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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实生神力
 “少说几句讽刺的话吧!那对你毫无好处。”姜秋华用警告的语气说:“不管你怎么说,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并不想贫得无餍,只想我希望获取的利益,你如果拒绝我的要求,我将利用一切手段来伤害你。”

 “如果我杀死你,你又能得到什么?”’

 他逐渐有点按捺不住,脸色渐变,虎目中冷电涌现,心底愤火燃起火苗。

 人被急了,会爆发出先天的野

 “你不会杀死我,因为你不忍心让救命恩人被杀死。你也杀不了我,你的武功和道术比我高明不了多少。”姜秋华信心十足,说的话坚定自信:“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地摆你,所以我改变策略,不再带了忠心的随从活动,单人独剑单飞,自由自在,你奈何不了我,其他的人包括天下高手名宿,只能任我宰割。”

 “真的吗?”

 “你最好不要轻试妄想杀死我、你绝难如意,所以必须听我的,你希望我一脚踏破这假男人的膛吗?”

 丘星河眼中的冷电隐去,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罢了,你是赢家。”他绝望地又叹了一口气,表示屈服。

 他不能不屈服,不屈服又能怎样?

 对杨姑娘的思念和关切,愈来愈强烈殷切,眼看姑娘体半,被踏住膛的痛苦形象,他不但感到心疼,更产生烈的报

 复意识,无名孽火在心底愈烧愈旺,即将达到爆发边缘。

 但他不能爆发,心中不住向自己警告: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才能智慧生,智慧生才能设法自救。

 生死关头,他必须作破釜沉舟的打算。

 从姜秋华的神意中,他看到了大劫难逃预兆。

 玄门中人重视劫难,认为这是天道常理:你要强行争取某一种利益,就必须付出代价。

 修道人认为生死是必然的,亦即是所谓天数,而且数有前定,强求不得。

 修真有成的人,明知成道成仙是不可能的事,那是逆天,违反天理的,能争取多活几年,已是难能可贵了。

 这小小的争取,与数有前定有所抵触,也几是强求,强求就必须付出代价。

 违反天理,所以有所谓劫难,这就是须付出的代价。度得过劫难,道基就会进;度不了劫,一切成空。

 雷火刀兵五行劫难,都是致命的劫数。要度过劫难,必须修习度劫的上乘秘技大法,三昧元神的潜力必须发挥极至,度不过骸化形灭,所以每度过一劫,身心俱疲,濒临崩溃的边缘。

 平时普通的小灾小难,使用度劫大法是犯忌的事,等到真正大劫临头,就没有可用的精力度过难关了。

 凭他的道行,他已经知道劫难已临。

 凭常识和感觉,他已确切地知道是五行中那一种劫难了。

 心动神动,他外表没任何异象。

 其实是一种神秘难解、迄今仍然不为世俗所知的意识,已在他体内发生作用,默默地取天地间那种神秘的无量潜能华。

 练先天气功的人,那种所谓先天真气,可以利用神意在体内各部位运行,意到气随,内疗疾患,外拒魔侵。

 其实,气是不可能在体内各器官运行的,一个气泡注入血管,必定阻血脉在送性命。

 这种内家真气,其实就是在平时的修炼中,以神意所吸引取导的宇宙潜能,这种潜能充溢在全宇宙,无所不在。

 知道修炼方法的人,就可以取这种潜能为已所用、威力随修炼的精度而增减,不苦功有天资的人成就惊人。他已经修至不需摆姿势行动,便可默默取与凝聚潜能的境界。

 姜秋华自信过,以为经过多次手,他所的竭耗形象,成就有限,所以认为他高明不了多少,敢于毫不留情地向他煎

 以往,自始至终,他都隐藏所学,也无意用烈手段对付姜秋华。

 现在,他面临重要的抉择,面临生死关头。

 如果他能有机会静下,他甚至右以察觉出对方的心念,融入对方的意识中,主宰对方的行动。

 目下的情势不容许他静下来,到少他必须分神与姜秋华打交道。

 “你已经输定了,承认吧!”姜秋华咄咄粉,认为吃定他了。

 “我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你是一个挑得起放不下的人,我是愈来愈不喜欢你了。”

 “幸好你不喜欢我。”他咬牙说。

 “当然我喜欢利用你,你是唯一能与我分庭抗礼的人。在某一方面,你比梁少庄主强十倍。”

 “谢谢夸奖。”

 “现在,我说第二件要求了。”

 “我在听。”

 “条件也很简单。”

 “简单而致命。”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嘻嘻…”灵猫戏鼠,愈玩愈有趣。

 姜秋华的得意笑声,已表现出有趣的快乐心情。

 “可惜你不想听好听的,比方说,我喜欢你…”“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姜秋华不屑地说。

 “所以我其蠢似猪,幸好能及悔悟。”

 “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我还敢喜欢你?老天爷!”

 “喜欢绛宫魔女?我知道她对你又爱又恨,你应该告诉她你喜欢她的,免得她不死心,仍在打梁少庄主的主意,我会要她永远后悔。”姜秋华语气相当凶狠。“我知道你恨她,她不配和你争宠。其实她很笨,我实在看不出像无俦秀士这种男人,怎么能值得她向你的剑尖上爬?她比你差得很远,才貌也差得远。”

 “少废话了。第二个要求。”

 “是你在说废话,但我喜欢废话。”

 他需要时间,分神取天地华速度太慢。

 “你要跟我去会合梁少庄主,当天下英雄之面,焚香血义结兄妹。”

 “我能拒绝吗?”

 “不能。”

 “好,依你,动身吧!”

 “我不信任你。”

 “什么意思?要我爬在你后面?”

 “我要先制了你的经,收缴你的剑,以免你半途生异心,我承认你的武功和道术,都比我高明一分半分,岂敢让你一同动身?”

 “你的顾虑正当。”

 “转过身去。”姜秋华正式下令。

 “遵命。”他当然不敢拒绝,乖乖转身:“我先将剑解给你,本来我就不想佩剑引人注意。”

 他缓缓转身,一面转一面解剑。

 “丢在脚下就好。”

 “遵命!”他将剑信手丢在脚下,鞘尖不着痕迹地指向身后。

 “你有暗器吗?”

 “没有。”

 “星河,求求你,不要…”被踏住的杨姑娘突然拼全力尖叫。

 姜秋华冷哼一声,脚下用了劲,杨姑娘的尖叫声,也随之中止。

 “原来如此!”姜秋华恶狠狠地说。“星河?叫得多亲热啊!

 我还以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顾一切保护你呢!原来他是你的亲密爱侣,他冒死救你就不足为奇了,我会好好处置你的你等着好了。”

 “不许你待她,可恶。”丘星河转身怒叫。

 “转过身去!”姜秋华也怒叱:“你真是饥不择食呢!对我余情未断,就转向这么一个不入的小丫头移情了,我绝不许她住你,你…”“你想得真卑鄙。”丘星河咬牙说:“我不但对你情义已尽,你也不配管我将情移向谁。你这种恶毒的女人,除了争逐名利之外,你知道什么叫情什么叫爱?”

 “闭嘴!”

 “不要我,不要我…”丘星河虎目怒张,迈出一步。

 “你再不听,我马上就一剑杀死她。”姜秋华垂下剑尖,指向尖的酥

 “我就会肆无忌惮地凌辱你,至死方休,用你偿她的命,这世间你什么都得不到了。”

 丘星河厉声说。但不再迈步接近。

 “你不希望她死,是吗?”姜秋华及时转‮态变‬度,换上了暧昧的媚笑。

 “如非万不得巳。”

 “我得逐所愿,何必杀她?”

 “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不要我。”丘星河恨恨地说,重新转身。

 这瞬间,他虎目中涌现另一种稀有的光彩,嘴角出现森莫测的笑意,如果姜秋华看到而且了解这笑意的含义,必定时时刻刻心惊胆跳。

 姜秋华也暗泛冷笑,一脚将杨姑娘踢得滚了一匝,剑尖上升,默运神功聚于剑尖,莲步轻移,缓缓向丘星河身后接近。

 她的左手,也力贯指尖向前举。

 锋尖距丘星河的背心,将及三寸。

 如果她想用手制丘星河的经脉,剑尖该后收或上举,手比剑短,剑不能用来制经脉,只能毁经脉。

 剑不收不举,猛地吐出直第六脊椎下的灵台

 剑贯灵台,不但督脉断,脊骨地被挤松,这辈子不但行走不便,也可能永远不直脊梁。

 人废了一半,一辈子只能任人驱策宰割,武功的根基毁去一半,沦人三人物也应付不了的可怜虫。

 姜秋华用心极为恶毒,这比杀了丘星河更‮忍残‬。

 剑尖贴上了脊骨,迅捷如电。

 以姜秋华的武功造诣,力聚尖一击,足以贯穿内功火候已届纯青的高手背,绝壁穿铜无可克当。

 “天哪…”地下的杨姑娘狂叫。

 异象迸发,不可思议。

 一声异呜,电气火花爆,丘星河已经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剑贴他的膛擦过,火花迸,似乎他不是一个有血有的人,而是‮硬坚‬的钢铁,与剑烈磨擦,因而爆发出火花来。

 那一声异鸣,令人闻之牙龈发酸,的确像是金铁重重磨擦所发的声响。

 剑走空,手指也失去准头,点在丘星河的左上臂,手指突发出骨折声。

 食中两指骨折,幸好皮仍在不曾毁坏。

 丘星河似笑非笑,僵立不动。

 嗯地一声惊叫,姜秋华突然手丢剑,身躯飞起、后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飞抛。

 砰一声大震,摔了个手脚朝天,然后头部上升,再半空翻转、摔落。

 再升起,再摔落。

 “饶…我…”

 姜秋华声音尖厉,脸无人

 第三次升起的头部,颓然重新垂落,躺在草中痛苦地搐、发出哀切的呻声,起不来了。

 自始至终,丘星河丝纹不动,双手自然地下垂,虎目中神光似电,目光始终随着姜秋华移动。

 而姜秋华自行惯摔,发髻一直像被一只无形的怪手所揪住起落。

 丘星河脚下的连鞘佩剑,突然飞升而起,嗤一声连鞘贯入姜秋华右颈侧,干燥‮硬坚‬的草地上,人土近尺,贴颈贯地如受人操纵。

 “噢…”姜秋华终于昏厥了,身躯仍在不停搐。

 丘星河脸色骤变,大汗突然像泉水般涌出,双手开始痉挛,口角突然溢出血水,‮腿双‬一软,向前一栽。

 “星河…”

 惊恐地爬起的杨姑娘,连滚带爬发疯似的向他爬来。

 “星河…”杨姑娘终于抓住他了,尖声叫号泪下如雨。

 “我…我带的荷…荷包,有…淡褐色的救…救命九…九转丹,服…服三…三颗…”

 丘星河气若游丝,语声含糊,全身发软,像一具死尸。

 杨姑娘经脉被制,但基本体能仍在,情急驱走了惊恐,手忙脚找他的荷包,用口度了三颗丹九。

 “星河,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怎样了?”杨姑娘坚强起来了,似乎平空增加了三倍的精力。

 “带我找…找地方躲…躲起来,我…我需要时…时间…”

 “你…”“我…我不…不要紧…支…支撑得…住,要…

 要找隐…隐密的地…地…地方…”

 “我一定可以找得到。”姑娘咬牙说,挣扎着背起他,一步步向林深处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生神力。

 猛兽受了伤,会找一处隐密处藏身伤口。

 小兽则找地方静静地躺伏,等候痊愈或死亡。

 丘星河已有逃劫度厄的经验,上次他熬过了三天。

 方圆两百里各府县,都有人寻找他的下落。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中,血雨腥风笼罩了每一寸土地。

 各方人马,在各地奔忙。

 绛宫魔女非常幸运,明时势而且机警,她并不怕神剑天绝,论武功她有自知之明,比神剑天绝差了一两分。

 但她有术做后盾,神剑天绝无奈她何。但是,神剑天绝人多势众,她犯不着冒险作生死斗。

 略与第一雷霆使者周旋,便知以她个人之力,绝难抵挡这些黑道豪霸,不久便虚晃两剑溜之大吉。

 她走的身法,有如电火光,把神剑天绝五个人吓了一跳。

 她找到逃出松林的余众。悲愤填膺,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彻底摧毁了她争霸江湖的根基,把商姑娘和神剑天绝恨入骨髓,誓在必报。

 目下,她已经找不到支持她的人了。

 姜秋华拒绝她投向九华山庄,妙笔生花做得太绝翻脸成仇;与黑白道的首要人物生死相见,劫持杨姑娘惹火了丘星河。

 无处可投,她不死心,仍图侥幸。

 丘星河,仍是她希望所寄。

 毫无疑问地,丘星河曾经对她甚有好感,这是一个君子,君子可以欺其方。

 如果丘星河对她的好感消失了,在十家湖村她难逃丘星河的剑下。

 只要她能够把杨姑娘夺回,就有与丘星河挽回往昔情谊的机会。

 丘星河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不然就得黯然远走高飞,一事无成,她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她不知道燕北双绝的下落,猜想在混乱期间,两个身手超绘的高手,身该无困难,必定已带了杨姑娘,会合其他爪牙,兼程前往信与妙笔生花会合。

 她必须赶到前面去,在路上等机会。

 真县向西南伸出一条官道,在明港驿与大官道会合,沿途是连绵的平野,有不少小径穿其间。

 除非有大群人马显示实力,小规模的人马不敢走官道,以免被对头拦截。

 目下不论是哪一方面的人,都宁可辛苦些,找一条小径赶路,避免被消灭。

 她带了剩下的十余个随从,走小径南奔,亲信只有月华使者一个人,其他的人都难当大任。

 沿途打听消息.行程比在官道行走慢得多。

 这一天一早,动身走了十余里,前面出现一座小村落。

 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村口的栅门上悬了一块横匾,刻了三个尚可分辨的斑驳大字:

 分水店。

 称店,必定是可以招待过往旅客的开放村落,不像一般田庄,不许陌生人闯。

 没有投店歇马的必要,上三竿早得很呢!

 小村平静安溢,这条小径本来就很少有长途外地旅客行走,而且不是歇马驻脚的时光、十余匹坐骑缓缓进入村子,仅引起一些村民注目而已。

 经过一处广场,广场后端的一座大院恰好开启,接着右侧的侧门大开,有人牵出不少鞍辔鲜明的坐骑,鞍后都系有走长程的马包。

 大院门踱出不少体面的豪客,有男有女。

 一看便知是主人选客,但是主客双方都看到了经过的绛宫魔女们。

 绛宫魔女的十余个‮女男‬,也是鲜衣怒马引人注目。

 主客不再客套话别,全向绛宜的人注目。

 “咦!”为首的那位年约五十开外,相貌威严,穿了一袭水湖绿长衫,佩了古斑斓长剑的人讶然轻呼,随即举手一挥。

 两名骠悍的大汉飞掠而出,矫捷绝伦。

 “彭宫主,请留步。”一名大汉在路旁高叫。

 上一代的宫主叫彭瑛,大汉看错了人。

 绛宫魔女以名四播称雄江湖,据说练成了长青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连那些与她结了水姻援缘的情夫,也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大岁数,反正她多年来一直貌美如花,妖一如‮妇少‬;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绝不可能名四播。

 大汉看错了人,并不足怪。

 在这次介入‮腥血‬风暴中的高手名宿,都认为宫主就是魔女彭瑛,只有丘星河知道她是下一代的宫主柳如烟。

 丘星河与她初次见面,也以为她是魔女彭瑛。

 绛宫魔女勒住了坐骑,眼中有疑云。

 “你认识我?”她一面问,一面打量远处的威猛中年人。

 “家主人有请。”大汉答非所问。

 “哦!贵主人是…”

 “家主人是九华山庄的庄主。”

 绛宫魔女大吃一惊,心中发虚。

 人的名,树的影,九华山庄庄主雷电神剑梁世超,武林三庄主之一,当代的风云人物,名震天下的名剑客,志誉隆的武林世家当家人。

 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固然实至名归傲视武林,内功绝学烈火神功与大天龙掌。同样是武林罕见的绝技。

 魔女的术,在这种超绝的内家高手前,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不认识贵庄主。”她硬着头皮说:“赶路匆忙,无暇拜望…”

 “本应在信的人,曾经向庄主禀告,有关宫主与家少庄主的牵。”大汉沉下脸不怒而威:“禀告的人语焉不详,希望能从宫主口中了解因果。”

 “哦!你们从信来?”

 “不错。”

 绛宫魔女心中一宽,情绪趋于稳定、梁庄主从信来,那就表示近汝宁以北所发生的事故,这位庄主并不知道。

 但这位大名鼎鼎,威震江湖称雄武林的庄主、居然不走大道走小径,可知必定知道情势严重,反而大举北上,想必知道碰上事故须用武力解决了,她如果拒绝,很可能发生本来可以避免的风波。

 她用手势示意,要月华使者留意不测,一抖缰,健马驰向院门。

 “庄主远离九华,光临河南行道,想必一切如意。”她扳鞍下马,不亢不卑笑致意:“令郎如果在信、想必对本宫主有所非议…”

 “他不在信。”雷电神剑梁庄主的虎目,不住在她的身上身下转,虽然没出色的神情,但欣赏的神态表无遗。

 无俦秀士好,乃父大概也对‮女美‬有极高的鉴赏力,有其父必有其子,克绍箕裘。

 “哦!想必禀告的人有成见。本宫主与令郎…”

 “他拒绝你合作,不能怪他。”

 “要求本宫主接受他驱策,本宫主必须拒绝。”

 “老夫了解双方的困难。”

 “庄主能谅解就好。”

 “彭立主,目下他有了困难,人手不足。”

 “庄主有何高见?”

 她不否认身分,但也不承认地一言带过。

 “老夫可以作主,与宫主合作,组成第三方势力,暗中替他策应,老夫愿以平等地位相待,宫主意下如何?”梁庄主居然客气地提出建议。

 “庄主别说笑话了。”她嫣然媚笑,浑身绽放出动人魅力。

 “老夫是当真的。”

 “算了吧!梁庄主,你是一代侠义名宿,我是人人畏如蛇蝎的魔女,连令郎也不属与本宫主平起平坐,你我走在一起也会招致非议。”

 “彭宫主。你并没专心听我的话。”梁在主抢着说,是个急子。

 “谁说我不专心?”

 “我说过,组成第三势力,暗中替他策应,你不会误解暗中两字的含义吧?”

 “暗中?难道庄主不出面?”

 “不错,旁观才能看清。我这次暗中离开九华,船至汉口镇就陆,沿途隐起行藏,如无捷径就昼伏夜行,今天是第一次亮真名号。”

 “哦!原来令郎的行动,是庄主所授意的了?投效周府,也是计划行动之一?”

 “他可以全权处理他的事,用不着我授意。他有他的前程事业,如果他一切都听我的,充其量和我一样保持既有的成就,永远超越不了我,哪能奢望光大我九华山庄的威望?永远摆不了武林三庄排名第三的地位,我要他向武林第一庄的大道迈进。”

 绛宫魔女呼出一口长气,心中暗说:妙哉!我们有志一同。

 她也是受到老宫主的鼓励,要求她重振绛宫魔女的声威,更上一层楼,不择手段以达到目的。

 姜秋华也抱有同样的心愿投入江湖,但更积极些。

 共有四种人,投入这场‮腥血‬大风暴中,各有自的,各有所图。

 周府的人,目的是制造暴,吸引江湖注意,以掩护真正的阴谋顺利进行。

 黑白道群雄,为保护自身的势力与‮全安‬而全力以赴。

 九华山庄、姜秋华,绛宫魔女,则为了光大门媚,增长声威而挥刀舞剑。

 这三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别人的血,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第四种人,以江湖四怪杰和丘星河为代表,如不是看不惯被卷入,就是遭到波及身不由己,身事外又不甘心,只好舍命陪君子玩命玩到底。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靠山了。

 “希望庄主一言九鼎。”她‮奋兴‬地说。

 “老夫虽不是金口玉牙,但言出如山不容怀疑。”粱庄主豪情不减当年,傲世的神情无遗。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庄主要北上?”

 “我儿还留在北面,老夫打算暗中接应他南下。这条路上黑白道人士太多,老夫不想过早暴身分,不想引起无谓的杀戮,杀一些小人物,反而有损本庄的声誉,老夫也不想打草惊蛇。”

 “哦!那么,令郎真的往东到太和去了?”

 “恐怕是的,你知道?”梁庄主脸色一沉。

 “这件事早已尽人皆知,不算秘密了。”魔女淡淡一笑,急急解释以免引起误会:“消息是从汝宁府城传出的,各方才化暗为明,大举杀伐。”

 “周府的人,希望这件事闹得愈大愈好。化暗为明其实也是策略之一,展开迟早而已,提前展开正中下怀,可以大开杀戒树立威望,威望是需要杀才能建立的。”梁庄主的英雄心态表无遗,一副枭雄面孔令人心惊:“宫主从北面来,可知道有关那个什么我独行,姓丘小辈的消息?”

 “庄主要知道有关那一方面的消息?”绛宫魔女镇静地反问:

 “底?家世?还是武功…”

 “老夫要知道他的下落。”粱庄主对查底毫无兴趣:“他是老夫第一个目标,我是专程找他的,这小狗可恶,一而再向本庄的声威挑战。”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但都失望了。”绛宫魔女不是笨蛋,不想透太多:“反正昨天他曾经出现在一个叫三冈村的小地方,以后便失去踪迹,本宫的人在该处,碰上了神剑天绝一群人,损失好渗。妙笔生花弄走了丘小辈的女伴,丘小辈急于救人,不会躲起来,他早晚一定会现身的。”

 “神剑天绝呢?”梁庄主杀气腾腾追问。

 “不知道,大概还在后面。”

 “宫主何不一同北上?”梁庄主颇表诚意提出邀请:“信只是一处集合站,移动无常,以后一同南下吧!

 “也好,真该找神剑天绝算帐的。”绛宫魔女欣然同意。

 丘星河这次只是精力耗尽而已,没有内伤外创,更没中毒中瘟,所以复元也快,但贼去楼空,损耗过度,需要时间调养。

 两人在远离大道的一处小农庄后面,躲在浓密的高粱地内养息。

 度过一场劫难,道基更增一分,甚至三分。

 杨姑娘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背着他找到这处隐密处所藏匿,将人放下,她已经累得疲力尽。

 但她不能歇息,强行透支精力,先掩去附近走动的痕迹,必须避免强敌循踪追来,这时候两人都力,一个村夫也可以用锄

 头将他俩置于死地。

 回到丘星河躺下处,她快要累垮了。

 “星河,你…你感到怎样了?”她爬伏在气若游丝的丘星河口,哭泣着哀叫:

 “我…我该怎么帮助你?告诉我,告诉…我…星…河…”

 丘星河凝神内敛,似乎已失去知觉。

 没有回音。没有动静,甚至几乎察觉不出脉息和呼吸,双目也没睁开。

 “星河?”她惊恐地狂叫,以为丘星河快要断气,甚至已经死了:“你…求你,不…不要丢弃我,不…要…”

 一声哀叫,她昏厥在丘星河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热所薰醒,高粱地密不透风,像个大烤炉。

 她的衣衫干了,丘星河了的衣也干了。

 口好渴,她是被渴所催醒的。

 最先人目的景象,令她‮奋兴‬得几乎跳起来。

 丘星河端坐在她身旁,脸色苍白闭目垂帘,呼吸深长,脸上有安详的表情。

 “星河!谢谢苍天慈悲!”她跪坐在丘星河身前,高兴得热泪盈眶,举手向天感谢上苍的仁慈。

 晚霞满天,热蒸人。

 丘星河虎目半启,无神的双目凝注着她,脸上绽起安详的微笑。

 “还得谢谢你呢!”丘星河微笑着说:“小明,我知道你经被制,体能虚弱。”

 “我支撑得住。”她捧住丘星河的右掌,贴在颊上轻,手掌沾满了泪水:“你平安无事,我好快乐,吓坏我了,我…我那时好害怕…”

 “我们都害怕,但凶险已因你的勇气和决心而过去了,我很难想像,你怎么能把我背离出十里外?”

 “你感到怎样了?”

 “还好,但恐怕还得辛苦作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一她含泪娇:“我辛苦是应该的。”

 “复元期间,我必须加倍用功重筑道基,不然不但道基衰退,而且复元无望了。所以,得辛苦你找水和食物,替我护法,警戒防备强敌搜至。这两人内,我无法替你疏解经制,辛苦你了。”

 “哎呀!你不提倒好,这一提我快渴死了。”她居然有心情说俏皮话,可知她已获得鼓舞心情愉快的动力,一蹦而起:“我去找食物饮水,目下该是炊烟四起的时候了。”

 “要小心危险。”丘星河叮咛。

 “我会的,我的经验丰富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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