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本章免费)
茶末的老家是山里的,那里山清水秀多出女美。
下了火车又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车,总算到了家门口。其实小镇也不是个闭
的地方,但二级城市的乡镇,再开发也带着土气。
不过土归土,这几年乡亲们都赚了点钱,很多人家都盖了新楼房,有钱的还搞上了别墅,小日子还是红红火火的。
茶末家也是个大家族,父母包了好几个山头,种茶叶种果树种药材,还雇了几个帮工。一年到头忙活下来也能赚点钱。家里去年就扒了旧楼房盖起了像模像样的小别墅。
弟弟茶叶大学毕业以后回家帮忙,说是要学以致用,在老家发展自己的事业。一开始父母
不理解,老两口辛辛苦苦供出一个高材生,原指望他跳出农门吃上皇粮,没想到竟然回来干老本行,岂不是让人郁闷死。
但弟弟坚持自己的想法,坚决要自主创业。一头就扎进了山里,在果园里茶园里药山里忙活起来。
老实说,现在山里种的东西多,但不
。还是缺技术,缺想法,孩子回来整好就带着技术,带着想法。眼看他肯吃苦下苦功,老两口也慢慢开了心结。
果然搞了几年之后,收效还不错。种的几个新品种已经打开了市场,还联系到了国外客户。
老两口也就再不拦着,放手让孩子去干。
这儿子是令人放心了,于是不免要担心女儿。
茶末一个人在外面闯
,家里人怎么可能不担心。说实话也不差她那点工资,老早就想让她回来,在家里帮忙也省得去外面。
再说女孩子大了,父母就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又不见她带男人回来,就想张罗着在老家给说一门亲。
但这地方女美见多了,所以茶末这样的也只能算中人之姿。家里那几个正当青春年少的表妹,一个个白净漂亮,还是纯天然的。小表妹们都已经许了人家,茶末就剩下了。
茶末当然也知道自己父母的想法,所以回老家她最怕的就是这件事。
好在两年没见,父母一时也只顾着倾诉思念,还想不起提那茬。
到了晚上,放鞭炮,全家人围坐一桌吃年夜饭。
热气腾腾,满满一桌山珍土产。
喝着家酿的米酒,吃着家养的土
,一家人和乐融融,
声笑语。
于是乎,茶末就喝多了。
不过米酒度数一般都不大,而且来的是后劲,一时察觉不到醉人。但喝多了到底也憋得慌,所以喝到一半,茶末就起身去放水。
弟弟茶叶不放心,就跟过去帮着开灯,顺便去厨房那些青菜蘑菇来接着涮。
茶末的包就放在厨房的冰箱上,拉链没有拉好,机手半
着。
茶叶往小不锈钢盆里装了些青菜和蘑菇正要出去,就听到茶末的机手一边唱歌一边震动,动静
大。
他觉得茶末很快会出来,也就不理会。
机手响了一会就停了,但没半分钟的功夫,就又响起来。
一响还就不停。
茶叶犹豫了一会伸手把机手拿下来,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他以为是茶末的同事或者朋友,心想不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于是就自作主张的按下了接听。
“喂?”
那边王海冰听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愣了一下。
“喂?请问你找谁?”那头还在继续问。
王海冰抿了抿嘴,然后干巴巴的问。
“茶末呢?”
茶叶在那头也愣一下。
“茶末去洗手间了,请问您是哪位?”
他是哪位?那他又是哪位?王海冰瞪着眼不说话,最终把机手从耳边拿开,狠狠按下挂断。
对方就这样挂断了,茶叶忍不住皱一下眉骂一句。
“莫名其妙。”
茶末在洗手间里放完水,才发现纸竟然用完了,于是就喊了几声。
茶叶听到了就把机手
回她包里,去给她取了纸从门
里
进去。
出来以后还取笑了她一阵,搞得茶末脸都红了。
然后一家人继续围坐着喝酒吃饭,那一通电话就被抛在了脑后。
王海冰这时候正在大洋彼岸的法国,陪着董敏芝一起逛香榭丽舍大道。
往年过年小两口也经常往外跑,国内的那套已经腻味了,于是出去找点异国情调。也算调节一下夫
之间的趣情,找点乐趣和新鲜感。
女人都喜欢浪漫,法国浪漫情调尤其投其所好,每年董敏芝都会来好几趟,好好享受香榭丽舍大道的美景和情调。
王海冰对这一切没太多的兴趣,反正老婆喜欢,他就陪着。夫
两其实一年到头聚少离多,这过年的日子,总不能在各玩各的,好歹也要做做样子。
但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何坐在巴黎街头的咖啡馆里竟然会想起打个越洋电话给茶末。
偏偏接电话的不是她,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是谁?和茶末什么关系?
脑子里一
神经立刻就绷起来,莫名其妙的紧张。
喝了两杯咖啡他才定神,自己给自己解释,那茶末是回老家过年,那年起男人肯定是她家里人。不过细想起来茶末从未和他说起过自己的家人,要不是帮她弄火车票,他都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所以其实他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但不管怎么说,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电话里的陌生男人就胡思
想折腾自己。茶末又不是什么人物,犯不着他这样上心挂念。
说服了自己,他就把情绪抛下。
董敏芝逛街回来,他立刻起身
上去,体贴的帮着拿购物袋。
两夫
亲热的贴面亲吻脸颊,俊男女美,好一对浪漫之都的如花眷侣。
陪着董敏芝享受完正宗法国菜之后,两夫
回到酒店套房里。
董敏芝到浴室去泡澡,做一个熏香摩按,准备好好放松一身下心。
王海冰则躺在
上掏出机手,算了算时差后,毅然拨通电话。
太平洋的另一边,小镇正是凌晨。
因为是正月初一的凌晨,山里有守岁的规矩,所以家家户户依然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炮仗声,都赶着放头彩。也放许多花炮,五颜六
,天空都照亮了。
然而茶末却已经上
睡觉,她喝下去的米酒后劲上来了,晕晕乎乎扛不住。
茶叶把她架到为她准备好的房间里,拉开被子放下。
姐弟两从小就很亲,况且也没那么多胡思
想,他就帮茶末把外套和牛仔
,靴子袜子
了,
进被窝里,掖好被子。
又怕她会渴,就拎了暖壶上来,放了水杯。
想想还是觉得有不足,又拿了纸巾和脸盆放在
头。万一姐姐不舒服吐了,预先准备着。
就在他忙这忙那的时候,茶末的机手又响了。
包是茶末的母亲拎上来的,就放在
头。
茶末那只山寨机铃声特别响,还震动,一闹起来动静很大。
上正睡的香的茶末被吵醒,嗯嗯的叫几声。
茶叶急忙掏出那机手,想挂断。
结果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而且前面加着一长串的数字,显然是一个越洋电话。
从国外打过来花那么贵的电话费,应该会是很急很要紧的事吧。
虽然刚才那人怪怪的,但茶叶一想是可能是急事要事,也就释怀了。
于是他按下接听。
“喂?”
那头王海冰一听还是这个声音,心里那叫一个火。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火,反正就是火,蹭一下烧起来。
“你是谁?茶末呢?”他立刻没好气的喝问。
茶叶愣一下,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冲?但也许是因为着急吧,他于是忍了忍。
“茶末已经睡下了,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替她接电话?让她起来,我和她当面说。”王海冰气势汹汹。
茶叶也是有脾气的,脸一下就沉了。
“抱歉,她已经睡下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就请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
说着他就要挂。
王海冰那头火冒三丈,正要开骂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茶末的声音。
“阿叶,阿叶你过来,快,快我不行了!”
是她固有的那种软绵绵懒洋洋的调调,还带着点些微的痛苦,好像正忍受着什么压抑着什么,很熟悉的感觉。
他愣一下,然后想起来茶末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调调。
那个气啊,肺都快炸了。
但还没等他开火,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
茶末叫着阿叶,用那样的调调,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挂了他的电话以后干什么去了?
他越想越难受,简直恨不得冲到机场跳上飞机直接去找茶末。
他要抓现行,捉
在
。
他立刻就又拨过去,可回复给他的只剩下机械的电信客服声。
“对不起,您所拨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为什么要关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王海冰脑子里想过十七八种念头,每一个念头都和女男关系有关,每一个念头都令他浑身难受。
不过王海冰到底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等那阵火过去了,人也清醒过来。
这算什么事?
茶末是他什么人?
说好听点,女友。难听点,炮友。
这小丫头除了在他
迫下买了点衣服,除此之外丝毫不沾他一点光,和往日那些女友完全不同,她从头到尾和他划清界限。
她甚至都不粘着他,每次都是自己去找她,她从来不主动打电话。
当然有那么几次,尤其是开头那几次,都是她渴饥的扑倒他。但事后她总是一副很嫌恶又被迫的委屈样,好像是他强迫她似的。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呢?
他和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他越想越不明白,越想心里越没底。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心里再多的胡思
想,他现在也不可能抛下敏芝回国去,更不可能找到茶末老家去。
虽然他知道她老家哪里,可在一个二级城市找一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况且他找上门去又能如何?
他是她的谁呢?
他什么也不是。
他毫无立场。
所以哪怕气炸了肺,他也只能干瞪眼,没半点辙。
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总要回国,而她也总要回来。
到时候,就是他好好收拾她的时候。
而那头到底什么情况呢?
其实很简单,茶末被电话铃声吵醒,头疼
裂要吐了。
所以茶叶挂掉电话以后就立刻扶起她端着脸盆凑过去,幸好早有准备。
哗哗吐了好多,茶末这才缓过来。
了面纸搽干净,又喝了半杯热茶,这才重新躺下安睡。
而茶叶自然怕电话再打搅她休息,就关闭了机手。然后端着那一脸盆的污物出去,把门带上,让茶末好好休息。
第二天茶末一直睡到中午,起
后就被家里人拉着去走亲戚。
去娘舅家吃了晚饭才回来,酒席上被好多人问及婚姻恋爱,搞得她很郁闷很头疼。
她一向联系的朋友少,所以也
没想过会不会有人打电话找她。况且她也不知道茶叶给她关机了,就以为没电话。
初二继续作客,包倒是带去了。结果亲戚小孩要玩她的机手,她反正机手里没什么**,也就给孩子玩。
这一玩,绕是电板强劲的山寨机也给那疯小子玩机手游戏给玩到关机。
回到家以后茶末想充电,但发现自己竟然没带充电器,只能作罢。
于是乎,一直到初五登上火车回W市,她依然不知道王海冰打了电话过来。
火车轰隆隆的载着她离开,心情是复杂的。
她想如果今年没什么起
的话,就回老家算了。年轻的时候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等时间长了,就开始留恋家的感觉。
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她确实感到有些累了。
也许是时候回家,然后正正经经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那怪病,反正等她结婚有老公了,也不用愁没男人了不是。
心里这么想着,她在铺位上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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