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峰奇遇
一鸣和莉娘,被关在神峰中,不胜感慨。
他们虽然感叹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但他们并未感到绝望。
他们又恢复了昔日的
中生活,反而觉得,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值得人留恋。
后能看见阳光,如果他们想出
,当然不是一件难事。
一鸣搂着莉娘,莉娘轻轻倚在一鸣怀里,青年的烦恼,少女的忧虑,默默地泛滥在他们之间。
一鸣在想,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莉娘应该快乐了,因为在她心目中的一鸣现在天经地义的是属于她了,但是她不知为了什么却快乐不起来。
他俩默默地走回石室,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沉默,而且谁也没有出
的意思。
莉娘
去了鞋,仰身睡在
上。
一鸣也轻轻坐在
边。
沉默的时间,过得特别慢,久久,终于莉娘回过头来打破这沉默,道:“哥哥!来,睡下,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休息一阵了!”
一鸣并没有回答,只与莉娘并头躺下。
不久,莉娘又轻轻推着一鸣的肩膀道:“哥哥!我怕,你抱着我嘛!”
一鸣侧过身,轻轻搂着莉娘,莉娘蜷伏在一鸣怀里,果不其然,一会儿就悠悠入梦。
于是,莉娘走进一个甜蜜而渴念已久的梦境:
锣鼓喧天,音乐幽扬,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喜气扬扬在说:“时间快到了,就要拜堂了!”
莉娘在想:“谁要结婚?奇怪!”
她对镜一照,不知何时,自己戴了凤冠霞佩,穿了大红彩衣,百褶罗裙,红绫盖头,打扮成了新娘模样。
莉娘心中恼了,暗忖:“我同谁结婚,为何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莉娘从红绫看出去,一眼看到癫丐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地跳了进来,莉娘上前一把拉着他,急问道:“老哥哥,我同谁结婚?”
癫丐附在莉娘耳边:“不久自可分晓!”他呵呵大笑地又跳了出去。
莉娘奇怪,为何不见一鸣?她心中恨恨地道:“啊,他把我嫁出去,他就不管我了,等一下,我非大闹礼堂不可。”又是一阵鼓乐齐鸣,两个伴娘扶着莉娘,出房门,踏着红毯,缓缓走向礼堂。
莉娘故意地试了一试,这两个伴娘很扎手,是两个硬点子。
莉娘在想:“这那里是拜堂,这简直是上法场!对方一定不是善类,不然为何如此准备周祥,我倒要小心了!”
已经走进礼堂,莉娘微微抬头一看。
上面站的是一鸣的母亲和心灯大师,莉娘不免一惊。
新郎已经先到了,因为穿的是吉服,从后面看去,看不出是谁?
她刚刚走到与新郎并排,司仪已经在高呼:
“叩拜天地!”
莉娘慌忙侧脸而视,不由高兴莫名,冒冒失失地叫了一声:
“哥哥!”
众人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莉娘被扶进了
房,房间就像莉娘所想的那么快,一会儿银烛高烧,不知何时,一鸣与莉娘已经
颈而眠。
莉娘轻轻地打着酣声,装着已经入梦,一鸣轻轻地褪去莉娘罗衫,肚兜,亵
,莉娘才感觉到拥抱着她的一鸣,早已一丝挂不。
莉娘听到一鸣的心跳得很厉害。
这种
与
的接触,亦使得莉娘陶陶然如登仙境。
一鸣的嘴
,如狂风骤雨,吻遍全身,在最灵敏之处,不断的
着,咭咭出声。
一鸣的手,就像一柄钳子,捏得莉娘似痛似
,周身微微地颤栗着,又好像一条毒蛇,从巅峰滑到了…
当莉娘进入梦境的时候,一鸣始终不能入睡。
从莉娘躯娇传来的温馨和芳香,甚至于呼吸的
息,实实地霹动了一鸣的心弦。
一鸣血
沸腾了,心弦紧张的程度已经频临断裂的危险。
他像一叶扁舟,
漾在汪洋大海,失去了主宰和方向。
怀里抱着的美人,是痴爱自己的莉娘,一股狂烈的占有
,在心底炽烈如火地燃烧。
一鸣轻解开莉娘的上衣,结实,细腻,浑圆,而富有奇妙弹
的感觉,从手的触觉,变为心的颤抖,一鸣更加
火如焚了!
他轻轻地褪去莉娘的下裳,那奇妙和丰隆的部位,赫然呈现在眼前,一鸣像是神密的探险家,在仔细地探索着…
莉娘此时正好从美梦中醒来,这原来不是梦,而是令莉娘快融化的现实。
莉娘仍闭着眼不动,装着
睡未醒。
她感觉需要的太多了,而一鸣似乎久久仍停留在轻燃慢抚的阶段,她心里急叫道:“多空虚呀,让人家如何忍受…”
这正是她心灵的呼唤!
在一鸣面前,她早就想献出自己的一切,她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有一个炽烈的需要:“占有我吧!占有我吧!你怎么老是慢腾腾地,真急煞…”
一鸣此时,却正彷徨在爱的升华和
的占有两者
烈的矛盾冲突间,不知所从!他在想:
莉娘爱我,我爱莉娘,我应该占有她!
我将胡丽娘又置于何地呢?
莉娘已经全心全意地属于我,她在我面前一切毫不避讳,我能令她失望吗!
我曾经说过,我是永远属于胡丽娘的。不管胡丽娘是生?是死?我都不能自食誓言。我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七大门派盟主,岂能言而无信。
莉娘多么纯洁,多么可爱,如果我是一个不守信义的人,只有自惭形秽,根本不配爱她了!
一鸣左思右想,始终解不开这些心理上的矛盾,他终于一头伏在莉娘敞开的
前,呜咽缀泣!
莉娘那里会了解这么多,她对这突然的变故只感到惊奇。
她茫茫不解地柔声道:“哥哥你怎么了?”
这叫一鸣从何说起呢?他越发地哭成个泪人了!
莉娘虽不懂得那么多,但她会想到,让一鸣痛快地哭一场吧!
这哭泣正是一鸣人
被强烈压抑,而产生的心理态变。
哭,的确使他获得发
的妙用,他渐渐心平气和,收泪止哭,抬起头,轻轻地在莉娘
上吻了一下。
一鸣将莉娘的衣裳系好,然后看着莉娘,问道:“莉娘!哥哥对不起你。”
莉娘再天真再大胆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总不能要求一鸣继续完成这女男之间的杰作,她只好很婉转地问道:“哥哥!你不喜欢莉娘?”
一鸣摇了头摇,莉娘又道:“那你为什么——”她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究竟还是羞于启口,她只好把要说的话,稍加修正了一下道:“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一鸣对这件事,不想多加解释,只好扭转话题,说道:“莉娘,我们出
去吧!”
莉娘道:“哥哥!阿丽丹说,这神峰里有一个翡翠池,我们找找看。”
一鸣望着莉娘笑笑,心想:“女孩子总是爱美,阿丽丹说翡翠池洗澡,能使美的人更美,怪不得她记得这么清楚!”
他点了点头,两人翻身而起,整装系带,一鸣把“干将”剑替莉娘背上,莉娘沉
了一下道:“哥哥!这石室已是尽头,再无通路,不知他们如何能去翡翠池?”
一鸣心中不再受情爱的困扰,头脑立时清醒,说道:“如有通路,必在此石室之中。”
他各处察看了一阵,看不出有何异状,最后走在玉桌旁边,心想:“难道这桌子下面另有地道?”
玉桌是圆的,他用力一掀,那桌子纹丝不动,不
喜形于
,叫道:“莉娘!这桌子有点古怪。”
以一鸣的力气来说,把这桌子掀起易如反掌,现在竟然分毫未动,其中一定另有文章。
莉娘走了过来,帮助察看,也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二人横推直拉,竟不能移动分毫。
他再仔细一看,心中一惊,原来圆桌与地面是整个连在一起,依地形天然雕刻而成,自然掀不动了。
他靠在椅背上想,从顶上石
中照
下来的阳光,渐渐移到桌面,莉娘忽然叫道:“哥哥!桌上还刻有这样精致的花纹。”
一鸣站起来细看,只见上面刻了一幅“
宫秘戏图”纹路极细,如不是
光照
,很不容易看出来。
这暴君真是荒
,桌面.上还刻有非常生动的二十四对女男,姿势新奇,形
各异。
惟有中间的四对,上半身和下半身并不连在—起,相差一二分,如不仔细看,很难发觉有何异状。
他惊奇地暗忖道:“如此精美的雕刻,为何独独这四对女男有此不吻合的现象?”
细看之下,两人不
同时惊叫出声,他们都发现这桌面是中分为二,可以移动,他俩把桌面一推一拉,把四对女男上身下合而为一,只听见“轧轧”连声,玉榻上出现了一个大
。
二人又惊又喜,莉娘扑身就抱着一鸣的颈项,又跳又叫。
莉娘推开一鸣,当先进入,一鸣跟在后面,转了四五个弯,再走十多丈路,甬道甫完,豁然开朗。
原来甬道外是一大片平地,四周群山环绕,峭壁千仞,如同一只大盆一样,盆子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大池,在阳光照
之下,只见碧水莹然,绿若翡翠。
洁白的玉峰映在这碧绿的池中,白中泛绿,绿中透白,明
洁净,幽奇清绝,二人俱为这瑰丽的景
,惊奇不已。
二人刚要走出甬道口,忽然对面山顶上黑影一闪,二人迅捷无比地退回甬道转弯处,屏息外望。
来人是一个蒙面黑衣女子,看来她对此地非常熟悉,在峭壁悬崖间,原来有几处人工凿成的落脚点,她循级跃下,轻盈美妙的落在池边。
她毫不犹豫地在解带
衣,这女子显然早已听过这“翡翠池”的传说,而且来过已不止一次,不然她不会如此大胆地在这光天化
之下,就
衣入浴。
一鸣见来人是个女子,自己迅即躲至转角处,盘膝面壁而坐,不作窥偷别人的打算。
莉娘轻声问道:“哥哥!你不看?”
一鸣肃然道:“一个女子除她的丈夫以外,是不允许其他男人看到她的体玉的,窥偷是不道德的行为,我不屑为之。”
莉娘一听这话,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欣喜,一鸣不但看过而且摸抚过她的体玉,这不明明承认他是她的丈夫。
莉娘喜形于
道:“哥哥!那你就是莉娘的丈夫?”
一鸣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立即便醒悟过来,承认不好,否认也不好,一鸣无可奈何,只好一本正经地道:“不,我是你的哥哥。”
莉娘有点不懂地问道:“哥哥跟丈夫一样吗?”
一鸣答道:“有时候一样,有时候不一样。”
莉娘似懂非懂翻了翻眼,忽然她秀目紧瞪着
外,
低了声音连连地道:“哥哥!这女子上衣已经
去了!她下衣也
掉了!啊!这女子的肌肤,体态,好美呀!呀!她为何不解去面罩呢?”她稍停又道:“她常常到这翡翠池来洗澡,一定是一个最美丽的姑娘。…唉!可惜!”
一鸣一直到现在才
嘴道:“可惜什么?”
莉娘道:“可惜她
腹间有两块很显明的圆形疤痕,破坏了这玉洁冰肌的美。”
一鸣问道:“她颈上挂了一条银链?”
莉娘看看一鸣,仍然面壁未动,不
惊奇地道:“哥哥!你怎么知道,她颈上是有一条链子。”
一鸣紧接着道:“她练子上系着一块绿色玉牌。”
莉娘又道:“她蹲身下去,看不见了!”
一鸣道:“莉娘!你去问问她是谁?”
莉娘鼓着大眼道:“哥哥!你认识她?”
一鸣似乎在闭目沉思,眼角上噙着两粒泪珠,他沉
道:“如果你和我刚才所说的,完全不错,也许她就是胡丽娘!”
莉娘大为震惊,急道:“你说她是胡姊姊?!”
“也许。”
莉娘又道:“胡姊姊为何会在此处?她为何蒙着面罩?在这无人之处,还不揭去呢?”
一鸣似乎深悟禅机地道:“胡丽娘为何在此?跟这女子为何在此?是同样不可解释,我常常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胡丽娘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这日子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但是我灵
的触觉好像随时都探索得到。”
一鸣这种说法,莉娘闻之呆然,根本不懂,她道:“哥哥!不用去问,一会儿她揭去面罩,一看不就知道。”
一鸣“嗯”了一声,莉娘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女子。
那女子赤
的体玉,显得成
,是那么丰
,充满了力的
惑,她蹲下的身影,她
前和
部的曲线,显得更加凸出而富有弹
。
她两只玉手轻轻捧着池水喝着,显得非常甘美,莉娘一天多未进饮食,如今看到她喝得这么香甜,的确感到心火如焚,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那
女喝完了水,轻轻滑入池里,然后转过身去,缓缓解去面罩,放在岸边的石上。
莉娘急叫道:“哥哥!她已经解去面罩了!”
一鸣动了一动,他本来想看的,但仍忍住未伸出头来看。
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这女子会是胡丽娘,所以她宁肯不看,免得失望,他道:“你看清没有,她很美吗?”
莉娘哭丧着脸道:“她脸向那面,在浇水洗脸,还没有转过身来。”
一鸣忙道:“那你看清了再告诉我。”
莉娘静静地注视着池里的女子,只见她已经蹲在水里,全身入浴,她转来转去,几次莉娘都以为她会转过头来,但终于惊鸿一瞥,莉娘只看到她侧面轮廊一晃,又未能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久久,莉娘等得不耐烦了,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运力贯弹,玉指轻挥,石子疾往池中飞去。
石子落水“咚”然一声轻响,那
女迅捷地拿起面罩,猛然回身,察看并无动静,立即又将面罩戴上。
就在这一瞬间,莉娘陡然缩身回来,—把抱着一鸣,
着气惊叫道:“哥哥,哥哥!”
一鸣把她搂着道:“莉娘!怎么啦?”
莉娘余悸犹存地道:“怕死人了!怕死人了!”
一鸣急问道:“什么可怕?”
莉娘指着外面道:“那女子,她…她她…”
莉娘虽是女子,却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决不至于那么胆小,她所说的“怕”是叹惜的成分多于恐惧的成分。
原来她料不到如此美好身段的女子,却生就一张丑陋无比的脸,面如蓝靛,五官歪扭,上天为何如此恶作剧?
莉娘把所见告诉一鸣后,问道:“胡姊姊会如此难看?你看看好不好?”
一鸣摇头摇道:“既然不是胡丽娘,那就更不必看了。”
莉娘缓缓站起,又伸出头往外看,那女子已经蒙好面,起来站在石上,面对着他俩的方向,正在擦干子身,准备着装。
莉娘忽然惊叫道:“哥哥!快来,你快来看。”
一鸣一跃而起,靠在莉娘身边,往外一观,那女子确是肌肤
雪,晶莹细致,曲线丰
,
惑
人,一种成
的风韵,比身边的莉娘更具有吸引力。
那女子虽然因石子入池受惊,但仍然没想到这连飞鸟野兽都绝迹的地方,会有人躲着,所以她仍慢条斯理地在穿着衣
。
莉娘急忙拉着一鸣道:“哥哥!你看她
前果然是块绿玉牌。”
一鸣一怔道:“莉娘!你出去问她是谁?绿玉牌是从何而来?”
一鸣不
又有点感伤,他以为丽娘果然已死,绿玉牌被这丑女子拾来。
此时,莉娘已经跃身而出,蒙面女子愕然而惊,急急将衣服穿好,手里握着
带,昂然凝视着走过去的莉娘。
莉娘走到她面前,施礼问道:“打扰姊姊,请姊姊原谅,小妹莉娘,请教姐姐芳名?”
蒙面女子瞪眼怒视不动,也不答腔,莉娘又施礼道:“姊姊
前绿玉牌,从何而来,可否相告?”
蒙面女子仍然一语不发,手中
带猛然一抖,原来内藏一软
钢剑“呛郎”一声出鞘,顺势就是一招“蛟龙出
”长剑暴出几朵梅花,疾袭莉娘
前五大死
。
莉娘觉得古怪,这女子为何一语不发,出手就是狠招,她闪身疾让,并未还手。
她心中暗想:“她也是个女子,怎么无缘无故和我拼起命来”
莉娘堪堪让过剑式,和颜悦
地看着蒙面女子,二脸企求之
,静候她的回答。
那蒙面女子剑刚走空,又疾风骤雨般,剑尖幻变成无数支软剑,罩刺莉娘全身。
蒙面女子出招越来越毒,越来越狠,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不肯放过莉娘,莉娘野
难抑,就想拔剑还手。
但是她反过来一想:“不能,哥哥第一次要我办事,这点小事办不了,反给人家拼起命来,岂不笑我无能!”
莉娘轻功造诣极高,虽然蒙面女子出招快猛,也未沾到莉娘衣袂,莉娘心中着急,急忙出言阻止道:“这位姊姊,如不愿见告,小妹也不敢相强,为何一言不发,以性命相搏!如再着着相
,休怪莉娘无礼了!”
蒙面女子停了一停,她因为带了面罩,脸部是何种表情?谁也不知道,只是她一柄金刚软剑,攻势更加凌厉,连环三招,节节相
,毫不留情。
这是莉娘第一次想到做人的道理,才这么忍气
声,一让再让,偏巧碰到这个不讲道理的丑女人,三番两次骤下毒手,一言不发,硬要拼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莉娘“干将”剑呛然拔出,阳光照映之下,只见剑气森然,光芒万道,确非凡品,连对面的蒙面女子亦不由骇然一怔。
莉娘抖腕一震,一阵阵
啸剑鸣,两剑相
,立即杀得混天地黑,旗鼓相当。
眨眼间,这两个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就在这翡翠池边,杀得个风雨不透,黑衫绿裳,瞬间化成两道光影,平分秋
。
一鸣几次想出面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拼斗,但是他想,如果这蒙面女子知道有男子窥偷了他那美丽的
体,问题将会更趋严重,甚至不堪收拾了!
于是,一鸣只好屏声敛气呆在
内,静作壁上之观。
两人这一
上手,一下子就是二三百招。
初时两人都未察觉,时间一长,莉娘才感到这柄“干将”剑,俱有一股
力,到二三百招后,
力似在增强,只要两剑稍近,就能
得蒙面女子歪歪斜斜,把持不定。
莉娘才想起,这柄剑在神峰大殿上放置
久,受神峰地底磁山的影响,已经产生—种不可思议的磁力,于是莉娘欣喜莫名,将内力贯足剑身“干将”剑磁刀
出,
力大增,只听“嘶嘶”锐鸣,
得蒙面女子的一柄金刚软剑,几次险些
飞出手。
武林中那里见过这种武器,加以莉娘发觉这磁力的特
后,一时灵机闪现,想出了几招配合这磁力的招式“飕”的一声,一招“观音得道”首先攻出。
“嗤”的一声,蒙面女子衣衫划破一块。
莉娘兴致大发,得理不肯饶人,第二招“一气三清”又连续攻出。
倏听蒙面女子惊叫一声,被莉娘
力一带,几个踉跄,差点“饿狗扑食”摔在当场。
莉娘第三招快逾闪电“太上无极”疾攻强袭,蒙面女子只见来剑已
上致命之处,不得已将软剑上
,接个正着。
又是一声锐叫,蒙面女子跃身圈外,软剑
手,被莉娘
过,摔飞半空。
一鸣在
内,不忍叫蒙面女子过分难看,单掌微推,金刚软剑一个回身,直向蒙面女子飞扑去。
蒙面女子接过软剑,回身奔向绝壁,几个纵跃。循级而上,转瞬间已跃登玉壁之上。
莉娘大喜过望,想不到一时之间,配合宝剑磁刀,施出的三绝招,竟有如此威力。
她知道是一鸣以内力将软剑还给蒙面女子,自己与她,实在无仇无怨,所以莉娘也就没有追的意思。
她呆呆地站在池边,心中有点懊悔,她初次使用此剑,不知道磁力如此强大,万一对这可怜的蒙面女子,有所损伤,岂不令人终生遗憾!
一鸣见蒙面女子已经远去,便从
中跳了出来,满脸欣喜之
,他为莉娘的磁力剑而衷心庆贺。
莉娘跃身而前,抱着一鸣的脖子,高兴得大笑大叫地跳了起来。
两人在池边像风车似地欢笑旋转,笑声四溢,空谷回响,就好像无数的人群,在这谷中欢乐狂舞。
这一对天真无
的冤家,尽兴而止,刚停下来的莉娘,
着气道:“哥哥!我下池去洗一洗。”
一鸣道:“我的好妹妹!你已经够美了!”
莉娘娇嗔道:“哼!贫嘴,你转过身去呀!”
一鸣道:“干吗?”
莉娘道:“我好
衣服呀!”
一鸣奇怪道:“你什么时候
衣服,不叫我看来着?”
莉娘一噘嘴道:“哼!你又不是我丈夫。”
一鸣才知道她是为了报复自己在
内说的话.他一边转过身去,一边道:“不看就不看!”
一鸣刚刚转过身去,莉娘好像河东狮吼似地,叫道:“你转过来。”
一鸣道:“你不是叫我转过去的吗?”
莉娘生气道:“现在我又要你转过来呀!”
—鸣故意顽皮似地道:“好,转过来就转过来!”
一鸣转过来了,但仍绷着脸望着莉娘,莉娘道:“你笑一笑呀!”
一鸣—歪头道:“我为什么要笑?”莉娘道:“我叫你看我
衣服,难道你还不高兴?”
.
一鸣真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莉娘很快地在
鞋袜,上衣,下裳,
肚兜,
…
一鸣一边在欣赏,一边在比较。
他觉得刚才那个蒙面女子的体玉,是成
惑而使人一见难忘的美。
而莉娘却是,百看不厌,每一次看了都有一种清新之感,简直是超尘出俗,美不胜收!
一鸣坐在石上,叫道:“莉娘!”
“嗯。”莉娘把肚兜拿在手里,天真地望着一鸣。
一鸣笑嘻嘻地道:“如果是另外一男人在这儿,你怎么办?”
一鸣总以为莉娘是
体成习,不管在任何人面前
衣服,她都不会害羞。不料莉娘恨恨地答道:“如果是别的男人,我立刻会挖掉他两只眼睛。”
一鸣惊叫道:“哎呀!你比刚才那个蒙面女子还凶吗!”
莉娘已经
好衣服,跑到池边,捧了几口池水喝下,一阵甘美,沁人心脾,然后纵身入水,碧绿的池水,映着晶莹的人儿,真是令人如入太虚幻境,有一种奇妙而飘然的感觉。
莉娘一边戏水,一边叫道:“哥哥!这水洗着好舒服啊,你也下来嘛!”
一鸣摇头摇道:“我不洗,我怕越洗越丑了!”
他一边说,一面走到池边,双手捧些水吃,水既香甜,而且温凉适宜,一鸣倒很想与莉娘鸳鸯戏水一番,但惟恐一旦发现敌踪,两个赤条条的人,如何对敌?
莉娘游了一阵,觉得一个人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游了一圈,就又回到岸上,一个
淋淋的人儿站在一鸣眼前,真像出水芙蓉,一鸣由衷地赞叹道:“你真是越洗越美了!”
莉娘道:“那你为何…”
下半句是:“还老想胡姊姊呢?”但她已经了解了不少人情世故,心中一想还是不提的好!
一鸣急道:“我发誓,我完全是由衷之言!”
莉娘道:“别发誓了,来。”
一鸣走了过去,莉娘递给他一块汗巾,双手上举,让一鸣替她擦水。
一鸣何乐而不为,真是擦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擦到
处,莉娘动扭着蛇一样的柳
,咭咭娇笑,他
不住
惑把她搂了个满怀…
倏然,山顶传来一声压抑而发的低泣声。
一鸣闻声一怔,忙将莉娘放下,急道:“快穿衣服。”身形一晃疾如飞鸟,奔至绝壁,循着适才蒙面女子上山的石级,腾空而上。
只两三个起落,已到达顶峰,这峰顶苍翠
滴,树草郁盛,放眼望去,早巳杳无人迹了。
一鸣呆呆地站在山顶,百感丛生,他在想:
峰顶上除蒙面女子藏身窥偷外,不会有别人。
她为何不肯离去?
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使她突然哭泣出声?
她面部为何如此丑陋?
她为何一言不发?与莉娘拼命相斗?是疯狂?还是态变心理作祟?
他想着想着眼前又叠出丽娘幼时
腹间被烫伤,自己几次偷偷地去看慰的情景。
他终于讷讷自语道:“这蒙面女子一定是胡丽娘…纵然不是,她是与丽娘有极深的渊源。”
深山寂寂,又到何处去寻觅芳踪呢?
“哥哥!”莉娘的一声呼唤,把一鸣拉回了现实,莉娘继道:“你在想什么?”
一鸣道:“那蒙面子必然与胡丽娘有关,我们快追。”
莉娘道:“向何处去追?”
一鸣道:“我们找遍诏山,总能发现她的踪迹。”
说罢,他也不管莉娘同意不同意,拉着她的手,疯狂地向前奔跑。
在这深山丛林中,二人翻山越岭,跑了半
。
落西山,暮霭四合,正准备找一山
过夜,忽然从对面山
林间,传出一声声低沉而单调的木鱼声。
二人大喜过望,掠身就往对面山
奔去。
林中是一条青石砌成的石级道路,循石级而上,约半里之遥,只见一座小庙依山而建,楼台亭阁,清幽无比,左侧一道飞泉,奔泻而下,念经之声,清晰可闻,幽境梵香,令人闻之尘念尽除,大有出世之感。
再看小庙门楣上有一古檀木横匾,匾上刻有字迹雄劲的两个古篆大字:
“泉庵”
二人刚至庵前,木鱼声和念经声截然而止,门内出现—清癯老尼,年约半百,慈眉善目,举止庄重,颇有出尘脱俗之概。
老尼双掌合十,道:“二位施主,驾临小庵,不胜荣幸,请进用茶。”
老尼说毕,也不待二人答话,转身引进,一鸣和莉娘随着进入禅堂,分宾主坐下,一小尼捧茶侍候。
茶碗刚一端上,只觉异香扑鼻,一鸣和莉娘正感口渴,浅尝之下,真是名泉香茗,入口生津,不
赞不绝口。
老尼道:“诏山普洱,天下驰名,飞泉清冽,得天独厚,二位施主浅尝知味,绝非俗人!”
—鸣道:“多蒙谬赞,愧不敢当,但不知前辈法号如何称呼,可否见告?”
老尼道:“贫尼上神下州,请教二位——”
—鸣紧接道:“啊!原来是神州老前辈,她叫莉娘,晚辈雷一鸣。”
神州老尼突然二目圆睁,神光湛湛,沉声喝道:“你原来就是那忘恩负义的神龙七绝雷一鸣,此番前来有扰清修,还不从速离去,免讨没趣!”
神州老尼袍袖一拂,就要送客。
此时夜暮低垂,小尼正好端上一盏古铜油灯。
一鸣听老尼出言相责,心中不无感触,于是和言悦
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天色已晚,可否让晚辈等借宿一宵,明
多献些香火如何?”
神州老尼厉斥道:“多言无益,小庵不容无义之人!”
一鸣愣了,他不知道颇负盛名的神州老尼,为何如此轻易动怒?
莉娘气呼呼地就有点按耐不住。
神州老尼三十年前已经震撼整个江湖。
她又有“当代观音”之称,所至之地,都是以和事救人为己任,如今算来已届百岁,但因练就金钢不坏之身,看来不过五十许人,以这样一位武林奇人为何如此缺乏修养,无端责斥,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鸣虽一向敬老尊贤,也难免有点心中不悦,乃道:“前辈训示,在下理当拜领教益,但如此无端斥为无义之人,似有不教而杀之嫌,更使在下无从自知,更无法改过,可否请老前辈明言相告,在下当铭感五中,终生感怀!”
神州老尼看了莉娘一眼,冷笑道:“事实俱在,毋庸强辩,巧言令
,那里配当盟主之尊?”
莉娘一拉一鸣道:“哥哥!走,别在这儿看人家的颜色。”
神州合十道:“送施主。”
一鸣立即施礼不迭,满面企求之
,道:“请前辈明言相告,一鸣等立即离去。”
神州老尼沉
俄顷走回椅旁,正襟危坐,一鸣轻轻甩掉莉娘的手,躬身肃立,静候神州老尼的指教。
神州老尼连正眼亦不看他一眼,厉声道:“大丈夫出言如山,你忘了胡丽娘了!”
一鸣听到“胡丽娘”三字,不觉一怔,他意识到胡丽娘仍然健在,神州老尼必知详请,在情感和企盼的双重激动之下,立即跪倒在神州老尼面前,急道:“胡丽娘!晚辈没有忘记,而且正在找寻她。”
神州老尼指指一鸣身后的莉娘道:“她是谁?”
—鸣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生长山野,又无名氏,因她很像胡丽娘,晚辈为了纪念丽娘,就把她取名为莉娘,我们情如兄妹,质诸鬼神而无愧。”
神州老尼冷冷地道:“赤
相对,难道是兄妹?”
一鸣急忙分辨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与莉娘在雾峰火山
中,一年余俱是赤
相对,习以为常,请前辈告诉我,胡丽娘现在何处?我要见她,我要向她解释,如果她不相信,我愿死在她的面前。”
一鸣说至此,已经泪痕一片,但神州老尼似乎无动于衷,起身说道:“她不愿见你,二位去歇息吧,明晨贫尼就不送施主了!”
神尼说罢不待一鸣答话,即返身离去,小尼执灯在旁相候,莉娘向前将一鸣扶起,至一间极为幽致的厢房。
小尼放下灯火,又端来数盘食物后,即关门离去。
莉娘把门关好,拿出香巾,慢慢替一鸣擦着眼泪,道:“哥哥!只要胡姊姊还在,早晚总会找着她的。”
—鸣道:“我们在翡翠池边的事,只有那个蒙面女子可能看见,难道那个蒙面女子就是胡丽娘?”
莉娘道:“我不相信,胡姊姊会那么丑。”
—鸣道:“她再丑我还是爱她,不过我想不会是她,也许那个蒙面女子已告诉了她,后来那个哭出声的也许才是她,可惜我们至今没有找到!”
莉娘道:“哥哥!吃点东西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一鸣道:“我吃不下,你吃吧!”
说罢一鸣和衣倒在
上,一个悲伤过度的人,反而容易入睡,不久,一鸣已经微微泛起鼾鼻。
’
莉娘坐在灯前,拿了一个果子玩
着,既不想吃,也不想睡,她思想纷
,莫衷一是,她想:
我在一鸣旁边,神州老尼不会告诉他胡姊姊究在何处?胡姊姊更不会见他!
他已经悲伤至极,如果他狐独—人,是不是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如果他与胡姊姊见面,我想他会有更多的快乐…
莉娘思前想后,左右为难——
“唉”——她不
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如果依照莉娘的野
,她应该嫉妒多于关怀,但是一鸣舍死忘生的相救,赤诚的相爱,虽然一鸣在相爱中仍不能忘情胡丽娘,但这些都足以显示他的真爱毫无虚假。
—鸣虽然有很多地方没有说明白,但是莉娘可以体会得到,这就是爱的感召,惟有爱的感召,才使莉娘变得温柔,变得设想周到了!
一鸣酣睡至半夜才醒来,一摸身边没有莉娘,睁眼一看室内孤灯依旧,但莉娘芳踪已杳。
一鸣一惊而起,坐在
沿,暗忖:莫非莉娘不幸遇害?
室内又没有打斗的迹象,也许有所发现,追踪而出!她为什么不惊动我呢?
难道又是不辞而别?她昨夜为何毫无生气之态?
一鸣看室门依关着,即越窗而出,庵内一片寂静,不像发生意外之事的样子。
没有多远就是后山石壁,飞泉轰然雷鸣,白练长空,气势雄伟壮观。
沿着山壁有一条小径,小径
异常,但却平坦洁净,顺着小径前行,不过数十丈,就是飞泉,小径在飞泉之后,飞泉从小径前冲
而下,银幕天成,景
宜人。
小径下是绝壁,深约十余丈,一鸣站在瀑布前,思绪纷纷,呆然良久,不
感慨万端,喃喃自语道:“丽娘!莉娘都离我而去了!我如能化作这飞泉的一滴水,一泻千里,不知所幻,那多好啊!丽娘不见我,莉娘离开我,人生如梦,比比皆是幻境,这世界连我都不存在,又何必一定要她们跟着我呢!”
一鸣从“大空神功”的口诀中,几乎看穿了人生,凡有不如意的事,就自然产生一种出世的念头。
一鸣信步而行,顺着小径往前走去,转过山壁,就是绝路,下临深谷,谷中灯火闪烁,黑影幢幢,星罗棋布,是一片建筑得井然有序的大庄院。
他感到很奇怪,在这深山之中,何来如此众多山民聚居?而且看这建筑形式,也决不是一般山民财力所能及。
但是,他并无探究之心,因为他自己已经为“情”陷入痛苦的深渊,那里还有心情,多管闲事。
他正
转身离去,忽然庄中火把齐明,呐喊连天。
一鸣回目扫视,火光照明了整个庄院,莉娘正被包围在广场中,那些围着莉娘的人,正是黑衫黑罩的蔷薇帮众。
一鸣心中一怔,他只要发现莉娘,就放心了,他暗忖:“她怎么胡撞瞎碰地跑到这儿来了!”
他急忙沿着绝壁树枝,腾身而下,还在半山
间,就只听莉娘喊道:“请转报贵帮主,容我一见,我有话问他。”
只听有一女子嗓音道:“帮主外出,姑娘有话,可否留言,容我转告。”
莉娘道:“不必了,恕我冒犯,改
再来拜访。”
一鸣听到此处,才放下心中那块石头,在山壁上停了下来,只见莉娘已经向石壁奔来,身轻似燕,转瞬腾身掠至。
一鸣轻轻叫了一声:
“莉娘!”
莉娘道:“哥哥!回去吧!”
两人几个腾跃,双双落在小径之上。
莉娘看到一鸣那副不高兴的样子,赶快一手挽住他。
一鸣关怀备至地责问道:“莉娘!你为何一人
跑,叫人替你担心受怕!”
莉娘道:“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听神州老尼说话,知道胡姊姊不久来过泉庵,她不藏在泉庵,必然就在这附近。所以我出去寻找她。”
一呜道:“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莉娘道:“我想泉庵不大,不久就可回到房中,不料,正找中间忽然听到这泉声,便顺足到了飞泉小径,想藉此山奇景,清醒清醒头脑。”
二人边说边走,已经回到飞泉旁,莉娘继道:“我到此处后,心想这小径在绝壁上开成,究竟通往哪里?于是沿着小径前行,才发现谷中的庄院,庄院建筑坚固,有如城堡,原来是‘蔷薇上院’!
“怪不得我前几天到‘蔷薇正院’不见人影,想不到这山中他们另有根据地,蔷薇帮人多势大,诏山一带他们必然熟悉,向蔷薇帮主打听那蒙面女子的下落,可能打听得出来。
“不料,我刚刚到堡前广场,就被他们发觉,唉!可惜蔷薇帮主没有在!不然…”
一鸣叹了口气道:“莉娘!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在小雷峰塔上,蔷薇帮主曾经
着我答应,不再找胡丽娘,你去问他,岂非白费!”
莉娘沉
道:“奇怪了,关这老家伙何事?哥哥!蔷薇帮主可能胡奎!”
一鸣一惊,停了一停摇头摇道:“不对,胡奎不是骷髅就是帮主?”
莉娘道:“哥哥!你忘了骷髅帮主自己不是说过,他也不知胡奎其人吗?”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一鸣听了也不
茫然了。
返回卧室,子夜已过,二人和衣躺在
上,不久即呼呼入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一鸣翻身而起,见莉娘已经不在室内,他走向窗前,发现室内未启,不
悚然而惊!再看窗前桌砚下,
着一个字条,字迹歪斜,显然出自莉娘手笔,一鸣双手微微抖颤,拿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我想来想去只有离开你,我不离开你,胡姊姊不肯见你,哥哥!我会走得很远很远,你不要找我!
祝你和胡姊姊快乐!”
莉娘因为只在
中识了一年多的字,所以这条子写得很简单,但字里行间所
的真情爱意,使一鸣读来,真是一字一泪,悲痛
绝。
一鸣没有心情再见神州老尼,一人漫步出了“泉庵”沿石级踽踽走向“翡翠池”
他踏着沉重的足步,每一步都好像敲击在自己心坎上,感到透不过气来!
他忽而双掌飞舞,震得周围树倒叶飞,尘土飞扬,一声悲啸,身形有如强弓之弩,凌空疾飞。
不知不觉间,又是玉峰在望,足下就是“翡翠池”白玉碧水,又呈现在眼底。
景
依旧,美人已杳,一鸣暗忖:“我只要守着这翡翠池,蒙面女子必然会重临此地,我求她告诉我胡丽娘的去向?先找到胡丽娘,再去找莉娘,我要把他们通通找回来!”
决心既定,倒反而觉得心情舒畅,精神大振。
希望好像是一颗珠子,人生就是由一颗颗珠子串连起来的一串绚烂的珠链,一鸣有了它,白天就有耐心守着“翡翠池”晚上就宿在神峰中做着美丽的幻梦。
日子在缓慢地一分一秒打发着,他一连守候了五天。
这天,一鸣正在峰顶林中,寻找食物,突闻衣袂飘风之声,远远而至,一鸣惊喜,赶快藏身于事先选定之位置。
果不其然,那蒙面女子翩然而至。
她像以往一样,从石级落到池边,宽衣解带,
出了那
人的
体——曲线玲珑,肌肤似雪,丰
的体玉,在一鸣的记忆里,丽娘不会如此成
,但是很显明的,她
腹间是有两块疤痕。
可是,他无法确定这两块疤痕,是与丽娘的一般无二?
她颈间的银链玉牌,远远看去,确是和自己佩带多年,送给丽娘的完全一样。
但是这次蒙面女子非常小心,始终令人无法看清她的面部。
一鸣真有点不相信,这女子会是如莉娘那
所说:“面如蓝靛,五官歪扭。”
一鸣脑子里不断盘旋地想着:
“她会是丽娘?”
如果她是丽娘,为何全身完好,独独面目全非?
蒙面女子这次洗浴的时间较短,她穿好衣衫,仍然循石级而上,行动非常轻快,显然对周围环境,并未置疑。
她以为一鸣已天涯海角,去寻找莉娘了,她绝没有想到一鸣守株待兔,蛰伏在此,一连等了她五天。
当一鸣现身在她面前时,她几乎吃惊地跳起来。
一鸣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蒙面女子似乎十分惊慌,仍然是一言不发地就想绕过一鸣逃去。
一鸣侧身相阻,急忙施礼,道:“冒犯之处,请姑娘原谅,在下绝无他意,只请姑娘稍留,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在下即感恩不浅了!”
蒙面女子倏地腾空而起:就想从一鸣头上飞掠而过,幸而一鸣离她有一段距离,且早有准备,当蒙面女子刚一离地时,一鸣几乎是同时升空,一式“倒翻云纵”在蒙面女子落地时,他正好又落在她身前,一躬到地地道:“姑娘颈间玉牌是何人物?”
蒙面女子
着高高的
脯,就向一鸣冲来。
一鸣晃身而退,急忙又道:“姑娘与胡丽娘有何关系?胡丽娘究在何处?”
蒙面女子一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鸣急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片刻缄默便僵持在当场。
蒙面女子眼珠轮了几轮,一鸣以为她回心转意,就要启口,满脸祈求之
地望着她。
良久,良久,她并没有说话,一鸣急得心里暗暗叫道:“天呀!你为何不说话呢?”
蒙面女子不但不讲话,忽然“呛啷啷”一声,金刚软剑已然在握。
剑花朵朵,
着阳光,缭眼
花,显得杀气分外浓厚。
一鸣昂然不惧道:“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告诉在下一句,胡丽娘现在何处?”
蒙面女子似若未闻,
剑望前
进。
一鸣卓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蒙面女子剑尖顶在一鸣“期门
”上,停滞不动。
一鸣双泪直
,不为所动。
蒙面女子执剑的玉手,微微颤抖,剑尖显得软弱无力,渐渐向下滑动。
一鸣悲声道:“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能救三个人!”
天下那有如此心肠硬的女子,自己一咬银牙“嚓嚓”作声,剑尖忽然用力,又紧抵着一鸣。
一鸣想:“丽娘下落不明,莉娘离我而去,死而何惧!”
他毅然说道:“姑娘如不见告,在下宁死不去。”
蒙面女子握剑的手,又渐渐松弛,从剑尖的震动,知道她已压抑不住感情的冲动,全身都在颤抖。
他也不再说话了,他在等,等她回心转意,开口回答。
僵持中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好像过了很久,蒙面女子倏然镇定如常,手腕一紧,剑光又较前更有力的抵前几分。
他热泪盈盈,满脸企求之
地望着她。
蒙面女子缓缓加力,又抵前几分。
一鸣静静地企盼着。
蒙面女子长叹一声,剑尖又完全松了下去。
一鸣哭道:“丽娘!丽娘!你究竟在何处?…”
蒙面女子好像受了感染也哭出声来,体身一阵巨颤显得摇摇
坠。
倏然——
蒙面女子咬牙切齿,剑尖猛然用力
刺。
“哎哟!”一声,鲜血狂
,一鸣颓然倒地。
蒙面女子惊叫一声,凄然泪下,猛一顿足,反手就将金刚软剑向颈间抹去。
鲜血如注,蒙面女子立即横倒在一鸣身上。
苍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残酷的安排!
两个活生生的人,刹那间,竟一个被杀,一个自刎。
情无限!恨难平!白玉峰前添冤魂!…
幸而蒙面女子手软的时候,剑光已滑在期门
以下,因此当她第二次用力刺入时,虽然一鸣伤势很重,昏
过去,但幸未中要害。
当她反剑自刎时,却被莉娘救了她。
原来莉娘离去三天以后,本来想远走天涯,削发为尼,于此一生。
但后来一想,如果自己离去,一鸣还找不到胡丽娘,岂不毁掉他的一生?
她想问题的症结在蒙面女子身上,如果找到蒙面女子,不怕找不到胡丽娘的下落呢!
蒙面女子既然去“翡翠池”她必然是为了医她那丑陋的脸,只要守在“翡翠池”终久会有重见她的一天。
终于,莉娘花了两天的时间赶了回来,正巧碰上一鸣负伤倒地,蒙面女子反剑自刎,莉娘迅疾拍出一掌,将蒙面女子的软剑震落,虽然蒙面女子伤重昏倒,但总算救了她的一条性命。
在这危险的顷刻之间,又刚刚被迟到一步的神州老尼看见,神州老尼合十念到:“善哉!善哉!不是冤家不聚头!”
神州老尼命莉娘背起一鸣,她挟起蒙面女子,急急忙忙奔回“泉庵”洗创敷药,换过血衣,二人仍昏
不醒地静卧
上。
神州老尼才叫莉娘坐下,说出一番原委。
原来胡丽娘从雾峰绝壁摔下时,正峰神州老尼在崖下采药,将她接住得以不死。
可是,因为丽娘在滚落时,脸部被一种极毒的“火山麻”划伤,毒
蔓及脸部,使一张美人胎子的玉脸,变得面如蓝靛,五官歪扭。
神州老尼将丽娘救回“泉庵”设法医治,终无效果,而且毒
越来越利害。
神州老尼虽然早就知道“翡翠池”的传说,但并不知道能否医治这种“火山麻”毒
,病急
投医,他只得叫丽娘去试一试。
池水虽未能治疗丽娘的伤势,却仅能使毒
不再蔓延,而且洗后五至十天内,伤势舒泰异常,毫无痛苦。
丽娘为求伤势速愈,每月必至“翡翠池”三至五次。
丽娘已拜神州老尼为师,神州老尼怜其遭遇,而丽娘既聪慧又专心习武,一年之中,就尽得神州老尼真传。
丽娘因见七大门派封山不理江湖大事,武林中
帮
教林立,为害之甚,令人发指:
于是,丽娘联合一批江湖奇女子,组织“蔷薇帮”自任帮主,行道江湖,专门与各
帮
教为敌。
可是,因为丽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任何人也不知道她的实真姓名和身世,同时丽娘因毒
蔓及喉部,所以嗓音亦变得苍老低沉,因此一鸣虽然和她见过数面也未听出她就是丽娘,还以为蔷薇帮主是个老人。
丽娘成立“蔷薇帮”一方面藉以忘去自身的痛苦,将心情寄托在行道江湖的侠义事业上,一方面也是为了便于寻找一鸣的下落。
丽娘最初也曾想到,去找胡奎打听一鸣的下落和自己的身世,胡奎虽可恨,但对她究竟有养育之恩,所以丽娘并未准备向胡奎寻仇。
丽娘首先派出去的帮众,被胡奎杀害吊在旗杆上示众,等丽娘率众赶到时,不知何时,大王庄已被夷为平地。
旱天一鹞胡奎从此失去了下落,若隐若现,行踪不明。
有时丽娘也怀疑骷髅帮主是胡奎,但细看之下,似乎又不是。
自从丽娘第一次在“蔷薇正院”发现一鸣和莉娘后,她自惭形秽,不想再见一鸣,她也觉得莉娘和她相像,让莉娘代替她的位子,在一鸣身边,使一鸣快乐,未尝不是件乐事。
她被这种舍己为人真诚的“爱”所驱使,便决定今后决不以真面目去见一鸣。
但是,在这种“爱”和在常人不可避免的“嫉妒”心
炽之下,丽娘忍受着这种煎熬的痛苦!是难以…
她和莉娘在“悲翠池”相遇时,就知道一鸣可能会找到“泉庵”她告诉了师父,神州老师劝她和一鸣相见,说明原委,看一鸣态度如何,再作决定,何必令一鸣耗神费力地找呢?
但丽娘坚持不肯相见,也不肯说出理由,神州老尼知她中毒之后,
情古怪,不肯去勉强她。
直至一鸣到了泉庵,神州老尼
言厉
,不过在试验一鸣是否忘了旧情,一试之下才知道一鸣情爱专一,并未因有了莉娘,而忘去了青梅竹马的丽娘。
老尼因受爱徒之托,直至一鸣离庵,都未说出真象。
不料,误会愈弄愈深,终于造成了这
血的惨事。
莉娘听神州老尼说明原委后,问道:“难道姊姊这种‘火山麻’的毒
,就永远无法医治吗?”
神州老尼长叹一声道:“唉!谈何容易,这种‘火山麻’也是天下罕有的毒物,要想寻到祛除这‘火山麻’毒
的物药,比发现‘火山麻’还要困难百倍!”
莉娘道:“究竟要什么物药呢?”
神州老尼道:“我走遍三山五岳,连神医龙须叟,都束手无策,但又始终不敢告诉丽娘,以免使她再受刺
!”
停了一停,神州老尼又道:“这‘火山麻’是一种纯
的毒物,非有
的毒物,不克奏功。”
莉娘急道:“前辈!胡姊姊并未绝望。”
神州老尼一怔道:“你是说,你知道有这种物药?”
“是的,前辈!”
神州老尼也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喜过望地道:“在何处?贫尼立刻去采取。”
莉娘道:“不用了,就在一鸣哥哥身上。”
神州老尼急问道:“是什么?”
“玉莲子!”
神州老尼双手合十连颂佛号.道:“啊!这玉莲子真是千百年难得的纯
宝物,这稀世奇遇,一鸣从何获得?”
莉娘将获得“玉莲子”的经过,略叙一番,神州老尼更加感到神奇,不住地连连说道:“善哉!善哉!”
莉娘已从一鸣身上摸出“玉莲子”
与神州老尼。
胡丽娘负伤较轻,只不过是惊吓过度,陷入昏
,傍晚时分,她首先醒来,看到一鸣仍昏
未醒,不
痛哭失声,悲恸
绝。
神州老尼三番两次地告诉她,说一鸣伤势虽重,却于生命无碍,丽娘才渐渐停止哭泣,安静下来。
丽娘的伤在颈部,这一哭对她的伤口大有影响,神州老尼为了避免她触景伤痛,将丽娘抱去另外一室内医治。
从此,莉娘
夜看护二人,两边跑来跑去,体贴得无微不至,二人在她细心的照顾下,伤势大有起
。
一鸣在次
清晨才悠悠醒来,他第一次睁眼,看到莉娘坐在椅上闭眼养神,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再定神一看,果然不错,她正是莉娘,无形中增加了不少安慰。
他不愿惊醒莉娘,他摸摸期门
下,才知道自己负了伤,他闭上眼,在慢慢回想负伤的经过。
他听到椅上有点响动,睁眼一看,见莉娘已经醒来,莉娘回眸一看,两人四目相对,莉娘喜叫道:“哥哥!你醒来了!”
一鸣点点头,软弱无力地道:“妹妹!我要喝水。”
说话以后,一鸣脸颊上滚落两颗泪珠。
他此时正是悲喜
集,这泪珠代表悲痛,但也是喜极而泣,莉娘回来了。可是蒙面女子呢?他不
又有了一层淡淡的的失望和空虚!
莉娘扶着一鸣喝过水后,又照顾他睡下,他拉她坐在
沿,问道:“妹妹!这是何处?”
莉娘道:“泉庵。”
一鸣一怔,道:“为何又回到了泉庵?”
莉娘将血洒玉峰的情形告诉一鸣,但却隐瞒了蒙面女子就是丽娘一节。
一鸣道:“她伤势如何?她为何要自刎呢?”
莉娘道:“她现在还不能讲话,她对你有歉咎,将来你问她,她也许会告诉你。”
他在莉娘面前,不愿提到胡丽娘,但是这几天来神州老尼从来未见一面,也就无法打听胡丽娘的下落。
他想:“这一次如果再问蒙面女子,她也许会讲,不然她杀了我,为何又要自刎呢?”
五天以后,一鸣已经能够起
了,一鸣就催着要去看蒙面女子,莉娘先去看过后,回来道:“她还是不肯见你,她说,如果你一定去见她,她就要自刎,她再也不肯活了!”
一鸣想:“她一定是嫌自己容貌奇丑,不肯见人。”
又过了两天,一鸣已经伤势大愈,他想:“既然神州老尼不肯见面,蒙面女子又拒绝相会,在此无益,不如走吧!”
于是,一鸣乃向莉娘道:“你去辞谢神州老前辈,我们走吧!”
莉娘道:“不必了,出家人不在乎多礼,我们就此离去吧!”
二人收拾收拾,一鸣怀着一颗失望的心,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听从莉娘的话,准备离此。
他俩正要相偕出室,忽听门外传来两人的足声,进入室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神州老尼和蒙面女子。
一鸣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这两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一老一少,为何突然连袂而至?
一鸣愣在当场!
终于一鸣深施一礼,呐呐地道:“谢谢前辈救命之恩!谢谢姑娘…”
一鸣慌忙之间,第二句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难道说谢谢姑娘赏我一剑?
总算一鸣机智迅捷,他接下去道:“谢谢姑娘剑下留情!”
神州老尼却道:“徒儿!拜谢神龙七绝雷大侠!”
蒙面女子果然袅袅婷婷地跪倒在地,这一下真使一鸣手足无措,心想:“谢我什么呢?难道谢我气得她抹脖子?”
一鸣尤其惊愕的是:“怎么蒙面女子是神州老尼的徒弟,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鸣很想揭开她的面罩看看,但是他知道蒙面女子面如蓝靛,五官歪扭,如果冒味揭人短处,岂不又破坏了这现有的和平气氛。
一鸣趁此机会问道:“胡丽娘究在何处?请姑娘见告。”
好快的身形,只见莉娘突然晃身就将跪在地上蒙面女子的面罩揭去。
一鸣心想:“糟了!莉娘为何如此冒失,这下可糟了!”
蒙面女子面罩披揭,突然受惊抬头,一鸣大吃一惊,她不是奇丑无比吗?为何却是如此一张娇美的容颜?
二人拥抱大哭,旁若无人,喃喃地叫着最亲匿的称呼。这是神州老尼和莉娘导演下的一幕喜剧。
二人拥哭多时,在旁的神州老尼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莉娘却早是泪水涟涟。
哭罢,莉娘才将丽娘中“火山麻”之毒,及“玉莲子”医治情形说出,两天前虽已大愈,但仍未完全复原,所以当时莉娘仍说丽娘不肯相见。
其实,当时一鸣疏忽,没想到蒙面女子从不讲话,为何突然对莉娘开口说起话来了?
神州老尼在医治莉娘面部毒伤时,亦安排了一个令丽娘突然惊喜的机会。
这下可惹祸了,莉娘哭着叫道:“有了姊姊就不要妹妹了,挤眉弄眼的,商量好整我!”
说着就离席,晃身就奔出室外,这下可把丽娘急死了,在丽娘心里决无大小之别,先后之分,她想能与莉娘此生共侍一鸣,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莉娘真的离去,丽娘将感到遗憾终生,而一鸣亦将无快乐可言。
于是,丽娘和一鸣先后急追而出,一鸣并狂呼莉娘不已。
但莉娘轻功奇佳,一鸣和丽娘均望尘莫及。
一鸣伤势尚未痊愈,焉能失去莉娘,咬牙狂追不已。
倏然,一鸣伤热突发“哎呀”一声,蹲在地上,满额立刻渗出黄豆大的一颗颗冷汗,呻
连连!
丽娘立刻停下来,扶住一鸣,将他抱住,莉娘也听到悲痛声,跑了回来,一把抱住一鸣,哭叫道:“哥哥!莉娘害了你,莉娘再也不离开你了!”
莉娘看到一鸣满脸都青了,满头都是汗,赶快拿出香巾,替一鸣擦拭着汗,并伸进衣衫内,替一鸣轻轻在伤口周围
抚着。
一鸣苦笑着道:“不要紧,只要莉妹妹回来就好了!”
二人扶着一鸣,返回“泉庵”神州老尼早已在庵外
接,看到他们三人一同回来,这出家人亦不
为他们的儿女情长莞尔而笑。
进庵后,神州老尼看看伤势无碍,又给一鸣几颗丸药吃下,不久即疼痛立解,谈笑风生。
丽娘出来已快一旬,帮内无主,要一鸣到“蔷薇上院”休养几
,一方面她也可以处理帮务。
于是三人辞谢神州老尼,循飞泉捷径,往“蔷薇上院”而去。
时刚过午,三人正缓缓迈的“蔷薇上院”大门。
这时丽娘仍然戴着面罩在前面走,远远已经看到数十个穿黑衫戴面罩的帮中首领,早巳整队在堡门外
接。
丽娘走近,只听数十人娇滴滴同时躬身有力地朗宣道:“蔷薇帮众首领
接帮主!”
丽娘道:“诸位免礼,请在‘一鸣堂’相见。”
倏然,一阵“呛啷啷”震耳声响。
丽娘愕然而惊,一鸣和莉娘莫名其妙。
数十人“蛇尾鞭”全然在握,银光闪闪,杀气腾腾,立刻将三人围在中同。
这突然的变故,使人不得不大为吃惊!
身为蔷薇帮主的丽娘,在“蔷薇上院”堡门前,被众首领团团围住,大有反睑无情之势。
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这是因为丽娘身为帮主,一向都是蒙面,最大的标志就是一副老腔老调,如今毒伤痊愈,恢复了女儿腔,自然要令众首领怀疑有诈了。
丽娘右手伸向
间,随即一抖,只听“呛啷啷”直响,金刚软剑梅花朵朵,闪闪生辉,众人一怔。
一鸣和莉娘奇怪了,暗忖:“难道帮众叛变?”
惊讶未定,只见丽娘左手从怀里往外一甩,一幅蓝缎彩绣,精美绝伦的三角“蔷薇令旗”赫然在握。
当然丽娘不会想到竟因话音改变发生误会,但是她有金刚软剑和蔷薇令旗这两件信物,可解此危机。
她正气凛然地朗声道:“众首领不要误会,请到‘一鸣堂’详叙!”
众首领缓缓让开,丽娘收剑
旗,领先前行,一鸣、莉娘和众首领随行在后,穿过花道,绕过回廊,再进入两进院落,
面是庄严华丽的一座大厅。
厅门上一丈余长的金匾,三个朱红大字:“一鸣堂”
他们刚走至厅门前,耳闻钟鼓齐鸣。
丽娘三人进入厅内,眼看厅内挤满了数十桌酒席,似乎早有准备,他们一看桌上有粽子咸蛋和雄黄酒,才想起今
是端午佳节。
丽娘等三人和从首领刚好坐定,所有帮众随着钟鼓的节奏,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分别入席。
丽娘端着酒杯,跃身到大厅的前面台上,举杯向众人一照,干杯道:“诸位姊妹们——”
这声音太美人,众帮众均愕然而惊。
以前帮主沉重而苍老的声音,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娇
?
而且帮主的动作,亦显得格外
欣活泼,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丽娘继道:“以前我说过,这‘一鸣堂’的意思,是要使蔷薇帮名扬江湖,一鸣惊人,可是我另外还有一个非常自私的决念,却从来没有告诉诸位。”
丽娘语音略顿,又道:“我为了要纪念一个人,他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现在在坐的神龙七绝雷一鸣。”
大家想:“咱们帮主与神龙七绝成双成对,那真是天造地设,武林奇缘。”
但是,干吗要纪念他呢?
丽娘于是将她与一鸣的一段悲
离合的详细经过,娓娓道来,听者时喜时悲,无不瞬息万变。
最后,是全场轰然鼓掌和娇声欢呼!丽娘最后道:“因为我有一张无比丑陋的脸,所以订下了一条不得以真面目示人的帮规,从现在起,我们要正大光明地做人,更要正大光明地做事,取消这条帮规。”
丽娘猛然揭去面罩,所有全体帮众也都一一揭去,立刻全厅响起了一片惊呼欢笑之声。
雷一鸣简直愣住了,这真是神的杰作,难道天下的女美似乎全集中在蔷薇帮了?她们一个个婀娜多姿,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勿忘今
,开怀畅饮!”
丽娘最后用这两句话,结束了她全部的讲话,下台入坐,斟满了酒,就与一呜莉娘一饮而尽。
万绿丛中一点红,一鸣此时就好像是“众香国”中独一无二的男人,成了大家调笑和敬酒的对象。
一鸣不便违背丽娘所说的“开怀畅饮”而自己实在也是有点高兴得近乎忘情,来敬酒的一个个全是娇滴滴的国
天香,他如何能厚此薄彼,不久便在不知不觉中,吃得酩酊大醉。
他虽然已经吃醉,但他的功夫深厚,虽然已经难以支持,行动不变,但神志仍然十分清醒。
丽娘叫两个侍女扶着他,进入寝宫休息。
两个侍女扶着他出了大厅,他只感到睡意朦胧,连眼皮也睁不开,闭着眼让她们扶着,不辨东西,向前走着。
在半路,似乎又增加了两人,率
将一鸣抬着,一鸣半昏
中,只感几只柔软润滑的手,在脸上不停地摸抚着。
这些女子,虽然并非
娃
妇,可是江湖女子,究竟比较开通大方,长久不与男子为伍,如今抬着的,又是一个如此杰出的男子,她们真是爱不释手。
她们那里是抬,她们四人就好像玩
一种珍贵的玩具,又好似在欣赏一件无价之宝,感到无比的珍惜。
但是一鸣是个人,是个健美的男人,所以她们玩
时并未出声赞美,只是从手的感受,静静地用心灵来接受这震
的微妙之感。
这是女子群体生活上从来不能获得的,而今却从醉了的一鸣身上获得了“酥、麻、痉、软”的奇妙感。
她们的心灵上已渐渐有了醉意。
一鸣在此种情形之下,只好装着昏
不醒,让她们静静地享受,自己也趁机领略这难逢的机遇,他故意缓缓用功“千斤坠”渐渐施出,让她们越抬越重。
但是,她们谁也不肯出声,如果这时一出声,她们势必互相顾忌,而下好意思继续这种享受,所以她们渐渐娇
吁吁,将一鸣越抱越紧。
一鸣这时所享受的,是又浓又腻的“香甜热畅”之感,就好像她们四人都要与一鸣的灵魂,
合在一起似的。
快乐的时间人人都会感到短促的,只不过转了两三个弯,她们已经把一鸣放在凉
上。
但是她们谁也舍不得离开这英俊潇洒,健美有力的一鸣。
其中的一人找到了藉口,只听她道:“哟!雷令主脸上好多汗啊!”说着把一条香馥馥的手绢,轻轻地在脸上擦拭着,这女子趁擦试之便,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在一鸣脸上摸抚着。
第二个在替他
鞋,却故意地不轻不重捏一鸣的脚,这感受使他微微地打着冷颤,下半身有阵阵痉挛之感!
有一个女子提议“天气太热,令主酒后难耐,我们不如把他衣衫
去。”
这是大家的愿望,自然不会反对,于是立即动手,
去了一鸣的外衣,她们趁
衣服之际,东一把西一把地捏摸他结实的肌
。
说完了,又抱起一鸣喂水。
这过分的关心和动摇,使一鸣身心俱醉,脑子里就像打风车似的,呼呼地响转不停,他这次是真的昏睡过去!
究竟睡了多久?四个女子是何时离去?他是一概不知。
他所能体会到的,就是醒来以后,周身余香犹存。
他虽然醒来,但仍感到头有千斤重,眼睛也懒得睁开,他静静地回想这绮丽的梦一般的过去。
突然,外面人声惊嚷。
一鸣受惊坐起,穿鞋着衫,两个女子气
吁吁地奔了进来,刚刚站定,便异口同声急道:“令主!大事不好。”
一鸣愕然,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另外一个女子紧接着道:“莉娘姑娘被骷髅帮主引走,帮主恐她有失,也接踵追踪而去。”
一鸣急问道:“骷髅帮老巢在何处?她们往何方追踪而去?”
第一个女子道:“骷髅帮老巢在何处,不得而知?不过莉姑娘和帮主是往砚山方向而去。”
一鸣道:“通知各首领严密防守蔷薇上院,不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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