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暴风雨之前的黎明是最平静的,而黎明前的黑暗却又是最浓重的。
所以,就在这样一个暴风雨之前最黑暗的黎明之中,每一个即将登场的角色都各自忙碌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存在有多具爆炸
。
茶末按部就班的工作着,这个星期的休息天董卿并没有来。她也不放在心上,照旧过着她的小日子,也不去追究一个为什么。
出门去集贸市场的时候,很意外的碰上了刘若东。
刘若东当时开着他的保时捷卡宴,正从郊区开发委大院里出来。也真是天作孽,竟然让他一眼就瞧见了推着自行车的茶末。当下就脚踩刹车,停住。
摇下玻璃窗探出头,高喊一声。
“茶末!”
茶末愣愣抬头,乍一看到他竟然还反映不过来。在她的印象里刘若东在海外,怎么就碰上了?
打一个照面,刘若东肯定这就是茶末,看浑浑噩噩懒懒散散的模样,除了她还能是谁。把车缓缓开过去,停在她跟前。
“怎么?两年不见,老朋友都不认得了。”
茶末打一个
灵,回神。
“咦咦,你不是…出国去了吗?”
“早回来了,现在外面形势还不如国内好,就回来发展了。对了,你怎么混这儿来了?”他还记着自己给她介绍的工作,搞不懂这女人干嘛好好的办公室不坐混到这乡下地方来。
难道…她结婚了?
“唉,哪儿混不是混,你也知道我就那水平,混口饭吃就行了。”茶末嘿嘿一笑,说得满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在乎呀。你说当初舍着脸求别人给她弄个工作,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就不做了。不做了也不通知一声,还偷跑了去。一跑就是两年,他差点以为这辈子见不着她了呢。虽然这是她的个人自由,可到底有点不够朋友义气。
“越混越回去,你还好意思笑。”仗着和她
情深,刘若东不客气的吐槽。
茶末是个随和脾气,说她几句没关系。
这半马路上的聊天也不合适,再加上刘若东是出来办事的,想了想从车头的名片盒里摸一张名片递过去。
“给,这是我现在的联系方式。”
茶末接过,小小的卡片做的相当精致,很有艺术气息,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一看就很上档次。
见她接了,却没有表示,刘若东翻个白眼。
“你的呢?”
“我哪里来名片。”茶末还不开窍,手一摊,无辜的说。
“我是说联系方式,给我你的机手号码。”刘若东伸手。
“哦哦。”茶末这才醒悟,掏出自己的中古机哔哔哔按几下,把号码拿给他看。
刘若东拿笔写在自己的名片背后。
“单位呢?还有单位电话。”
“还要单位电话啊?”茶末抱怨,接过被瞪一眼,就心虚,乖乖报出。
一一记好了,刘若东把这张名片放自己皮夹里。
“晚上有空不?”
“啊?干嘛?”
“干嘛?好朋友两年多不见了,总要聚一聚吧。”
“哦,行啊,我请你吃饭吧。”茶末还算大方。
刘若东却不客气的切一声。
“得了得了,就你那点工资你请我吃什么?大排档还是路边摊?”
“没啊,小饭馆总行的。”茶末还委屈。
“去去,别埋汰人了。你就省着你那几百块的工资吧。等着,晚上我过来接你,我请客。”他一摆手,决定。
“哎,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请客,咱们两个谁也吃不痛快,我请客,至少不用发愁被扣下当洗碗工。”他还吐槽,嘴毒。
茶末叹口气,说得也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会我还有事,就不和你聊了,先走一步。”说着,这贵公子就帅气的摆摆手道别。
茶末点点头。
“哦,你路上小心开车。”
玻璃窗摇到一半,他又探头。上下打量茶末的衣着,嘴巴一动想说什么。最后摇头摇,还是不说了。
茶末就看着这辆香槟
的卡宴缓缓开动,出了集贸市场这段路之后加速远去。
口气,跺了跺脚,抖了抖有点冻僵的体身,骑上自行车回厂。
晚上六点不到,刘若东就来了个电话,大意是已经在路上了让她到厂门口来等一下。
茶末下午的时候答应的爽快,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这是一种小老百姓的自卑作祟,刘若东是个比较小资的人,喜欢去那种讲究情调贵的要死的地方吃饭,美其名曰格调。可这种地方对于茶末这种小老百姓来说非常的不自在,时刻担心会不会出洋相,惹笑话,吃顿饭比干活还累,一点也不享受。
可既然已经答应了,难道还反悔?反悔也来不及了,这车都已经过来了。
翻开衣橱挑了又挑,实在没有一件摆的上场面,越看越
气。最后索
破罐破摔,反正那种地方她能去几次?丢脸也只丢这一遭,豁出去了。
套上件还算正规的普通深
大衣,带上帽子手套,踩着唯一一双过了一百的靴子,哆哆嗦嗦来到厂门口。
多巧,她刚到刘若东的卡宴也到了。
“快进来,瞧你冻的。”刘若东一推门,招手。
她上车,立刻被暖气包围,舒服的鼻子直发
。
“快关门,冷。”刘若东在车里就穿了件薄线衫外面套了薄的尼外套,模样别提多潇洒。
茶末关上门,看看自己这一身,心情越发沮丧。
刘若东才顾不上她那些没来由的沮丧小心眼,发动车子一溜烟就开走。
门口保卫科的大爷瞧的真真的,见茶末上了个陌生男人的车,脑子里立刻警报作响。拉开抽屉翻找一番,拿出董卿留下的联系电话就拨过去。
大爷要及时向董少爷汇报情况,好显示他可是对的起董少爷每月两包红塔山的。
可惜,董少爷这时候机手关机。
为什么会关机呢?因为董少爷正在相亲。
对于家里长辈们为他安排的这次相亲,董卿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哪有这闲工夫,闲心思。董少爷觉着自己还跟花似的,青春小鸟还停在肩膀上,五六年之内绝对不会飞走。急什么,成家这种事,早着呢。
可他多
怪呀,心里不乐意却明白和老人家对着干没好处。家里这些老头老太不就是闲着没事干,想过一把月老的瘾
点一下鸳鸯谱。你要是对着干,这些人多来劲呀,这可是找着事干了。那才叫自讨苦吃,自投罗网。
最佳策略是,顺顺老人,原则问题自己把握就行了。
反正就是见见面,见了面别说挑对方女孩子的错,就他自己也可以亲自提供各种各样的不是让对方挑,务必另双方都不满意。
把事搅黄了,不就轻松了。
他打着如意算盘,对方李凌凌也一样,而且比他还
怪。
李凌凌不光要挑他的错,还要利用他显示自己的行俏,另外也要节约时间,趁热打铁。
所以,这次相亲的地点就选在了Z市一个刚开不久的私人会馆里。这个会馆主人是S市来的,小资情调玩的炉火纯青,特别套这些都市新贵们的心头好。刚开生意就很不错,基本上Z市有点名头的公子哥儿名媛淑女都市新贵都办了卡,挨个的去消费。
董卿要不是怕被别人瞧见,早就拖着茶末来这儿享受了。可怜他心心念念的藏着掖着,宁愿在乡下宿舍里猫冬,也算委曲求全了。
可不料,他委委屈屈躲躲藏藏舍不得让人瞧见的好宝贝,这会正被刘若东载着,一路朝着会馆开来。
刘若东最喜欢玩情调,请女人吃饭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地方。
虽然他也搞不清自己干嘛非得要在茶末跟前显摆,可就架不住这股子热情。总之,他就是想给茶末他觉得最好的东西,就当是革命友谊深厚吧。这姑娘对他有恩,自己该补偿她的。
会馆门口有专门的保安,一见是刘公子的卡宴立刻就开门,都是
客了。
刘若东把车停了,然后拿起身边的一个大纸袋递给茶末。
“送给你的礼物。”
“啊?”茶末愣愣的,接过,却不敢打开。
刘若东最看不惯她这磨磨唧唧的德
,伸手帮她从纸袋里取出一个扁扁的纸盒。
那纸盒
着花纹,厚实极了,一看就知道是高档包装。
茶末心有点怦怦跳,既期待又害怕。女孩子都喜欢收到礼物,她自然也不免俗,可又怕礼物太贵重了她受不起。
刘若东把纸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浅绿色披肩。他抖落开,将这条披肩围在茶末脖子上。
“别带那种什么韩版围巾,一条破布,带这个吧。”末了,还不忘吐槽。
茶末抿抿嘴,摸了摸脖子上这条披肩。
手感又轻又软,滑的跟牛
似的,可却不凉,温温的,舒服极了。围在脖子上的感觉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合,而且这个颜色也很柔和,肯定价值不菲。
恐怕要好几百一条吧。她暗自猜测。
这里茶末这土冒又走眼了,这围巾是高档货她没想错,几百块一条那是大错特错。这条披肩在店里标价是一千八,单位是美刀。幸好如今美刀跌的厉害,总算也给茶末拉小了点差距。
这种披肩就是一直被环保人士抨击的所谓藏羚羊
做的那种披肩,当然茶末这条没那么纯,否则价格还要往上飙。
这牌子打出的口号就是每一个女人必须拥有的一件奢侈品,这纯粹是扯大慌。这就价格,哪里可能每一个女人都拥有。这就是个噱头,让拥有的人产生一种与众不同高高在上的感觉。
当然,这一次这牌子在茶末身上是载了。她懂什么,撑死了也就以为是个几百块民人币的高档羊绒披肩而已。
不管怎么说,虽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可茶末披着这条浅绿色的披肩总算也为她那糟糕的打扮扳回了一点青春分。
刘若东十分满意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大大方方进入会馆。
在茶末的心目中,所谓高档的饭馆应该是脚底下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花岗岩地面,头顶上闪着亮晶晶的水晶大吊灯,最好还有一个特华丽的大楼梯,扶手是描金的铁艺上面还包着红木,一股子簇簇新亮闪闪的调调。
说白了就是暴发户气质,要不是破坏民人币是犯法的,恨不得直接拿民人币当墙纸糊。
所以当她一进入这个所谓的高级会馆,立刻觉得有钱人的格调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吃个饭嘛,干嘛不找个亮堂点的地方,怎么非得钻进这种黑漆漆的老房子里来。
门口有存衣帽的招待员,微笑着
上来。
刘若东穿的少不用存,就充上绅士为茶末服务。可怜茶末羞答答把身上那件一百块也不到的外套
下,
出里面超市里买的十几块的线衫。
真多亏了刘若东那块高档披肩,这时候围上打理一下,好歹扳回几分。
存好了外套,又有服务员上来招待,领着上楼去。
茶末一看那楼梯,心里就哎呀一声。
脚底下的木质楼梯一踩就有轻微的响声,墙壁上也不知道漆的什么漆,暗暗的灰扑扑的,就跟十几年没刷新过似的。好在保养的不错,没掉漆
出里面的粉皮来。
她哪里知道,这漆是全天然植物环保漆,要的就是这股子灰扑扑的旧位。簇簇新,那不就爆发户了。
小小的楼梯仅容两个人挨着肩往上走,前头一个服务员带路,穿得像个女学生衣服也不新。
茶末暗想这楼梯也太窄了点吧,难道是没钱弄个更大点的,非得让客人这样挤在一起走?而且这楼梯窄不说,还很不敞亮。明明已经又暗又窄了,还非得在旁边墙壁上挂那么多东西,一块跟墙漆差不多灰扑扑也不知那年那月留下来的破毯子,还有胡乱画的小版画。再往上转角处…
嗬,就是这个转角处,那么小个地还非得摆一个木头柜子,上面放一个生了锈的佛像,既不是观音也不是如来,搞不清是个什么神。
这要是被会馆主人知道她心里的嘀咕,非那笤帚打出去不可。
人家好容易从国外收藏家手里淘来的稀罕货,在这土冒眼里全都被贬的一钱不值。
至于这楼梯这么窄,那自然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这个肩挨肩,手捧手,黏黏糊糊的暧昧劲。昏暗狭窄的楼梯,这该是多有情调多暧昧多
恶一地啊。就这土冒不解风情,对牛弹琴。
两个人挨蹭着上了楼,上面自然是敞亮了些,可比起那些星级酒店的餐厅还是显得分外幽暗和拥挤。
知道茶末是吃不来西餐的,刘若东预定的是中餐这边的位置。整个小厅只有十张桌子,还都不是圆桌。长方形的分成两排,铺着雪白的餐桌布,每桌都摆着一只长颈的水晶花瓶,
一支娇
滴的红玫瑰。
乍一看这摆设,老气,俗气。殊不知要的就是这股子七十年代国宾馆的味道,这叫怀旧。当然也有更怀旧的,一水明清家具,就连个痰盂罐都是古董。不过那是包厢,价钱更大不说,还更难预定。
服务员领着两人去预定的桌,在靠左手的末排。这位置也是刘若东特别选得,有全安感,也更密私。
因为时间尚还早一些,所以这厅里人还不多,只有两桌坐了人。一桌是小情侣,一桌是姐妹淘,谈情说爱,窃窃私语。
那说话声传到耳朵里就跟搔
似的,想听听不真切,可你要是不想听声音就是往耳朵里钻,小虫爬似的。
落座,服务员都不拿菜单,直接微微躬身,细声细语的询问。一边问,一边
络的摆上茶具,为客人倒上一杯热热的香茗。
“刘先生先上拼盘可以吗?”
上好的
尖,一股子清香熏人脸,还没喝就感到软融融的。
刘若东是
客,爱吃什么菜会馆里都是有记录的,所以不需要点菜了。
但念着茶末,他还是问了问。
“想吃什么?你想吃果拼,素拼还是荤拼?这地方的酱拼很有名,要不要来一个?”
茶末哪里懂这些,尴尬的低头笑笑。
“随便,你点就行了。”软绵绵说道。
见她这可怜劲,刘若东心都快酥了。幽暗灯光下,她就像是和田羊脂玉雕琢成的仕女,低着头敛着眉,一股子和顺可人疼的味道。
还吃什么菜,吃她得了。
心念一起,意外。伸手掩掩嘴,尴尬咳嗽一声。
“那就来一个素拼一个酱拼,把山珍锅先上了,暖暖胃。”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绝不废话,微笑躬身离开。
菜上来,茶末哑然失笑。
所谓素拼,就是些腐竹豆干老豆腐,还有水抄过的马兰菜,葱油伴的荠菜心。酱拼也都是眼
的东西,酱鸭舌,酱鸭脖,酱凤爪,酱
翅,酱
丁,腊
肠。
因为这些拼盘都又冷又咸,所以土锅山珍上来刚好配对。那汤清澈鲜美,热乎乎来一碗,刚好就拼盘。
“来,快喝,暖暖胃。饿不饿?来一碗白粥怎么样?”刘若东特殷情,为她舀汤布菜。
茶末喝着汤,心想不是请吃饭怎么改成喝粥了。
不过她是天生不会拒绝的那种人,反正出钱的是刘若东,她只管吃就是了。再说了,来之前就做好了吃不
的准备,她早在电饭煲里给自己热了两个玉米馒头。这叫不打无准备的战斗,她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安稳。
粥也很快上来,说是一碗,其实那碗就跟猫食盆那么大,还不满。七八分而已。
不过白粥配酱货最好,茶末稀里哗啦喝下去,整个人立刻热乎乎的。
这时候炒菜也上来了,就算是正餐开始。
基本上都是刘若东说话,茶末就听着。
她是个绝好的听众,认真安静。刘若东就把这几年自己如何在海外求学,如何看透局势回国,又如何搞起了广告公司创下一番事业统统讲了一遍。
末了自然也要关心关心茶末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茶末小眉毛一颦,咬了咬
,手捏着筷子,扭捏几下。
“我…咳,我还能如何,就混呗。你也瞧见了,越混越回去。”说完,眼皮耷拉下,两扇浓浓的睫
跟帘子似的,将那两汪
水掩盖,
语还休,
拒还
,怎一个风情了得。
刘若东心想,这女人的能耐是越混越回去,可这勾人的风情确实
渐长进,大有作为。当年他放假回来那会就觉着她变了,如今那是更不用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女人味,说不好听点,是一股子
味,狐狸
。
男人不经勾引的,莫说投怀送抱,就是这不自知的暗送秋波也能勾得天雷地火。
他情不自
伸手,一把握住茶末那捏着筷子的小手。
“小末,你就甘心这么一辈子混工厂?”
茶末僵硬一下,抿嘴。
她也不想啊,可这不是她想不想能决定的事。
“小末,来我公司吧。你当个文员还是行的,总比在那鬼地方混强。有我在,少不了你那份工资。”刘若东打蛇随
上。
茶末犹豫起来。
要知道刘若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这男人是她的初恋,虽然最终以分手告终,可到底他没对不起她过。而且这一路对她帮助也颇多,借房子给她住,安排工作给她做。最最要紧的是,他没欺负过她,两人一直是你情我愿,感情纯洁而正常。
多难得,到如今他都还念着旧,帮着她。
可就因为他这么好,所以她反而抗拒。怕自己再一次陷落,这男人她配不上。
刚想拒绝,刘若东就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伸手就掩住她的嘴。
这儿的桌子都很窄,一男一女对面坐着,桌子底下膝盖碰膝盖的,何况上面的手。
腿碰着腿,手贴着嘴,眼对着眼,一个
语还休,一个深情款款,直接可以找个剧组来拍言情剧。
“别说,你别说。”刘若东低语,声音暗哑,跟夜午情感节目DJ似的。
“我…”茶末开口又停住,真有几分韩剧女主角的味道。
“让我照顾你,我见不得你受苦,你需要我。”刘若东深情告白。
“我…你…”茶末结巴的恰到好处。
这一幕,美好的令人想
狗血。
就在这个时候,那窄窄的楼梯处传来响动。和这里安静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有人还大笑着蹬蹬蹬往上跑,一边跑一边招呼。
“快点快点,咱们得先埋伏好。等会董卿那小子来了,给他个意外惊喜。哈哈哈,我可等不及这一幕了。”
说话的是李卫东,可惜茶末和刘若东都不认识他也没听过他的声音。
但董卿茶末是知道的,一听就慌了神,又怕刘若东识破,按耐住,可脸色都白了。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吓人的是紧跟着就又听到有人说话。
“大东子你懂不懂己所不
勿施于人,你自己被相亲给害了,就想看别人也被祸害。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型。”
这声音
,可茶末和刘若东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陈立
说话呢。
不止他,还有孟非也在。但懒得搭茬,他还记恨着董卿呢,这一趟来就没安着好心。
于是乎,这一行三个就顺着楼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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