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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自私的不凡
 191 自私的不凡

 开心让三姑娘惑的正经神色一闪而逝,“别喜欢我,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找一个愿意把你搁在心里的男人嫁。”

 他说完,转了身,大步前行,不再停留。

 喜欢一个人,却不被人喜欢的事,他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三姑娘微仰了头,将涌上的来的泪咽了下去,追上他,“既然你知道她不爱你,你为何又不能放开?”

 开心不答。

 “既然你做不到放手,为什么要我放手?”

 “因为我是男人。”开心偏头瞥了她一眼。

 “男人,女人有何不同?男人难道就不会心疼,不会难过?”

 “男人生来就是要守护女人,而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守护的。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搁着你,如何能全心去守护你,心甘情愿的为你为生,为你而死?”开心顿了顿,接着道:“你是好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会有很多好男人希望守护你,给他们机会。”

 他的话象将一铁钉敲入三姑娘的心脏,又涨又痛。

 她站在了原地,再挪不动脚,直到见他走远,才重新追了上去,

 “你与她一未能有结果,我一不会放弃。”

 开心淡淡道:“随你。”

 ※※※※※※※※※

 无忧站在马车前,望着车帘,没有看见车帘后伸出那只完美无暇的手,有些失望。

 自嘲一笑,人真是容易习惯被宠着。

 爬上车,清儿揭开车帘。

 不凡面对车门而坐,发如泼墨,一身白衣象被月华洗涤过,一尘不染,隐在阴影中的眸子越加的黯黑沉幽。

 他放下手中青瓷茶盅,向杵在门口的无忧望来,四目一触,边就出一抹微微的笑意,“来了?”声音温和如玉。

 无忧只觉如远山旷野的盎然之气面而来,回了个笑,眸子回转,才发现车内除了不凡,竟另有他人,怪不得不凡不象平时那样,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刚才的那抹失望一扫而空。

 那人半侧了身过来,深蓝稳沉的袍服,掩不去赛雪的肌光,花瓣般的却红如点朱。

 向她望来的眼浅含笑意,细长的眼尾盛不下满溢的媚

 “了了!”无忧有些意外。

 惜了了揭了揭窗帘,望了出去,“开心不一起回去吗?”

 “他迟一步回。”不凡将锦被团成团,给无忧靠背。

 无忧见前面又有一阵人马过去,落下车帘,“出了什么事吗?”

 不凡递了个折子给她,“你看这个。”

 那折子上简单扼要的说明,北齐太子峻珩不是真的天女亲选的夫君,天女亲选的夫君是当年被毒杀的峻言太子

 北皇在毒杀峻言太子后,令峻珩前往太子殿冒充天女选中的夫君。

 “这是哪里来的?”峻珩是不是天女亲选的夫君,无忧不关心,而她也不是天女转世,但她现在冒充着兴宁,这件事,她也就难关系。

 “我们苏家截下来的,很快各君主手上都有这样一封密函。”惜了了为她斟上茶。

 “谁放出来的风声?”无忧头痛中,又有一些暗喜。

 这件事被抖开,如果兴宁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她就得卷进这场是非,到底会惹上多少麻烦,难以预料。

 但现在世事太过平和,八年前的事,又埋得太深,实在难以挖掘,如果能有些动,说不定就能抖一些线索出来。

 她想查的事,或许能事倍功半。

 “长宁公主。”惜了了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不凡一眼。

 不凡神色自若的回看向他。

 无忧轻咬了,这个人实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与长宁一起,就凭着他这神态,就不会有人怀疑上他。

 从不凡脸上收回视线,笑了笑,心中分不清是何种滋味,将折子放回短几。

 爬坐起来,去翻车箱一角的小蓄藏柜,从里面翻出一瓶未开封的女儿红。

 车上蓄有酒的事,还是她上次帮他取东西时发现。

 酒可以消毒,所以他虽然不喝酒,但车上随时会备点酒,用作不时之需。

 不凡转眸,视线落在她边笑意上,垂下眼睑,淡然的从容中终是闪过一抹涩意。

 “无故喝什么酒?”他知无忧也是不喝酒的人。

 “突然想喝些。”无忧又寻了两个酒杯出来,放了一个在了了面前,“喝点不?”

 惜了了好茶,为了不损味道,平时也不喝酒,见她笑脸如花,眼底却隐着一抹酸涩,不忍心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好。”顺手挪开茶具。

 无忧慢慢倒着酒,眼角却飘向不凡。

 南朝攻打婉城,并不轻松,于是长宁放出这个风声,各国君威齐皇,她自可以从中得利,这仗打下来,便容易许多。

 此计不失好计。

 当年齐皇对不住芷兰皇后,芷兰皇后及她的四个儿女,只剩下长宁一个。

 长宁恨她父亲自是难免。

 皇家的夫,父子反目的事再寻常不过。

 长宁这么做,自是将齐皇往死路上

 然而长宁把烽火点在婉城,难道不是另有所图,比如说…不凡?

 只是不知身为靖王军师的他,如何对待与长宁之间的战争。

 “这事,我娘可知道?”无忧挑了窗帘向外眺望,这些兵果然是调派到常乐镇,保护常乐府的。

 等众君王收到密函,自会带兵前往婉城寻常乐郡主对质。

 这时候,一旦常乐郡主出事,天下必定大

 越是特别的时期,也就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我已派了人前去禀报王妃。”不凡仍是从容喝茶。

 “这么说,现在是要我回府,等着各君主前来对质?”无忧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从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看来,子言或许是南朝的太子,并非她之前猜测的北齐太子,但提到北齐太子,却情不自的紧张。

 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可以这么说。”不凡浅看着她,“只有常乐府,最‮全安‬。”

 无忧默了一阵,靠着被子卷,侧躺下去,手指卷着垂在面前的了了的长发,一手端着洒杯向了了要酒,幽幽问道:“想要我怎么做?”

 峻珩本来就不是北齐的太子,等众君王前来对质,是要她继续帮着齐皇欺骗天下?

 虽然等她的事了了,便身而去,这件事与她无关,但要做这种欺瞒天下,不仁不义之事,终究是违了她做人的原则。

 “峻珩是不是天女的夫君,不过是你的一句话。”不凡静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眼眸。

 无忧卷着了了发束的手指停下,起身趴到短几上,凑近不凡的面庞,半真半假的道:“不如就说当年他与峻言太子同在太子殿,所以难分真假。这样既为北皇解了围,也废了与峻珩的这场联姻。”

 说完嘴角轻撇,“不过这么说,倒给峻珩披上了个重情义的好名声。”

 太子被毒杀在太子殿,这种紧要时刻,峻珩出现在太子殿,可以解释为他重兄弟之情,前去送别…

 不凡脸色有一刹的失,紧接着漫不经心的浅浅一笑,“北皇难辩,难道你不能辩?”

 “是彩鹭选的,又不是我选的。”无忧将眼一眨,“天女亲选的夫君已死,而峻珩又废掉,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夫。”

 “这是你所想?”不凡握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搁回茶几,手却不松开。

 “难道你不想?”无忧微笑,有长宁等着,他当然不想。

 二人表面低言浅笑,和气融洽,空气中却蔓延着浓浓的硝烟。

 “可惜了,我才得的上好青花瓷。”惜了了一声叹息打破了这份不正常的静,无形的战火慢慢退去。

 “对不起,下次寻一副好的赔你。”不凡将手中茶杯放入一旁的茶盘,松开手,茶杯发出极轻的碎裂声响,裂成几瓣,‘哗’地一声散倒开去,杯中清茶在茶盘上渗开。

 无忧轻咬了,将脸别开,心里堵得难受。

 他的心上人惹的祸事,却让她做不仁不义之徒,欺骗天下君民。

 提了桌上酒壶,就着壶口一个人独饮。

 不凡心里暗痛,垂眸微偏了脸,不再看她。

 惜了了伸手来夺她手中酒壶,“你邀我饮酒,现在一个人独饮,算什么事儿?”

 无忧侧身避开,斜了他一眼,“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十五…”

 “十五也是小孩子…”

 “我比你年长。”

 无忧很想说,我曾经活到二十三,话到嘴边,咽了回去,那二十三算是白活一场。

 无忧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了斟上酒,“猜拳,赢了喝。”

 “好。”惜了了毫不犹豫,他不想她一个人独醉。

 不凡的这壶酒,虽然不多,却是货真价实的百年女儿红。

 加上二人孩子心未去尽,三两杯下肚,无忧输得多了,没得酒喝,便开始抢,

 了了和无忧都是不胜酒力的,加上二人都抢着喝酒,酒喝得也急,没一会儿功夫,壶顶朝天。

 二人也醉成一堆,歪歪倒倒的挤睡在一处。

 不凡看了还如同孩子的了了和无忧,低叹了口气,将他们扶躺下来,分别盖上锦被,手指抚过无忧滚烫的面颊。

 又是一叹,那案子不能翻…如果翻出当年毒杀峻言之事,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卷入腥风血雨,包括王妃…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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