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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善于心计,表面恭顺,骨子里阴沉的狂风沙雪依仁故意将了花粉夫人一军。花粉夫人毕竟是个女,经不起狂风沙雪依仁的愤,冷冷地道:

 “为了组合的利益,我是该杀他…”

 狂风沙雪依仁得理不饶人的道:

 “咱们组合的信条是不念亲、不念故,凡与我组合为敌之人,杀而不赦,姓度的找上咱们的门,你还在婆婆妈妈的,凭心而论,你不配做我们组合的把子。”

 施梦玲怒叱道:

 “老雪,你怎么可以对我娘这样说话?”

 狂风沙雪依仁冷冷地道:

 “兄弟们早就有所不满,只不过是…”

 花粉夫人长叹道:

 “好,我杀度小月…”

 施梦玲一震道:

 “娘,千万不可…”

 “孩子,我不杀他行吗?为了组合上的利益,娘是无法再念过去情,你爹如果地下有知,也会谅解我目前的处境…”

 施梦玲苦涩的道:

 “娘,你千万不要上老雪的当,度小月今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对娘尽心尽意,只怕…”

 狂风沙雪依仁突然移步至花粉夫人身边。

 道:

 “主人,你要以大体为重…”

 花粉夫人尚未会过意来,只觉一道冰冷的东西刺进自己的筋骨之处,她全身一颤,瞪着双眸道:

 “你…”狂风沙雪依仁的手法太快了,他借靠近花粉夫人的刹那时间,衣袖里早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说话的刹那,很熟练而技巧的刺进花粉夫人的肋间,这个部位是人身较脆弱的地方,只要将匕首戳进去,被袭之人因骤然受袭而说不出话来。

 此刻只因地室阴暗,灯光又不够明亮,狂风沙雪依仁的手法又快又疾,等花粉夫人发觉不对的时候,那柄匕首已没入中。

 狂风沙雪依仁的‮子身‬突然跃起。

 道:

 “对不起,主人——”

 他那庞大的身形在空中疾掠而去,一眨眼已到地室之外,度小月忽然挥出一掌喝道:

 “我,你这贼子…”

 施梦玲已惊呼道:

 “我娘、我娘…”

 花粉夫人的上,尚着匕首的柄子,鲜血沿着刃边了下来,施梦玲伸手去拔那柄匕首——

 度小月挥掌没击着狂风沙雪依仁,猛一回头,发现施梦玲在拔入的匕首,大吃一惊,道,

 “住手…”

 施梦玲一颤,急忙缩回手去。

 道:

 “为什么?我娘…”

 度小月凝重的道:

 “你只要拔出那柄刀子,你娘就会立刻断气…”

 花粉夫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她全身泛起一阵颤抖,无神的望着施梦玲,嘴里嗫嚅地道,

 “铃儿,我就要看见你哥哥了。”

 她此刻居然想起死去的洪彪,施梦玲心中一酸,忍不住抱住她的母亲,一行泪水汩汩地下来,道:

 “娘…”

 花粉夫人颤声道:

 “我早知道老雪会杀我,我不想逃避这一切,因为‘影子神兵’的宗旨已经走火入魔,被一个有野心的人操纵,我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首领…”

 施梦玲笑道:

 “娘,你为什么让他杀你,为什么?”

 花粉夫人惨声道:

 “铃儿,娘不能杀你度哥哥呀,他是你爹的徒儿,是你爹的传人,如果我真的杀了度小月,我怎么去见你爹,他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我…”

 度小月激动的道:

 “夫人,我决不会放过狂风沙,不论是公是私,我一定要将这个没有人的组合毁掉…”

 花粉夫人抓住度小月的手。

 声道:

 “我不放心的是铃儿…”

 度小月望了施梦玲一眼。

 道:

 “我会照顾她,夫人…”

 点点头,花粉夫人面上出一丝苦笑道:

 “那我放心了…”

 砰——

 在地室外面响起一声巨响,铁布衣回头一瞧,只见一道铁栅已将这地室出口封死了,陆超风和于真在狂风沙雪依仁的指挥下,已在那口堆起了柴枝…

 铁布衣焦急的道:

 “门主…”

 度小月寒凝的站起身来。

 道:

 “老铁,他们要放火…”

 施梦玲抹了眼泪。

 道:

 “他们要烧死我们…”

 那铁栅有人臂,深深地陷在地面上,寻常剑刃根本无法斩断,铁布衣满面忧虑的道:

 “姑娘,这里还有别的通路…”

 摇‮头摇‬。

 施梦玲茫然的道:

 “没有…”

 此刻那花粉夫人气息已断,一歪头已倒在施梦玲的怀里,施梦玲想不到在一间,失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顿时悲从中走,紧紧搂着花粉夫人,哭道:

 “娘,你不能死…”

 口的柴枝愈堆愈高,一股火苗子蹿上来,浓烟随之往中涌来,原来狂风沙雪依仁早就打算将这伙人全数呛死在中,那样他不仅拂除了心头之患,更轻易的谋夺了影子的头领地位,他望着那燃烧的柴火,不仰天大笑,道:

 “度小月,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在股子浓烟的呛咳下,地室里的人全被呛的眼泪直,度小月急忙掠身在地室里绕行一周,道:

 “咱们快看看有无出路…”

 黑暗中,只听施梦玲凄惨的道:

 “别找了,这里是个死,除了那口井是唯-的出路,你们就是翻遍了整个地室也找不到出口…”

 铁布衣叫道:

 “咱们总不能在这里活活烧死…”

 云盖天轻掩鼻息。

 道:

 “看样子我们大概只有死在这里了。”

 那股黑烟愈来愈浓,火苗子也向这里飘来,地室里的温度突然增高起来,而空气也愈来愈稀薄,度小月额际上渗出了汗珠。

 沉声道:

 “爬下。”

 要知道此刻空气渐稀浓烟冲入,唯有愈低的地方,空气还较充足,度小月这一吼,几个人全伏在地上,度小月在黑暗中朝前摸索,脑中意念飞闪,忖道:

 “真料不到我度小月会死在这中…”

 此刻他已感觉呼吸困难,前起伏不定,虽然他在设法闭住呼吸,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在他身际突然响起岳雄飞的吼声道:

 “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随着几声呵叹,岳雄飞已在地上翻滚,铁布衣疾忙伸出手按住岳雄飞的‮子身‬。

 沉声道:

 “冷静——”

 度小月在摸索中突然碰到那张竹椅,那是花粉夫人先前坐的地方,先前没有人去注意这张椅子,度小月这时握着椅子的一角,猛地往上一掀,在他来说,那是在绝望之下,无意义的动作,哪知道石椅被度小月一掀,居然转动起来…。

 随着石椅的转动,一条地道的入口忽然了出来,度小月仿佛抓住了生命之灯,急声道:

 “这里有路…”

 他已无法顾到‮女男‬之别,抱着施梦玲的‮子身‬往那地道之中行去,施梦玲叫道:

 “我要我娘——”

 铁布衣和云盖天好不容易将岳雄飞抱进地道中,这里虽然黑暗一片,但空气清新,已无浓烟和火苗,他们闭气还元,一进地道,人已萎顿的坐在地上。

 度小月放下施梦玲。

 道:

 “这里有水…”

 他一脚踏在水坑里,扑通一声,人已向旁边歪倒,那想到黑暗中有人扶了他一把,只听有人叫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

 这话声在黑暗中传来,使人有种骨悚然的寒悸,度小月急忙跃出水坑,他穷极目力,看见一个满头长发的老人困在那水坑里,一铁链将他锁在石壁上,除了那双手尚能活动外,那整个‮子身‬都被铁链绑住。

 度小月一震。

 道:

 “前辈,你是…”

 那长发怪人瞪着一双干枯的目光,道:

 “好呀,你们进这死,就会和我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哼哼,真想不到我何少元临死前还有伴…”

 他在这里已困了三四年,突然看见这么多人,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居然呜地哭了起来,那就像是个远离异乡的孤子突然遇见亲人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奋兴‬还是悲伤…

 度小月叹声道:

 “前辈,你别哭,咱们也许还能出去…”

 云盖天已调息好了。

 上前道:

 “前辈姓何?”

 那长发怪人嘿嘿地道:

 “你认识我…”

 云盖天摇‮头摇‬。

 道:

 “我虽然不认识你,但却听过‘一字剑’何少元老前辈的大名,何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字剑”何少元几个字落入诸人耳中,俱讶异的啊了一声,要晓得“一字剑”在十年前就已名满江湖,凭着手中一把剑,博得云升儒侠之名,他那独特的剑法,以招术简单而实用出名…

 何少元抹抹眼泪。

 道:

 “我那徒弟呀,雪依仁…”

 他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股子恨意令他圆目怒睁,望着黑暗的里,发出一种近似野兽般的吼叫,震得里嗡嗡直响…

 度小月惊声道:

 “狂风沙是你徒弟…”

 何少元呸了一声道:

 “他是个畜牲,是头猛兽,我要杀了他…”

 他重重地挥了一拳。

 道:

 “你们怎么认识他…”

 度小月冷冷地道:

 “前辈,我们被他放火来这里的,若不是那张石椅,我们还不知道底下有个地道,咦,前辈,你是如何被困在这里…”

 何少元指了指身后。

 道:

 “那里有一道门,当年雪依仁用药灌醉了我,派人从那里将我困住,一困就是几年,唉,人心难测呀,他居然将我弄得生不如死…”

 度小月神色一凝。

 道:

 “何前辈,恕度小月冒昧,我想知道雪依仁何以会将前辈害成这个样子,以前辈的威名,又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

 何少元黯然的点头道:

 “这全是我那女人惹的祸…”

 度小月一怔,道:

 “你的女人…”

 何少元恨声道:

 “老夫一生练武,素不沾女,哪知在晚年娶了一名女子叫素素,她乖巧绝,深得老夫喜欢,可是我因为天天练功,日常较疏远她,哪知我那徒弟居然和她勾搭上,唉,老夫少…他们为了要永远在一起,就将老夫关在这里…”

 度小月怒声道:

 “好贼子,有这么无之人…”

 何少元惨声道:

 “你骂也没有用,当初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天天咒骂他们,那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听不见,每除了派个人给我送吃的外,再也没见过一个人…”

 度小月哼了一声道:

 “我相信咱们一定有办法出去…”

 铁布衣沉思,道:

 “咱们自何处来,再回何处去,雪依仁绝想不到咱们还活着,等他们疏了神,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施梦玲泣声道:

 “我要找我娘…”

 度小月拍拍她,道:

 “铃姑娘,你别难过,狂风沙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他不会超过三天,就会得到应得的报应…”

 云盖天在各处查看,道:

 “我相信这里还有出路…”

 度小月猛地跳起来,道:

 “水,这里有水,-定有源头…”

 他们沿着水,果然在底找到水的入口,很令他们失望的是那个水的地方太小了,仅能伸进一个拳头,铁布衣拔出剑来,道:

 “挖挖看。”

 一时之间,但闻剑石击之声,他们还真幸运,那口的泥还算松软,不多时已出一个圆,刚好可以爬出一个人去。

 铁布衣高声道:

 “门主,这里可以出去…”

 度小月嗯了一声道:

 “咱们先将何前辈救出去。”

 他运起手中血剑,割断了何少元身上的锁链,哪知何少元的脚才移动,已惨声的叫道:

 “你们别管我了。”

 说着目中泪水如豆般的掉了下来,此时虽然在黑暗中,但大伙已感觉何少元的悲伤和痛苦,度小月伸手抓着他的手臂,道:

 “何前辈,我帮你…”何少元挥掌将他推开,吼道:

 “离我远点…”

 度小月一愣,道:

 “前辈,你这是为什么?”

 何少元突然笑了起来,道:

 “度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想想看,一个终年泡在水里的人,他那双脚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去想想看,我的脚还能叫脚么?”

 他凄惨的一声大笑,恨的在水里挥着拳,拍着水,蓬蓬发丝在水里甩,那种痛苦悲伤的样子,看得令人鼻酸,令人同情…

 施梦玲含着泪,道:

 “他的脚怎么啦?”

 何少元嘿地一声道: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他在伤心悲痛之下,霍地将泡在水里的脚拔了出来,在众人的惊呼中,那只伸出水面的脚,已经腐烂了,一个个虫伏在腿上,施梦玲尖声的惊呼,道:

 “好可怕。”

 她几乎不相信一个人的脚会变成这种样子,苍白的着红条,看在眼里几乎要呕出来…

 何少元惨声道:

 “我已无法再出这个了,唉,我只望那畜牲能早得到恶果,我虽然熬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我还是觉得欣慰…”

 度小月握着何少元的手道:

 “何前辈,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狂风沙和那个女的必定要尝到恶果,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你,不要因为这种‮磨折‬而放弃生命的希望,我们人总要活下去,不管活得好还是坏…”

 激动的擦干了眼泪,何少元抓着度小月道:

 “我们从不相识,你已给予我的超出我应得的,朋友,不管我俩是否还有明天,我将衷心的感激你。”

 度小月语重心长的道:

 “不要放弃自己,你应当能站起来。”

 摇‮头摇‬,何少元苦笑道:

 “朋友,看看我这个样子,到了外面世界会吓坏了那些善良的人,这地方我已惯了,望你珍重…”

 他的口吻那些坚决,他的意志是那么强劲,度小月只有在珍重中向这个可怜的老人道别,他挥挥手,首先往外爬去。

 一道刺眼的阳光照过来,度小月的头才伸出去,已发现这外竟是一个私人的花园,他没想到这个秘密与这座广大的花园为邻,在花园的尽头,有一栋红墙绿瓦的屋舍,一个大鱼池就在屋子的前面…

 铁布衣跟着出来,道:

 “这是谁的宅第,这么豪华…”

 他两首先往屋舍之前行去,只见两个持剑的汉子朝他们奔了过来,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瞪着他们。

 度小月拱手道:

 “对不起,我们…”

 左侧那个黑衣汉子沉声道: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在这里闯…”

 岳雄飞忽然一拳捣去,道:

 “我是你祖宗——”

 那两个家丁武功平平,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一句话不说的挥拳捣来,砰砰两声,已将这两个汉子击倒地上,他顺势点了那两个家丁的道。

 度小月眉头一皱,道;

 “岳兄,你…”岳雄飞怔怔地道:

 “度门主也许认为我太不讲理了,你何不看看他们的装束,这全是永顺镖局的伙计,我和他们相处的太久了,一眼就能知道他们是谁。”

 铁布衣凝重的道:

 “这样说来,这屋子的主人一定和永顺镖局有关了,那好,门主,咱们也不需要客气了,只要是永顺镖局的人,咱们就杀他个寸草不留——”

 度小月目中杀机一现,道:

 “好。”

 他们立刻散开了身形,直扑那栋精致的小屋,那扇门被度小月踢开来了,屋子里已有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她失魂落魄的望着这些不速之客,颤声道:

 “你们…你们…”

 度小月冷冷地道:

 “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那女子很快的镇定下来,道:

 “你们是谁?可知道我丈夫是狂风沙…”

 度小月闻声哈哈大笑,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正愁找不着狂风沙雪依仁的下落,哪里想到让他们误打误撞的找上狂风沙雪依仁的宅第,这真是天理循环,屡报不,六月的债还得快…

 施梦铃恨声道:

 “你丈夫呢——”

 那女子哼声道:

 “我丈夫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们识相点,立刻离开这里,我不会把事告诉我丈夫…”

 度小月哼声道:

 “你叫素素…”

 那女子闻言全身一震,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是…你是…”

 度小月面上呈杀机,道:

 “何少元叫我问候你…”那三个字落进他的耳中,她像被巨锤重重地击了一下,全身都在不停的抖嗦,着惶恐的眸光,道:

 “他在哪里,何少元在哪里…”

 度小月冷冷地道:

 “你想让他早点死,素素,他在哪里?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素素‮头摇‬道:

 “不,我真的不知道,我听老雪说何少元已归隐大山,苦练武技,只是不再过问江湖事…”

 度小月不屑的道:

 “他真无,居然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骗你,你的老雪可真够狠,如果他杀了何少元也罢,但他没有,他让何少元生不如死…”

 素素脸色苍白,颤声道:

 “不会,不会,何少元是老雪的师父…”

 铁布衣闻言怒吼道:

 “你这个女人,何不睁睁眼睛看看何少元那副惨状,为人师母,居然和自己徒弟勾搭,呸,你真不要脸,这不是普通的不要脸…”

 素素被骂得一句话也不说,只泣道:

 “你们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求你们告诉我,何少元如今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见他…”

 铁布衣不屑的道:

 “你难道还不放过他…”

 双手急得连摇,素素长声道:

 “如果你们是何少元的朋友,何少元一定会告诉你们我根本不会武功,我哪会杀何少元,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

 度小月沉了片刻,道:

 “你真想见他…”

 素素坚定的道:

 “我一定要见…”

 施梦铃此刻已抑住哀伤,拔出剑来,道:

 “好,我让你看看你丈夫,不过你最好少玩花样,我决不会手下留情,因为狂风沙是我杀母仇人…”

 素素啊了一声道:

 “老雪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施梦铃没有好脸色的道:

 “你最好少下断言,等你见了何少元之后,再做批评…”

 她转身道:

 “度大哥,我去去就来。”

 她果然对素素不再客气,一柄剑顶在她的身后,由原路再回那个黑

 黑暗中,何少元蓦地抬头,一眼就看见施梦铃和素素,只是他认不出那个女的是谁?急问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施梦铃瞄了素素一眼,道:

 “有个人想见你…”何少元一震,道:

 “素素…”

 素素早已掉下了眼泪,颤声道:

 “你…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妈呀,雪依仁怎么骗我,少元,这是怎么回事…”

 何少元双目通红,挥手道:

 “滚,我永远不会见你…”素素忽然跪在地上,道:

 “少元,请原谅我…”

 何少元有若疯狂的吼道:

 “放你妈的,要我原谅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呸,素素,你作梦,你偷人野汉也没关系,可以找的男人千千万,为何单单找上那个逆徒,这是…”

 素素已哭得红了眼睛,他伏在地上道:

 “我该死,你杀了我吧。”

 何少元冷涩的道:

 “杀你已不能解恨,我要你永远受良心的‮磨折‬,我要你们天打雷劈,你和那个畜牲,都要有报应…”

 他一挥手道:

 “姑娘,将她轰出去。”

 施梦铃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闻声冷冷地道:

 “听见没有,人家要你滚了。”

 素素近乎哀求的跪在那里,泣道:

 “少元,让我在这里陪你…”何少元闻言大笑道:

 “少他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不看看我这个样子,半人半鬼的德,你会陪我吗?田素素,别跟我来这-套,我不想再见你…”素素霍地站起来,道:

 “好,何少元,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受的任何‮磨折‬和委屈,我都会付出代价…”

 她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出地室,耳中尚飘来何少元的怒吼声,她苍白着一张脸,又回到大厅,向度小月施了一礼,道:

 “各位壮士,多谢你们告诉我何少元的情形,狂风沙很快就会回来,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略赎自己的罪…”

 度小月冷冷地道:

 “你要什么样的机会…”

 素素长口气,叹道:

 “狂风沙是个精明的人,你们要抓他不容易,但唯有我能帮助你们,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会将他交给你们…”

 铁布衣冷声道:

 “你不会再玩花样…”

 素素很冷静的道:

 “我是个女,玩不出什么花样,你们也不会在乎我玩花样…”

 度小月点头道:

 “我相信你。”

 素素指了指旁边,道:

 “那里有间密室,你们先在那裹藏着,等我给你们消息,如果我料的不错,他很快回来吃饭…”

 度小月点点头,领着他们走进了那间密室,这间密室好像是刻意建筑的,人在里面可看清外面一切,素素还贤淑的,很讲究的摆设着一切,她很快的弄了几个菜,还放了一壶酒,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行来,只听有人在狂笑着,那形影一现,只见狂风沙和陆超风首先走进来,于真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狂风沙雪依仁望着素素,道:

 “素素,今天有客人…”

 素素淡淡的一笑道:

 “我早知道会有客人,咱们有哪天不是三五个人来吃饭…”她看看陆超风和于真一眼,道:

 “二位请坐,我还要张罗一下。”

 陆超风嘿嘿地道:

 “大嫂尽管忙,我们兄弟先聊聊。”

 于真坐下后,倒了杯酒,道:

 “局主,真没想到,姓度的武功那么厉害,却活活的被咱们呛死,从今以后咱们可灭了个大敌了…”

 狂风沙雪依仁冷笑道:

 “在没见着他的尸首前,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等那股火灭掉,亲自看完了再说。”

 于真嘿嘿地道:

 “局主,你也太小心眼了,想想看,那个地室根本没有通路,咱们放的那把火,连铁都能烧化了,我倒不信他们有孙猴子那种本事,能七十二变呀…”

 素素端了一盘糖醋鱼进来,道:

 “什么事那么高兴…”

 狂风沙雪依仁急忙道:

 “没什么,大家喝酒…”

 但当他的手刚刚举起筷子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素素的‮子身‬在发抖,脸色也有点苍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很焦急的道:

 “素素,你怎么啦,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别看狂风沙雪依仁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枭雄,但对素素可说是关怀备至,脸上和眼神出一种爱慕和关注之

 素素急忙缩回了手,道:

 “沙仁,我…”

 狂风沙雪依仁柔声的道:

 “如果你不舒服,就去躺着…”

 陆超风连忙道:

 “是呀,大嫂‮子身‬不舒服,就别再张罗了,我们和局主只不过聊聊工作上的…”

 于真的脸色忽然一变,用手捂住肚子,一脸痛苦之,他是最贪杯的,别人还没入口,他已喝了两杯,但当那酒入肠子,他觉得有些不对…

 他痛苦的道:

 “局主,那酒…”

 狂风沙雪依仁一怔道:

 “那酒有什么问题,老丁,你少作怪…”

 于真绝不是作怪,他已痛的在地上翻滚,额际上滚着豆大的汗珠,一张脸已变得铁青,他指着素素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

 素素冷冷地道:

 “这只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送上门来,这顿饭本来是我们夫妇单独相处的时间,而你们…”

 于真颤声道:

 “局主,救我…”

 他嘴里已吐出血水,那毒还真厉害,已令于真丢了命,他不但吐了血,连七窍都渗出了血水,死状好不惨然…

 狂风沙雪依仁怒道:

 “素素,你…”素素昂着头,恨恨地道:

 “我只恨没有毒死你,姓雪的,我好恨…”

 狂风沙雪依仁全身已起了抖颤,他没有想到平常温柔体贴的素素,居然一之间会变得这般狠辣,竟将同共枕的头人毒死,他惶悚的道:

 “这是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素素在这一代枭雄雪依仁之前了无惧意,她昂着头,含着泪,那眼神中尽是怨毒之,叫道;

 “我问你,何少元在哪里?”

 狂风沙雪依仁心神一,叱道:

 “妈的,你还忘不了那个老王八,老子对你多好,有哪点亏待你,素素,你别他妈的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素素泣道:

 “老雪,你害的我够惨了,何少元是你师父,你霸占了你师父的子,又将他害成那个样子…”

 狂风沙雪依仁讶异的道:

 “你见过那老家伙…”

 素素颔首道:

 “不错,我是见过他…”

 狂风沙雪依仁怒喝道:

 “妈的,你这女人,居然还忘不了那老杂碎,好,我会如你的愿,将你们两个通通关在那里,看你素素又有什么好下场…”

 陆超风很冷静的看了各处一眼,道:

 “局主,别冲动,何少元所关之处,除了咱们几个兄弟知道外,嫂夫人何以会知道,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何不先问清楚了…”

 狂风沙雪依仁点头道:

 “有道理。”

 此刻他已冷静下来,素素虽然恨他死,但她毕竟是他所喜欢的女人,今将他置于死地,定是发现了何少元的囚处,他捏着素素的手臂,冷冷地道:

 “是谁带你去哪里的…”

 密室里的度小月突然一声长笑,道:

 “是我…”

 随着他的话声,度小月和铁布衣等人已走了出来,这几个人突然在狂风沙雪依仁的宅子里出现,顿时将狂风沙和陆超风给吓愣了,这怎么可能,度小月明明困死在地室里,怎么会好生生的站在这里,陆超风神情惨变,道:

 “妈的,这是活见鬼…”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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