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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那个男人是谁?
 325 那个男人是谁?

 (停电停惨了,网吧码字,码得我反胃想吐,终于来电了。)

 大伙明里是给他过小寿,暗里却是各自祭奠生母。

 阿福见子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眼底那抹失望,却怎么也掩不去,心疼地瞪了开心一眼,低骂道:“还没长齐,家里就留不住你了?”

 “当初我是不肯进府的,您非要我进,现在府是事多,回不来,又来怨我。”

 “臭小子,你…你说什么?”阿福心虚地睨了眼子。

 “我把手上的事做了,过两天就回来住几天。”开心不忍母亲难过,软了下来。

 金铃“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阿福紧着的心,这才松了开去,“小子,到时你不回来,我也得把你揪回来。”

 开心苦了脸,“爹,您就别去府里闹了,我被你打得,脸都快丢没了。”

 “你怕丢人,就自个乖乖地滚回来。”

 “都说了回来了。”开心叫苦。

 阿福这才不再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又问,“功夫还练着吗?”

 金铃抬眼向开心看去,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练着呢。”开心老实回答。

 “练着就好。”

 三人又沉默下去,山林中四下里漆黑一片,只得那一团光亮,照亮三个蹲在地上,除了往火堆里添纸的手,几乎静止不动的身影,忽明忽暗,随风晃动。

 除了风声就是偶尔的火星子炸开的声音,越加显得寂静。

 金铃不知,她的同胞妹妹也活在人世,这时正在离她并不远的地方拜祭着她们的主人芷兰。

 桫椤林深处…

 一座无碑的石墓前,摆着水果香火。

 宁夫人跪在一侧,一边落泪,一边烧着钱纸,口中念念有词。

 “公主,没能照顾好小皇子,反让他为奴婢所累,受苦受难,还…还落下残疾。奴婢自知罪该万死,等心愿了了,到地下任公主责罚,绝无怨言。”

 她烧完纸,望着未燃尽的灰烬怔怔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望向‘常乐府’方向,“墨儿今晚怕是不敢睡的,定又要睁眼到天亮了。”

 自从宁墨亲眼看着母亲受辱上吊,又目睹了那场惨无人道的‮杀屠‬,每一年到了这晚,他就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会做恶梦,所以后来一到每年的这一晚,他就睁眼到天亮,再困也不肯合一合眼。

 她这个做娘的,从小把他带大,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然那晚造成的阴影,这么多年,她都无法释怀,何况当年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小孩童。

 她至今都记得,他当时被吓得小脸苍白,既不会哭,也不会叫,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样子。

 他那样呆呆的好几天,不吃不喝,她以为不行了,宁岸想尽了办法,才保了条命下来。

 不过大病后,他情大变,再不象过去那样乖巧粘人,对任何人都驻下了一堵冰墙,终冰冰冷冷,难得听他说一句话。

 这样的他,却让她越加心疼。

 那场‮杀屠‬,死去的除了主人,还有她的丈夫和姐姐金铃…

 她手无缚之力,又不是有主见的人,纵然恨得咬牙,却除了对他如同亲生孩儿一样抚养,保全主人的香火,再不知还能做什么。

 年年在公主忌烧纸,只求公主地下有知,能保佑小主人平安。

 ***********

 惜了了看着趴在桌上睡的无忧,她平时比常人少一些血,就连都淡些,或许正因为少了这分血,更象冰雪堆出来的人儿,睡梦中白皙的面庞上浮起两片似有似无的红晕,更映得她乌眉如黛,秀丽无比。

 她微张着的,更是如同抹了糖,在烛光下发着淡淡的光,得人很想尝上一尝。

 惜了了的心砰然跳,不自觉地隔着桌子向她慢慢凑近,与她的只得一之距,他紧张的呼吸拂在她脸上。

 她微蹙了眉,抬手来搔,惜了了慌得急忙退开,明明屋里只得他二人,却心虚得左右张望。

 这时才发现,他方才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无忧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蛇儿爬上他的背,探过头来,眼巴巴的瞅着他。

 惜了了好象做坏事被人逮了个正着。

 明知蛇儿不懂什么,脸上却火灼一般直烧过耳子,一张脸红得滴血,再不敢去动无忧。

 大了口气,满满地都是她身上散出来的淡淡幽香,足地也趴在桌上,与她脸对脸的又看了她许久,直到倦意袭来,才合上了眼。

 无忧被脸上一阵热乎乎地搔弄醒,蹙着眉头睁眼,近距离地对上一双圆不溜瞅地大眼睛。

 随着它‘呼嗤,呼嗤’地哈气,它嘴边的胡须就在她脸上轻轻扫动,得钻心。

 无忧惊得从桌案上爬起,退坐开去。

 才看清,惜了了与她面对面的趴着,受到惊吵,长睫轻抖,正慢慢睁开睡眼朦胧的眼。

 而他的宝贝肥蛇却趴在他的背上,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好奇地瞅着她。

 刚才扰她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这只捣蛋蛇。

 无忧看清了状况,抚了抚口,“吓死我了,什么时辰了?”

 惜了了眼睛涨涩,半眯着眼望向沙漏,早过了子时,微微一愣,睡意全无。

 飞快地向无忧看去,“你身上不痛?”

 无忧随他一同看了眼沙漏,也有些愕然,按理这个时辰,毒早该发作,但除了被她自己得麻痹的手臂,丝毫感觉不到哪里疼。

 了口气,证实了一下,确实没错,‮头摇‬,“不痛。”

 惜了了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阵,“真没哪里痛?”

 无忧这一动,麻痹的手臂象千万支针在扎,痛得‘哎哟’一声,伸着胳膊不敢动。

 “还说不痛?”惜了了脸色微变,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

 这一碰触,无忧的手上的麻越加厉害,皱着包子脸,倒了口冷气,“手麻了。”

 惜了了怔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掌中小手。

 “哎哟,你想痛死我吗?”无忧缩回手,自己试着慢慢动弹。

 “你说的痛,只是手麻了?”惜了不敢置信地扫了眼她慢慢‮动扭‬着的手腕。

 “嗯。”

 无忧刚应了,手腕就被惜了了握住,未及反应,臂上又是一痛,却见惜了了正将一支金针从她手臂上拨出来,睁大了眼,“你扎我?”

 惜了了睨了她一眼,不理,将带着血丝的金针在他红的上轻轻擦过,轻轻了一下,猛的抬眼,眼一眨不眨地锁了她的眼,神情变化莫测。

 似惊,似怒,似痛,又似不能相信,最后化成平静。

 “以后的初七,你都不会再痛。”

 “真的?”那个生不死的剥骨之痛,不会再发作,对无忧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真的。”

 “太好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无忧起身,发现惜了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放开,挤了个笑脸,“你想跟我一起回去?”

 惜了了咬着,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眼,看着她嘻皮笑脸,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不必受每月一次的剥骨之痛,他是开心的,但这毒的解法却让他难受憋闷。

 为什么会有这样难受的感觉,他不懂,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闷气压在膛里,生生地将他憋得快炸掉。

 无忧见他神色不对,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这剥骨之痛刚去,他再给自己弄点别的,可是大不妙,赔笑道:“你不随我去,那我自己回去。”

 “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无忧迷茫。

 “和你一起中毒的那个男人…”了了不会解毒,但天下毒,却没有可以瞒得过他的。

 “他…”无忧边的笑僵住,慢慢褪去。

 “开心?”惜了了细细的审视着她脸上异样的神情。

 “不是。”如果是开心,倒好了。

 无忧撇嘴,过了会儿才深了口气,缓解提到那个人时,腔里涌上的怨恨和纠痛,他是杀子言的凶手,而自己却得与他肌肤相亲到毒解,或许应该设法提前见见长宁,将这件事,进一步证实。

 “一个不相干的人。”

 “鬼面?”惜了了攥着她的手,不觉中收紧。

 “怎么会想到是那个人?”无忧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我能这么想,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惜了了随着她起身,蛇儿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咚’地一声跌在地上,将二人的视线同时吸引过去。

 蛇儿仰面倒地,‮体身‬太过圆滚,在地上扭来扭去,半天没能翻转过来。

 无忧忍不住笑了一声,“该减肥了。”

 惜了了也不莞尔。

 二人间沉闷的气氛,顿时消散。

 无忧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不过是图个解毒,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惜了了拽着她不放,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急道:“别人倒也罢了,那个人无人可以掌控,而且神出鬼没,就算死在哪里,也无人知道,万一…万一…”

 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让他更气恼的原因,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无忧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生死的事,谁说得清,任何人都有可以突然死去,何必为没有发生的事苦恼?”

 惜了了垂下眼,口里的那股闷气,硬是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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