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前女友出现
上官金珠一出电梯就直扑董事长办公室。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女秘书一脸的倦容,赶紧从座位上站起。
“林姐小这么早就来公司了?”上官金珠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位名牌校高毕业的女孩很有好感。“安董呢?”
“老夫人,安董还没来呢。”
女秘书一边泡了一杯西湖龙井,一边恂恂不安地偷看着上官金珠。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实情告诉老夫人。昨天上午安澜负气离开公司后,下午没再回来,而晚上,安澜本来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宴会,可安澜届时没有出现。接到宴会主办方的催急电话,女秘书急坏了,拼命给安澜打电话发信息,可安澜杳无音迅。
昨晚整整夜一,林秘书都守在办公室里,不敢离去。女人
感的直觉告诉她,安董似乎出事了。
“没来?”上官金珠将锐利的目光锁定在女秘书的身上,“他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
林秘书在跟安澜之前曾跟过上官金珠一段时间,深知老人严直公正的性格,在老人面前,林秘书不敢隐瞒:“安董是昨天上午离开公司的,下午没回来…。我一直给安董他打电话,可安董一直关机。昨晚我打了夜一,可安董仍是没有开机。”
上官金珠和缓了语气,她从对方脸上的疲惫之
看出了兢业与尽职。“辛苦你了,林秘书。”
“这是我应该做的。”有老夫人的这么一句体恤之语,林秘书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老夫人,我正踌躇要不要跟您汇报呢,可又担心老夫人您会着急。”
“林秘书,安董离开公司的时候,情绪怎么样?有来过什么人吗?接过谁的电话?他有没有说上哪去?”上官金珠一古脑提了一大堆的问题。
“老夫人,昨天来了一位很漂亮的女孩,看样子,安董好象不认识她。那女孩走后,安董似乎很生气,将那个牧童放牛的玉器都砸了,我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一地的碎片。几分钟后,安董便离开这里,
待我说,谁找都推不知道,连家人找他也这么说。”
牧童放牛的瓷器?
这还是安澜今年生日的时候,凌微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安澜视若珍宝,去外地出差的时候也带在身边。
安澜竟把如此珍遗的纪念品给砸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时安澜很生气,很可能是,他在生凌微的气!
而那个漂亮的女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安澜有外遇了?
不可能!
上官金珠断然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安澜是个很痴情的男孩,忘掉一个叶小倩花掉了三年多的时间,对凌微,对一个怀着他孩子的,他深爱着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置于脑后?
见上官金珠微微蹙着眉头,捧着茶杯不说话。林秘书很紧张,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说错什么让老董事长不开心了。
“小林,你觉得安董会上哪去?”
林秘书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
了一口气,笑了:“老夫人,我想起来了,安董车上的定位系统我开着呢。”
“哦,你还真有心。快,快看看,他到底在哪。”
林秘书扑到电脑前看了又看,不是特别自信地说:“安董的车,在新都大酒店附近。”
新都大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极的豪华大酒店,而且,开张不久。
安澜跑那里去干什么?
“走!”上官金珠一扬头,率先走了。
女秘书愣了一会,随后跟上。心里却忐忑不安,她想,假如安董有个人*,不喜欢别人知道他在新都大酒店,自己这样贸然陪着老夫人过去,安董会不会不高兴呢?
林秘书甚至想到,安董会不会由此把自己开了?
上官金珠显然是看透了女秘书的心思,她淡淡一笑,随即将笑容冻结在
边,“不要有顾虑,一切有我呢。”
“老夫人…”
“以后,安董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在公司里,我现在虽然退居二线,可永远是你安董的
,这个,是永远都不会退居二线的。”
“是,老夫人。”
到了新都大酒店,刚停上门廊,门童便
上来,准备将车开进停车场。
林秘书往外看了看,扭身征求上官金珠的意见:“老夫人,我们是不是先去停车场看看有没有安董的车?安董的车在的话,我们再进酒店去?”
“唔,不错。”
车子在门童的引导下,驶进了宽大阔绰的停车场。
停车场上,停着上百辆的名车豪车。
“老夫人,您留在车上,我下去看看。”林秘书跳下车。
司机在上官金珠的示意下,也随在林秘书的身后。
两人找了一圈,最后,司机喊了起来:“这不是我们家少爷的车吗?”
可不是?
在一辆加长林肯的背后,一辆丰田越野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林秘书抿嘴一笑:“老夫人一直让安董换辆附合份身的车子,可安董就是不答应。”
“芝城的小老板都开上了奔驰宝马,可我们家少爷这么大的老总,却开着这么寒酸的丰田越野。”
“这才彰显出我们安董的人格魅力!”林秘书很得意地赞了一句,然后急匆匆地返回到车前:“老夫人,安董的车在这。”
“这小东西,到底捣什么鬼,在这里安营扎寨了?连班都不知道上了?看来,抓住他,我得给他好好上上课了。”
上官金珠款款地下了车。
到了大厅,林秘书请上官金珠先在沙发上休息会,她自己上总台查询:“请问,安澜先生住在哪个房间?”
生怕总台姐小听不明白,林秘书拿过笔,在酒店的信纸上写下安澜两字。
总台姐小在电脑里查了半天,很职业化地笑着,说:“对不起,这位先生不住在这,电脑里没有他的信息。”
这怎么可能?
“不对呀,安董的车子就停在你们的停车场里呢。”
总台姐小仍然笑得端正:“车子停在我们停车场里,不一定人就得住在这里啊,也许,安生在车停在这,自己上这附近办事去了。”
对呀,这也有可能。
“老夫人,安董不住在这里,电脑里查过了,没有安董的住宿信息。”林秘书向上官金珠报告。
上官金珠站了起来,很严厉地说:“小澜他,到底在搞什么?”
林秘书和司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答。
上官金珠不再说话,拿起包就往门外走去。
推开旋转门,
头与一个人撞上了。
推门出来的,是一位很穿戴很时髦的姑娘,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秀丽清雅,身材娇小,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卷发。只是有些美中不足,这女孩的神色有些憔悴。
上官金珠觉得有些面
,正在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而这女孩,竟然先是一愣,随即
上两步,有些羞涩地打了一声招呼:“安…安
!”
“你…你是叶小倩?”上官金珠终于想起来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看了看女孩的身后,蹙着眉头又问:“安澜呢,他在哪?”
老人断定安澜就在这酒店。
“是的,安
,我回国了,”不知为什么,叶小倩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重,而且,洋派地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无辜:“他…。他昨天傍晚不是回去了吗?”
上官金珠不信,她无法相信叶小倩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当年费尽了心机才将其和安澜拆开,又费了很多周折才将叶小倩“请”出国内。没想到,才过了短短的三年,叶小倩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上官金珠很生气:“你怎么回来了?”
碍于礼貌,上官金珠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这句话给强咽了下去:我们之间不是有约在先吗?你怎么言而无信?
叶小倩有些羞窘,但装作不介意地耸了耸双肩,“对不起,我想念家人了。”
上官金珠也无暇顾及其他,马上回到主题上来:“安澜果真没和你在一起?叶姐小,我希望你说真话。”
“我为什么要说假话?”老人咄咄
人的态度,有些
怒叶小倩。“不错,小澜昨天来过,和我一起吃的午饭,傍晚时分说公司有事就走了。安
若是不信我的话,您老人家可以上楼到房间去搜查。”
上官金珠死死地看了一眼叶小倩,随即对身后的林秘书一摆手:“我们走。”
扭头就下了台阶。
司机赶紧将车开过来,
上官金珠上车前,又扭头对叶小倩说:“叶姐小,当年的约定至今有效,我孙子马上就要结婚了,马上要当父亲了,我不希望他的生活又起波澜。”
叶小倩咬了咬
,深潭般的眸底里,闪过一丝疼痛。她似乎在坚持什么,脸上依然挂着明媚清纯的笑容:“安
,您不相信我,难道不相信小澜吗?”
上官金珠雍容高贵地莞尔一笑,砰地一下关上车门。
车子驰出了好长一段路,上官金珠问:“林秘书,昨天去公司找小澜的,可是这位叶姐小?”
林秘书摇了头摇:“不是的,昨天去公司的那位女孩更年轻更漂亮。”
上官金珠哦了一声,合上了双眼。
司机请示:“老夫人,去公司还是回家?”
上官金珠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吩咐道:“林秘书,再给安董打个电话。假如还是不通,你给他发语音信短,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好的。”
过了一会儿,林秘书向上官金珠报告:“老夫人,安董的机手仍处于关机状态。”
上官金珠微微地点了点头。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说:“掉头,回去!”
林秘书不解:“老夫人,我们上哪?”
跟随多年的司机替上官金珠答了一句:“回新都大酒店。”
林秘书将求证的目光投向上官金珠。
上官金珠满意地笑了笑,不说话。
林秘书更不解了,回新都大酒店做什么?看老夫人待那位叶姐小的态度,显然是不满的,似乎之前彼此有恩怨。难道,是去找叶姐小吵架去?
这不是老夫人的风格!
到了新都大酒店,上官金珠并不下车,依旧吩咐林秘书:“你去总台查一下,叶小倩住在哪个房间。”
“是。”
几分钟后,林秘书将获取的信息一一朝老人报告:“叶姐小住在815房。”
“好,我们就去815房。”上官金珠下车,对司机说:“你留在车上,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是,老夫人。”
观光电梯将这一老一少送上了八楼。
临出电梯前,上官金珠突然说:“林秘书,无论在房间里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对外说。”
“老夫人放心,我什么也看不见。”
“唔,当老总身边的秘书,除了要有必要的业务素质外,最重要的,必须眼明手勤心细,外加上守口如瓶。做到这点,你这个秘书基本上算称职。”
“谢谢老夫人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林秘书说着,赶紧抢在上官金珠的前面,沿着来自埃及的花地毯,一路小跑,敲响了815房的房门。
紧闭的房门,许久才开。
“您找谁?”
林秘书赶快将手撑在门上,以防对方关门,“叶姐小,我们见过的。”
已是一身睡袍的叶小倩,神色有些慌乱,尤其是见到身后缓缓走来的上官金珠,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她想关门,却关不上。顿时红了脸,支吾着:“对不起,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上官金珠朗声地说道:“叶姐小,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转眼的工夫就忘了?”
叶小倩索
放弃抵御,双手
在睡袍的口袋里,脸上的表情,由羞红变成了恼怒的惨白:“安
,有什么事吗?”
“叶姐小,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不管怎么说,你曾在我家里住过一年多时间,也算是朋友近邻吧?”
“对不起安
,我…我不方便在这里接待您。改天,改天我一定请您老人家喝茶。”
“选
不如撞
,你要有心请我喝茶呀,就今天。我今天也跑累了,正渴着呢,”又对林秘书摆了摆手,“小林,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要和叶姐小叙叙旧。”
说着,将叶小倩往边上用力一推,兀自走进了客房里!
“安
,您…”
叶小倩没想到老人会使强,猝不及防,呆站在原地,窝火地看着上官金珠的背影。
“不是要请我喝茶吗?过来泡茶呀。”
上官金珠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正
地望着叶小倩,指着衣架上的那件白色羽绒服:“这是谁的?”
这当然是安澜的。
叶小倩情知再也瞒不过去了,她推开卧室的门,红着脸说:“对不起,安
,我跟您说谎了,小澜是在这。”
那张宽大的橡木大
上,有个人睡得正香。
他脸朝下睡着,一只手臂光
着,扔在被子外头。
上官金珠脸一红,扭头就出来,“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被堵个正着,叶小倩自然很想给自己辩个清白。所以,她刚把茶水端上来,便急不可耐地说:“安
,我和小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上官金珠冷哼了一声:“他都光着子身睡在这了,你还敢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叶小倩,你太过分了,你没忘记我们当年是如何约定的吧?我不能阻止你回国,但你不能再勾引我家小澜吧?”
叶小倩的脸,就象画家手中的调
盘,赤橙黄绿青蓝紫,全体挨个上
。她低着头,望着脚上的绣花棉拖鞋,喃喃地说:“我没有勾引小澜,真的没有…我只是太想他了,想回来看看他就回国美去…”
“你跟小澜已是陌路人,你已经在国美成家,嫁作他人妇,而我家小澜,也有了心上人,而且,很快就要当爸爸了。你说,你们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泪水,从叶小倩的眼里溢出,又从眼角边滚落,一滴一滴,滴落在蓬松的睡袍上。
“安
,小澜他…他真的有心上人了?”
“怎么,小澜没告诉你?”
叶小倩摇了头摇,绝望地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倒在
上,先是呜咽地哭泣,随后便是放声大哭!
叶小倩悲戚绝望的面容与凄楚的哭声,让上官金珠的心,在倾刻间软了下来,她将面巾纸递过去:“别哭了,你和小澜的故事,早已经成了往昔的云烟。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幸福,祝小澜幸福!”
“可是,我…我离婚了!”
“你离婚了?为什么?”
叶小倩慢慢地从
上坐起,试了试泪眼,羞窘地说:“还是…。还是那件事…。开始交往的时候,他说没关系,二人世界
好
安静的。可一年后他就
着我生孩子。后来发现我…他就强行要求离婚。我不同意,他便把结婚证扔了出来,笑着说,我和他是假结婚,那结婚证是他通过朋友弄来的,根本没有法律效应。”
“假结婚证?这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个黄
故意骗你的吧?”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托人去查,果然,那本结婚证是假的,私人伪造的。”说到这,叶小倩又痛哭了起来:“我在国外无亲无戚的,您给我的那些钱,一部分成了生活费,大部分被乔治骗走了。当时他…他跟我说,把钱投到他的公司里去,我每年坐享分红。我想,我…我已经成了他的
子,乔治总不至于骗我的钱吧?就相信他了…离开他的时候,我问他要钱,可他只扔过来一万美元,说其他的做生意全亏了赔了…离了婚,我的体身又不好,又没有工作,没办法,我只能…我只能回国了…”
上官金珠的眼眶红了,她拉过叶小倩的手,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造孽哦,我没想到,当初那样做,我一是想帮你一把,二是,我有自己的私心,没想到把你害的这么惨。”
“安
,不怪您,不怪您,是我命不好,是我命数不好啊。”
“傻孩子,什么命不命的,每个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千万不要这么自怨自艾的。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既然回国了,那就别再去国美了,在芝城住下吧,
送你一套公寓。”
上官金珠顿了一下,有些羞于启口,半天才低低地说:“生活和工作方面,我会帮你解决。但是,小澜这头,我希望你别多想了,小澜很爱他的未婚
,那个女孩是个很优秀的姑娘,各方面都很出众,不仅小澜喜欢,我们全家都喜欢。所以,为了凌微那丫头,为了她肚里的孩子,我请你别再找小澜,成全他们,就等于成全我,成全安家,成全安氏集团!”
叶小倩跌坐在
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纠结着
带,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她哽咽地说:“安
,我不知道小澜已有未婚
,真的不知道。假如知道的话,我不会找小澜的,我不会跟他见面的…”
“可怜的孩子,我相信你。”上官金珠一脸有怜爱之
,“小倩,麻烦你把小澜给叫起来,我要带他回家,凌丫头这一天夜一没见他,可把她急坏了。”
“安
,您稍等。”走进卧室又走出来,神态更是羞赧,“安
,我和小澜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发生。昨晚小澜好象有心事,喝了太多的酒,酩酊大醉…”
“我相信,我相信…”
叶小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安澜叫醒。
安澜一睁开眼,当他看清周边环境和自己后,吓了一大跳,一下子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衣服,见叶小倩站在身边,他赶紧将被子扯上,连声叫道:“你出去,你出去!”
叶小倩既心酸又好笑,同时,还有一份不悦。她淡淡地笑了笑,转过身去。“这有什么?你忘了,我们曾经同居过一年多。”
安澜手忙脚
地穿戴好,冲出去之前问:“我们…我们没事吧?”
“你觉得会有什么事?”叶小倩的心里很酸楚,三年过去,昔日的情人变成了惊惶的陌生人!想当初,安澜像块粘糕,成天黏在自己的身上。而如今,却象避瘟疫一样要躲着自己!“有事怎样,没事怎样?”
安澜傻站住了,面
恐惧之
。
叶小倩又生气又心疼,说:“你喝得烂醉,能发生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安澜吁了一口郁气,急急地往外跑。
叶小倩在身后哀怨地说了一句:“你
在小客厅等着你呢。”
啊?
来了?
安澜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关公,红紫红紫的!
一路上,上官金珠紧抿着嘴,不说话,而安澜,似乎很胆怯很小心,不时地偷看着后座的
,几次想开口,却不敢发出一个音。他自觉理亏,低着头,将脸涨成了酱紫
。
身边的林秘书也不敢说话。当她看到安澜从叶小倩的房里如逃一般地逃出来时,心里顿时明白了许多。她替凌微叫屈,凌微与叶小倩相比较,无论是外貌、身世、才干谈吐还是气质,都远远地胜过那个叶小倩!
所以,当安澜轻轻地问了她一句什么的时候,不知林秘书是没听见还是心中憋着一股莫名的火,她竟然将头扭向窗外,好象很有兴致地
览着一路的景致!
安澜的脸更红了,又气又羞。
上官金珠虽微阖着双眼,但眼前的一切皆逃不过她的法眼,她摇了头摇,心想,小澜近来的工作表现虽然
臻成
,但为人处世与心态方面,还欠火候。要想练到处事波澜不惊的境界,还得假以时
,还得千锤百练。
到了岔口,司机请示:“老夫人,我们上哪?”
上官金珠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安澜。
安澜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回公司,公司里还有事呢。”
“你还记得公司?”上官金珠轻斥了一声,当着外人的面,她将不满强行地咽了下去,淡淡地说:“
今天想请你喝茶。”
啊?
别说安澜惊诧了,连林秘书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只有跟随多年的老司机,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依旧稳稳地把着他的方向盘。
“老艾,把我和小澜送到清馨茶楼后,你再把小林秘书送回公司去。”
“是,老夫人。”
在大街上拐了几个街口,很快到了清馨茶楼。
林秘书搀着上官金珠下车,上官云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林秘书很知
地笑了笑,说:“老夫人,我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唔,真是块当秘书的好材料。”
上官金珠在前,安澜在侧,各揣着心思,静默着走进了一间典雅安静的包房。
服务生端上茶水后,上官金珠挥手让她退去。
“小澜,喝茶呀,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而且,我能辩得出,这茶产自狮峰山。你尝尝?”上官金珠亲自动手,给安澜斟了一杯。
的态度越温和越安祥,安澜的心里越是敲起小鼓。他当然了解
,
这个人跟别人不同,越是逢到大事,她越冷静,更像无事人一般。
“谢谢
。”安澜赶紧捧起瓷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赶紧猛啜了一口,结果被烫得哎哟了一声,赶紧放下。“嘿嘿,太烫了。”
“喝茶要有品茶的心
,是品,而不是饮。”上官金珠慢悠悠地轻抿了一小口,有滋有味地咂了一下嘴,赞叹道:“你看,这茶,
泽翠绿,形如雀舌,香气浓郁,喝一品,甘醇
口,回味无穷,是人间珍品哪。”
安澜知道
的这一生都偏爱西湖龙井茶,早夕离不开它。便学着
的样子,浅啜慢品,心不在蔫地随和:“确实不错,口感很好。”
上官金珠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小澜哪,你知道龙井分为几个品牌吗?”
安澜摇了头摇。
“龙井因产地不同,现在分为三个品牌,分别是西湖龙井,钱塘龙井,越州龙井,”上官金珠如数家珍地往下说:“这三家龙井,属西湖龙井为上乘。”
“哦。”
“而西湖龙井分别产自狮峰、虎跑、梅家坞等地,按质量排名,狮峰龙井为首选。为什么同样的龙井会优劣不等呢?这跟产地的环境与气候有关。狮峰龙井的所在地,周围山峦重叠,树木茵绿,地势北高南低,既能阻挡北方的寒
,又能截住南方的暖
,在茶区的上方常年形成一片干净的云雾。良好的地理环境,优质的水源,更得益于山泉雨
的灵气。”
安澜不时地窥偷着
。他很是诧异,原以为
将自己带进茶楼是为了训斥自己的彻夜不归,没想到,
心平气和地说起了茶经,滔滔不绝。
“
对茶叶的认知真渊博。”
“小澜,就算你是一棵千年的优质茶树,可没有合适你的生长环境与气候,你仍然产不了优质的茶叶。”
上官金珠笑咪咪地说。
安澜恍然大悟,
是借茶论人生哪。
“
说的对。”
“安家是能给你提供优良土壤的环境,而凌微,则是适合辅助你的小气候。相比之下,凌微比叶小倩更能襄助你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不是
世俗,凌丫头的身后有强大的靠山,她本人,精明能干又聪慧过人,就连气场,也比叶小倩更强大。凌微是大家闺秀,而小倩只是个小家碧玉。”
安澜更加明白了。
他喃喃地说:“
,您放心,我和小倩都已经成为过去。我爱微微,我不会离开她的。”
透过袅袅升腾的香雾,上官金珠目光犀利地盯看着安澜,微微阖首:“
相信你。”
安澜
出一口大气,脸上顿时有了一丝放心的笑容,提起茶壶给
斟茶:“
,您喝茶。”
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小澜哪,这喝茶跟做人是一样的。隔夜茶不能喝,喝了对肠胃不好。而新鲜的茶水,一能让感官
足,二能去油脂帮助消化,三呢,广含维生素和矿物质,对体身很有益处。”上官金珠依旧就茶论事。
安澜的心里有些苦涩,
竟然把叶小倩比做了会伤胃的隔夜茶!这对叶小倩是不公平的。自从得知叶小倩离开自己的实真原因后,安澜的心里,除了深深的失落与无奈外,更多的是,怜惜与痛苦!
上官金珠看了一眼安澜,瘦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突然,她沉下脸来,厉声地说:“说说,明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们的原来,安澜在接待完蔡妍后,心情极端的恶劣,他无法再在办公室里呆下去,他需要酒
的刺
与醉麻。
安澜冲出公司,跑到日常很少去的假
酒吧。
刚点了一支年份不短的法国葡萄酒,包里的机手便响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客户电话或是那个可恶之人的电话,所以,他无视,自顾自地自斟自饮。
可是,机手似乎成心和安澜过不去,响个不停,安澜火了,抓出机手就想往地上砸去!
目光在机手屏上闪过,他发现,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座机的号码!
这会是谁?
安澜不耐烦地接起:“喂,哪位?”
机手的另一端,刹那间寂静无声。
有病!安澜狠狠地骂了一声就想摁断。
这时,从机手里传来了细微的哽咽声。
安澜很是惊讶:“喂,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机手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安澜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你…你是小倩?”
“是我,小澜,是我…”对方嚎啕大哭,哭得
不过气:“小澜,我回来了…我回国了…”
安澜将手中的酒杯一扔,一下子站起子身,高喊道:“你回国了?你在哪,在哪!我马上要见到你,马上!”
酒吧里的服务生与客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安澜。
安澜什么也顾不得了,随着叶小倩的边哭边诉,他的泪,也缓缓地
下。
他猛地抹了一把泪,咬住牙,攥紧右拳,一字一句地说:“小倩,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
赶到了叶小倩下榻的新都大酒店,叶小倩早已在大门口等着了。
一见到安澜,叶小倩猛地扑进了安澜的怀抱,凄婉的哭声顿时又迸发了出来!
“小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澜的也很难过,他同样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叶小倩了,乍一见面,他觉得恍如隔世。以前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闪过。
他紧紧地抱着叶小倩,酸楚的泪水,不停歇地滚落了下来。
“小澜,你还好吗?好吗?”
“好,我很好,”安澜哽咽地说:“你好吗?”
“我…我也很好,”叶小倩幸福地窝在安澜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也恍如隔世,紧紧地合着眼,任泪水纷飞,“小澜,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见到你了吗?”
“真的,我们真的见面了。”
来往的客人不时地打量着这对哭泣着的女男。
安澜轻轻地将叶小倩推开。
“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叶小倩拉起安澜的手:“去我住的房间吧?小澜,三年多了,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安澜何尝不是呢?他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事要问。
进了房间,安澜迫不及待地问:“你是回国探亲还是有什么事?”
叶小倩给安澜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挨着安澜坐下,幽幽地说:“都不是,我…我离婚了…”
“你离婚了?”
这消息,就如同乍一听到她跟国美人结婚,一样的感到惊诧!
“嗯。”叶小倩将子身亲昵地倚在安澜的肩头,悄声地问:“小澜,听说你还没结婚?”
安澜嗯了一声,可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凌微绝美的容颜。
想起凌微,他下意识地移开子身,与叶小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叶小倩很
感,她哀伤地说:“小澜,你还在恨我的不辞而别?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很想知道,这几年来,我一直纠
这个问题。”
“好,我告诉你。本来,按照约定,我必须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能让你知道。可是,我受不了这个煎熬,我受不了你的误解和冷淡。今天,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三年前的那个初夏,幸福无比的叶小倩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当准新娘,可婚检报告却给她当头一捧!
那天,陪她去婚检的是曹大夫,安澜因为单位突然有事去不成。
按例检查结束后,曹大夫让叶小倩先回家。
叶小倩顺便在街上逛了一大圈,购买了许多新婚小物件,待她兴致
地回到桂林别苑的时候,发现从来是早出晚归的
竟然还在家里,正坐在一楼的大客厅等着自己。
叶小倩知道,安澜的
一直不太喜欢自己,所以,平时叶小倩想尽办法讨老人的喜欢。今天也不例外。
她赶紧拿着专为上官金珠买的丝巾走进去,讨好地笑着说:“
,我给您买的,您看喜欢吗?”
上官金珠看了不看,指着沙发:“你坐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叶小倩纳闷地在上官金珠的对面坐下。
接过,翻开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体检报告吗?
叶小倩随意翻了翻,没看出端倪。“
,我看血
和血糖血脂什么的,都正常呀,而且,我没有家族遗传病史,跟小澜更不是近亲,这—”
上官金珠接过,翻开其中的一页,指着说:“你看看这个。”
叶小倩凝神一看,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什么?
无天
不孕?
这…这怎么可能?
“科学的结论,容不得怀疑。”上官金珠正
地说:“小倩,先天
不孕症,这对你而言,只是一种疾病,而对我们安家来说,则是有关子孙后代的大事。”
“
,您…您什么意思?”叶小倩已六神无主,脸色发青,子身在颤抖。
“很简单,我希望你离开小澜!我家小澜是三代单传,我不能让安家的香火毁在你的手上!”
“
!”这真是个晴天霹雳!叶小倩哭着说:“
,我和小澜是相爱的,我们不能分开,不能呀。”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安家断了香火,这庞大的财产无人继承?小倩,你假如是真的爱小澜,你就得为小澜着想,你总不能眼看着小澜永远不能当爸爸吧?你总不能让我当老绝户吧?你在我们家里也住了一年多,安家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小澜的爸爸出家当了和尚,小澜又是独子,我们安家人丁不旺,正需要小澜来散枝开叶!小倩,就算我求你了,你离开小澜吧,离开他,等于救了他,等于成全了我们安家,我会感谢你的,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小澜,不要呀…”
上官金珠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必须离开!我相信,你会主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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