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药药切克闹
见皇甫长安唰的一下就把十六张牌给出完了,这就等于花语鹤一张牌都没有出,也就是说他在一把牌当中就输掉了50张,也就意味着这场赌局——
花大谷主…输?掉?了?!
南宫璃月微微眯了眯他那绯丽狭长的凤眼,对于这样的结局…有些诧异。
在如此一边倒的局面之下,皇甫长安不仅能够绝地逢生,竟然还能够凭借一把牌就来了个绝地大反击,将花语鹤一脚从云端踹进了地狱,这样的逆转…真的只是运气吗?
瞅了眼皇甫长安眉眼间促狭的笑意,南宫璃月忽然觉得有些脊背生凉。
对子一条龙这种手牌虽然不容易抓到,但并不代表一定抓不到,可毕竟因为概率太小…他不相信皇甫长安能有这样的狗shi运,而且还是在被
到了眼前这般绝路的境况下。
然而,若说这是皇甫长安故意的安排,甚至从一开始,整个赌局都掌控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下,那皇甫长安的心计,未免也太可怕了。
就在南宫璃月琢磨着皇甫长安的这一手逆转之牌有几分是运气,有几分是刻意的时候,被狠狠地坑了一把的谷主大人也表示非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次奥!他还在默默地计划着如何才能让皇甫长安输得体面一点,没想到栽了个大跟头的…反而是他自己?!
想他一介经天纬地之才,纵横九洲之雄,从来没有在赌桌上输过哪怕是一个铜板,就连被喻为全天下最难对付的鬼才师父,也从没能在他身上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被他坑蒙拐骗走了全部的财产,最后一怒之下穿着一条仅剩的
衩离谷出走…
他会输?!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哪怕是男人都会怀孕,他也不可能会输!
所以,他坚决不相信,皇甫长安在那手卡牌上没有动过半分手脚!
闲散的目光在刹那间汇聚成一束凌厉的视线,在桌面上那一溜儿的纸牌上细细扫过,在扫到一半的时候,谷主大人…悲愤了!
“皇甫长安!你出老千!”
皇甫长安得瑟至极,笑得极度欠扁,一派“本宫就是出老千了怎么着,你能奈本宫如何”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
“你玩不过本宫,就血口
人污蔑本宫出老千…呵呵,花谷主一贯的气度去哪儿了?输不起就不要玩,玩了,就不要赖账。有南宫世子在边上做证,花谷主这般没有担当,岂非叫人笑话?”
听她这么说,花语鹤就更笃定,这一切…全都是她事先设下的圈套。
尤其是她摆开来的那一手牌的牌面,有一个对六…而他原来手里头,握着四个六,可是现在再看他的手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本谷主的手牌,全部都被换了。”
皇甫长安还是笑,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闻言自然是抵死不认:“你说换了就换了,凭什么?你的手牌只有你看过,谁能证明牌被换掉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花语鹤朝别人,也就是南宫璃月…投去了救助的拳拳目光。
南宫璃月睨着一双纤魅的狐狸眼,脸上
出些许遗憾的神色,表示他很同情谷主大人,并且也坚决相信谷主大人所说的都是实话。
但可惜,纵使皇甫长安真的动了手脚,他也没有证据证明。
若是花语鹤没那么自负,在皇甫长安开牌之前先看一下自己的手牌,或许多少还能有些转机,可是眼下尘埃落定,败局已成,谁也无力回天。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坑爷爷,捏着无良的调调呛着花语鹤,势要把曾经从花语鹤那儿受到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而且,卡牌一直都握在谷主你的手里,就算是被换掉了…那也是你技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谁?花谷主以为呢?”
“呵…这么说来,前面几局太子殿下果真是故意输给本谷主,好叫本谷主放松警惕?”
愤了片刻之后,花语鹤很快就又恢复了一贯的闲散,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开了这样的赌局,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让他极度屈辱、极度不开森的是,他竟然被一个
臭未干的臭小子玩
于股掌之间?!这要是传了出去,谷主大人颜面何存?!
“是啊…”皇甫长安大言不惭,趾高气扬,作为阴谋得逞的一方,扬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冷
高贵,“本宫从来不骗人,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你们还不信,就别说本宫没有提醒过你。”
泥煤啊!你那么说谁会信啊!
就好像你偷了人家的亵
,然后还得意洋洋地跑到人家面前拍着人家的肩膀说,“嗨,兄弟,我偷了你的亵
,你信不信?”
是个不吃药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好吗!
作为一向把别人玩
于掌心的谷主大人,花语鹤这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被人玩
…虽然很有些不
,但多少有些新鲜。以往总觉得啊…自己高处不胜寒,人森啊…那个寂寞如雪,眼下真的败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只不过,纵然是死…也要死得瞑目!
“好,就当是本谷主技不如人,这一局算本谷主输了。那么太子殿下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换掉本谷主的手牌的?”
闻言,皇甫长安眼角一提,伸出手来,十分傲娇地朝花语鹤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既然认输了就要履行约定,先把拜师礼给行了。”
花语鹤生
闲散,并没有太大的架子,凡事都很看得开,也放得开,虽然很想把那个
兮兮的太子爷给拍到墙上去,但到底忍了下来。
起身上前端了一杯茶,谷主大人不是那么情愿地将茶盏递到皇甫长安的面前,撇了撇嘴角,颇有些
沟里翻船的哀戚。
“小安子师父…喝茶。”
皇甫长安本十分畅快,听了他那一句“小安子师父”忍不住眼角微
,去泥煤的小安子,劳资又不是太监!
不太乐意地接过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又道:“还有‘受徒儿一拜’呢?”
花语鹤的表现虽然不尽如人意,脾气却是极好的,即便被皇甫长安这般颐指气使,也没有生气,一拂衣摆,一下跪,端的是风
倜傥,高韬闲雅,并无任何卑亢之意,像是在拜大佛…皇甫长安很怀疑,他去山上拜财神的时候就是这么拜的!
“小安子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次奥!都说了不要叫小安子!再叫劳资就把你给阉了!
不过…能得风月谷谷主一拜,唤一声师父,这简直比
了一车的鸦片还叫人飘飘
仙啊,皇甫长安眉开眼笑,倾身去扶起他。
“乖徒儿,跟着为师有
吃,为师不会亏待你的。”
花语鹤却跪着不愿起来,他的理由是——
“师父你的红包还没给…说起来,收了本谷主这般金贵的徒弟,百万两黄金的红包是少不了的吧?”
皇甫长安脸色一变,骂了句:“连师父的钱都坑,你还有没有人
?!”
花语鹤理所当然地勾了勾嘴角:“不坑白不坑,换成你…你坑不坑?”
皇甫长安的回答当然是——
“坑!”
花语鹤懒洋洋地抬起手,往皇甫长安面前一摊。
皇甫长安笑眯眯地往怀里来回摸了几下,然后拿出一条手工自制的丁字
,往他的掌心轻轻一放。
花语鹤拿两
手指头捏着,拎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线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也没研究出什么门道来,不
微蹙眉头,问向皇甫长安:“这是什么?”
皇甫长安“啪”的打开折扇,继而掩在嘴边,
肆一笑。
“这叫丁字
,万金难求有没有!是为师特意准备起来给你
奔用的。”
花语鹤继续蹙眉,表示不会用——
“怎么用?”
“咳…”对上花语鹤求学若渴的炙热眸光,皇甫长安的良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好徒儿你不要
出那么纯情的表情好不好,为师很有犯罪感啊!“就是穿在身上,用来遮挡住你的小伙伴,避免在你
奔的时候…让它受惊了。”
“穿在身上?”花语鹤又拈起来看了两眼,觉得略有难度,还有…“什么叫‘我的小伙伴’?”
皇甫长安突然好想掐死自己…她本来是打算拿这个来看花语鹤窘相的,可是现在,看着花语鹤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觉得她自己更窘了有没有!花谷主您不是见多识广触类旁通吗?少特么给她装纯情啊!
“就是…男人有女人没有的那个…”
“呵,不就是胡子嘛,何必说得那么晦涩…”花语鹤摇头摇,鄙视地瞟了皇甫长安一眼,作势就要那丁字
去套下巴。
皇甫长安略崩溃…这货明明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是故意这么误解的!
“胡子泥煤啊!本宫指的是你二弟!”
“二弟就二弟…大家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
花语鹤还是继续十分鄙视地瞟了皇甫长安一眼,尔后缓缓将视线往下挪,落到了她的
口,总觉的得丫的
肌过于发达,跟她的小身板不太协调。
皇甫长安被他盯得耳
一热,撇开脑袋站了起来。
“好了,愿赌服输!天色不早了,快给为师去
奔,不然待会儿没人就不热闹了!”
花语鹤站起身,将皇甫长安给的丁字
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起来,放进了袖子里,面色风雅闲致,并无任何的尴尬和羞恼,反而还笑着对皇甫长安道了一声谢。
“徒儿代徒儿的小伙伴,谢过师父的丁字
。”
噗——
皇甫长安表示快要扛不牢了…谷主大人何止是油盐不进,简直是刀
不入,百毒不侵好吗!太失望了,居然看不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谢…”
半晌,皇甫长安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又过了一阵,见花语鹤半躺在椅子上拾起烟
又要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皇甫长安才猛然反应过来,拍醒了他。
“你还躺这里干什么,快去
奔啊!”
花语鹤缓缓睁开眼,瞅着皇甫长安悠然一笑。
“师父这么想看徒儿
奔?”
“…对!”
“有多想?”
“…做梦都想!”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条丁字
,并且设下了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骗徒儿
光衣服
奔?”
“真聪明!”
“呵呵…师父处心积虑为徒儿做了这么多,该不会暗恋徒儿吧?”
“谁要暗恋你!为师只不过是想看你笑话!”要暗恋,也是暗恋你的银子!
花语鹤悠闲地吐了一口淡紫
的烟气,对皇甫长安不良目的表示不以为然:“师父若要看徒儿的子身,直说便是,徒儿现在就可以
了给你看,至于要看徒儿笑话什么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皇甫长安眉峰一拧,目光如炬:“怎么,你要毁约?!”
“徒儿说到做到,一言九鼎…只不过师父方才只说了输的人在花街
奔,却没规定是何时
奔。这时间自然由徒儿自己来定,不是吗?”
啊啊啊啊!百密一疏啊!难怪死丫这么雷打不动,原来早就想好了这样的出路!大半夜的
奔也没人看啊!不行,她要去通知姑娘们准备好灯笼死守花街,坚决不能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经典好戏!
边上,南宫璃月和斩风已成石化状态…
花谷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蛋定啊!快点弄死皇甫长安那个
人啊!只要你动手…我们一定会装作没看见的!
到了晚上,天色暗了下来,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是个非常适合
奔的天气。
然而,你有你的张良计,我的我的过墙梯,小样儿,别以为大晚上
奔就就没人围观了,劳资一早就下发了通知,大家都表示对
奔非常的感兴趣哦呵呵!
整一条花街,在皇甫长安的授意下,点了满满两排的灯笼,把街道照得灯火通明,虽说没有亮如白昼,但也非常的亮堂,至少欣赏
奔是完全木有问题的!
摆了张椅子坐在二楼的栏杆边,皇甫长安端着一杯茶休闲地喝着。
花语鹤放话说了,他会在今晚就把
奔给奔了,那家货不愧是风月谷的当家,在一诺千金这一方面,着实叫人佩服…要知道,能承担起自己脑子一热所答应下的誓言,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比如皇甫长安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她只能当一个坦蛋蛋的无赖,而不能做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糕富帅。
哎,脸皮还不够厚啊!
正想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人来了!
皇甫长安立刻放下杯子,扑到了栏杆前面,伸着脖子往街头看,因为隔着有些远,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物体在缓缓移近,看得她好生捉急!
她不相信那丫真的能抗得了那么多人的围观,所以特地挑了个中间的位置来欣赏谷主大人的窘态,听着街头处人声鼎沸传来各种
叫声,惊异声,口哨声…她突然就后悔了,她应该从头跟着他跑,围观全程才对!
——可是追着一个
男跑,雅篾蝶!不能放弃治疗啊!
翘首以待!望穿秋水!就在皇甫长安按捺不住就要
上去的时候,终于看到
奔的花谷主了…不,更确定的说,那是一辆,
奔的板车!
只见花语鹤
着子身,穿着她“好心”赠与的丁字
,侧着子身躺在一辆由马拉着的板车上,支肘撑着脑袋,曲着一条大长腿,长发及
,随风飘飘,手里捏着皇甫长安趁手的那把折扇半遮着脸,一派潇洒风
,轻佻优雅,宛如一尊
雕细琢的雕像,非常的…
包!
见到那一幕,皇甫长安的额头迅速飚过无数黑线,擦擦擦…居然还用上了板车这种道具,他以为他是切糕咩?!
好吧,他跟切糕确实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两个都很贵!
等等…虽然花谷主现在的姿态非常的
人,非常的养眼,但…这、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这个千年吝啬,万年抠门,一
不拔的铁公
,竟然派了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一把一把地撒着——金!豆!子!
霎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低头跪倒在了地上,爬来爬去的找金子,谁还***要看那个放弃了治疗的神经病啊!
皇甫长安瞪大了眼睛趴在栏杆上,一脸不甘心,然而千算万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等花语鹤走到花街的四分之一,半空中忽然陆陆续续抛出了五颜六
的花菊,扔到那板车上面,皇甫长安心如明镜,知道那是花语鹤授意下属做的,但却苦于没办法阻止…好吧,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
于是,花语鹤就这样,躺在满满的一车花菊中,从街头跑到了街尾,又从街尾跑到了街头,撒了一路的金子,卖了一路的切糕,真正把如狼似虎的目光投到板车中
着子身躺着的谷主大人身上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皇甫长安这个始作俑者,和南宫璃月主仆两人了。
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斩风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九殿下弄回紫宸!不然再这么跟夜郎太子厮混下去,迟早会被传染的!
美男
奔意外收场,皇甫长安难掩失望之心,转身的刹那,没有注意到花语鹤在穿上衣服的时候随手一抛,把她的趁手折扇给砸到了一个正捡完了金豆子抬起头来的人脸上。
那人被砸得吃痛,忍不住破口骂了两句,却只能隐约捕捉到花语鹤远去的背影,只得悻悻地捡起扇子,见那扇子玉骨金边,做工非常讲究,不
又是一喜…拿起来对着上面的字来来回回念了几遍。
“放
不羁,放
不羁…嘿嘿,果真放
,非常不羁!”
边上,有人听他这么念,总觉得这四个字有些耳
,想了半天,才恍然醒悟——
那不是太子殿下的专属折扇吗?!
就为这把扇子,前一段时间还被大臣们上了奏折,指责太子殿下骄奢
逸,作风不检点呢!
等等等…那个!不是吧?!
难道…刚才…在大街上
奔的那位…是太子爷?!
回到了天香楼,皇甫长安一脸
求不满。
花语鹤早已套上了一袭华丽睡袍,精细的绣工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斜斜地披在他硬朗宽阔的肩头,
襟大开,
出一片壮硕的
肌,简单地拿一朵花菊当成袖子扣着,看起来雅致依然,不染风尘。
皇甫长安不得不暗叹了一声,谷主大人无敌了,谷主大人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拜师也拜了,
奔也奔了,师父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徒儿,你是怎么把徒儿手里的卡牌给换掉的了吧?”
说到这里,皇甫长安还是很得意,勾起眉梢,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说错了,为师并没有换牌。你把卡牌捏得那么紧,为师怎么可能抢得过来?玄机是在卡牌上面,卡牌正面的数字和图案,是用一种特质的材料描上去的,在玩牌之前用一种烟料熏烤之后,就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变成别的图案。”
“所以,你才会故意跟紫宸九殿下抬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啊,没想到第一把牌那么差,输得太快了些…”
花语鹤挑眉:“你那是真输?”
皇甫长安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本宫只会耍花招好不好,除了最后一把,前面几把牌都是真刀实
全凭实力来的,不然你早就怀疑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控制输牌的速度,好骗你放松警惕还真是不容易啊…”
花语鹤半眯着眼,他觉得他那很金贵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你明明可以直接赢了我,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法子,就不怕万一出了岔子就输了吗?”
“可是…”皇甫长安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略表苦恼,“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为师要是直接说输了就
奔,你肯定不会同意啊!”
“你怎么确定,最后一把,你一定能够抓到你想要的那些牌?”
“那是发牌机设定好的…最后那一局,我抓的牌,和你抓的牌,都是固定的。”
“呵…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牌设定为你可以直接赢的牌,而要大费周章地耍手段?”
“那是为了让你尝尝,明知道被人耍了却完全没有还击之力的滋味啊!当然,也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师父我,可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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