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便宜老爹论斤称?
桌边的三人见状,不免也齐齐
出了惊异之
,不想这荒村小地的…竟还能遇上轻功如此俊妙之人?再仔细看那少年的衣着装扮,虽然衣裳沾满了污泥,但隐约还能瞧出料子的珍贵,加之她脚上蹬的那双靴子,倒是可以看出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无怪乎她方才那般自夸自大,明明饿到了极点,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说起话来又轻佻又无赖,一副富贵子弟的纨绔样儿…只是不知缘何因由落魄至此。
三人收回视线淡淡一笑,见皇甫长安拐远了,便也没再细究。
吃罢面食,青衣蓝领的少年放下筷子,转眸问向一边的年轻男子。
“二哥,这儿离秦都还有多远?”
少年束着高高的发髻,看起来颇为豪迈,然而一张脸却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看着多少有些秀气。
“大概还有三五天的路程…怎么,三弟急着见爹爹了?”
散着头发的年轻人穿着一身
糙的布衣,然而那清贵的气质却无可掩盖,修长的手指搭在拙劣的瓷碗上,颇有种点石成金的妙韵…笑起来的时候,被发丝遮掩了眼睛微微弯起,
出几分猫样的玩味,眼角下一颗朱砂的泪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七岁离开家,这还是第一次回去,恐怕爹爹都认不出我来了。”青衣少年苦苦一笑,眸中闪过几分希冀。
“二娘走得早,爹爹很挂念三弟呢。”
三人随便说了几句,便又起身匆匆赶路,踏着清晨的
水策马狂奔。
一边的僻静巷子里,皇甫长安双目蕴泪,可怜兮兮地啃了几口包子,心底下已经把所有骂人的
口对着那个叫做千镜雪衣的死态变挨个儿轮了一万遍不止!
他爷爷的!莫名其妙把她从皇城劫到白帝城也就算了,结果施暴不成,就随手把她丢到了这个
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儿…态变的世界还真特么无法理解!
皇甫长安决定了!这辈子她谁的匊花儿都可以不爆,唯独这个大魔头的冰山态变菊…她一定要捅上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直到捅烂了为止!
嗷嗷嗷!还是很森气肿么破?!
远在百里之外的白帝城,被人刻毒诅咒怨念不止的某态变,正斜靠在白色虎皮铺就的软榻上,拿着一卷古书在细细翻阅,古籍的纸张有些泛黄,甚至有些页面还有破损和残缺,像是经历了非常久远的年代,光是看着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一声极其细小的声响,连推门的动作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惊扰里屋子里的人…即便来人知道,早在百米开外,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接近。
“主上。”雪忧款步上前,盈盈一拜,微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直视。
千镜雪衣并没有放下书籍,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挪开,只微微动了一下那两片冰薄的
瓣,问道。
“怎么样了?”
“回主上,皇甫小公子已经跟旭
家族的那几位碰过面了,渔村偏僻荒远,极少会有外人进出,小公子若是想回到皇城,必然是会追上他们的。”
“嗯。”
千镜雪衣淡淡应了一声,便没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像是冻结了起来,连时光都要凝滞了一般。
雪忧垂着眼睑,冷漠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充分诠释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句真理的深层含义!然而…她毕竟不是那个天神般高不可及的男人,别说是拥有跟他一样的冷定心
,就连他所做出的每个决定,都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好吗!
“主上…属下冒昧,主上这回亲自去把小公子带了回来,为何又要将她丢到渔村那种荒凉的地方,让她跟旭
家族的人遇上?”
沉默了一阵,雪忧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微抬的目光落在男人冰白的手背上,就不敢再往上挪半寸…要是她知道昨天皇甫长安在冰池里把千镜雪衣一脚踹飞的举动的话,估计惊得连眼珠子都要爆掉!
这个天底下,敢把魔宫宫主踹下“
”的,舍得把魔宫宫主踹飞的家伙…皇甫长安绝
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只可惜,某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蠢攻,如今正对宫主大人恨得深沉。
闻言,千镜雪衣终于从书页上抬起头来,却只没有看向边上的侍女,而是瞟了眼案台上袅袅娜娜腾起的一缕细烟…冰紫
的双眸中,无波无澜,仿若沉寂了千年的寒潭。
他当然不会说,那是因为皇甫长安在双修的时候踹了他一脚,婶婶地伤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所以他才会一气之下将她丢到那种僻远的地方,好叫她吃些苦头…从他出生到现在,别说是踹他,就连敢大声跟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皇甫长安身上藏有水麒麟,又能派上不小的用处,哼…恐怕丫现在早就连骨灰都不剩了!
“她想集齐六城七剑,据本宫主所知,那个旭
二少爷就有一把,秦都的薄情馆馆主也有一把,这一趟她走得不亏。”
闻言,雪忧明白了不少,然而还有一件事——!
“可是…主上您不是派了人去围剿旭
卿湄了吗?这…会不会伤到小公子?”
宫主对皇甫太子爷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了好吗?!
一边让她跟着人家,一边又派人围剿人家,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魔宫那些心狠手辣的侩子手,一旦出手,屠刀之下绝不留活口?
而宫主似乎又很看重那个叫做皇甫长安的小子,先是亲自去了夜郎王城的天香楼,甩手就是一百万两黄金的大手笔,直接白送给了她,连眼睫
都不眨一下…那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啊喂,不是一百斤大米好吗!
后来,为了得到紫宸国的一块虎符,受紫宸太子所托帮忙围杀紫宸九殿下南宫璃月的时候,宫主又因为皇甫长安的缘故,放了紫宸九殿下一马,甚至还因为那个
臭未干的臭小子刺伤了赫连长老…艾玛,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好吗?!
宫主大人何曾将谁放在眼里过?这简直纵容得太过分了有没有?!
更别说这一次,宫主大人跋涉千里去了夜郎皇城,一路把皇甫长安给带了回来…
想不通啊想不通,为什么宫主大人会如此重视这个素未谋面,看起来几乎是毫无瓜葛的臭小子…难道就因为她的体身里面有水麒麟吗?
就算是因为那样,直接把皇甫长安幽
在地宫里不就行了?完全没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总而言之,雪忧想破了脑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千头万绪只能概括成一句——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宫主大人实在不简单~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宫主他滴心事还真奇怪~哎!真奇怪!”
雪忧从七岁就开始跟着宫主,为宫主大人各种两肋
刀各种万死不辞,然而就算她在这个男人身边守了二十多年,也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的任何想法,唯一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宫主的命令违抗不得…比如,他要某个倒霉蛋七分死,那人就必须得七分死,少死一分多死一分都不行!
不过,宫主平常很少会有那么蛇
病的时候,他一般都直接让人死得透透的,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在她印象里,宫主对谁都是拒人千里,不管是九洲之上最有权势的男人,还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没见过宫主跟谁亲近过。
一般而言,宫主跟别人的距离都保持在十步开外…最近的,也不会少于三步,且宫主一把年纪了,因为练功需要
的缘故,从来不碰男
和女
…所以,昨天见到宫主大人被皇甫长安扑倒,她真的吓得失魂了整整半天,才慢慢地回过魂儿来。
换作旁人,别说把宫主大人扑倒,就连靠近他身边都不可能啊有没有!
当然,如果让雪忧看到昨天在冰池里,她亲爱的敬爱的宫主大人甚至还
了衣服要跟夜郎要子爷玩儿啪啪啪的游戏一起共赴巫山**的话…估计她的狗眼早已闪瞎了一万次!
然而,想不通归想不通,雪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没有资格过问这种问题,宫主大人的想法是身为下属的他们所触碰不得的
忌,他们唯一能询问的就是跟命令有关的疑惑。
而实际上,就连这样的疑惑,他们也不能问太多。
好在宫主大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但至少他肯回答了!艾玛,真是内牛满面受宠若惊!
“本宫主只说要抓住旭
卿湄,至于旭
彦…暂且留他一命。”
见到那袭白袍在眼前晃了一下,作势要起身,雪忧赶紧退开两步候在一边,不敢再多问半个字。
“是,属下遵命。”
千镜雪衣站起身,合上古籍,将其收入一个设了机关的密匣子里,尔后推开门走到了长廊上,抬眸望着不远处的屋檐上那层薄薄的积雪,冰眸之中一派沉寂。
水麒麟的下落,是从闻人清祀身上追查到的。
当初闻人清祀练功走火入魔,跟魔宫的人走散,又失去了记忆,魔宫的人虽然有找他,然而他隐藏得太好,将近有半年的时间跟魔宫断了联系…直到后来毒尊出手帮上官南鸿刺杀夜郎太子,才在那个客栈里发现了闻人清祀,将他带了回来。
闻人清祀练的本来就是一门
功,为了事半功倍,甚至还
食了麒麟血。
麒麟血虽是以火麒麟为能量源炼制的极品丹药,然而毕竟不如火麒麟
纯,一旦掌控不好便容易被反噬,闻人清祀走火入魔之后,按理说过了那么久早就丧失心智嗜杀成
…但实际上他的心智还很冷定,唯一的解释,就是受到了水麒麟的压制。
所以,千镜雪衣才会怀疑水麒麟就藏在皇甫长安的体内。
事实上,也确然如此。
得到水麒麟的线索后,千镜雪衣原本并不急着去查证和取回,他只要知道那件东西在谁身上就行了,想要拿到手…对于魔宫宫主而言,左右不过是一个命令的事。
他之所以亲自跑去夜郎皇城,是出于另一个事情的考虑。
一个就连他都有些匪夷所思,无法想象…至少在真正遇见之前,从来都没有料想过的诡异现象!
跟前两次对皇甫长安的纵宠不同,这一回千镜雪衣如此事必躬亲,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个体身里面藏匿着的另一个魂魄,那个突然之间冒出来跟他抢占同一个身躯的家伙,同皇甫长安是什么关系?他之前的那些推理和猜测,是不是都是真的?
对于夜郎太子那样的废材草包,依着千镜雪衣的心
,根本就不会多注意她半分…直到有一段时间,他突然陷入了昏
,更确切的说,是他的魂魄突然陷入了昏
。
再次醒来之后,除了时间往后推了好几个月,倒也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原先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运行…这样的事本来就已经很可疑了!后来…经过他的再三追查,才发现这个子身在他“昏
”的那段时间,在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之外,还做了另外两件非比寻常的事。
一件就是给皇甫长安送钱,还有一件…就是下令魔宫所有的人,不得伤害皇甫长安分毫!
身为魔宫宫主,并且还揣着一颗超越天下所有人的野心,千镜雪衣的心智自然要比寻常人强上千倍万倍,遇上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见得慌乱半分,只慢慢地收集信息,将所有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遍,并且…在注意到夜郎的草包太子自落水之后,就变得聪明了许多的这个转变后,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那就是,夜郎太子原来的子身,被另一个灵魂侵占了!
而他的体身里,也多出了一个同样的侵入者!
从种种现象上看,这两个莫名闯入的魂魄,应该彼此认识…当然,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更让千镜雪衣耿耿于怀的是,跟他抢夺躯体的那抹魂魄,不论是手腕还是胆略,都不比他逊
半分!
所以,他有理由认为,被这样一个家伙看重的“皇甫长安”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如今他要做的,一个就是把体内的另一抹魂魄彻底压制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另一个,就是好好利用那个魂魄想要保护的家伙,去求得他想要的东西…
所谓态变,大抵指的就是千镜雪衣这样的人。
正常人若是遇见了这种情况,早就吓得手足无措坐以待毙了…可是他不会,他只觉得这是一件极其富有挑战
的趣事,对于高处不胜寒的某宫主而言,能遇上一个跟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并且狠狠地将其
倒踩在脚下,那绝对是一种无以伦比的优越感和享受!
若是皇甫长安表现得好,千镜雪衣自然会留她在身边,毕竟她是宛郁月凰的女儿,拥有绝
的容貌,身材…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也不错…这样的一个女人,算是有给他暖
的资格。
但若她只是个愚钝的女人,他也不会白白浪费,只要体内的那个魂魄还在,他就好好地磨折这个孩子给他看,看看他会不会心痛…心痛起来,自己能不能感受到?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好奇啊…那样的一个家伙,居然也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千镜雪衣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何德何能?
皇甫长安:你真的这么好奇?哦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教父大人之所以会爱上窝,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本攻口活好,啊哈哈哈哈哈!艾玛…导演对不起,别戳我匊花!我这就滚,立刻滚!
去了一趟夜郎皇城,听到了皇甫长安跟破云鸣钰索要白驹剑的墙角,千镜雪衣稍一推测,想着皇甫长安十有**是想拿到那七把剑去找宝藏…有关宝藏的事,他也略有耳闻,而且他得到的消息要是没有出错的话,那个埋藏在乌真故国雪龙山上的宝藏里…也有他想要的一样东西。
出了破军府,千镜雪衣用他原本的面容去见了皇甫长安,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家伙认得他那张脸,并且还表现出了很
冻的样子!
所有的怀疑和猜测,似乎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但还是有一点,像是一枚刺扎在了千镜雪衣的心头上,那就是…入侵了体身的那个魂魄,似乎能共享他的记忆,而他,则完全不能触摸到他的半分回忆。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以那个魂魄的姿态去
骗皇甫长安,为了更好地利用她,千镜雪衣便在她身上种下了一个遗忘蛊,掩去了自己原先的容貌。
那个容貌所代表的份身,暂时还不适合让皇甫长安知道。
她只要知道,他是魔宫宫主,是一个她无法违逆的男人…就足够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荒僻小村子里,被某态变宫主无情算计着的天下第一总攻童鞋,还全然不知自己正陷入了一个大巨的圈套里,被人当成棋子在布局。
此时此刻,皇甫长安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趁早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回奔到她那些俊美小雏匊的怀抱里,然后泡个温泉吃个大餐睡个好觉滚个**蚀骨的
单儿!
而逛遍了整个巴掌大的村子后,皇甫长安意识到…能够带她离开这破地儿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就只有方才那三位施舍了她十个馒头的江湖人士了!
英雄!英雄!等等本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买一送一,本攻给你十四级啊!
“二少爷,那人跟上来了。”
闻声,布衣男子微微勒住马缰,侧头望向那抹以非常豪放的姿势飞奔而来的身影,淡笑道。
“看来是吃
了,跑得还
快。”
“啾——!”
缰绳被紧紧一拽,青衣少年却是目光一凛,面
严峻之
,继而忽然踏脚飞离马背,
出宝剑对准那抹快速游走的身影笔直刺去!
“卧槽!要不要这么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魂淡!”
没想到对方会出手,皇甫长安瞳孔一缩急忙闪开,耳边嗖的拂过一道寒风,一缕青丝随之飘摇而落!
尼玛,这货是来真的!
“哇哇哇…不要
砍人啊!小爷一看就是好人啊,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啊,用不着这么心狠手啊吧?!”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衣少年手执长剑立在九尺开外,凝眉肃目,像是一只警觉的野兽,随时准备再度攻击!
“路人甲乙丙丁随便挑一个都行!事先声明啊,小爷我不认识你们,跟你们也无冤无仇,对了,你们还送了小爷十个包子呢…小爷感激还来不及…”
皇甫长安弯弯着眉眼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切善良,人
人爱一点!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青衣少年目
狐疑,显然不信她!
“方才小爷听你们说要去秦都,正好我也要去那儿,所以能不能请你们…”
不等皇甫长安说完,青衣少年刷的又扬起长剑,直直地刺着她的鼻子。
“你偷听我们讲话?!”
“没有哇…是你们自己说得太大声了,不用偷听也能听见好吗!这位兄弟麻烦能讲点儿道理成不?不要一副全天下人都要来杀你的表情啊,有被害妄想症的话应该快点去找大夫…又不是神马不治之症,不需要放弃治疗啊…”
夜郎地处西南,紫宸在东,天启在北,那白帝城正好位于三者之间,作为一个地势上至关重要的关
,而秦都则是接壤夜郎和天启两国,离白帝城不算太远,处在夜郎皇城和白帝城中间的位置…这几人去往秦都,跟她刚好是顺道儿。
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人生地不
,又没银子又不认识路,要是能跟这三人一起走,别的不说,单是蹭他们的骏马骑着走,也比骑驴坐牛车强上一百倍啊有没有!
“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不然下一次…”
青衣少年收回长剑往半空一抛,随即抬掌往剑柄一击,长剑倏地一下刺破长空,精准无误地
回马腹边的剑鞘内。
“这把剑刺的就是你的眉心!”
!好冷血!居然无视本攻那水汪汪的充满着希冀的大眼睛…还特么是不是人啊,一点同情心都木有!道德呢?良知呢?都被狗啃了吗?!
忿忿不平地看着三人再度策马狂奔而去,溅起一路黄沙枯草,皇甫长安抱着剩下的几个包子默默地抹了一把伤心泪…这些人一个个都那么警觉干什么,她看起来很像山贼吗?那山贼不都是拿着五环大砍刀的虎背熊
壮汉吗?有长得她这么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吗!
“驾!驾!闪开——快闪开!”
还没走出多远,黄土地的小道上再度噼里啪啦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数十个劲装武士驾马奔腾而来,气势汹汹,煞气扑面而来,摧枝折木极为骇人!
皇甫长安微一愣神,还来不及闪躲,一道鞭影便啪的挥至眼前,挑飞了她的…
!包!子!
我艹你大爷…皇甫长安顿时大怒,急急躲开后站稳了子身,正要上前理论…一行人却早已策马而过匆忙奔远,留了她漫天飞扬的尘土黄沙。
果然啊…没装备就是苦
,连马都欺负她!导演,你就不能天降神马,让劳资威风一把吗?!
“呸!”
恨恨地吐了一口满是沙子的唾沫,皇甫长安拨了拨额前的一缕呆
,微微眯起眼睛骂了句
口。
“***,下次再让本宫遇见你们,就让一万头草泥马踩着你们的匊花奔腾而过!”
回头看了一眼散落四下的碎包子残骸,皇甫长安一阵
紧心痛…艾玛,爷滴
包子!都是爷不好,是爷没用,没有保护好泥们!
亏得这儿是山地,大冬天的野
兔子即使不多,但也不至于找不到…这一年多来皇甫长安虽然在皇宫府养尊处优惯了,但这点儿野外生存能力还是杠杠滴!
不然,她也不敢这么贸贸然地就追出来。
路过一个农家,随手顺了一匹骡子,偷了田里的一个番薯,
鸣狗盗的事儿堂堂太子爷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若是被宫里头那些大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参上十几个本子…妈蛋,也不想想这是神马破地儿,换他们来,估计偷得比她还多!
今天天气不太好,从早上开始就阴沉得很,眼下半空中卷起一大片乌
的黑云…皇甫长安抬头瞅了两眼,估摸着要下雨了,便赶紧往骡子
股重重的拍了两拍,啪嗒着蹄子往远处的山崖下奔,想着找个山
躲避一下。
随着乌云席卷而来,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皇甫长安牵着骡子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
,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儿等雨停。
然而天上的乌云密布了大半天,却愣是没落个一粒雨豆子,看着乌云渐渐要飘开的势头,皇甫长安皱了皱眉,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上路…特么的,这是耍她玩儿还是咋滴?连乌云都要欺负她,日子过不下去了好吗!
正想着,山
外忽然咔嚓响起树枝劈裂的声音,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以为有野兽闯了进来,正口水大淌着幻想烤
猪的画面,抬眸却只见“哐”的跌进来一个人影…艹,尼玛!为
是人啊,劳资要野猪啊野猪!
来人拄着长剑浑身是伤,半跪在地上气
吁吁,看那身打扮似乎还有些眼
。
皇甫长安走近几步,看清楚之后微微有些诧异:“咦?怎么是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还伤成这样?嘿…让你刚才不带着小爷走,这下遭报应了吧?”
“救…救我!”
青衣少年死死拽着皇甫长安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她的捏碎捏碎,嘴
泛着可怖的紫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树林外,一群黑衣人急急穿行,兵分四路细密地扫查搜索。
皇甫长安蹙了蹙眉头,作为一名医生,见死不救好像有点儿良心难安,但看这家伙被伤成这样,那伙人肯定不好对付…她孤身一人,没有宫狐狸的绝世剑法,没有李青驰的狂傲刀法,身上的暗器毒药都被千镜雪衣那个死态变扒了个干净,别说是救人,自保都成问题好吗!
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况,就算她不救…那群穷凶极恶的杀手,似乎也不会放过她啊!
嘤嘤嘤…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一下黄历,绝
是不宜出行啊有没有!
瞅了眼山
的
口,皇甫长安努力开动小脑筋…天无绝人之路,本攻连魔宫宫主都敢踹,还怕这些小喽啰吗?哦呵呵!咱要霸气侧漏一点!
山
外狂风呼啸,飞起一阵阵狷狂的枯草枝叶,黄沙漫天。
黑衣人在林子里匆匆穿行,忽而瞥见远处隐隐约约闪动着火光,当即加快步子直奔而去,却是一处熊熊起火的山林…因着风大,火势汹涌热
冲天。
“啪——”
厚重的树枝烧断了
部,支撑不住重量摇摇
坠地砸了下来,险些落到黑衣人身上,几人当即退开了两步。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随后赶来的几位劲装黑衣人一前一后都靠了上来,显然都是被这场大火引过来的。
“搜了一整圈,没见到人影…受了那么重的伤,人不可能跑远。”
“会不会,在这火林子?”
“这火烧得这么大,真要躲里面就算不被烤
也被烟熏死了…他应该还不至于会躲在里头送死。”
“那…有没有可能是刚才跑掉的那家伙回来把人救走了?”
“十有**,继续追!”
山
外一阵嘈杂过后,很快便又归于平寂,只剩下肆
的狂风卷过树林的顶端,扬起一
接着一
的林海波涛,折断了枝叶无数…大火一直烧了两个多时辰,把一片山林毁了个彻彻底底,只剩地黑乎乎的残枝断木,才渐渐收了势头…不远处的火光却仍在风卷云狂,似要掀起一股滔天火海。
“噼啪、噼啪、啪啪啪…”
酝酿了大半天,豆大的雨点终于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淅淅沥沥前接后连,捆成了一道长长的细
,宛如在高空之中一瞬间打开了无数个水龙头齐齐放水,乌云罩顶,大雨瓢泼而下,几
淹没整个山原林海。
等外面降下了温度,皇甫长安才捂着
哒哒的手巾,扒开堵着山
口的大石块,继而将昏
不醒的青衣少年扛了出去。
两人的衣裳都被水侵了个透
,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呈现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继而忍不住伸出手往青衣少年的
口轻轻戳了一下…艾玛,软的耶?!
这个凶巴巴的家伙…原来是个妹纸?!
“喂喂,喂喂喂?醒醒!艹…不会已经死了吧…”
皇甫长安拍了拍她的脸,对着她的人中掐了又掐,捣鼓了好一阵,才把青衣人给弄醒过来。
“尼玛…总算醒了,你这毒…”看着那两片几乎已经黑透了的
瓣,皇甫长安
了
口水,蹙起眉头有些为难,“中得有点深啊…”
“咳咳…!”青衣人脑子一歪,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青得骇人,“毒是解…解不了了…你不要管、管我…”
半睁着眼,青衣人死死抓着皇甫长安的袖子,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进皇甫长安的手里,声调却是极为冷静和严肃。
“你把这个…咳、咳咳…交给、交给薄情馆的馆主…一定,一定要亲手
到他的手里!”
皇甫长安接过檀木盒子,拧了拧眉头,正要打开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那些人追杀你就是为了这个?”
“别打开!”
青衣人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制止她,情急间又呕了一大口黑血。
“嘛!不看就不看!你
冻个啥啊…秦都的薄情馆馆主是吧?没问题…小爷我记下了!”把檀木盒子往怀里一
,皇甫长安侧过身托着青衣人的背将她放平在地上,让她呼吸起来轻松一些。
青衣人卷起微微痉挛的手指,又从
间摘下一支玉制长箫,轻轻抚了两下,目光眷恋而
绵,爱不释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跟哪位公子的定情之物。
不过,用箫定情…艾玛,为什么想想就觉得好猥琐啊!明明她很纯洁的啊!
侧开视线,皇甫长安看着青衣人虚弱的面庞,不
小小都感叹了一把…这人命有时候还真特么的脆弱,前一刻还执剑指着她的鼻子威风凛凛地
退她,后一秒就遍体鳞伤虚弱得只剩一口出的气,果然外面很危险,一定要早点回去!
退下手腕上的碧玉镯子,青衣人将玉镯和长箫一同递到了皇甫长安手里,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
代,眼眸中的目光比头顶的乌沉沉天光还要黯淡。
“秦都旭
山庄的庄主是我爹爹,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会收留你的。”青衣人说着,便抬手轻轻推了皇甫长安一把,“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千万,千万不要被那群人抓到!”
“可是你…”
“快走!”青衣人目光一凛,不怒自威,“走啊…还有,记着别打开那个盒子,千万别打开!”
看着青衣人侧身趴在地上狂呕起来,清秀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跨过边上已经烤得半
的骡子哥,顶着大雨闯进了冒着兹兹烟气烧得满目疮痍的树林子里。
在荒山野岭中长途跋涉了几
,再次出山的时候,皇甫长安看着水面上那个蓬头垢面的家伙,陷入了一个选择难题…尼玛,这下是该用“野人”来描述好呢?还是用“疯子”来描述更加的贴切?!
他大爷的,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还有那个破盒子,挠得她心
,可青衣人用那么厉害的口吻三叮咛四嘱咐的,她也不敢贸贸然打开…万一有神马机关暗器藏着,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看到城墙上那两个风刀霜刻的遒劲大字——“秦都”皇甫长安掩了掩袖子泪眼汪汪。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都怪千镜雪衣那个死态变…艹艹艹!她发誓,不爆了丫她就绕着皇宫
奔一百天!
有钱吃喝嫖赌
,没钱坑蒙拐骗偷,十大生存法则皇甫长安样样精通。
进城换了身贵气的行头,皇甫长安吃
喝足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才动身去所谓的旭
山庄,找那个青衣人的爹爹。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人生地不
的地方,先找个靠山总是最紧要的!而且,旭
山庄,听起来多气派呀,说不定还能坑点儿银子…来弥补一下她那深受重创的小心脏!
见皇甫长安一身贵服金装,守门的奴才倒是没有为难她,很快就将她请了进去。
听闻山庄里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旭
容松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匆匆从书房奔了过来…见到那抹立于厅堂中的清瘦身影时,旭
容松忍不住老泪盈眶,伸手扶着门框往前缓缓踏了一步,哽着嗓子轻唤一声。
“卿湄…”
“哎——!”
陡然间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皇甫长安几乎是条件反
的应了一声。
话一出口,立刻就小心肝儿抖上了三抖…卧槽,这神马节奏?她和那个青衣人的名字同名了?要不要介么狗血啊亲!
“卿湄…真的是你?!卿湄!”
旭
容松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皇甫长安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激动得小胡子微微发颤。
皇甫长安愣愣地缩了缩手,不无尴尬地扯了车嘴角。
“这…我…”
艾玛,这坑爹的剧情!肿么会酱紫!不科学!
“自从你离开家以后,这都快十年没见了…刚出门的时候你还不到爹的肩膀高呢,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爹都认不出来了呢…”旭
容松笑
地上下打量着皇甫长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因为笑得厉害挤出更多的褶痕,几乎就要看不到眸子。
皇甫长安忍不住
了
眼角…就这情形,要是跟他说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已经挂了,她还真怕这老头儿一个不小心心脏病发也跟着去了。
但要是不说吧,她这岂不就成了鸠占鹊巢,白白占了人家的爹爹?
尼玛,这儿的便宜老爹都是白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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