忘了,这是最后一关,所有的辛劳艰险,只要过得了这关,就能有代价。”
凌纤儿听了,长叹不已。
白中红身形一跃,已到了火眼金猿的身前。
他朗声道:“猿大哥,你可否让我们过此门?”
火眼金猿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根本不理白中红。
白中红连问三遍,都得不到回答。
他自是有气:“你不让开,我便要硬闯了!”
火眼金猿直到此际,才挪了挪子身,鼻孔中发出了“哼”的一声,可称之为冷笑吧!
白中红一圈手臂,锵然声中,龙齿剑已出鞘。
他剑才出鞘,金猿却已出招!
金猿如狂狮暴跳而起,高冲三丈,直扑白中红。
白中红眼看金猿冲至,龙齿剑忙往前疾刺。
他剑才刺出,剑招还未使出。
陡然之间,觉出剑身一紧,他使得极其纯
的龙齿剑,竟然挥之不动,僵在半空。
龙齿剑的剑尖,已被火眼金猿右爪抓住。
火眼金猿右臂一缩,白中红只觉一股大力要将自己拖得向前跌去。
他连忙真气下沉,稳住了子身,手臂也向后缩,想将剑夺了回来。
一人一猿,僵持不过两刻钟,便已见白中红脸色
红,甚是狼狈。
凌纤儿知道白中红的力道已经运到了极点。
若是再和火眼金猿争夺下去,用力过头,一定会形成极重的内伤。
她连忙急叫:“中红!松手!”
白中红只觉得自己不论运多少力道,火眼金猿的力道,总在自己之上,像是无穷无尽,还可以随时增加一样。
这也太惊人了。
此时,白中红除了松开龙齿剑,实在没别的办法。
他却还想坚持片刻,不愿一上手就连兵刃都失去,那也太逊啦!
就在他准备连最后一分气力都运用之际,火眼金猿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啸,手臂向上,猛地一抖。
白中红只觉得一股其大无比的力道,直
过来。
不由自主,五指一松,子身也向后蹬蹬蹬地连退三步。
凌纤儿连忙赶过来,扶住白中红。
她连声问道:“中红,你没事吧?
白中红一运真气,并没有受伤。
他瞪眼道:“当年无
仙魔受困之际,这头金猿不知在什么地方,如果它在身边,无
仙魔就不会输了。”
当年各门各派围攻无
仙魔,出动的全是精锐,正
各派的高手都有。
他们当时,对付无
仙魔又是齐心一致的,和如今各门各派追赶凌纤儿,却各怀异志不同。
无
仙魔武功虽高,终不是对手。
白中红这样说法,自是觉得这金猿,功力超人,定可扭转局面。
凌纤儿苦笑道:“如今已失了龙齿剑,如何是好?”
忽然听得“唰”的一声,利剑竟向她劈面飞了过来。
凌纤儿连忙闪身避开,龙齿剑又向前飞出了丈许。
笃的一声。
入了石壁之中。
入壁足有七八寸之深。
白中红和凌纤儿一见火眼金猿扔回龙齿剑,笑得更是苦瘪。
可见火眼金猿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不论他们有没有龙齿剑,它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付他们。
白中红垂头丧气,来到了石壁前,用力将龙齿剑拔下。
他和凌纤儿就倚着石壁,坐了下来。
白中红双眉紧皱,用力地想着办法。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时间越是过得久.对白中红和凌纤儿便越是不利。
当九子天魔一回来之后,他们更加没有希望了。
白中红此际,倒宁愿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不是一头金猿。
若是武林高手的话,还可以用计。
但金猿虽是通灵,总是畜牲,怎么耍啊?
两人坐下来后,火眼金猿又在他们前面蹲了下来。
白中红猛打主意,连凌纤儿向他望了几次,他都没注意到。
凌纤儿不
叹声道:“中红,你不必多想了,我顶多得不到通天令,又有什么关系?”
白中红叹了一口气,仍不出声。
凌纤儿道:“九子天魔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得到那面通天令而已,他们得了通天令之后.就不会再将我们挡在这里,我们便可设法出
,去弄明白你的身世了,别急嘛!”
白中红苦笑不已。
向火眼金猿一指:“到时那畜
便肯放我们过去吗?”
白中红这一句话才出口,只听得火眼金猿突然怪叫一声.便站了起来。
火眼金猿一站起来,全身金
,又
直坚,神态甚是威猛。
一对火也似红的红眼,望定了白中红,一看便知它是在生气。
凌纤儿见了这情形,有些惊心。
她向白中红身边一靠:“中红,你看,你叫它畜
,它生气了。”
白中红看到火眼金猿这情形,倒也有些惊心。
但这时,他已经够烦心,口不择言,冷笑连连:“它不是畜牲是什么?难道还是人吗?”
火眼金猿似听来大是逆耳,已电闪般向前面冲了过来。
白中红斥喝一声,身形疾闪,十七、八掌向前猛地拍出。
只觉无数道狂猛的掌劲,直向金猿扬去。
金猿竟是不畏惧,
来。
啪啪啪啪,连珠般暴响,掌劲全击在金猿肚子上。
金猿竟然
翘嘴角,咧嘴状似冷笑,居然老神在在。
原来金猿身上的长
虽甚柔软,它的肌肤却硬坚如铁,根本不把白中红的掌力当一回事。
体身猛然欺来,那霸道之气势,惊得白中红连连退后。
那猿得理不饶人,两只长
疾伸,焕然抓住白中红双肩。
白中红忙又运起内劲,猛打金猿全身。
金猿只当白中红在搔它
,一脸不屑斜瞪白中红。
看得白中红几乎发狂!
却怎么都无法摆
金猿。
金猿索
抓牢白中红肩头,将白中红捉离地上,甚至高举过头。
“猿大哥,九子天魔吩咐过你不能伤害我们的,你别
来啊!”白中红不甘示弱:“纤儿,别害怕!”
金猿似有意捉弄他,猛抖他几下,又看得凌纤儿尖叫连连。
白中红早已看出,金猿全身刀抢不久,劲力难伤,唯一的要害,该是那双眼睛。
双脚猛然运劲,连珠直踢向金猿双眼。金猿果然护目。
白中红双脚向它眼睛攻到,火眼金猿双臂一松,去抓白中红的脚。
白中红一觉出火眼金猿已松开自己的肩头,赶紧抓住机会。
身形向下一沉,一个倒翻筋斗,向外翻去。
他动作快极,金猿那一抓,竟然没将他的双脚抓中。
白中红一落地之后,便将龙齿剑舞得滴水不透,护在全身。
金猿全然不管,长臂摇动,攻了过来。
白中红更加惊诧,剑招连发。
尽管剑影严密紧迫,却无法将火眼金猿的来势阻住。
转眼之间,金猿已经欺到了他身前。
长臂挥处,竟以它满是金
的手臂.来挡阻龙齿剑。
白中红手腕一振,以龙齿剑有锯齿的一面,向金猿的手臂直削去。
龙齿剑削铁如斩豆腐,自是锋利惊人。
金猿偏以为它
皮硬,避也不避一下,直
过来。
眨眼之间,剑臂已然相
。
白中红只觉得一股大力,撞了上来。
五指一松,那柄龙齿剑已拿捏不稳,直向半空飞去。
金猿猿臂和龙齿剑相碰之处,臂上金
,也被锯下一
。
金猿一向爱惜一身金
,宝贝得很。
它臂上失了一
金
,两眼几乎要
火,尖斥啸叫不已。
就在白中红想看清楚,
手而扬的龙齿剑飞向何方之际,金猿已经发动攻势,五只晶光闪闪的指甲,向白中红当
抓到。
它已经发了狂,不管大天魔叮咛不可伤二人的吩咐。
白中红一见金猿利爪抓到,想起金猿空手裂石的神力,也有点害怕。
他连忙子身向后,猛地一缩。
金猿却已施展全力,快到了极点。
白中红子身缩得虽快“嗤”的一声,
前的衣服,仍被抓下一大片。
这一下来势更快。
金猿右爪一抓不中,左爪已扬了起来。
白中红还来不及施展“移形幻影”
际已传来一阵剧痛。
不但衣服被撕去了一片,皮
上还留下了五道长长的血痕。
凌纤儿乍见这情形,不
惊得呆了。
及至她看到白中红避开金猿的第二抓时,已是狼狈不堪,就要被撕裂,不
大叫一声飞扑了上去。
她只扑到了一半,金猿反手向后挥来。
一股大力.将凌纤儿推得倒跌了出去。
凌纤儿倒在地上.只见金猿向白中红步步进
。
白中红几乎已没有了退路。
吓得凌纤儿惊声:“住手!住手!”
边叫边在地上拾起石块,用力向金猿打去。
石块打在金猿身上,却又反弹出来。
根本毫无作用!
白中红苦瘪不已:“完了,这下要被它解决了。”
凌纤儿比他更紧张,又向前
近几步。
一眼瞄到,地上有一只暗器囊。
暗器囊本是白中红放在怀中,因白中红衣服被撕破,便掉下地。
凌纤儿忙捡起来,也不管里面有些什么暗器,抓了一把,便向金猿丢去。
只盼能给金猿一点压力,好让白中红有
气机会。
凌纤儿一把扔出七八枚暗器,金猿听到有暗器嘶空声,自背后传来,反手一抓,将那把暗器,全都抓在手中。
金猿右臂反手抓来,左爪仍然向白中红顶门抓下。
白中红已经退到
壁,没有退路。
眼看金猿这一抓,便要玩完了。
情形却又出了变化!
金猿一抓到了那把暗器,浑身一震,突然僵立不动。
当它僵立不动之际,左爪离白中红的头顶,已剩三寸。
白中红和凌纤儿,见全猿突然厄立不动,一时之间,惊魂未定,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也都呆站不动。
还是凌纤儿较早醒神。
她忙道:“中红,快向旁退出。”
白中红猛地惊醒,身形一晃,向旁掠出丈许,金猿仍是僵立不动。
凌纤儿来到白中红的身边。
只见白中红身上的伤痕并不多,只是一件外衣却已被猿爪,撕得破破烂烂。
凌纤儿忙道:“中红,我们离远些吧!”
白中红这时,已拎回心神。
他向金猿望去,金猿仍僵立不动。
白中红甚感奇异:“纤儿,你丢出什么,它竟被你制住?”
凌纤儿憋声道:“它不是被我制住的,我在你暗器囊中取了一把暗器.向它丢去,那一把暗器,全被它右爪接住了。”
白中红甚觉不解,直盯着金猿。
只见金猿将右爪渐渐地移到了他的
前。
在它接住了暗器之后,还是第一次有动作。
白中红和凌纤儿紧紧地靠在一起,看它下一步的动作。
金猿将右爪移到
前之后,便慢慢地打开了五指,摊开手掌来。
它的一双火眼,也定在它手掌上。
金猿的手掌上,本来有七八件暗器,都被金猿的那一握而握的变了形,全成了铁块。
还有几支银箭成了银块。
其中有一件暗器,却是例外。
那其实也不是暗器,而是一块新月形的紫玉佩,玉质莹然,紫光闪闪。
金猿直盯着紫玉佩瞧。
凌纤儿低声道:“中红,这是什么暗器?”
白中红淡然道:“这不是暗器,这是楚天问在我小时候给我的,要我佩在身上,但它虽然不大块,却
重的,我嫌佩了累赘,一直放在暗器囊中,背后还刻着中红二字呢!”
金猿突然一抬头。
白中红自是拎紧心神戒备。
金猿一抬头,白中红和凌纤儿两人,都大吃一惊。
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他们两人的意料之外。
金猿一抬起头来,向两人望了一眼之后,突然腿双一曲,跪了下来。
白中红和凌纤儿简直呆了眼。
两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向后退了一步,金猿却已向他们,略略一连磕了三个头。
金猿在向他们两磕了三个头之后,站了起来,垂臂低头而立,状态驯服,刚才的威猛之态,不知到哪里去了!
白中红笑道:“你不和我动手了?”
金猿一听,头低得更下,扬着手中的玉佩,叫了几声。
白中红不通猿语,自然不知它在叫些什么。
但他和凌纤儿乃是聪明人,自是可以猜出几分。
凌纤儿已道:“你认出这块玉佩的来历了?”
金猿点了点头。
凌纤儿道:“中红,原来它认识楚天问。”
白中红道:“你看,它在头摇,只怕那块玉佩,原主不是楚天问,而是别人的…”
他讲到此处,甚觉奋兴:“而且有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系。”
凌纤儿自是赞同白中红说法。
那是白中红从小就有的东西,自然和他有着切身的关系。
白中红的身世,要过八道天关之后,才能弄明白,偏偏这块玉佩,能令神通广大,力大无穷的金猿,一看便自驯服,自和白中红身世,应有关系。
凌纤儿想到这里,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来。
这头金猿,天生异凛,无人能敌,达九子天魔这样厉害的人物,见了它都要尊称一声“猿兄”可知其厉害。
它一见玉佩,便如此驯服,那么这玉佩本来是何人所有的呢?
凌纤儿一想及此,抬头向白中红望去。
“中红,你看这块玉佩,会不会和无
仙魔有关?”
白中红没开口,金猿且又叫又跳,表明凌纤儿说的没错。
白中红却是仍不明白,为何自己从小带大的玉佩,会和无
仙魔有关?
凌纤儿便道;“中红,不管如何,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白中红被凌纤儿一言提醒,向金猿走去。
一伸手,将它爪中的玉佩接了过来。
金猿在白中红走到它的面前之际,更显温驯。
白中红直觉可惜。
若是金猿会讲人话,或是自己能通猿语,不就可问金猿明白自己的身世吗?
他只道:“我和凌姑娘两人,要出第八道天关,你不再阻拦了,是不是?”金猿一听,子身突然往后退掠。
白中红倒被金猿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大跳。
转瞬之间,他却放下心来。
金猿身形展动,原是来到了那扇铁门旁,将那扇铁门打开。
它则站在门旁,一动不动。
看这情形,分明是这头金猿,正在恭候两人,出这扇铁门。
白中红和凌纤儿互望一眼,拾起了龙齿剑。立即向那扇铁门走去。
当他们两人.在金猿身旁经过,走出铁门之际,心中仍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他们走出铁门,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铁门被关上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金猿并没有随后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白中红道:“纤儿,我们终于出了八道天关!”
凌纤儿想起这一年多来,历尽艰险,如今出了八道天关,那等于是已经到了目的地,高兴得直笑。
白中红轻轻地摸抚着她的秀发:“纤儿,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凌纤儿轻笑道:“我们已经到目的地,我怎能不高兴?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简直是噩梦一场!”
白中红叹笑道:“可是,九子天魔还在前面,他们还是会和我们为难。”
凌纤儿耍个鬼脸:“真要命,难道麻烦没完没了?”
白中红轻轻笑起,显得甚有自信。
他一向有排除万难的本事。
凌纤儿也跟着微笑,有白中红在身边,他自没有什么好怕。
两人出
后.直觉阳光是如此的温暖美好,万物一片欣欣向荣。
眼前有个太湖,却是波澜汹涌,
涛冲天,显得生气蓬
又甚是危险。
“碧波狂
…”
这湖面如此兴风作
,怕是不好寻那宝物。
凌纤儿不解道:“所谓望时不惊,是什么意思?”
白中红早已有解:“我这一路一直在想‘望’乃指十五月圆之时,如今一印证这狂涛太湖,可见应是在十五月圆之时,湖面便会平静吧!”凌纤儿自是亦觉有理。
白中红道:“今天正是十四,离十五月圆只差一天,或许就有答案出现。”
凌纤儿四下瞄眼,只觉得四周寂寂到了极点,一点声音也没有。
九子天魔也不知何处去了?
白中红道:“我们先躲起来,不然被九子天魔发现了,仍是不妥。”
白中红凌纤儿两人绕着湖边走了数十丈,看到在湖边上生着几株数人合抱
细的大树,枝叶茂密,足可藏身。
白中红树下把风,要凌纤儿先上树。
凌纤儿一跳上一
横枝,才要向白中红招呼.忽觉有人
近,已被人抓住肩头。她惊叫一声,不
倒
一口冷气。竟是七天魔。
凌纤儿大叫道:“中红快走,他们在这里。”
树上却有人呵呵直笑:“走不了啦!”
人影连晃,四、五、六三天魔,已从树上跃下,将白中红围住。
六天魔手一松,将凌纤儿放开,他自己也从树上跳下。
凌纤儿连忙向白中红靠去。
白中红憋声道:“你们想怎样?”
六天魔瞄眼:“你们两人.居然能出八道天关,很不简单嘛!”
白中红淡然道:“我们既出了八道天关,你们就不能再找麻烦。”
七天魔轻笑道:“放心,我们已派人去取通天令了,只要通天令一到手,我们自然立即离去,随你们在这里快乐逍遥。”
白中红弄
道:“通天令在哪里?”
七天魔一指远方:“自然在这个湖上,仔细找一找,不就行了。”
白中红这时,才仔细向湖面上看去。
在遥远的湖面上,虽是波涛汹涌,惊涛骇
,仍有几个小黑点,正在掠来跳去,似在寻找某物。
白中红一见这情形,不
哈哈大笑:“像你们这样
找,要到何年何月?”
七天魔听了,眼珠子一转,自袖中
出一枝碧莹的绿箭,直冲霄汉。
绿箭
出后不久,以大天魔为首,其余五魔。都从湖面上,飞掠而至。
大天魔首先跃上岸,一见白中红,不
有些呆眼。
他道:“咦,怎么你们出来了?”
白中红讪笑道:“这有什么难的。
大天魔道:“你打赢金猿了?”
白中红一抖身上破衣:“你没看到我的衣服差点就被扯烂,像个胜利者吗?”
大天魔更不懂:“那你怎么出来?”
“很简单嘛,我一开始又求又动,要金猿放我和纤儿出来,它不肯,和它比武,又打不赢,气得我骂它不知好歹,要它开门,到门边去跪,它就乖乖照做了。”
“呃…”唬得九子天魔一愣一愣的。
凌纤儿轻笑道:“原来那只金猿欠人骂啦!”
九子天魔自知不可能。
水夫人憋笑道:“好家伙,倒被你们耍了,不说就算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金猿是看到那方玉佩才听话起来的。
干笑两声,七天魔才道:“大哥,白中红说我们要这样找的话.何年何月,才能得到通天令?”大天魔一听,笑得不怀好意。
他淡声道:“白老弟,通天令在何处,你可知道?”
白中红捉笑道:“笑话,我怎知道。”
大天魔也不再问,一挥手,九子天魔九人,一齐散开来,成了一个圆圈,将白中红和凌纤儿围在中心。
白中红和凌纤儿背靠背地坐了下来,根本不把九子天魔当一回事。半个时辰后。
大天魔道:“白老弟,你知道通天令的下落.还是说出来吧!”
白中红自是猛伤脑筋,也在想着那通天令的下落。
出了八道天关后。他已明白“碧波狂
”乃指那波
汹涌难渡的湖水。
至于“望时不惊”嘛…?
倒还想不透,是什么意思。
白中红听到大天魔这样问自己,有些好笑,抬头向湖面上望去。
大天魔淡然道:“我们并不怕在这里围上你们一辈子。只怕你们有些不便吧!”
白中红望着眼前美景,憋想.如果我知道通天令的下落,早已讲给你们听了,我和纤儿,若再加上水心,能长住于此处,也算是个福气,又何必回到风波险恶的武林中去。
他怔怔地望着,仍没有回答。
大天魔又道:“你不肯说?”
白中红心平气和地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
九子天魔互望一眼。也不再问他。
他们自顾自的交谈起来,讲的全是些不相干的事情。
有的更哼着小调,显出他们的心中,并不为此事而着急,却也不走开。
白中红握着凌纤儿的手,两人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
天色一黑。
白中红和凌纤儿不
紧张起来。
他们直觉,白天看不出结果的事情,夜晚总该有答案了吧!天色越来越黑。
终于满月已经悬在天际了。
白中红心头一阵
紧,总觉得秘密快要揭开了。
果然!“碧波狂
,望时不惊!”
白天波涛惊天,几
噬人的狂
,竟在圆月的映照下逐渐平静下来。
前后不过两刻钟时间,已然风平
静,宛若明镜。
平静的湖面上,出现星状亮晶小点,呈不规则排列。
有的只有一点,有的则六、七点聚在一起,整个湖面仿佛是排满星星的天际。
乍看之下,白中红还以为是天上的星辰,倒映在湖面上的结果。
看仔细后,才发现不是。
这片湖水白天波
不断,满月之夜虽看来平静,却更明显可看出,有着无数
旋的漩涡。
那些看来,即如星点闪烁.甚是悦目。
白中红轻轻一碰凌纤儿,要凌纤儿多注意湖面闪光处。
两人仔细看去。
只见湖面上的那许多亮晶晶闪光,挤在一起的数字不一,最多的是七点在一起。
唯一九点连结,则只有湖中心一处地方。
白中红自有主意。
他总觉得那九点亮星之处,必有蹊跷。
只不过,也觉得甚不解。
那地方,正在大湖中心。
难道通天令是被沉在湖底?
若通天令是沉在湖底下,白中红的身世如何,难道也要到了湖水下,才能弄明白?
白中红想了一会,仍觉不明白。
他甚想前去一看究竟。
然而九子天魔却就围在他的身边,使得他根本没有行动的自由。
白中红睨眼道:“你们九个不去找通天令,围住了我们.想干嘛?”
大天魔哈哈直笑道:“天地如此广阔,我们上什么地方找遍天令去?这通天令嘛,就在两位的身上。”
白中红一拍双手,道:“你们若是坚持如此,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大天魔道:“我们怕什么?不过四海为家,对你们没有好处,那倒是真的。”
白中红还想再说什么时,凌纤儿已先开口:“我说了吧,那通天令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能确定,但是…”
白中红忙阻止道:“纤儿!”
凌纤儿苦笑道:“中红,我们给他们围住,寸步难动,倒不如将我们所猜的讲出来.大家前去看个明白,至少也可以将你的身世弄清楚。”
白中红道:“可是那通天令…”
凌纤儿平淡道:“到时再说吧!”
大天魔笑道:“还是凌姑娘拿得起放得下。”
凌纤儿冷笑道:“你也不必称赞我,我们只是觉得湖面上有甚多星点,却顶多只七点连结,唯有彻央中那里,是九点聚在一起,便猜那地方很古怪。”
七天魔一听,尖声问道:“通天令是在湖水下?”
白中红耸肩:“我们也不知道,总要到那里去看看,才能明白。”
大天魔一挥手:“快去扎一个木筏来。”
除了水夫人外,其余七名天魔都去了。
这七人全是武功绝顶之人,碗口
的树木,经他们一推,便已断折。
转眼之间。
剥树皮
绳,已扎成一个宽四尺、长丈许的木筏,推入了湖中。
九子天魔和白中红、凌纤儿一齐上了木筏。
以木作桨,向那九点亮光聚在一起的地方划去。
当木筏划到九点亮光聚集处时。
不但九子天魔心情紧张,白中红和凌纤儿也是全神贯注地向下望去。
然而,到了近前,除了看出那九点视光,是由九股细如手指的游涡所造成的外,并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白中红道:“我水性好,先潜下水去看看。”
大天魔哼地一声:“不行!”
白中红还瞪眼道:“你还怕我逃走?”
凌纤儿忙道:“放心,我还在木筏上,中红岂会弃我而去。”
白中红要潜水下去看个明白,自然是想占了先机,可以不必处处受九子天魔的束缚。
如果那枚通天令真的是在湖水之下,他取了通天令一出水面九子天魔便要听他的命令了。
凌纤儿正因为明白了白中红的心意,自然帮他。
大天魔却并不回答,又是一声冷笑,手伸处“哧”的一声,将自己的衣襟,取下了一角,向水面上抛去。
那块衣襟,浮在水面上不动。
白中红和凌纤儿都不知道他在玩啥花样。一齐向他望去。
大天魔弄嘲道:“你们看到了没有?”
凌纤儿不解:“看到了什么?”
大天魔道:“这块布,在湖面上是浮着不动的,但你们再看看…”
他边说,手掌边向下
了一
。
那块布被他的掌力
得向下沉去。
不过一尺半左右,已到了那九股漩涡之中。
刹时之间。
只见水中像是有七八双手在用力撕扯那块布一样,那一块布,竟成了无数碎片。
而且,那无数碎片;并不向上浮来,而是直沉下湖底去。
白中红一见这情形,甚是惊心。
大天魔冷地道:“这湖从表面看来平静至极,但是在表面一尺半湖水之下,却是危机四伏。
“白中红,亏你聪明,难道湖水甚清澈,但却一条鱼儿也没有.竟没有引起你的疑心吗?”
白中红憋笑着:“人总有糊涂的时候嘛!”
虽脸有窘意,但在此时此刻,已无心情发窘,刷两下脸皮也就没事了。
大天魔道:“你要潜下水,难道就不怕漩涡的大力?”
凌纤儿紧紧地握住白中红的手臂。
她深怕白中红仍然要跃下水。
白中红冷笑道:“想不到你倒这样关心我?”
大天魔冷道:“无
仙魔最后一令,只是令我们不可杀人,若是别人要自寻死路,却是与我们无关,我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什么?”
白中红道:“还不是为了怕通天令落在我的手中。”
大天魔哈哈大笑,手掌轻松一挥,击下了两尺长短,一握
细的一段圆木,掌力一
,那段圆木已沉入水中。
那一段圆木,才一沉入水中尺许,便突然迸散开来,成了无数碎片,沉入湖中。
九子天魔用来扎成木筏的,全是木质十分硬坚的松木。
一入水中,居然也被漩涡之力,震成了碎片,湖水中旋涡的力道之大,实在令人心惊!
血
之躯,如何能挡?
白中红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也不
无话可说。
他
翘嘴角道:“你还要下水吗?”
白中红总存侥幸:“在旋涡之中,力道如此大,但旋涡旁未必如此。”
大天魔瞪眼道:“这里共有九股
漩在,牵引的力道之大,自然是惊人,你要不信,只管下水去试一试。”
这时候,白中红心中甚是为难。
他若是没有勇气潜下水,便难以在得到通天令一事上占得先机.连他自己的身世究竟如何,也无法弄得明白。
但若他不顾一切地潜下水去,又有什么法子来抵御游涡的大力呢?
凌纤儿自是关心道:“中红,你何必去冒这个险!”白中红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
转头再问大天魔:“如果我不下去,你们去吗?”
大天魔笑道:“我们的老七乃南北十三省水路总瓢把子,水功之好,冠绝天下,你办不到的事,他可办得到。”
七天魔也吃吃笑道:“正是。”
白中红向七天魔望了半晌,心念电转。
大天魔这样问自己,乃是料定自己没有胆子潜下水去。
如果自己出乎意料之外地回答他,仍愿潜下水去,他一时之间定无法反悔.得要答应自己要求。
自己若不敢潜下水,只要七天魔一下去,不要说得不到通天令,其余的一切,自己也是得不到。
难道自己的身世如何,便终身如
?
白中红一想及此,胆气一壮:“阁下料错了。”
大天魔有些呆眼:“什么意思?”
白中红勇敢地道:“你以为这九股漩涡,便能将我吓住吗?我还是要潜入水中。”
凌纤儿惊声道:“中红,你说什么?”
白中红沉声道:‘’我们已到这里.岂可功亏一-?”
凌纤儿颤抖道:“刚才那九股漩涡的力道如此大,你难道没看到?”
白中红道:“看到了,但我们非去不可。”凌纤儿脸色突然苍白得毫无血
:
“那…那你是不愿和我在一起了!”
白中红吃了一惊:“纤儿,你怎这样说?”
凌纤儿哭了起来,泪如雨下:“如果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何以要去冒这样的奇险呢?”
白中红叹声连连。
他紧紧地握住凌纤儿的手:“纤儿,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要去冒险。”
凌纤儿自然知道白中红是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白中红一来是为了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二来,想要她得到通天令。
为了这两件事,他已经冒了不知多少次险,不知经过了多少曲折。
凌纤儿知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了下.要不让白中红去潜水,根本是不可能的。
凌纤儿低下了头,闷声不语。
白中红低声道:“纤儿,你放心,我在接近旋涡的时候若是感到自己的力量,难以敌得过的话,我立即会浮上水面来的。”
凌纤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坦然点头。
一旁七天魔冷声道:“喂,你究竟去不去,我可不等你了。”
白中红昂然道:“我当然要去。”
大天魔沉声道:“白中红,你当真要下水去送死?”
白中红冷冷地道:“人家可以不死,我自然也可以趋吉避凶。”
大天魔哼声道:“好,那我们等你死后,再下水不迟。”
凌纤儿在一旁,听得大天魔这样说法,实是心如刀割。
她眼前一花,仿佛已经看到白中红在漩涡牵引的大力下,肢体分裂,血染湖水的惨状。
她的脸色,更是苍白。
甚至连子身也在微微地发抖。
白中红望着凌纤儿,几乎失去了潜入水去的勇气。
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哪!
白中红终于一咬牙!
他转过身去,足尖一点,已飞身而起。
当他身在半空的时候,只听得凌纤儿长呼:“中红,回来!”
白中红身在半空,回头看去,只见凌纤儿的脸色,在月光之下,比纸还白,看她的情形只不过大天魔、二天魔两人,这时却紧紧地靠在她的身旁,不让她轻举妄动。
白中红在这时候,就算想回到木筏上,也是来不及了。
当他跃起之际,并不是直上直下跃起,而是斜斜跃起。
凌纤儿一声尖叫声发出时,他身离木筏,已有三丈远。
当然,他可以转过身来。
然而要他在转过身来之后,再平空向前,跃前三丈,除了长翅膀外,实在办不到。
白中红只得大声道:“纤儿,我们一路东来,什么样的奇险之事,未曾遇到过?你怕什么?”
他的话才刚说,双足一凉,已经浸入了湖水中。
白中红落水之后,离那么股漩涡约有两丈远,附近又没有其他的漩涡。
他双足一投入水中,真气向下一沉,子身便整个浸入了湖水中。
那湖的湖水,十分清澈,白中红的子身没入了水中,在木筏上的十个人,仍然可以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凌纤儿屏住了气息。
只见白中红在水中下沉了三丈后,仰首向上望来。
他在仰首向上望来之际.还向她招了招手。
凌纤儿紧张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事实上,这时白中红正在水中.她就算大声高叫,白中红也是听不到。
凌纤儿眼看着白中红在招手之后,继续向下沉去。
那湖水虽甚清澈,但是再清的清水,到了水深之处.也成为绿色。
起先,凌纤儿还可以看到白中红在湖水之中下沉,到了白中红越沉越深的时候,她在木筏之上,便已看不见白中红了。
就在这时。
她忽然听到大天魔,发出了一下叹息声来。
那一下叹息声,在凌纤儿来说,简直就如同一柄利刃,直
入她的
膛。
她转过头,向大天魔望去。
大天魔也向她望了一眼,又摇了头摇。
凌纤儿声音发颤:“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天魔叹声道:“你还不明白?”
凌纤儿急得心头砰砰跳:“你是说中红,他…他…”
大天魔不等凌纤儿讲完,截口道:“白中红是聪明人,但是他却以为他自己无所不能,唉!我倒着实代他可惜。
凌纤儿听他如此说法,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呆了半晌,才道:“那…你是说…”
七天魔道:“你已经明白了,又何必向下说去?”
七天魔一声冷笑,道:“连我在各式各样的漩涡之中,混了数十年的人,也不敢冒然行事。
“因漩涡所形成的水柱越是细,力道便越是猛.这里九股漩涡,细如手指,哼哼,他自己要去送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大天魔和七天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如同利箭一样在刺着凌纤儿的心。
等到七天魔讲完,凌纤儿腿双一软,竟然坐倒在木筏上。
九子天魔互望了一眼,没再刺
凌纤儿。
七天魔则更是当白中红早已死了一样,除去了外衣。
他虽不做水路总瓢把子已二十年了,但是他身上却仍然穿着一件黑鲨皮制成的鱼皮水靠,看样子,他已准备下水。
凌纤儿大声道:“白中红还没有上来,你做什么?”
七天魔连头也不回:“他还会上来吗?别傻了!”
凌纤儿咬着下
:“你们…你们曾说我们一定不能通过最后一道天关,我们不也通过了。”
大天魔道:“你说的有理,我们就等他一个时辰吧!”
凌纤儿心想:“若是在一个时辰之中,白中红仍不上来,那他自然是尸沉湖底了。
她呆住了不再出声。
七天魔只是站在木筏边上,也不立即跃下水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湖面平静得连涟漪都不起一道。
白中红在沉下湖水之后,似乎他整个人都已经消失了一样。凌纤儿的心,越来越是沉重。
而在她来说,时间似乎也越过越快了。
直到大天魔看了看天色,道:“凌姑娘,离白中红下水,已一个时辰还多了。”凌纤儿头摇道:“没有!没有!”
大天魔向天上一指道:“你看,三星已斜,定是夜午时分了。”凌纤儿猛的一跃而起。
她尖声叫道:“中红!中红!你在哪里,你…”她只叫到这里,一口气涌了上来,再也叫不出来了。
她
口也感到了一阵剧痛。
刹时,再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已疾啸而出。
凌纤儿整个人向后倒了下来。
水夫人踏前一步,将她的子身扶住,伸手按在她的后心上。
大天魔一挥手,七天魔子身疾蹦了起来,了无声息,便跃入了水中,迅速地向下沉去。
看他的水性之佳,简直就像是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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