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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波谲云诡
 一声蹄过处。

 他喃喃自语道:“天快亮了,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朔风凛冽,寒梅竞

 正是隆冬季节。

 在通往黔滇的官道上,单骑驰骋如飞,着冷削寒风,直向大理飞驰而去。

 马上一位白衫少年,丰神朗目,英俊拔,惟双眉微蹙,一如怀有重重心事。

 他正是八臂金龙陆剑平,为了探寻“五毒圣地”兼程西行。

 此时山道转入高坡,地势渐陡,马行迟慢,他眼望长空,不由记起——

 自己功力未臻化境,难敌东灵黑煞毒掌,何能为师门雪恨,振奋帮威!

 神僧临终传功授艺,遗命更无法完成!

 红巾十八骑惨死,本门人才凋落,虽由金翅大鹏出关奉请本门隐迹长老,并笼络江湖豪杰但未知何始可完成!

 血龙宝玉与五毒圣地有何关联?

 此次间关入滇“五毒圣地”究任何处?此行是否能偿宿愿?

 为了“血龙宝玉”幽灵阎罗不惜倾巢追索,可知其对武林关系重大!

 念头如电般闪过,心神一怔之间。

 蓦地,眼角一瞥,隐见右边岭上,闪过一道人影。

 暗忖:“难道真的有人追踪!又是为了‘血龙令’而来?”忙策马疾驰,转过山环,突自前方峡谷里传来一阵朗的笑声。

 他悚然一惊,两手轻按马鞍,推开座下马,一式“潜笼升天”‮子身‬就势凌空飞起,半空里曲背拧,一个盘旋,轻灵美妙地跃出五丈之外,紧贴在挟谷岩壁上。

 ‮子身‬甫一着壁,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哈哈,如此也不枉我自西域来到中原这一趟!眼见明年秋天我就可以打垮四个老混蛋,称雄武林了!”

 另一个跟着笑应道:“老前辈功参造化,明年黄山一会,就可震撼天下武林,适才所交给在下的可是雪莲?”

 苍老的声音,显然微有愠意,冷峻的道:“我西方盲圣,享誉武林以来,几曾失信于人,你只要配上几味药,这一盒雪莲,够你享用一生!好,我就此回山,哦!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另一人道:“他叫司马凌空,已被在下封住灵智,前辈只需将他头上药团揭去,便可使他恢复知觉。”

 陆剑平一听“司马凌空”心中微微一震,忖道:“名字好!”

 “哼”的一声,苍老的冷哼道:“梧桴子,你在谷口有无留人?难道你还放心不了我西方盲圣!”

 陆剑平心里一惊,真没料到自己身上仅微微一动,便被“西方盲圣”发现,可见对方功力之深!

 “更没想到梧桴子会因一盒雪莲,断送一位百年难遇的奇才,而遗祸江湖,尤其是这百年难遇的奇才,竟是司马凌空!”

 因为他记起了以前时所认的义母曾经待过,她失落的儿子正是司马凌空,丈夫叫司马骧。

 他恨,恨这卑鄙的黑道人物。

 他要伸张武林正义,杀,杀,只有以杀止祸,除恶即是助善!

 他正在吃惊之际,却听到梧桴子干笑一声道:“前辈暂请息怒,在下因恐有人突然擅进谷中,故在谷口布下几个暗桩看守!”

 西方盲圣哈哈笑道:“几个窝囊废,管得什么用?南绝如果要来,还不是来去自如!不过,这下人已到手,任他七绝书生到来,也岂奈我何!哈哈。”

 陆剑平心神甫定,忽听西方盲圣自峡谷另一端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道:“那些雪莲,不宜放置太久,否则失效!”显然已经走了。

 梧桴子以内力大声应道:“谢前辈,后会有期。”复又一阵嘿嘿冷笑道:“有了这位靠山,此后再也不怕东灵了!”

 他话声未敛,突自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道:“恐怕是后会无期!”

 他悚然一惊,以为南绝真的赶到,猛一转身。

 只见眼前站定一位白衫儒服的少年书生,渊停岳峙的瞪着自己,嘴噙微笑,目不稍瞬。

 他微一怔神,旋即哈哈笑道:“小子,何人门下?来此作甚?”

 他因对方年纪太轻,才将心放下。

 其实他并未加细察,凭自己数十年修为,对方掩至身后,尚且不觉,单凭这份轻功,已是骇人之极。

 “别倚老卖老,在下门派,等下自知,如果能答在下两个问题,破例放过今天!”

 “老夫海南梧桴子,行道数十年,尚无人敢如此当面蔑视,小子,你倒狂得可以!”

 接着一眼看到陆剑平背上所三剑。

 “啊”的一声呼道:“风雷门三剑!你是八臂金龙!”

 “岂敢,江湖小卒,不值一提!”

 稍停,梧桴子双眉一掀,笑道:“小子,来得正好,速将身上血龙宝玉献出,老夫免你一死,否则——”

 “否则怎样!”

 “准备后事吧!”

 “你有这样自信?”

 “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掌。”

 双臂一圈,一股劲疾掌风,如狂飚般劈出。

 陆剑平冷哼一声,气纳丹田,功力泉涌,两掌着卷来的劲风,疾拍而出。

 一声暴雷响声,他身躯微晃,而梧桴子却一连被震退五步,脸色骤变,血气翻涌。

 他怒从心起,随着连拍出数掌,威力惊人,迫得梧桴子节节后退。

 他跨前一步沉声喝道:“司马凌空现在何处?”

 “在对面山坳中,可能已为西方盲圣带走。”

 “当年围攻掌剑金铃,系何人主使?”

 “这个——老夫无以奉告。”

 “可恶匹夫,今天饶你不得!”

 话声未敛,陆剑平脸杀机,怒中伸手掣出烈剑“嗤”的一声,一道剑虹电闪而出,直刺对方前“七坎”、“商曲”两大

 梧桴子心神一檩,疾速往后急退三步,手中拐杖一勾一挑,奇快无比的点向对方剑幕。

 陆剑平身形微滑,手上一加劲,单臂一,剑风嗤嗤,光芒暴,敢情他已使出“烈剑法”中第一式“轮初升”

 梧桴子蓦觉眼前涌起一轮旭,耀眼眩,心中暗叫不好。

 旋身疾闪,以“云拐法”中的救命绝招,反向剑幕刺下。

 “云拐法”乃梧桴子积数十年研各派绝招,所融合贯通的,威力雄猛,重在以攻止攻,一经展开,一丈方圆均笼罩在拐影之中,声势也颇惊人。

 他以为拐法沉雄,任何长剑全经不起一砸,虽然陆剑平剑式凌厉,但仍劲刺进。

 哪知大谬不然,单拐尚未穿进剑幕,一股灼肤热体而至。

 鼻端立感窒息,眼前一亮,心寒胆颤,上身往后一仰,劲运脚尖,身躯几乎贴着地面一旋,右手拐杖奇幻无比的攻出八招。

 这八招乃连环一式,前面七招是虚招,最后一招才是实招,故招式一出,速度快得惊人。

 只见漫空杖影,电闪般冲向剑幕,果将灼热的剑气,挡回不少,但因七个虚招,招式未能接实,剑芒一挥,肩上已被划上一道血槽。

 他闷哼一声,拐势微一凝滞,最后一式实招,正好着对方剑身。

 “当”的一响,剑刃震高两寸。

 陆剑平大喝一声,腾身一跃,左掌一兜一“龙蛰深渊”一股劲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头拍下。

 梧桴子身形一顿,正拟斜穿而起,恰好碰上对方下拍的掌劲。

 他猛哼一声,双掌尽出毕生之力,硬往上翻。

 “蓬”的一声,雷鸣过处,寻丈的雪地下陷一尺多深,得冰雪纷飞,污泥四溅。

 梧桴子用力过猛,被这反震之力,撞倒地上,急忙就势翻身一滚,滑出丈外,方始避过这凌厉的一击。

 神魂甫定,骇得瞠目结舌,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雄厚功力,尤其在剑式划出之后,还能用左手另出奇招,这种分心发招,更是骇人。

 他哪里知道,陆剑平天赋异禀,迭遇奇缘,且任督二脉已通,功力已达一甲子以上,适才恰巧被碎冰滑倒,才奇险的避过一招,否则哪有命在?

 但地上泥污遍地,滚得他一身泥浆,形状狼狈之极。

 陆剑平眼光一瞥,已见到自谷口闪来数条人影,来势迅捷,他以为是梧桴子手下赶来应援,这时若被他兔,将来必更费周章,为谋速决——

 他气运右臂,功贯剑身,暴喝一声道:“血债血偿,老鬼,纳命来吧!”

 话声未落,一招“夕阳西落”剑尖颤出无数闪光“嗡嗡”之声,震耳聋,剑芒罩向梧桴子前各大

 梧桴子何曾见过这如山剑式,慌得抛肩沉身,拐杖一,拚力连换十二拐。

 “嗤嗤”声里,光华飞,空气回旋,闷人窒。

 梧桴子惨嗥一声,右手齐肘切断,拐杖震飞数丈之外,血如注,痛得他两目圆睁,浑身颤抖,身躯一倒,昏死过去。

 蓦然,劲风自四周涌到,十几道金刃破空之声,袭向陆剑平周身。

 他沉声一喝:“小辈敢尔!”

 身形跃起,迅捷无俦的使出“龙飞九天”

 一连拍出三十六掌,狂飘如滚波腾,接着惨呼之声四起。

 敢情他们尽是梧桴子自海南带来的门下,以合力偷袭围攻,对方功力再高,也难逃过一击。

 陆剑平含怒出手,威力更加惊人,掌劲一发,惨呼声里十几条人影,跌翻出丈外,倒地不起!

 此时梧桴子已悠悠醒转,脸色惨白,益发狰狞可怕,眼看遍地尸体狼藉,不目皆裂,身跃起。

 陆剑平长剑一指道:“当年你们六人围攻掌剑金铃,可曾想到今?那是由谁主使?”

 梧桴子轻哼一声,转身故意一声呼道:“老前辈速来!”

 话声未歇,左手一招,一蓬光雨,直向陆剑平来。

 陆剑平正因呼声而一怔,突见劲风袭体,忙运起“金刚不动神功”护住周身。

 大喝一声道:“徒找死!”

 一招“夕阳西落”剑尖疾剌对方前。

 梧桴子藉仅余真力,作孤注一袭,见对方剑芒一闪,就知不好,哧的一声,剑尖穿而过。

 陆剑平收剑身,忽自梧桴子尸体前滚落一个黄布小包,心知就是西方盲圣所给的雪莲,忙收入怀中,放辔向大理城中驰去。

 薄暮时分,他已伫足“悦来客栈”

 长途跋涉,一拚斗,体力亦感疲乏。

 晚饭后,熄灯调息,正思入寝,忽听瓦顶衣陕飘风之声,心知有异,急忙翻身下掀开窗户,脚尖一点,人已穿窗而出,半空里拧,又复升高丈余,一个盘旋,轻飘飘的落在瓦面上,耳听数丈外一声冷笑,黑影一闪而没。

 来人存身暗处,有意调弄,他不怒气上冲,展开轻功,急追去。

 对方功力颇高,地势谙热,尽量利用暗影掩身,自城西绕回,转向南郊。

 陆剑平虽将轻功施到极限,终因地形生疏,总是距离十丈之间。

 蓦地,黑影隐入一片林中!

 他怒气填膺,沉声喝道:“何方高人,且请现身相见,否则休怪在下——”

 话声未敛,一阵笑声,自林中传出。

 “小子,先看这个!”

 一团白影,疾朝面前来。

 他探手一抄,原来是一个纸团,上书:

 “三后月正中天,城西土地庙候教。”下署崆峒三剑。

 他心知是为了劈山客找场来的,怎能示弱,当下哈哈笑道:“陆某准时依约赴会,绝不令老朋友失望就是。”

 一路飞驰返店,已是晨三唱,天将破晓了。

 正在凝神假寝,蓦闻对面窗口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道:“老三醒醒,赶快套车上路,瓢把子待天黑以前要赶到邓川,你怎么忘了?若被四个老不死的追上,任什么也担当不起!”

 话声虽低,但听在陆剑平耳中,仍字字清晰,心中不由一懔,暗忖:“四个老不死?莫非车内…”

 不多时,一阵摒挡声过后,伙计搬出笨重的行李,脚步沉重的走过门前,他心中微微一笑。

 待车声离店,忙结清帐目,上马远远追随。

 一辆乌黑的篷车,四周用黑布遮掩得密不通风。

 车辕上坐着两个车把式,都是彪形大汉,满面狰狞,一身劲装,把帽檐得低低的,看得甚是刺眼。

 车行甚速,大汉顾不得崎岖山路,不断挥鞭,狠命向北疾驰。车后不远,一骑紧紧跟随。

 晌午时分,篷车正奔驰在一个山坳处,忽听车后一声喝道:“且慢!车内何人!”

 车把式只觉一阵风从车旁闪过,乍见一个俊美少年,如临风玉树的站立车前,急忙放下心事,嘿嘿冷笑:“官塘大道,车内何人,尊驾还管不着。”

 说着手中皮鞭连挥,正拟从旁绕过。

 陆剑平更加怀疑,双手一扬,一股威猛劲风,应掌而出,宛如在路中布下一道无形的钢墙。

 马儿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车轮前冲,碰上马,整个车厢掀翻地上,两个车把式也被抛出丈外。

 但他们并非泛泛之辈,‮子身‬一着地,一个“鲤鱼打”跃身站立当场,睁着两眼,呆呆的望着对方。

 这时车厢一倒,车内滚出一个长形布袋,不停地而动。

 陆剑平双眉一挑,伸手裂开布袋,赫然现出一位清秀的青年,被剪双臂,两眼泛白无神。

 他怒气上冲,身形展动,迅捷无比的一闪,右手已五指扣住其中一人的琵琶骨上。

 “说,你受何人所使?作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小狗,大爷今遭你暗算,你尽管下手吧!”

 陆剑平更加愤怒,手上一加劲,五指已深深内,痛得那车把式汗下如雨,惨哼不止。

 另一个汉子,突地双掌一错,劲风自侧面扑来。

 他杀机陡涌,掌劲一吐,惨嗥声中,整个琵琶骨被击粉碎的尸体,飞落丈外。

 接着偷袭的汉子,见势不妙,急忙翻身一滚,顺山岩滚落深涧“砰”的一声,随水逃亡。

 陆剑平救人见紧,急忙揭开青年顶上药团,少年悠然醒转,他们解下驾车马儿,双骑反回大理城中。

 原来这少年正是司马凌空,自幼因父亲外出未归,决心离家千里寻亲,当他至南昌府时,为宏昌镖局局主铁指金丸徐天寿收容。

 他聪明绝顶,每逢局中镖师趟子手等练功之时,他必空在旁睇视,久久默念融通,且人缘甚佳,镖师们均愿传授指点,一晃数年,已打下了初步根基。

 月前被梧桴子无意间碰上,惊为奇才,暗中点上麻,送来云南,准备与西方盲圣。

 陆剑平也将自己经过告知。

 自此两人遂以兄弟相称。

 转眼三已到。

 酉时未过,月光如水,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蓦然,自城中飞起一条身影,轻蹬巧纵,在月光映照下,如一条匹练般,直向城西疾驰而去。

 身法奇快,一沾即起,如常人看到,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人。

 转瞬间越过城头,直扑西郊。

 约半盏茶工夫,身影跃上一座小坡,登高一视,依稀见到西边林梢,隐现出一座黑巍巍的建筑物,暗忖:“大约就是魔崽子所约的土地庙了!”

 一声长啸过处,一条白色身形,如电闪般腾空疾,半空里右脚一踩左脚面,又复腾数丈。

 仅几个起落,人已伫立庙前。

 正在凝神探视,蓦闻林荫间传来森森的冷笑道:“小子,果然有信,依约前来,但可惜来时有路,去时却无路可行了!”

 话声一落,自庙侧林间,缓缓走出三个服装诡异的老人,面孔狰狞,肩背长剑。

 他们走至离陆剑平约一丈远处顿住。

 陆剑平一照面,就感恶心,知道全非善类,未便即时发作,仍本江湖礼节,微笑问道:

 “尊驾等何人?约在下究为何事?”

 “老夫等崆峒三剑,谅你也有耳闻,至于何事邀约,小子,别装胡涂,劈山客郑虹是否伤在你风雷门手下!”

 “也可以这么说,在下接着就是!”“他与你有何仇恨,竟敢遽下毒手!”

 “动手过招,非死即伤,谁叫他助纣为,死有余辜!”

 “好个死有余辜,小子你知道江湖上血债应当血偿吗?”

 “你们今是找场来的,但是当年贵派掌围攻掌剑金铃则又当何论!”

 陆剑平忆记师门仇恨,心中怒火冲,双眉一挑隐现杀机!

 “小子别尽在嘴上卖乖,手底下见真章!”

 “还是省事些,三位一起上吧!”

 崆峒三剑,名*西北,何曾受人如此当面蔑视,闻言气得眼中冒火。

 三人互使眼色,大喝一声道:“小子找死。”

 话声未落,铮的一声,三道剑光,疾朝陆剑平刺去。

 他闪身退浚三步,右手微抬,烈剑已掣在手中。

 身形电闪一旋,右臂一,剑光反刺三人,去势劲疾,凌厉无俦,剑风带起嗤嗤之声。

 一时剑气弥漫,光华灿烂,四支剑有如怒海蛟龙,翻腾飞

 三十招过去,陆剑平剑式一紧,威力陡增,迫得三人顾此失彼!三人见来势威掹,急忙收敛心神,一声暗号,展开“三才剑阵”

 “三才剑法”乃崆峒不传之秘,重在攻守互应,招式诡异,使人首尾难顾,端的凌厉之极。

 陆剑平突觉如山剑气,从四周体而来,出招渐感迟滞。

 一声长啸,气发丹田,声震四野,纵身一跃腾身而起,一招“轮初升”当头罩下,一面骤发左掌,一式“龙蛰深渊”疾朝左方一人,头劈下。

 “呛”的一声,一支长剑,砸飞伞空,老大滚出丈外,右手三指切断,鲜血直,痛得咬牙微哼。

 在同一时间里。

 “蓬”的一声巨响,惨嗥声中,老三整个身躯,仆倒地上,显然内腑已受重伤。

 老二亡魂皆冒,两眼圆睁,痴呆呆的怔着对方,只见——

 陆剑平抱剑当,岳峙渊停的兀立当场,一脸威严,看得他不浑身一颤。立即一整脸色,朝陆剑平凄厉一笑道:“青山不改,今一剑一掌之赐,本派定当一并偿报。”

 说着即扶起老三,与老大连袂消失于苍茫月光之下。

 陆剑平哈哈一笑道:“归云庄随时候数,寄语崆峒怪客,暂留项上人头,如若胆小畏缩,明秋少爷必亲上崆峒,以报昔年围攻之德。”

 话声未敛,人已凌空腾起,尾音已自六、七丈外传来。

 他顺原路驰回,仍穿窗入房。

 略加调息,天已破晓,见司马凌空仍沉睡香酣,心中思起伏——

 “空弟骨格清奇,浑真璞玉,如加琢磨,将来造诣未可限量。”

 “江湖上波谲云诡,步步危机,恩怨纠不清,仇杀永无宁。”

 “只有以杀才能止杀。”——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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