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棠远番外
看见她站在孟屿暮身边,我很想笑,真的很想。
我一直认为我把她控制在掌心里,从未失去,结果她反手
我个耳光,证明我是世界上最蠢的笨蛋。
前一天,她还在
上与我耳鬓厮磨说真心爱我,后一秒,她已经开始为了凌家属于她的财产决然战斗。
心有些微微刺痛,按住了慢慢回忆,和方静走的时候不一样。
方静走的时候我早就有预感,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她旁敲侧击的言语,她朝令夕改的态度,几乎每一样都指向我身后凌家的财富和她的奢望。
宁墨墨和方静不同,她隐藏的实在太深了,我几乎相信她是因为感动才重新回到我怀里的,她天生有表演天赋,我沉浸在她的表演里无力自拔。
虽然我明知,电影里最常用的恩怨情仇桥段就是在最甜蜜时刻拔出一把刀
在情人
口,但仍不自觉靠近。
没有人会同情我,她当然也不会。她才是凌家真真正正的继承人,从一开始就是。最初我以为她只是母亲找来的替身,后来才知道,
差
错走到我身边的她居然是当年被狸猫换走的公主。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她。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算苦难,我真正的苦难她才尝到一些皮
,我很想让她多吃些苦,因为我不甘心她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必须把所有的一切拱手相让。
可我舍不得。
孟屿暮说,她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想保护她。我冷笑,对他的逻辑混乱满不在乎。他似乎忘记他骨子里还有我父亲的一半血
,他更忘记最开始接近宁墨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实,我们俩都一样,都是为了继承更多的财产,只不过我先找到了宁墨墨,他则选择退缩守护。
对于我们俩宁墨墨只是迈入成功必用的工具,只是他陷入的太多,忘记初衷,显然,我比他冷静。
可,我真的冷静吗?
如果是真的冷静,我想,我不会还留着那张在玉米地给她照的照片。
她纯真的笑容第一次对我释然绽放,我从未察觉她原来这么美,从镜头里看过去,几乎移不开视线。如果她可以一直笑下去,我宁愿放弃最初的设想,用尽各种手段留下她,显然我选择了最笨拙的借口,我说,她很像方静。
其实,她不像,她最像她自己。
她会背过身偷偷骂我臭汤圆,我需要强压制自己的笑意才把戏演下去。她会主动避开我不想让她听见的电话,我需要用很久才能忽视她离去时失落的表情。她会竭力适应我乖张的行事步骤,我需要不停的变换才能让她学的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是的,我需要她学的更慢些,因为我怕她学会就会离开。
我留住她的体身,留了宝宝给她,都不能阻挡离开那天的到来,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所以在大屏幕前,肚子里宝宝缓缓的移动时,她眼角
下初为人母感动的泪水,我才觉得她已经完全属于我了,从内到外。
我傻傻的拿出父亲的戒指给她戴上,我希望她能安静的留在我身边,所有的心只围绕我兜转,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她也是我最需要的那个女人。
教堂里,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那是我这么多年最笨拙的时刻,在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心动,所以我这种蠢笨是值得的,多希望那一秒能天长地久,永永远远都不要涉及到财产,凌翱,甚至她的身世。
孟屿暮说他的母亲想见她,我不想让她去,为此我甚至动手揍了和我具有相同血缘的他。因为我知道,宁墨墨去了,再不会回来。可我又不能自私的无视她的请求,就像她明确不要再读书,我依然想保留给她学籍,哪怕再不屑一顾。
她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属于她的那个故事,也终于知道我究竟蒙蔽了她什么。我厌恶自己的卑鄙,也蔑视她的轻易动摇。
世界上没有不爱钱的女人,再清高的宁墨墨也是一个寻常女人,虽然心还有点痛,我已经学会冷静漠视,视她如空气。
我们之间有人变了,她,或者我,或者是都变了。参杂进争斗后,我再看不见从前那个求我不想离开的宁墨墨,她适应了凌翱,凌翱同样适应了她,我想她品尝甜头后便再不会想起我,虽然我不屑被她想起。
她给孟屿暮太大的机会,那些机会足够置她于死地无数次,但我故意不提醒她。虽然我明知他不会伤害她,如果今天站在孟屿暮位置的人换成我,我一定不会那么恪守道德。
所以,孟屿暮的母亲会败给我的母亲,他也会败给我,我的体身里毕竟还有来自母亲另一半忍残的血
,他没有。
我一直在等宁墨墨来求我,她没有,她很乐于周旋在荣华富贵里。
就在此时,方静突然出现,告诉我,孟屿暮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任何一份财产。
是阿,我还没想到,原来他想我们三人同归于尽。
方静说她还爱我,可我从头到尾想的都是那个笨蛋女人。她还是别人利用的工具,只不过矛头改向了我,准备用她的手结束所有的恩怨纠葛。
我找到孟屿暮主动摊牌。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属于他母亲的一个名分,而我放弃所有换他最后帮她坐到最后。
凌家财产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令人腥血作呕的,要与不要都不必在意,我更担心她无力适应最后的结局。
孟屿暮笑着说我这是在
他也放弃。因为对手失去了,他再坚持报复宁墨墨,便是忘恩负义。他说的没错,所以我赌他同样也会放弃。
从凌翱回来我第一次知道空闲的滋味。整
无所事事的想念,房间里每一处都有她在角落里静静的坐着。我又一个人去了趟簋街,还是那个烧烤店,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菜,没了她原本令人垂涎的味道都变了模样。菜上齐,胃口全无,付完账,一个人再走出来。
路过花店我想起她买过那束黄
的廉价鲜花,低头进门却想不起花的名字,仔细琢磨了几个名字都不对,还是花店店主说,那叫惠兰,名字和花都很素净的廉价货。
范阿姨我送走了,刘阿姨给方静送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把十块钱的花
在古董水晶花瓶里,竟也有了她的影子,我眯眼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看着,看着,有些寂寞寥落。
再不想面对空
的房子,我穿好衣服外出。就这样,再见到她,以及大硕的肚子,在我们的家门口,在属于我们家的台阶上。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想抱住她说我爱她,爱的很深,很深。我从来不曾这么深切的感觉过自己对她的爱,突然袭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原本想抱住她的手臂也悄悄别在身后,只能用最虚假的语气傲慢的问:“怎么,抗不住了?是不是想我了?“
我不想输了面子,我更怕她说不是。
宁墨墨,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位置能够
换,你会不会理解我此刻的拙笨?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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