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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不同以往的温柔
 101 不同以往的温柔

 无忧默了一阵,轻咳了一声,寻话题,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你不是要帮他们清除积雪吗?”

 “已经设好了方案,只是要等上头的雪稳一稳,明天才能开工。”

 “明天,你亲自督办?”

 “嗯。”不凡垂下眼眸扫过怀中安份的人儿,她的出现确实打破了他许多计划。

 “那你别送我了,给我一匹马,我自己回去便可以。”她望了望天色,已近黄昏,如果他送自己回去,一来一回得五六个时辰,那他明还有这许多公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既然在西山附近,那么离他所在的军营也不会太远,弄匹马,不会是难事。

 她等了一阵,不见他有反应,补充道:“其实,马…我骑得还可以。”

 “我知。”他看着她澄清的眼,她初回来时,与靖王比试的那场骑,他就知道她的骑术又非过去能比,然这里回婉城,得到半夜,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姑娘孤身夜行,“反正今晚闲着也没事,送送你。”

 他说得轻松,无忧又怎么会不知这句简单的“送送”二字给他带来多少麻烦,“你为何不让我随凤止的船回去?其实我可以让那两个女人滚蛋。”

 虽然她和凤止谈不上熟悉,但她好歹顶着个常乐郡主的‮份身‬,就不信,他真能当着她玩什么3P。

 不凡偏头笑了,笑刚刚化开,便在边僵了僵,对着她,不知何时开始,总会情不自的笑,这与以往习惯性的笑并不相同。

 “怎么?”无忧察觉到他神色有异。

 “没事。”他避开她的眼,望向前方,“凤止…还有事要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无忧撇嘴,她下了船,他正风快活,一时半会儿,当然回不去,念头刚过,又想起那两人个女子手上的指环,心里象上一块铅,沉甸甸的,“那两个姑娘…是哪家的?”

 “不知。”不凡确实不知,不过她们是哪家的已经不重要。

 无忧当然不会心思简单到,认为不凡没看出她们手上戴着的指环,不会猜到她们另有‮份身‬,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再说她对端妈妈的事,知道的太少,实在无法分析判断这里面的猫腻。

 转了话头,“那个凤止,简直就是个商。”

 “哦?”

 “我跟他上船,碍了他风快活,他把我打发给了你,明明是甩掉我这个大包袱,给他自己腾地方,却算是卖了人情给你,还毫不客气的收取酬劳。这么样的无本买卖,亏他想得出,真是商中的商。”

 “你这么看?”不凡垂眼下来,眼角含了笑。

 “难道不是?”无忧想着方才船上发生的事,有些愤愤然。

 “那份人情,并非因为你。”他也不瞒她,反正过两,或许她就会知道。

 “哦?那是…”无忧从他翻牌,便知道这里面另有内情,方才那些说辞,不过是小小的试水。

 “不说这个,你怎么会随他上船?”他直接将话题转开,虽然极是霸道,但语声温柔,叫人无法着恼。

 “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他又说约了人游湖,急着要走,我又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答案,就只有跟着他上了船。”

 无忧想,如果他问自己向凤止打听什么,她可以象他那样,直接拒绝回答,毕竟她不能将了了寻凤止用“离魂”之术的事,到处扬,而身后这人,又是如此聪慧,只要捕捉到一丝线索,就能顺藤摸瓜。

 他轻点了点头,并不问她向凤止问什么。

 无忧暗松了口气,虽然打算直接拒答,但被人当场拒绝,难免心里打结,他不问,自是免了彼此的尴尬。

 这个人当真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分得明明白白,得体的让人在他面前只得“安心”二字。

 她见他不提指环的事,也不问,不属于自己的事,便不多嘴试探。他给她“安心”那她也给他“心安”

 无忧虽然不曾到过西山,但见他并不走大道,反而穿着树林而行,有些奇怪,行了一阵,却见他在一座营房前停下,越加惑。

 难道他临时改主意,不送她回婉城,而是将她留宿在军营中?

 按照军规,执行军务中,不可以随意安与此军务无关的女子入营。

 虽然许多将领,暗中并不完全遵守,但靖王父子的军规,却是极为严格,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违规一说,所以就算她是靖王的女儿,也是不行。

 不凡翻身下马,“等我一阵。”

 无忧见他没有让她入营的意思,才知道自己想歪。

 坐在马背上,隐隐听见不凡向手下将士做一些安排待。

 如此看来,他虽然去会了凤止,但并没有昼夜不归的打算,与凤止见面,确实只是小聚。

 既然是小聚,凤止还给他捎上一个美人,真是“贴心好兄弟”

 无忧想到凤止,不由的磨牙。

 与守营的卫兵大眼瞪小眼,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没见过女人吗?”

 卫兵脸上一红,“是没见过公子带女人到军营。”

 无忧哑然失笑,这小兵当真老实得可以,如果不凡以前干过这事,今天就被他卖了。

 不凡从军营出来,手上多了件风裘,翻身上马,抖开风裘,给她披在肩膀上,系着带子道:“夜里风大,我在军中只得这一件风裘,凑合用用。”

 无忧心里一暖,平时见他都是乘车,但马车总不如马匹来得快,他不能误了明督办清除积雪的事,自不能再乘车。

 他完全可以差人用马车送她回去,无需自己跑这一趟。

 而他却宁肯自己辛苦,连夜奔波的送她,为的或许是情,也或许是责任。

 但不管哪样,无忧都开始后悔从凤止的船上下来,给他添加这许多麻烦。

 将风裘重新解开,见他眼惑,笑笑道:“既然只有一件,我们共用。”说着,将风裘披上他的肩膀,顺手系了带子,将自己一同裹了进去,缩在他前。

 不凡不避不让,只是在风裘内,伸臂将她搂紧。

 无忧身上顿时暖和许多,突然想起什么,从风裘内钻出头,果然见那卫兵两眼瞪得溜圆,目瞪口呆的将他们看着。

 扬了扬眉,故意放大声音,令军营里的人也能听见,道:“我是常乐,如果有人去向我爹打小报告,就说是我想他了,所以出来寻他,可惜他不许我留下,连夜将我遣送回去。”

 不凡看着前只出的一个小脑袋,微诧。

 卫兵怔了怔,收起方才的那些怪模怪样,向她行过礼,“郡主多虑了,小的并非多嘴之人。”

 无忧满意的将‮子身‬缩回来,拉紧将他一起裹着的风裘。

 离开军营,不凡便没再说过话。

 无忧虽然也不是话匣子,但也实在不喜欢这份过于的沉静,转头过去看他,“给你添这么多麻烦,你真不怨我?”

 风吹开她的长发,在她面颊上飞。

 “有何可怨?”他抬手将飞到她眼前的发束绕到耳后,看着这双眼中,仍如孩童般纯清的黑,如果她还在,哪怕是整天在他身边,烦着他,他也是开心的,可惜…现在就是想让她烦一烦,都是不能…

 无忧不敢多看他的眼,转身过,目光落在面前的马脖子上。

 一怕自己失,二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冒牌的。如果不知道,怕看得多了,被他看出蹊跷;如果他知道,却全无表示,仍如对兴宁一般对她,那么这个人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让她害怕。

 身后静了一阵,飘来他不能确定的低沉声音,“你方才…为何如此?”

 无忧转动脑子,分析着他这个方才是定格在多久以前,最后定格在眼角见到的一抹诧异,“你是说在军营门口说的那些话?”

 “嗯。”

 “我爹的军纪很严的,虽然遇见你是意外之事,但终究是给你添了麻烦,人多嘴杂,我不想你被人背后嚼舌。”

 “其实王爷知道了,也不会对不凡如何,毕竟这算不上军务。”

 “虽然算不上正经军务,但有时一些小事,看似不值得一提,但会象一粒渣子掉进眼睛,让人不舒服一阵。我不想你因为我,让我爹心里不舒服。”

 无忧过去虽然和冥王一起生活,但冥王来去无踪,所以当真算下来,却是一个人独自生活,她做人的原则就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绝不能将自己的方便建立在别人的麻烦上。

 现在借用了兴宁的‮份身‬,也不愿因为自己,给人带来一堆不良后果,然后拍拍股走人。

 她感到环在‮体身‬上的手臂,慢慢收紧,直到她的后背完全贴上他滚热的脯,他低头下来,轻贴了她的耳鬓,耳边他温热的呼吸在寒风中越加的触人心弦。

 无忧心里砰砰跳,僵着‮子身‬一动不敢动,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他过去不是没有亲近过她,但无论他们隔得多近,总觉得他的心是冷的,此时此境,全然不同以往。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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