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江玉帆业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就是追到西天边,也要追上白皮
衣女子,弄清她的师承来历,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
是以,当他第一眼发现白
皮衣女子时,便一声不吭的尽展轻功,直向当前梯岭上如飞地去。
虽然,他听到了佟玉清的焦急娇呼,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理会,继续向岭上扑去。
飞扑中,凝目一看,发现挟着滚滚雪雾,电掣向第一座梯岭下飞驰的白皮
衣女子,目闪惊急,神色间显得有些慌张。
举目再向后面的断峰上看去,白皮
衣女子的身后并没有高手追击,这的确令江玉帆费解。
打量间,业已驰上面前的梯岭。
但是,就在他驰上梯岭的同时,由第一梯岭上电掣驰下的白
皮衣女子已发现了他。
只见白皮
衣女子大感意外的目光一亮,一声惊呼,躯娇一闪,疾如陨星坠地般,挟着“沙沙”响声,直向岭右斜下飞去,而且,去势之疾,较方才不知又快了几倍。
江玉帆一见,
口疾呼:“姑娘请站住,在下是江玉帆。”
说话之间,衫袖疾拂,加速向前追去。
但是,白
皮衣女子头也不回,身形不停的急烈闪动,沿着一道伸向西北的大山沟,飞似的向前逃去。
江玉帆感到非常不解,更闹不清这位身穿白
皮衣的女子,三番两次的帮助他,而又三番两次的不愿意见他的原因。
不过,方才在白
皮衣女子蜇身惊呼的一刹那,他仅看到她皮帽下那张娇美面庞的轮廓。
因为在她罩头的白
皮帽上,尚蒙着一层薄纱,所以他没能看清她的面目。
白
皮衣女子的美好面庞上罩一层薄纱,在江玉帆来说,他当然不会认为是为了他,因为在这么急的大雪中,以她这种快速如飞的身法飞驰,脸上单一层薄纱,自然是为了保护她娇美的面庞和眼睛而有利于视线和飞行。
另一点令江玉帆感到不解的是,在山口下的小部落外,他会亲眼看到白
皮衣女子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与人
手,但是,这时却见她徒手未摆兵刃。
正感不解,业已到了第一座梯岭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白
皮衣女子所经过的积雪上,竟留下两道光滑平整,宽约三寸的浅沟。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白
皮衣女子的脚下,果然穿着东西,只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看罢抬头,神色不由一变,就这眨眼之间的工夫,白
皮衣女子顺沟而下,看看就要到了岭下的雪谷中,彼此距离也愈拉愈远了。
心中一急,大喝一声,衫袖一拂,身形凌空而起,一式“大鹏栖枝”背张着两臂,宛如苍鹰搏兔般,直向白
皮衣女子扑去。
由于汪玉帆的那声大喝,白
皮衣女子本能的回头向江玉帆看来。
回头一看,发现江玉帆凌空向她扑去,面色大变,身法愈形慌乱,加速向雪谷的尽头驰去。
江玉帆一扑之势,速度果然惊人,落脚之处,已达沟下,足尖在一方雪岩上一点,继续向前追去,但是,距离前面飞驰的白
皮衣女子仍有数十丈距离。
这时,雪更大了,而且,风力也较前增强,天空显得愈来愈昏暗,气温也愈来愈酷寒了。
江玉帆再度飞扑中,发现驰至雪谷尽头的白
皮衣女子的身法突然慢下来。
因为,雪谷的尽头是另一座斜横梯岭,而且,岭上就是那座奇特断峰的东北麓。
打量间,蓦见前面的白
皮衣女子,突然将身形停下来,两脚一甩,甩掉脚上的两样东西,继续向斜横梯岭上驰去。
江玉帆一看,这才知道白
皮衣女子脚上踏的东西,只能往低洼的地方飞驰,如果往高处飞升就不成了。
心念间,已到白
皮衣女子方才停身处,发现方才白
皮衣女子脚上甩掉的两样东西,竟是两个形如飞梭的平滑铁板。
江玉帆无暇多看,继续加速向斜岭上追去,因为白
皮衣女子已驰至岭上。
紧接着,白影一闪,白
皮衣女子业已不见。
江玉帆一见,心中大急,双袖一抖,身形加快,直
岭巅之上。
就在他驰上岭巅的同时,发现十数丈外的断峰峰角下,竟有不少
口奇特的雪窟,而白
皮衣女子正身形一闪,纵进了一个宽约五六尺高约近一丈的雪窟内。
江玉帆深怕白
皮衣女子遁走,猛提一口真气,迳向白
皮衣女子进入的雪窟
口扑去,这一扑之势,身形如烟,快如电掣。亮影一闪已到了
口前。
但是,就在江玉帆飞扑的同时,曾听到
内发出一声女子的“嘤咛”声。
江玉帆心中一惊,双袖一抖,急忙刹住身势。
由于他的身法太快了,虽然及时惊觉,但仍到了雪窟的
口前。
果然,只听“蓬”的一声,一团刚猛狂飙,挟着碎冰雪屑“呼”的一声击出来。
江玉帆不敢怠慢,衫袖一挥,飞身是退五丈。
停身立稳,凝目细看,只见
内积满了冰雪,两丈以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也看不见白
皮衣女子藏身何处。
江玉帆这时心中已渐渐悟到,进入
中的白
皮衣女子,很可能不是客栈示警,山口相助的白
皮衣女子。
因为,如果是,她用不着见了他像看到魔鬼似的夺路而逃,也用不着躲进雪窟里避不见面。
再者,既然相救于前,便不会下煞手于后,像方才这等雄厚刚猛的劈空掌,挟着碎冰雪屑,若非他及时提高惊觉,迅即刹住身势,一旦直追入
,那还得了?
一想到刚猛雄厚的劈空掌,心头不由一震,他不相信方才那个白
皮衣女子会具有那等雄厚的劈空掌力!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再和方才那声女子“嘤咛”加以对照,
中很可能另有男
高手,而白
皮衣女子的那声“嘤咛”显然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或被另一个人狙然掩住了口鼻。
江玉帆心念及此,不自觉的运功提掌,缓步向
口前走去,同时,关切的问:“姑娘可是被人挟持了?”
说话之间,已近
口,
内也传出一声女子的痛苦“呻
”声。
江玉帆心中一惊,正待扑入“蓬”的一声大响,较之方才尤为刚猛的狂飙,挟着碎冰雪屑,再度
击出来。
同时,
内也响起一声震人耳鼓的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得意。
江玉帆早已有备,就在狂飙击出的同时,他已闪身避至
口一侧,他不便出掌反击,因为那个白
皮衣女子仍在
内,而且已被
内之人挟持,如果他奋力出掌,反震回去的碎冰,很可能伤了那个白
皮衣女子。
也就在这时,十数丈外突然传来数声惊急娇呼。江玉帆回头一看,只见陆贞娘,韩筱莉,朱擎珠,佟玉清四人在前,阮媛玲和憨姑两人在后,六人当先驰上岭巅,正向这边驰来。
当陆贞娘六人驰上岭巅时,恰好看见由
内
而出的碎冰雪屑和那声大笑,是以,六人来至近前,朱擎珠首先惊异的问:“听方才的笑声,
里好像是个男人嘛?”
话声甫落,
内再度传出一声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大爷‘飞叉’凌一钊,有本事你就进来瞧一瞧!”
佟玉清听得心中有气,立即探首凝目向
内察看。
就在她探首的同时,
内“蓬”的一声大响,无数碎冰雪屑再度
出来!
内的“飞叉”凌一钊,也再度发出一声得意的哈哈大笑。
佟玉清将身形一闪,立即拨急的说:“我已看见那人的位置,是在右侧的
隙里,而且地上卧着一团白影,很可能就是那个白
皮衣女子。”
话声甫落,江玉帆正待说些什么,
内的“飞叉”凌一钊已哈哈大笑,道:“不错,
里的
婢是姓江小辈的老相好,有本事你们就把她救出去!”
朱擎珠一听,不由
惑的望着陆贞娘几人,自语似的说:“什么?是玉哥哥的老相好?”
江玉帆气得俊面一红,正待说什么“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已纷纷驰至近前。
“一尘”道人首先急声问:“盟主,那位姑娘可是躲进
里去了?”
江玉帆懊恼的一颔首说:“那位姑娘已经受制,
里另有一个叫凌一钊的歹徒在内。”
说此一顿,立即又望着“悟空”等人,急声吩咐道:“大家快散开监视住每个雪窟
口,以防他由其他
口溜走!”
“悟空”等人一听,恭声应是,纷纷散开了。
但是
内的凌一钊却哈哈大笑道:“你们都别妄费心机,老实告诉你们,此地的每一个雪窟都可通往‘玉阙峪’,大爷要什么时候离去就什么时候离去…”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不自觉的抬头看一眼斜伸数十丈以上的断峰绝崖,果真如凌一钊所说,积满冰雪的断峰平崖上,就是“玉阙峪”了!
大家俱都仰头察看断峰形势,唯独佟玉清和陆贞娘两人,悄声交谈,并不时比划一下手势。
众人抬头打量间,只听
中的凌一钊,继续刁钻的朗声说:“姓江的小辈,你不是要拜谒五位老人家有事请教吗?你进来,大爷领着你前去…”
去字方自出口,陆贞娘闪身已到了
口前,只见她一声娇叱,手指疾捻,两缕银丝闪电般
进
内。
“蓬”的一声,又是无数碎冰雪屑
出来!
但是,也就在碎冰狂飙
而出的同时,陆贞娘已飞身纵至
口的右侧,而
内也传出一声凄厉惊心的狂怒惨嗥!
佟玉清一听,立即
口急呼道:“陆姊姊的‘银丝乌金钉’
中了凌一钊的双目…”
话未说完,
中一道高大身影,飞舞看三股钢叉,挟着“哇哇”怪叫,疯狂的冲出
来。
陆贞娘等人一见,知道是被
中双目的凌一钊,只见他身材高大,一身皮衣,大约三十八九岁年纪,两只暴眼,时合时启,咬牙切齿,神情十分凄厉,显然到了暴怒如狂的程度。
“铜人判官”一见“飞叉”凌一钊纵出来,也不发话,大喝一声,飞身
去,手中数十斤重的独脚大铜人,一式“泰山
顶”照准凌一钊的天灵砸去。
“飞叉”凌一钊虽然功力不俗,岂是“铜人判官”的敌手,何况他的双目业已中了两枚“银丝乌金针”痛入心肺。
只见金光一闪,当的一声金铁
呜,接着是一声清脆响声“铜人判官”的独脚大铜人,连叉带人砸下去,凌一钊的钢叉弯曲,脑浆四
,咚的一声栽倒在雪地上。
江玉帆无暇多看,救人要紧,身形一闪,直扑
内
佟玉清一见,再度一声关切矫呼:“当心
里还有人!”
也就在佟玉清娇呼的同时,飞身扑进
内的江玉帆,已发现那个白
皮衣女子正蜷卧在雪地上。
但是,也就在江玉帆发现白
皮衣女子的同时,两柄蓝光闪闪的飞刀“嗖嗖”两声,分由雪
的深处飞
出来
江玉帆听了佟玉清的娇呼,顿时提高了警觉,这时一见飞刀
来,身形一闪,双腕疾绕,顺势将两柄飞力捏住。
急忙转首一看,发现两道黑影,正转身向雪
深处慌张奔去。
江玉帆身形不停,甩臂振腕,两柄飞刀,闪电掷向两道黑影的后背。
只见两道蓝光一闪而逝,接着传来两声惊心惨叫,两道黑影,两手扑天,踉跄数步,相继栽倒。
掷过飞刀的江玉帆,业已飞身扑至蜷卧地上的白
皮衣女子身前。
但是,他的身形尚未立稳,业已发现白
皮衣女子抱在
前的双手指
间,有一丝鲜红的血渍。
江玉帆这一惊非同小可,顾不得女男授受不亲之嫌,急忙蹲身下去,伸臂将白
皮衣女子揽抱起来,同时,
口念呼道:“表姊,你们快来!”
为了
中狭小,不使多人进入的陆贞娘等人一听,立即和韩筱莉、佟玉清三人急步进入
内!
陆贞娘和佟玉清三人疾进中,发现白皮
衣女子的抱
双手渗有血清,心知有异,立即蹲在她的身前察看。
佟玉清却迫不及待的将白皮
衣女子的面纱揭开,并将她的白
皮帽向上拉了拉!
也就在皮帽上拉的同时,江玉帆,陆贞娘,以及佟玉清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啊,是她!”
“啊,果然是‘红飞狐’!”
“红飞狐”三字方自出口,穿着一身白
皮衣的“红飞狐”已痛苦的呻
了一声。
江玉帆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声音望着佟玉清,急声说:“玉姊姊,快给她服一滴‘灵芝玉
仙草
’!”
佟玉清那敢怠慢,立即在小锦囊内取出一个绿玉瓶来,拔开瓶
,趁韩筱莉捏开“红飞狐”牙关的同时,倾了数滴在她的口里。
江玉帆为了施救方便,立即将“红飞狐”托抱起来,急步向
口走去,同时,望着
口的朱擎珠,急声吩咐道:“珠妹,快请右护法来!”
朱擎珠一听,立即望着站在七八丈外监视其他
口的“一尘”道人,急声招呼道:“右护法请快来,我们捉住了‘红飞狐’!”
“一尘”道人一听,飞身纵了过来。
“鬼刀母夜叉”和“黑煞神”两人最恨“红飞狐”这时一听,也紧跟“一尘”道人身后纵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一尘”道人纵了过来,立即将“红飞狐”蹲放在地上,但仍将她揽在怀里,同时,急声道:“你看看她还有没有救,玉姊姊已给她服过‘
芝玉
仙草
’了!”
“一尘”道人恭声应了个是,也急忙将体身蹲下去,但他却别具用心的将“红飞狐”的上身皮衣掀了一下,只见她的柳
皮带上,赫然
了一排与客栈示警一般无二的精致飞刀!
陆贞娘看得目光一亮,不由
口急声道:“果然被玉妹妹猜中了,真的是她!”
“鬼刀母夜叉”和“黑煞神”听说已给“红飞狐”服了“仙芝
”本待讥骂她几句,但想到她的连番示警,山口相助,到了口边的话只得住口不说了。
“一尘”道人掀开皮衣的原因,也就是要证实一下在山口相助的白
皮衣女子是否就是“红飞狐”如今既已证实,立即将“红飞狐”平素最
人的明媚大眼睛,以拇指轻巧的掀开看了一下。
“一尘”道人仅仅看了一眼,神情一变,急忙又用手指在“红飞狐”抱在
前的手指
间划动了一下血渍。
看罢抬头,立即望着江玉帆,黯然道:“她没有救了,中毒太深了!”
江玉帆听得俊面一变,不由关切的急声问:“怎么这么快,刺中的部位并不重要呀?”
“一尘”道人一指“红飞狐”的酥
说:“暗器深入
内,所以她的双手一直紧紧抱着…”
话未说完,韩筱莉已用力将“红飞狐”的纤纤双手掀开了少许,随即
口急声道:“是一柄飞刀,还可以看到些许刀柄!”
“一尘”道人立即黯然说:“即使刀柄
在外面也不能拔出来。”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一尘”道人解释说:“刀一起出,气就断了!”
韩筱莉立即正
说:“难怪她的手抱得这么紧,我用了四成真力才把她的手掌揭开稍许!”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奋兴的说:“这么说她仍能凝聚功力喽?”
“一尘”道人黯然头摇道:“她只是本能的抱住前
,怕人为她拔刀…”
佟玉清已看出江玉帆的意思,因而
言道:“我们最好能让她清醒片刻,问她一下‘玉阙峪’的情形和住置!”
“一尘”道人立即道:“服过了‘仙芝
’,一会儿就醒过来,如果要想快些,只有用真力帮她醒来。”
热心的“黑煞神”一听,立即自告奋勇的说:“让俺来!”
说话之间,就待向前。
但是,一旁的“鬼刀母夜叉”刀背一横,沉声说:“要你多事,你的功力还比盟主的深厚?”
江玉帆一看,知道“鬼刀母夜叉”内心妒忌,但他揽抱着狐媚明丽,充满了青春魅力的“红飞狐”当着佟玉清和朱擎珠的面,也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是以,俊面一红,立时准备将“红飞狐”的躯娇放下。
但是,就在他双臂一动的同时,佟玉清突然急声道:“玉弟弟别动,她醒了!”
江玉帆低头一看“红飞狐”的一双明媚大眼睛果然缓缓的睁开了,但已没有了往日勾心夺魄的
人神彩。
佟玉清一见,立即蹲身下去,正待说什么“红飞狐”已望着江玉帆的俊面,凄然一笑,乏力的说:“江少堡主,我们又见面了…”
江王帆到了这时候,也只得点点头,黯然道:“丁姑娘,你为什么见了我们就躲呢?…”
“红飞狐”凄然一笑道:“因为我不希望你们知道是我,我为了‘万
杯’离开了‘湖滨山庄’,现在为了报答你不杀之恩,又背叛了‘乾坤五
’…”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急促呼吸。
佟玉清看出“红飞狐”的时间不多了,赶紧
言问:“丁姑娘,‘乾坤五
’的居处,可是就在这座断峰上?”
说着,特的指了指头上数十丈高的断峰雪崖。
“红飞狐”的娇靥逐渐变得苍白,而且有了沉浊的鼻息,
了两口气后,才望着佟玉清点了点头,无力的说:“你们在山口上放走了不少人…害得我回去险些遭了他们的毒手…
我的双刀也被他们击飞了…若不是我双刀厉害早有准备…这时候…我的尸体恐怕…
也早凉了…”
说此一顿,
息了几口气,又抬眼望着江玉帆,又凄然一笑,继续说:“我逃下了‘玉阙峪’,准备就此转回中原去…偏偏遇到了你…唉…”
说此叹了口气,无限惋惜,无限懊恼的摇了头摇,江玉帆心中一急,不自觉的将手伸到“红飞狐”的皮衣内,同时将掌贴在她的“命门”
上,徐徐将真力输进“红飞狐”的体内。
“红飞狐”舒畅的
了口气,再度睁开了眼睛。
陆贞娘常去“湖滨山庄”找柳娴华,和“红飞狐”也谈过不少话,知道她不但人长的漂亮,也狡黠多智。
这时见她再度醒来,不由以埋怨的口吻,和声说:“丁姑娘,方才遇到我们时,你不躲到此地来就好了,你看现在…”
话未说完“红飞狐”竟缓缓头摇笑着说:“陆姑娘,人总是要死的…从古到今,多少丰功伟业的英雄豪杰,都没有逃得过这一劫…有的人死得轰轰烈烈…有的人死得默默无闻…有的人死得其所…有的人死不瞑目…”
站在一旁的“鬼刀母夜叉”突然不高兴的问:“那么你呢?”
“红飞狐”无力的看了一眼“鬼刀母夜叉”强自一笑,但娇靥上立现痛苦的说:“我不是一直在…高高兴兴的…笑着说话吗?不管多少年以后…你想到的丁月梅…永远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佟玉清知道最后的两句话,是说给江玉帆听的,是以,赶紧岔开话题问:“听说‘乾坤五
’是用毒的大行家,所以武林人物都怕他们,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他们的毒都是怎么个用法?”
“红飞狐”又无神的看一眼佟玉清,乏力的说:“他们并不像‘毒鬼谷’七
叟那样用毒…但他们的毒比什么毒都厉害…只有我干娘‘雪山圣母’…”
说至此处,呼吸急促,神情痛苦,无神的双目中,突然涌满了泪水。
一旁的韩筱莉,知道“红飞狐”对她的干娘“雪山圣母”仍有一些依恋之情,因而关切的
言问:“你干娘怎样?”
“红飞狐”眼中的热泪已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这时见问,只得极痛苦的说:“只有她一个人不使毒,其他四人都把剧毒溶会在功力和掌招之内…。”
韩筱莉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沉声说:“丁姑娘,你可不能因为‘雪山圣母’是你的干娘你就袒护她,据我所知,她的朱鹤铁杖内,在与敌
手之际,随时都可能有毒
出来…”
话未说完“红飞狐”已凄然一笑道:“我的生命已到了油尽灯干的地步,我还要袒护谁?…她的朱鹤杖内有毒和洪泽湖老湖主的乌金杖…是一样的…”
一旁的阮媛玲一听,不自觉的
口说:“她的朱鹤杖也是实心的?可是,她怎的知道我爹的乌金杖也是唬人的呢?”
“红飞狐”无神的看一眼阮媛玲,凄然一笑道:“雪山圣母原该是阮姑娘的母亲…”
说至此处,突然一阵痛苦呻
,躯娇颤抖,肌
孪痉,汗珠突然渗出来!
大家听了“红飞狐”的话,正感惊异,没想到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昔年和“雪山圣母”还有一段相恋秘史,而且,也因此得知阮媛玲父亲的乌金杖内,根本没有什么毒
毒水。
这时一见“红飞狐”的神情,知道她的生命在倾刻之间就要结束了,心思细腻的佟玉清,立即坦诚郑重的说:“丁姑娘,你死在江少堡主的怀里,也应该瞑目含笑了,你远有什么遗言心事,尽管说出来,只要不违情理,江少堡主一定会代你完成!”
“红飞狐”一阵痛苦呻
之后,眼睛已不能转动,但仍强挣一丝笑意,断断续续的说:
“不…要…杀…我…干…娘…”
娘字出口,似已力尽,但她仍有气无声的将乌青的双
启了两启,挣了两挣,螓首一偏,倒进江玉帆的怀里,顿时气绝。
江王帆不便再揽抱着“红飞狐”趁她的尸体未凉,缓缓放在雪地上,并黯然站起身来!
佟玉清最了解江玉帆的
情,他早先虽然恨透了“红飞狐”但“红飞狐”却为了报答他不杀之恩而死,而且死在他的怀里,他自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在心头。
是以,游目望着陆贞娘和韩筱莉几人,提议说:“就把丁姑娘的尸体放在此地的雪窟里吧,等‘玉阙峪’事毕,再请老土司运到‘都巴利’去安葬!”
陆贞娘一听,立即赞同的说:“玉清妹说的不错,我们把她抬进去吧!”
于是,由陆阮佟朱四女将“红飞狐”的尸体抬进另一个狭小的雪窟内。
“风雷拐”不由感慨的说:“红飞狐生前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殊荣,由‘飞凤谷’的陆姑娘和西藏百姓敬重的公主为她抬尸安葬!”
“一尘”道人则接口说:“她连番示警,山口相助,在‘乾坤五
’来说,她是叛徒,在我们‘游侠同盟’来说,她是义人,她受到这样的殊荣,也算受之无愧了!”
说话之间,陆贞娘四人已将“红飞狐”的尸体放进雪窟内,并将她前
上的毒刀取出来。
韩筱莉知道大雪山的雪熊雪狸特别多,每到夜晚才出来觅食,是以,招手把“悟空”和“鬼刀母夜叉”两人请过去,用他们的鬼头刀和
月铲将雪窟的
口封住。
江王帆望着“悟空”和“鬼刀母夜叉”两人封闭的
口,不
感喟的说:“在她进入雪窟,我也即将追入
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嘤咛’了一声,我当时心中一惊,即时刹住了身势…”
“风雷拐”立即接口说:“姓凌的必是已经知道了她暗中协助咱们的事,不然,他不会狙然给她一刀的!”
“铜人判官”点点头,正待说什么“独臂虎”却
惑的说:“说也奇怪,竟他娘的这么巧,那三个家伙偏偏也藏在这个雪
里!”
秃子自以为是的沉声说:“你没听那个姓凌的家伙说,这里的每一个雪窟都可以通到‘玉阙峪’?”
“独臂虎”立即惊异的问:“你小子是说,那三个家伙刚由‘玉阙峪’下来,而‘红飞狐’也刚好要回去?”
秃子正待回答“铜人判官”已望着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盟主,您以为这里的每一座雪窟都可以通往‘玉阙峪’?”
江玉帆疋
道:“即使这些雪窟真的都能通往‘玉阙峪’,我们也不能冒然由雪窟前去。
至于姓凌的三人何以也在这座雪窟内,小弟以为是他们适巧经过此地,在突然发现我们的情形下,仓惶躲进雪窟内暂避。”
说着,举手一指东南方,继续说:“你们看,由此地向东南望去,正好可以看到第一梯岭的前斜面,小弟追赶‘红飞狐’的情形,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黑煞神”突然煞有介事的说:“这就叫在劫的难逃呀,你们看,此地的雪
这么多,四个人偏偏都钻进了这一个,这不是劫数是什么?”
江玉帆继续说:“如果小弟判断的不错,这一座雪窟可能是最深远的一个,说不定还可以通往其他的雪窟,他们为了便于
身,所以才都躲进了这座雪窟里!”
“一尘”道人却叹了口气说:“丁月梅在‘湖滨山庄’任女管家的时候,向以狡黠多智出名,由于她轻功不俗,又喜欢穿红衣,所以才送给她一个绰号叫‘红飞狐’,没想到像她这等机警的女子也有糊涂的时候,既然在山口上与‘五
’派去的人照了面,居然还胆敢回去…”
“风雷拐”接口道:“在她以为我们一定会尽歼那些歹徒,所以她才敢回去,不过,我认为她在心里仍早有了准备!”
“铜人判官”立即道:“那是当然,玉阙峪高手如云,即使她的飞刀再厉害,也难逃脱那么多高手的重围。”
话声甫落,陆贞娘等人已封好了
口走过来。
这时雪更大了,天空尤为昏暗,好似到了傍晚,气温酷寒,乌雪滚滚,有如万马奔腾般,直飞东南。
韩筱莉抬头一看,神色略微一变,立即望着江玉帆,一面前进,一面焦急的说:“玉表弟,我们得赶快转回‘都巴利’去,据我的经验看,不出一个时辰,一定有狂风大雪下来!”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抬头一看天空,情形果然有些不对,但是,数十丈高的断峰雪崖上就是“玉阙峪”如果不就此前去,实为不智。
佟玉清虽然是在中原长大,但对西域的风习气象却知之甚详,她一看天空乌云滚滚,雪花有如鹅
,一旦狂风大作,不出片刻,所有的人都将被雪活埋!
心念至此,正待说什么,空际突然传来一阵内力充沛的哈哈大笑,道:“既然来到了本天尊的‘玉阙仙境’,就该进来见识见识,有什么好迟疑的呢?哈哈…!”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江玉帆听得一惊,急忙抬头,只见数十丈高的云崖上,雪岩参差;大雪飘飞,看不见发话的人立身何处。
韩筱莉则
口急声说:“发话的人是‘五
’的老大!”
“黑煞神”怒骂道:“既然他娘的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江玉帆似有所悟的说:“他施展的可能是‘千里传音’的功夫!”
陆贞娘立即赞同的说:“不错,在深山的高处发话,很有些像是‘千里传音’。但是以‘乾坤五
’这等知名人物,也许不会故弄玄虚!”
“鬼刀母夜叉”立即哼了一声,轻蔑的道:“陆姑娘可也别把他们估计得太高了,就凭他们山口埋伏,酒中下毒的宵小行径来说,就是下三
的人物!”
如此一说,秃子憨姑“独臂虎”几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不错”就是绝少表示意见的哑巴,也在旁点了点头。
“黑煞神”突然沉声问:“大家都知道西域有这么五个老混蛋,武林统称他们为‘乾坤五
’,难道他们都是老二老三的这么喊?连个他娘的绰号名字都没有?”
如此一提“独臂虎”也恍然不解的说:“是呀,这五个老东西到底他娘的姓啥叫啥,有没有个名号?”
江玉帆等人一听,不由都以询问的目光望着韩筱莉。
韩筱莉也无可奈何的说:“他们姓什么叫什么,恐怕连我师父和四位师叔也闹不清楚,他们‘五
’虽然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由于不是武林豪杰公认的,所以大家都不重视,对他们好的就称他们为西域五高人,像我们就喊他们五
!”
朱擎珠一指断峰雪崖上道:“方才听他自称天尊,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为自己起的绰号了?”
“独臂虎”立即沉声道:“天尊?叫他娘的天子多好呢?不但有三百六院的娘娘,还有七十二嫔妃…”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讥声道:“俺看你是想老婆想疯了!”
“独臂虎”一瞪限,正待反
相讥,江玉帆已望着韩筱莉,关切的问:“他们自己起的绰号是什么?”
韩筱莉略微沉
说:“方才发话的老大叫‘玉阙天尊’,老二是‘赤
神君’,老三是‘黑风客’,老四是‘金剑银星’,他们四人的师妹,也就是‘红飞狐’的干娘叫‘雪山圣母’!”
“风雷拐”突然不解的问:“不是说‘五
’中的女
至今还没婚嫁吗?”
韩筱莉娇靥微微一红,莞尔一笑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
“黑煞神”啧啧两声,轻篾的道:“还没有出阁就称‘圣母’就收干女儿了,俺看她…”
话夫说完,阮媛玲突然气红着娇靥,沉声说:“芮坛主,雪山圣母虽然被列为‘五
’之内,也许她是迫不得已,并没有什么罪恶,你方才没听丁月梅说,她的朱鹤杖内并没有毒
吗?”
“黑煞神”一听,顿时想起方才“红飞狐”说的话雪山圣母原该是阮姑娘的母亲的话。
这时一看阮媛玲的神色,知道她生气了,是以,以下的话也住口不说了。
好久没讲话的“铁罗汉”突然憨声说:“奇怪呀,咱们骂了天尊半天,天尊怎的没有再吭声了呢?”
如此一说,纷纷抬头上看,崖上依然静悄悄的。
江玉帆断然道:“不管‘五
’在崖上也好,故弄玄虚也好,我们决心登至崖上看看!”
“风雷拐”有鉴于在黑虎岭久战“甘陕双残”不下,因而担忧的说:“盟主,不是属下突然起了怯意,稍时进入‘玉阙峪’宜智取,不宜力敌,‘乾坤五
’的武功,个个高不可测,即使和黑虎岭的‘甘陕双残’的功力近似,他们也多了三个,何况还有昆仑派的‘清虚’仙长,天山派的‘玄玄’真人?”
如此一说,大家顿时想起陆贞娘久战“独腿飞钹活阎罗”与“悟空”和尚阮媛玲合力夹攻“无手双钩矮仙翁”的一幕。
大家这一衡情对照,才突然惊觉到双方的实力相差的实在太悬殊了。
江玉帆见大家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只有“铁罗汉”张大聪依然是一脸傻虎虎的表情,只得镇定的一笑道:“诸位尽请放心,‘乾坤五
’,目空一切,狂傲自大,我们可根据他们明明知道我们在断峰下,他们依然不理不睬不派高手
击来看,显然是没把咱们看在眼内,小弟稍时,先设法制服两人,其余三人便好对付了。”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陆贞娘,继续说:“稍时表姊见了‘玄玄’真人,可拿柳娴华的关系稳住他,‘清虚’道人由玉清姊姊应付绝不成问题,再说,每人身上都有一项以上的暗器,如果运用得法,出其不意,定收奇故!”
如此一说,每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忧虑尽逝,对这一次最坚苦,最惨烈的一仗,俱都充满了信心!
江玉帆一看,立即奋兴的说:“距天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去吧!”
说话之间,衫袖疾拂,直向斜升的断峰雪崖上当先驰去!
也就在江玉帆飞驰而上,陆贞娘等人尚未起步的同时,空际再度传来“玉阙天尊”的哈哈大笑道:“既然到了崖上,何必有躲躲藏藏,本天尊在此等候多时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急忙刹住身势,回头望着发楞的陆贞娘等入,
惑的说:“莫非另外有人进入了‘王阙峪’?还是‘五
’的老大使诈?”
佟玉清首先回答说:“我认为都有可能。‘五
’心术不正,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最好不要冒然进入!”
“黑煞神”立即接口道:“这样最好,咱们给他来个‘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其利’,须知二虎相闹,必有一伤…”-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这一套又是跟你舅舅学的,是不是?”
“黑煞神”一整脸色,正待说什么,陆贞娘已正
道:“芮坛主运用的恰到好处,果真另有别人进入‘玉阙峪’倒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催促道:“我们先登上峰崖,看清形再决定进退!”
说罢转身,再度向断峰崖上驰去。
陆贞娘等人不敢怠慢,纷纷展开轻功,起步飞驰。
断峰形势奇特,斜度虽大,但由于终年积雪,十分平滑,所幸大家轻功都具火候,俄顷工夫,已达崖上。
江玉帆等人游目一看,发现崖上平坦广大,既没人踪也没房屋,但在数十丈外的半峰甫端,似是有座马蹄形的深谷。
于是,各展轻功,
着鹅
大雪,再向深谷前缘驰去。
随着大家的飞身前进,首先看的是深谷的南面是一座广大谷口,一眼望去,雪峰银岭,绵延无际,一片银妆,壮观至极。
接着,大家发现下面竟是一座三面绝壁,深约三十余丈的大绿谷!
将至绿谷边缘,大家俱都将身形弯下来。
探首向谷下一看,俱都目光一亮!
只见绿谷三面的如削绝壁,俱是晶莹透明的水晶石,而谷中紫竹红梅翠柏闻,琼楼丽阁,巍峨殿宫,俱是就地取材的水晶石建成,房面殿脊上虽覆了一层冰雪,却更衬托得堂皇富丽,真不愧称为西域著名的“玉阙峪”
在谷中楼阁间的曲廊花径上,不时有身穿红绿鲜衣的女子走过,谷中虽有冰雪,想是经常打扫,尤其靠近北面绝壁下的楼阁宫殿间,积雪极薄。
“黑煞神”看罢,首先自语似的说:“这五个老家伙可真会享福,孙猴子大闹的水晶宫恐怕也不过如此…”
话未说完,正西突然传来数声“嘿嘿”冷笑!
江王帆等人闻声一惊,急忙抬头,循声一看,不少人
口轻啊!
只见数十丈外的正西绝壁崖巅上,不知何时已多了四个身穿一式米黄夹袍的白发银髯老人,和一个银灰褶裙,手拿铁拐杖的老婆婆!
立在四男一女五个老人身后的数十人中,虽然也有老人和老妇,但他们却都穿着呢衣叉
皮背心,每人手中都有兵器。
秃子憨姑一看,不自觉的
口急声说:“啊,‘乾坤五
’!”
江玉帆见傲然立在正西崖巅上的数十人众并无过来之意,是以,望着陆贞娘等人,沉声道:“走,他们不过来,我们
过去!”
于是,江玉帆一人在前,陆贞娘等人依序随后,沿着正北绝壁崖巅直向正西
去。
这时的风势较之方才强劲多了,鹅
大的雪花和细小雪屑吹在脸颊上,已有些微微作痛了。
由于大雪纷飞,江玉帆等人尚看不清那些人的清晰面目。
随着距离的拉近,凝目打量的韩筱莉,突然惊异的“咦”了一声,同时
惑的说:“奇怪呀,前面站着的五人不是‘乾坤五
’呀?”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筱莉妹,你没有看错?”
韩筱莉立即正
道:“怎么会呢,他们五人中,除了老三‘黑风客’小妹没见过,其余四人小妹都认识!”
陆贞娘“噢”了一声,迟疑的说:“也许是‘五
’手下的五个得力高手吧?”
佟玉清却不以为然的说:“就算是五个功力最高的门下,也用不着衣着奇特恰好四个老人一个老婆婆呀!”
一句话提醒了“悟空”等人,是以“风雷拐”一个箭步跟上前面急步前进的江玉帆,立即低声道:“盟主当心,如果这五人自称是‘乾坤五
’,这里面必定另有阴谋?”
江玉帆会意的点点头,突然又回头望着韩筱莉,关切的问:“莉表姊,你看这些人中,有没有人认识你?”
韩筱莉毫不迟疑的说:“如果我不撤出‘腾龙剑’来,他们恐怕不会认识我!”
江玉帆立即
有成竹的颔首说:“非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场!”
说罢,加速向前走去。
到达广大平坦的绝壁西崖上,方始发现西南边缘有下倾之势,这些人显然是由西南边缘潜上崖来,或事先埋伏在该处。
江玉帆走至平崖央中,距离四男一女五个老人及数十高手的身前五六丈处站定身形。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则在江玉帆的左右站成一个两排的半圆形,以便出场
手。
这时风势果然更大了,摆衣飞舞,啪啪有声,两脚站在积雪盈尺的平崖上已感到吃力。
就在江玉帆站稳身形的同时,站立央中的圆脸老人,一手捻着大风吹
的银髯,一面微合双目沉声问:“来人可是扰
中原武林安宁的‘游侠同盟’?”
江玉帆一听圆脸老人的说话声音,果然与方才以“千里传音”功夫发话的声音不同,因而愈加深信当前四男一女五个老人不是“乾坤五
”!
是以,也故意以深沉的声音,傲然问:“看你们五人不似横霸西域,祸害百姓,占据大雪山为己有的卑鄙无
之徒‘乾坤五
’吗?”
四男一女五个老人听得神色一变,后面的数十高手,不少人惊得
口轻啊!
圆脸老人强自一定心神,瞠目怒唱道:“好个无知小辈,居然目无长者…”
佟玉清虽已看出个中另有阴谋,只是真正的图谋是什么乍然间还揣不出来,但有一点使她深信不疑,那就是必须先将这些人制服,不怕“乾坤五
”不出来。
是以,未待圆脸老人话完,戟指一指,娇叱道:“闭嘴,你们五人自称长者,你们五人扪心自问,你们可有长者爱护后生的涵养与仁慈?”
身穿银灰衣裙的老妇一听,顿时大怒,三角眼一瞪,怒声问:“你是什么人?要你多嘴?”
佟玉清毫不客气的说:“你不用问我是谁,反正你不是我的对手就是。”
灰衣老妇一听,只气得老脸铁青,浑身颤抖,瞠目历声道:“我看你是找死,连我老人家你都不认识,你还来什么西域‘玉阙峪’?”
佟玉清一听,倏然举臂翻腕“呛”的一声龙
,青芒一闪,光华如电,背后的“青虹剑”已撤出鞘外。
也就在青虹剑出鞘的同时,佟玉清已飞身纵向场中。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知道佟玉清在迫使“乾坤五
”及早出面,是以也都没有出声拦阻。
佟玉清纵至场中,用剑一指灰衣老妇,怒声道:“快出来,我倒要看看片刻之后,是谁溅血此地!”
灰衣老妇将手中铁拐杖用力一捣地面,只震得冰屑四溅,一脸怨毒的望着佟玉清,切齿恨声问:“你…你是什么人?你可是‘游侠同盟’的江玉帆?”
佟玉清冷冷一笑道:“江盟主是那一位,你比谁都清楚,你这是明知故问,本姑娘只是‘游侠同盟’中的一个小小执事而已!”
灰衣老妇听得心头一震,其余四个老人也听得面色一变“游侠同盟”中的一个小小女执事,居然敢向震赫武林数十年的“雪山圣母”指着鼻子挑战,难怪他们“游侠同盟”不到一年的时间,便闹翻了中原半边天。
但是,他们那里知道“游侠同盟”中有个曾经见过“五
”的韩筱莉,早已揭穿了他们的底细!
另外一个袖内暗藏兵刃的长脸银髯老人,急忙一定心神,瞠目怒声道:“老夫等乃世外高人,岂肯与你一个小小执事动手?老夫杀的是江玉帆,你不要自己找死!”
佟玉清冷冷一笑,未待对方话完,已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和江盟主动手?
如果你自认武功还算可以,你不妨和老太婆联手和本姑娘走几招。”
灰衣老妇一听,那里还忍耐得年,不由瞠目厉声道:“不给你一些颜色看,你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此一顿,回头望着身后数十身穿皮背心的女男高手,怒声问:“你们谁愿出场把这
婢给我毙了?”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面皮腊黄的中年男人,嘴上蓄着几
狗缨胡,一对
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陆佟韩朱阮五女的娇美面庞。
这时一听灰衣老妇喝问,嘴角挂着一丝
笑,闪身而出,向着灰衣老妇,抱拳躬身道:
“小的愿出场生擒此婢,并请圣母将此婢赐给小的做房老婆!”
灰衣老妇立即怒声说:“你先活捉了她再说。”
瘦高男子以不太恭敬的声音应了个是,慢条斯理的解下
在
间的亮银索子鞭,傲然举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佟玉清的娇靥,迳向场中走来。
对付这等二三
的高手,自然不须佟玉清出手,而且,江玉帆也看出“乾坤五
”很可能是以当前四男一女五个老人伪装他们打头阵,旨在先行消耗他江玉帆的真力,而后再现身一举得手。
江玉帆已暗中传了佟玉清不少玄奥绝学,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所以他觉得应该保留佟玉清的体力,准备对付“乾坤五
”
这时一见瘦汉出场,立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通知“鬼刀母夜叉”道:“薛执事,你去把这一场接下来!”
“鬼刀母夜叉”一听,立即一提鬼头双刀,大喝道:“杀
焉用牛刀,俺来会你这瘦皮猴!”
大喝声中,向场中纵去。
佟玉清不但具有了“传音入密”的功夫,由于她在东海长涂岛服了千年石龙丹,功力雄厚,也可以施展“千里传音”的无上绝学,江玉帆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命令“鬼刀母夜叉”
出场,她自然听得清楚。
这时一见“鬼刀母夜叉”纵落身右,立即低声道:“不要把时间拖得太久!”
说罢转身,一个箭步纵了回去。
瘦高汉子一见“鬼刀母夜叉”出场,顿时大怒,不由一抡手中亮银索子鞭,飞身前扑,同时大喝道:“那个喜欢你这黄脸婆!”
大喝声中,飞身已扑至近前,手中索鞭子“唰”的一声,照准“鬼刀母夜叉”的天灵
下!
“鬼刀母夜叉”知道时间宝贵,一见对方的索子鞭
下,闪身跨步,左手刀一式“举火绕天”右手刀挟着一阵“叮当”声响,反臂扫出,一切对方手腕,一斩对方腹小,一招两式,又狠又准!
瘦高汉子大吃一惊,他似乎没想到这样身大胳膊
的女人,身手竟是如此矫健,刀法竟是如此轻灵!
心中一惊,大喝一声,
腹疾退,拧腕甩臂,手中亮银索子鞭“唰”的一声
回,鞭梢顺势扫向“鬼刀母夜夜”的左肩。
“鬼刀母叉叉”久经大敌,加之学会了“九宫堡”江老堡主的半部成名刀法,临战经验丰富,只要她的双刀一出手,使能预知对方下一招的变化。
这时一见瘦高汉子
她的左肩,倏然用刀一格“叮当”急响,火花飞溅,对方的亮银索子鞭,一连在她的鬼头刀上
了三圈。
瘦高汉子一见,大惊失
,忘了“鬼刀母夜叉”的右手还有一把鬼头刀。
惊急间,大喝一声,疾演骑马蹲裆式,右臂运足劲力,猛的一
,企图连“鬼刀母夜叉”
的鬼头刀一并撤过去!
四男一女五个老人以及数十高手一见,纷纷惊得
口大喝:“快些撤手!”
但是,就在纷纷大喝的同时,力大如虎的“鬼刀母夜叉”大喝一声,左臂奋力一抬,立将瘦高汉子拉过来。
紧接着,刀环叮当,寒光如电,右手鬼头刀“唰”的一声闪电劈下
一声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鬼刀母夜叉”的右手刀已将瘦高汉子由左肩至右胁,一劈两断!
这时,她才哼了一声,望着迅即把白雪染红了一大片的尸体,轻蔑的说:“你不喜欢老娘,老娘还看不上你呢!”
话声甫落,神色震惊的圆脸老人,急忙望着身后数十高手中,怒喝道:“苏贵希何在?
还不快去将这泼妇拿下!”
话声甫落,一个身材高大,生得浓眉大眼燕额头的彪形大汉,暴喏一声,提着数十斤重的镔铁降魔杵,急步向场中奔来。
江玉帆和“悟空”等人一看,断定大汉必是一个犯戒逃亡的西域番僧,而被“五
”收留,特又为他起了一个汉人名字。
为了使“鬼刀母夜叉”不消耗太多的体力,江玉帆转首向“铜人判官”递了一个眼神。
“铜人判官”一见,提着黄澄澄的独脚大铜人,飞身向场中纵去,同时,洪声道:“大嫂子你回去,俺来收拾这小子!”
手提降魔杵的苏贵希,一见“铜人判官”出来,也不答话“嘿”的一声,降魔杵一式“泰山
顶”照准“铜人判官”的当头砸去!
“铜人判官”力大无穷,身形一旋,跨步闪开,手中数十斤重的大铜人,反臂向苏贵希砸去。
苏贵希仗恃着自己的降魔杵是铁的,加之三面铁卷云,任何兵器被击中,即使不被击飞砸断,也会被砸得凹进去。
是以,一见“铜人判官”独脚铜人反臂扫来,身形一旋,疾演“定海神针”再向“铜人判官”的独脚铜人格去。
“铜人判官”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你当真以为俺怕碰你的兵器!”
怒喝声中,旋身抡臂,数十斤重的独脚大铜人“呼”的一声抡起来,照准苏贵希的天灵猛力砸下。
苏贵希不懂“铜人判官”的汉语,一见铜人当头砸下,尚且神色一喜,奋力举杵“嘿”
的一声,硬封了上去!
只听“铮”的一声大响,火花飞溅中,一声闷哼,蹬蹬连声,苏贵希-牙咧嘴,身形摇晃,直向身后退去。
“铜人判官”再度一声大喝道:“你再接俺一铜人!”
大喝声中,独脚大铜人“呼”的一声已抡起!
也就在他将铜人再度抡起的同时,对方数十高手中突然掷出一团黑影,直向“铜人判官”
打去!
江玉帆看得目光一亮,正待翻掌,左侧已响起“铁罗汉”的大喝道:“看俺的法宝来了!”
大喝声中,一柄八角大铁锤,挟着呼呼劲风,直向那团黑物
去!
“铜人判官”不敢再行追击,只得撤臂收势,闪身纵开了。
也就在“铜人判官”纵开的同时“铁罗汉”掷出的“法宝”也和那团黑物击个正着!
只见“卜”的一声轻响,溅起一缕尘烟“铁罗汉”的八角大铁锤,劲力不减,继续向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面前飞去。
红光满面的老人一见,大喝一声,用手一拨“呼”的一声,加劲向身后的数十高手中击去,那团黑物,也被老人顺手拨落地上,竟是一顶大型黑
皮帽。
但是,立在四个老人身后的数十高手,却急呼怒喝,纷纷跃开了。
“咚”的一声大响,雪屑飞溅“铁罗汉”的大铁锤砸进雪中一尺多。
“铁罗汉”一看,傻了,因为他的法宝无法收回来啦。
再看场中,被“铜人判官”砸了一铜人的苏贵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地上,顿时晕厥了过去。
一阵大
的数十高手一看,个个面色大变,俱都楞了。
红面老人向着数十高手一挥手,立即奔出来四五个人,分别把瘦高汉子的尸体和晕厥的苏贵希抬了回去。
站立央中的圆脸老人,这才望着江玉帆等人冷冷一笑,有些
厉内荏的沉声道:“难怪你们能把中原闹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原来都是些骠悍凶狠的女男狂徒…”
朱擎珠一听,顿时大怒,一声娇叱,玉掌倏翻
叭的一声脆响,话未说完的圆脸老人,头颅一偏,双肩一晃,左颊立时红肿起来!
其余三个老人和老妇一看,面色大变,数十高手看得一拐,似乎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
圆脸老人一定神,顿时大怒,瞠目厉声道:“江玉帆,暗施煞手算不得什么本事和功夫,来,老夫与你拳对拳脚对脚的走几招!”
招字出口,飞身纵落场中。
也就在圆脸老人纵落场中的同时“悟空”已大喝一声道:“呸,你也配和我们盟主动拳脚,简直是自不量力,来,我和尚斗斗你!”
你字出口“嚓”的一声将铁铲
进冰雪中,举步就待向场中走去。
江玉帆有鉴于“五
”至今尚未
面,不敢让“悟空”随意下场,因为“悟空”和阮媛玲的“杖剑合一”在必要的时候,仍可抵御强敌,即使不能取胜,也可短时间内维持不败。
尤其“乾坤五
”能派圆睑老人代替他们的老大“玉阙天尊”他的武功、内力,必有过人之处“悟空”和尚的“金刚掌”虽然独步中原,但想战胜圆脸老人,势必耗去大部真力。
是以,一见“悟空”和尚将铁铲
在雪地上,急忙伸手一拦,沉声说:“现在还不是你下场的时候…”
“悟空”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说:“盟主您要…”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你应该和阮姑娘
换一些意见,这位‘天尊’由佟姑娘应付足够了!”
“悟空”一听,顿时大悟,连声应了两个是。
立身场中的圆脸老人,似乎目的就是要拉江玉帆下场,这时听说他要派一位佟姑娘,不由轻蔑的怒声说:“江玉帆,你可是怕死不成?”
江玉帆理也不理圆脸老人,仅向着准备出场的佟玉清施了一个眼神。
佟玉清会意的一颔首,神情镇定的举臂翻腕,再度将“青虹剑”撤出来,迳向场中走去。
灰衣老妇一见,顿时大怒,不由瞠目厉声道:“又是你这
婢,老身今
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话之间,飞身前扑,一抡手中铁拐杖,迳向佟玉清打来。
佟玉清一见,只得振腕
剑,一声娇叱,迳向灰衣老妇
去。
圆脸老人也突然大喝一声道:“江玉帆,老夫和你拼了!”
大喝声中,飞舞双掌,直向江玉帆扑来。
另一干瘪老人,也猛的一挥手势,望着数十高手,大喝道:“大家上!”
数十高手一听,齐声喊杀,各挥兵器,纷纷扑来。
江玉帆一见,又急又怒,他竭力避免的群打围殴终于发生了。
是以,大喝一声,疾演“丽星步”身形一闪,滑过圆睑老人的身侧,一式“倒打金钟”左掌反臂打在圆脸老人的后背。
圆睑老人一声闷哼,一头栽在地上。
江玉帆一掌击倒圆脸老人,右手一抖,折扇立即退出袖来,毫光一闪,迳向方才发号施令的干瘪老人点去。
干瘪老人一见,大惊失
,只得怒喝一声,急忙在衣下
出一柄软钢缅刀来!
但是,他的缅刀尚未举起,江玉帆的寒玉折扇已点在他的憩麻
上“咚”的一声栽在雪地上。
江玉帆知道四男一女五个老人的武功较为深厚,只要制服了五个女男老人,其余高手均不足虑。
只见这时,人影纵跃,怒叱暴喝,寒光闪闪,金铁
鸣,刹那间,已有不少人倒在雪地上,鲜雪殷红,惨叫连声,江玉帆已看不见另两个黄衣老人.心中一动,身形凌空而起,游目一看,发现那个红面老人,正神情仓惶,急急向西南斜坡下驰去。
江玉帆无暇多想,大喝一声:“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蜷身登腿,衫袖疾拂,一式“苍鹰搏兔”挟着闪闪毫光,直向红面老人扑去!
红面老人回头一看,面色大变,只得在袖中
出一柄长约两尺的铁如意,大喝一声,返身
来。
江玉帆知道对方人多势众,时间愈久伤亡愈多,是以,身形落地,衫袖疾拂,一团罡猛狂飙,迳向返身扑来的红面老人卷去。
红面老人深知厉害,不敢发掌硬接,闪身纵开了。
但是,就在他纵避的一刹那,一片闪亮身影已到了他的面前,正待以铁如意反击,只觉一阵昏眩,顿时失去了知觉。
江玉帆点倒了红面老人,转身再向斗场扑去!
转身一看,就这刹那间的功夫“玉阙峪”方面的数十名高手已倒地了一大半。
但是“游侠同盟”方面的“黑煞神”手中的飞抓练子锤已经不见了,不知何时捡起了一对护手钢钩,胡乱挥着步步后退,力敌三个身形高大的高手,而“黑煞神”的左臂衣破血出,挥动已不太自如了。
“独臂虎”前
衣破,满身是血,虽然仍咬牙切齿,神色凄厉的力敌两人,但他脚下的马步已有些不稳了。
秃子虽然也满身是血,但他身手灵活,一对蛾眉刺,力敌二人,尚不时发出各种暗器支援憨姑和哑巴等人。
憨姑是著名的铁掌铜头飞
腿,加之手上多了两个
多孔飞轮,东奔西驰,打击围攻“一尘”道人和“风雷拐”的敌人。
哑巴原是以匕首见称,这时也把丐帮之宝万年青竹杖,飞舞得呼呼生风,追得围攻他的三名高手,都不能近身。
陆佟韩阮朱五女,确是不同凡响,她们不但身上绝少血渍,而且,身法飘逸,长剑轻灵,东戳西刺,得心应手,寒光敛处,惨叫连声。
“鬼刀母夜叉”和“悟空”以及“铜人判官”“风雷拐”四人,更是兵刃过处,惨叫连声,呕血断臂人头飞,有如虎入羊群。
只有“铁罗汉”一人,不知何时已捡回了他当“法宝”掷出的大铁锤,楞楞的在斗场中,晃来晃去,谁砍他一刀,他就给谁一锤,他看看谁不顺限,就去找谁。
江玉帆飞扑中,游目看了一眼,正待大声喝止,蓦见刺伤了一人的佟玉清,突然神色一变,
口以藏语娇叱了一声。
打斗中的对方高手,闻声一惊,虽然没有停手,但都一致转首看向西北。
江王帆心知有异,转首一看,只见西北一片冲天大雾,飞腾翻滚,宛如缺堤江河般扑来,所有雪峰俱被淹没了。
正感不解,打斗中的对方高手,突然一声惊呼,神情惶急的转身向这面奔来。
江玉帆一看,顿时大悟,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埋人雪”于是,心中一动,震耳一声大喝道:“大家站住,凡是晕厥受伤能救治的人统统抬着!”
“王阙峪”方面只剩下了二十几名高手,而且其中尚有不少人轻伤挂彩,衡情之下,纷纷刹住身势。
回头一看,发现“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有的已将他们晕厥的弟兄背的背,扛的扛,心中一阵感动,纷纷又奔了回去!
陆贞娘和佟玉清两人也架着一位身穿皮衣的中年妇人奔了过来。
佟玉清首先急声道:“玉弟弟,这是‘埋人雪’,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避一避,最好到深谷底下去。”
说话之间,韩筱莉、阮媛玲、朱擎珠,以及憨姑四人,也双双架了一位受了轻伤的中年妇人来。
紧接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背扛着受伤或晕厥的对方高手奔了过来。
而且“鬼刀母夜叉”和“铜人判官”以及“悟空”三人的胁下,竟挟着两个“铁罗汉”也一手拉了一个。
只有“黑煞神”和“独臂虎”两人,一走一拐的走过来,对方二十几名高手,也背扛着他们受伤的弟兄,神情慌张的奔过来。
江玉帆无暇多问,飞身纵至红面老人倒身处,舒掌在他的“命门”上拍了一下。
由于
道受制不久,红面老人一经苏醒,立即
身跃了起来,定神一看眼前,顿时楞了。
但是,西北天空传来“隆隆”如闷雷的风啸,使他神情一惊,本能的转首看向西北。
转首一看,面色大变,顿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急忙一挥手势,惶急大声道:
“大家快随老朽来。”
说罢转身,急急向西南斜崖飞身驰去.
江玉帆不敢怠慢,紧紧跟在红脸老人身后。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以及对方十几名高手,各自背扛着伤者纷纷跟着急走,伤者不时发出痛苦的呻
声!
红脸老人来至斜崖处,加速奔了下去。
江玉帆低头一看,斜度上有一道宽约三尺的人工石阶,斜斜下降,一直弯到尽头的南崖。
这时,江玉帆才发现石阶一侧,就是一眼看不到底万丈深涧,只见冷云翻滚,挟着大巨的寒
。
打量间,江玉帆已紧随红睑老人而下,走至尽头向东一拐,赫然一道晶莹发亮,经过人工修改的天然
口。
红脸老人仅回头看了一眼江玉帆和紧跟身后的陆贞娘等人,立即奔进
口内。
这时天空已极昏暗,
内深处更是一片漆黑,由于“玉阙峪”的三面绝壁俱是晶莹透明的水晶石,所以
内深处,仍能看到隐隐发光的点点如星亮影。
红脸老人一进
口,竟然展开身法加速飞驰。
江玉帆早已有备,是以,飘然紧追,有如附影般,始终跟在红脸老人的身后。
一进入
内,江王帆的目光,籍着两壁水晶石的毫光反
,形势均能隐约可辨。
势斜斜下伸,有时平坦,有时有阶梯,但是,愈前进愈宽大,前进约十数丈,突然到了一个宽敞圆窟,地面平滑,直径至少七八丈大。
前面的红脸老人,一进圆窟,
口轻啊,倏然刹住身势,顿时呆了!
江玉帆见红面老人,张口瞪眼的望着一座人工修筑的大铁门发呆,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感慨的摇头摇,回身
接急急追来的佟玉清和陆贞娘等人。
由于佟玉清、韩筱莉、以及陆贞娘、阮媛玲等人手里仍提着青虹、朱雀、腾龙剑,五女一进石窟,光明顿时大放,望着铁门发呆的红面老人,神情一惊,立即转首望来。
紧跟着涌进石窟的二十几名高手,一看对面的大铁门关了,纷纷望着红面老人,惊异的问:“殿右卫,这是怎么回事?”
被称为殿右卫的红面老人,黯然看了二十几名高手和近二十名晕厥受伤的人,一句话没说,竟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去。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这还用说吗?‘五
’不但要你们为他们卖命,事后还要把你们活活的饿死在此地!”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顿时大悟,纷纷放下背抗的伤者,齐向大铁门前奔去,有的呼“天尊”有的用拳擂,
成一片。
但是二十几名高手的拳擂在大铁门上,不但纹丝不动,而且没有“碰碰”的回声。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凝目一看,发现这座高大的铁门,
木没有门
,因而沉声道:
“诸位不必摇了!”
江玉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擂门喊叫的高手都能听到,是以,俱都忿怒而又无可奈何的停下手来。
一俟二十几名高手停止擂门,江玉帆立即望着垂头丧气,显然立在一旁的红面老人,和声问:“殿老英雄…”
话刚开口,红面老人已谦恭的说:“老朽姓廖,殿右卫是‘天尊’赐的职位!”
江玉帆会意的“哦”了一声,举手一指大铁门,和声问:“这座千斤闸有多厚?”
在场的人一听“千斤闸”无不面色一变,俱都
口轻啊!
红面老人惭愧的看了江玉帆一眼,低声说:“大约四寸!”
众人一听,又是一片惊啊声,显然,除红面老人外,即使在场的二十几名高手,也不知这座千斤闸的厚度。
江玉帆继续问:“这边可有开启千斤闸的枢纽?”
红面老人黯然摇了头摇,低声道:“除了由绝壁进入‘王阙峪’,任何地方没有枢纽!”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立即掀起一阵愤怒
动和骂声。
江玉帆先挥了一个“肃静”手势,立即看了一眼
口方向,只听
外阵阵厉啸刺耳,大风雪已经到了。
再看“悟空”“一尘”等人,正为“黑煞神”“独臂虎”敷药包扎伤势,对方被击晕厥的高手,有的人已苏醒过来。
江玉帆一见,只得宽慰的说:“诸位不必焦急,先坐下来闭目调息,恢复体力,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有办法
困的…”
话未说完,一个满面虬髯的壮汉,大声说:“这等骇人大雪,一二十年难得遇到一次,即使风向不变,半个时辰之后
口也会被雪堵死,不要说饿死了,闷也闷死了!”
如此一说,个个面色一变,立即有两个高手奔向
口去察看。
江玉帆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他不得不强自镇定,因为错误往往是在最慌乱的时候发生的。
一旁的佟玉清,突然沉声问:“你们的‘五
’主人,知不知道如此大的雪会把
口封死呢?”
另一个高大汉子怒声说:“他们在此地住了一辈子,他们会不知?”
佟玉清继续问:“那么诸位为他们效力了多久了呢?”
方才发话的虬髯壮汉,立即不高兴的说:“现在还问这些干啥?五位殿卫追随他们快一辈子了,还不是同样的被饿死在这里?”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望着红面老人,沉声问:“廖老英娘,‘乾坤五
’如此无情无义,其心肠之狠毒,较之豺狼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你还为他们袒护吗?这座千斤闸放下来是谁的意思?如此大的‘埋人雪’他们真的不知?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伪装他们的替身,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说此一顿,用手一指地上痛苦呻
,横躺竖卧的受伤高手,继续沉声说:“请看,你们五个殿卫,四人横尸崖上,只有你一人还活着!”
红面老人听得神色一惊,这才想起游目察看满地痛苦呻
的受伤高手,果然没有其余三个老人和老妇人。
服过丹药包扎好的“黑煞神”立即怒声说:“你要是他娘的有良心,赶快把千斤闸弄上去,告诉你们,只有我们盟主杀了‘乾坤五
’,你们才有活路!”
其余二十几名高手一听,纷纷指着红面老人,瞠目怒声道:“快说,千斤闸如何弄上去,你不说老子们就先宰了你,平
你作威作福,你的气老子们也受够了!”
红面老人一听,面色大变,不由望着二十几名高手,颤抖着双手,神情激动,泪如泉涌的说:“诸位兄弟,我廖巍嵩虽然知道千斤闸的起放方法,可是枢纽不在这一面,你叫我怎么办呀?”
说罢,仰面望天,声泪俱下的哭声道:“天,我廖巍嵩追随了他们数十年,今
才知道他们是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豺狼!”
狼字出口,身形一斜,一头向水晶石壁上撞去。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被他痛心疾首,声泪俱下而感动的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再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叭”的一声脆响,红面老人的头颅,正巧撞在凸出的尖石上,脑浆四
,登时气绝。
也就在这时,前而
口察看的两个高手,神情慌张的飞身奔了回来,同时,双双惶声道:
“不好了,旋飞的大雪向
口吹来了,不出一个时辰,
口就被雪封死了!”
众人一听,个个面色大变,不少人
口惊啊!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立在千斤闸前的二十几名高手中,一个人旋身栽倒了。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误以为那人惊恐过度晕倒了,立即望着为其他受伤高手包扎的“一尘”道人,吩咐道:“右护法,你快去看看!”
话声甫落“咚咚”两声,弯身去扶的两人也相继栽在地上。
二十几名高手中,突然有人惊恐大喝道:“不好了,‘断肠红’!”
二十几名高手一听,纷纷惊啊,顿时大
,个个面色苍白,俱都两眼翻上“咚咚”连声中,相继栽倒地上。
“一尘”道人一见,大惊失
,一拉江玉帆,
口急声道:“盟主快走,再迟一步,便要七孔
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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