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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爱情的妖精
   (一)

 我不是女。

 但我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尽管我讨厌他们在自己‮体身‬上留下的味道。所以,每次他们走了之后,我都会赤身站在莲蓬下,仔细冲洗着每一寸肌肤。直至,‮体身‬只剩了槐花碎碎的香。

 这样的重复,我乐此不疲。

 (二)

 20岁那年。至。

 秋问,音子,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

 我说,九重葛淡淡的紫,洋槐花碎碎的白。

 秋抵进我的脸,呵着气,说,我呢。

 我说,整个季节都充斥着你的味道,我想逃也逃不了。

 和秋相恋。

 漫长的季节,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弹指挥间。

 秋捧着我的脸,说,小小的孩子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你?

 话落,很深的吻便印在了我的上,措手不及。

 我垂下头,低低的眼帘,Overwrite了满眼的喜悦。

 很多时候,心就这样被秋莫名的拨着,来不及后退。

 我们去照大头贴。两张张扬着快的脸,相互挤着,当秋的吻烙在我的脸颊时,“喀嚓”一声,定了形。

 秋我的长发,只是一次宠爱的牵引,我便跌进他满满的杯里。

 秋说,音子,我最亲最爱的孩子,让我怎么样去疼你,让我怎么样去爱你?

 我不语。只是静静地依在他怀里,心里默念:一生一世!

 去秋来,冬至近。

 秋要离开了。

 他说,加洲有他的夙愿。他说,他要在那个弥漫着“加洲旅馆”的空气里,描绘出自己最美的风景。

 忘了告诉,秋是美术系的。

 临走的前一晚,秋说,音子,希望有一天,我能带着你,绘尽人间山水。

 秋说,音子,等我。

 我说,好。

 冬日的暖,分外刺眼。

 我没去机场。

 只是站在窗台前,默看那轮飞机,从云际擦过,留下一声呼啸,直至远去。

 飞机没了踪影,只剩蓝天。

 我低下头,倔强的没有流泪。

 我说,秋会回来的。

 (三)

 我在等待中,数着漫长的年月,一复一

 点开电脑里保存的那张大头贴,不断点击放大,再放大,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神里,有模模糊糊的人影。

 是秋。

 那个季节,秋问我,音子,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

 ‮摸抚‬着屏幕,轻声答道,秋,是你。我的眼睛里有你!

 秋每天会有固定的两封E-mial,打开邮箱:

 音子,品着Cappuccino的时候,总是想着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还好吗?

 …

 我的孩子。

 仿若看见了秋拥着我,低沉而热烈的声音。

 微笑着,我说,秋,我很好。

 有着槐花的季里。邮箱渐凋零。看着愈加落寞的E-mail,嘴笑的笑容开始凝固。

 某夜,花落。  

 邮箱里静静躺着秋的来信:

 音子,我回不去了。我在“加洲旅馆”失了自己…

 依稀中,似曾秋热烈的表情。

 那已不是对我而有的热烈了。是吗?

 我低低的呼唤着。

 忽然转头,看见镜中因了等待而苍白的脸,长发依然,只是,添了无数的落寞。

 删了大头贴,删了所有的邮件。

 窗外,飘着九重葛淡淡的紫,还有洋槐花碎碎的白。

 低下头,咬着,这个季节,仍是倔强的不肯流泪。

 (四)

 夜。

 酒吧。灯光。音

 还有,男‮女男‬女。

 “HI,‮女美‬,可以坐下吗?”

 话音未落,一只手搭上了肩。扭过头,我看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是个英俊的男人。

 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清晰的听见冰块相互撞击的声音。

 ‮夜一‬笙歌,一生醉。

 我开始循环。

 开始跟男人回家。不同的男人。

 我不是女。

 所以,他们走了之后,我会拼命擦洗自己的‮体身‬,在我确定没有洋槐花的味道之后。很仔细的擦洗,直至肌肤一片一片的泛红。

 他们离开之后,我会拿出深藏在抽屉里的记本,在上面的某一页,写下“1”或者“20”

 我不会去记得他们的名字。

 所以,那本记,被我藏在了很深的角落。

 与世隔绝。如心。

 白天,我努力工作。

 夜里,我把自己扔进酒里,偶而,放进一片洋槐花,待它沉香后,一饮而尽。

 我仍和不同的男人上

 我在他们中间,努力的寻找一种叫槐花的味道,那里,还有九重葛泛蓝的紫。

 我乐此不疲。

 我以为,至时,我可以找到那样一些味道,可以让干涸的味蕾,也有少许的滋润。

 却不知,一路寻笕,末了,却连灵魂也不知遗失在了哪个角落里。

 只是,偶而记得,某个夜里。

 有个男人问,音子,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

 我说,春天,九重葛淡淡的紫,洋槐花碎碎的白,还有,唯一的你!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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