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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东方野定睛一看,果是那黑衣人,听声音,看面貌,却不是“张铁嘴”

 “朋友是谁?”

 “不必问!”

 “朋友是受‘张铁嘴’前辈之命?”

 “对了!”

 “在下形貌已易,张前辈怎知…”

 “你睡觉时是本来面目罢?”

 东方野一惊语

 黑衣人悄声道:

 “在下要办事!”

 “杀田慕嵩!”

 “对了,朋友知道‘黑牢’在何处?”

 “地下!”

 “哪里?”

 “这就不知道了,你要救上官凤父女?”

 东方野心头为之大震,这黑衣人对自己的作为,竟然了如指掌,当下断然应道:

 “是的!”

 “你现在办不了!”

 “硬抢?”

 “那就愚不可及了,救人反而害人!”

 “依朋友说呢?”

 “立即离开,我保证上官凤父女绝对平安。”

 “朋友是潜入…”

 “我是堡中人。”

 “那怎会…”

 “你立即离开,否则坏了大事,速到山边林中,有人等你!”

 东方野一愕道:

 “谁等在下?”

 黑衣人不耐地一挥手道:

 “你立即由此转左,越堡墙而出,别暴了‮份身‬!”

 东方野一听这话,当然不能再开口了,随即拱了拱手,忙道谢了一声,展开鬼魅般的,毫不费事地越堡而出,堡墙均有武士看守,每数丈一人,但他的身法太快了,警卫可能只当眼花。

 出了堡,迳奔山边树林。

 此际,已是四更将尽,四外万簌俱寂。

 到了林中,忽闻马蹄踏地之声,不心中一动,循声扑了过去,一看,不由惊愣得呆了,那匹“的庐”马,竟好端端地拴在那里。

 这半天‮夜一‬所发生的事,的确是扑朔离,诡谲万分。

 这马是黑衣人所说的等自己的那人拴在这里,还是偷马的尚未牵走?

 他走近马前,抚了抚马颈,马儿口里发出了数声低鸣。

 一条人影,悠然出现。

 来的,赫然是神鬼莫测的“张铁嘴”

 东方野赶紧施礼,喜之不胜地道:

 “张前辈,久违了!”

 “彼此!彼此!”

 “晚辈不久有曾到‘武林城’找过张前辈,听说您老已离一年以上了…”

 “是这样!”

 “堡中那位黑衣人…”

 “是老夫安的眼线!”

 “哦!”“对于上官凤的事你不必担心…”

 “那前辈有何安排?”

 “田慕嵩绝不敢加害她父女!”

 “为什么?”

 “他有顾忌,若非如此,不会活到现在了!”

 “田慕嵩顾忌什么?”

 “张铁嘴”回答一沉,道:

 “干脆告诉你,他的宝贝儿子田三少尚在‘虚无客’手中。”

 东方野恍然而司,略显激动的道:

 “张前辈与‘虚无客’是一道的…”

 “嗯!”“那…‘云龙剑客’、‘殴驼子’两位也是的了?”

 “算你聪明,猜对了!”

 “这就无怪基然了。”

 “老夫以为你早料到了。”

 “晚辈鲁钝,没想到这些。”

 “你鲁钝天下没有聪明人,只是你经验差些,有时不会思想而已。”

 “晚辈还有两件事请教?”

 “说说看!”

 “头一件,白帝本王庙那位老人家到底是谁!”

 “张铁嘴”毫不考虑地道:

 “别人隐秘,江湖大忌,这一点未便答覆。”

 东方野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

 “第二件想来也是未便答覆的了…”

 “你还没说出来?”

 “虚无客与前辈等苦苦搜寻‘乾坤真人’的目的是什么?”

 “张铁嘴”反问道:

 “你呢,目的又是什么?”

 东方野登时语,自己的身世目前未便,看来江湖中有些事是不足外人所道的,自己这一问的确是近乎愚蠢,当下尴尬地一笑道:

 “晚辈多此一问了,对不起!”

 “张铁嘴”面孔一正道:

 “时机到了会告诉你,也会明告武林,不过老夫却有一问…”

 “请讲?”

 “你失踪了近一年,却成就了这一身本领,必有奇遇?”

 “是的,晚辈承认。”

 “你学会了武林失传的‘易形之述’?”

 东方野诚挚地道:

 “前辈的见识使晚辈折服。”

 “别给老夫面上贴金,幸而言中罢了!”

 “前辈赠此神驹,晚辈受之有愧…”

 “不当事,不当事,只有你才配来骑,倒是你今后行止,有何打算?”

 东方野沉凝十分地道:

 “第一步是寻找‘乾坤真人’!”

 “从何找起?”

 “晚辈知道他的巢!”

 “啊!在哪里?”

 “巫山一谷中。”

 “张铁嘴”低头想一想,道:

 “老夫对你有个要求…”

 “前辈过谦了,有话但请吩咐?”

 “你如手擒‘乾坤真人’,可以先废他的武功,但务必留活口。”

 “好,晚辈照办!”

 “你今后在江湖中仍以‘黑书生’‮份身‬出现?”

 “不,‘青衣修罗’!”

 说话之间,去了“易形”之功,回复了本面目。

 “张铁嘴”惊唷地道:

 “的确是旷古奇学,对了,还有个‘素衣修罗’怎么回事?”

 东方野黯然道:

 “是晚辈的拜兄,被‘无双堡’爪牙‘黑鹰黄面川’炸伤,下落不明…”

 “他是什么来路?”

 “这点晚辈并示确知,晚辈也转请前辈留意他的踪迹…”

 “可以!”

 “前辈一向住那里?”

 “哈哈,远处是家处处家,随遇而安,没准落脚处。”

 “晚辈如要找前辈时,该如何联络?”

 “放心,老夫会主动找你。”

 晓风送来了阵阵鸣,东方已出院鱼肚白色,晨星寥落,天快亮了。

 东方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

 “晚辈告辞了!”

 “好,你去罢,上官凤父女的事你尽管放心,老夫会时刻当意的,时机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使她父女险。”

 “并非什么黑牢,是幽在地下室中,生活绝对安然,这道理你懂,‘无双堡主’怕他的宝贝儿子受同等待遇,他不收‮磨折‬他父女。”

 “晚辈放心了,告辞!”

 躬身一揖,然后解下马匹,上马疾驰而去。

 这一天来到建始,东方野叩马直趋城外小镇,到宇文一雄店前下马。

 此际,约申牌时分,店野除了伙计外,只两三个客人。

 东方野在店前拴好马匹缓步进入店中,随便拣副座位坐下,小二立即上前来,上茶,摆了杯箸等物,哈道:

 “公子用酒用饭?”

 东方野目光一扫,只见店中全是陌生面孔,一颗心顿往下沉。

 就在此刻,一名店伙手指门外东方野的马匹,和同伙计们低语了几句,所有的店伙变,齐把警诧的目光,投向东方野。

 那小二见东方野,再次道:

 “用酒!”

 “什么菜式?”

 “捡拿手的送来!”

 “是!是!”东方野望着那些神色不定的店伙计,故作不知,慢慢啜着茶,心里在盘算如何探询宇文一雄的下落?

 不久,酒菜送上,东方野慢条斯理地饮用。

 那坐在柜台后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搭讪着道:

 “公子辛苦了!”

 东方野“嗯”了一声道:

 “阁下是店主?”

 中年人乘热在旁边的空椅下落座,口里道:

 “不,是帐房!”

 “店主呢?”

 “不在店中…啊,公子的坐骑相当不俗?”

 东方野心中一动,这帐房话中有因,他来搭讪必有用意,当下淡淡地道:

 “阁下也识马?”

 “有一点!”

 “阁下看此马值多少?”

 帐房一怔神,蹙眉头,道:

 “很难说,货卖与识主,好马是无价的。”

 东方野点头一笑道:

 “话是不错!”

 “公子这马何买的?”

 “朋友所赠?”

 “哦!是新近的事吧?”

 “阁下怎么知道?”

 “请问此马何人所赠?”

 “这就不干阁下的事了!”

 帐房面色微微一变,道:

 “区区不久前曾见到此马!”

 “在何处?”

 “无双堡!”

 东方野顿时血行加速,情绪,寒声道:

 “阁下是‘无双堡’的人?”

 帐房沉下了面孔,道:

 “公子如何称呼?”

 东方野捺住心,冷傲地道:

 “在下进店打尖,无须报名吧?”

 帐房一窒,冷笑了一声道:

 “朋友如不待明白,恐有不便!”

 “什么意思?”

 “此马来路不正!”

 “哈哈哈,好一个来路不正,这间店是新开不久的吧?”

 “老字号!”

 “在下是说主人?”

 “嗯,不错,换了主人!”

 “谁?”

 “说出来朋友也未必认识!”

 “无妨说说看?”

 “是位女的,叫程大娘!”

 “女的,程大娘?”

 “对了!”

 “老店主呢?”

 “到别处发财去了,与朋友是故旧么?”

 “你阁下猜对了,老朋友。”

 帐房神色又是一变,道:

 “老朋友是什么意思?”

 “他欠在下一笔钱,言明今年今归还,不然以此店作抵,在下是讨债来的!”

 “真…有此事?”

 “还有假的不成!”

 “朋友这笔帐恐难计了…”

 “为什么?”

 “店房易主,人也走了!”

 “笑话,走了和尚走不了庙。”

 帐房不由哈哈大笑道:

 “朋友,这话或透着新鲜,店已是程大娘所有,她不曾欠你吧?”

 东方野横眉竖目地道:

 “不管,没钱便要店!”

 “横来么?”

 “示尝不可!”

 “旧店主欠朋友多少?”

 “不多,五千两足锭纹钱,加上三的利息,你阁下拔算盘算算看。”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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