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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千古之谜猫眼辨宝图
 他又等了好久,才轻轻动手,只见他点燃了那支短香之后,运一口真气,徐徐把火星上冒出淡淡的白烟从墙上一个特别打通的小中吹人房内。

 又过了一盏热茶时分,他面上泛起狞笑,眼内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只见凌玉姬全身软瘫地靠在太师椅上,螃首枕住椅背,仰面向上,打开那扇铁门。

 她双目已经紧闭,但那云餐雾鬓,玉面修眉,仍然极是动人。

 曹廷眼中光更盛,一步步向这个已经消失了抵抗力的‮女美‬走去。

 就在凌玉姬即将遭受曹廷凌辱之际,无名氏、蓝岳及颜峰这几个万分关心她的人,都尚自远在数百里外的华山之中。

 当无名氏偕同蓝岳、瑛姑及祈北海、辛龙孙等数人向华山进发,傍晚时分,一骑如飞赶来,正是颜峰回去把凌玉姬之事代好之后,重新赶到。

 无名氏的原意本不想揭开财神钱干的千古之谜,而是想出掳劫凌玉姬的人。

 他与瑛姑商议之下,认为颜峰嫌疑最大,这一猜测连蓝岳也十分同意。因此,当真相未曾查明,同时未知颜峰秘密住址之前,可不敢稍神色。

 瑛姑一则并不在乎凌玉姬是否被人占有,二则渴揭开千古之谜,找到财神钱于之墓。

 故此力劝这两个男人不必心急,她的理由是如果凌玉姬已遭不幸的话,急也元用,何况那人既然猜是颜峰,则他已和大家在一起,暂时无法再对凌玉姬怎样,因此自然要力加持重,以期后一击成功。

 当然他们商议之际,不但避开祈辛二人,同时也设法先支开了夏雪,所以一行六人之中,竟有三个人不知他们还有这些鬼胎,后来再加上颜峰,可就一共有四个不知情之人。

 无名氏和蓝岳情知颜峰为人机警异常,故此约好即使要向颜峰刺探的话,也由瑛姑暗中出马。蓝岳必须装出完全被瑛姑住,无名氏则装出恋上夏雪的样子。

 第二的晚上,已到达华山。这一行七人之中,蓝岳,瑛姑和颜峰都到过华山天隐崖,是以轻车路,一点也不费事就到达目的地。

 那天隐崖虽然不是华山最高之处,但因面向的一方群峰参嗟,恰好隔阻不着,是以远在十里以外,已经可以见到。只见那天隐崖宛如一个极大的镜子,嵌在一座云高峰的峰,如在白天,便可以看见上面刻着“千古之谜”四个大字。

 众人遥望着这天隐崖,个个都起‮奋兴‬之情,连无名氏也渐把全副心意放在此事上面。

 颜峰道、“以我俩的脚程,片刻就可以到达那天隐崖,现下当急之务,便是找到一个未练过武功的普通人。”

 无名氏道:“我所说最少要三个人同心协力,始能揭开这千古之谜,其中有一个还得是普通的人。”

 祈北海道:“要未练过武功之人干什么?”

 瑛姑道:“那天隐崖上刻的明明白白,一个武功绝高的人,大概最低限度也得像颜公子或蓝公子那种身手,另外可须一位也懂得武功的帮忙,才能到达崖中指定之处。接着,由那个普通之人在崖下瞧着,一直到他看到玉猫眼中光华,所站之处,地下藏有铁匣,匣中藏着宝坟的地图!”

 祈北海哦了一声,又道:“为何要普通的人?我们不可以么?”

 瑛姑没有做声,似乎一时未曾想出道理。

 颜峰淡淡一笑,道:“以区区愚见推测,大概是因为练过武功之人,眼力较强,所以看到猫眼光华之时,可能所站地方已经不同,失去了准确。”

 众人都暗暗感到佩服,瑛姑不暗暗呷醋,道:“请问颜公子,财神钱干为何偏要在这中间加上一个未曾练过武功之人?”

 颜峰似乎早就想透这些疑点,立刻应道:“自然一来是因为练过武功之人,因功力深浅不同,眼力强弱相差太远,难以作准。不似普通人虽然也有强弱,但相差却有限,容易取准!”

 他稍稍停顿,接着又道:“第二,财神钱干以智计自诩,他已在崖上刻字中说明:那两个懂得武功之人,可以互相暗算,却没提及这个普通人,其实这个普通人虽然不懂武功,但也有护身之法!那就是当他看见玉猫眼中光华之际,当时暂不声张,自己看准了地点,然后走开,在别处站定才说是看到了。在财神钱干预计之中,那两个有武功之人,应该在上面就拼掉一个,剩下的一个下崖之后,势必也把那个普通之人杀死,于是一切都成为泡影,必须从头再来一次。”

 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无名氏轻叹一声,道:“财神钱干看透了世道人心,明知大利所在,必定引起重重杀机,所以他胆敢自夸为千古之谜。”

 他的话不啻承认连他也可能下毒手杀死同谋探宝之人,因此众人都暗暗一口冷气,各自忖思盘算。

 夏雪突然道:“多了半个普通人,总是多点是非,不如我们先去试上一试。反正大家都晓得不一定会成功,所以崖上两个懂武功的人暂时不会火拼,崖下观看玉猫眼光华的人,也不限于一个人看得见,便可彼此安然,先试上一次!”

 蓝岳点头道:“表姊这话有理,也许那财神钱于故弄玄虚,其实不须普通人也可以。再说,此举有个好处,那就是最低限度,可以先查明这只玉猫是否就是真正的解谜之钥?”

 祈北海道:“先试上一试我也赞成,但这玉猫是不是真正的解谜之钥,何须到那里才试得出来?”

 蓝岳道:“以我猜想,那崖上指定之处,必有特别的形势环境,如果不到那儿试验就可看得出来,他何必弄十只之多,混淆人心?”

 祈北海听了只好服气,道:“算你说的有理,咱们走吧?”

 当下一行七人向天隐崖奔去,不久功夫,已到了侧面峰脚。

 他们施展出轻身工夫,虽是在黑夜之中,仍然迅逾奔马,不一刻便到了峰

 颜峰当先带路,瑛姑向蓝岳低声说了几句,又向夏雪说了几句。

 夏雪悄悄对无名氏道:“瑛姑说等一会儿不要抢着上前,大家设法迫颜峰出马,乘机把他害死!”

 无名氏怔一下,道:“这种行径,不是大丈夫所为,你可告诉她不行。而且,这一次恐无结果,如果向他下手的话,只怕玉猫和他一齐跌成粉碎夏雪把话传给瑛姑,瑛姑道:“你告诉他,第一次自然不向他下手,第二次颜峰因已经习,当然再由他出马,那时才向他下手。你告诉无名氏,如果现在不下手的话,此人终必是个祸。楚霸王鸿门宴上不杀汉高祖,最后天下都归于汉…”

 夏雪又把话传给无名氏,无名氏摇‮头摇‬,道:“她不过是个女,岂识得何谓丈夫襟,英雄怀抱,此事万万不行!”

 夏雪刚把话传到瑛姑耳中,众人已到达那天隐崖之顶,这时反而看不见那“千古之谜”

 四个大字。

 众人在崖顶向下望去,只见上下相距约有二十来丈,崖下靠近石壁处石笋如林,若然掉了下去,纵有通天本事,也势必粉身碎骨,血元存。

 石笋林边往外一点,就是平坦草地,想来那个装着宝墓地图的铁匣,就在这片草地之内。

 在那崖顶的斜坡上,竖着一方石碑,碑上把如何下手之法说得明明白

 无名氏和祈辛等人都走过去,点燃火折观看碑上的文字。

 颜峰在崖边俯视着地面,缓缓道:“这位财神钱干当真是智计冠绝一代的人,此处形势之险恶,教人看过之后,后永远不能忘怀!”

 瑛姑道:“如果亲自在崖壁凹处的石莲花上立过足,更是足以称做武林之举!”

 颜峰微微一晒,道:“瑛姑可是有意亲自出马一试么?”

 瑛姑道:“你岂肯把这机会拱手让给别人?再说我也没有这份能耐!”

 颜峰道:“你用不着客气,那天你力敌崔家三虎,说明每一招杀死一虎。只用了两招,果真就杀死了两个,绝艺秘技,震动天下,区区也甘拜下风!”

 瑛姑道:“颜公子好说了,武林中谁人不知直隶颜家秘传武功,天下第一”

 颜峰道:“那不过是江湖朋友过誉之词,只看那天区区及不少高手围攻无名氏一人,尚且不能取胜之事,就知道事实如何了!”

 瑛姑道:“颜公子不过是未出全力而已,其实以颜公子的智谋武功,要活捉天下英雄高手,包括无名氏在内,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颜峰微微一怔,心想这个女子话中有刺,一定是已经知道自己乃是烦恼峡事件的幕后主持人,只不知除了她之外,是否还有别人知道?

 他乃是大好大恶之人,面上丝毫不神色,微微一笑,道:“区区有意请姑娘守秘,不知其中有没有困难?”

 他没有说出请她守秘的是何事,瑛姑已明白他乃是试探自己是否真的知道烦恼峡的秘密,心中忖道:“我如果承认知道,他势必事事都要迁就于我,等如被我所制,我自然不可向他还有别人知道,那样他才不敢得罪于我…”当下应道:“要我守秘毫无困难,这事以后再谈…”

 颜峰一听心中登时泛起杀机,决意及早把她杀死,除去后患。

 他侧眼一瞥,只见玻姑就站在他身边两尺之处,正如他一样俯首下望,仅须轻轻一推,就可把她推落在二三百丈深的峭壁底下,跌成酱。

 他心中虽是转动着恶念,可是一点也不急燥,暗中迅快地思索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把她推了下去,同时又必须出手就成功才行。

 他马上就想出恶计,当下口中轻轻惊咦一声,缓缓举起右手,向崖下指点,左手却悄悄贴着前,从右胁下伸出去。

 他的右手毫不摇摆,因此如果不是低着头瞧看,绝对不会感到他的左手竟然从胁下缓缓伸出来。

 瑛姑顺着他的右手望去,没有瞧见一点可疑之物,但也不曾发觉对方的左手已伸手肘旁边,只要再伸过来一点,就可突然发力把她推落崖下。

 她为人尖酸刻薄,这时冷冷一晒,道:“我想如果真有值得惊讶之事,恐怕就是看见了玉姬‮姐小‬啦。”

 她冷不妨提及凌玉姬之名,竟使得颜峰左手伸出之势为之一怔。

 瑛姑本想转身走回蓝岳那边,可是她又发觉对方特别的沉默,当下改变主意,故意自言自语道:“玉姬‮姐小‬失踪的真奇怪,假如我是无名氏的话,哼,哼,早就把那个冒犯玉姬‮姐小‬的人杀死。”

 颜峰心头一凛,忖道:“她的口气听起来似乎知道凌玉姬是我软住的;我原可杀她灭口,但是万一蓝岳也知道得像她一般多,见她一死,岂不是猜想得到是我下的毒手?再说蓝岳如果没有这个女子,还会不极力追究凌玉姬的下落么?”

 正在转念之际,只听玻姑又自语道:“这事也只有我一个人晓得…”

 颜峰恶念闪电般掠过心头,左手运足真力,摹然一拨。

 他的手掌还未触及她的‮体身‬,那股内家真力已把她撞得向前冲去。

 瑛姑尖叫一声,上半身已跌出峭壁之外。她在死生一发之间,顺手一掌向颜峰劈去。

 颜峰可不肯避开,免得无言对蓝岳,急急伸手作出疾抓之式,其实掌心又吐出一股内力,疾撞潜迫。

 蓝岳和无名氏闻声回顾时,恰恰见到瑛姑在悬崖边缘摇晃一下,便向前仆跌,身形立即从峭壁上消失。

 他们也同时见到颜峰伸手急抓,却抓个空,所以瑛姑仆跌落去。

 这两人顿时呆住,反而是祈北海和辛龙孙两人立刻跃到崖边。

 蓝岳震惊之下,厉声大喝道:“颜峰你也不用打算活啦!”

 颜峰已跃开寻丈,冷冷道:“蓝兄可不见得能把区区怎么样…”

 蓝岳怒喝一声,迅快纵去,人未落地,已劈出一掌,一股劲风呼啸排空冲去。

 颜峰举掌一拍,也发出内家真力。双方掌力一碰,颜峰身形纹风不动,蓝岳却震得退了两尺,方始坠地。

 无名氏朗声道:“蓝兄为何速下毒手?”

 蓝岳怒声道:“瑛姑一命分明被他所害…”

 无名氏道:“何以见得?”活声中已纵到他身边,两眼却凝望着对面的颜峰。

 颜峰心中大力惊骇,暗忖这无名氏一出手的话,自己一定难逃公道。但这刻却来不及逃走,当下抢着应声道:“这就奇了,我没曾抓住她,便要为她抵命么?”

 无名氏面上不动声,道:“这话甚是!”但双目仍然紧紧盯住颜峰。

 要知无名氏心情甚是微妙,他本来也相信瑛姑的意外与颜峰无关。可是他却因为怀疑凌玉姬是落在颜峰手中之故,所以对他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仇恨。而此刻越看着他的长面孔,就越觉得可憎可恨。暗暗希望蓝岳说出一个道理,好出手把对方击毙。

 蓝岳冷笑一声,道:“试想此人一身武功岂是平庸之辈,怎会连瑛姑的手也抓不着?”

 无名氏道:“这话也有道理…”

 蓝岳继续道:“假如是无名氏你,我就可以相信真的没有抓到。”

 颜峰冷冷道:“别不要脸,拍马。”

 无名氏道:“这样说来,蓝兄之意乃是认为我武功及不上颜兄么?”

 蓝岳道:“这倒不是,但我也不是拍你马。诚然你的为人与颜峰这种恶毒阴险之辈不同,但最重要的是你虽是武功高强,可是终究阅历不丰,在那种情形之下,便有失手之可能!”

 无名氏道:“蓝兄这话很有道理…”

 蓝岳接着道:“不但如此,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以琅姑的武功,怎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失足跌落峭壁?而且看她跌下去时的姿势,元疑是有人用力推她所致!”

 无名氏面色一沉,目寒光,冷冷道:“蓝兄的两个理由已经足够啦!颜峰你也最好自己跳下峭壁,如果能够不死,算你本事!”

 颜峰道:“这峭壁高度几达三千丈,只要是血之躯,绝元生还之理。我与其跳崖而死,不如与你们放手一拼。”

 无名氏踏前几步,大喝一声,举掌疾劈。颜峰也出手抵拒,两股掌力相“膨”地一响,颜峰迟了半步。

 蓝岳突然跃上来,道:“无名氏等一等,我要亲‮杀自‬死这厮,方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无名氏横跃开去,让出地方,一面道:“蓝兄可得小心!”

 蓝岳运足灭神掌掌力,双掌化为青紫之,挥动之际,发出凌厉的啸风之声,劲扑颜峰。

 颜峰沉住一张长脸,镇静地发招应付。他的招数奇臭怪异之处,不下于蓝岳。

 两人出手都迅快异常,眨眼之间已拼了七八招。双方所发出的沉重内力,只得周围一丈以内草飞石走,声势猛烈之极。

 无名氏目下已有无数次搏斗经验,加以一身所学的招数手法,均是当世不传秘技,是以眼力极是高明,仅仅看了他们迅快斗了七八招,便知此战的结局,将是哪一边得胜。

 他低低哼一声,心念转动,转眼向祈辛二人望去,只见他们都凝目瞧着蓝颜二人战,看那情形,似是当他们尚未跃到峭壁边缘之际,已因这边喝骂对话之声停住身形,转身瞧看,直至现在。

 他本想找祈辛二人商量一下,所以向他们望去。目光方自在他们面上一转,忽然见到他们身后人影一闪,不大感奇怪,定睛看时,只见那出现在祈辛二人身后的人影,竟是跌下崖去的瑛姑。

 无名氏惊讶得嗯了一声,随即反身一跃,落在蓝岳及颜峰之间,双手齐发,左手架住蓝岳发出的招数,右手却巧妙绝伦地攻袭颜峰胁下大

 颜峰自料绝非这二人联手之敌,疾然纵退。

 蓝岳诧异大喝道:“无名氏你何放出手拦阻于我?”

 颜峰听了这话,暗暗松一口气,游目一瞥,恰好见到瑛姑跃了过来,不由得心头大凛。

 瑛姑大声道:“公子,公子…”

 蓝岳转目一看,双眉大皱,道:“你竟没有摔死在百切峭壁之下?”

 他言下之意,似乎不满意她的不死。瑛姑纵落在他身边,陪笑道:“妾向崖外倒下之时,施展出金钩倒挂脚法,脚尖钩住崖边的石头,但口在石壁上一块突岩撞了一下,几乎把我撞得昏死过去,幸而终于熬住,调息到现在,才能翻上来。”

 无名氏口问道:“你为何翻跌落去?可是颜峰暗中加害?”

 颜峰一面凝神聆听瑛姑回答,一面忖度地势,准备奔逃。

 瑛姑眼光一闪,已看出颜峰的心意,当下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一阵强劲风力猛袭上身,以致立足不稳。”

 蓝岳剑眉又是一皱,道:“你自己都不晓得,却教我们如何替你报仇出气?”

 夏雪大声道:“既然瑛姑也不晓得,此事只好暂时存疑,后定然查得出真相。目前还是先下手揭开千古之谜要紧。”

 无名氏道:“夏雪的话有理…”说时,从匣中取出玉猫。

 蓝岳也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坚韧细绳,道:“哪一个首先下去?”

 瑛姑接口道:“自然应该是颜公子,他如果光是站在一边等我们动手,坐享其成,岂不是占尽便宜?”

 无名氏料颜峰一定不肯,接口道:“如果我们指定要他下去,也未免失之公允,倒不如抓阄决定…”

 颜峰突然大声道:“不必抓阄,我愿意领先下去!”

 无名氏及蓝岳、瑛姑等无不一阵愕然,转眼凝望住这个颜家高手,心中都泛起莫测高深之感。

 颜峰举手走过来,伸手取过无名氏捧着的玉猫,一面抓起韧索的一端,迅快地绕过双胁,在前打个死结。

 他接着道:“但必须是夏雪姑娘充我助手…”

 夏雪不敢贸然答允,默默符候无名氏的吩咐。

 无名氏缓缓道:“久闻颜公子智勇过人,盛名果是不虚,夏雪你可愿意充他助手-夏雪道:“只要你不反对,我就做他助手使了。”

 颜峰道:“既蒙夏姑娘允许,请你将径索的另一端缚在身上,一如区区夏雪拾起坚韧细绳的另一头,如言缚好,在前打个结,却是活结。

 颜峰并不理会,逞向蓝岳问道:“这条细绳可承担得起区区的体重么?”

 蓝岳冷哼一声,道:“当然承担得住。”

 瑛姑接口道:“此绳经过特制,纵是颜公子那等武学高深之士,一时三刻之内想把它弄断,怕也办不到…”

 颜峰微微一笑,道:“那好极了…”说时,从囊中取出一件钢所制的小巧锁头,道:“此锁乃是区区精心制成,比普通的锁多出一臂,可以锁住绳结,无法解开,现在就请夏姑娘锁住绳结…”

 夏雪面泛怒容,道:“你既然不信任我,为何要请我做助手?况且我既不能解开绳结,这条性命岂不是反而于你的手中?”

 衷姑也接口道:“夏姑娘说得不错,刚才无名氏还因你算定玉猫在手,估计大家不敢向你下手,自告奋勇,首先出马,还赞你智勇兼全的盛名不虚。谁知你竟是仗恃这具特制之锁,所以才敢出马!”

 颜峰笑了一笑,道:“夏姑娘勿动怒,区区的苦衷,乃是因为姑娘除了无名氏的话之外,还会受令表弟的左右,而令表弟或会受别人影响,此所以此次出马,端的危机重重,是以不能不详加防范,以免有万一之变

 他的话人情人理,连蓝岳、瑛姑都无法反驳,无名氏道:“夏雪,你可愿意用他特制之锁?如其不愿,那就换别人下去!”

 夏雪道:“我加上此锁之后,性命岂不是于他的手中?”

 无名氏沉道:“是啊!似乎也有不妥…”

 颜峰微晒道:“区区与夏姑娘无怨无仇,断无加害夏姑娘之理。况且目下你有无名氏及令表弟在此,区区如果加害于你,他们焉肯让我活着离开?”

 夏雪颔首道:“好吧,我如果不冒此险,只怕弄到天亮,也不能开始发掘这千古之谜…”

 她接过锁头,锁在前绳结之上,颜峰一手捧住玉猫,向崖边走去,夏雪跟在后。

 他按照石碑上财神钱干留言的指示,从一处缺口慢慢爬下去,果然每一伸脚下探,都找到落脚的小,足供支承‮体身‬。

 他落下去之后,夏雪也跟着爬了下去。

 无名氏和蓝岳必须守在上面,以防颜峰有什么毒计,好拦截他的逃路。

 因此,瑛姑和祈辛二人迅快奔落山,觅路走到这天隐崖之下。

 颜峰和夏雪两人往下爬了四五丈,因崖势缓缓内凹,此刻已看不见上面,只见到底下一片黑暗中,灰白色的石笋如林直立。

 他们虽是武功高强之人,但这刻形势太以险恶,只要有一人失足,势必一齐粉身碎骨,同归于尽。故此两人都心中惕凛,小心从事。

 降落了五丈左右,便有一块方圆寻丈的突岩。颜峰先纵落这方大石之上,等到夏雪也落脚其上,两人一同舒口大气。

 颜峰道:“现下依照石碑上的指示,区区便须由姑娘用绳子吊住,慢慢放下去,等区区看到那朵石莲,便打个招呼,请姑娘用内力送到那石莲之上。”

 夏雪点点头,道:“我有一事请教…”

 颜峰道:“如是题外之言,区区绝不奉复!”

 夏雪微晒道:“你似乎有许多秘密,所以怕询问,但我问的不是题外的话,所以你毋庸害怕…”

 颜峰道:“姑娘请说!”

 夏雪道:“以我看来,你一生多疑善诈,天下之人,在你几乎无一可信,但怎会相信财神钱干石碑上的留言?万一钱干有意陷害武林高手,特地布下假局,岂不是死得十分冤枉?…

 颜峰道:“姑娘问得好,其实区区也不大相信财神钱干,不过我断定他不会在此地弄下手脚害人,如果他真有陷害后辈高手之意,凶险之处,必在他的坟墓之内。”

 夏雪点点头,道:“这话有理,还有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何挑中我充你的助手?”

 颜峰心中暗暗道:“我如挑选蓝岳,一则怕他暗算,二则瑛姑绝不答应。如果挑选瑛姑,她必因记恨而加害于我。假如挑选无名氏,却怕我们两人都将被瑛姑鼓动蓝岳及祈辛二人,阻止我们上崖。至于祈辛二人,更是难以信赖。他们身上均有兵刃,可以割绳索,再者瑛姑也将会把无名氏骗开,然后把我攻跌崖下。唯有你最是稳安,一则有无名氏为靠山,别人不敢使我们同归于尽,二则你心计不工,在众人之中,最是愚笨。我自然要挑中你,不过这理由却说不得…”

 当下应道:“我自问一向对姑娘甚为诚敬,是以这等生死关头,唯有姑娘可以依赖!”

 夏雪淡淡一笑,道:“颜公子好说了,请动身吧!”

 她抓住绳子,缓缓把颜峰悬空放下。在她立脚的岩石底下,峭壁凹人两丈有余,是以任是身手再高之人,如果不用绳索吊下,到此突岩时,便无法再往下降。

 夏雪把他放下寻丈,突然停手,用脚踏住细绳,探首俯望。

 颜峰仰首道:“夏姑娘为何忽然停手?还有寻丈,方到那朵石莲!”

 夏雪冷冷一笑,道:“听说凌玉姬离奇失踪,你可知她下落?”

 颜峰心头大震,道:“姑娘这话问得甚是奇怪!”

 夏雪道:“你能不能把她的下落告诉我?”

 颜峰道:“姑娘为何一口咬定区区知道?…

 夏雪道:别人不晓得,我却明白的很。试想你如果不是上了凌玉姬,焉会对我突然改变了态度,我说得对不对?”

 颜峰并非一般寻常之人,是以这刻已不置辩。要知大凡女子以直觉发掘出的道理,极少有误。他纵是用尽千言万语辩答,也难把对方说服。

 因此他决定不再徒劳分辨,缓缓道:“即使果如姑娘推测,凌玉姬已落在区区手中,姑娘却如何处理?”

 夏雪道:“你先把她目下落脚之处告诉我!”

 颜峰淡然道:“姑娘不会把她的住处告诉无名氏吧?”

 夏雪道:“那也说不定,我可能告诉蓝岳…”

 颜峰道:。‘你当然不会告诉蓝岳,只因你深知凌玉姬对令表弟并无意思,如果告知蓝岳,他把凌玉姬救出来,还不是等如替无名氏效劳?”

 他停了一下,见上面没有用反应,接着又道:“话说回来,假使凌玉姬真是落在我手中,对你有百利而元一害。况且目下情势,我不告诉你,你岂又能奈我何?…

 夏雪默默片刻,突然沉声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以加害于你…”颜峰道:“姑娘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害于区区?”

 夏雪道:‘这很简单,我打石上跳下去,你岂不是也得陪我摔死?…

 她话声之中,隐隐蕴含沉重和坚决的味道,一听而知绝非在开玩笑。

 颜峰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上直,忖道:“这女子敢是发疯?”

 他心中虽是作此想法,口中却不敢说出来,想了一下,缓缓道:“姑娘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未免有欠考虑…

 若在平时,这颜峰为人阴险多智,说话之间喜欢屡屡问断,先教对方猜上一猜。然而此刻他却不敢这样做,一直接着道:“试想如果凌玉姬当真落在区区手中的话,姑娘这一与区区同归于尽,岂不反而促成了无名氏和凌玉姬两人?”

 他不愧是智谋出众,工于心计之士,话锋一转便直击对方最弱之点。

 上面的夏雪沉默片刻,道:“无名氏与凌玉姬之间的感情,已不是外人能够拆散的,他们纵然永远见不到面,可是仍然会活在对方心中,我这话你听懂了没有?”

 颜峰道:“姑娘说的每个字都很明白,可是话中深意却不易了解!”

 夏雪道:“我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他们既然如此相爱,我纵然在表面上得到无名氏,也没有处!”

 颜峰道:“这话更加令区区不解,既是得到,即使是表面,也强胜于一无所获!”

 夏雪冷笑一声,道:“但我却不做此想,若果只是表面上得到,我更感到痛苦,倒不如完全不曾获得。因此,我想出最佳之法,那就是和你一块死掉,那样无名氏便会得到真正快乐,而我也会永远活在他心中…”

 颜峰又出了一身冷汗,深感死机紧迫,无法挽救。此外,他实在也弄不懂这夏雪为何肯自寻死路,而让另一个女子投入无名氏怀抱中,得享快乐。

 他仰望黯黯长空,不发出一声浩叹。

 夏雪凄然一笑,俯首望住下面的人影,道:“你虽然死得不甘,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说着,伸在右边的左足轻轻抬起,颜峰顿时向下面溜坠。

 那条细绳长约五丈,夏雪此举无疑是等到绳子放尽之后,那股下坠之力把她一拉,便随同跌出石外,与颜峰先后跌死在底下的石笋林中。

 眨眼间细绳已经放尽,一股力量陡然传到她前的绳结上。

 夏雪放软身躯,上半身震动一下,便向石外倾栽出去。

 忽然间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抓住细绳。小臂横拦在夏雪腹之间,夏雪顿时止住倾跌出去之势。

 他睁眼一看,首先碰到一对神光奕奕的眼睛。

 接着一阵微风袭到身上,却是另外一个人在她另一侧现身,手中蓝光微闪,登时割断那条细绳。

 第一个现身的人乃是无名氏,跟着出现的则是玻姑,她以那柄淬毒短剑割断细绳,同时已把细绳接过,绕在腕上,运力吊住底下的颜峰。

 无名氏双目炯炯,望住夏雪。他本想间她颜峰可曾说出凌玉姬是否当真落在他手中。但是,他又感到将此事问她的话,未免对她太‮忍残‬。因此,仅仅嘴蹑懦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那边瑛姑揪住绳子,低头大声道:“颜公子,你没有骇着吧?”

 颜峰平淡地道:“还好,承蒙援救,后自当图报!”

 事实上他一身衣服被冷汗透,但此人城府深沉,虽然在这种大风大之中,仍然能够自制。

 瑛站道:“公子应该向无名氏道谢才对,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你此刻早已粉身碎骨了。”

 颜峰哼了一声,道:“我手中捧着他的玉猫,或许他是为了这只玉猫之故。”

 无名氏不屑作答地哼了一下,颜峰呵呵一笑,道:“我这话自是不能当真,他为了夏姑娘性命,方始出的手,对也不对?”

 瑛姑冷晒一声,道:“颜公子,你要记得,无名氏和我都是不怕直隶颜家声威的人,如果单单为了夏姑娘的生死,这还不容易解决…”

 她突然弯垂臂,因此颜峰‮子身‬陡然向下一沉,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瑛姑又道:“其次,我老实告诉你,无名氏这次华山之行,你以为当真是为了揭开千古之谜么?那你就在负机谋出众之名了。”

 颜峰身躯一震,第一次失去控制,面上神色大变。琅姑虽然无法见到他的神色,但手中的绳子传来的感觉已足够查探出他的反应。

 她冷冷一笑,又道:“颜公子,你如果把玉姬‮姐小‬的下落见告,我们就开始继续揭破千古之谜的行动如何?”

 此言一出,不但底下的颜峰骇了一跳,连旁边的无名氏和夏雪也为之一惊,都猜不透她为何使用这种一针见血的手法。

 底下的颜峰默然不语,过了片刻,头上的岩石边飘送落蓝岳的语声,他道:“姓颜的如果不说,那就教他粉身碎身好了!”

 他的话自然是对瑛姑所说,却使颜峰触动了灵机,暗自忖道:“我如果坚拒说出,万一真的被他们丢落峭壁之下,岂不是永远再没有夺得凌玉姬的机会”

 瑛姑冷冷道:“颜公子,你说是不说?”

 颜峰大声道:“我纵然说出一个地址,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瑛姑道:“你尽管说出来!”

 颜峰果真把凌玉姬被软的地方说出来。

 瑛姑低低对无名氏等人道:“你们可有什么法子测验他的话是真是假么?”

 无名氏和蓝岳寻思了一会儿,无名氏道:“如果不亲自去看一看,谁也难以断定…”

 蓝岳道:“我却有个笨拙之计!”

 无名氏道:“蓝兄有什么计策?”

 蓝岳道:“这法子很简单,我们先别让这厮弄上来,现下立刻分出一人。兼程赶返洛,等到亲眼目击之后,自然可以知道是真是假了。”

 瑛姑摇一‮头摇‬,道:“蓝公子却没有想到,这颜峰乃是何等毒辣之人。他既然敢但白把凌姑娘的地方说出,自是早有布置,假使是别的人寻上门去,只怕仅能见到凌姑娘的尸身了。”

 蓝岳为之一怔,道:“这…这怎么是好?”

 瑛姑心中叹息一声,同时泛起阵阵妒火,忖道:“他和无名氏都是机智过人,聪明绝顶之士,想不到一碰上玉姬‮姐小‬之事,就都变得这等愚昧,可见得他们竟是如何深爱玉姬‮姐小‬…”

 无名氏因为顾念着夏雪,所以默不做声。其实他也极想出口催瑛姑想个法子。

 瑛姑深深呼吸几下,抑制住心中紊乱不安,缓缓道:“现下有个连环计,大概可以测知颜峰的话是真是假?”

 颜峰被吊在半空之中,觉得十分难受,他此刻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偶一动弹,上面的人以为他要攀援上去,急急松手,以致死得不明不白。

 他等了好一阵,只听玻姑冷冷的声音飘下来,道:“颜公子,你刚才所说的地址,不知确是不确。我们想暂时委屈你一下,等到有人从洛赶回来时,证实了你的话不假以后,才让你上来。”

 颜峰大声道:“我早就料到你们有此一着,但此去洛,最快也得两三工夫。”

 瑛姑道:“现下尚有四五人在此,可以轮接替,绝对不会失手令你摔下去…”

 颜峰道:“我能不能知道你们推谁去洛?”

 瑛姑道:“本来应该由我奔波一趟,但目下却分不开身,只好请夏姑娘辛苦一次了…”

 颜峰道:“她怎肯为玉姬之事辛苦?说不定她见到凌玉姬之后,一时忍不住妒意,把她杀死…”

 瑛姑冷冷道:“夏姑娘已经上去了,听不见你的暗示,我倒是有件事急于问你!”

 颜峰叹口气,道:“你尽管问吧!”

 瑛姑道:“无名氏和蓝公子已经决定,如果夏姑娘回去这一趟,回来时只带来的恶耗,他们就不管你是否肯说真话,一定要把你摔落悬崖之下,因此,如果你所说地址有误,或是内中另有阴谋毒计,最好此刻说出,我们还可及时追上夏姑娘。”

 颜峰确实是真话,也没有其余阴谋,当下道:“用不着追她啦!”

 瑛姑道:“你可不要后悔…”

 颜峰道:“笑话,有什么好后悔的?”

 上面静默了一阵,颜峰突然感到身躯直向上升,不由得大感意外。

 片刻之后,他已升到突岩边缘,于是提气借力,轻轻一拔,已飞上岩石。

 只见突岩上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蓝岳,一个是瑛姑,另一个则是夏雪而不是无名氏。

 他微微一愣,瑛姑已道:“其实是无名氏亲自赶往洛啦!”

 颜峰面上颜色大变,正要向上纵起,突觉数股潜力分从几路袭到,不得不迅急发招拆解,竟无法向崖顶扑上。

 那数股潜力乃是蓝岳。瑛姑及夏雪三人一齐出手,这三人的武功非同小可,而且占取主动之势,是以颜峰不但无法冲破他们的阻截,反而渐渐后退,眨眼之间,已退到边缘之上。

 道“看你急去的样子,可见得那地址不假。但我们却不能让你立刻赶往洛,及时把玉姬‮姐小‬移到别处。”

 颜峰本来很易被迫跌落崖下,幸而对方三人这时已煞住进迫之势,才勉强立住脚不再后退。

 道:“你何不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现下立刻开始揭开千古之谜。无名氏既要得人,自然要放弃得宝了。”

 这话果然深深打动颜峰的心,连忙应道:“好吧!我们开始寻宝就是。”

 瑛姑扬一扬左手细绳,道:“有劳颜公子再度下去如何?”

 他们说话之时,一直仍在发招动手,虽然不似开始之时那么烈,然而如果颜峰换了一个武功稍差的人,早就被他们凌厉沉重的掌力击落悬崖了。

 颜峰一手捧着玉猫,只剩一只手,要拆解三位高手的攻势,谈何容易。再者,一开始时已失去机先,更难挽回危局。

 因此,他已没有选择余地,低喝一声你可得小心,倏然退纵出巨石之外。

 瑛姑运起内家真力,绷紧那条细绳,让他缓缓下坠。

 这时,崖上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飘落突岩上,正是那失去踪迹的无名氏。

 夏雪了一口气,悄然站在一边。

 无名氏缓缓走到她身边,举手绕住她的香肩,道:“你可是累了么?”

 夏雪感激地笑一下,道:“我很好,你现在可以当真赶到洛去,不必为我的缘故而不去。”

 无名氏心中甚觉不安,充满了歉疚之意,‮头摇‬道:“不必着急,等这边的事办完了,我们一道去。”

 夏雪抑制住一肚子幽怨,微笑道:“她也许有危险,你还是早点去的好。”

 无名氏道;“大概不致有事,现下我必须把千古之谜这件事料理清楚,你一定要得到一份,如果我不在的话,恐怕有人要害你。”

 夏雪轻叹一声,出既欢喜又幽怨之,无名氏懂得她的意思是一方面为了他并不因知道了凌玉姬的下落,便急急赶去,置她于不顾,甚至还尽先为她安排好才肯去救凌玉姬,因而欢喜。

 另一方面,她必是感到纵然获得了巨额财富,却也难以补尝感情的损失,是以心中幽怨。

 他也觉得这样对夏雪很不公平,是以更加泛起怜悯之心。

 夏雪忽然道:“这一边的大局也十分重要,凌姑娘身在魔窟,自然也是不妥。我看不如这样,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那就由我代你走一趟。”

 无名氏想道:“如果我拒绝了她,她一定以为我不信任她而大感痛苦。”

 当下不能多作考虑,立刻应允,并且先行谢她代为跋涉的好意。

 夏雪立刻纵援上去,不久,已上了崖顶,消失不见。

 这时,岩石上只剩下无名氏及蓝岳、琅姑三人。

 蓝岳抓住那条细绳,运贯内劲,使颜峰向崖壁内凹处去。

 瑛姑大声道:“我们之中必须分出一人,到崖下与祈辛二人一同瞧着玉猫双眼的光华,免得祈辛二人串通起来,被他们所骗…”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我想在此与蓝兄一道对付颜峰,底下之事,烦你主持一下如何?”

 瑛姑见了他儒雅风,温文俊逸的笑容,也不怔了一下,忖道:“怪不得有这许多人倾心于他,看来他似乎比蓝岳还要动人些…”

 她点点头,迅速地纵向崖壁,无名氏接着道:“夏姑娘业已赶往洛。”

 瑛姑停在两丈高的地方,低头道:“我知道,所以你们不可让颜峰回到上面来…”

 她说完之后,突然感到一阵后悔,迅即向崖上援攀,一会儿儿便到了上面。

 那石崖内凹之处,有朵大如桌面的石雕莲花,颜峰落脚在上面,只见这朵石莲花雕工甚是精美,每一瓣都光滑细微异常,甚且隐隐浮动着莲花那股清香。

 这朵莲花从镜面般光滑的石壁上斜斜伸出,花茎也雕刻得极是精美。

 颜峰诧异地左顾右盼,忖道:“这朵石莲无疑是就着壁问天生突出的一块石头雕成,工程之艰困浩大,世上罕见,那财神钱干单是刻这朵石莲,只怕要用去为数颇巨的银子,以及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不免联想到财神钱于的坟墓,顿时贪念大炽。

 低头看时,只见二十来丈的地面,石笋如林,似乎有人影晃动。

 他一面运功站稳在石莲之上,免得被劲烈山风卷动脚步,一面提口丹田之气,大声喊道:“喂,崖下可是祈北海,辛龙孙两位?”

 这么远的距离,若是平常之人;已不易传送话声,何况山风甚是劲烈。

 他侧耳一听,立刻就听到祈北海壮的噪音道:“不错,这儿还有玻姑,现在开始吧广颜峰提高声音,应一个好字,便按照钱干所留的指示,纵落最外面的一瓣平展的花瓣上,蹲了下来,把玉猫放在花瓣尖端,斜斜向外面弯曲之处,这样,玉猫便变成头低股高的姿势,底下之人,只要站在适当的地方,便可瞧见猫眼光华。

 他蹲低按住玉猫,耳中只听山风劲卷之声,无所事事,便低头细看前面上的花瓣。

 他的眼力自然不是常人可及,是以在这等夜深暗黑之际,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发现有几行字迹,凝神看时,却是一排姓名,字迹凹人石头之内。

 他数了一数,一共是九个人,这些人姓名在武林之中并不多见,但颜峰家学渊源,博知天下之士,是以晓得这九入均是封爵金榜上列名的高手,每个名字的字迹都不相同,可见得乃是分别由不同人,用指甲或尖锐之物刻上。

 他惊讶地忖想了一阵,随即已经明白,也伸出手,在最后的一姓名之下,刻上颜峰两字。

 之后;他再数一数,总共是十个人,他突然大喜如狂,忖道:“财神钱干自己公开宣称有十只玉猫,其中有九只膺品,目下显示出在我之前,曾有九个人试过。他们既然都没有成就,可知那九只玉猫皆为膺品,只有这一只才是真的…”

 一念及此,登时泛起无数恶念,寻思独得重宝之法。过了一会儿,忽见一支火箭从地面斜斜飞起,带起一溜蓝光,接着发出一声暴响。

 他还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头上已飘落蓝岳的朗朗话声,道:“颜兄,可以上来啦!”

 颜峰迅快地把玉猫在花瓣中,随即感到绳子一紧,便纵出石莲花之外。

 上面的蓝岳运起内劲,使他停止摇之后,又大声道:“颜兄且等一等,无名氏有话要说…”

 颜峰为之大讶,果然不敢缘绳爬上,生怕稍一用力,蓝岳感觉出来,便突然松手,那时自己非摔死在底下如林石笋上不可。

 只听无名氏的声音道:“颜兄且忍耐一阵,目下夏姑娘已兼程赴洛,等她返回之后,如果凌玉姬安然元恙,才能放你上来。”

 颜峰哼了一声,道:“这样本来不成问题,但是假使下面的人找到秘图,他们肯等候夏姑娘回来,才动身找财神之墓么?”

 无名氏道:“你放心好了,若是找到秘图,你的一份,包在我身上。…

 颜峰明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当下便不再言语。

 这时,底下的瑛姑及祈辛二人,已经合力向地面掘下去。

 他们一直掘了五尺多深,但是仍然毫无所获。

 瑛姑失望地道:“看来财神钱干的话,并不虚假,必须要找到一个普通人才行!”

 祈北海愤愤地骂了一声,辛龙孙却笑一声,道:“这只玉猫是不是那只真的,还成问题。以我们的眼力,也许那玉猫双眼虽然没有夜明珠,但仍然可以看见,必须要普通之人看过之后,才能决定。”

 瑛姑道:“找个普通之人并非难事,不过却要耽误不少时间。”

 于是他们一齐找路上去,到了崖顶,又一同爬落那块突岩之上。

 蓝岳剑眉一皱,道:“找不到那块秘图么?”

 瑛姑道:“找不到,恐怕非找个普通人来不可。”

 蓝岳道:“现在马上出去找就是了!”

 瑛姑道:“此举可要花费不少时间…”

 辛龙孙道:“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不过兄弟却觉得这人不大好找,只因如果没有渊源的话,谁敢随便跟我们到这等深山大壑?”

 道:”那就只好用点手段啦!”

 蓝岳道:“不错,一定要用点手段,我看暗暗掳掠一个孩子到此地来,并非困难之事,而且也不愁孩子会出鬼主意。”

 这话一出,祈北海、辛龙孙及玻姑都同声附合,只有无名氏默默不语,好像是全神贯注在手中的绳了,是以元暇多讲。

 瑛姑道:“此举虽然跋涉辛苦,但却不得不有劳祈辛两位走一趟了广祈北海和辛龙孙答应了,祈北海道:“若然那孩子不听话,我就先教他吃点苦头,包管乖乖跟着来。”

 辛龙孙道“我们走吧!”

 无名氏突然沉声道:“且慢!”

 他声音中似是蕴含着怒意,是以众人都讶异地转眼望住他。

 无名氏接着道:“哪一个用这种卑劣方法的话,我纵是一时无法制止,后也会要他的命!”

 祈北海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名氏道:“你们一心一意想得到财神钱干的遗宝,便不择手段,这等行径,与盗匪何异?我绝不答应!”

 这一干人都不是盗匪,是以被他责备得哑口无言。

 瑛姑道“不去就不去啦,何必骂人。我走一趟可好?…

 无名氏道:“不行,等夏雪回来,我亲自去找。”

 辛龙孙道:“难道我们都白白坐在这里等候么?”

 无名氏道:“你高兴就等,不高兴也没有人强迫你留在此地。”

 祈北海洪声道:“假如我们几个人一齐出手,把你迫坠崖下,却又如何?’无名氏微晒道:“瑛姑第一个就不答应。”

 蓝岳剑眉一皱,望着瑛姑。

 瑛姑忙道:“无名氏,你说话别含混不清,你得把道理说出来。”

 无名氏道:“你们一动手,首先自是颜峰送命,他一跌下去,那只玉猫势必粉碎…”

 蓝岳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瑛姑眼珠连转,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上去休息一会儿,再下来替换无名氏。”

 她向那三个男人使个眼色,因此他们都不反对,纷纷上崖。

 到了上面,玻姑低声道:“我们必须设法除去无名氏,才能尽快安然取宝!不然的话,武林中人闻风而集,岂不坏事?”

 蓝岳道:“这话不错,但有何妙法可以向他下手?”

 瑛姑微微一笑,道:“只不知祈辛二位身上可有绳索?”

 祈北海和辛袭孙各从囊中取出飞抓长索,交给瑛姑,瑛姑接过,将两索打结连起来,共有三丈余长,她笑一笑,道:“这一回无名氏必死无疑。”

 她心中涌起无名氏的面庞,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可是马上又泛起凌玉姬那张风华绝代,冠群芳的面容,不忍之心,顿时如烟消云散,辛龙孙疑惑道:“无名氏不见得会死在我们手下,他的武功何等高强,若是舍命相拼,我们可不容易赢得他…”

 蓝岳也有此怀疑,但他却矜持住不问出口,这时听辛龙孙说了,便也附和一声。

 瑛姑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无名氏为人做事,比较古板方正。如果我们突然一齐向他出手,他一定不肯把颜峰丢下,这一来他只剩下一只手,又不能纵跃闪避,更无法逃走。我们利用他心中矛盾,未能断然舍下颜峰以前,奋力进攻,他非死不可!”

 那三个男人眉字间都泛起喜,祈北海道、“不错,不错,无名氏这人具有侠义心肠,必定宁死也不肯放开手中细绳,此举必能取他性命!”

 瑛姑道:“现在我先设法把这条长索丢给颜峰,让他先套住石莲,无名氏跌下去的话,就不会把这个抱住玉猫的人跌死。”

 她看得出三个男人对她钦佩之情,心中感到万分得意,当下沿着崖边走去,到了一处突出的崖边,低头看时,发觉地势甚佳,不但可以见到颜峰,并且丢索之际,无名氏不会看见。

 她把长索丢给颜峰之后,便走回蓝岳及祈辛三人面前,轻轻道:“可以开始行动啦!”

 蓝岳道:“且慢,无缘无故怎能出手?总得想出个原故才行。”

 瑛姑眼珠一转,道:“那还不容易,我们落到下面,如此这般,必定可以打起来…”

 蓝岳等人连声称妙,当下鱼贯爬落那块突岩之上。

 祈北海洪声道:“无名氏,把颜峰交给我吧!”

 他声音这中,隐隐出恶意,无名氏眉头一皱,道:“我还不累,不必劳烦祈兄。”

 辛龙孙冷冷道:“老祈,你动手的话,我一定帮你!”

 蓝岳口道:“两位此举是什么意思”

 祈北海洪声道:“那玉猫既然没有,要等下去,却怕迟则生变,因此我不如趁颜峰没有反抗之力时,把他丢下去。”

 蓝岳道:“两位何故要杀死颜峰?”

 辛龙孙冷笑一声,道:“蓝兄竟然忘厂烦恼峡之事么?哼,哼,此人若不趁早除去,后定然会用别的手段害死我们。”

 蓝岳恍然道:“是啊!这颜峰武功高强,尚是其次,则是他心计之工,难以防范!”

 瑛姑接口道:“公子之言有理,其实无名氏他也曾被辱于烦恼峡,是以相信他也会同意趁早除去这个武林大患。”

 无名氏道:“这件事办不到,一则我答应过如果他前此所说凌玉姬的藏处乃是属实的话,便不杀他。二则玉猫尚在他手中,若是杀他,那玉猫也难以保全。”

 祈辛二人同时啊了一声,追问凌玉姬之事,无名氏简略地把情形告诉他们,最后道:

 “虽然这颜峰工于心计,阴谋层出不穷,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不杀他,尤其是目下尚未证实他的话是真是假,更无杀他之理!”

 祈辛二人心中有数,知道颜峰死不了,而趁此机会杀死无名氏的活,凌玉姬又成厂无主名花,便有逐鹿机会。

 祈北海怒声道:“不行,说什么今晚也得杀死颜峰不可,你如果不肯出,我就强行抢夺啦”

 辛龙孙也道:“玉姬‮姐小‬不知被这厮怎生欺负法,这厮非死不可!”

 琅姑道:“颜峰说的地址,一定不假,我敢用人头作保。”

 蓝岳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我也赞成把颜峰摔死!”

 折北海,辛龙孙一齐抢上去,出手抢夺无名氏手中绳子,无名氏侧身让开,大喝道:

 “两位如果逞强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蓝岳晃身欺进,朗朗大笑道:“无名氏,你冒什么大气?”笑声中身发凌厉攻去。

 无名氏单用一只左手,探臂一抓一甩,蓝岳便斜斜旋开。

 瑛姑掣出那柄吹过发的淬毒短剑,划出一道蓝汪汪的光华,直向无名氏攻去。另一边祈辛二人,也一齐发招夹击。

 无名氏只有一只左手可用,兼且又不能纵跃闪避,面对这四化上一高手夹攻,自然危险万分。

 只见他身形急塌,一腿盘扫,迫开祈辛二人。左手发出一股沉雄掌力,猛劈瑛姑。

 蓝岳迅快抢上来,拳打掌劈,一连猛攻了五六招之多。

 无名氏迫得边闪边退,看看已退到岩石边缘,已不能再退。

 蓝岳使出一招怪异手法,掌势似退实进“膨”的一声,己击中无名氏肩头。

 无名氏身形一晃,祈北海欢呼一声,以为他一定要跌出突岩之外。哪知从无名氏那边有一股奇重的潜力“呼”地涌到,撞得他一阵晕眩,若然不是闪避得快,这一下就要了他的性命。

 祈北海还不晓得是什么一回事,蓝岳已经朗声喝道:“诸位小心此人借力反击的功夫!”

 无名氏双足钉在突岩边缘,稳立如山。他若不是右手吊住颜峰,确实有冲出重围的实力。

 但目下的形势却险恶万分。

 要知他这种借力反击的上乘功夫,对付次一的武林好手,或者是他在全无挂碍之际,被许多高手包围,偶一施用,就可突出重围。但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却没有什么大用,最多再抵挡三招两式,必被那四人击落悬崖之下不可。

 祈北海深深口气,振起精神,便随同其余三人散开,向无名氏逐步迫去。

 底下的颜峰已乘此机会,将长索准备停当,暗暗运足内家真力,贯注在长索之上,振腕向石莲上一片花瓣抛去。

 那条长索笔直去,索端的圈子正正套在那花瓣之上。

 无名氏明明感到手中细绳一沉,似是颜峰急扑上来,心中迅速忖道:“如果颜峰及时纵上来,我就可以放开手与他们一拼啦!”

 他眼珠一转,朗声道:“你们一定要杀死颜峰的死,不如由我亲手把他摔死!”

 蓝岳等人听了这话,都为之一怔。瑛姑深知无名氏一身武功,难以力敌,如果他及时摔掉颜峰,得以放开手施为的话,自己这边四人万万杀不死他,因此,她必须及时制止众人动手,免得出破绽。

 这时;蓝祈辛三人都没有动手,瑛姑便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无名氏仍不松手。瑛姑立刻恍然大悟,急忙催众人动手。

 无名氏拖延了这一会儿工夫,仍然不见峰上来,心头一沉,又见玫姑催众人动手,暗暗长叹一声,付道:“想不到我竟死在此地!”

 蓝岳首先发难,出掌从侧面凌厉攻上,无名氏发掌迫击“膨”的一声,把蓝岳退两步。

 祈北海辛龙孙和玻姑正要合力夹攻,突然崖上三丈左右的石壁之上,有人冷冷喝道:

 “住手!”

 此人突如其来,委实令人惊讶,瑛姑等人都不煞住招数,回头瞧看。

 只见一个身穿短打衫,头系红中的中年人,附身石壁之上,一掌托住一枚卵般大的红色圆弹,双目炯炯,注视着他们。

 瑛姑最先瞧见那人手中的红色圆弹,面色大变,尖声叫道:“大家停手,且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人冷冷晒道:“藻姑出身于夫人府,见尽天下英雄,区区手上这枚五雷神弹虽是得之不易,却瞒不过你一对眼睛。”

 他脾自豪地移目看看其余三人,接着又道:“尚幸诸位没有逞强继续出手,把无名氏击落悬崖,不然的话,我包管你们四人连同脚下的一方巨石,都在弹指之间,变为碎粉。”

 蓝岳。祈北海,辛龙孙三人都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是以一听“五雷神弹”之名,都凛然变

 蓝岳朗声道:“你的目的如是要救无名氏一命,目下自然不敢妄发此弹,因此我们也不用畏俱。”

 那人声而大笑,道:“这也说不定,我对无名氏并元十分好感,只是顾念底下那人手中的玉猫而已。”

 无名氏趁此机会,大声叫道:“颜兄,上来吧!”

 底下的颜峰听出有变,扬手把长索丢掉,便缘住细绳,迅快爬上来。

 石壁上那人道:“颜公子没有事吧?”

 颜峰嗅了一声,道:“原来是神指丁岚兄赶到,我的运气还好。”

 他说话之际,迅速向石壁上纵去。

 神指丁岚手指微动,似是要问他发出掌中的红色圆弹。

 颜峰骇得面色大变,脚尖一点石壁,立时凌空退飞,重复飘落那块突岩石之上。

 神指丁岚道:“颜公子来势汹汹,可是想出手加害于我?”

 颜峰道:“丁兄何以疑虑及此?我怎会对你恩将仇报?”

 他的话声甚是和善,显然这刻他可不敢得罪这个掌心托住五雷神弹的人。

 神指丁岚道:“这样说来,竟是区区多疑了!”他反身向崖顶腾纵而上,转眼间已经到达上面。

 颜峰正要上去,瑛姑突然道:“颜公子,哪只玉猫怎的不见了?…

 颜峰怔一下,道:“我适才大意失手,跌落崖下啦!”

 无名氏疾然跃过来,拦住他去路,忿然道:“以你一身武功,那有大意失手之理?分明是故意丢掉,看招。”

 他使出十二散手中的“龙虎斗”之势,双手齐发,啸风之声震人耳鼓,凌厉异常。

 颜峰略略识得这一招,是以发招抵挡,谁知无名氏在这一招之中,暗蕴修罗七诀中的“圈打”和“拦劈”两大诀。是以手法变化,难以测试,颜峰拆解不开,反被他迫得连退数步。

 蓝岳朗声大喝道:“猫既然已失,此人留之何用?不如立刻杀死,还可替凌玉姬出一口气!”

 他大喝之际,向左边堵截过去,祈辛二人一听有理,便缓移到右边。

 颜峰眼见当前形势大是不妙,单是一个无名氏,已能把他迫出岩外,跌落悬崖之下,何况尚有蓝岳等数人虎视在侧。

 他心念一转,只好高声道:“那玉猫实是藏在石莲花瓣之中,并非夫手跌落。”

 无名氏煞住掌势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颜峰道:“自然是真的,你自家也说过不相信我会有失手的情事。”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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