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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
 第十三章面具下的意外

 “是不是觉得他不像?”黑衣女子闪至窗前,抬手摸摸黑衣人的下巴,眨眼“我也奇怪,小偷不应该长这么好看的。”

 黑衣人慌忙偏头躲开,俊脸一沉,斥道:“本座好歹是教主,这等无礼,当心本座治你不敬。”

 “千金散尽还复来,他就是千手教那个贼头儿,我的朋友,”江小湖低头凑到兰大‮姐小‬耳边“这家伙无聊的时候喜欢治人不敬,教里有一半人被他治过。”

 兰大‮姐小‬没有笑,仍是呆呆地望着黑衣人:“他真的是金还来?”

 “当然是本座,”不等江小湖回答,金还来已经跳下窗台,双手抱走到她面前,俯下脸,伸手就要去点她的鼻子“怎么,不像?”

 江小湖倏地抓住他右手手腕,那手上赫然拿着只小白玉耳坠,正是上次兰大‮姐小‬当掉的那对,昨被江小湖给赎了回来,想不到才眨眼工夫,就到了他手上。

 兰大‮姐小‬摸摸左耳,果然少了个。

 江小湖掰开那只手,取回耳坠递给她:“老婆,今后对付小偷就要这样。”

 金还来缩回手,面不改:“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江小湖板起脸:“这只蹄子再被我逮住,就宰了它。”

 “该宰的不是这只,”旁边黑衣女子拍手,笑得弯下“你怎么不看看另外那只?”

 江小湖一愣,迅速掰过兰大‮姐小‬的肩,仔细端详,不出所料,右耳朵上那只耳坠也不见了,他顿时苦笑:“小偷的手段,果然只有小偷最清楚。”

 “如今可相信了?”金还来冲兰大‮姐小‬挑眉,扬起另一只手,一粒漂亮的小白玉耳坠静静躺在掌心。

 兰大‮姐小‬佩服不已,展颜笑:“信啦。”

 江小湖伸手,毫不客气:“拿来。”

 金还来不理他,收回手瞧了瞧,将耳坠放入自己怀中,懒懒地笑:“你莫非没听过小偷的规矩?东西既到了手,万万不能再还给主人,否则下次出手就晦气了。”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朋友,不可欺!”江小湖怒。

 “朋友,不欺白不欺。”金还来跳回窗台上。

 江小湖气得发笑,上下打量他:“真是奇怪,你昨晚怎就没被八大水神废掉?”

 “什么八大水神,全是群废物,”金还来不在意,伸个懒“我就从他们眼皮底下进去,取了宝贝出来,他们也没发现。”

 江小湖冷笑:“好好,他们是废物,金大教主是天底下最有用的。”

 “当然。”

 “脸皮厚!”黑衣女子刮他的脸。

 “别闹,仔细本座治你不敬!”

 兰大‮姐小‬笑出声,先前的怯意少了许多,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金还来:“那只千年暖玉杯真是你偷的?”

 “是。”

 “千年暖玉杯真有那么神吗?”

 金还来笑道:“不是宝贝,我也不用亲自出马,那几大水神还是有些用的,若派别人去,还真会被他们宰了。”

 兰大‮姐小‬想了想:“你不怕水风轻找你麻烦吗?”

 金还来没有回答,瞟了旁边的江小湖一眼,看着她笑道:“时候不早,我先走了,这破耳坠太寒酸了些,改来寻我,我送你更漂亮的。”

 兰大‮姐小‬抿嘴不语。

 江小湖一把搂过她:“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拿偷来的东西哄小姑娘,老婆休要被他骗了。”

 “天下宝贝取之不尽,我可比这穷小子大方多了。”披风张开,金还来大笑着掠走。

 黑衣女子赶紧转向兰大‮姐小‬:“我也走啦,有空再来找你玩,我叫邱灵灵,是他老婆。”

 转眼人也不见。

 见兰大‮姐小‬还呆呆地望着窗外,江小湖皱眉又叹气:“老婆,你莫非也被偷了心?”

 兰大‮姐小‬回神,白他一眼:“她真是四只手的老婆?”

 对于这个四只手的称呼,江小湖很满意,‮头摇‬:“不是。”

 兰大‮姐小‬不解:“那她怎么…”

 “是她,非要金还来娶她做老婆,”江小湖苦着脸,喃喃道“不过金还来武功很好,跑得也快,所以没挨揍。”

 兰大‮姐小‬咬,跺脚转身:“你是被着娶我的,不高兴?”

 江小湖慌忙‮头摇‬:“没有,是我求老婆嫁的。”

 兰大‮姐小‬瞪了他片刻,移开视线,看着地上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轻声问:“小湖,方才你不怕他们真宰了你的手指头?”

 “怕。”

 “那你还伸手让他们宰?”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救你了。”

 兰大‮姐小‬沉默半晌,展颜一笑:“既然金还来是你的朋友,千手教对你应该没有恶意。”

 “当然,”江小湖点头,指着那几具尸体“先把这些人弄走吧,摆在这里太吓人啦,明我们换个房间睡觉。”

 “好,”兰大‮姐小‬看着他,眨眼“想不到你有这么厉害的朋友。”

 “可我还是没用。”

 “没关系啦,可惜我的耳坠子被他偷去了。”

 “老婆,你当盗仙的名号是吃饭吃出来的?”江小湖叹气,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摸摸耳朵。”

 兰大‮姐小‬伸手摸摸右耳,顿时傻住。

 不知何时,那只耳坠已经回到了耳朵上。

 干净宽敞的大厅,灯火辉煌,恍如白昼,阶上设着一架高大的素屏风,阶下只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整个大厅陈设简单,加上又只有一个人,也就显得格外空旷。

 这个人端端正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模样很年轻,大约才二十几岁,面庞俊秀,神情淡然,那双眼睛里始终罩着层冰霜之,让人不敢直视。

 面前桌上的东西也不多,除了一只玉壶和两三碟精致的下酒菜,还随意搁着一柄剑,剑鞘并不怎么起眼,有些陈旧,也没有任何装饰,在灯火照耀下透着幽幽的紫黑色光泽。

 半晌,他瞟了那架屏风一眼:“既叫我来,却不肯相见,莫非想消遣我。”

 “天水城主亲临,在下三生有幸,又岂敢怠慢,”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大约四十多岁,面孔陌生,看着他笑道“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些。”

 他不耐烦:“找我来,究竟何事?”

 那人不答,缓步踱到他旁边,伸手拿起桌上那柄剑:“剑气内敛,杀气半点不,想必这便是名满天下的聚水剑了。”

 “好眼力。”

 “死在这柄剑下的人不少,但据在下看来,这杀气与水城主身上的杀气似有不同。”

 他面不改:“好眼力。”

 那人沉默片刻,道:“如此宝剑却不在手上,这般大意,就不怕我趁机对你下手?”

 “你可以试。”

 “好胆识!”那人搁下剑,笑道“我如今有些相信,你就是水风轻了。”

 “我却不信你,”水风轻冷笑,看着屏风“我要见的,是写信叫我来的人,并不是你。”

 那人怔住。

 片刻,屏风后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愧是独一无二的天水城主,老夫佩服!”一个人从屏风后转出来。

 他自称老夫,显然已上了年纪,身材也有点发福,但那声音却很洪亮,中气十足,虽是在笑,却透着森森的不容抗拒的威严,可惜看不见他的面容,因为他戴着个精致的竹笠,边缘垂下的黑纱挡住了他的脸。

 先前那人忙弯:“主公。”

 他点头笑道:“说你眼力好,那是水城主给面子,单凭他这份眼力,又岂是你能比得上的,且下去吧。”

 那人陪笑称是,退下。

 他转向水风轻:“水城主如何认出老夫的?”

 “我并没认出你,”水风轻看他一眼,漠然道“我只知道,真正有眼力的人,纵然怀疑也必定是放在心里,绝不会问出蠢话。”

 “说得好。”他笑着在对面坐下,提起玉壶倒了杯酒,放到水风轻面前,然后再给自己倒了杯,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风轻不动:“天水城的酒不少。”

 他点头:“老夫也并非是请水城主喝酒,不过是想谈一笔易而已。”

 水风轻皱眉,淡淡道:“我从不轻易与人做易。”

 他断然道:“这笔易水城主应该会答应。”

 “哦?”“听说水城主的千年暖玉杯失窃,老夫或许可以帮上些忙。”

 水风轻看着他,淡淡道:“只怕阁下会失望了,我的事无须别人手。”

 他并不失望,举杯喝了口酒,然后看着水风轻,不紧不慢道:“如此,想必水城主已知道金还来的下落了?”

 水风轻目光一闪:“莫非你知道?”

 “不错,千年暖玉杯就在他手上,老夫暗中追查多年,不仅知道他的下落,也知道如何叫他出来。”

 沉默。

 “条件?”

 “水城主实在是明白人,简单得很,千手教几度坏我好事,只要你肯帮我对付金还来,事成之后,金还来与暖玉杯归你,我自取我要的东西,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对你也无半点坏处。”

 水风轻看看他头上的竹笠,冷笑:“我如何信你?”

 他笑道:“你原本就不信老夫,否则又怎会带着这张脸来见我。”

 “好眼力。”水风轻挥手,一张薄薄的面具蜕下。

 看着那张新面孔,那个“主公”似乎呆了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竟是你!”

 “很多人都想不到。”

 “聚水剑居然在你手上,怪不得杀气各异,天水剑法名满江湖,此事若传出去,必定会是江湖上最大的笑话。”

 水风轻冷冷道:“所以今晚你若没法子叫我相信你,此事就永远没有机会传出去。”

 “老夫总算知道,为何你不惜一切都要取回那千年暖玉杯了。”

 “还要杀了金还来。”

 “金还来既是有意要对付你,必不会轻易将暖玉杯奉还,”他止住笑“所以你只能答应老夫,你的时间已不多。”

 水风轻点头:“你也只能找我帮忙。”

 “不错,只有你,才能对付金还来。”他伸手除下竹笠。

 街边老柳树下,一个年轻人无聊地靠着树干,身上穿着一袭崭新的青衫,越发衬得那张脸俊美无匹,而这个人正是我们的江小湖。

 “在等你家那只母老虎?”柔媚的声音。

 江小湖吓了一跳,转脸看清来人,马上后怕地望望四周,离她远了点:“你怎么又来了,快些走吧,我在等我老婆,她就要回来了,若叫她看见可不得了。”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红衣女横他一眼,粉面含嗔,‮子身‬却主动朝他靠上去,口里吃吃笑“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母老虎?”

 江小湖连连点头:“都怕。”

 “她对你很好?”

 “老婆很喜欢我的。”

 “可她揍过你。”

 “老婆说,打是亲骂是爱。”

 红衣女‮头摇‬叹了口气,轻声道:“傻子!她若真的喜欢,怎么迟迟不肯与你圆房?”

 角度适中,酥若隐若现,柔软的触感让江小湖心漾,偷偷看了一眼,马上又收回目光,红着脸‮头摇‬:“老婆那是…她是要我风风光光娶她进门。”

 “她既喜欢你,又怎会嫌你穷?”

 “这…”江小湖噎住。

 红衣女媚声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凑到他耳畔,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缓缓念出三个字:“一二二。”

 江小湖莫名,赶紧推开她:“你…”“不记得了?”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她转身,款款走了。

 第十四章宝贝的真面目

 “他已经找上水风轻了,”金还来倒挂在檐下,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瞧着江小湖叹气“他好象知道我们的关系。”

 江小湖沉默片刻:“想不到竟是他,既知道了,我自然不会放过。”

 “几时动手?”

 “你不怕被水风轻撞见,真剁了你?”

 金还来冷笑:“我实在很想剁了他,他刚出道那一年里,就砍去我千手教三十三只手,而且都是最有名的手。”

 “他近年都没再与你为难。”

 “那是他有求于我,我教中兄弟的手也不是白砍的。”

 “如此,你为何还不去剁了他?”

 “我打不过,”金还来太阳,郁闷“那小子厉害得很,我算算,加上暗器和使毒,我顶多也只能接他七百招。”

 江小湖忍笑:“七百招已经累得死人了,我打赌,你顶多接三百招就要溜。”

 金还来瞪眼:“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我绝对比他跑得快。”

 “跑不快也可以扮成别人,”江小湖看着他‮头摇‬“怪不得人人都说,再穷也不能当小偷,就你这点出息…”

 “还多久一个时辰?”

 “早得很。”

 “再这么挂下去我肯定会晕,现在我的脑袋已有点晕了,”金还来闭上眼“上当了,我原以为这么挂着很容易的。”

 江小湖点头:“我以前也这么想,后来试了一次就不这么认为了。”

 金还来睁开眼,诧异:“你试过?”

 “跟你打赌,输多了总要想法子赢一次吧,”江小湖得意“这回我自己先试了一次,顶多才挂半个时辰就掉下来了,所以我赌你挂不到一个时辰。”

 金还来瞪着他半,叹了口气,翻身跃下:“除了你,还真没人能想出这种笨法子。”

 江小湖伸手:“银子拿来。”

 “区区百万两罢了,本教主富甲天下,还赖穷小子的赌帐不成?”金还来双手抱,望望大门的方向“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江小湖默然。

 “老婆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嘛,”兰大‮姐小‬撇撇嘴,坐到他旁边“小湖,你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吗?”

 “什么事?”

 “金还来既然是你朋友,那当初,千手教的人为何每天夜里都要把你弄到城外去?”

 “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兰大‮姐小‬惊讶“那是谁?莫非这院子里还有别的人?”

 江小湖‮头摇‬不答,侧脸看着她,似笑非笑:“老婆,你真的喜欢我?”

 兰大‮姐小‬横他一眼:“当然啦。”

 江小湖想了想,拉起她的手:“若有人想害我怎么办?”

 兰大‮姐小‬愣了半晌,垂下眼帘,低声道:“我不会让人害你的。”

 “真的?”

 “恩。”

 “好老婆,”江小湖突然一笑,抱住她,顺势倒在草铺上“那现在就嫁进我们江家来,好不好?”

 兰大‮姐小‬不解:“我不是已经嫁过来了吗!”

 “这样还不够,”江小湖两手撑在她脑侧,含笑瞧着她,两眼发亮“老婆,我们现在就房可好?”

 兰大‮姐小‬立即涨红脸:“不行,不是说过…”

 江小湖叹气,打断她,意味深长:“倘若我一直没钱娶你,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实在对不起江家列祖列宗,如今江家只剩我一个,你是我老婆,也已经是江家的人,就该想着江家大事,早点为我传宗接代才对。”

 “不行啦,”兰大‮姐小‬慌忙推开他“不能…”

 江小湖挑眉,似乎很奇怪:“老婆既知道嫁嫁狗随狗,那迟早也是我的人,何况为夫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本就是女人这辈子的大事,为何不能?”

 兰大‮姐小‬无言,好半天才别开脸:“我说不行,就不行!”

 江小湖目光微动,看了她半,起身就朝门外走。

 “你…去哪里?”

 “我是男人,不想娶个老婆放家里好看,”江小湖停住脚步,看她一眼,笑了笑“你若无别的事,还是早些回兰家为妙。”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兰大‮姐小‬破天荒地没有追出去揍人,只是咬了咬,垂首,抱着膝盖发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柳莺姑娘是城里最有名的花魁,她自恃‮份身‬,眼高于顶,从不轻易接客,一掷千金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希奇事,只要这个人长相举止不对她的眼,纵然钱再多也是没用的,因此能做她的入幕之宾极不容易,偏偏没用的江小湖就是其中之一。

 红纱锦被,藕罗帐,宽大而舒适,一个英俊男人悠然卧于帐中,头枕美人玉臂,手上正把玩着一绺柔滑细腻的青丝。

 “还敢上我这里,就不怕被你家那只母老虎知道?”她伸手将黑发从他手中开。

 “知道又如何?”他不在意,拾起另一缕在修长的手指上。

 “不如何,就是把你丢出去而已。”斜眸。

 江小湖笑笑,松开指间长发,将她拉到身上:“多丢几回就习惯了,对一个没用的男人,女人通常都不会太有耐心,何况是堂堂兰家大‮姐小‬。”

 她冷笑,手却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是该送走了,真娶了母老虎,你到时候只怕连骨头都不剩。”

 他闭上眼:“在你这儿,一样不剩。”

 她咬瞪他,同时手上加快动作。

 “江小湖!”门被撞开。

 考虑许久,兰大‮姐小‬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夫君,虽然早已料到江小湖做什么去了,然而进门见到这样一副画面,她仍旧气得涨红了脸。

 这回江小湖倒不怎么惊慌:“你又来做什么。”

 兰大‮姐小‬面无表情,眼睛盯着他身上的女人:“跟我回去。”

 “我不喜欢母老虎,”江小湖抬手扶住女人的,挑眉“你还是回兰家去吧。”

 “我已经嫁给你了。”

 “那就更该听丈夫的话,现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快走。”

 “不想要?”她上前两步。

 身上女人轻哼一声,那双手恰到好处的‮弄抚‬让江小湖倒一口冷气,他愈发不耐烦:“对,我不要母老虎,你快走吧。”

 兰大‮姐小‬瞪了他半晌,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掌掀开那女人,将他拖起来就往门外走。

 被丢回稻草铺上,江小湖的满腔早已熄灭,以为这回是一定要挨揍了,他慌忙抱住脑袋往旁边躲:“喂喂,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你的!”

 “你想要女人?”

 “我是男人,自然喜欢女人。”懊恼。

 兰大‮姐小‬什么话也不再说,低头,伸手解开衣带。

 “你做什么?”江小湖吓一跳。

 随着衣衫一件件褪下,白无瑕的肌肤逐渐曝在空气中,其间峰壑越来越明显。眼帘低垂,由于紧张,那双手的动作极其缓慢,似乎还在发颤,不过是几件衣裳,她却足足用了几盏茶的工夫,青涩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拥进怀里好好怜惜。

 衫裙去尽,只剩下贴身的肚兜和小

 不同于烟花女子,普通女孩子未经人事,就算在新婚之夜,要她自己动手衣服,也是件羞赧的事,何况是兰大‮姐小‬,她紧咬红,迟疑了半,还是没有勇气继续,又不好开口邀请,只得涨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江小湖神色复杂,定定地看着她。

 就算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兰大‮姐小‬还是忍不住发抖,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终于,她小声求救:“小湖…”

 江小湖不语,突然伸手将她一拉。

 骤然失去重心,兰大‮姐小‬惊呼一声,直直扑倒在他怀里,很快又被在了身下。

 ‮体身‬如缎子般,柔软光滑,且又充满弹,散发着淡淡的、独特的处子幽香,江小湖俯下脸,与那双大大的眼睛对视,同时,手指开始移动,眼看就要滑入她的肚兜。

 兰大‮姐小‬条件反地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待反映过来,又咬了咬,缓缓松开,尽管强作镇定,却依旧掩饰不住目中那许多慌乱之

 江小湖停下了动作,突然一笑:“你不后悔?”

 兰大‮姐小‬
‮头摇‬,眼圈却红了,小声道:“我问过,她们说男人都要这样的。”

 江小湖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起身抓过一件衣衫丢在她身上:“起来吧。”

 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做到这一步,实在有失脸面,特别是这个男人还不领情的时候,那就更让人觉得难堪了。

 兰大‮姐小‬又羞又气,别开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喜欢我跟着,所以想要赶我走?”

 江小湖歪着头看她:“老婆不想走,莫非是喜欢我?”

 兰大‮姐小‬目光微动:“你是喜欢我吗?”

 江小湖想了想:“老婆不做错事,我就喜欢。”

 沉默。

 “那你怎么不碰我?”

 “因为我想变得有用点,然后再风风光光娶你进门,”江小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眨眼“穿好衣裳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大‮姐小‬不放心:“你不要去找别人。”

 “我不去。”

 虽然闹了场别扭,兰大‮姐小‬却很开心,着江小湖转过脸,不顾他嘀咕,小心地穿好衣裳,双颊仍是红扑扑的,胜过胭脂的美丽。

 江小湖招手:“老婆,过来。”

 兰大‮姐小‬挨过去,倚在他怀里。

 “送你件东西。”不知何时,江小湖手上已多了支形状古怪的、毫不起眼的金钗,尤其是那钗身,弯曲如蛇,十分奇特。

 “你哪来的?”兰大‮姐小‬诧异,好奇地端详“这不像是钗啦,都没打直。”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子,总该送件首饰与你,”江小湖扶着她的脸,缓缓将金钗在她的发间,然后搂着她轻声道“这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东西,关系到一个重大的秘密,老婆可别把它弄丢了。”

 兰大‮姐小‬伸手摸了摸,不解:“就这钗子吗,有什么秘密?”

 “这可不能说,”江小湖看看窗外“说出来,我只怕就没命了。”

 想到二人的处境,兰大‮姐小‬慌忙住了口,也望了望窗外,神色凝重:“不是千手教的人,你知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江小湖‮头摇‬。

 “那我们怎么办?”紧张。

 “我一不说,便一无事,你不必担心,”江小湖放开她“仔细些,千万不能叫别人知道这事。”

 “好,”兰大‮姐小‬应下,想了想“要不要叫我爹爹帮忙想法子?”

 “老婆,”江小湖突然握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就算是你爹娘也不行,否则我会没命的,你可明白?”

 兰大‮姐小‬郑重地点头:“好。”

 “睡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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