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侍者群中闪出一个白色号衣上绣着一个大红
字的侍者,原来这“魁星楼”共有八名侍者,以
、夏、秋、多、松、柏、梅、竹等八个字作为代号!
字号侍者哈
肃客道:“各位请!”
海平候昂视阔步,六姊妹相随而行。
花珍一蹙双眉,抢进一步,与海平候并肩而行,用极轻微的声音发话道:“海公子!休怪我花珍多口,这样未免太有失你的份身了!”
海平候也低声答道:“你以为我真的想在这里吃他一顿酒饭么?偌大一个集镇,饭馆酒楼绝不止他这一家,我是要瞻仰瞻仰那位口出狂言的花钱大爷!”
花珍闻书正中下怀,面呈喜
地道:“公子之意与妾身相同…”
海平候用肘轻碰了她一下,阻止了下面的话,原来那
字号侍者正从身边擦过,超前带路。
来到厨下,侍者一吩咐,杂工立即摆下一张八仙方桌,现成的大鱼大
,山
烤兔,片刻摆满了一桌,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米饭。
众人均已饿急,那消片刻,满桌菜饭已十去八九。
蓦在此时,一阵奔雷似地蹄声自街东传了过来。
一时人声喧腾,梯板“咯咯”响个不停。
海平候等相顾一瞥,情知包堂订座的主人和邀请的客人已经来了。
字号侍者气
吁吁地跑了进来,疾声道:“各位快从后楼下去,后门已着人打开,速速离此,不然,要是被那位大爷发觉了,大家都没命了!”
海平候站起来道:“咱们菜饭钱还没有算哩!”
字号侍者连连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掌柜已然说过。这点酒饭算是敝店一点小意思,分文不取,只是请各位尽速离此!”
花珍接过话头,故作怫然不悦之态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是要饭的!”
字号侍者见这几位客人一个劲歪
,不由急得额上汗珠滚滚,神情慌张已极地道:“各位快请吧!就算救小店几十条活命可好?”
蓦然…
“主人驾到!”
一声如焦雷般的吆喝声贯耳传来。
喝声一歇,前楼立时鸦雀无声,这主人慑人的威势可想。
接着,楼板上传来了“咯!咯!咯!”稳健有力的登楼声,一直到那主人安身落座,席上人声方渐渐而起。
掌柜的在厨外低喝了一声:“上菜!”
随着喝声,其余七名侍者一拥而入。
海平候心中一动,立生机谋,对
字号侍者道:“古语说得好,无功不受禄,贵店既不收饭钱,那我们只有替贵店作点零活来折抵吧,上菜的事,交给我们办好了!”
字号侍者这一惊非同小可,疾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海平候也不再答话,冷眼一瞅,灶边正斜靠着一支宛若儿臂
细的通火铁
,左手一探,将铁
拿在手中。
然后,右手一扬,只见金光一闪,锵锵连声,只一眨眼睛,那
丈许长的铁
,已然极右手那柄紫金宝刀削成寸许长的数十段,散落地面。
这一手不但显示了断铁如泥的宝刀,也展示了
绝的刀法,厨子及众役一个个被惊得呆若木
。
海平候手中宝刀一扬,叱喝道:“谁要不听话,谁就像这支铁
一样!”
众口哑然!此时此境,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海平候朝后进来的七名侍者命令道:“快把白衣服
下来!”
谁敢违抗,一个个不慌地将白衣白帽除下。
海平候、花珍、花珠等分穿了夏、秋、多三件号衣,其余四小妹则分穿松、柏、梅、竹四件。
花氏六姊妹各将头上青丝挽起,掩盖在白帽之内,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海平候一见大家穿扮停当,这才朝
字号侍者道:“老大!咱们可没有干过这一行,你多少照顾点,万一
了像,大家都有性命之危啊!”
字号侍者已然张惶失搭,不知如何是好?
海平候笑道:“来!上菜吧!”
字号侍者这才如梦初醒,在案上端起一盘菜肴领先送出。
去众人也各取一盘在手,鱼贯而行。
才一出厨房门,海平候一抬头,心中蓦然一惊,将前行的
字号侍者后领一拉,又缩了回去。
掌柜的见久不上菜,正赶来厨上催促,蓦见厨门一开,侍者已然捧菜出来,但甫一探头,又立刻缩了回去。
虽然是惊鸿一瞥,掌柜的却已浑身发抖,冷汗直
,因为他已看清楚,跟随着
字号侍者身后的正是方才进店的那六女一男七个客人。
掌柜的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喊出来,只有默诵菩萨保佑了!
厨房里面,海平候一缩回来,花珍即问道:“是有何不妥么?”
海平候从门
中往外一指,嘴巴一呶道:“你看看!那是谁?”
花珍从门
中往外一瞄,只见正中一席摆了一张虎皮金
椅,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体躯雄伟。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奇特的发型,梳成双髻,以一条金带束住,金带入眼生辉,盘成龙形。
呀!花珍险些惊呼出声,那不是窈娘的挂名丈夫金龙大王么?
不过,此时的金龙大王已不作苗人打扮,内着一套蓝缎滚边对襟挂
,外罩一件粉红团绣大氅,衬着酱
皮肤,倒也英气
。
花珍立即明白海平候何以
行又止的原因,当即将手中菜盘往案头上一搁,疾速地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瓶。
旋开瓶
,价出一些药水,又飞快地往自己脸上一抹。
原来那是一瓶易容水。
花珍一张粉面经那药水一擦,立时改了样。花珍又将易容水往其余诸人手心内倾倒一些,各人均以药水拭面。
眨眼之间,六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女郎和一个英姿
拔的俊秀少年,一变而为七个厨下侍役。
此时,席上已在催促,已然丢掉魂的掌柜,嗓音发抖地又叫了一声:“上…菜…”
厨门一开,八个侍者手捧热腾腾菜肴,鱼贯而出,除了头一名
字号侍者神色略显慌张以外,其余几个倒是面色安详,看样子是经过大场面的。
掌柜的这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六女一男是天神下降么?
一个生意买卖人,那里会知道武林中这些稀希古怪的事哩!
菜上四道,酒过三巡,金龙大王停杯搁箸,施施然站了起来。
威目如两道电炬?向扬中一扫,八席约近六十个客人,一个个屏息凝神,注目以待。
金龙大王轻咳两声,缓缓发话道:“金某人苦练二十载,不想却于
前碰到劲敌,惨遭败北,而且揭
亲仇,可是由于技不如人,虽面对仇人,却对之无可奈何。”
金龙大王语气一顿,全场默然。
金龙大王将搁在席上的酒杯端起,举了一举道:“金龙本拟遁迹山林,苦练苦修,待技成之
,再谈报仇雪恨之事,今蒙诸方高人助拳,殁存均感,来!奉敬各位一杯!”
席间众人齐声喝和,高举酒杯,与金龙大王一干而尽。
金龙大王将空杯一照,扬声道:“
肴薄酒,请各位务必尽兴,少停酒后,再谈大事不迟!”
语罢落座,与同席几位低声交谈。
与金龙大王同席的尚有四人,一女三男。
席间客人六十之众,获此荣幸的只有四人,这四人定是受金龙大王器重的高手当无问题。
一旁侍立的海平候小由得不向这四位人物打量一番。
那女的绿衫绿
,绿披风,足登绿色蛮靴,年纪约在三十上下,双眉入鬓,美目
波,谈不上绝
二字,但却极富媚态,眉宇间略显佻达之
。
玉手不停地旋着酒杯,小指微微翘着,葱管笋指,显得极为俏巧,海平候暗忖:这必是一个惯使暗器的贼婆娘!
坐在金龙大王左侧的是一个红脸虬须汉子,五旬年纪宽肩厚背,体身异常结实,一件腥红大氅,显得格外刺目,真个是眉如棱箭,目如铜铃,面上横
料结,额头青筋暴
,准定不是个正道人物。
坐在红脸汉子隔壁的却是一个型态完全相反的人物,身裁短小,瘦骨嶙峋,三角眉,老鼠眼,尖下巴,稀稀朗朗长了几
山羊胡,一付猥狠琐琐地样子,身上一件青布长衫,更是油光照人,看样子,这一辈子也没有洗过,年龄也约摸在五旬上下,两只眼珠的溜溜地转个不住。
突然,眼光向这边一瞟,海平候心头不
一颤。
因为那两道目光森森冷而锐利,似乎可以
穿十丈厚的铜墙。
再左一个,也在五旬上下,相貌平平,身裁适中,也不与金龙大王谈话,一股劲低头饮酒。
趁着上第五道菜的时候,海平候抢着先行,往主人席上端去,以便临近再将这四人打量一番。
海平候放眼一看,几乎呆住了!
因为那三个男的,
中分别
着碧蜈钩,
月杵和断魂血匕。
一个意念飞快地从脑际闪过:“莫非那
外三凶不曾死?”
“不!纵然未死,可是那三柄奇异兵刃已经到了窈娘手下三个苗妇手中,也不会再回到三凶手中啊!”海平候虽心中骇异不已,但却丝毫不
声
,手中慢慢地收拾残肴菜盘,眼光极为疾速地再向那三柄利器投以一瞥。
这一瞥之间,海平候立即有了惊人的发现。
红脸汉子佩着碧蜈钩,柄上镶着一方如酒杯般大小的碧绿翡翠,在阳光照耀下,灿烂生辉。
小矮瘦子
际扫着的断魂匕却多了一块鲜红如血的玉块,单是这块价值连城的红玉,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把匕首的价值。
那低头不语的汉子,怀中斜
着
月杵,
月杵是一个形同圆锥,平头无刃的兵器,是用万年寒铁打造。
杵身镌刻
月图形,此时那太阳图形,却如室外的骄
一般金光万道,璀璨夺目。
月亮图形则黯然无光。
此时恰为白
,若在夜间,发光的定是太
图形而不是太阳图形。
这些特征都是在黄河之畔所见的那三柄所没有的。
海平候心头一动,差点呼了出来:“那是假的!”
海西
所得到的碧蜈钩,断魂血匕和
月杵极可能是假的,虽然假得可以
真,也有其珍异之处,但与这三把真货一比,难免相见拙了。
所得利器是膺品,那海西
所诛的
外三凶必然也是假的了,杀去的三人若不是冒着三凶之名在外为非作歹,就一定是三凶为了混肴耳目而假扮了三个替身,而且后者的可能
极大。
虽然这是海平候的假设,但他却肯定地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准确,不由心中暗喊道:“叔父啊!你老闯
江湖数十年,想不到这次你也受骗了!”
回到厨房,海平候立将自己的惊人发现,告诉了花珍花珠二人,未了还补了一句道:“这
外三凶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魔头,那女的更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今天咱们可得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看样子,金龙大王今
宴客之目的,是为了共商对付我父子两人之计,能够不要暴
份身就不要暴
份身。”
花珍虽好胜心强,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颔首示允。
花珠更不用说,也是点头附合。菜一道一道地上,酒一杯一杯地干,筵席已近尾声,此时已然红
偏西,到了未时了。
这一顿酒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一直到未申之
,方才终席。
八名侍者飞快地撇下残席,重新又换上-布,奉上香茗,宾主重又落座,饮茶闲话。
方才,除了金龙大王说了几句开扬白之外,席间再无人谈起过正题。
金龙大王啜了一口茶,发话道:“金某的仇家是谁,各位可知道?就是宝刀海平候父子二人!”
与金龙大王同席的那个佻达女子娥眉一扬,问道:“大王可能说错了吧!不是海平候,是李平候!”
金龙大王答道:“不错,是李平候,但是他已经从前天开始易名为海平候了,因为他找到了生父海东
!”
众人各自微微轻“噢”了一声!
那女子又问道:“他二人与你有何仇恨哩?”
金龙大王咬牙道:“海东
有杀母之仇,海平候有夺
之恨!”
海平候在一旁闻言,不由骂道:“蠢猪!窈娘已经在各处找你了,海平候才不会抢夺你的
子哩!”
那红脸虬须汉子在一旁蹙眉凝神,忽然一展眉头,声如洪钟般问道:“大王可知有个名叫海天夕阳之人!”
金龙大王答道:“那也是他们海家的人,夕阳乃西天之
,此人是海平候的叔父海西
,仇兄问这作甚?”
红脸虬须汉子是“
外三凶”的老大“飞天蜈蚣”仇天彪,闻言仰脖哈哈大笑道:“好啊!仇某原拟助你一臂之力,想不到却在帮自己的忙!”
金龙大王顿时瞠然然张目道:“仇兄你?”
“
外三凶”的老二“搜魂血手”高方庆,就是那修有一双老鼠眼睛的瘦小矮子,闻言也茫然不解地问道:“大哥之意…”
那低头无语是三凶的老三“无言使者”-一归,只有他仍是默然无言,原来他是一个哑子。
可是,别小看了这哑子,在三凶中,最忍残无道就是他了。
仇天彪笑着向高方庆道:“二弟,别人不知,你也不知么?这海西
就是杀你我三兄弟的仇人啊”
“搜魂血手”高方庆似乎恍然大悟,也咐合着大笑起来。
但举座之人连同金龙大王在内却更加
惑,一个个面面相觑,神情茫然。
金龙大王蹙肩问道:“仇兄可否说得再详尽一些?”
仇天彪笑声一饮,正容答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兄弟三人在
北辽东一带,小有虚名,所以黑道中的朋友一有事故,就得奉请我兄弟三人出面料理,简直不胜其烦,所以仇某想了一条妙计,叫做‘李代桃僵’!”
金龙大王茫然复述道:“李代桃僵!”
仇天彪颇为自满地颔首答道:“仇某挑选了三个身才与我兄弟相彷的属下,加以易之后竟然与我兄弟三人一般无二,也为他们打造了一柄碧蜈钩,一把断魂血匕,一
月杵,嗣后若有小事,就让他们三人出面料里。”
金龙大王连连啧声道:“奇事!奇事!”
仇天彪道:“可是他们三人以‘
外三凶’的面月出现不过数次,即遭杀害,而且六
魁首也割去,杀人者署名海天夕阳,看样子是为了那三把名传遐迩的利器,恐怕那位海西
梦也想不到他杀人越货所得的不过是三件膺品吧了!哈哈…”众人这才明白仇天彪所谓“原来是帮自己的忙”这句话的意思。
海平候也得到了答案,自己的判断一些也不差。
仇天彪突然用拳一击桌面。咬牙切齿道:“年余来,我兄弟三人暗暗追寻仇踪,毫无所获,不想应了一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高方庆也眯起那两只小眼,应道:“这就是所谓‘于人方便,于自己方便’的古话吧!”
仇天彪冷哼道:“姓海的惹上我三兄弟,那是他自找死路…”
金龙大王正
道:“仇兄不要小觇了海家的人,海平候那小子不但有一把利可断金的宝刀,而且已练成了修罗双扇土的修罗七式了,是一个厉害扎手的人物!”
金龙大王如果知道海平候的母亲晏美芝就是当今武林煞星
魂不散的话,他会把海家形容得更加厉害了。
仇天彪冷笑了一声道:“别人也许怕那把紫金宝刀,仇某人却并不在乎!”
金龙大王微感讶异,愕然问道:“仇兄,你有如此把握么?”
仇天彪倘未发话,高方庆已然代答道:“紫金宝刀原为黑煞神龙之物,我大哥曾经会过,可说普天之下,唯有我大哥那把碧蜈钩才是那把宝刀唯一的克星!”
金龙大王向仇天彪投以一瞥,意在证实高方庆所言是否属实。
仇天彪微微一颔首,证实了乃弟“搜魂血手”的话。
金龙大王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了,海东
虽然功力高强,却无法离开天狼坪一步,海西
也无甚了了,唯有海平候手中的宝刀值得注意,既然仇兄有相克之物,金某也就放心了!”
金龙大王右侧那位妙龄妇少又
口道:“方才大王说,那海东
功力较其子平候尤有过之,只是不能离开天狼坪一步,难道海东
受了
制不成?”
金龙大王犹豫了一阵,终于答道:“那海东
居于天狼坪黑风
内,常年与雌狼为伴,此人怪癖成
,离却狼窝一天即无法度
…”
妙龄妇少似已知道其中涵意,面上讪然接道:“这等怪事,真是人间罕有!”
仇天彪却笑道:“仙子!你这话说得可不老实了,想当年‘逍遥岛主’在世之
,怪癖更多,这海东
不能离狼窝的怪癖,与尊岛主一比,却又小巫见大巫了!”
被称为仙子的妇少似乎面上一红,娇叱一声道:“姓仇的!你可不能辱及我们岛主!”
仇天彪仍是调侃道:“岛主的怪癖,连我们外人都知道,仙子是‘逍遥岛’上三十六姬最蒙岛主宠幸的一人,难道还不知道么?”
你道这女人是谁?她是当年被武林中誉为“脂粉阎罗”的“逍遥岛主”皇甫长风的宠妾,名唤“逍遥仙子”白凝香!
十年前,皇甫长风死在女人身上后,白凝香一手夺得“逍遥岛”的大权,将昔日曾与自己争媚邀宠的六宫粉黛一概杀绝。
于是,江湖人士封送一个匪号“黑心仙子”!
“黑心仙子”白凝香与皇甫长风相处有年,多多少少感染了一点岛主的恶习怪癖,一跃为岛主之后,四处寻觅俊秀壮男作为面首。
数年来,有去无回,是以传闻中的恶习怪癖,究竟“恶”到什么程度?“怪”到什么样子?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从此以后“黑心仙子”就甚少在江湖走动。
但现在又不知为何离开了南海“逍遥岛”而且远来苗疆,和身为苗族的金龙大王打上了交道?
“黑心仙子”白凝香被仇天彪揭了底,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粉面一变,沉叱一声道:
“仇天彪!八成是你娘吃过皇甫岛主的亏,你才晓得这样清楚!”
这几句话在大庭广众说出,份量可谓极重,仇天彪不由
然变
,冷笑道:“说句笑话。仙子似也不必伤及堂上父母!”
仇天彪虽已在变脸说话,仍然极有分寸,因为以他的脾
,早就该拔出碧蜈钩指名掠阵了。
“黑心仙子”白凝香霍然起立,冷笑道:“姓仇的!如果你要知道‘逍遥岛’的忌
,你就会后悔方才那几句话是讲多的了,今天若不是碍于身在客位,没有那样客气对待你!”
仇天彪回口道:“不客气又怎样,
外三凶没听说怕过谁!”
“黑心仙子”白凝香突然目中厉芒暴
,沉叱道:“仇老大,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断舌落齿!”
声
俱厉,气势凌人,不像在说大话。
金龙大王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劝说道:“各位前来为金龙助拳,甚是难得,何苦为了些许小事而伤了和气,再说二位尚是故识…”
仇天彪一脸悻悻之
,说了声:“哼!来
方长!”
双袖一拂,装腔作势地废然落座。
并不是金龙大王这几句话起了作用,而是仇天彪对“黑心仙子”有所顾忌吧了!
海平候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暗忖道:“仇天彪是何等人物,竟然对这女人顾忌得很,看来这女人绝非易举之辈!”
只听白凝香向金龙大王问道:“既然那海东
不离天狼黑风
,莫非要我等去围剿么?”
金龙大王诡谲地一笑,微微头摇道:“不必劳师动众,金龙已有万全之策!”
说着,用小指醮着茶汁在桌布上写了一个字。
海平候远远望去,彷佛是个火字,心中暗忖:这的确是一条歹毒之计!
“黑心仙子”白凝香又问道:“那黑风
不知有几个
口?”
金龙大王食指一竖,答道:“只有一个!”
白凝香双掌一击,笑道:“端的妙计!到时我再送你一点物药,渗于柴薪之内,触鼻室息,那海东
准是逃不出来!”
金龙大王欠身施礼道:“多谢仙子成全!”
白凝香微微笑道:“不必言谢,我的事…”
金龙大王急声答道:“仙子请放心,苗疆乃金龙故土,要找十个百个…”
白凝香晤腕一扬,止住了金龙大王的话头。
海平候心中一动,暗忖:原来这女人是为了寻找苗族少年来的,怪不得她和金龙大王搭上了线!
“伙计!沏茶!”
一声暴喝,打断了海平候的思念,连忙扬了茶壶,先将金龙大王那一桌的茶杯添满,再往别桌。
蓦一回身,却见“黑心仙子”白凝香正笑
地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海平候沏茶之际,那白凝香端端正正地坐着,何时起身,海平候竟一丝也没有觉察,这种疾迅俏俐的身法,委实有些惊人。
是以,海平候不
怔住了!
白凝香轻声道:“伙计!茶壶放下!”
海平候装得惶恐万分的样子,战巍巍地将茶壶放在地上。
白凝香又朝掌柜的一招手道:“掌柜的,请过来!”
掌柜的一直心怀小鹿,顶撞不已,一见召唤自己,心忖:完了!完了!今番此命休也!
那两条腿竟像生了板似的,无法挪动半寸。
白凝香神色祥和地又唤道:“不用怕!我只是问你两句话!”
一面孔的笑语,柔和的声音,使掌柜的壮了壮胆子,拖拖拉拉地走了过来,老远老远地站着。
白凝香用手一指海平候道:“这是你们柜上的伙计?”
能说不是么?掌柜的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承认道:“是的,有何吩咐?”
突见白凝香笑容一收,沉脸叱道:“掌柜的,你不要命了!”
这一叱喝,就像一
打在腿弯上,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倒尘埃,连连磕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金龙大王和
外三凶以及众宾客均不知白凝香发现了什么不对,一个个起身离座,神情茫然。
海平候与花氏六姊妹却知道多半被这妖女人看出了破绽,一个个暗中戒备,以待作殊死搏斗。
白凝香冷笑道:“不错!你竟还自知该死!我来问你,沏茶的伙计暗挂佩刀,莫非你这‘魁星楼’是家黑店?”
掌柜的已然吓得魂灵出窍,期期艾艾地答不上话来。
金龙大王等人则无不一惊。
海平候也暗暗一声,不妙!
“飞天蜈蚣”为了显本领,飞身拔起,越过桌面,落在海平候面前,沉喝道:“小子!是你暗挂佩刀么?”
海平候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毫无表情地木然而立“飞天蜈蚣”仇天彪冷笑一声,复沉叱道:“解下来!”
海平候探手
际,但不是解下佩刀,而是
出宝刀,只见金光一闪,一刀已向仇天彪天灵劈下。
刀光一闪,金龙大王恍然大悟,扬声呼道:“仇兄!这小子就是海平候!”
仇天彪并非泛泛之辈,身形一闪,躲过凌厉迅疾的一劈,待转过身来,碧蜈钩已在手中,笑声揶揄道:“名传遐尔的宝刀海平候能够为咱们上菜沏茶,仇某人深感荣幸!”
海平候手中宝刀一抖,立时洒出万点星光,暴喝道:“当年我叔父没有将你三人杀掉,今天我这做侄儿的,多少要尽一点棉力,魔徒还不赶快授首。”
话声中,挥刀直进,连攻数招!
仇天彪一晃一碧蜈钩,挥手相
。
只闻“滋”地一声,两件全器竟然
在了一起。
海平候感觉有些不妙,立即运功于腕,奋力回刀。
那里还收得回来,紫金宝刀贴在对方的钩尖上,像是连成了一体,那里能够移动分毫!
海平候心中大骇,额上立时见汗。
“飞天蜈蚣”仇天彪纵声狂笑道:“海平候!知道了吧!我这钩尖含有磁力,专
紫金,想活命,赶快弃刀而逃吧!”
海平候这才明白何以刀身与对方钩尖黏在一起的道理,当下力持镇室,运思解
之策。
仇天彪冷笑道:“你如再不弃刀逃命,休怪我姓仇的下手无情!”
海平候冷哼道:“使刀之人,刀比命重,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就会弃刀么?你少打如意算盘,有本头尽管使出来!”
“好!”仇天彪颔首一应,立即撮
一啸。
啸声一起,顿见一条身形凌空掠来,并挟着一团白光,向海平候
际拨来。
原来此人是
外三凶的哑吧三弟“无言使者”-一归,-一归很少单独对敌,多半在仇天彪
住对方兵器时,从旁趁空进击。
海平候虽不
失刀,但此时此际却不得不松手退避。
心中一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
“无言使者”的
月杵方要临体之际,蓦然将执刀之手一松,飞身拔起三丈多高,躲过“无言使者”-一归致命的一击,其势如鹰隼冲天。
海平候一
手,仇天彪即高声向老二“搜魂血手”高方庆招呼道:“二弟!接着!”
手中碧蜈钩猛力一旋,那钩尖上
着的紫金宝刀,突然
离,平空向高方庆头顶上飞去海平候在半空中看得明白,听得真切,岂能放过这个失而复得的大好机会,凌空一翻,身形顿时平飞出去。
宝刀去势已然够快,海平候身形却更陕,就在高方庆飞身跃起接刀之一瞬间,海平候已然凌空,猿臂暴伸,一把将宝刀捞在手中,与“搜魂血手”高方庆不过先后寸许之差而已。
寸许之差,高方庆未获宝刀,断魂血匕倏然出手,向海平候胁下戳去。
海平候抄刀在手,也顺势往下一切,向高方庆那只接刀的手腕削去。
“嘶!嘶!”两记裂帛之声,双双落地,只见高方庆一只衣袖被宝刀削飞,海平候的白色号衣也被对方的匕首一挑到底。
海平候由上而下,并未发现“搜魂血手”高方庆的偷袭,而对方却发现了海平候削来的宝刀。
是以,高方庆本能地斜飞闪躲,因而右手的匕首进袭的部位也略失准头,否则,海平候必被刺中。
海平候这一手轻功,使举座皆惊,仇天彪更是心中暗凛,因为自己所以恃仗的秘密已被对方知晓,对方不见得再会上当。
“搜魂血手”高方庆虽惊于对方的轻功和刀法,而此时已不容身退,投眼断袖一瞥,发一声沉喝,身形一挫,扬着断魂血匕
身而上。
海平候挥刀
击“铛”地一响,将对方匕首
开。
海平候
开对方匕首后,略略后退,沉叱道:“长幼有序,你老大还没死,现在还轮不到你!”
语罢,回身向仇天彪身前纵去。
藉回身一瞥,只见花氏六姊妹已然除去号衣,各自挥舞着长袖,以“罗袖玄功”与一些不知名的贼人在大战不休。
金龙大王与“黑心仙子”白凝香则双双立于桌面上俨然以督战者的姿态袖手观!
海平候停身仇天彪身前,冷叱道:“魔徒还不授首么?”
仇天彪明明心中已有寒意,但仍逞强道:“你那把宝刀未必切得动我的脖子!”
海平候运刀一扬,答道:“好!待我试试看!”
刀光如一泓秋水,清澈照人,洒将开来。
突见海平候身形一旋,那一泓秋水,立郎化成一股瀑布向仇天彪
际卷去。
仇天彪既不解折,也不还招,只是用碧蜈钩的钩尖向宝刀上面贴去。
所谓“上次当,学次乖。”海平候已有了经验,非但一上手即使出了修罗七绝的刀法,而且在进击时,不拘是下劈、横砍、斜削、反挑,都巧妙地避过钩尖,顺着对方钩柄部份进击。
仇天彪一心想利用钩尖上的磁力再将对方的刀身
住,但却始终无法得逞。
但海平候攻击起来也是非常吃力,满以为修罗七绝刀法一展,不出三招,对方必然殒命刀下。
事实却不然,海平候已然连进二十余刀,竟未碰到对方一下。
因为宝刀进击时,经常会被对方钩尖上的磁力将刀尖所指的部位引偏,眼看劈上了,结果又是相差数寸。
反而有几次,自己的刀险些又被对方钩尖
住。
鏖战不休,海平候情知不是良策,立时暗动心机,左手怀中一摸,喝道:“姓仇的,你可小心了!”
倏然抬手一扬,两道青光直向仇天彪面门击去。
海平候探手怀内之时,仇天彪已暗中注意,此时,他本能地挥钩向那两点青光挡去。
海平候把握良机,身形暴进,左手一翻,一把将仇天彪握钩的右腕扣住,宝刀一点,刀尖正好指在仇天彪的“华盖”
上,你道海平候打出的是什么独门暗器么?只不过是酒席上待客的-子吧了!
海平候正庆得手,突听身后的金龙大王沉声喝道:“海平候!你还不放手么?”
海平候闻言回头,不由呆住了!
海平候放眼一看,酒楼上死伤狼籍,有断臂者,有断腿者,也有头颅被削去半边者,这显然是花珠身上那件缕衣的杰作。
但使海平候吃惊发呆的不是这些,而是花氏六姊妹除了花珠以外,其余五人均被金龙大王的飞刀钉在墙上。
金龙大王满脸阴沉的笑容,手中犹拿着一把短刀,作投掷状,漫声道:“海平候,金龙的、飞刀绝技,你是早已见过的了!”
海平候沉叱道:“金龙!你要怎样?”
金龙大王桀桀
笑道:“我要将飞刀刺进她们的心!”
海平候厉声吼道:“你敢!”
金龙大王冷哼道:“你如不即将‘飞天蜈蚣’仇天彪放下,我要就你亲眼看见她们的血从
膛里
出来。”
金龙大王的飞刀绝技,海平候是见识过的,出手快,认
准,万无一失,当下不敢这次,心念暗动。
一瞬间,海平候已有了决定,暗暗将内力运于刀尖,将仇天彪“华盖”
点封。
因为仇天彪右手被握,虽然重
被点,并未倒下,金龙大王等人并未立即发觉。
海平候冷哼一声道:“你执刀在手以为威胁,我若依言放手,那我海某人岂不变成见胁示降!”
金龙大王连声冷笑道:“海平候,你如想动鬼心眼的话,那你可打算错了;金龙的飞刀,在手中在鞘中都是一样。”
说罢,将手中那把短刀
在
间皮鞘之内,然后两手一摊道:“海平候!这总可以将仇天彪放手了吧!”
“可以!”
海平候点头一应,倏然将刀
回,左手也突然一松。
在仇天彪倘未倒下之际,飞身而起,落在花珍等被钉之处,同时间,砰然一声,仇天彪已然倒在地上。
举座之人无不一惊,金龙大王骇然道:“海平候!你下煞手了!”
“搜魂血手”高方庆也是怒目沉叱道:“海平候!你好狠…”
海平候举刀平
,冷冷答道:“你们先下毒手,制人相胁,我不得不将仇天彪的重
点封,否则…”
金龙大王獠笑道:“你以为凭你的那柄宝刀就可以挡住我的飞刀么?”
海平候答道:“也许!”
金龙大王冷笑道:“海平候!你这番心机白费了!不信且看。”
只见金龙大王挥手之间,五点银光
手而出,向一
红柱投去。
“笃!笃!…”连声,五柄飞刀竟已全部
在圆柱之上,成一个极小的五角形。
金龙大王狂态毕
地道:“你挡得住我一把飞刀,你却挡不住五把,你纵然挡得住五把,你也难保你自己
膛之上不被
上一把。”
宝刀海平候神定气闲地回道:“金龙!你的飞刀绝技,允称举世难求,也许如你也所料,我的
膛上可能会
上你的飞刀,但你也逃不了,因为‘
外三凶’的老二会替我复仇!”
金龙大王愕然地指着“搜魂血手”高方庆道:“你说他会替你复仇?”
海平候沉静地答道:“不错!因为他的老大已被我用特殊的手法点封了华盖
,我一死,这世上再无人可以解得,伯仁虽非你杀,却由你而死,他二弟那把断魂血匕恐怕会挑破你金龙的肚皮吧!”
此语一出,金龙大王与高方庆二人均不由心底生寒。
高方庆扬声道:“姓海的,是汉子就将我大哥的
道解开,我兄弟三人绝对置身事外。”
海平候颔首道:“好一言为定,不过,来
我还是要取下你们的六
首级,收回那三把奇兵异刃,以了我叔父的心愿!”
高方庆也颇有豪气,高声答道:“只要你有本领,兄弟们随时引颈以待。”
海平候冷眼瞄了金龙大王一下,向高方庆道:“你大哥的
道我一定予以解开,不过得稍等一下,因为金龙似乎在暗动心机。”
金龙大王冷笑道:“你尽管去为仇天彪解
,姓海的!你少用这一套挑拨离间的手段!”
一直未曾开口的白凝香,此时格格一阵娇笑,声如银铃般道:“海平候!你不但刀法
绝,机智也不弱,看样子你脸上擦了易容药水,难道你不敢以直面目示人么?”
海平候冷冷叱道:“你是何人?”
白凝香一笑道:“南海‘逍遥岛’白凝香?鲜来中土,对阁下大名早已风闻,只是未见阁下庐山真面目,而阁下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白凝香
将之道甚妙,海平候大喝道:“海某人行道江湖,从未掩蔽过面目,有何不敢?”
喝罢,用手一抹面上药水,立返本来面目。
白凝香眯着双眼打量一番,笑
地颔首道:“不错,仪表不凡,武艺超人,算得上是一块好材料!”
海平候面上一讪,怔忡半晌,方问道:“你大可在‘逍遥岛’上逍遥自在,何苦拖入这场事非?”
白凝香冷冷一笑道:“我姓白的可没有这样简单为人利用,这只是各有所需而已!”
海平候早已在白凝香和金龙大王的交谈中获悉他们之间有
换的条件,此时趁机追问道:“仙子你所需为何?”
白凝香想了一想道:“逍遥岛上农事需人,所以我要金龙大王为我挑选二十个强壮年轻的苗人!”
海平候接道:“你则帮他杀掉我,和我的父亲!”
白凝香
齿一笑,点头答道:“大概是这样,不过…”
海平候问道:“仙子何以
言又止?”
白凝香微微一楞,似在思考对答之词,片刻,方微笑答道:“不过,这项条约并无一定要履行的硬
规定。”
海平候沉声道:“你如果想不找麻烦逍遥自在的话,应当立刻反悔,
身疾退!”
白凝香意外地点点头道:“不错,我很想急
勇退,可是并不为了明哲保身,只是…”
一旁的金龙大王闻言骇然道:“仙子!你要离去么?”
白凝香缓缓转子身,双目凝神注视着金龙大王,以一种奇特的声音问道:“金龙,你确可使我满意么?”
金龙大王肯定地答道:“当然可以,不管仙子中意谁,我金龙都有办法…”
白凝香笑道:“那好极了,现在我中意他!”
说着,皓腕一抬,向海平候一指。
金龙大王面部
搐着,一种被戏辱后的尴尬表情,自眉宇间显
出来。
白凝香笑意犹存,指着海平候的手也未放下,双方默然凝视着。
“好!看我先杀了这小子!”良久,金龙大王忽然一声暴喝,探手拔刀,扬手
掷?…
就在同时,白凝香也是皓腕微动。
金龙大王那只掷刀的手突然凌空举着,手中仍抓着六柄飞刀。
大家正在奇怪,金龙大王何以会突然收势不将飞刀掷出,却金龙大王骇然叫道:“仙子!你…”众人这才发觉金龙大王神情有异,显然那只执刀的手臂已被“黑心仙子”白凝香所制,才会那样乖乖地举着。
但白凝香用的是何种手法呢?金龙大王的出手,比闪电还快,但白凝香身形未动,皓腕轻扬,即已将对方制住,莫非…?
各人都有各人的猜测,但海平候冷眼细察,终于让他看出了端倪。
原来金龙大王的腕脉处极一
眼无法看见的细丝
住,丝的另一头则握住在白凝香的手中。
“天蚕丝!”
海平候惊呼一声,他并不是惊异白凝香有这样一
奇珍的天蚕丝,而是惊异白凝香的手法。
海平候
口呼出了天蚕丝的名称,白凝香颇为默许地向他一笑,然后扬声笑道:“不错!这丝比发犹细,但却坚韧异常,系千钧而不坠,刀斩不断,火烧不熔,而且丝上还有剧毒,见血封喉。”
金龙大王一听丝上有毒,骇得面色如土,废然道:“仙子何苦对金龙如此?”
白凝香笑道:“大王放心,我是为了阻止你不要轻易杀人,用天蚕丝困住你那只手,并无存心和你为难之意,我如果稍一用力,丝陷肤内,毒随血走,那可就麻烦了!”
说着,用手牵动了几下手中的丝头。
金龙大王似乎对这
细丝,极生骇异,赶紧移步过去,免得丝陷肤内。
海平候仍凝视着那
细丝发呆,脑中只是想着:这
轻飘飘的细丝,白凝香是如何发出的?不但要快,而且要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白凝香一见海平候楞着发呆,不
“噗嗤”一声道:“阁下大可将你的朋友放下来了,你难道老是让她们作壁上观么?”
一语提醒,海平候猛然憬悟,花珍等五人尚被金龙大王的飞刀钉在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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