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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不同的不凡(二)
 143 不同的不凡(二)

 无忧陡然一惊,也不起身,弯着,慢腾腾转头看去。

 峻熙削瘦的颖俊面容被雪光映出一片亮白淡光,他锁看着她的眼,慢慢直起身,“想什么,想得这么投入。”

 “与你无关。”无忧站直身,转身就走。

 “你认为他真的甘心在我皇兄之下,做你的二夫?”传闻纥不凡对这女人的好,图的不过是她的能给的地位,峻熙望向她被风吹开的发束,突然开始怀疑这个传闻的可信度。

 这个问题,本不是无忧该关心的,但听了这话,仍不觉的停了下来。

 峻熙走到她身后,从她身后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你对他知道多少?”

 无忧让开一步,笑笑道:“他是我的夫,我能了解的,自然是他能给我看见的那一面,也就是我夫君的那一面,这难道还不够?”

 “你真这么想?”他审视着她的眼,如果她看见那个女人,是否还会这样想?

 “嗯。”无忧很清楚,皇家的人去接近一个人,必有目的,不愿与他再纠下去,

 “想不想看,你平看不见的那一面?”

 “不想。”无忧脚下不停,他与不凡又不在一个军中,他能知道什么。

 “我收到风,他受了伤,去了前面别院,不想去看看?”

 无忧脚下顿止,蓦然回头,“如果他真受了伤,岂能我大哥都不知道,你却知道?”

 “那是因为我比你大哥,对他更用心。”他上前两步,停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你该不会想说,你爱慕他,想得他,所以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忧似笑非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两兄弟都断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望着她,难得的咧嘴笑了笑,她果然是知道峻珩的那点破事,“他有的,我都有,这样的笫之,我没兴趣。”

 说完,向立在远处的亲兵打了个手势,亲兵牵了他的马匹过来。

 他翻身上马,“真不去?”

 无忧略为犹豫,真想知道不凡是否真的受伤,看向面前的一人一骑,与他同骑,定会生出许多是非。

 “再牵匹马来。”峻熙朝亲兵偏了偏头。

 “你就认定我会去?”

 “马牵来了,去不去,随你。”他说完将手中金笔向她一抛。

 无忧懵懵接过,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怕我对你不轨,尽管拿这个戳我。”

 “子放。”兴宁不会武,就算拿着这玩意就能戳到一个擅战的武将?开玩笑。

 “我不会还手。”他皱了皱眉,实在没忍住。

 “你让我去看他的目的何在?”

 “因为我想得他,能留下他助大皇兄的不是靖王,而是你。我想知道,你我相争,我有几分把握。你对他知道的越少,我越有把握。”

 “你认为我看了,能告诉你实话?”

 “我有眼,无需郡主相告。”

 “明着叫对方摊底牌给你看,你是当对方是傻的,还是你自己根本是傻的?”

 “你看清他,如果他对你当真有情,你该高兴;如果无情,大可将他舍了,找个能让你心的男人,有何不好?男人重江山,女人要的却是好夫君,不是吗?”

 “与峻珩心么?”无忧冷笑。

 “这得看郡主愿不愿意,不愿意,他也强迫不了你。”他俯身接过亲兵牵来的马,将马缰递给无忧,“或许另有他人希望能得郡主的真心。”语气意味深长。

 无忧轻睨了他一眼,接过马缰,翻身上马,要悔婚也是兴宁的事,与她无关,她只想去看看不凡伤得如何。

 二人离了军营,无忧才醒起,他居然连一个亲兵都不带,实在猜不透,他是想让她看什么。

 无忧翻身下马,照着峻熙的指点,走过一片竹林,立在山坡一角,山坡下是一间三舍的茅屋小院。

 小院里竹榻,为了坐下不过于的凉,用草藤编织包覆,榻上依坐个正在看书的少年。

 他身边放着个编得极为精致的火笼。

 风轻吹他耳边墨发,不时的轻轻扬起,他一如往夕的秀俊雍雅,身上阔袍半解,袍子拖垂到地上,连着里面中衣,被血染红,红红白白,已难辩颜色。

 无忧呼吸一紧,忘了前来的目的,向前急走两步,只想快些上前查看他身上伤势。

 他身侧的木门“嘎”的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体态婀娜,举止端庄高雅的女子,她侧着‮体身‬,乌黑的头发松松挽起,耳边厚重的发束,遮去侧脸,看不见长相。

 但光这侧影,便是无忧从来没见过的绝

 无忧的心砰的一跳,忙闪身躲在身边树后。

 女子手中捧着叠得齐齐整整的一叠雪白衣裳,走到竹榻边,放下衣裳,又返回屋中。

 再出来时,手上端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在竹榻上。

 不凡抬头起来,风扬着他泼墨般的青丝,拂上面颊,狭长的眸子,如含情秋水,又如轻风轻拂夜潭,鳞光转。

 本不是格外出众的秀儒面庞,这一刹,竟因为那双眼,美得令世间万态失去颜色。

 女子伸了手过去,纤纤秀手拂开他面庞上的发丝,手指在他面颊上留连。

 他冲着女子,温柔的微微一笑。

 无忧口象被重锤狠狠的砸下,心脏刹时缩紧,痛得无法呼吸,竟象要窒息过去,接着心脏又象要从膛里跳出来,虽然他平时脸上也常挂着温柔浅笑,但此时的笑,却不同于平时,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想离开,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到别处,直直的看向院中二人。

 女子在他身边,微微侧身坐了下来。

 华丽衣摆下袍铺开,半掩了竹榻,与她身后简陋的茅屋极不相配。

 无忧能看见她大半边面庞,恰到好处的妆容,浓一点过于的,淡一点过于的素,果然是见所未见的绝美之貌。

 这女人…似曾相识…

 无暇思考…已见女子轻抚他面颊的手滑下,落在他前,去解他的衣裳。

 不凡已在女子手下褪去染血的衣裳,出里面硕实练的‮体身‬。

 肩膀处裹着绷带,别处倒不见再有伤。

 女子拧了热水,手指抚上他肩膀绷带,象被烫了般缩回,热巾小心抹拭上他的‮体身‬,小心的避开他的肩膀伤处。

 在无忧记忆中,他是不要人服侍的,可这时,却一动不动的任女子抹拭着‮体身‬,擦去身上沾着的血污。

 女子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肌肤,有血污的地方,便细细的清理,动作轻柔,认真的只有对自己心爱的人,才能如此。

 而不凡含笑静静的半依回竹榻,由着女子处理他上半身的血污,仍看自己的书。

 连换了几盆热水,才抹尽他肌肤上已干的血迹。

 这是何等温馨,暧昧的场面,任谁看了,都 忍不住生出羡慕和嫉妒。

 无忧眼眶微微发烫,感到有体蒙了眼,忙深了口气,将眼中体忍回。

 直到不凡身上打点干净,女子才抖开衣裳,服侍他一件件穿上,才有小丫头,从屋里出来,端了盛着污水的铜盆走开。

 女子忙了这一阵,头上松挽的发髻散开,她只得拨下头上玉簮,重新绞了乌黑的长发,往头上拢,挽了两次,也未能将发髻挽紧。

 不凡坐直身,拿过她手中玉簮,握了她的长发,熟练的绕了两绕,堆到她头顶,用玉簮固定住。

 女子手扶着新挽的发髻,微埋了头。

 过了会儿才再抬起头,捧了他换下的血衣,站起身,走向另一间较低矮的门户。

 无忧能感到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意,心里化开不知何种滋味,想跑开,双脚却死死粘在地上,动不得丝毫。

 身后峻熙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她是不是很美?他可曾这样对过你?”

 无忧张了张嘴,喉间哽住 ,才晌才出得声,“她是谁?”

 俊熙伏在她耳边不退开,略抬了眼,向院中望去,眸子里神色难辩,“南朝长公主—长宁公主,前年南朝抵不住北齐的进攻,举旗停战,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将长宁公主许给我为妃,不过那只是一个套…长宁在前来北齐后,只提了一个要求,要见设计令南朝大败的军师纥不凡,结果一见倾心…”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对这事是何想法,说到这儿顿了顿,重新看回仍直直望着院中如同金童玉女的‮女男‬,“这些,你可知?”

 无忧心脏象被人紧紧握住,连息都不能,又深了口气,突然低笑,“你这绿帽子,可真是好看。”

 俊熙微怔,以为她会哭,会逃,不想竟是这样的反应,眉稍轻扬,“彼此,彼此。”

 无忧这才想起,她是借兴宁的‮份身‬,而不凡是兴宁的夫,这绿帽子,兴宁也戴着一顶,斜了近在咫前的俊颜,没能吱声。

 他勾了勾,语气平淡,听不说对这事是做何想法,接着道 :“不过她不过只与我订下三个月的婚期,三个月后,南朝重新翻脸,我与她的婚约自然解除。所以这绿帽子也无需再戴,而郡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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