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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追剿血手教 大闹狼人谷
 叟褚十八提着李中元顺利无比的出了狼人谷,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放下李中元,

 察看一下李中元的伤势,伸手怀中取出三种丸药,给李中元一次服下,便用自己内力,相助

 李中元发挥药力,恢复神智。李中元除了,打得疲力竭,内力消耗过巨外,最主要的致命

 伤,就是那小黑狼一口毒涎,使之昏死过去。

 叟褚十八用的是对症之药。药力一行开,李中元神智一清,便睁开了双目。李中元

 一眼看到叟褚十八,暗中纳闷了一下,便即收敛心神,道了一声:“多谢老前辈,晚辈

 可以自行调息了。”再复闭上双目,便神气相通,入了忘我之境。

 李中元一睁眼,一句话,表现得是那样的冷静和通达,只看得叟褚十八暗叫一声,

 道:“好小子,你倒真沉得住气。也不怕老夫加害于你…”叟褚十八为人就是这样怪。他的思想行事,从来不遵常轨,别看他迫去把李中元救

 了出来,又给李中元服了解药,让他恢复功力。但,谁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中元功力恢复奇快,半个时辰左右便完全复原,霍然张目站了起来,精神奕奕的向

 叟褚十八一抱拳道:“多谢老前辈义伸援手,晚辈就此别过了。”

 李中元也怪,平时对人非常客气,叟褚十八救了他一命,他却显得非常冷淡,只说

 了这样简简单单一句礼貌的话,便转头要走。

 叟褚十八苍眉一扬,喝声道:“小子,就这样一句话,算是你对老夫的谢意么?”

 李中元一怔,道:“老前辈果真要谢?不怕晚辈侮辱了你?晚辈别的没有,自得到翠谷之

 秘以后,金银珠宝,珍奇古玩,应有尽有,改晚辈当请老前辈同往翠谷,任由老前辈予取

 予求就是!”叟褚十八平生有一千个坏毛病,就有一点好处,视钱财如粪土,最讨厌阿堵物,闻

 言之下,老脸一变,大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敢侮辱老夫!”

 李中元一笑,道:“除此之外,晚辈别无长物,老前辈可是自找其辱,怪不得晚辈。”

 叟褚十八就吃这一套,不由得一笑,道:“好!算你小子有理,你刚才打了老夫一

 掌,老夫这条手臂现在还痛苦不堪,你又当怎样说?”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老前辈以往只知道打人的痛快,何曾受过被打之苦,晚辈打老

 前辈一掌,不过是告诉老前辈,你也同样有挨打的时候…”

 叟褚十八一愣,截口道:“有意思,老夫数十年来,就没人敢向老夫说个不字。如

 今你小子竟然教训起老夫来,听来倒是顺耳的很!别走,咱们谈一谈。”

 李中元道:“晚辈可不会说话,直言冒犯了你老前辈,晚辈可担当不起啊!”叟褚十八哈哈一笑,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夫愿挨你的话,

 你小于还怕什么!”

 李中元一笑,道:“那么晚辈就放肆了。”

 叟褚十八瞪眼望着李中元,道:“老夫刚才叫你不要到狼人谷去送死,你听到了没

 有?”李中元点头道:“听到了。”

 叟褚十八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李中元与叟褚十八这番接触之下,已看出叟褚十八这人并不像一般人所说的那

 样,是一个六亲不认,反脸不认人的老厌物。反之,他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热肠人,不过睥

 气古怪,不同俗,人又固执倔强,所以和谁都合不来,因此,久而久之,大家就对他敬而

 远之了。

 李中元对他有了这种认识之后,觉得对付这种人,只有“坦诚”两字,才是唯一相

 道,于是,脱俗的一笑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当时因不知你的用心何在,是以不敢相

 信。”

 叟褚十八一怔道:”你说老夫是一个说谎的人。”

 李中元道:“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叟褚十八道:“那是什么意思?”

 李中元遭:“是晚辈个人的小心谨慎,而且对老前辈也多少有点误会。”

 叟褚十八一怔道:“你误会老夫,老夫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呀!”

 李中元笑道:“你没找晚辈麻烦的意思,那你为什么挡住晚辈,不叫晚辈去追高一鸣?”

 叟褚十人道:“老夫找那小子好久了,他是老夫的人,你为什么要从老夫手中把他

 抢走!”说来振振有词,好像非常有理。

 李中元暗叹一声;忖道:“这就是他的毛病之一了,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忍不住哈

 哈一笑,道:“老前辈可曾想到,他早就是晚辈掌中之物哩!”

 叟褚十八“哦!”了一声,道:“老夫倒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李中元摇着头道:“如果老前辈不阻拦晚辈,那高一鸣焉能逃得出晚辈掌握,晚辈只要

 死死看住他,他再有阴谋诡计,他必需先考虑自己的生死存亡,他又哪能得到这个便宜。”

 叟褚十八愣了一下,嘻嘻笑道:“这样说来,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李中元道:“这倒不能说老前辈的不是,晚辈也有不是,未曾把话说明白,如果.我们

 能先把话说清楚,就不会有这种纷扰了。”

 叟褚十八转动着眼珠,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小子说得有理,可惜老夫过去

 就是不爱和人多说,唉!…”颇感触的叹息了一声。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往者已逝…现在我们就来谈一谈,你此来狼人谷有什么

 事?”李中元道:“晚辈有一个朋友,中了高一鸣的穿心狼毫,所以晚辈追他前来讨取天狼

 丹。想不到他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没有说真话,晚辈深悔没先把他的武功完全废了。”

 叟褚十八道:“你那位朋友,是个什么人。能否说给老夫知道么?”

 李中元道:“有何不可…老前辈可知道玉扇夫人其人?”

 叟褚十八点头一笑道:“是那个女人呀!你怎会上她的?”

 李中元暗自笑忖道:“你们还不是彼此彼此…”

 于是,便将那天认识玉扇夫人的经过,-一告诉了叟褚十八。

 叟褚十八闻听之下,慨叹一声道:“这样说来,你和玉扇夫人并没有深。她只不

 过是偶然高兴伸了一下手而已,这也值得你这样替她冒险卖命么?”

 李中元一笑道:“不错,晚辈与玉扇夫人并无深。可是晚辈与前辈,更是素未谋面,

 你老前辈为什么也不计自己生死,把晚辈救了出来?”

 叟褚十八笑道:“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第一,老夫现在和狼人谷作对,所以凡是

 找上狼人谷的人,与老夫便有敌忾同仇之谊。第二,老夫进入狼人谷救个把人,那是易如反

 掌,根本无险可冒,与你冒着奇险去替玉扇夫人那种女人讨天狼丹,轻重上何异天壤之别。”

 李中元笑了一笑,道:“晚辈没有什么大道理,我只觉得玉扇夫人是因想帮我的忙而遭此不

 幸,所以晚辈应该替她找到天狼丹,才能无愧我心。”

 叟褚十八道:“玉扇夫人那种女人,老夫最是清楚,你道她是真心真意的帮你的忙

 么?”

 李中元道:“晚辈是就事论事,目前她帮了晚辈的忙,那就是事实。至于,她居心何在,

 在未有具体事实之前,晚辈不敢妄猜妄断。”

 叟褚十八目光炯炯地望着李中元,一挑苍眉道:“那是说,你将不顾一切,非得到

 天狼丹不可了。”李中元正道:“晚辈义无反顾。”

 叟褚十八哈哈一笑道:“好一个义无反顾,老夫就替你想想办法吧!”

 李中元惊喜过望道:“老前辈能帮晚辈找到天狼丹?”

 叟褚十八点头道:“目前要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天狼丹,也只有老夫一个人了!”

 “只有老前辈一人知道!难道于狩都不知道?”

 “可以这样说的。”

 李中元惑地道:“这就叫人想不通了。”

 “其实,你了解事实真象之后,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李中元道:“老前辈能说给晚辈听听么?”

 叟褚十八点头道:“当然可以,要不老夫就不会向你提起此事了。”

 原来,叟褚十八,为人古怪,但却与天狼老人甚是好,每年至少要到狼人谷与天

 狼老人盘桓十天至半个月。

 这次,他正要到狼人谷去看天狼老人,不料竟然在路上遇见了天狼老人。

 这时,天狼老人身负重伤,已是万元生理,天狼老人说出狼人谷被血手教盘踞之后,便

 撒手人寰,了结了他的一生。

 叟褚十八平生就爱管闭事,当然便是一拍膛,把天狼老人的仇恨一肩承担了下来。

 这就是叟褚十八与血手教作对的原因。

 叟褚十八简单扼要的说明个中情形,然后一叹道:“老夫是知道那天狼丹存放之处。

 只是,那原是天狼老人用来清理门户,报复血手教余孽的一种厉害手段,我们如果就此将天

 狼丹取走,岂不有违天狼老人遗志?”

 李中元道:“我们只取用一粒天狼丹,也会妨碍他的报仇雪恨么?”

 叟褚十八道:“问题不在取用多少,要取用天狼丹,就得破坏天狼老人苦心安排的

 复仇大计,为了一粒天狼丹,就此将天狼老人的复仇大计,于以破坏,关于其中利害得失,

 你是不是要多多考虑?”

 李中元双眉一皱,为难地道:“这…这…”心中动了一动,话锋一转,道:“老前辈是他这个复仇计划的执行人,以老前辈的看法,

 他这复仇计划,其成功的可能件有多大?”

 叟褚十八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天从人愿,成功的机会极大,也许只是白费心

 机。”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尤其对血手教主来说,老夫更没有把握。”

 李中元毅然一点头,道:“既然对血手教主没有十分把握,晚辈把一切责任承担下来,

 还请老前辈指示成全。”

 叟褚十八话声一低,低得简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见李中元不住的点头不止,

 说到最后,李中元忽然眉头一皱,道了一声:“这…”叟褚十八一笑截口道:“老夫的事你少管,记着你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这个东

 西给你,带在身上,那些凶狼就不会攻击你了。”

 随着话声,抛给李中元一个小丝囊,而他自己却已飘身而起,先白走了。

 李中元闭目送叟褚十八远去了后,把那丝囊闻了一闻,有一股似香非香,似臭不臭

 的怪味。打开丝囊,囊面是一块淡黄的油脂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李中元收好那丝囊,看了一看天色,不过是傍晚时分,这时,还不便活动,于是率

 神运功调息起来。到得初更时分,李中元身形一起,又奔向了狼人谷。

 李中元经过狼群田攻一次之后,可知道了狼群的厉害,再不敢恃仗功力,向内硬闯了。

 于是一面默运神功,前面搜索开道,一面轻身细步,蹑足而行。

 进入谷内四五十丈后,根据神功搜索的结果,前面每隔六七步,便有一只凶狼,隐伏在

 草丛之中,已是无隙可入了。

 这时,他只好一硬头皮,取出丝囊,向前走去。

 果然,那丝囊大有效用,他经过之处。所有暗中隐伏的凶狼。对他的通过,视如不见,

 毫无敌对意图。李中元这才暗吁了一口长气,展开身形,向谷中飞掠而入。

 进入山谷深处,穿过一排屏风似的竹林,竹林后面,便是一间有着十来间房子的瓦屋。

 瓦屋前面有一座高台,约有两丈多高,挡住了狼群的进入。

 李中元微一气长身,便翻上了那高台,闪身入子屋内。

 这时屋内厅堂之上,灯火辉煌之中坐了六个人,和李中元一路同来的高一鸣,赫然就在

 座中。

 李中元一身衣服,间已被群狼抓得零零碎碎,穿在身上,实在不成样子,这时他心中

 第一个意念,就是弄身衣服穿了再说。

 于是,他先不忙偷听他们说话内容,闪身就走进了一间房子。

 他一脚跨入那房间之内,便觉房内一股女人身上的幽香,透鼻而入,他心头一震,暗忖

 道:“这是女人的房间。”

 正要腿而退之际,只听房中一角,响起了轻轻的泣之中。那泣之声,使得李中元

 剑眉一轩,起了一观究竟的心意来。

 于是,运功目,出两道神光,掠目扫

 房中本无灯光,这时李中元却看得清清楚楚,这里还是一间男人的房间,不过在头上

 多了一个掩面轻泣的女人而已。

 李中元闪身到了那女人近前,那女人只顾伤心,却不知道身前多了一个人。

 李中元犹豫了一下,忽然手起指落,点了那女子遭,那女人仙泣之声立止。

 李中元提起那女人,伸手拖她藏入底下面,然后才找了一身衣服,将身上那身的破烂

 换掉。

 换好衣服,外面厅中忽然飘来高一鸣的一声冷笑,道:“于狩,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夫

 中了李中元暗算,向你要一粒天狼丹,难道你不该给么?”

 于狞陪着笑脸道:“老哥哥,你可误会小弟了,一粒天狼丹算得什么,以后小弟仰仗你

 老哥哥提携的地方多着哩!实在是小弟至今一直没找到我那死鬼师父存放天狼丹的地方,这

 叫小弟如何拿得出来呢?”

 高一鸣怒气冲冲的道:“你少在老夫面前鬼画符,你跟你师父,又不是一天两天,他天

 狼丹放在什么地方,你能不知道,你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哼!你今天要不把天狼

 丹出来,那就莫怪老夫要对你不客气了。”

 于狩急得结结巴巴的分辩道:“老哥哥,老哥哥,请你听小弟说,老哥哥你说的不错,

 小弟对死鬼师父的事情原本无不了如指掌,也就因为小弟知道他太清楚了,结果却上了他一

 个大当,那次事件之后,那死鬼师父秘库之内,不但找不到天狼丹,而且有几种非常重要的

 秘发法器也不见了,由此可见那死鬼师父早防着我们这一着了,总算我们动手得快,先发制

 人,否则,我们大家都完了。”另一个人接着冷笑一声,道:“大家都完了,那是你于老弟

 的想法,老夫兄弟们可没把你师父放在眼里。”

 高一鸣大叫一声,道:“废话少说,就算老夫完全相信你的话,你也得替老夫把天狼丹

 找来,不然,老夫可饶不了你。”

 于狞愁眉苦脸地道:“小弟当然要找,就你老哥哥设有受伤,小弟也要找,只是…只

 是…”

 高一鸣截口喝道:“别只顾给自己找台阶,逃避责任,老夫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也

 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喝声中,忽然凌空发指,一连点了于狩三处道,于狩大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时,其中又有一人做好做歹的道:“高兄,这遭就饶了他。责成他慢慢想办法吧。”

 高一鸣挥袖一拂于狩,于狩身上痛苦立解,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畏畏缩缩的道:“小

 弟刚才的话还没说出来哩!…”

 小弟想了一想,也许有一个人知道小弟死鬼师父存放天狼丹的地方。”

 高一鸣接口道:“谁?你还不快快说了出来。”于狩道:“就是你老哥哥见到的那位

 叟褚十八,他和小弟死鬼师父原是至好友,说不定小弟死鬼师父把那些东西,偷偷的放

 在他那里了。”高一鸣双眉一皱,道:“你不是搬他出来做挡箭牌吧?”

 于狩连连‮头摇‬道:“小弟怎敢!小弟怎敢!老哥哥,请你想一想,那老鬼好久就没有到狼

 人谷来了,他怎会对什么事都像是亲眼目见似的,那不是死鬼师父暗中与他通了声气,是什

 么?”

 那个刚才替于狩讲情的人,一点头道:“高兄,他这话不无道理,否则,褚老鬼没有理

 由知道我们的来历。”

 又有一个人接口道:“对!那老鬼一定知道天狼丹的放处,说不定天狼丹就在他身上

 啦!”高一鸣道:“那老鬼知道了我们不少秘密,天狼丹就不在他身上,也饶不了他。”

 厅中,连于狩在内,一共是六个人,除开于狩,另外五人都是血手教的余孽。

 刚才那位替于狩讲情的叫张公道,随后接着说话的是胡笠,最后说话的是汪长,还有

 最先说话的那一位叫马呈样。

 这时马呈样一瞪目,又道:“于狩。那老鬼住在哪里?我们就去找他去。”

 于狩眉头一苦道:“他居无定所,小弟也不知遭到哪里能够找到他。”

 高一鸣道:“不用去找了,老夫有办法。引他自行前来。”

 马呈样好奇地道:“高兄,你有什么办法?”

 高一鸣笑了一笑,转向于狩遭:“于老弟,这件事首先还得你老弟点头合作才行。”

 于狩满口答应道:“你老哥哥要小弟做什么?但请吩咐就是。”

 高一鸣道:“你知不知道叟褚十八目前最切齿痛恨的是什么人?”

 于狩叹一声道:“自然是小弟了。”

 高一鸣道:“老夫好像听说叟褚十八有一个莫明其妙的怪脾气,凡是他认为该他亲

 手处死的人,绝不允许旁人手,此话可是当真?”于狩点了一点头道:“你老哥说对了。”

 高一鸣道:“如今我们扬言你老弟。暗中图谋老夫兄弟们,将你倒吊高杆之上,处以重

 刑,你说那老鬼将会有什么想法呢?”

 于狞略一思忖,道:“他一定会先来救我,然后,再将小弟处以他心目中的应得之

 罪…”

 话声一顿,脑念一动,忽然接着叫道:“高老哥哥,你不会真的将小弟倒吊了起来吧?”

 高一鸣面色一冷“这个法子,既能投其所好,我们为什么不拣这个便宜。”

 于狩哀求地道:“能不能找一个替身,代替小弟吊到高杆上去。如果把小弟吊上去了,

 全谷狼群就没有人指挥了。”

 高一鸣一笑道:“这时到哪里去替你找替身,就算有了替身,万一被他看破了,岂不弄

 巧成拙?老弟,你就勉为其难丁吧!”

 于狩脸色一惨,道:“高老哥哥,小弟对各位可是…”

 高一鸣大喝一声。截口道:“于狩,你连这点苦都吃不得,还谈什么矢志膺服本教,为

 本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要再罗嗦,那就莫怪老夫先以教规来处置你了。”

 于狩可怜兮兮地道:“是!是!是!小弟甘愿受吊就是,只是,你可不能让小弟落入那老

 鬼手中啊!”高一鸣面色稍霁,一笑道:“这个你老弟尽管放心,将来取天狼丹,还得靠你出力哩。”

 于狩又道:“到时候。也请不要把小弟绑得太紧啊!”李中元此来,原想制造一个推销叟褚十八原定计划的机会,想不到,他们倒先有了

 成数。李中元暗中想了一想,便决心暂不惊动他们,先回去与叟褚十八研究后再说。

 于是,他从底拖出那女子,挟在胁下,又把自己的破衣服收拾好,一同带在身上,以

 免被他们见了,提高警觉心。

 他偷偷的又离开了狼人谷,离开狼人谷之后,他先找一处地方,先把那女子放了下来,

 拍开了她的道。

 那女子从昏之中回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目,只见自己已处身在星斗满天的旷野之中,

 心中便是一喜,翻身站了起来,向李中元万福一礼,道:“是大侠你救了小女子么?”

 李中元一路上都没注意那女子的容貌,这时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李中元看得甚是清楚,

 只见那女子年纪也不过二十一二岁,长得面貌如花,甚是美丽,尤其一双灵眸之中,神光闪

 闪,显然也是武林儿女,有着相当的内力修为。

 李中元淡淡的一笑,道:“那不算什么,在下只是顺便把姑娘带出来吧了。”

 那女子欠身又是一礼,道:“谢谢大侠,敢请见赐本名,以志不忘。”

 李中元摇了一‮头摇‬,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倒是有一

 事请教姑娘,…不知姑娘意何往,可要在下再行护送一程?”

 那女子举目望了一望附近的山形地势,道:“不知此地离开狼人谷已有多远位于何方?”

 李中元道:“此地位于狼人谷东南,离开狼人谷二三十里之间。”

 那女子道:“多谢大侠,小女子自己可以回去了。”

 李中元心中一宽,道:“那就请恕在下不护送了,姑娘一路请小心为要。”说着,双拳

 一抱,掠身而起,离开那女子。

 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李中元说走就走,微微一愣之下,李中元已出去了二三十丈,这时,

 那女子才又扬声叫道:“小女子邬秀梅,大侠如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送一纸便条到翼城

 喜雨轩就行了…”

 李中元对这类顺手助人的事,哪会放在心上,邬秀梅的话虽然远远飘来了,却当作耳边

 风,置之一笑,自去找寻叟褚十八去了。

 叟褚十八与李中元商得有联络地点,李中元找到那里,他正要离去,两人相遇于途。

 叟褚十八回身把李中元带回他隐身的一处隐秘的地方,笑问道:“老弟,你的事都

 办好了?”李中元道:“晚辈还没有动手呢,却昕到了一个消息,特来报与前辈知道。”

 叟褚十八道:“这消息很重要么?”

 李中元道:“可以这样说。”接着便把高一鸣他们的谈话,一一说了出来。

 叟褚十八听得哈哈一笑,道:“真是天从人愿,咱们就将计就计,先收拾这群血手

 教余孽吧!”

 李中元道:“话虽是这样说,不过其中有很多地方,值得考虑。”

 叟褚十八一‮头摇‬道:“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他们用计使老夫去上当,老夫就给他

 们-个便宜,去上他们一个当,把天狼丹的藏处告诉他们,请他们带我们把天狼丹取出来,

 岂不是正好。”

 李中元道:“好是好,只是,你落到了他们手中之后,谁知道他们要怎样整治你。”

 叟褚十八哈哈-笑,道:“常言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咱们要他们的命,能不付

 一点代价么?”

 李中元道:“其实这笔代价,我们很可以不付。”

 叟一眨眼睛道:“你老弟的意思是?…”

 李中元道:“晚辈觉得你老前辈很可以这样做,把要给他们的东西带在身上,当他们全

 体围攻老前辈的时候,卖一个破绽,让他们得手将那东西抓去,这样老前辈就不必真的被他

 们擒住,而同样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叟沉思了一下,‮头摇‬道:“你这办法,固然不错,如果万一被他们看出了毛病呢?

 岂不前功尽弃。”李中元道:“晚辈有相当的把握,他们想不到这一点。”

 叟道:“事怕万一,老夫不做没得把握的事。”

 李中元道:“晚辈的构想,绝不会出错…”

 叟一挥手,截口道:“这是老夫的事情,你不必多说了。”

 李中元又低叫了一声,说道:“老前辈,…”

 叟却是一扭头,不再听李中元的话,飞身跑去了。

 这人实在倔强得要命,李中元深悔不该利用这个机会,该自己想自己的办法才是,可是

 事已如此,后悔无及,只有望着叟的背影‮头摇‬苦笑。

 于狩倒吊在高杆之上,已经过了一天‮夜一‬,叟的人影子都没见到。

 高一鸣他们也真狠,虽说这是一场假戏。他们却做得真之又真,只吊得于狩叫苦连天,

 嘴皮都开裂了,人也几次昏死了过去,他们就是不理不睬。一口水都不给他喝,大有

 一不来,于狩便将吊死为止。

 叟自是恨极了于狩,但他暗中见了这种情形,却也不忍眼看着他受此‮磨折‬,当下心

 肠一软,门中发出一声震天长啸,接着身形疾而起,便问倒吊于狩的高杆扑去。

 当他扑到高杆之下时,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人影闪动,五条人影,从四周扑了上来,把

 他团团围在当中。

 叟平生自高自大,这时间对这血手教五位死里逃生的余孽,却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因为。这五个人能幸逃不死,自然都非弱者,他前次与高一鸣动手之后,更证实了这种

 看法。

 别看,那时高一鸣只和他走了几招,虽没有放手相拼,但在行家眼里,只要一伸手,便

 知有没有,叟有打败高一鸣的信心,甚至,再加上一个高一呜,他也可以保持不败,但

 如果像高一鸣等功力修为的人,三人同时出手,他是毫无胜算,非败不可。

 如今,包围在四周共有五人之多,叟褚十八的前途可想而知。

 不过,叟历经大风大,同时,又是有意而来,虽为必败之局,他却有心要和他们

 硬拼一场,考验考验自己。

 当下,望着他们奇快而到的身法,哈哈一笑,道:“高一鸣,这就是你另外的四个伴吧!

 来得好,老夫正要生擒活捉你们,为老夫故友偿命,你们就一起上来吧!”

 高一鸣笑嘻嘻的一摆手,道:“且慢,我们先谈谈再打如何?”

 叟褚十八冷哼-声,道:“你有什么要放就快放吧,老夫今天可绝不轻饶你们。”

 高一鸣对煮的鸭子,落得大方,哈哈一笑,道:“只要你褚大侠有这个本事,老夫兄

 弟甘愿把这条性命送给你就是…”话声顿了-顿,凶眉皱了一皱道:“老夫有一件事,觉

 得很奇怪,我的一切,你为什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能不能说来大家听一听?”叟褚十八

 道:“老夫为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就是要你们的命,也要你们死得心服口服,老夫告诉

 你们又有何妨。”

 这种态度,正是叟的标帜,也是高一鸣他们意料之中的答复。

 高一鸣笑了一笑,道:“那就请快说吧!”

 叟恨恨地道:“这些都是老夫故友天狼老人亲口告诉老夫的,你们这批魔鬼子想不

 到吧!”高一鸣等人,果然神色一震,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茫然惑之

 叟褚十八嘿嘿干笑了两声,接着又道:“你们虽然心黑手辣。怎奈天不从人愿。”

 高一鸣哈哈一笑道:“你别唬人吧,天狼老人是老夫亲手处死的,他还能活着出去见你

 么?”

 叟褚十八神秘的一笑道:“他的尸体呢?”

 高一鸣道:“老夫把他喂了大野狼,早就尸骨无存。”

 叟褚十八道:“是谁要你把他喂狼的?”

 高一鸣道:“是他自己临死时候的请求。”

 叟褚十八哈哈一笑,道:“老夫真要骂你们一声大笨蛋。”

 高一鸣皱了一皱眉头道:“此话怎么讲?”

 叟道:“天狼老人一生与狼为伴,练的是天狼神功,其届土,以土济土,死而能

 生,何况,当时天狼老人早有准备,闭气假死,瞒过了你们,你们把他喂狼,大狼即把他送

 出谷外,这个忙,你倒是帮得实在不小,老夫该为故友相谢救命之恩。”

 说着,同时还向高一鸣抱拳为礼,极尽讥讽的能事。

 高一鸣气得两眼发直,顿脚道:“可恶!可恶!当时该把他吊尸三才是。”

 叟笑道:“你事后倒真聪明,其中道理一想就通了。”

 高一鸣道:“暂时逃出去了,又如何,老夫就不相信他在那等伤势之下,还能活得了。”

 叟轻叹一声,道:“不错,他后来还是死了,可是,他却把你们这批血手教余孽死

 灰复燃的消息送到江湖上去了。”

 高一鸣大喝一声,道:“你今天中计而来,可糟塌了那老鬼的一片心机。”

 叟冷笑一声,道:“中计!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话声陡然一扬,接着道:“老夫是因为你们这批王八羔子正好都在这里,特来找你们算

 帐的,现在话已经说明白了,你们纳命来吧!”陡然一掌拍向高一鸣。

 话不能说得太清楚,有这些话,足够坚定他们的想法了,所以叟褚十八主动的先行

 出手。他这一掌,去势奇诡,力道惊人,凌厉之极。

 高一鸣扭一旋,仓促的抢臂一挥,猛地出一掌。

 高一鸣功力原本没有叟褚十八深厚,又被李中元暗中制住了二成功力,弱上加弱,

 掌力相接之下,竞被震得右臂一麻,内腑齐动,满眼金星.一条‮子身‬被弹出一丈开外。

 叟哈哈-笑,道:“血手余孽不过尔尔,老夫今天可要大发利市了。”

 身随掌转,又奔向了马呈样。

 叟一掌震退高一呜,威势如虹,使其他四人,对他产生了过高的估计,再不敢与他

 硬打硬接。

 马呈样身形一矮,游身斜飞五步,让开叟来掌。

 突地,胡笠疾掠而至,大喝一声道:“姓褚的,吃我一圈!”手中泛起两道金光,

 并击把随身兵器乾坤三才圈使了出来。

 叟褚十八冷笑一声,道:“你这圈儿,在老夫面前还差得远哩!”左臂一长,猛然

 向双圈之内探去。

 胡笠见叟竟然胆大得用一只手,向自己乾坤三才圈抓来,他反而心生疑虑,不敢

 硬往叟来手相接,挫腕收圈,‮子身‬一侧,右脚平飞而起,蹋出一腿。

 叟让开他一腿,汪长嘿嘿一笑,手中握着一对短钩,惊芒电掣而到。

 叟长啸一声,立时展开全身绝学,见相接招,见式接式,和他们打成一团。

 最初,叟气势如虹,沉着稳练,挥动双手,拳,掌,抓,拿,点,打,切,断,使

 出一套怪手法,蹈险还攻,而攻多于守,占尽上风。

 要知,叟身具异功,两条手臂长短细不同,因此练了一种一心二用的玄奥手法,

 施展开来,在功力相等的情形之下,有如以二敌一,占尽了便宜。

 试想,叟褚十八一身修为,已是属于强中之强手,再加一心二用的加倍发挥,所以,

 凡是功力和他深厚相等之人,也远非他的敌手,是以,威名赫赫。

 这五位血手教的余孽,自然也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但在叟褚十八奇招怪打之下,最

 初也很是蹩扭,非常难应付。

 眨眼之间,六人已是愈打愈快,但见拳风指影之中,刀芒剑气闪烁奔腾。只见满天扬尘,

 不见六人身影。

 血手余孽五人,一上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此守得甚是严谨,叟褚十八手法

 虽然神出鬼没,奇奥难测,到底只是一个人,两只手,攻守之间,不易两全。

 片刻之间,他们六人之战,已经打了一百招以上。

 血手五余孽虽然展开反击,掌握了先机,可是依然无法立时获得胜利。

 叟褚十八确是个死心眼,他虽然有落败被擒的准备。可是,他不顾有损盛名,依然

 全力以进,要败也要败在他们五人联手合击的‮实真‬功夫之下。

 如果,能因此伤得他们一二个人,那就更是脸上有光。

 所以,这一战,结果虽然早在预料之中血手五余孽要想得偿心愿,却非拿出真功夫来把

 叟褚十八打败不可。就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胜负难决之际,只听谷外响起一阵呼啸之

 声,接着,便见人影幢幢,向着他们打斗之处,飞掠而来。

 来人身形奇快,谷中凶狼,对他们似乎毫无阻截之力,眨眼之间,纷纷落在四周,把他

 们六个相挤猛烈的人,围了在当中…

 来者略算有二三十个人之多,由一老一少,两个人发号指挥。

 老者是一位男的,而年轻的那一位,却是一个女孩子。

 那些人在周围一站之后,叟冷眼旁观,只见高一鸣等人脸色齐皆一震隐现惊愕之容。

 这时,那女子忽然大喝一声,道:“好一批畜,又依仗人多为胜,欺负人了,还不与

 姑娘住手。”高一鸣等五人猛攻叟刚刚掌握绝对优势,眼看就要拿下,这时忽然跑出这

 批人来,心中无不暗皱眉头,及至来到近处,看清那少女之后,他仍五人更是怔仲不安了。

 待得那少女喝声出口,高一鸣他们五人已经知道无法奈何叟了,当下暗中齐声一叹,

 住手罢战。

 当他们停下手来,方待拿言语扣住叟褚十八的时候,讵料叟褚十八已是一声冷

 笑,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身形一晃,住了来人群中一老一少二人,没好气的吼声道: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跑来横里手,管起老夫的事来,报上名来,快快给老夫滚回去。”

 那少女做梦也想不到,天下竞有这样莫明其妙的人,不知敌忾同仇倒也罢,反而出言不

 逊怪起自己一行人来,当下只听得怒气一冒,柳眉猛然一挑,就快要指着叟褚十八的鼻

 子骂了起来

 这时,她身旁那老者忽然认出了叟褚十八,急口喝住少女道:“小梅,不得对褚老

 前辈无礼。”

 接着跨步而山,挡在那少女身前,向叟抱拳一礼道:“褚大侠别来无恙.不知还认

 得小弟邝侃否?”

 叟褚十八翻了一翻眼皮,上下打量那邝侃一眼,冷冷的道:“认得你又怎样?”

 邝侃陪着笑脸道:“不怎样,但请你老哥听小弟说两句话,好不好?”

 叟的为人如何,他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他真不愿和叟因此反脸结仇。笑了一笑,

 邝侃道:“老哥哥你请先别生气,让小弟介绍敝谷邬谷主的千金‮姐小‬拜见你老哥哥之后再请

 教言如何?”

 他口中说着,同时一侧身,向那少女叫了声,道:“小梅,快快向前拜见褚老前辈,褚

 老前辈的人为武武功,谷主最是钦佩,你要好好请教才是。”

 敢情,这个少女就是天毒谷谷主邬化龙的爱女邬秀梅,也就是李中元前天晚上顺便救出

 来的那个少女。

 邬秀梅何尝没有看出叟褚十八的厉害,刚才想的反相斗,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

 已,这时一听当面这个老人,就是人见人怕的叟褚十八,不由得暗自倒了一口冷气。

 立时举步向前,万福一礼,娇滴滴的呼了一声,道:“原来是褚老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

 如有得罪之处,尚请老前辈念在晚辈年幼无知,多多原谅。”

 叟褚十八脾气再怪,也不能在明知对方是什么人之后,以大欺小,当时,愣了一愣,

 一挥手道:“好,老夫不怪你们,你们去吧!”

 邬秀梅也是一个鬼精灵,眉头一皱,向着叟褚十八又是一礼,道:“老前辈,他们

 前两天,欺负晚辈,请老前辈为晚辈主持公道。”

 叟褚十八暗中一皱眉头,口中又不得不问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邬秀梅道:“大前天晚辈独自一人外出散步,忽然被他们那个叫胡笠的暗中偷袭擒进了

 狼人谷,他们没安好心,要对晚辈…”

 玉面绯红的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后来幸得有一位大侠将晚辈救了出来,晚辈才得幸

 免受辱,请你老前辈,替晚辈作主。”叟褚十八向来行事,最是讨厌别人横里手进来

 打岔,他常常在这种情形之下,反主为宾,放开原来要找的人,而严厉的对付后来手的人。

 这时,因为邬秀梅是后生晚辈,又是一个女孩子,先叫他使不出狠,邬秀梅再针对他的

 脾气,请他主持公道,他就完全没说的了。

 怒恼不得,手无策的涨红着一张老脸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老夫真真是…”

 他突然要一口答应邬秀梅的请求,话到口边,忽然一顿“啊”了一声,话锋一转道:

 “不,老夫不能破坏自己的规矩,出手帮你们的忙,老夫让你们这一场好了老夫不管你们的

 闲事就是。”

 邬秀梅笑盈盈的一礼,道:“老前辈有老前辈的规矩,晚辈不敢勉强,能得老前辈容得

 晚辈找场,晚辈已是感激不尽,就此谢过老前辈了。”

 邬秀梅把握机会,便不放松,挥手娇喝一声,道:“大家还不动手收拾这批魔崽子。”

 叟褚十八点足跃出六七丈外,双手一背,作起壁上观来。

 天毒谷来人,显然早已知道这五个人不好对付,非他们的‮实真‬功夫可以取胜,所以来时,

 准备了一种辣的手段,但听邬秀梅喝声出口,围住四周的人.同时跃身而起,猛然向高一鸣

 他们五人扑去。

 高一鸣见叟褚十八放手不管,可就不再把邬秀梅他们一干人放在心上了,五人不约

 而同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其中,尤其那胡笠更是眯着一双的眼睛,吐着口水,道:“小妮子,真想不到,

 你原来是天毒谷…”

 一语未了,只见奔向他们的天毒谷门下,忽然探手怀中,取出许多圆球,向他们打来。

 高一鸣首先一抬举,向着一只圆球挥去,他掌力碰上圆球之际,那圆球忽然一炸而开,

 冒出一股黑水,四周飞溅。同时,一股辛辣之气,立时弥漫在他们四周。

 高-鸣脸色一变,大叫道:“这是毒水,大家不要碰它,我们抢身过去。”

 他想得倒好,可是那些圆球,到得他们身前附近,根本不需要他们掌力帮忙,就自动碰

 撞在一起,立时,黑水纷纷,像下大雨一样,着他们倾倒而下。

 他们功力虽高,却也无法突过黑水,而冲向邬秀梅他们。

 当时,他们五人谁都多多少少溅了一些黑水在手脸之上。

 那黑水一着手脸,便腐肌裂皮,痛入骨髓,同时立时向外扩张弥漫。

 随之只听高一鸣大叫一声,道:“不好,这是天毒谷最厉害的王水,兄弟们,咱们以后

 再找他们算帐…喝声未了,首先飞奔而逃,立时之间,五个人跑得全没了影子。

 天毒谷要想追赶,已是无及,只气得邬秀梅跺脚恨恨不已,大声骂道:“真没用,又给

 他们逃走了!”

 邝侃一旁劝慰道:“小梅,别心急,咱们总有找到他们的一天,那时一定叫他们裒号至

 死,替你出这口气就是。”

 一阵凌乱之后,一切又平静了下来,邬秀梅突然想起叟褚十八,再向他立脚之处望

 去时,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场中,只剩了那高高倒吊在竹杆之上的于狩,在半空之中呼叫遭:“请!请!你们放我下

 来,救我一命。”

 邝侃一挥手,一位天毒谷门下,跑过去将于狩解了下来,带到邬秀梅面前,邬秀梅一见

 于狩,脸色一变,秀眉猛然一剔,口叫遭:“原来是你呀!来人!把他倒吊回去!”

 于狩大叫一声,拜倒地上,道:“姑娘!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饶了小的吧!”

 邬秀梅玉面一寒道:“本姑娘不亲手杀死你,已是对你很客气了,少罗啸。能不能活下

 去,看你的运气。”再一挥手,那解他下来的汉子,又一把抓起他,提过去将他吊回高杆之

 上。

 邬秀梅与邝侃恨意难消的,带着一干天毒谷门下,旋风似的又离开了。

 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从不同的两个方向,各自现身走出一人,到了倒吊于狩的高竿之下。

 那二人,敢情就是李中元与叟褚十八。

 叟望着李中元忍不住一阵‮头摇‬苦笑道:“现在可好。一切都成泡影了,他们人也跑

 了,再到哪里去拽他们去?”

 李中元耸肩一笑.无话可说,他却伸手一掌,把那吊人高竿从中一切为二,竿顶上的于

 狩,便从半空之中坠落了下来。

 于狩在半空之中发出一声惊叫之声,李中元肩头一晃。伸手接住了于狩下坠的‮子身‬,替

 他解了手脚上的绳索。

 于狩这时的脸色是更苍白了,抖颤着向叟身前一跪,哀告道:“褚老前辈,晚辈不

 是人,是猪,是狗!是畜牲,请你老人家给晚辈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叟抬腿一脚,把于狩踢得滚出两丈开外,气得全身皆颤的骂道:“你简直连畜牲都

 不如,老夫要向你动手,连老夫的手都污了,你自己到你师父墓前去自尽了吧!”

 于狩连滚带爬,又爬回叟腿前,叩头如捣蒜地哀告道:“晚辈还不能死啊!”叟双眼一翻,尖声狂吼道:“你不能死!谁就该死?该死的就只有你师父是不是?哼!

 你给老夫死去!你要再罗嗦,老夫就顾不得污手污脚,侍候你了。”

 于狩急得神色惨淡,嚎陶痛哭道:“啊!啊!老前辈!老前辈…”显然心烦意,害怕

 到了极点,除了左一句老前辈,右一句老前辈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中元‮头摇‬一叹,忍不住嘴道:“褚老前辈,晚辈可不可说两句话?”

 田叟褚十八对李中元可是衷心敬服,无话可说,当时改容倏然一震道:“老弟你太客

 气了,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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