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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狠心
 245 狠心

 次,女皇果然差了人过来请无忧。

 千千在一旁听着,不住打了个寒战,低声问:“要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无忧领了千千,迈出门槛。

 风从拉开的门中拂来,带着季节替残留的冷意面扑来,令她更加的清醒冷静。

 不凡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台阶下的,正随着房门的打开,向她望来。

 无忧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左右下人支出院门外等着,才步下台阶,向他走去,“因为宁墨的事?”

 他点了点头,将一个白玉小盒递了给她,“这是宁墨自己配制的玉莲玉脂膏,对皮伤,非常有效。”

 等她接过,便转身离去。

 无忧手指抚过那个白玉小盒,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心里微暖,他是顾着宁墨的…

 到女皇的寝院,女皇已坐在上方的正位,正听着李嬷嬷说话,眼里闪着一抹猜忌。

 宁墨已经被送到,‮坐静‬在一侧,撇脸看向别处,对场中的人和事,漠不关心,如同局外人一般,即便是无忧来了,也不抬眼看一看。

 无忧轻抿着,深看了他一阵,才走向前方。

 女皇见无忧进来,抬手,止住李嬷嬷的话,满脸堆笑,向无忧伸出手,“宁儿,到姨娘这里来。”

 无忧心里疙疙瘩瘩,却一脸是笑的了上去,将手递到女皇手中。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握着母亲的手,但这双手却让她感觉不到慈爱和温暖。

 女皇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紧握着她的手,拉她与自己并肩而坐。

 在这别人看来,是何等亲密,无忧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坐冰窟。

 女皇仔细的观察着自从无忧来后,宁墨的神情,结果在那张冰冷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突然产生一种错觉,难道沙华的话不实?

 他对宁儿并无情义?

 再看无忧。

 无忧面色淡然,也是心不在焉。

 刚才李嬷嬷说,昨夜居然有人撞在她和不凡在地牢外厮混。

 心生怀疑,兴宁和不凡怕是有诈,觉得不安。

 但见她这时的神情,实在不象对宁墨有心,刚才的疑云随之消去。

 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无忧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扫了眼立在下方的执刑手庞二,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庞二的手戴着厚厚的手套,一听开始,双眼顿时一亮,慢慢掉手套,出一双保护得极好的手。

 无忧嘴角不易觉察的微微扬起,一丝冷意自边升起,立刻又消弥于无形。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次次如此,好没趣味。”

 庞二怔了一下,飞快的向无忧望去,刚触了她的眼,就被她凛冽的目光了回来,再不敢看,心里悬吊吊的,几面不着边。

 女皇刚退去的疑心又转了回来,不的笑看向无忧,“宁儿,有什么想法?”

 无忧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绕着宁墨转了一圈,慢慢弯下去,与宁墨面对面的,近看着他,“我亲自动手。”

 宁墨陡然一惊,回眸过来,向她的眼看去,在她眼里读到,他所熟悉的固执。

 心里一沉,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涩中带苦,苦中又回着甜,她终是不肯舍弃他这不堪的人。

 然而,他不愿接受她的任何同情与施舍。

 但当着女皇的面,他不能做出任何表示,只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痛,出丝毫破绽,便会被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女皇看出蹊跷。

 心里暗叹了口气,垂下眼睑,不再看她。

 无忧轻笑道:“这样一定会更有趣。”她这话是给说女皇听的,慢慢直起身,对女皇道:“姨娘,我的主意可好?”

 “你?能行吗?”女皇扫了眼庞二。

 无忧出不悦,“次次如此,看得腻味死了,姨娘喜欢看,就自个看吧,我回房了。”说完当真要走。

 她是天女转世之身,虽然手中没有实权,但地位却不在各君王之下,女皇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强迫于她。

 忙叫住她,“你说怎么就怎么。”

 无忧这才重新出笑脸,对庞二一勾手指,“过来。”

 庞二不知她要做什么,战战兢兢的挪上前,“郡主有何吩咐?”

 “教我。”无忧坐了回去,手撑了头,直直的看着他。

 庞二叫苦,这本事,他苦练三十几年,才有这水平,她这临时学能起什么作用?

 苦着脸,“郡…郡主…这…”

 “怎么?不肯教?”

 “小的怎么能不肯,这是小的得荣幸,只是…”

 “就这对了,如果教的不好,我就砍了你的手。”无忧打断他的话。

 庞二脸刹时白了,偷看女皇。

 女皇虽然觉得无忧来,但也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言语。

 庞二无奈,只得向宁墨走去,去他的鞋袜。

 无忧在上面冷哼,骂道:“蠢材,你弄完了,我还玩什么?”

 “这…”

 听千千说,庞二一心想他这个儿子继承他的本事,所以每次给宁墨施刑,他儿子都跟在他身边学习,最近两次,还是由他儿子的刀。

 不过他还没庞二的技术,所以做的只不过是将宁墨的脚踝切开。

 但这次,却有心让他儿子在女皇面前身手。

 “另寻个人做示范。”无忧扬眉。

 庞二心想,这府中下人众多,随便拉一个,再容易不过,忙连声答应,“好,这办法好…”

 “找谁呢?”无忧的眼风慢慢在场中扫过。

 目光所到处,下人们都脸色煞白的将头有多低埋多低,不自觉地往后退,尽自己所能地不让自己招眼。

 庞二的儿子对父亲次次所得的赏金眼红已久,今天得了父亲地授意,在女皇和郡主面前一展身手,以后就有机会象父亲一样风光。

 信心满满而来,现在郡主要自己亲自动手,他就失去了表现的机会,正有些失望。

 寻思着怎么可以能有表现的机会,对无忧和庞二后面地谈话,也就没留意,这时无忧望来,也没察觉。

 无忧挑起眉稍,视线落在庞二的儿子庞安保身上,一笑,“就他了。”

 庞二脸色即时惨白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郡主,他…他是我的儿子…请郡主收回成命,另寻他人…”

 庞安保这才回过神来,吓得,软跪下去,跟着庞二磕头。

 无忧不悦道:“你儿子是人,我府中的人就不是人?还是说,你儿子比我的人贵些?”

 庞二一听,更是面无血,哆嗦着,“民,不敢有这想法…只是…”

 “不是能长好吗?切开了,回去好好养着,过些日子也就好了,教得好,我会比以往翻倍地赐你。”

 这脚筋挑了,再怎么养,这脚也是废了。

 庞二有苦也不敢说,还想求。

 女皇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庞二拖拖拉拉,冷哼了一声,随便指了一个下人,“你来。”

 那下人面如死灰,却不敢不从,哆嗦着站了出来,马上有人给他搬了椅子来,将他绑在椅子上。

 庞二父子大松了口气。

 无忧也不拦女皇,只是向下面侍从招了招手,一指庞保安,“将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就地打死。”

 说完慢慢踱到绑在椅子上的下人身边,淡淡地看向庞二,“可以开始了。”

 身边侍从已将庞保安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了起来,下手又狠又重,绝不留情,打得庞保安杀猪一般的嚎。

 几杖下去,声音便小了些。

 庞二忙道:“别打了,小的用他来做示范。”

 “是人就行,何必要他。”无忧不理。

 “我儿子从小学习软雕之术,比寻常人更灵活些,用来示教,效果更好。”挑了脚筋,起码命在,后设法医治。打死了,可就没了。

 无忧听了这话,略抬了抬手,示意侍从退下,“既然这样,好,依你。”

 下人忙上来,将庞保安扶起,绑在椅子上。

 庞二挑宁墨的脚筋,手稳得丝毫不抖,这时用在自己儿子脚上,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加上庞保安惨叫连连,更让他心神不定。

 光是切开皮寻脚筋便深深浅浅地割了好几刀也没能找到对地方。

 无忧皱眉,狠声道:“教不好,不光是你们父子,就是庞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庞二一个灵,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将手帕,团成一团,了儿子的嘴,让他鬼嚎不出声,才重新凝神向他脚踝切去。

 这次下手,果然又平又稳,而且为了减少儿子的疼痛,又便于以后医治,切割之时,照着最佳的肌纹理下刀。

 无忧是学医之人,但在手术上毕竟接触不多,下手时,没有多少把握。

 料定庞二对别人下手,没有顾忌,胡意来。但对自己儿子出手,自然是照最容易恢复的方式。

 这时看着庞二出手,又快又疾,切开的伤口更是顺纹而开,知道自己赌对了,凝了神仔细看着,绝不放过一点细节。

 庞二将庞保安脚筋割去一半,庞保安早痛得昏死过去。

 他怕儿子受不得痛,更怕以后难以恢复,紧接着将割开的脚筋合起来。

 无忧虽然憎恶庞二,却也不能不佩服他这身本事。

 又以没看得明白为由,迫庞二又将庞保安另一只脚筋挑了,将他的手势又温习了一遍,心里多了些底。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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