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怎么这觉悟还不如我?
就在这个时候,战斗力爆表的何玄青陆续发表文章,每一篇姿态都很高,用一副站在高处指点小辈的语气,把敌方好几个“名宿”狠狠地“指点”了一番。
慕容侍玉也发难,她的文风跟何玄青一致,只是傲然少了,但这并不影响文章把敌对派别批得狗血淋头。
敌方自然不甘愿被指着脸训,开始了疯狂的反击。
一时之间,文坛热闹起来,堪比民国时的大混战。
与此同时,很多人对何亭亭的印象变了。
过去,在许多人心目中,何亭亭是个柔情万千的女诗人,她的人和她的诗一样清新温暖。
可是这次她的驳斥论一出,很多人都吃了一惊,推翻了固有的印象。
原来美人诗人看起来虽然娇滴滴的,但是战斗力爆表,能够秒杀一片。
一些心怀不轨,想从何亭亭这里装可怜占点便宜拉点投资的,全都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何亭亭并不知道自己发表了一篇驳斥论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她除了上课,得空就看两个派别大掐特掐,连看两个星期,发现己方以
倒
的优势胜出,便没打算再发表点什么了。
就在这时,有建国前的文坛大家发表了一篇文章,让这次的大战画上了终止符。
该文坛前辈文笔老练,痴笑怒骂皆文章,在文坛上是如同泰山一般的人物,是如今两个掐架派别的前辈,因此甫一出现,就为这次的论战定了
。
这位前辈是何亭亭十分欣赏的人物,所以知道他发文了,当即就买了杂志回来慢慢看。
看完了何亭亭有些不解,她自认在文坛上小有名气,但也不足以请动这样的前辈帮忙说话吧?且看这文章,初看似乎不偏不倚,但细细一琢磨就知道,是偏向她的。
何亭亭的困惑还没解开,次
又有一个前辈级作家出来说话。比起前一位前辈,这位前辈倾向
非常明显,认为何亭亭和刘君酌的行为符合发乎情止乎礼这个准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逾越礼法的界限,不该被人谩骂。
至此,热热闹闹的文坛论战终于结束了。
何亭亭打电话给何玄青,问那两位前辈是不是他或者二嫂慕容侍玉请来的,得到否定的答复,心中更奇怪了。
挂了电话之后,何亭亭沉
片刻,又打给刘君酌。
刘君酌此时在外地,并没有时间细聊,只道,“是我请人出面的,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答谢他们。”
“好!”何亭亭应得很爽快。除了表达谢意,她还想和这些前辈见一见面,聊一聊天。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南方充满阳光和雨水的季节正式来临。
天气晴朗时大地变成了个蒸笼,蒸得人坐着也冒汗,台风和雨水到来时,又到处一片凉爽。
艺术学院的学生期末考向来很早,何亭亭放假的
期也早。
不过由于要继续编书,她每
仍旧处于忙碌中。
这时这本书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排版,已经到送审的阶段了。
因为这本书到时是要做必修课教材的,所以选了京城一家有名的出版社出版,送审也由该社包办。
何亭亭发表过不少书籍,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因此把印刷的书籍提
上去之后,就埋头继续写。
何玄连和陈惜颜的婚礼
期,最终还是选了农历六月廿四,新历8月1
,因为婚礼需要筹办,日子太早赶不及了。
林玲玲和何玄青、慕容侍玉、何玄连自打进入暑假,就忙碌开了。
何亭亭忙着著作,被特赦不用帮忙,何玄白、陆
、何学都是公职人员,仍处在忙碌中,
不开身回来,何
带何玄白和陆
的胖小子,也被特赦了。
婚礼前几天,何学、何玄白和陆
都从外地赶回来准备参加婚礼。
刘君酌也从国外赶回来,十分积极地帮忙,见着谁都心情愉快,不知情的以为他才是新郎哥。
何亭亭看到他笑出一口白牙,想起他曾和自己说过,等三哥结婚了,就轮到他和她了,不由得脸发热,逮着机会就扯刘君酌到一旁,让他收敛点。
然而刘君酌心情太过愉快,完全没有收敛的打算,即使勉强收敛了,一不小心又重新
出来。
何亭亭觉得这人没救了,便不再理会他。她想着,大家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也不太可能联想到她身上,便心安理得起来。
可是带着大批礼物从香江回来的林蓉、谢临风和九爷三人,见着了刘君酌的笑脸,都马上猜到何亭亭身上。本来也是,按照年龄,何玄连结婚之后,就到何亭亭了。
刘君酌和何亭亭两情相悦,此时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也知道恨不得早点把人娶过门的。
想通了这一节,林蓉心中有些可惜,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希望何亭亭做自己的儿媳妇的,可惜天意弄人,亭亭和临风又缘浅,终究不能在一起。
九爷看着刘君酌笑得跟傻小子似的笑脸,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甚至起了让送过去的女人勾引刘君酌的想法。可惜他这想法才起来,眼角余光瞥到何亭亭,瞬间就收了起来。
谢临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眸光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幽深。
又过一
,陈展来了一趟何家。
本来是由大嫂陆
待客的,可是她向来不擅长也不耐烦这个,又见慕容侍玉脸色有些白,于是喊慕容侍玉回去休息,让何亭亭去帮忙招待客人。
陈展坐下跟何学寒暄,何玄白、何玄青、何玄连、刘君酌都作陪。
谢临风和九爷论份身,是可以跟陈展平起平坐的,但是两人都是何学的晚辈,所以也跟何玄白几个坐在下首。
何亭亭坐在一旁,见陈展身边一人不时暗中打量何玄连,不由得有些好奇。她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便盘算着找机会试他一试。
说了些场面话,何学请陈展进书房密谈。
陈展站起来,让跟在他身旁的叶彦到外面去帮忙,就跟着何学进了书房。
何亭亭一个
灵,忙坐好了,打算竖起耳朵偷听。
何玄白、何玄青、何玄连、刘君酌也都止了谈话,竖起耳朵偷听。
谢临风和九爷相视一眼,看向何玄白,“玄白哥,何叔和客人谈话…”他小时候也跟何亭亭、何玄连偷听过何学跟别人的谈话,但那是小时候,现在大家都大了,有的还成家了,还这样明目张胆地偷看,太让人吃惊了。
何玄白笑看向谢临风,“他们去的不是隔音的房间。”以往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是可以跟着进去的,可是这次何学特意没有叫他,估计是不想他搀和。其实谨慎点也好,他也是从政的,应该尽量少接触这些。
谢临风
出恍然的神色,点点头,毫不客气地跟着偷听。
九爷没有很好的听力,也没在何家偷听过,所以反应慢了一步,但也很快明白了:进了隔音的书房,是表示谈话不可偷听,进了不隔音的书房,则表示可以偷听。
想明白了,他忙凝神细听,可惜一句话也没听到。
“你们——”他有些不忿地开口。
“嘘——”何亭亭嘘了一声,又认真去听。
九爷更不
了,他看向其他几个,见果然都在凝神细听,显然是能听到的,只他什么也听不到。
何亭亭的听力是最好的,所以相对轻松很多。
“好说好说,我家亭亭是很好相处的,不会和惜颜起争执。她和老三这些年一直在一起生活,感情深厚,对未来三嫂,肯定也是百般维护的。”这是何学的声音。
只听陈展哈哈笑道,“是我说错话了,亭亭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是真的好。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有一个女儿,最是容易担心,这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你这担心我了解,女儿温和又听话,娇滴滴的,最是叫人放心不下。我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个女儿,从小如珠似宝地养大。她八岁时,跟人偷渡去香江,被人推下山,差点没了,那时我的心情啊…”
“唉…我以前不知沈红颜曾得罪过令千金,又因沈红颜曾救过颜颜,所以对沈红颜诸多帮衬,上次更是暗中把沈红颜救出来安置好。自两家决定皆为亲家,我又仔细查过沈红颜和亭亭的恩怨,知道我这次倒是做错了。”
何亭亭坐直了体身,终于说到她最关心的事了。
之前陈惜颜拎不清亲疏,林玲玲和何
是女眷,不好直接跟陈展谈沈红颜的事,何学由于职位调动,准备往上升一级,需要交接的事很多,挪不出时间提前回鹏城和陈展商谈,所以沈红颜的事一直搁置不提。
眼下何学回来了,自然是要提起沈红颜的。
只听何学道,“那亲家是怎么个打算呢?”
“我把她的资产全部冻结,就让她离开红火帮了,不过一直让人监视着她…请亲家谅解,沈红颜毕竟是颜颜的救命恩人,我不好做得太过,所以暂时让她离开了。我可以保证,她一旦有异动,我决不会留情。”
何学笑起来,“亲家这也是心善。”
书房里,陈展听了这话,一时摸不准这话是纯粹的赞扬还是讽刺,便笑了笑,没敢接话。
陈家和何家都成亲家了,却还有个沈红颜横贯其中,说到底是他陈家不会做事。
只是他也是愁,沈红颜是救过陈惜颜的,他直接要了沈红颜的命,太恩将仇报了,和他的行事准则差太多,他难以下手。
在书房外偷听的一众人对陈展的处理都很不满意,又听到里头已经换了话题,便百无聊赖地将注意力收回来,不再偷听了。
九爷心
的,
低声音问,“他们说了什么?”
谢临风低声告诉他,末了道,“既然人赶出去了,总归很容易找到的,等下我们出去,就让人去找她吧。”他们在香江有势力,是地头蛇,很适合做这件事。
“麻烦你们了。”何玄白冲谢临风和九爷点点头。
九爷忙道,“不客气。”他初见何玄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慢慢接触,就觉得何玄白深不可测,再不敢跟他开玩笑了。
何亭亭也向谢临风和九爷道谢,她道谢毕,何玄连、刘君酌纷纷开口。
九爷听了,心里暗想,估计何家是要沈红颜的命,绝不会留情的了。
临近傍晚,天空飘来一片云,沈家村下了一场过云雨,四周马上变得生机
且凉爽了很多。
何亭亭去后花园看花匠们的准备工作,回来时正好遇上在大宅子里散步的陈展。
她笑着打了招呼,又问了又没有需要帮忙的,得到不需要之后,就颔首准备离开。
这时陈展叫住了她,“亭亭,你讨厌沈红颜吗?”
“很讨厌啊。”何亭亭毫不犹豫地回答。对一个企图要她命的人,她自然是万份讨厌的。
陈展听了,沉
半晌又问,“讨厌到什么程度?”
“讨厌所能达到的最高级。”何亭亭还是回答得很快。
陈展觉得听这话,不大能知道何亭亭心里的打算,于是便举了个和何亭亭相似的例子,末了问,“如果你是被撞过的那个女孩子,在报复了撞人的女孩子之后,还会做什么?”
何亭亭犹豫了,她不是个善良的人她向来是知道的,但是外人都不知道。现在这么个情况,她要不要颠覆形象,实话实说呢?
她看了一下陈展的神色,见他面上似有憧憬,便歇了伪装的心思,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会斩草除
,永绝后患。”
陈展惊了一下,他身旁的叶彦也惊了一下,两人都没想到总是笑眯眯的、跟个红太阳似的温暖的何亭亭会说出这么个回答。
何亭亭看着两人吃惊的样子,不由得满脸好奇,“面对恶毒的人,不斩草除
,难道等她春风吹又生之后回来报仇吗?你们都是黑|帮的高层,怎么这觉悟还不如我?”
陈展听了这话,面上不显,背上却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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