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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慕时丰也是定定的看着她,他大概清楚蒋慕承的心思,其实他不怕她跟林百川见面,也不在乎媒体怎么大做文章,他怕她会见到别的故人。

 告诉她吗?

 告诉了她,她又要自责和悔恨。

 可是。

 就算隐瞒,又能隐瞒多久?

 不管后来的真相是什么,当初是那个男人将陶然从他身边带走,在他生日那天,陶然跟着那个男人手挽着手,只留给他一个决绝又‮忍残‬的背影。

 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他每次想起,心脏的某个角落还是会疼。

 疼的无处释放。

 那个男人是他心里的一刺,后来也算□□,可是伤口太久,早就腐烂,再也无法修复。

 后来他也是报复了那个男人,但又怎样?

 两败俱伤,什么都没有挽回,看到那个男人狼狈时,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悲哀,为自己感到悲哀。

 慕时丰双手握着陶然的肩,与她对视,斟酌再三,有些话还是由他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然然,其实除了我和林百川,你还过一个…男朋友。”

 陶然腿弯一软,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在浴缸里,幸好慕时丰反应快,双手抱住了她。

 她两手耳朵,半晌之后耳鸣才好点。

 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慕时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离。

 慕时丰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一直亲吻她,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在他的亲吻里,她渐渐安静下来,可‮体身‬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宝宝,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慕时丰轻呼口气,“你和他只是单纯的‮女男‬朋友。”

 陶然哽咽着,“为什么会这样?”一个林百川足够让她悔悟余生,再来个男人,她这辈子对慕时丰的亏欠还能还得清吗?

 慕时丰一直轻抚着她的后背,“陶然,耐着子把我接下来的话听进去,好不好?会很长。”

 陶然用力点头。

 “我们虽然都同为特工,可我和林百川是一个头儿,你、季扬还有那个男人同属一个头儿,我们之前互不知道对方的‮实真‬
‮份身‬。你的头儿怕你和我在一起会无意间暴你的特工‮份身‬,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就命令你跟我分手,然后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你们以情侣的‮份身‬更便于执行任务。”

 “你和那个男人一年后就分手了,至于为何分手,你有记忆的时候也没跟我说,我猜,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不合适。”

 “好多年后你遇到了林百川,嫁给了他。直到后来我们两个头儿因为一个大案,组织上让他们两人手下的特工配合,我们几人才知道彼此的‮实真‬
‮份身‬,这才有了我和你把彼此之间的所有误会解除。”

 “陶然,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因为干我们这一行,无条件的服从上司是我们的天职,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你能做的就是听从安排,完成任务,哪怕成功的代价是用命去换,也不能有丝毫犹豫。”

 陶然的双手的指甲几乎要陷进他间的里,“大慕慕,我们当初那么相爱,为何不选择过安稳日子,都要进入这行?”

 慕时丰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沉默许久才说话:“因为年轻时除了爱情,还有信仰。”

 她失去了那段记忆也好,那些痛苦就不会再‮磨折‬着她。

 有时他会想,是不是她的大脑刻意遗忘了那些痛苦,所以只记得她单纯快乐的十五岁那年的那几个月。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过安稳日子要入这一行,因为她曾在一天内失去了五位至亲。

 其实关于她十五岁那年的记忆也是不全的,她遗漏了很多人。

 她的小姑姑一家。

 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就是每次国旗下讲话都会宣读通报批评的那人,她喊他何叔叔。

 还有她的

 这些人,她都自动遗忘了。

 十五岁那年圣诞之后的元旦,她去小姑姑家,没想到目睹了‮忍残‬又‮腥血‬
‮力暴‬的一幕。

 她的小姑父因为食‮品毒‬后产生幻觉,觉得有人要害他,就拿着水果刀捅自己的子和十几岁的儿子。

 小姑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就要追过来,小姑姑拼着命抱着他的腿,那一刀刀是怎样‮忍残‬的落在小姑姑身上的,劫后余生的她一度惊恐到整夜整夜的哭喊。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小姑父又追赶出来驾车撞她,恰巧被赶来的何叔叔推了出去,她没死,只是眼睛失明。

 可是何叔叔被撞死了,何叔叔的□□移植给了她。

 最后小姑父被赶来的‮察警‬当场击毙。

 那天她的接受不了女儿一家全部死去的事实,心脏病复发,再也没抢救过来。

 她梦里关于十五岁那年的好多记忆都是错了位的。

 实际上在她的成长过程里,除了蒋慕承和沈凌,她小姑姑一家付出的最多,她和小姑姑的感情也最好,不是母女,胜过母女。

 她会德语,喜欢黑的诗集是受小姑姑的影响,她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都是小姑姑教她的。

 她数学那么好,能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是小姑父的功劳。

 她会打架子鼓,是跟着表弟学的。他曾经从霍晴那里抢来的薄荷糖,她没吃都给了表弟。

 因为她恐惧,自从那天之后,谁也不敢再提小姑姑,就好像她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一家人的存在。

 所以她痛恨‮品毒‬,后来走上了缉毒这条路,又走上了特工这条路。

 要说她幸运吗?

 也幸运的。

 有那么多人毫无条件的爱着她,对她好。蒋慕承和沈凌把她当心头一样的宠着。

 可她又何其不幸。

 那些‮忍残‬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在小姑姑离开三个月后,就又恢复了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状态。

 只有他知道,她经常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后来的特工职业生涯里,她在金三角的那一年,不得已的杀了那么多雇佣兵。

 就如她自己所说,她心里就是一座魔鬼之城,每天只要一闭眼就有无数双哀怨索命的眼神瞪着她,所以她彻夜彻夜的失眠。

 好在那些不堪回首又满目苍夷的过去,都已经过去。

 他们已经承受过海‮央中‬的波涛汹涌,惊涛骇,终于疲惫不堪的游到浅海。

 安静的避风港里。

 她在,他也在。

 千帆过尽,他们还是属于彼此的。

 “大慕慕。”陶然忽的喊他。

 慕时丰微怔下,从过去走出来。

 他声音很轻,“恩?”

 陶然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大慕慕,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能跟我说说他吗?”刻意强调了下:“我就是单纯好奇。”

 又是片刻沉默。

 慕时丰一副极不情愿的声音:“姓名:陆聿辰;别:男;爱好:女。没我高,没我帅,比我老。”

 陶然听着他很别扭的语调,破涕为笑,捏捏他的下巴:“我又不喜欢他,你吃的什么醋?”

 慕时丰也不避讳,“看他不!”

 既然不,陶然没再多问。

 应该没什么机会跟陆聿辰见面,就算是见了面,他们曾经还是同事,同是特工,陆聿辰的素质应该不会太差,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会纠不清。

 陶然用手肘捣了慕时丰一下,“诶,小气男人,给我衣服啊,洗澡水一会儿凉了。”

 慕时丰动也不动,冷哼一声,“自己!”

 “…”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啊。

 她现在倒是很好奇陆聿辰到底长啥样,当年和她又是怎样的关系,到底是真恋爱,还是假装情侣。

 为啥她跟林百川都结婚有了孩子,也不见慕时丰对林百川有这么大的敌意和恨意,看来陆聿辰真是伤的慕时丰不轻又不轻。

 陶然靠在他怀里撒娇,声音酥骨软糯:“老公,你最好,帮我把衣服了呗。”说完还亲了下他的喉结。

 其实就是一件家居服,可她懒得动手,习惯慕时丰给她衣服,擦沐浴,洗好澡后再把她抱到上,用棉签给她蘸耳朵里不小心溅进去的水。

 刚开始慕时丰无动于衷,也不是真生气,就想看她服软的样子。

 后来她低着头,两手织,像个做错事面壁思过的小学生,慕时丰又开始不忍。

 他长臂揽过她,将她上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最后还说了句:“今晚由你来。”

 陶然开始没听明白,两眼茫然的看着他。

 衣物除去,慕时丰的手掌在她光洁的后背轻轻摩挲,陶然一个灵,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靠。

 平常替她洗澡时他倒也算规矩,偶尔情动了实在等不及回卧室,就在浴室里要她一次,可今晚的他着实恶劣,一点一点的拨着她,既不让她很快得逞,偏偏又让她无处可躲,毫无反击之力。

 在他那双修长的双手之下,她的‮体身‬软的如一滩水,所有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

 他是大树,她就是在他身上的藤蔓,他扎深在泥土里的部给予她营养,她发芽长大,摇曳生姿。

 她最美的风景都是他给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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