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应清华却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长啸,清朗悠扬,宛如鹤唳云端,凤岁九霄。
场中
手的双方都知这啸声是功力绝顶的人所发,只因敌友不分,来意不明,仅是心中一震而已。
但亦有少数人听得喜愁各别,表情差异,像少林派的静
大师及其弟子和魂牵梦萦地挨尽相思之苦的白如霜,都是很
这种朗啸的人,所以一声啸音,都精神百倍地斗得更起劲,一股奋兴而惊喜的情绪喜形干
。
而红星教徒中的“勾魂真人”和“普渡仙姬”“左尊者”等,这些曾经吃过苦头的人,却听得
骨骇然,忐忑不安。
似对这朗啸的人感到非常疑惧。
眨眼间,从广场右侧的林梢又响起一声急啸。
啸音短促浑厚,如龙
深渊,山林回响,余音震耳,啸声中有一丝青烟,疾
如电,从四五十丈外的梢头,
入混战不已的人群中。
几晃之间,便听得一连串“叭叭”落地的声响。
红星教的香主们已全部倒在地上。
手中各派门人,瞥见敌人突然倒下,都弄得愕然。
就在红星教香主们倒下的一刹那,那青影已闪入最感危急的一组
战圈中。
这一组,就是负伤的古兴云和冯姓少年,双战“长白左尊者”的一组。
他俩正被“左尊者”的“寒江剑法”圈住,即将惨遭毒手,忽觉得青影一晃,有股大巨的劲气,将他们
退数尺,不容他们有察看的时间。
又听得“蓬”然一响和“哇”的一声。
待他俩定睛注视时,只看见“左尊者”坐于丈远的地上,面色如纸,汗
浃背,面前一滩鲜血,红染沙土。
同时,背后又传来一声“唉”
使他们速即回身张望,但仍未看到那青影是谁?
只有灵气真人静立当地,看着双手抚
的“勾魂真人”道:“你坐下休息罢!应少侠对你是又一次掌下留情了。”
古兴云尚未想起哪一位少侠有此奇绝的武功。
但姓冯的少年已“呵”的一声道:“原来是他!好…”但他们话未说完,左侧的人群中又“轰蓬”两响,惊心动魄地令人一震。
紧接着两声惊叫和一黑一黄的身影从尘土
-中飞起。
“叭叭”两响,跌落地上不动。
在武当弟子们的欢呼声中,一个青色人影又凌空斜起,飘落三四丈外的白如霜旁边道:“霜妹!请退在一边,让愚兄来罢!”
这回,众人都因看清来人面呆住了,这位在转眼之间,连伤四个恶魔的高手,竟是个青衫飘拂的俊美书生。
他的呼声甫落,即见白如霜的剑芒暴长,蓝虹飞卷,一式“云飞雾绕”迫得“怪手仙翁”连退数步。
随着绿影一闪,她已倒窜丈余,睁着一双深柔的秋水,向青衫书生这边凝视,一付惊奇喜极的颜色,蕴溢于娇容之上。
但“怪手仙翁”却不甘罢手,在她一退之间,即大喝一声,从后追击,身形跃起空中,剑化“龙腾虎跃”身剑成一直线,直袭白如霜的身后。
恼得旁立的青衫书生,暂抑安慰白如霜的心,立即飞身出掌,从旁拦截。
只见他右掌隔空一抓,左掌一晃即吐,轻喝道:“该死!”
“怪手仙翁”直
的身形,突似遭受重击,人剑同翻,滚飞丈余“叭”的一响,跌落地上“哇”的一声,
吐一口鲜血,闭目不动,显已身受重伤。
青衫书生的身形一落,即见白如霜躯娇骤起,身如投怀
燕,扑入书生怀中,双肩
动,捧脸而泣,完全忘了四周齐集的眼光,正注视在他俩身上。
书生倒没有悲痛的表示,反而扶着她的躯娇。
脸现羞红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再微笑地轻唤:“霜妹,莫哭!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傻妹子,人家笑话我们啦!”
他的轻唤顿使白如霜一仰螓首,带泪欢笑,杏眼一掠左右,速又退后两步,羞答答地拭泪不语。
这时,玄清已越众而出,向那书生唤道:“师弟,你来得正好!还有五位老前辈在
手,你快处理了再谈罢!”
书生应了一声,即向白如霜轻声道:“霜妹,我们等会再说吧!”
说完,即向拼斗最剧烈的“酒仙”那组举步,在离开两丈的地方便笑唤道:“老哥哥,你歇会儿吧,让小弟代你教训他好了!”
旁侧的一班正派人干见他直呼“酒仙”为老哥哥,都感到非常奇怪。
有些人已知这书生是玄清的师弟,即是声名远震的“青天飞龙”但也弄不清这种称呼的来由。
只有天山派的“雪里飞鹏”冯远志完全明白他们平辈论
的旧事。
但冯远志自和驼背老人等来后,至今仍未和大家正式谈话,别人也弄不清他的来历,和与应清华的关系。
只听得“酒仙”大嚷道:“小老弟,好呀!老哥哥的酒虫发作啦!哼…”他刚说到此处,又被“
北神屠”乘机进袭,猛攻三掌,迫得他说不下去,连忙挥掌化解,全神应敌。
应清华知道敌人顽强“酒仙”只能和他斗个平手,所以不迟疑地又喊道:“老哥哥,小弟来啦!”
声出身动,一晃而入,站在“酒仙”和“
北神屠”的中间,左臂一挥,右掌一扬,前接“
北神屠”的掌风,后御“酒仙”的来势。
他这样轻松地应付两名高手的夹攻,真是武林罕见的事。
只见“
北神屠”连退两步,才定住身形,惊怒
集,眼
凶光,似乎对应清华单掌使他后退的事还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应清华
立依然,严肃地瞪着他道:“果然不错,难怪你敢上武当山撒野!”
“酒仙”退后一丈外,捧着葫芦喝了口酒。
此时却紧接着嚷道:“小兄弟,这是红星教的总护法,‘
北神屠’康炎老儿,也就是这次上武当捣乱的领头,我说呀!你该领教一下他的修罗门绝学,才不辜负他在冰天雪地上苦练多年呵!”
应清华轻松地答道:“老哥哥放心!我会成全他的。”
他们老少二人的一阵弹唱,气得“
北神屠”身心
炸,怒至极点,‘修罗玄功”猛然外张,扩展至身外丈余,呼呼旋转。
他以为“酒仙”已经退出,应清华纵使练有玄门刚气,也敌不住“修罗玄功”的寒
旋劲的。
所以放胆施为,将玄功运至十足,准备将应清华圈入旋劲内,再用“化骨指法”攻击。
不料,他的如意算盘偏不如意,当他将应清华圈入寒
旋劲内时,才发觉敌人不但对寒
旋劲毫无感觉,甚至有一种淡淡的气体,迅速地将自己围住。
这一来,他知道
啦!
连忙咬牙运劲,
将“修罗玄功”的寒
旋圈缩回身边护身。
然而,外边的寒
旋圈已不听他指挥,消失净尽,他最后运起的劲力只能及于身边两尺内旋转,且因外面的压力渐重,使他觉得支持不住。
因此,他拼出全身的最后余力,猛然双掌齐吐,吐气开声,
藉此一击,震开一面缺口,冲出这种奇异的包围再说。
可是,算盘又不如意啦!
他击出的掌力不但不能震散前面的压力,反而“呼”的一声,倒撞回他的
上,使他“唉哟”惊叫,受了一记重击。
同时,他在惊叫过后,即刻双手抚
,吐出一口鲜血,冷汗突冒,脸如土色,慢慢坐落地上,闭目调息。
此时,旁观的正派人士仍是睁着双眼,紧盯着自己打伤自己的“
北神屠”弄不清是什么缘故。
就是见识广泛的“酒仙”也只知道“
北神屠”的伤势是被清华的玄功刚气反震所致,至于是什么原因,会使“屠魔”无法移动一步,连他也莫名其妙了。
所以,他见众人呆如木
,望着场中出神,不
又大嚷道:“好啦!小兄弟,快去换下老渔夫罢!这屠夫跑不了的。”
要知道这种隔空拼斗玄功内力的事,须要神化的内功修为才有办到外,对于玄功的柔刚生克也很重要。
应清华本想制住“
北神屠”要他命令其他红星教徒停止拼斗的,但因“酒仙”嚷着要去替换“渔隐”才放弃这种念头。
而决定亲手解决其他四个恶魔。
因此,他又像初来时一样,出手如电,毫不留情,一晃身形,跃去“渔隐”身边叫道:“老哥哥请让一步,小弟来替你教训他吧!”
同时,掌指并用,直取“太湖水怪”在“渔隐”尚未答话之间,已将“水怪”制住
道,甩出丈外。
一刻不停,又闪身赶往了尘师太那边,使“渔隐”感慨地摇头摇,突然“呵呵”大笑。
这大笑中蕴藏着高兴与赞笑,也隐藏着奇异和自叹!
在他笑声刚歇的刹那,和了尘师大
手的“普渡仙姬”又已被应清华制住
道,摔出丈余。
但当应清华停身于驼背老人身侧时,却不敢随便出手了,只因这驼背老人和负琴老者都是他不认识的前辈,如果不得着两人的允许而出手,是对长辈人物不敬的事。
所以,他只得刹住身形,向驼背老人躬身一礼道:“晚辈应清华,
向前辈讨个差事,这事
由晚辈吧。”
驼背老人坚决地答道:“不行!咱们很不容易撞在一块,今天非分个高低不可,怎能让给你呢!”
应清花不知这驼背老人是谁?也闹不清他们的拼斗,是为了公仇还是私恨?所以一时无话可说,回首向“酒仙”微微苦笑。
“酒仙”却大声呼喊道:“驼老鬼,你快让给小兄弟罢!否则,玄真宫内的十年陈酿你别想分得一口!”
说完,又捧着大葫芦,连干两口酒,蓬头连点地赞道:“好酒!好酒!”
驼背老人真怪!给“酒仙”如此一叫,即刻改变主意,惶急地喊道:“不得了!酒要给臭化子喝完啦!娃娃,让给你罢!”
说完,又连攻三掌,
得“青海一毒”连退数步,随即倒窜而出,直向“酒仙”扑去。
原来,驼老人是七怪之一的“泰山驼龙”章茂林。
为人正派,但有怪僻,是泰山派的前辈高人,他和“酒仙”“渔隐”是老友,同尝杯中之物,平时隐于泰山之麓,极少外出。
这次因泰山派的掌门失踪,
女被杀的事而出山,目的在找寻凶手和掌门人的消息,顺便看看各派的端午节大会。
另一位背负古琴的老者,是“五叟”中的“华山琴叟’岳仁,即华山派现任掌门人的师伯,为人沉静谦和,武功极高。
这次突然出现于武当,是因华山派的掌门人“金剑流星”陶中和在五
前的晚上,被人击成重伤,无法参加武当之会,掌门人请他代表出席,以便共议武林大事。
路上遇着“泰山驼龙”和天山派的冯远志,便一道赶来武当。
“泰山驼龙”让给应清华出手后,便向“酒仙”去抢酒喝,一对老酒徒的狂饮馋像,引得许多人暗笑不已。
不久,他们喝干了葫芦内的酒,应清华也制住了“右尊者”和“青海一毒”一场剧烈拼斗的战争,到此全部结束。
这时,红
中天,万里无云,已是午刻时候,大家经过这场剧斗以后,已感到渴饥
迫,非常难受。
因此,玄清道长除了吩咐门人清扫场地外,便忙着招呼各派来人进宫,几乎忘了尚有许多伤者待救和受伤的魔头们待处理。
应清华正想向“酒仙”等请教,应如何处理这批教徒时,白如霜已在他身旁轻声道:“华哥,快将这些贼子赶开嘛!伯父母等着见你,大师兄等受伤未愈,尤其是冷峰哥伤得只剩一口气,我除了给他们一粒“百草还魂丹”外,又不会医治,真急死人!”
应清华心头猛震,连忙问道:“咦!老人家怎么来的?峰弟是怎么伤的?你和他们早认识啦?”
白如霜“噗嗤”地一笑,又催促他道:“快点吧!等会再告诉你,你害得人好苦呵!”
应清华问不出情由,只得向玄清喊道:“二师兄,请你陪着各位前辈先进去,我和霜妹处理了红星教徒再来。”
说完,便闪动身形,先解开那些香主的
道!要他们将魔头们抬在“
北神屠”的身边,再向坐静调息的“
北神屠”喝道:“小生此次出困回来,原存有杀你们之心,但念师命难违,天心莫负,故改变初衷,再给你们生新之路。
“现在,你们即刻离开此地,回去告诉你们刘教主,三个月内,速将各地分堂解散,不许再叫人在外杀人放火,否则,哼!小生会到总坛找他算账。”
接着又向那些香主喝道:“快背负你们的护法下山,回去请你们教主治伤!”
那些幸存性命的香主,仅带着畏惧、凶狠、恨毒、颓唐的眼光,默默地照命行事,只有伤势未愈的“
北神屠”却睁眼瞪着应清华,忍痛出声道:“哼!小子你狠!有种就到白于山来,中秋那天,咱们会在山上等你!”
应清华闻言大笑,道:“你们这批败类,用诡计困我在山
内,今
我依旧能出来;白于山纵是龙潭虎
,我应清华中秋准到,但在这一段时间内,不许你们再在外面活动,否则,我只好以杀止杀了。”
说完,便不理他们,转身一拉白如霜,向停在宫门口看他处置红星教徒的众人走去。
应清华走进玄真宫,拜见了父母以后,即对白如霜笑道:“霜妹,请你陪着老人家先回别院去休息,等会我和峰弟一齐过来。”
白如霜自应清华出现后,早已芳心快慰,喜悦异常!
她知道这时的应清华,正有许多事待办,自己留在他身边,也没法子帮忙,所以应声动身,陪着应家老小离开。
接着,应清华便向玄清道长建议道:“二师兄,时候不早,应该开饭了,我要先医好伤者,以便他们参加下午的大会。”
玄清对这位小师弟的说话,当然即刻照办,除了吩咐云鹤道人传令开席外,并对云海道人:“你跟着师叔去招呼治伤的杂事,以免你师叔过劳!”
一个时辰后,应清华已以他
中所学和囊内的灵药,治好了一清等伤者,只余下冷峰一人,尚躺在
上等待他最后治疗。
本来,冷峰在“南荒二矮”夹击下,伤得很重,依照伤势而论,应清华是应该先行医治他的,但经他考虑之后,还是将他排在最后的一个。
因为应清华的心中,已从公私急缓方面去作一次比较,他认为冷峰来武当山,赴的是私人约会、伤势虽然最严重,但有“百草还魂丹”护住心脉,伤势已不会恶化,纵令迟一点医治,也无关紧要。
但其他的伤者便不同了,他们都是各门派的掌门或有关人物。
这次受伤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的公事,如果不将他们赶快医好,则下午的大会便不能举行。
所以,他只好将冷峰排在最后,先从一清等身上着手。
这时,他见冷峰直
地躺着,玉面失
,气如游丝,心中不
一阵凄然,非常难过,随即轻轻按住冷峰的右脉门,静心地诊断伤势。
只一会儿,他忽然起身自语道:“糟啦!五脏移位,百脉失调,医治要费时费事了,唉!真没想到伤得如此厉害!”
他静立一阵,点点头,像已决定了一件要事,才向云海道人吩咐道:“冷公子的伤势很严重,我认为到别院那边去治疗比较方便,时间可能很长,请转禀掌门人知道,下午开会时,不用再来叫我。”
云海道人辞出后,他便捧着冷峰赶往别院,一进门即呼叫白如霜快来,询问冷峰的卧房,以致引得全家齐集,焦急地探问冷峰的伤势。
他只得故作镇静,极力安慰他们。
待应员外等走后,才向白如霜说道:“霜妹,峰弟的伤势很重,假如不是你给他服药护住,早就没有用了,现在,我只能想出一个办法来试试,是否有效,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等会我开始医治他的时候,劳你在门外替我护法,在这医疗时间内,不要让别人接近房间,直到我叫你为止。”
他得到白如霜的允诺后,便关好门窗,开始为冷峰解除衣服鞋袜。
但当他双手触及冷峰的
部时,不
大吃一惊,连退数步,呆望着冷峰的体身,暗自忖道:“呵,原来是她!”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他考虑了一阵,仍不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迫得开门叫白如霜进来,急促地道:“霜妹,事情真不好办!你说,这该怎么好呢?”
他这样毫无头绪地说一顿,使白如霜莫名其妙地笑道:“傻师哥,你说的是什么事呵?”
这一来,应清华才省悟自己的说话,简直是语无伦次,不
苦笑一声,才向白如霜解释道:“霜妹,你和峰弟相处以来,知道他是个女儿家吗?刚才我要替他
衣时,才发现他是女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唉!她装得真像,我偏看不出来!”
白如霜也因他这种意外的发现,诧异地道:“呵!奇怪!我和她相处月余,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华哥,她的伤势我能医吗?”
应清华迫得无法可想,只得从实说道:“霜妹,依你现在的功力来说,治疗一般伤势,必可胜任有余,但她这种五脏移位,百脉失调的重伤,便不够功力了,纵使有此功力而不懂医道,还是不行。
“我所懂的办法,是以前在古
藏书中学来的,但这种方法,一定要
…唉!以前我以为他是男的,所以愿意损耗真力一试,现在他是女的,我怎能如此呢?”他这样一分析因由,使白如霜也感到非常棘手,彼此沉默了一会,白如霜又问道:“华哥,还有其他方法可用吗?”
应清华又是一声苦笑,摇头摇。
白如霜即时正容以对,庄严地说道:“我虽不完全清楚你们的往事,但知道她是非常爱你的,两位老人家都很喜欢她,只要你也爱她,梅姐能够喜欢她,喜事是十分赞成的。
“因为我和她处得很好,了解她是个温婉沉静,非常能干的人,学识教养也比我强,将来对你是个好助手,何况她是你的义妹,你能看着她死去吗?所以,我认为你不要太拘泥,应当从权处理,救人要紧!”
白如霜这一番情义兼顾的话,真出乎应清华的意外。
因此,便将认识冷峰的经过,简要地告诉白如霜,甚至将换玉马,救金儿,结盟练技等事也毫无保留告诉。
最后又感叹地道:“唉!此事能得到你的谅解,愚兄非常感激!但梅姐消息毫无,将来如何,不敢预料;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得将她医好,以酬她的情意与救命之恩,否则,不但愚兄将得到忘恩负义的恶名外,更要遗恨终身!”
白如霜见他已冷静下来,
悉事理,芳心非常高兴!即又恢复原来的欢笑,故意逗他道:“对啦!医好她的益处多着呢!至于梅姐方面,由我负责就行了,但将来我找着梅姐,给你办好此事的时候,你如何谢我呢?”
应清华听她的口势与含意,似乎对郑
梅的事很有把握,不
兴起一线希望,惊异地问道:“霜妹,你有梅姐的消息吗?她怎么了?只要你找着她,我什么都依你!”
白如霜“噗嗤”一笑道:“好!这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赖;赶紧医人罢,以后再告诉你。”
说完便一出房,使应清华满腹狐疑,无从获释,只得关好房门,强
剧动的心情,再替冷峰解带宽衣。
当他将冷峰的衣服全部
掉时,真使他如临大敌,全身发抖,理智与感情的
战,达至最高峰,几次
前又却,闭目不敢正视。
经过好一阵运气强抑,速
去自己的衣服,将三粒“百草还魂丹”纳入冷峰的口中。
接着,将冷峰的躯娇扶起,从后搂入怀中,
背紧贴,一齐盘坐在
上,右掌按在冷峰双峰之间的“当门
”左掌按在她的丹田上;诚意正心,闭目运功,将“法天大乘合运玄功”化成两股大巨的热
,缓缓注入冷峰体内。
疏经脉,矫内腑,聚真气,散积血,实行失传已久的“合体内功疗伤”第一法。
这“合体疗伤”法,分为两部分,第一法,先将伤者的各部内伤尽去。
第二法,用医者本身的各部机元,去引导伤者的各部机元复元,使两人的内脏活动完全一致。
但医者必须有超绝的修为,能够使内力绵绵不绝,用之不竭,否则,伤者的伤势未复,医者已将竭而死,这是非常危险的医疗法。
应清华替冷峰冒险疗伤后,依靠他功参造化的修为内力,和“百草还魂丹”的药力,足化了一个时辰,才将冷峰的内伤除尽,全身经脉打通。
他略事休息,又开始第二法疗伤。
内力从右掌注入,在冷峰体内循环一周后,再从左掌收回,如此周而复始,继续不断地运行,至冷峰完全复原,将要醒转时才能停止。
不过,冷峰经过这番治疗后,功力将骤增十年,
进不已,实在是因祸得福了。
这时,
影西斜,时已申初,白如霜守护在房外,觉得异常不安,她知道应清华采用的方法,是种非常危险的尝试,稍一不慎,就要伤及性命,尤以女男疗伤的事,更易陷进走火入魔的险境。
因此,她见一个时辰过后,房内仍无叫唤之声,内心便渐渐发急。
但又记着应清华的吩咐,不敢敲门干扰,所以急得走来走去,宛如锅上之蚁。
同时,她还得故作镇定,去应付一清道长派来的人和应家老小的探望,这种惶急而漫长的等待,真使她难过。
她不知道房内的应清华,也在治伤的紧要关头。
他自从实行第二法疗伤后,经过半个时辰,才使冷峰的内腑活动,完全与他一致。
现在,冷峰已呼吸正常,玉面红润,眼皮翁动,似乎正将醒转。
应清华知已大功将成,更不敢丝毫松懈。除了继续运转内力外,且用本身的感觉去测听冷峰的反应。
不久,冷峰“唔”的一声,秀眉一蹙,双眼微开即合,四肢缓缓移动,无疑的,已是伤愈复原,即将清醒。
应清华忙向她耳畔轻呼道:“雪妹!雪妹!快醒来!小兄应清华在此。”
连呼数逾之后,冷峰已慢慢清醒。
应清华忙将真力收回,双掌离开冷峰的
腹,
将她扶卧于
上,以便自己穿回衣服调息。
但冷峰在迷糊中被他连呼数次时,已经忆起负伤的事,明白意中人已将自己医好。
及至睁眼一看,见彼此赤身搂抱在一起,不
羞急
炽,感到无限委屈,一时热泪如
,
泣不已。
吓得应清华忘了扶她躺下,也忘了两人仍是赤身
体,连忙捧着她的双肩,急得解释道:“雪妹,请你原谅愚兄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你的伤势非比寻常,非用此法不能医好,当时曾经和霜妹商议许久,得到她的鼓励和支持愚兄才决定如此的。
“不过,你尽可放心!愚兄菲薄幸人,自当负责一切,请你赶快穿好衣服,霜妹会告诉你详情的。”
冷峰经过他这番解释,一切已了然于
,不
由悲而喜,猛翻娇体,抱住应清华,轻呼一声“华哥”之后,珠泪较前更汹涌,定如黄河决堤滚滚
出。
但这是喜极而泣,里面蕴藏着无限的温情和热爱!应清华也情不自
地搂住她,用热吻去表达自己对她的慰抚!
此时,在房外等得发急的白如霜已听见冷峰的哭泣,以为发生意外,两人起了误会,故即敲门唤道:“华哥,好了吗?”
这一声娇唤,正好惊醒房中的热吻人,使应清华玉面发热,忙着招呼冷峰穿衣,躺回
上,拥被休息。
自己一面穿衣,一面答应白如霜道:“霜妹,请等一等,我即刻开门出来。”
及至开门见着白如霜,又轻声道:“霜妹,请你多安慰她,向她说明一切,最好要她换回女装,再和你一齐去见两位老人家,现在我先过去,向他们禀明原因,顺便请嫂子弄点吃的东西。”
白如霜向他撮一樱
,右食指一划自己的娇脸,故意羞他:“傻师哥,真-嗦!刚将人家医好,就要告诉老人家,多难为情呀!”
说完又“噗哧”一笑,闪身进入房内。
使应清华莫可奈何,只好带着尴尬的微笑离开。
白如霜进房以后,见冷峰拥被而卧,背脊向外,知她羞意未除,因而侧身在
上,右手轻摇她的躯娇,低声问道:“雪姐,你完全好了吧?”
冷峰慢慢翻转身躯,向她羞地一笑道:“谢谢你,霜妹!我全好啦!”
同时,又坐起体身,右手一掠额上的
发,显得娇柔无力,完全一付女儿态。
白如霜随将樱
凑近她的耳畔,边说边笑,卿卿咯咯地说了一大篇,使冷峰低首含羞,粉面通红。
只有嘴角上的微笑,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喜悦!
最后,又听得白如霜笑道:“雪姐,冷
雪三字多美为什么要换成冷峰呢?假如你不是受伤很重,傻师哥可要迷糊一辈子哩!”
冷
雪、白如霜相处月余,了解她是天真活泼的直心人,现在真象已明,目的已达,对她更感到亲切和感激。
所以娇羞尽去,笑着回答她道:“霜妹,愚姐的名字和人一样不美,还是华哥说的好,白如霜三字,才是美如其人,满含诗意的呢!”
白如霜给她逗得“唉哟”出声,一头挤进她怀中,双手抱住她的纤
不依道:“唔!雪姐你坏,你笑人,我…嗤嗤…。”
同时又听得冷
雪也“唉哟’咄声“咯咯”地笑起来,伸手抱住白如霜,扭做一团,房里洋溢着一片娇笑。
不久,金乌坠去,夜
渐浓,武当山已忘了白天的一切,静躺在晚风暮霭里,玄真宫侧的别院正有一番
聚。
靠右的一间大房间内,应员外夫妇和新民夫妇等正在作晚饭后的家常谈话。
明亮而静穆的灯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轻松愉快,显示出应清华带给他们的快乐。
应夫人搂着孙女儿闲谈一会后,忽有所感地自语道:“奇怪!华儿去找他师兄至今不见回来,霜姑娘两人也不出房门,这些孩子们,究竟闹些什么事阿!”
接着,又笑向应员外道:“冷姑娘扮得真像,我们和她相处这么久都没有看出她是女儿家,华儿将她医好后跑来对我说,我真还不相信呢!”
应员外也
朗地笑道:“他们学武的年青人,不是我们常人看得透的,我看,霜姑娘两人,都要成为你媳妇儿哪,如果梅儿能够找回来的话,哈,我们家里就热闹啦!”
新民的媳妇也接着道:“妈,冷姑娘男装时很漂亮,改为女装一定更美!她和霜姑娘两人都嫁给华弟的话,真是一件好事儿!”
应夫人满面欢笑,表示亦有同感,但口中却阻止他们道:“你爷儿俩别
说,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真是…”
说到此处,却向一旁静立的小兰唤道:“小兰,劳你去请两位姑娘过来好吗?”
小兰刚应了一声“好”转身
出的时候,门外已响起白如霜的笑声道:“不用请了,我们已经来啦!”
跟着门帘一晃,进来浅笑如花的白如霜和羞意满脸的冷
雪。
她俩拉着手儿,向应员外夫妇敛衽一礼后,便退立在应夫人两侧。
冷
雪更羞答答地说道:“请两位老人家原谅!侄女所以男装的原因,完全是为了江湖中来去方便。”
这时,应夫人正拉着她的手儿,从头至足地向她端详,其他女男老少,也集中视线,凝视着改装后的她,内心都兴起一阵赞叹!
真的,冷
雪换回女装以后,更显得美丽非凡,那一身淡蓝色的滚边对襟劲装,使她的身材更啊娜。
再加上秀发如云,蓝巾斜扎,柳眉桃腮,瑶鼻樱
,配成一付美
惊人的体态,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更显得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房中一阵沉寂,更使冷
雪感到尴尬。
四周灼灼的眼光
得她低垂螓首,含羞不语。
幸得应夫人已看得心满意足,开始出声赞美道:“雪姑娘长得真好,你和霜姑娘一样,都是世间少见的好姑娘;华儿能够和你们相处一起,真是修来的…。”
应员外也许听出夫人话中的含意,一时特别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这要看华儿的福份了!”
冷
雪和白如霜都是聪明人,当然听懂这对老人的意思,除了心中暗喜之外,只有傍着应夫人含羞静立而已。
在这喜气洋洋的时候,应清华已撤帘而入,笑向应员外夫妇行礼道:“爹爹,什么事使你如此高兴?”
应夫人却接口道:“现在不谈,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说给大家听听,我听霜姑娘说,你曾经被恶人陷害过,是不是?”
应清华含笑向冷白二女看了一眼,才回答道:“是的!就是那些红星教徒捣鬼!”
白如霜紧接着问道:“华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危险吧?”
应夫人也接口道:“华儿,你坐下详细地说一遍罢。”
应清华见大家都等待他讲述此事,只得坐在应新民旁边,以回忆的口气说道:“说起来话长,那是和雪妹分别以后的事,当时因为得到红星教偷袭少林寺的消息,我才留书给雪妹,星夜向嵩山赶去。
“直到解救了少林的危难后,无意中得到一匹好马,发现峨嵋派前辈的遗书和宝剑,遗言要将宝剑送回峨嵋,另一件东西送给我,如果我不要,便送给他的门人白清夫妇。”
白如霜闻言一震,急促地接声道:“华哥,白清是我爸哩!唉呀!害死我爸妈的凶手都还没有找到呢!我…”
她突然珠泪夺眶,悲痛得说不下去。
冷
雪连忙走近她身边,拍着她的香肩在低声安慰。
应清华也闻言一愕,随即安慰她道:“霜妹,你放心!我有办法替你找到凶手的!”
接着,他又继续说下去,如何斩蛟得宝,如何训马炼宝,说得有声有
,使大家听得出神,并且笑问冷
雪道:“雪妹,白龙原是你的吧?”
冷
雪闻声一笑,颔首示意。
小兰却接口道:“是嘛,姐小说你没有马骑,来去不方便,所以就送给你啦!”
应清华也被小兰说得一笑道:“白龙实在替我出了很多力,我在此谢谢雪妹,蛟角刀送给雪妹,以表示我一点意思。”
白如霜本已收泪静听,此时却发问道:“华哥,后来呢?”
应清华只得又将如何上华山,如何月夜赴约,如何被六魔引入古
,炸毁通道等等,详细地述说一遍。
吓得众人心情紧张,惊叫出声,好像应清华会永埋山底,无法出来一样。
但应清华却轻松地说下去,直到今天赶回来为止。
原来,应清华从走进前辈仙人的古
后,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中,只得暂时安居下来,一方面重研以前所学,一方面筹思出困的方法。
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后,他只觉得武功
进不少,想不出一个
困之法,心中渐渐发急,弄得坐卧不安。
有一次,他从定中醒来,痴望着身旁的宝剑发呆,突然淡红色的蛟角刀上引起他的灵感一现。
因此,他一跳起身,提着蛟角刀走出室外,运功挥刀,往旁边的石壁上刺。
“噗”的一响,角刀已没有柄把,似乎对付这些山石,根本不须运功用力即可轻易地将它劈开。
因此,他一时高兴,即以平常的力量,顺势在石上划个圆圈。
果然不出所料,角刀到处,石即粉碎,较之宝刀宝剑,还要来得省力方便。
于是,他试着在石壁上开个人高的方
,右手挥刀去挖掘石块,左手向后拨送碎石,只一会儿,便给他挖成千丈余的
径。
这一来,他知道出困有望了,喜匆匆地回去到石室中,用天通耳功去探测古壁的厚薄。
经过他细心测听后,觉得石
右边的鸟唤虫鸣,比较清晰明显,足证石壁也较为浅薄。他决定从右边下手,实行挖
出困,并且即想即行,立刻开始工作。
可惜挖进两三丈远后,又发现了石块搬运的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石壁究有多厚,需要挖掘多少时间才可挖通,如果不将碎石全部清出,又等于将自己埋在小
中。
甚至连饮水和摘果子充饥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为了慎重起见,只得采取一会儿挖
,一会清除碎石的办法,除了饮食和调息之外,全部时间都花在这种工作上。
中无
夜,不明冬与
,他完全忘了时
,只知努力向前挖掘,直到他挖落最后的一块石头,开始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时,才苦笑一声而停手。
他本想即时下山,赶回西安的,但因外面是一片黑夜,不明方向,
口刻在削壁上,底下的事物不清,只得退回古
的石室内,去等待久别的黎明。
第二天,他施展超绝的轻功,从削壁上
困,经过探问之后,才知道这是骊山的西南,靠近咽瓠镇边。
他回到西安的店后,闭门休息一天,便向南赶路,直到端午
的早上,才到达武当山下的林铺镇。
待他寄好马匹,赶至率真宫前时,正是各派人士危急万分的时候。
应清华说完了自己的
困经过,夜已深沉,他为了要双亲早点休息,便不再谈其他,只是一笑起身,向应员外夫妇道:“夜深了,爹爹和娘也该休息啦!霜妹,你们也回房去罢!一切留待明天再谈。”
说至此处,又像突有所忆地道:“呵!爹!红星教徒所以会知道我家的住址,完全是何强仁父子捣鬼,今后,你们只好暂时住在此地,我已向掌门师兄说过。”
应员外很严肃地道:“好!住哪里都可以,不过何家父子既是
狠得很,你自己倒应该留心了。”
应夫人也接口道:“华儿,你爹说得对!以后要处处小心,免得再被他们陷害才是。”
应清华见父母自己担心,感到非常不安,但已侧身武林之中,倡导维护正义的大业,将来如何,不敢逆料,为了使两位老人安心起见,只得安慰他们道:“二位老人家放心!我自己知道应付的。”
接着,又向冷、白二女道:“霜妹,我们休息罢!”
但白如霜却跺足不依道:“不,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杀我爸妈的凶手是谁呢?”
应清华给她的娇憨言态引得微笑道:“霜妹,我保证在一个月内给你找到凶手报仇,而且这凶手是红星教徒,又是有关狐尾帮的事,详细情形,我要在此地的事完以后,才能告诉你,请你暂时忍耐一下罢!否则,你又要急着报仇,无法安心了。”
白如霜心知应清华不会骗她,所说也是实情,因而故意逗他道:“好,我也要等你告诉我以后,再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
随又转向冷
雪道:“雪姐,我们回去罢!”
冷
雪始终是默默含情地望着应清华,一付温静的仪态。
此时见白如霜和他斗气,嚷着要回房去,不
莞尔一笑,向应清华说道:“华哥,今晚我住在霜妹房里,你暂时到我房中睡罢!”
说完,便拉着白如霜,向应员外夫妇行礼告辞,然后转身出房;烧烧而去。
应家的老少两对夫妇,都被这三个有情的少年人一闹,引起一阵会心的微笑。
应夫人更笑谓应员外道:“霜姑娘天真纯洁,雪姑娘温柔稳静,性格虽然不同,人都美丽良善,如果梅儿能够找回来,也会相处得很好的,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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